——旅記“大地訪詩人”2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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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12日 大興安嶺 圖強——塔河

上午乘長途汽車3小時，到塔河。一路山逶迤，沼澤連綿，草澤豐茂。老記者孫伊斌言，總體林相尚完好，對生態(tài)意義重大，大興安嶺就有這能耐，只要假以十年二十年的功夫，山上林木自己就會恢復(fù)起來，基本不用什么人工種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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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徑80年代我來時曾到的嶂嶺。1984年與孫伊斌到塔河所經(jīng)過的邊防哨卡早已經(jīng)取消。(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中午，見塔河詩友攝影家劉忠軍，老朋友，及號稱“嶺北詩人領(lǐng)袖”的周紹庭，《塔河文藝》（今改名《塔哈河》）的程進先，合影留念。

并與周紹庭在賓館談詩歌。周紹庭相贈他的詩集《陽光與五月》，這還是1990年哈爾濱的北方文藝出版社為大興安嶺編集的“森林詩人叢書”，其中有陳士果（已逝）的一本《地上的云》，陳士果1985年曾與伊斌約邀與我會面，惜后因事未果。另有張樹方的一本《凍土帶》，此書他當年曾郵寄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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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孫伊斌的詩歌風格，周紹庭說機智，我說是靈動，他從1975年19歲開始發(fā)作品，早期集子《森林情》，及其后的詩集《少女的祈禱》，短詩為主，都靈動細膩，激情潺湲，孫伊斌其后成為一個跨地域的詩人、作家，職業(yè)是記者，業(yè)余是社會文化活動家，為大興安嶺文化向沿海的播散、交流做了很大貢獻。

在“大地訪詩人”的途中，我經(jīng)常反躬自問我的采訪真的具有意義嗎，但在大興安嶺山水里沒有這疑問，我有一種宗教般回家的感覺，回精神的家，回自然的家，著名歌手李娜說，她走入佛門不是出家，是回家。只有在自然的溫暖懷抱里，我才可喃喃“心如傷弓舊雁，身似喘月吳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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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13日 大興安嶺 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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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在塔河植物園（現(xiàn)稱“滴翠園”）內(nèi)，觀瞻紀念知青的雕塑，及旁邊的知青林。據(jù)說為塔河原上海知青滕亞林設(shè)計，是紀念知青支邊44周年由上海與浙江知青捐資由地方興建的。有意義，有首創(chu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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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旁邊似還可增添兩組，一鐵道兵群雕，二1964年伐木工人群雕，這樣，歷史就接續(xù)得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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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知青的雕塑，或給知青立碑，國內(nèi)這里似乎是首創(chuàng)（？）余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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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國內(nèi)還尚缺一重要歷史紀念碑，可名“反省人類歧視——被”出身論“壓抑損害者紀念碑”，上銘大意：“謹向自1949年至1978年期間，遭受”出身論”不公正對待的人們，致以遲到的歷史的道歉，并藉此向全世界昭告，中華文明是一個勇于承認錯誤并改正昨非的文明，真理萬歲”。這個碑可以由地方政府，也可以民間建造，它的深遠的政治意義，文化意義，人類學(xué)意義，比近30年來建的雜七雜八的碑總和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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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近20年來，大興安嶺的盜伐嚴重，個別人為了錢，幾乎伐盡了山中任何一棵有用的成材！背景復(fù)雜，一小批貪官、犯罪分子在京城、沿海、南方大買其房，建造別墅，民憤極大。工人們能理解前30年國家為了建設(shè)急需“重采重伐”，但不能原諒這些國家明令停止采伐，早已宣布進入營林期再瘋狂破壞生態(tài)的蛀蟲，這些人至今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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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大興安嶺日報》記者孫伊斌要奮而寫一篇生態(tài)的調(diào)查。（并，我們回到大興安嶺行署所在地加格達奇時，曾向當?shù)仉娨暸_記者說明此事，當然他們早已知道，但還是表示要給以適當曝光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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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塔河北山，在山坡草叢里，竟然看見兩只鳴叫的蟈蟈！幾不能相信，唉，這些年我們生在城里的孩子，有許多竟然沒見過蟈蟈，我們國內(nèi)的許多大都市建設(shè)被地皮商、愚不可及的地方官、各色雜人無窮已的瞎折騰成何樣，人口擁擠，空氣噪音污染……哪還有多少“人居”“生態(tài)”這些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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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山上，又見北疆塔河流云無限，城郭歷歷，感慨斯年。我走后20余年間塔河歷劫兩次，一次森林大火困城，一次洪水淹城。但肉眼看來了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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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塔河美術(shù)家，原哈爾濱知青朱波的樺皮國畫粘貼，看他的工作室兼展館，很有啟發(fā)，朱波少年曾在哈爾濱習繪畫，其后他結(jié)合林區(qū)的特點，創(chuàng)出一種實用觀賞美術(shù)。談及地域文化，哈爾濱藝術(shù)，知青去留等。原塔河有6千知青，整個大興安嶺有4萬多知青。他們?yōu)榱謪^(qū)帶來了重要的文化，以及新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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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見塔河女作家王雪松，送我她的散文集《森林絮語》，會見塔河另一女作家、詩人嚴善華，送我她的散文集《大興安嶺放歌》，嚴善華用10年時間為所在行業(yè)編一本文學(xué)刊物《五味文學(xué)》。在《塔哈河》編輯部里，贈我一本由程進先主編題名的本地作者合集《放歌塔哈河》，內(nèi)有往昔所結(jié)實的張桂忠的詩作，而人已經(jīng)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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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中，與哈爾濱知青美術(shù)家朱波談及，一個省城就是一個文化的根據(jù)地，向外輻射文化，省城出來的人永要有一種尊嚴，爾雅，不能丟。聽王雪松談禪，談瑜伽，我引用了愛爾蘭布道作家巴克萊的話“我們必須從自己轉(zhuǎn)向他人，我們必須從過去轉(zhuǎn)向未來，我們必須從世界轉(zhuǎn)向上主”，少年時我是唯物的今認識到唯物也不是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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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賞老友劉忠軍刊登于地區(qū)報紙的攝影作品，基本是大風景林區(qū)題材，他談及驅(qū)車與朱波去野外攝影的樂趣。朱波說這里冬天雖很冷，但習慣了一樣不影響，并冬季頭腦清晰心靜可以專心創(chuàng)作干活。 （作者：白鳥群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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