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中越之間友誼的加深，我便想起了塵封在我腦海里十幾年的故事。因為某種機緣，我曾先后去過兩次越南，因第一次陰差陽錯，只是到了邊境的幾個城市，對越南沒有留下什么很深的印象。接受第一次的教訓(xùn)，也有了些鋪墊，第二次則是深入了越南的腹地，大體了解了越南。給我的感覺是，越南還是比較貧窮落后，一如改革開放前后的中國。至于貧窮落后的原因，也只是聽了導(dǎo)游的一面之詞，那就是因之頻繁地遭受戰(zhàn)爭，多年沉睡中的越南猛醒后, 也開始借鑒中國的經(jīng)驗，對外開放，國民經(jīng)濟正在復(fù)蘇，兩次越南之行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們一行從廣西的東興過境，來到越南芒街。這時已是12月中下旬了，在國內(nèi)已進入寒冷的冬季了，有些地方已冰封大地了，而在越南好像是十幾度的樣子，陰霾的天空還“淅淅瀝瀝”地飄著小雨，我們感到氣候很適宜，嘻嘻哈哈地冒著小雨來到越南海關(guān)，排著長隊等待簽證。站在面前把關(guān)簽證的越南海關(guān)工作人員，都很瘦小，一身綠軍裝，都戴綠軍帽。態(tài)度還算溫和，不過，檢查手機很嚴(yán)厲，一律不讓帶到越南。有人說：“我們帶著不打電話還不行嗎？”“不行?！庇谑蔷桶盐覀兊氖謾C全部收起來，就連帶隊的也不例外。后來我才知道，這是因我國的手機在越南的許多地區(qū)有信號的原因不讓帶，越南人是想讓我們打他們的座機，來掙我們的錢。沒辦法，我們只好用越南的座機往家打電話，感到很不方便，而方便了越南人。

辦完了過境手續(xù)，國內(nèi)女導(dǎo)游就把我們交給了漂亮的越南女導(dǎo)游，女導(dǎo)游介紹說：“我們越南的氣候宜人，氣溫多為十七八度，最熱的時候三十六七度，很少幾天。氣溫跟你們剛剛過來的中國的廣西差不多?！甭犃伺畬?dǎo)游的介紹，我心里似乎增添了親切感和踏實感，因我曾隨部隊在廣西邊境駐守半年，到越南就像南屋到北屋。到了越南感到了時差有點別扭，與北京時間正好差一個小時，很容易與導(dǎo)游說的時間混淆，剛開始時還得好好記著是“北京時間”，還是“越南時間”。幾天下來，也就習(xí)慣了，回國的時候，再把時差調(diào)過來就行了。

從貧窮和落后中漸漸走出來的中國人，游越南卻有很大的優(yōu)越感，過了中越界碑，女導(dǎo)游就熱情地告訴我們：“現(xiàn)在，我們越南人都把中國人叫‘老外’，你們現(xiàn)在都是‘老外’了?！甭犃伺畬?dǎo)游半認(rèn)真半幽默的話，一行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我聽了卻很不習(xí)慣，因此前都是我對外國人的稱呼，也有點羨慕外國人有錢的意思。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別人把我稱“老外”。我想，一個原因可能是踏上了越南的國土，而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剛剛看到改革開放曙光的越南人，對正在發(fā)展中的中國人的一種尊貴的姿態(tài)。

這一稱呼，剛在越南邊境的城市旅游中就得到了很好的認(rèn)證，每到一處景點，越南的小商販就會蜂擁而至，甜甜地口口聲聲地叫著：“老板、老板?！甭犞麄儾惶珮?biāo)準(zhǔn)的發(fā)音，看著他們虔誠的表情，有人就會從兜里掏出些小鈔票，一番討價還價就搞定；而有的人一下子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這可就難為住了越南的小商販，因那時100元人民幣可兌換30多萬越盾。因而一到了越南都成了大款，個個都是“萬元戶”、“十萬元戶”“百萬富翁”“千萬富翁”了，怪不得越南人都把我們叫“老外”呢。到了購物的地方，越南推銷商更是一口一個“老板”地叫著，推銷著名目繁多的特產(chǎn)、紀(jì)念品，有人就慷慨地掏著腰包，越南推銷商就回找著大把的鈔票。在國內(nèi)不顯山不露水的人，到了這里也充當(dāng)上了“老外”“大老板”，心里徒增了自豪感。

在越南，我們感覺不同的是，來往的車輛大多是日本和韓國制造的。從日產(chǎn)公爵VIP的的士到韓國現(xiàn)代的大巴，滿眼的好車和摩托車飛來馳去。我不免有些疑慮，越南這么貧窮落后，為何購買的汽車、摩托車都不落后？直到今天我也沒找出答案。(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開始進入正式考察旅游的時候，又換了一個女導(dǎo)游，她對越南的國情就更了解了，我清楚地記得她用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中國話介紹了越南國情，印象最深的當(dāng)屬“四大苗條”了，凡是到過越南的人，都知道越南有“四大苗條”： 一是國家苗條。越南是一個人口只有8000多萬、占地33萬平方公里的小國，相當(dāng)于我國山東省的人口，因而被稱為“國家苗條”，而在這個“苗條”的國家里，竟有57個省、4個直轄市、54個民族。二是房子苗條?？赡芤蛑毟F落后的原因，越南人居住的房屋都很窄，面積都很小，即使公路邊的二層小樓都很窄小，極具法國風(fēng)格，也與國家的國情民俗有很大的關(guān)系。三是公路苗條。越南的公路很少，僅有的公路也大約只有我國公路的一半寬，還大多是盤山公路，公路“苗條”得剛剛能走過兩輛車，偶聽對面呼嘯著來了大車，大巴司機忙躲閃著，還幾乎是擦肩而過，相距似乎只有幾十厘米，看著不覺心驚膽戰(zhàn)。四是姑娘苗條。大概是越南人常吃清淡食物的緣故，所見越南姑娘普遍很瘦，這也是越南的國情。

在越南，我才真正了解了聞名遐邇的“越南十八怪”。第一怪：“路窄房瘦尖頂蓋。”在前面已經(jīng)提過了；第二怪：“人人都把拖鞋踹?！辈恢侥鲜鞘a(chǎn)橡膠的原因，還是天氣暖和的原因，無論男女、老少，無論走路、逛街、騎摩托車、開車、上班、旅游、做生意，都喜歡穿拖鞋，感到習(xí)慣自然。第三怪：“男人頭上綠帽戴?！币坏皆侥?，我就發(fā)現(xiàn)男士大都戴著鋼盔式的布料綠帽子，我就問導(dǎo)游，導(dǎo)游說，因越南長期打仗，男士“戴綠帽”是崇拜戰(zhàn)場上的英雄的意思，與中國人說的“戴綠帽”根本不是一回事，說的大家都笑了；第四怪：“女人都把臉遮蓋。”越南女性大都用手帕、毛巾遮擋著臉，或者戴口罩，只露出眼睛來，大概是因為越南太熱，怕曬黑；第五怪：“摩托車比汽車跑得快。”越南被譽為“騎在摩托車上的國家”，摩托車特別多，騎得也特別快，在那里真見識過了。只見滿街的摩托車?yán)@著大巴、小轎車竄來鉆去的，“嘟嘟”地就跑到前面去了，我們很欣賞摩托車手的車技，被阻下車的司機師傅帶著嘲弄似的意味說：“你看越南這摩托，真是一大怪啊！”；還有“旗袍開叉到腰帶?！边@一怪，女導(dǎo)游是這樣介紹的：“越南的民族服裝與中國的旗袍相似，不過，中國的旗袍叉是開到大腿的，而越南的服裝是開到腰的?！闭f到這里，女導(dǎo)游故意停了下來，引起了全車人一片嘩然，吊起了大家的胃口。女導(dǎo)游接著說：“可是，越南服裝不同的是，下面還有一條褲子?！迸畬?dǎo)游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這“十八怪”中還有“火車跑在家門外”“摘下青草成盤菜”“桌上魚露人人愛”“竹筒當(dāng)成水煙袋”“粽子做成四方塊”“電視配音一人代”“一碗米粉上萬塊”“沒有檸檬不下菜”“家具棺材一起賣”“陵墓布滿各村寨”“人力三輪倒著踩”“舢板商鋪水上賣”。我驚異于“越南十八怪”，我更驚嘆對“越南十八怪”總結(jié)提煉的人，因而當(dāng)時我就大致記到隨手?jǐn)y帶的小本上，就成了回國后的趣談。

越南因長期遭受戰(zhàn)爭，男女比例嚴(yán)重失調(diào)，男人只占40%，女人占60%。因而農(nóng)村的女孩子怕找不到男朋友，十八九歲就定了親，過了20歲再沒人要就很麻煩。城市里的女孩子也大都在23到25歲就基本定下來了。所以，越南的男人戴著的是形式上的“綠帽子”，實際上根本就不存在“戴綠帽子”的事，越南男人有優(yōu)越感，有錢的男人會娶幾個老婆，這是政府允許的。他們風(fēng)趣地稱大老婆為：米飯，意思是經(jīng)常吃的；二奶為：面條，吃的時候僅次于米飯；三奶為：米粉，偶爾吃；四奶、五奶就是面包和小菜，是吃的最少的。這也是越南的又一特點。

我們還游覽了胡志明市，感到市區(qū)街道很干凈，很安靜，給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站在莊嚴(yán)的胡志明市，我在想，胡志明在越南一如中國的偉人毛澤東一樣，倍受越南人民愛戴。毛澤東、胡志明共同締結(jié)了深厚的中越友誼，受到了國際社會的關(guān)注。

還學(xué)了“牦牛點”、“過來洗澡”等幾句越南話，現(xiàn)在大都忘記了。

越南之行，受益匪淺。寫這篇小文的時候，我在心里默默祈禱著，愿中越友誼世代友好下去。

喬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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