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談夜鶯、查良錚、陳來元及王小波(結(jié)局)
前幾日寫文推薦好翻譯家,想到王小波的文風深受查良錚先生譯作的影響,就順手贊幾句,摘抄了幾段他的文。沒想到竟遇王小波逝世20周年的紀念日,真是巧合。
看看照片,王小波長個大個子,人又瘦,初看有點痞氣,一張極丑的臉。又多看了幾張,不知怎么,竟越看越順眼。丑雖丑,卻極有氣質(zhì)。他的兄弟們都極有出息,去美國留學的有好幾個,其中一個不幸永遠留在那里——被路邊的一個黑人因幾塊錢害了性命。
生時寂寞,死后成名。多少文青以自稱王小波門下走狗為榮!欣賞他獨立思考的精神;佩服他敢于脫離體制,放棄穩(wěn)定工作專心寫作的勇氣;喜歡王的文字,初看俗氣清淺,細看卻感嘆,“怎么會雅的這么俗!”贊嘆歸贊嘆,還是不贊成他和他媳婦性學教授李銀河關(guān)于同性戀等那些奇葩觀點。
同性戀無助于人類生存繁衍,若天下人都是同性戀,自然省了節(jié)制生育的措施,不會再有嬰兒的出生??烧嬉菢?,沒了新生力量,沒有生活和前進的動力,這個社會也沒了存在的必要。
一個人,無論男女,若不幸染上這種私人隱秘癖好,別人自然不好干涉,可也不能滿社會媒體的同情頌揚并大肆宣傳其合理性,造成錯誤的大眾輿論導向,把一些剛有這個苗頭或原本沒有這個癖好,只是出于好奇的人導進去,如同賈瑞照的那個風月寶鑒的鏡子一樣,在邪惡的誘惑中,讓他們誤以為自己的行為是合理的,是應當鼓勵的。
王小波的思考是領先于時代的。若能活到現(xiàn)在,或許他的思想會與時俱進,如飯飯這樣淺薄的人都能抨擊的不良行為,他必然有更深刻認識。畢竟是一個獨立特行的人物,不是我等小寫手可以比擬的。(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總有幾分厭倦與偷懶。
拉拉雜雜寫了一多半的文,缺一個小尾巴,遲遲不肯寫下去。
無數(shù)次給自己找理由,想夜鶯,想那些優(yōu)秀的翻譯家,想他們倡導傳播的那些平等博愛獨立思考的理念,想他們譯作中那些活靈活現(xiàn)的人物,還有善于破案熱愛生活的神探狄仁杰。
不知自己在等什么,就這么無意識地拖延,似乎在等著什么結(jié)論,仿佛一天天拖下去,那個結(jié)論不必說,不用寫,自己會樂呵呵地跳出來,披一件金甲圣衣,如星矢那樣過了一關(guān)又一關(guān),奔跑著叫喊著在波濤洶涌中閃亮登場。
瀘州那件事,正當青春年華的少年跳樓一事,不了了之。山東那件護母刺殺案結(jié)果略好些。年輕人的血性與迫不得已的行動,畢竟給社會帶來一點點進步。美國的川普實在看不下眼,為了那些寶寶們不再死于毒氣,終于大俠一樣出手打敘利亞,并派出一艘航母到曹縣逛逛。
不知怎么,有幾分難過。把世界和平和民族發(fā)展的希望寄托在這個曾被稱為不靠譜希特勒一樣的美國總統(tǒng)身上,是人類的進步還是倒退?或許,只是小李飛刀再現(xiàn)于江湖的傳說?
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死亡。
這世上,再沒有一個民族像國人這么能忍。忍到外人都看不下眼,自己還能忍。
正如沈從文寫的湘西水手那樣,過著那么窮困的生活,每天水上度生涯,只要能多吃幾口肉,多喝幾口米酒,多加幾個錢,就可以把小船劃的飛起來。停船靠岸時,還要把玩命賺的錢送到水邊吊腳樓上,養(yǎng)那些同是淪落人的敷著白粉,梳著烏黑大發(fā)髻的相好女子,然后帶著女人送的桔子和老母雞回船炫耀。
活著,似乎就這么簡單。這樣苦且累的生活,他們樂且享受著,沒有抑郁也沒有被抑郁,就那么螻蟻般茍活于世。
或許,多思者多慮,巧者勞而智者憂。
2014年8月28日,敬業(yè)的優(yōu)秀青年譯者孫仲旭因抑郁自殺,享年41歲。孫供職于廣州一家航運公司,翻譯只是業(yè)余愛好。他譯過30多本書,在業(yè)界很有影響。
在當下,翻譯是一門“短平快”的生意。書商們只看重譯著的數(shù)量與時效,不在乎它們的質(zhì)量,給譯者的稿費之低,近乎于羞辱。不知他為什么會抑郁,這些譯作并沒有給他帶來應有的榮譽和高質(zhì)量的生活是真的,沒讓他從心底感覺到被尊重,那些虛名帶給他的只有無邊的孤獨與黑暗,沒有現(xiàn)實生活方面的任何改善。
所謂抑郁,終于壓倒了這個本該有更大作為的青年作家。
其實最有名的翻譯家莫過于傅雷。前些日子重讀傅雷家書,并將這本書與臺灣女作家龍應臺的安德烈系列家信進行比較閱讀。感到傅雷先生于藝術(shù)和家庭教育方面確實有學問,有人評論說“作為文學評論家,他對張愛玲小說的精湛點評,為學界作出了文本批評深入淺出的典范。作為音樂鑒賞家,他寫下了優(yōu)美的對貝多芬、莫扎特和肖邦的賞析。”
傅先生是講究神似的。若只有好古文功底,翻譯不了《約翰·克里斯朵夫》。只有音樂好,更翻譯不了這本書。
第一卷,“江聲浩蕩,自屋后上升。雨水整天的打在窗上。一層水霧沿著玻璃的裂痕蜿蜒流下,昏黃的天色黑下來了。室內(nèi)有股悶熱之氣。”“江聲浩蕩”創(chuàng)造了“作者、譯者和讀者的共鳴與視界融合”,四個字濃縮了洋洋百萬余言,穿越了歷史與永恒,鐫刻在讀者心中。
傅雷家書受當時的社會大環(huán)境影響較多,沒有龍應臺那種自然的和諧通信氛圍。傅先生是真正的大知識分子,工作認真負責,為后代立言。不肯靠工資,堅持要靠稿費收入維生,沒想到那么好的文字,竟然不能養(yǎng)活自己。在各種迫害下,毅然夫婦同時上吊自殺。臨死前,地板上還鋪了一床被子,怕萬一繩子斷,人掉下來,會驚醒睡著的鄰居。
傅先生工作量最多的時候,一天才翻譯2000字?,F(xiàn)在有的當紅網(wǎng)文作家,據(jù)網(wǎng)站吹噓賺錢很多,不知是不是真的。反正他們寫的速度極快,一天能更文4000到8000千字,甚至寫一兩萬字的也有,抄也罷,拼也罷,都是為個錢。
聽一個認識的作者說,一天能寫6000字,而他的一個伙計更是不得了,是某站的簽約寫手,人家先寫6000字,等上班走之后,他老婆接力,在家里電腦上再編6000字,一天幾百塊的網(wǎng)站獎金就到手了。
無論多少字,無非是淡淡一笑,微微一笑,淺淺一笑之類的直白文字加百度抄來的各種速成文字,總裁、小白、武打、玄幻加種馬之類,錯別字連篇,語言煽情低俗。殺個人全不當個事兒,除了哄哄小學生,初中生,別人不看也罷。那文字,跟小老鼠跳到鍵盤上按一天的效果差不多少。
同是寫文,帶魚和許多低俗寫手因某些平臺的重點推介賺過太多的錢,而一些真正為國為民寫作的良心媒體人,得不到各大網(wǎng)站的重點推薦,更得不到相應的報酬,完全是憑著良知寫作,以別的工作賺的錢來養(yǎng)文。
那些冒著刪文封號危險寫出的事關(guān)國計民生的大好文章,點擊少得可憐。可大家仍在堅持,不為別的,只為讓理想如陽光一樣,穿透霧霾的遮掩,照耀我們偉大而古老國度的現(xiàn)實,讓后代子孫們能直起腰板說話做人,不做權(quán)力和金錢壓榨下的奴隸。
遠方,似乎傳來風的聲音,雨的嘆息。
感謝那些將西方經(jīng)典作品翻譯為中文的譯者,他們的行動,如同盜火種的普羅米修斯。功成不必在我,可必要的傳承與行動是其他人不可替代的,每個人向前邁進的一小步,必將成為這個社會文明進步的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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