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聽經(jīng)典,上海一九四三
皮箱輪子滑破了老街的寂靜,沉重的腳步分明是急促的。一縷夕陽斜照,在斑駁的磚墻上身影漸漸拉長。終于回來了,這個似乎從未回去過的老家,這段永遠不會泯滅的記憶。
人去,屋空。我輕輕撫摸著殘破的春聯(lián),指尖滑過的每一絲的粗糙都楚楚心痛。悄聲邁進屋,似乎在期望著,又似乎在絕望著。角落里,米缸上工整的“滿”字,仿佛是爺爺?shù)男θ荩惶梦輧?nèi),櫸木板的縫隙,分明有姥姥的味道。破舊的柜臺上,只有一張黑白照片,我知道,那是我最大的財產(chǎn)。
抹去爸媽臉上的濃抹,早已止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陣陣槍炮在“歲歲平安”的年代放肆,吳儂軟語被家破人離的喧囂淹沒。上海的外灘,那記憶深處的瞬間繁華,是我永久的心酸……回憶是痛苦的根源,痛苦是回憶的風(fēng)霜吧。
打開柜子——久違的清香,揭開發(fā)黃的棉被,那是爸爸的老唱片和媽媽的舊箱子。銹掉的箱鎖,鎖不住滿箱的秘密,里面竟然是被溢出的明信片半掩著的鐵盒子。眼淚早已濕了面頰,那一刻,我怔住了:原來,那盒子深處露出的半點紅色,是媽媽內(nèi)心深處久藏的幸福;那不再鮮紅的玫瑰花瓣,是白墻黑瓦的淡淡憂傷;那一層又一層的包裹,是被翻亂了的平淡的日子;那回憶路上變慢的時間,是永遠消失的上海一九四三……
泛黃的春聯(lián)還殘留在墻上
依稀可見幾個字歲歲平安(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在我沒回去過的老家米缸
爺爺用楷書寫一個滿
黃金葛爬滿了雕花的門窗
夕陽斜斜映在斑駁的磚墻
鋪著櫸木板的屋內(nèi)還彌漫
姥姥當(dāng)年釀的豆瓣醬
我對著黑白照片開始想像
爸和媽當(dāng)年的模樣
說著一口吳儂軟語的姑娘緩緩走過外灘
消失的舊時光一九四三
在回憶的路上時間變好慢
老街坊小弄堂
是屬于那年代白墻黑瓦的淡淡的憂傷
消失的舊時光一九四三
回頭看的片段有一些風(fēng)霜
老唱盤舊皮箱
裝滿了明信片的鐵盒里藏著一片玫瑰花瓣
杰倫,文山,經(jīng)典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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