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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書的故事

2016-05-08 14:36 作者:默思飄逸的云  | 6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六十年代后期,我在父親任教的農(nóng)村中心小學(xué)就讀。學(xué)校設(shè)在一個前不著村,后不靠店的祠堂內(nèi),當(dāng)?shù)厝朔Q之為‘后祠堂’。

這祠堂坐落的地方,稱得上是一塊風(fēng)水寶地。其東方,是當(dāng)?shù)刈罡叻濉嗷健?。一年四季,氣象萬千,晴日里,遠(yuǎn)遠(yuǎn)望去,連綿峰巒,在陽光下輝映著黛碧,呈現(xiàn)出水墨畫般的和諧;天中,沿山徑慢步,但見山谷幽靜,林木茂盛,在婉轉(zhuǎn)唱間隙時,可聽到湍急的溪聲。微風(fēng)吹來,透過翻飛的枝葉,可見一簾銀白瀑布,正飛濺在峽谷間,暢流著輕快和悅意。學(xué)校西側(cè),是一條南北向運(yùn)河。波光瀲滟的河面上,時有櫓聲欸乃的船舟悠悠搖過。站在綠草夾道的河堤上,但見兩岸田野,阡陌縱橫,隨著清澈河流,綿延通向遠(yuǎn)方。遠(yuǎn)方,是一脈緩緩起伏的山巒,霞光下,炊煙裊裊升起處,是古樸的村莊、蔥蘢的竹林、桑田,讓人怡然感受到《歸園田居》中的那份“曖曖遠(yuǎn)人村,依依墟里煙”的意境。

聽老輩人講,古祠重建于乾隆年間,屬本地旺族‘天樂李氏’的祠堂。歷經(jīng)了二百多年的風(fēng)霜雨后,這座古建筑依然硬朗,也許是因為天樂李氏族不凡的歷史淵源吧。據(jù)《天樂李氏宗譜》記載;“天樂李氏”始祖李庶,字樂天,是唐睿宗李旦長子,汝陽郡王李琎曾孫。唐天復(fù)元年(901)為避禍亂,流寓紹興錦鱗橋;旋于后梁開平元年(907)卜宅山陰天樂胥里,所以譜稱“天樂李氏”。

這古老祠堂,給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兩扇黑漆大門,分別開在南北兩側(cè)。跨進(jìn)石條門檻,是一處大小如曬場的青石板院子,院中有兩處石材圍成的澄清方池。池旁立四柱座獅雕欄,池內(nèi)現(xiàn)兩對石獅倒影。每日里,頑皮孩童在院子里雀躍,天上云霞在池水里悠游。沿青石小徑,踏幾級雕刻臺階,便是祠堂正廳。記憶中,正廳上方那塊烏木金字的“天樂李氏”古匾,常給人以一種肅穆的感覺。但我總覺得,更富神秘色彩的,應(yīng)該是那東西兩廂,南北二進(jìn),各有六間作為教室或是宿舍的舊式房間。尤其是在雨淅瀝,風(fēng)細(xì)語的晚,當(dāng)房內(nèi)點(diǎn)亮幽黃燈火后,那黯淡光線投射在祠堂墻邊的樹林、花草、或是蔬果作物的枝葉上,那斑斑駁駁的光影,使得寂靜祠堂又平添了幾分森森的詭異之氣。

那是一九六七年的事了。其時,正是‘文革’方興未艾的初期。如全國學(xué)校一樣,祠堂內(nèi)的小學(xué)也停課鬧起了革命。平日里熱鬧的教室,沒有了學(xué)生,霎時,變得冷冷清清起來。偌大的古建筑里,除了分裂成‘造反派’和‘保皇派’的十來個老師,以及兩三個像我這樣的教師子女外,再有的,就是在灶房里打盹的黑貓,在屋檐下亂竄的老鼠,或是在院子里低飛的麻雀。記得是那年初的一個正午,日常里靜如止水的祠堂,突然沸騰起來。我循聲來到西廂房,但見一隊串聯(lián)而來的紅衛(wèi)兵,正在圍攻侮辱圖畫老師孫績。孫老師是紹興人,瘦高身材,淡眉細(xì)眼,一副圓框眼鏡架在鼻梁上,怎么看都不像我想象中的潛伏特務(wù)。但是,紅衛(wèi)兵們一口咬定孫是國民黨特務(wù)。證據(jù)就是那本用青天白日滿地紅的旗幟包裹起來的《三民主義》。

細(xì)想起來,這件事確實詭譎。不知道是誰?又是在何時?為何要把這本書藏到西廂房的棟梁間?據(jù)說那本書是在晚上自動掉落下來的,又說書是被紅衛(wèi)兵搜查出來的,因為有人告密。但不管哪種說法,孫老師宿舍在西廂房是事實。讓人不解的是;在同一屋檐下,還住著另外兩位老師。一位姓童,男性;另一位姓姚,女性。為什么非要說,是孫老師秘藏了這本書呢? 或許,是因為他也姓‘孫’?或許,是因為孫的氣質(zhì)太具民國范兒?然而,這一切都隨著孫績的投河自盡而變成了永遠(yuǎn)的迷。(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發(fā)現(xiàn)孫老師失蹤,是在第二天中午。由于孫沒來廚房取他的蒸飯,老廚工去尋他未著。于是,大家自發(fā)去找,結(jié)果,找遍了祠堂里東西南北,樓上樓下的二十四個房間,以及周邊的叢林、山坡、農(nóng)田、池塘,但都沒發(fā)現(xiàn)孫老師的蹤跡。

“他不會畏罪潛逃去了臺灣吧?”“瞎扯!他怎么去?。俊边@是倆位造反派老師的對話。“清晨還看到孫老師蹲在茅廁里抽煙呀!”“他是否回老家去了?”“不會吧?孫老師不會這樣冒失的?!边@是另外幾個老師的猜測。盡管大家議論紛紛,猜測種種,可是,誰都沒想到;此時,孫老師早已投入到西邊那條運(yùn)河里,飄然去了平和的天堂。

大概是在三四天以后,幾個在河邊釣蝦的青澀少年,在河中的水草蓬里發(fā)現(xiàn)了孫老師的遺體。那天的‘后祠堂’熱鬧如趕集,不僅學(xué)校老師,還有周邊村里人,大家紛紛聚集在河邊、祠堂里神秘地談?wù)撝@件事。

“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呢?”一位老師模棱兩可地問道?!澳阒甘裁??投河?藏書?”有人反問?!斑@是什么書?反革命的?”有村民在請教。沉默片刻,無人回答。

只有那位姓童的老師推論道;“地主、富農(nóng)的子女多數(shù)都是反革命,孫績家是地主,所以,他肯定是潛伏特務(wù)。畏罪自殺,死有余辜。”

“我覺得這包書不像是孫老師藏的!”老廚工說了自己的看法。“為什么?”有人不解地問道。

“西廂房屋頂有七八米高,他怎么爬上去?”“用梯子呀。”“哪里能找到這么高的梯子?”“那倒也是……”眾人在思索了。

“如果這不是孫老師做的事,那不是太冤枉他了?”有人在替孫績叫屈。

“他也太倔。這樣死掉,犯不著。實在冤屈!”不知是誰?突然冷冷地說了句;“冤死會變厲鬼的……” 夏日正午,氣溫雖高,但此話卻讓眾人感到了陣陣寒顫。尤其是學(xué)校里的老師們,是否會感到特別恐懼?

從這天起,雖然無人承認(rèn)恐怖,但大家不敢去西廂房已成了事實。住那里的倆位老師,也悄悄換到了北側(cè)房間去住。大家在私底下流傳著種種詭怪的事情,讓人聽了頭皮陣陣發(fā)麻。有人說,每到晚上常有飲泣聲從西廂房隱隱傳出;也有人看到,孫績住過房間的門窗常會自動開閉;老廚工半夜起床解手,竟看到孫績提著蒸飯,從廚房里幽幽出來;更離奇的是,那天半夜,姚老師的房門被風(fēng)吹開,她定神一看,竟是孫績靜靜站在天井里,月光下,他手舉著那本《三民主義》。姚老師連聲尖叫,驚喊她不需要書。孫績聽后默默搖了搖頭,又無聲地離開了。

也許含冤死去的人真會陰魂不散,也許古老祠堂真會顯現(xiàn)故人的身影,或許是有人暗暗吩咐了老廚工,或許是老廚工真心同情孫績的命運(yùn)。詭異的氛圍,驚悚的傳說,在大家經(jīng)歷了三十幾個恐怖日子后,終于在孫老師‘五七’忌日的那個黃昏,大家看到,老廚工在祠堂內(nèi)二十四個房間和廳堂、天井、走廊、廚房的醒目之處,恭恭敬敬地貼上了用紅紙剪成的葫蘆。只見他對著紅葫蘆喃喃念誦。至于他默誦了些啥?自然無人曉得。但,自此以后,詭怪的現(xiàn)象漸漸消失了。期間,雖然‘文革’還在各地如火如荼地進(jìn)行著,但在這座古老的祠堂里,一切都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

一九九七年仲夏,我曾回舊地去尋找過童年回憶。那時,雖然古祠還在。但已然流露出衰敗的跡象,原先正氣的建筑,給人以斷井頹垣的感覺,兩口方池也枯竭長出了野草,四柱座獅雕欄,已不見了石獅影子。曾經(jīng)恢宏的祠堂正廳,感覺西風(fēng)殘照,搖搖欲倒。那塊烏木金字的古匾又在何方?我問當(dāng)?shù)赝瑢W(xué)老李,他說,古匾已被李家村村委保管起來。將被掛到正在建設(shè)的‘李氏祠堂’中去。他還告訴我,新建的‘李氏祠堂’將會更加氣勢輝煌,不同凡響。

哦!原來如此。雖然,我為‘天樂李氏’的古匾將會重現(xiàn)在嶄新祠堂里而高興。但,在我內(nèi)心涌動的卻是失落和遺憾。我自然想起了三十年前發(fā)生的事情。我問老李; “還記得孫老師的事嗎?”“當(dāng)然記得! 你有他家的消息?”老李反問道。我搖了搖頭。接著,老李告訴我;老廚工已在八二年去世了。由于他是孤老,沒有親屬,所以,是當(dāng)?shù)貙嵭谢鹪岬氖孜?。聽說還是孫績的子女趕來安葬了老廚工的骨灰。我深深感慨道;“是??!好人總會有好報的?!?/p>

那天,我和老李沿著古祠堂的走廊,天井,院墻,里里外外地繞走了一圈。一切都已面貌全非。學(xué)校也早已遷到異地重組了新校。孫績住過的房間還在,只是更加陰暗潮濕,屋里雜物亂堆,門前綠苔叢生。老李指了指西廂房的屋頂欲語還休;“你知道那本孫中山的《三民主義》是誰秘藏的嗎?”我驚訝地問他;“你知道?”

“知道還用問你?”老李神秘地笑道。

我深深感嘆道;“看來,這將是永遠(yuǎn)的迷了!”三十年前那個初夏正午的情景,又清晰地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暗刂?、富農(nóng)的子女多數(shù)都是反革命,孫績家是地主,所以,他肯定是潛伏特務(wù)。畏罪自殺,死有余辜?!蹦莻€童老師說過的話,仿佛又在荒涼的西廂房里回蕩。

“老李,那個童老師如今在哪?”我問道。“八十年代中,聽說他在市黨校做了領(lǐng)導(dǎo)?,F(xiàn)在不知道了?!?/p>

“ 噢!后祠堂也出人才了。姚老師呢?”我想起了那個女老師。

“是那個漂亮的音樂老師嗎?”

“除了她,還有哪個姚老師?”

“你不知道她?”老李驚奇地看著我說道;“她女兒就是市民盟主席呀!”

“???!……”我腦海中跳出了一個四五歲小丫的模樣,圓圓的臉,稀落的黃頭發(fā),流著鼻涕,缺兩顆門牙,她就是姚老師的女兒。在當(dāng)年,真的無法想象,漂亮的唱歌老師就是她的媽媽。但,這丫頭自我感覺超好,常說;“丑小鴨會變天鵝的!”

是的!歲月在流逝,世事會巨變。但我相信,事物的真相不會變。我也希望,人心中真誠的品質(zhì)不會變。我常想;當(dāng)年,如果那本書的真正主人能夠承認(rèn),此書是其所藏。或許孫績就不會冤死了。那么,這本藏書的真正主人又會是什么樣的命運(yùn)呢?也許,這又是一個永遠(yuǎn)的迷?

盛夏的熱風(fēng)吹得人昏昏欲睡,古老的祠堂內(nèi),一頭蒼老的黃狗在陰影下打盹,幾只饒舌的麻雀跳躍在斷墻殘瓦上張望。老李提醒我該回去了。好吧,讓我向古老的祠堂道聲再見吧。但這些難忘的祠堂印象將會永遠(yuǎn)留在我的記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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