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打你門前走過
別后已是經(jīng)年。四月的黃昏,沿著久違的路,我又打你門前走過。
任腳步沉重,也沒有驚動那對開的門再“吱吱呦呦”洞開,你這曾經(jīng)的主人也再不會迎出來笑著看是誰經(jīng)過。那門,落著一把生銹的鎖。門上的朱漆,在夕陽里斑斑駁駁。
藤蘿爬上了你家的墻頭,虬枝交錯,要織網(wǎng)將春天捕捉。風(fēng)兒窺破它的心事,信手一拉,枝干零散,無奈地垂搭在墻頭上沉默。院里梧桐花紫色漸退,跌落一地白色??茨巧翌^的小葉,禁不住暗想:桐陰匝地日,雨打梧葉時,院子里可再有伊人在揮毫,又是誰在為伊捧硯研墨?
門前油菜花又燦燦地開了。夕陽為她勻勻地施了胭脂,鮮媚俏麗似大婚的皇后。記起有誰在心里說過讓自己的心上人一定要演一次皇后。十年后,心底的誓言在《滿城盡帶黃金甲》里兌現(xiàn),可是那個她卻早已嫁作他人婦。猝不及防聞聽此言,她唯有別過臉去,悄然淚落。蜜蜂是不懂得這個故事的,旁若無人,兀自在黃金的花朵間飛來繞去。這兒有蜂無蝶。遙想那梁?;淝湮椅?;莊周夢蝶,虛虛幻幻:千百年來,誰辨得清飛舞的到底是蝶還是我?做過葉笛的薄荷綠葉已經(jīng)展開,比起從前,湮出了許多許多。只是,你走了,誰還會采擷幾莖,泡一杯清茶待客?清明剛過,那片艾草就已經(jīng)那么高了。只是它們再不會被人剪下來偷偷為我掛在門上,然后我提起的時候,只是一笑而過。
狗兒瞇著眼睛臥在艾草旁,它是否在等你,就像風(fēng)雨無阻地在車站等待再也不回來的帕克的八公?你曾說希望我們能像這狗兒般安閑自在地生活。假如,你再這樣說,我決不再惱,真的,決然不會了、、、、、、奈何,塵封的昨日無法重新來過。
門前那兩棵銀杏樹更粗大了,拴在樹上的秋千架不知被誰割斷了繩索。(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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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別經(jīng)年,這個四月的黃昏,我又走過你的家門。門外春風(fēng)春草自怡然,生機如昨。被門上的鐵鎖阻隔,我看不到,那緊閉的院落里,沒有了你,是一番什么樣的景色?將來換了主人,又會如何?
四月的黃昏,我打你的門前走過。
無聲的靜寂,
是只有你才能聽懂得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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