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 .書香

——訪湖西柯匡吾老先生

我喜歡文字，與文字結(jié)下了不懈之緣，在與文字相處的時候，常常會有許多驚喜和意想不到的收獲，緣緣相牽，一切盡在緣份中。

一次去芙蓉墩鎮(zhèn)文化辦與歐陽老師相聚，閑談中歐陽老師拿出一本剛剛出版的芙蓉期刊與我，說是要我評評，實則是讓我與之分享他的成果。

嫩綠色的封面象征著一望無邊的草原春意盎然，寓意芙蓉期刊生機勃勃。我不竟暗暗心中贊賞歐陽老師別具一格的創(chuàng)意和獨特的用心，佩服他對文字的熱愛與執(zhí)著和幾十年始終如一的堅守精神。

這次我沒有次翻閱期刊里面的文章內(nèi)容，卻認(rèn)真地欣賞起里面的書法來。翻著看著，一方秀麗的行書對聯(lián)、隸書中堂作品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立即抖擻精神認(rèn)真欣賞起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很喜歡這種秀而有神的藝術(shù)品。草體書法字體外表清秀恭整，筆鋒婉轉(zhuǎn)圓潤流暢自如，隸書字跡粗曠豪放，字字骨子里都凝聚著作者的神氣。我一時愛不釋手，查閱作品下方的落款，作者是柯匡吾湖西八旬老翁。隨即我便向歐陽老師打聽起其人來。

歐陽老師與柯匡吾老先生是同鄉(xiāng)，兩人也很熟悉，與我一樣特別賞識柯老先生的書畫并贊賞其為人清高，欣賞他的字體里有一種精氣神，不象一些所謂的書法摹仿者，字體空有其表而無其神，徒有虛名。乘歐陽老師興至，我提出想要一幅老先生親筆為我而作的墨寶，歐陽老師欣然答應(yīng)并約定時間同我一起去湖西見柯老先生，一旁的小許也答應(yīng)作陪。

暖陽拂去了冬日的寒意，微微細(xì)細(xì)的風(fēng)輕輕地貼在臉上，給人一種淺淺的愛意。山邊的翠竹婷婷玉立，山中真君寺的佛鐘悠悠地從山林里蕩出清脆音符，回蕩在四周的上空。小轎車輕巧地在鄉(xiāng)間高低曲窄的水泥路上奔馳，驚得路邊的羊兒咩咩亂叫。出得山過了田壟，前面便是上屋柯家新立的仿古排樓，柯老先生所居的村莊就在眼前。

轎車直接駛進了村莊。村子里到處都建起了嶄新的樓房，農(nóng)村因沒有統(tǒng)一規(guī)劃，看上去顯得有些雜亂無序。到處建有樓房，也到處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空地和高低不平的小路。我們的車就在村莊一處平排而建的兩幢樓房前停了下來，因為兩幢樓房中間的路再也開不進小車。

下得車，三人剛聚到車前正在看柯家新貌，從平排兩幢樓房中間的路上，穩(wěn)步走來一位笑容滿面的老人。歐陽老師一見，趕忙迎了上去，伸出雙手緊緊的握著老人的手連連說：“打擾了！打擾了！”，然后側(cè)過身對著我說：“這就是你想見的柯老先生。”我忙上前伸出雙手握住老先生的手說：“久仰！久仰！”歐陽老師接著介紹我，“這是諶老師，素墨清香?！毙≡S也笑嘻嘻地向老人問好。

見到柯匡吾老先生，給我第一的感覺是驚訝，驚嘆他的神氣與我先前想象中的耄耋老人完全不一樣?？吕舷壬鷤€子高高的若顯清瘦，和顏悅色的臉上顯得有些白靜，看不出臉上有明顯的老年斑，銀白色的頭發(fā)光溜溜的向后梳著，顯出學(xué)者的風(fēng)度。衣著整齊可體，背不駝眼不花，步閥穩(wěn)健有力，我用鶴發(fā)童顏形容老先生的形象，那是再恰當(dāng)不過的了。

客氣一番，仍是讓老先生領(lǐng)著我們向他家走去。走出平排兩屋間的小路，眼前的景象又一次讓我感到驚奇。

這里的天地好似比村子其它地方寬敞明亮也清靜，儼然就是一座世外桃園。

三間三層的小別墅修建得獨具一格。背靠青山而建，門口的道場雖然不大，卻被老先生精心修剪出來的園藝品裝點得格外清新。用磚石圍院子墻顯得俗氣又不雅觀，密密麻麻地栽上一排灌木，長成齊腰高后剪去上面，再修剪成青虎綠獅，既新奇又美觀，用小柏樹在院內(nèi)出門的路邊栽成四個方體字：“出入平安”，寄托著老人對家人的祝福：四季平安。院內(nèi)其它空地再用花草恰到好處地點綴一下，就是一方小巧別致的花園。

春天有后山的綠竹相映，金秋聞丹桂的芳香（老先生1988年栽下的桂花樹），可以想象在這般清靜優(yōu)雅的環(huán)境，會給人帶來一種怎樣的生活樂趣和思想意境？要有何等思想境界才能達到這樣清閑樂觀的意境？我想只有一點，那就是知識與性格的融合。

沒有知識的相輔，沒有性情的專注，我想是設(shè)計不出這樣清靜而優(yōu)雅的環(huán)境來。這不，才進大門我就聞到了一股書香味。

寬敞明亮的廳堂內(nèi)沒有擺顯過多的現(xiàn)代家具，正面墻上的中央掛著一幅老先生親手書寫的中堂，大門邊墻角處適當(dāng)?shù)財[上一盆綠蘿裝飾，顯得清新頗有活力。進門左手邊是一間老先生的書房，給人的感覺依然是優(yōu)雅清靜。兩張書桌分別依靠著兩邊的墻壁擺放，一張用于寫字，一張用于看書。桌面地面沒有平時灑落的墨漬，卻能聞到書架上散發(fā)出的滿屋書香味，我們有些陶醉，陶醉在這充滿書香的房間，陶醉在如此優(yōu)雅的環(huán)境里。坐在進大門右邊的客廳里，我們依然享受著這樣的美感。

老先生是個慈善的長者，見他一副和善的面容，我乘機向老先生提出要他的墨寶一事，還沒等歐陽老師和小許幫話，老先生就欣然答應(yīng)了。老人對他的墨寶一點也不吝嗇，更有一點值得我敬佩的是從不談錢，只要你是真正的欣賞文字藝術(shù)，如果你不是這類人他能看得出也不會送予。

不知道現(xiàn)在有多少玩文字游戲的人能做到如此清心？不知道現(xiàn)在有多少玩文字游戲的人不在乎名份？不知道現(xiàn)在有多少玩文字游戲的人不在乎金錢？我想也只有象柯老先生這樣心胸開闊的人才有如此不凡的境界。

這么多天來，我時時聞著他送給我書房“素墨清香”這幅墨寶的馨香，想著他不凡的樣子，想著他住家的優(yōu)雅環(huán)境，想著他寬闊的心胸，真的，真的希望自己老來也象柯老先生一樣，淡看世俗煙塵，做個灑脫的田園翁。

2016.01.16.定稿于書房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381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