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的愛
盧蘭大學(xué)畢業(yè)那一年,由于沒有聯(lián)系到合適的單位,就決定去旅游,但是她沒有決定具體去那,而是覺得跟著感覺走,走哪算那,看看自己有什么奇遇??赡苁怯捎谧约簭男∫粋€人慣了,因而她這個次就沒有聯(lián)系其他同學(xué),而她自己所有的行囊,就只有一部手機、幾本書、幾件衣服和幾個筆記本。
走出宿舍的大門,盧蘭覺得自己應(yīng)該去車站,于是她去了車站,然后她覺得應(yīng)該坐去北方的車,于是她就坐著去北方的車離開了自己生活了很久的城市。
沿途路上,盧蘭仔細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覺得自己離城市越來越遠,當一排排樓房遠去時,盧蘭看見了一片片平整的梯田,以及田間傲立的白楊。一片片綠,一片片黃。跟夢里見過的地方很相似。再后來,她看見了一片山,山上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山下有幾頭牛和騾子在公路邊吃草,路周圍一片艷麗的花朵。盧蘭很喜歡這里,決定在這里下車。下車不遠,就是一所學(xué)校,盧蘭徑直走了進去,拿出自己的畢業(yè)證、學(xué)校證明等其他證件,希望校長能讓她在學(xué)校里住一陣子,她需要在這里體驗生活。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拿起來看了看,一臉的不屑與不信任,好半天,才叫來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女孩子,說,你暫時就和她住吧。
那女孩挺熱情。拎起盧蘭的包就走,說:“我叫草兒,是這里的老師。”
盧蘭笑了,說我是盧蘭,大學(xué)剛畢業(yè),想體驗生活。
兩個年輕的女孩子挺投緣,不一會就熟絡(luò)起來。放學(xué)后,草兒和盧蘭一起去山坡上看風(fēng)景。懶洋洋的風(fēng)吹起她倆松散的頭發(fā),盧蘭覺得這里的一切特熟悉,似乎自己從小就生活在這里一樣。其實很小的時候,盧蘭就經(jīng)常做一個相同的夢:她夢見自己在一個風(fēng)景優(yōu)美的村子里跑,那個村子附近一座美麗的山。山上開滿了各種各樣的花,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孩子老跟著自己,只是她們穿著怪異的衣服,好像戲裝一樣,然后自己就醒了。盧蘭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做同一個夢。(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草兒是這里唯一師范學(xué)校畢業(yè)的學(xué)生,也是這里唯一的正式老師。其他的兩位老師是村子里聘請的高中生。一個姓黃,叫黃剛,另一個是何衛(wèi)明。盧蘭很喜歡這里,當他們都上課的時候,盧蘭就替他們做飯。當然有時候盧蘭也會去上課,教孩子歌謠或者畫畫。有時候也會給孩子們講外面的世界,更多的時候是講故事。孩子們很喜歡她,漸漸的校長見了她也換了一種眼光。
盧蘭來這里以后,越來越覺得這里和自己夢中的地方相似。周末的時候,草兒回家了,盧蘭清早一個人去爬山。在后山,她發(fā)現(xiàn)了有一個石洞,里面堆滿了巖石。借著手電光,盧蘭徑直走了進去。石洞里很干燥也很空曠。石洞大約有二十幾米,走出去,便看見陽光明媚,山花爛漫。不遠處有一排泥土房。盧蘭跑過去,卻發(fā)現(xiàn)屋子里沒有人,一連幾個屋子都是這樣。也就是在這時,盧蘭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盧蘭順著存在往回走,在中間的一個屋子里,盧蘭發(fā)現(xiàn)了墻上的字,那是一個女人用手在墻上摳出來的:
我和姐姐是村里最漂亮的女孩,我們是雙生姐妹。村里人都喜歡我們。姐姐美麗善良,而我聰慧狡黠。從小,姐姐什么事都讓著我,除了阿牛哥。姐姐喜歡阿牛哥,我也喜歡??墒前⑴8绮幌矚g我。父親很快就為姐姐和阿牛哥訂了親。說是年底成婚。可是中秋的時候,縣里來了專使。說是為新皇選妃。我和姐姐必須有一個去。父親指明讓我去??墒俏蚁矚g阿牛哥,我去說服姐姐,利用她善良的弱點,讓她相信我已經(jīng)是阿牛哥的女人。于是在一個清晨,姐姐和村里的其他女孩子踏上了去京城的路。那天早上,阿牛哥像瘋了似的去追??墒菦]有追上。一個月后,阿牛哥離開了村落。
姐姐和阿牛哥走后,父親母親把怨憤全歸在我一個人身上,說我這么做會給村落帶來災(zāi)難。在一個黃昏,生氣的我也離開了村落,我的離開,只是為了找一個愛我的人。我不相信愛情。就像我詛咒姐姐和阿牛哥一樣。我不相信她們至死不渝的情感。在走了一個半月之后,我把自己賣到了塘鎮(zhèn)的醇香館。在這個歌臺舞榭的歡樂場,我盡情發(fā)揮我的柔媚。魅惑了一個又一個的年輕公子??墒俏抑?,他們不愛我,他們不過是愛我的年輕美貌、風(fēng)流多情,我也不愛他們,我騙光了他們的萬貫家財,然后讓他們沿街乞討。很人一擲千金只為博我一笑。
醇香館的隔壁是一戶年輕的夫妻。年紀和我相仿。開始的時候,我喜歡聽他朗朗的書聲。后來,我喜歡捉弄他。我故意把自己的繡鞋從樓上扔下,然后情真意切的向他道歉。最后到眉目傳情。漸漸地,我聽見他斥責妻子的聲音,漸漸地也有了拳腳相加的聲音。于是我從心里竊笑:男人都一個德行。
秋天的時候,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見他妻子的聲音。于是在一個月朗星稀的晚上,我從樓上垂下一條緞帶,他便趁著月色昏黃到了我的房里。我問他的妻子,他說已經(jīng)休了。我笑,近乎瘋狂的笑,我說,她對你那么好,為什么休她。他說,只是為了我,因為我讓他夜難成寐。我忽然聽見了姐姐的喟嘆,就是這一聲長嘆,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脆弱的一面。
清晨的時候,我告訴他,讓他找回自己的妻子。然后去考取功名替我贖身。其實我是自由的,根本不用贖身。我給了他足夠多的銀子??粗麥I流滿面的離去。耳邊仍響著他的諾言:我一定娶你!我忽然也傷心起來。只是我不明白,我為什么要這么下賤。
中午,正當我決定離開醇香館的時候,一位富豪指名包下了我。在這個古香古色的屋子里,我看著三年未見的阿牛哥。當然,這不是我曾經(jīng)的阿牛哥,這是一個久經(jīng)老練、成熟狡猾的男人。他看著我,卻裝作不認識我,他說我像她的一位故人,如果我愿意,可以做他的第十位夫人。
我笑,我用青春做賭注,卻賭的是這么個男人。我的心被浸泡在冰里。很快,我感覺到了他的變態(tài)瘋狂。于是在他離開時,我說阿牛哥,我是嫣然。是姐姐替我入宮的,因為我愛你。她只是為了成全我們??墒悄阋詾樗麨榱藰s華富貴拋棄了你,虧我們那么愛你。我看著他直愣愣地站在屋子里。于是我?guī)е约旱陌?,離開了自己住了三年的地方。
我忽然想去找姐姐??墒窃谌ゾ┏堑穆飞希衣犝f姐姐替公主遠嫁塞外了。我忽然哭了。我的良知告訴我,是我害了姐姐。
春天的時候,我到了京城,用了我一半的積蓄,買下了花滿樓。并給周圍種滿了各色鮮花。開了一家別具風(fēng)格的酒店。只是為了打聽姐姐的消息。
可是,雖然我一月的收入過萬兩,卻沒有姐姐的消息。
夏天的時候,我看見了那個年輕的書生。他看見我似乎吃了一驚,然后迫不及待的向我走來。在我的書房里,他娓娓講述這分別后的情景。他說他聽我的話,接回了妻子。他去岳父家的時候,妻子正好自殺。當然,由于他的出現(xiàn),丫鬟去叫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早,因而很快被救回來了。他說他依然想我。只要我愿意,他隨時可以娶我。只是要和她要不分大小。因為他不想傷害她們中的任何一個。我笑。我依然可以看出他的癡情。可是我卻為他停不下來。他現(xiàn)在是翰林院的一個閑職,可在親友們眼里,他和他的妻子、是無限風(fēng)光。
那天夜里,他膩在我這不想回去,后來也隔三差五的過來。他的妻子也來,經(jīng)常妹妹長妹妹短地叫著。說是希望我回去住。漸漸地我也習(xí)慣了他在身邊的日子。也斷斷續(xù)續(xù)地他那里知道姐姐的事。原來,竭力可汗看中的并不是姐姐,而是皇上的寵妃。遠嫁塞外的,也并不是姐姐,而是親王家中的郡主。姐姐入宮后一直在皇宮當差。一次在皇上和淑妃出游的時候,皇上和淑妃被劫。姐姐利用自己替皇上擋了一劍。然后雙雙墜下懸崖。后來他們被救上來的時候,姐姐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據(jù)說現(xiàn)在仍然昏迷著。而且皇上禁止任何人探視。
可是我是他妹妹,我想見他。偏偏這個時候我染上了怪病。我莫名其妙地發(fā)胖。于是我想起父親的話:你是山的女兒,具有山的靈氣。當你的心里被邪氣侵占的時候,你必須回到大山,接受神的懲罰。你離不開大山,離不開我的村落。這是神對你的詛咒。 [1] [2] [3] 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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