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火柴天堂
好想有一個,你為我制造的,火柴天堂。
——題記
(一)
夜闌。
五月站在閣樓的露天涼臺上。
夜晚的風(fēng)依然涼,拂到身上,初夏,居然也有冰的感覺。(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月末了。
想起那個句子:
下弦不似初弦好。
一鉤殘月,淺淺的,落在天邊,星的角落里。
月如鉤——古人的比喻里,有多少故事?
曾經(jīng)以為,喜歡蘇子,也會順便隨了他,會以為陰晴圓缺,是宿命的安排。
想起未央說過的話,五月心里才明白:
原來,內(nèi)心里,一直對圓月,有著那么多的企盼。
(二)
梧桐的葉子,飄落,在風(fēng)里。
那些紫色如風(fēng)鈴的花兒,早已消了芳香,淡了顏色,在歲月里,零落成泥。
風(fēng)里有雨絲拂過。
點滴零霪。
庭中誰種芭蕉樹,陰滿中庭,陰滿中庭。
芭蕉的葉子定比梧桐葉強壯的多吧,因為它居然可以在雨里,舒展,葉葉心心。
而梧桐,在這樣的細雨里,已片片凋零。
五月想象著老屋的梧桐,有微笑,蔓延。
但片片的飄落,讓五月疼痛。
(三)
燃起第一支煙的時候,月已西斜。
煙火的光亮,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把玩著那支細細的香煙,五月想尋找,會不會有人,也在上面,刻上一些文字,如輕舞飛揚。
其實,字不是刻在煙身上的吧。那些字,是不是,刻在飛揚的心里?
五月忽然也想做一件事,想把自己的疼痛刻在煙絲里,然后深深的吸進肺里去,不留痕跡。
五月吸煙的樣子很貪婪,全然不象女子。
她總是會大口大口的吸,然后把煙霧吞下去;五月吸煙的時候,很少有被動吸煙的人,因為五月從來不會把煙霧漏出一點點給別人。
第一支煙燃盡,五月想起未央曾經(jīng)的話:
吸完這支煙,我就離開。
而那時未央的煙,總是那么禁抽,一支煙,有時會抽到兩個小時。
點燃第2支煙,在火柴的光亮里,五月恍惚間,看到未央的微笑。
五月不喜歡用打火機。
五月總是會收藏一大包一大包的火柴,藏在抽屜里,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擦亮火柴的時候,五月會想起丹麥那個美麗的童話,想起圣誕節(jié)紛紛揚揚的白雪中,小女孩些微的溫暖。
第3支煙抽完,五月忽然想起:
這樣的夜里,未央在做什么呢?
這樣想的時候,五月,有一點點小小的疼痛。
煙霧中,忽然想到一個句子。
五月赤腳跑回書房,翻出一只筆,用最小的最小的字跡,在煙身上寫下這句話:
抽完這支煙,你就在我胸口了。
閉上眼,狠狠的把煙吞在胸里,不留一點煙霧,在風(fēng)里。
然后,五月微笑睡去。
(四)
想起那首悠遠的曲子,含蓄的象婉約的古典。五月聽見曲名的時候,會想到未央說過的話:空靈。
云在水的心里,禪在誰的眸間?
坐在屏幕前發(fā)呆的時候,五月會凝視那兩只蝶。停息在葉子上的,那么近,那么遠。
想到梁祝,五月會不自盡的微笑。
即使化蝶又如何?至少可以一起飛舞。
兩年后,就可以聽到蝶飛的聲音了吧,那時的蝶,會不會已沒有了憂傷?
(五)
疼痛不已的時候,五月會習(xí)慣性的蹲下身去,然后把頭埋在膝蓋里,用蜷縮的姿態(tài),掩飾自己洶涌的憂傷。
大大的太陽下面,五月的胸口忽然刺痛無比。下意識的蹲下去。
但周圍的人群那么喧囂,五月踉蹌著站起。
佇立在陽光下,五月無處可逃。
坐在椅子上,五月大口大口的吃東西。五月總會這樣,痛極了的時候,會不停的吃東西。因為五月以為,吃東西的瞬間,會掩藏所有的眼淚。
(六)
未央,有些東西是不能遺忘的。所以選擇留下。
黑色是最好的遺忘色,但也是最好的欺騙色。
如戒煙,如忘記。
如果可以,我可不可以擁有一個夢想:
好想有一個,你為我打造的,火柴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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