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榮的詩歌充滿人間煙火氣息-----作者,林夕
林新榮的詩歌充滿人間煙火氣息
林新榮的詩歌充滿人間煙火氣息,正如他一首詩的題目:《我喜歡在世俗中捕捉詩意》。釀酒,推磨,劈柴,爬山,曬被子……讓我們看到了一幅幅真切、清新、栩栩如生的人世生活圖景;輪椅上的父親,生氣或者喊痛的母親,擦拭頭發(fā)的妻子,做作業(yè)的女兒……林新榮在字里行間對這些親人傾注了無限深情。對這一切,林新榮不僅僅是真實地記錄,生動地描述,更是靈魂的獨特體驗,對生活蘊藏的真諦和秘密的新的發(fā)現。同時,他又以別出心裁的想象和出人意料的語言探索,給他筆下的生活、人物、風景籠罩上了一層富有感染力的特殊光芒。
——著名詩人 伊甸
林新榮寫詩很機智,甚至可以說是節(jié)制。他詩歌的目光與思維在身外的現實世界與個人的內心世界反復斟酌,對照,深思與感慨。越沉入,便越清晰。這是他的特點,就像荊棘混沌中,他能一眼就認出自己的道路,這是為詩,其實也是為人的一個本領。在他出詩集之際,以此祝賀他。
——著名詩人 梁曉明
詩人大多活在舊時光里,這從新榮的這本詩集中就可以得到證明。因為至少有一半的詩篇,是直接在寫越來越舊的光陰。也許明天和未來一類的詞,是不可以叫作光陰的,至少在詩歌中是不行的,因為光陰是一件衣服也是一塊抹布,它一定要為我們使用過,那才叫光陰。
我喜歡《鐘表匠》這一類的詩,我記得也有其他詩人寫過這一題材的。有的時候一看這題目,就知道是一首好詩。寫一首好詩并不難,難的是一個時期內寫出了一批,我以為這本詩集中就有這樣的一批,這看得出新榮正在悄悄地發(fā)力。
但這個力又很難發(fā),因為這一類舊光陰的詩,比的不是主題,它要展現的是詩藝,是從容不迫,就像把紐扣一顆一顆地解開,這個過程太難撐控了。不能光拼技術,但如果沒有技術又會流于直白,從這一點上來說,新榮也正任重道遠,如果把這個“任”看得更詩意一些,那反而也會輕松的。
——浙江省作家協會詩歌創(chuàng)作委員會主任孫昌建
塵世由無數灰塵般的庸常事物構成,詩性因此被禁錮、被遮蔽。新榮這本詩集中的詩,抒寫的對象,幾乎都是這樣的庸常事物(這一點,即使是從詩的題目也可見出),但隨著他每次的揭開與深入,詩性的“亮光\由外及里\從手上滲透到意識,到心靈\群山伏下身體”(《一條手串》)。做到這一點,憑借的是哲學精神對物質世界的超越——從物質世界中發(fā)現并創(chuàng)造了另一個世界,從而使最終存身于另一個世界的這種超越產生了美學意味,即詩意。
這是詩之正道,也是詩乃至整個文學藝術唯一通向巔峰之途。察之于中外公認的新詩之詩人及其作品,莫不如此。
由此可以說,新榮已深得詩之三昧。
此外,新榮的詩顯示出運斤成風卻令人不覺其風的功力。這表現在他的詩的從容上:無論如何因深入靈魂與存在而劇烈震顫,詩的“表情”仍然是泰山崩與前而面不改色那樣的從容。
因此,讀新榮這類詩,需要靈魂的觸及與共振。能如此,便能發(fā)現:
林新榮詩中流動的光陰雖然越來越舊,卻又是最新的,新如當初,并且能把時間校正。
——著名詩人、評論家 沈天鴻
林新榮的詩,始終保持了抒情風格,有著寂靜的品質和言有盡時意無窮之東方美。既有古典之韻味,又保持了對現實生活和個人體驗的抒寫。他的詩,坦率、真誠,文約語精 ,平易暢達,有光亮,有溫度。語言自然,意象多取生活物象,拈來成趣,不擁不滯,直抵生活的哲學。他的作品,既有切膚的內省,又有對生活細膩的觀察與描繪,呈現出現代人的自省和對 大自然熱愛的紋理。他能從瑣碎的生活細節(jié)里,呈現出不同尋常的詩性,對生活、生命與愛有著通透的理解和感受。寫出了生活情趣,也呈現了自己的生活態(tài)度。尤其獻給父母親的詩,真切、 溫暖、悲傷。他借助于質感的細節(jié),來處理其豐富的心靈經驗,加深了我們對生命,對時間的理解。
——著名詩人 顏梅玖
顏梅玖,筆名玉上煙。供職于寧波某報社。著有詩集《玉上煙詩選》《大海一再后退》以及詩合集《玻璃轉門》。有作品被譯介到日本、美國、臺灣等。獲人民文學詩歌獎和遼寧文學獎等獎項。
林新榮的詩是一支深情的光陰之歌。他仿佛在為已逝歲月的事物重新命名,風箱的聲音、童年的鐘表匠、父母的墓地、石磨、彈棉匠、黃林古村……是他個人心靈的傳記,也是對生活的珍重和頌祝?!霸诟哌h的天空下/父親一下下地劈著”,詩中晃動的劈柴父親的身影,讓生活直起了腰身。一切都已遠去,一切又在眼前。凝神,傾聽,我們誰曾不是《木殼收音機》中那個“想找出聲音的源頭”的孩子呢?一首首短詩連綴成一支人生之歌,拂去時空的塵埃,呈現塵世恩典,萬物自帶的光芒和神性。
——魯迅文學獎獲得者 曹宇翔
林新榮詩歌評語:
一路走來的70后詩人林新榮,有自己明確的詩學追求,并試圖構建屬于自己的詩性世界。對于時間和地域風情的書寫,似是他最感興趣也最擅長的兩個主要維度。
一方面,他是一個對時間具有敏感意識的詩人,無論是在“與時光喝茶”中體味“時間在這時候慢下來”,還是感悟到“光陰越來越舊”,皆能傾聽到詩人對于時間的思考和詠嘆而生發(fā)的聲音,從中窺見到詩人看待宇宙人生的特殊視角和寫作姿態(tài)。那些經由詩人心靈激活而呈現的命運意識和哲思追尋,在呈現方式的把握上,把心靈的審美引向悠遠。另一方面,作為一個始終親近生活和眾生的詩者,他傾心于自己生長的福地——天瑞地安,從不同側面吟誦鄉(xiāng)間、民俗、煙火里的人事風物,在堅守和探索中,讓人直接領略到原本狀態(tài)的生存境遇和自然生命,從而領悟到生命與事物的內在關聯及愛恨冷暖,以及心靈深處的慈善情懷。
總體來說,林新榮詩歌在寫作上走的是極簡主義路數,呈線條式的清晰、簡樸、自然,常常在不動聲色中自如舒展,基調平緩而恬然,筆觸輕盈而溫潤。所有這些,共同構筑為林新榮詩歌之美,且日漸顯示出獨具特色的氣質,張揚在我們目光所及的天地懷抱,或如一束祥光,在燭照我們的同時,展現出詩人精神視野的開闊,內在涵養(yǎng)的深厚。
(莊偉杰,復旦大學文學博士后,浙江越秀外國語學院特聘教授,《語言與文化論壇》主編)
心靈捕手林新榮
扎西才讓
作為鄉(xiāng)村詩人的林新榮,對生活的認知、透視和反觀,有著深厚的功力。他筆下的鄉(xiāng)村,不同于基于農耕意義的象征,他的,多是深情土地上的異樣氣息,令人想起隱士、馬 幫,甚至隱匿山 林的人杰:“懸崖深如眸子/它透著孤獨/在前方若隱若現/頂上懸著的一棵老樹/聚攏著一朵小白云/山道上噠噠的/馬隊,撐著金色的霞光//風擦肩而過/空無擦肩而過/——幽微沉甸在峽谷間”(《草 莽》)。我?guī)缀醢阉倪@首詩與他的生活地域做著對等關系的比較,但每次閱讀,都有非同一般的感觸,會憑空生出許多想象來?!兑欢湓骑h過來》《釀酒》《白鷺》和《大羅山中》等短制,給了我相似的認知。
但他的更多詩作,體現出了“心靈捕手”的特質。顯然,作為心靈詩人的林新榮,他的詩,時時處處散發(fā)出動人的光輝:“我們在晃悠的搖椅上喝茶/一個美人從水波中鉆出/頭上綴滿鮮花/每一朵都有一個名字/你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行走在靜靜的院落里//……/院門一 關/你就是一個孤獨的
王”(《寫給一所民宿》)。這首詩,與其說是寫給民宿的,還不如說是寫給自己的,寫給在江河大潮中為了理想的心境而一退再退的然諾者(即踐行者)的?!兑粭l手串 》如此:“人是虛弱的/他凝視著,撫摩著/星光下,卑微而從容 ”,《登臨》如此:“我張開的雙手/握住整條的林壑/這突然的靜寂,沒有光/沒有方向,卻那么明亮/是素靜的空間 ”,《一個杯子》更是如此:“很久以前/我就看見你/在洗一個杯子/洗了又洗一一透明、純粹、光潔/你拿著/洗了又洗 ”。
當然我更喜歡他抒寫親情的那些作品。作為人之子的林新榮,他的詩,顯然就是獻給父母的?沉郁頓挫的歌。我在閱讀時,總是產生一種錯覺:我讀的不是詩,而是在讀布魯諾·舒爾茨的小說。那種對父輩的愛憐、理解與同情,在不同國籍、不同時代、不同族別的人的筆下,竟然有著出奇的一致:“那些松木、杉木、樟木的香味/逐漸濃烈起來/仿佛把父親圍了起來/時光,是那么地漫長/又仿佛這一切都逝去了/父親還在一下一下地劈著/??卻常常劈到我心里 ”(《劈柴》)。在這里,父親的形象成為“獨特的另一個”,而不是我們常見的那種。母親的形象,也很不一般:“母親昏迷了一個月/積錄了太多的話/她等不及了,而我們/一句也聽不懂//天啊/母親拿著筆,眼睛/卻望不到紙——/是紙跟不上母親/還是世事,左右不了她/……/——她雪藏了所有的話語和悲欣” (《生氣的母親》)這種“心靈捕手”的深度寫作,會給人留下難忘的記憶。由此可見,上升到文本意義和文學形象意義上的詩歌寫作,必然有著非常重要的價值。
扎西才讓,男,70后藏作家族,中國作家協會會員,甘肅省詩歌八駿之一。作品見于《詩刊》《民族文學》《十月》等刊,被《新華文摘》《散文選刊》《小說選刊》《詩收獲》轉載并入選70余部年度選本。著有詩集《七扇門》《大夏河畔》《當愛情化為星辰》,散文集《詩邊札記:在甘南》,中短篇小說集《桑多鎮(zhèn)故事集》。
林新榮的詩歌屬于典型的有感而發(fā)的寫作,但這并非代表他要規(guī)避現代性或走向現代詩的反面。其實,他這種“為人生”的寫作,不是單純對古典浪漫主義的重返,而是真正遵從了內心對詩歌認知的至高律令。他書寫了時間、記憶、孤獨與親情,這些最為日常的經驗,在抒情的轉化中獲得了一種至情至性的真義,甚至不乏某種打開精神封閉之門的道義感。他的詩集《光陰越來越舊》,是敏銳洞察生活的結晶。通過經驗的緩慢釋放,詩人力圖完成和周遭世界的對話,他在凝聚愛的力量中隱藏的那些微妙的情感律動,也能反映出時空之變在字里行間所形構的異質性詩意。詩人下筆即從現實出發(fā),這近乎慣性的文學方式,仍然是基于對日常、生活和人情世故的真切領悟。林新榮這些年并不為某種絕對理念而寫作,他那種直白其心的感慨,直抒胸臆的告白,都是在終極意義上靠近“詩與思”的真相,這種立足于真情實感的書寫,既彰顯出了詩性的倫理,也有作為詩本身的自足性。如果以這樣一種視角來審視林新榮的詩歌,我們會發(fā)現他的寫作呈現出了更強的生產性和活力感,相比于凌空蹈虛的文字游戲,它們會顯得更富恒久之美,也更具現實性和力量感。
——(劉波,三峽大學文學與傳媒學院教授)
這是一本親情與鄉(xiāng)情串連起來的活頁簿,里面的每一首詩,都外溢出清澈的親情與厚實的鄉(xiāng)情。他用孩童時期的場景細節(jié),專注過去的老物件、老事情,緩慢又安靜地懷念老時光,并在回憶中不斷地延伸著鄉(xiāng)情。他用較多的篇幅寫給了父母,這些充滿情感的詩句,無所不在涌現出濃濃的親情。在這些詩中,他有細膩的懷舊感,當然,這不僅僅是一本懷舊的詩集,也不僅僅是對已逝去的日子的念舊。他的詩更多是重新審視自己曾有過的生活,同時也在懷念中反思目前的現實生活,他的這種態(tài)度,正是中國知識分子固有的“還鄉(xiāng)精神”。
從創(chuàng)作風格上來看,他已跨入中年理性寫作的行列。他的詩富有哲理又空靈,敘述老到,詩中善用對話入詩,細節(jié)切入點精準,用安靜又干凈的語言描述出生動的事境與情境,使他的詩具體又形象,具有獨特的敘事詩意??傮w上來說,這是一本在想象中回憶,在回憶中反思的詩集,體現出一個優(yōu)秀詩人對時間、變遷以及命運的洞察力與思辯力。值得品讀。
——著名詩人、文藝評論家 李潯
文藝評論家,1991年參加《詩刊》社第九屆青春詩會。作品多次獲《詩刊》、《星星詩刊》等詩獎。詩集《獨步愛情》、詩集《又見江南》獲浙江省第二屆、第四屆文學獎。
林新榮本質上是一位“自然詩人”。他的大量作品,都是以自然為書寫主題的,創(chuàng)作上“道法自然”,呈現出一種“天然去雕飾”的創(chuàng)作風格,體現了自然精神對人類精神的凈化與療治作用。他的詩歌,藝術風格偏重于“新古典主義”,以古典文化精神與古典藝術原則為根基,又嫁接了現代精神與現代藝術,從外部看,呈現小、輕、淺、近、簡約、樸素、緩慢、從容的特點,掘而察之,又能見出大、重、深、遠、豐贍、華美、迅疾和敏捷。他的詩歌,追求一種“澄明”之境,一種外秀內剛、外靜內動的融合之美,一種自由舒張與嚴謹凝聚相統一的藝術張力。詩歌語言簡約、精細、準確、明朗。氣定神閑,靜氣洋溢;恰如其分,自然天成。當然,他的這種“新古典主義”,不是一種純正的寓現代精神于古典題材的“新古典主義”,而更多地體現為對古典文化精神與古典藝術原則的承繼上。
——著名詩人、評論家 涂國文
在這個物質充盈的時代,許多人做了物質的奴隸,能夠容身于物質并超越于物質之上者,詩人當是這一類人中的杰出者。由此觀之,詩人林新榮身處物質之境而能超脫于物質,已自抵達精神之圣境。林新榮的詩歌玲瓏剔透,猶如蘇東坡所說之“彈丸”,詩作活蹦亂跳而自成方圓,自顯神韻,自有境界。他的詩歌中有樂感,讀之韻味悠長,情深意遠;他的詩歌中有畫境,讀之詩畫相生,境界迭出;他的詩歌中有見識,讀之啟人智慧,發(fā)人深思;他的詩歌有性靈,讀之怡人心性,如飲甘露;他的詩歌中有象外之懸,讀之如花中綴露,聞香醉人。由此觀之,詩人林新榮的詩能夠滿足各色人等的嗜好。猶如真正的珍珠,無論偏好多么不同,都有共同的觀感:珠美。詩人林新榮的詩作,無論怎么挑剔,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詩好!
——《中國當代詩歌導讀》主編、詩人、評論 唐詩博士
詩歌是一種認識世界和自我的方式,而寫作就是我們窺探世界的目光;同時外部世界也在以詩歌反觀詩人的內在精神。林新榮的詩歌就是一種建立在日常經驗上的自我塑形,他杜絕了外部世界“風向”的影響,以一種極為自我的寫作形式進行創(chuàng)作,顯然他的寫作是基于對傳統精神的承載,同時深入地將自我意識滲于其中,在這種交織里成為自我的寫作。在他的詩歌中,集中了對恒久價值、親情和個體孤獨的精神訴求的探觸,恰如其分地將其與中國詩歌傳統對接,這無疑是持久的詩歌訓練自覺形成的內在意識。當“生活的詩性”成為一種泛化概念的時刻,恪守內心詩歌獨到的“清規(guī)戒律”就顯得難能可貴,這近乎于苦行僧般的寫作與思考,自然會構建詩人個性化的精神空間和價值世界。林新榮的寫作在生活里,形成雙向互動,彼此互相成為源頭,彼此浸潤,也使得他的寫作不會陷入枯竭的險境。而這種寫作因為持久,因為獨特,而會散發(fā)堅實的生命力和樸素的生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