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喝汽水
2001年的我,像陽臺上的白襪子,高懸在晨曦的生命里,一邊擺脫沉重,一邊抗拒輕松?!妒?a target="_blank">夏的果實》香氳整條臨湖路,在這低調(diào)的芬芳里,我看見你端著菜籃走向后廚,我準(zhǔn)備奪路而逃,可是我還沒付賬。吧臺和后廚一窗之隔,我要是走向吧臺結(jié)賬,你勢必會發(fā)現(xiàn)我。
這家麻辣燙就叫臨湖麻辣燙,我覺得土,你覺得很親切,你家就在臨湖路上。我羨慕住在這條路上的人,非富即貴。從你平日的穿著,不難得知,你是這個城市里的人上人。一周之前,我把你的名字刻在一株梧桐樹上,我告訴梧桐樹,你在我心里,又麻,又辣,又燙。
這棵樹,長在電話亭旁邊,現(xiàn)在,樹,被挖走,電話亭被拆除。沒有人可以在臨湖路上撿到梧桐樹葉,也沒有人可以躲在臨湖路的電話亭里,假裝打電話,假裝你在電話那頭。
也許我是在一個夢里這樣做過,也許我是在廚房里等待生米煮成熟飯時,想讓自己回到那個時空,做那樣的事,至好你站在我的身后,聽到我所有又麻又辣又燙急需一瓶汽水鎮(zhèn)壓的表白。
手機(jī)響了,美團(tuán)外賣自動接單,是的,我是一個送外賣的。一分鐘前,你從我手里接過你點的麻辣燙。我在你的外賣盒里,額外放了一瓶汽水。19年前,我請不起。
想起韓寒的飛馳人生,男主角每天用意念開車,所以會如此熟悉那條賽道。我不也是如此嗎,每天坐在一列開往過去的高鐵上領(lǐng)略你曾經(jīng)的美。(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你的面目,我如此熟悉。所有的重逢都是命中注定。我信這個命,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這是地磁場還是量子力學(xué),我不得而知。你打一個噴嚏,就是有人想你了,可是這個人是誰?我們從未深思。
一個汽水瓶,有多深?我說七千多天,你就會覺得特別深。數(shù)字越大,給人感覺越強(qiáng)烈。深到可以隱藏一次海枯石爛,可以隱瞞心跳和淚水。
昨晚,我夢到好兄弟羅勇了,他曾無數(shù)次警告我,晚餐不能糊弄不能只啃一個五毛錢的大餅,如果當(dāng)時我聽他的話,我的身體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這樣差。在夢里,羅勇拒絕和我相認(rèn),我難過的哭了。難道窮字寫在我額頭上,讓他不敢沾。
我說我喜歡你,他就好奇你長什么模樣,他真的來八班偵查了,然后殘酷的告訴我他認(rèn)識你男朋友。
美麗的人,常常不大方,大方的人,又總是不美麗。你是例外,你美麗又大方。你是一個愛打招呼的人,是的,你招呼了我,招得那么可愛,雙臂交叉,笑靨如花。
我不敢看你,可是忍不住偷看了你鼓脹的胸口。
我極度懷疑古代才子佳人的故事,窮人溫飽尚不能夠,怎么可能汗牛充棟的讀書然后成為才子。這種事,只可能發(fā)生在現(xiàn)代,因為哪怕是窮鄉(xiāng)僻壤,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的標(biāo)語,隨處可見。
我曾聞雞起舞苦讀經(jīng)書,想成為才子,招佳人青睞,最后被美團(tuán)外賣給招了。我沒有成為才子,可你一直是佳人,過去是,現(xiàn)在是,將來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
你的皺紋,就在你的眼角,我看不出來。你的聲音,變得暗淡,我聽不出來。2004年的春天,我都在讀郁達(dá)夫,《春風(fēng)沉醉的晚上》郁達(dá)夫在安慶的街道上捕捉思念的甜蜜。那時候,你的大學(xué)室友在議論你在妒忌你,春風(fēng)吹亂你的秀發(fā),你抱著課本,前途平坦光明。
心上人,是天上月,有一個,就不怕走夜路,有兩個,就不用游山玩水,有很多個,就不怕來世投胎為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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