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特推文《穿書任務(wù)》
我的任務(wù)是將高嶺之花扯下神壇,想甩,沒甩掉
“老頭,我這次穿書的任務(wù)是什么?”
“將高嶺之花拉下神壇,無情踐踏后瀟灑離開。”
“聽著有點(diǎn)慘?!蔽移鸫泊┖靡路骸澳菆蟪昴??”
手機(jī)視頻里,小老頭顫巍巍打開一個盒子,里面的金疙瘩差點(diǎn)閃瞎我的眼。
我一下來了精神:“什么時候開始,我已經(jīng)等不急了?!?/p>
“年輕人,沉住氣嘛?!?/p>
手機(jī)那邊閃出刺眼的光,我興奮地等待著這一刻!
進(jìn)入系統(tǒng)后,我耳畔忽然傳來一句
“他奶奶的,拿錯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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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豐六年,仲秋,相府路宅。
“云朗,你醒了?!?/p>
眼前之人便是我姐姐路淑蘭,十七歲,未婚,但從小便與當(dāng)朝太子有了娃娃親。
“阿姐,我這是怎么了?!币魂囃匆鈴男厍粋鱽?。
“傻云朗,你都病了整整五日了。”眼淚在她眼眶里打轉(zhuǎn):“這五日里除了咳血便是昏睡,爹娘都快急死了。”
我輕輕替她擦去眼淚:“阿姐別哭,云朗這不是醒過來了。”
我這才看見門口還倚著個人,高高瘦瘦,一身玄色加身,雙手抱在胸前撇過頭來看我。
阿姐連忙擦干眼淚:“云朗,太子殿下來看你了?!?/p>
我剛要起身,便聽見他開口道:“不用行禮,你好好養(yǎng)身體吧。”說完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這相府公子生活質(zhì)量不是一般的高,當(dāng)天晚上我狂炫了兩碗靈芝湯,我阿爹還說明日把那只上好的山參也給我燉了補(bǔ)身體,我嘴角差點(diǎn)就咧到后腦勺了。
晚上我美滋滋地躺在床上盤算:“女主是誰呢?小老頭也沒說清楚,該不會是我阿姐吧,姐弟虐戀,家族阻撓,狠心拋棄!”我真是頂頂聰明。
“書洵小老弟,這恐怕沒你想的這么簡單?!?/p>
是小老頭來了,我不耐煩起身:“不是我阿姐,還能是誰?!?/p>
“是太子李顯?!?/p>
“開什么玩笑,太子可是男的……等等?!蔽毅蹲×耍骸斑@是什么書,該不會是……”
小老頭伸出兩根手指頭:“兩塊金疙瘩?!?/p>
“我說老頭,你快給我弄回去,我他媽一鋼鐵直男,你讓我去勾搭男人!”
系統(tǒng)開始切斷信號,滋滋啦啦的電音波傳來
“書洵小老弟一定要撐住啊?!?/p>
完了,瞬間不快樂了。
現(xiàn)在逃出去也許還來得及,我把墻上的字畫都裝進(jìn)了包袱里,那可是當(dāng)朝丞相的真跡,應(yīng)該值不少錢。
我掀開窗戶,一躍而下,正暗自慶幸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時,一回頭就與李顯對視上了。
“太,太子殿下,云朗拜見太子殿下?!?/p>
“路云朗,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呃,我……就是想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對,出來轉(zhuǎn)轉(zhuǎn)?!蔽业膸茁曓涡Y(jié)束后,周遭空氣都沉默了下來。
李顯步步逼近:“出來轉(zhuǎn)轉(zhuǎn)?”他想扯下我的包袱,我死死抱住,末了還是被他搶了去。
“想跑?怎么,現(xiàn)在知道丟人了,那日給我表明心意之時你可不是這樣的?!崩铒@的眼里燃起一絲戲謔:“嘖,真惡心?!?/p>
“我沒有。”我心中無數(shù)只草泥馬奔騰而過,路云朗,感情你什么都做了,李顯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我喜歡他了,我跑也沒有用了。
李顯現(xiàn)在看我應(yīng)該像在看一個變態(tài)。我把臉扭到一邊去。
“你這張臉,燒成灰我都認(rèn)得。”李顯漫不經(jīng)心道。
我氣不打一處來,奪過我的包袱,惡狠狠地把李顯逼到了墻角:“這天底下男人又不是你一個。不過李顯,你最好永遠(yuǎn)記住我,我可是你第一個男人?!?/p>
李顯周皺眉,他怒了他怒了。
“路云朗!”
二、
從那天開始我便有意無意躲著李顯,當(dāng)然,李顯也躲著我。
眨眼便到中秋燈節(jié),京都得了皇家贊助,說要搞一場什么聲勢浩大且史無前例的燈會,我爹說什么也要拉著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爹爹,你們就帶我阿姐去吧,我這病剛好,不想再折騰了?!?/p>
“傻孩子,你阿姐有太子殿下陪著呢?!?/p>
阿姐害羞地底下了頭,我附和著笑了笑,感情我是在和我阿姐搶男人,呸,不厚道!
我拗不過我阿娘,最后還是跟著去了。
一出門,我的嘴就沒合上過。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燈樹千光照,鳳簫聲動,玉壺光轉(zhuǎn),這絕對絕對不是什么led小彩燈可媲美的,這絕對絕對是我這輩子看過的最動人心魄的一場燈會。遠(yuǎn)處火光乍現(xiàn),一群人圍著喝彩歡呼。
“阿娘,我也想過去看看?!?/p>
胸口碎大石,鐵砂掌,縮骨功,火球入腹,一條火龍被吐出,我喊得嗓子都啞了,前邊有個小攤上在賣燉梨,剛想轉(zhuǎn)身,忽然一個熟悉的面孔躍入眼簾,我去,李顯!還有我阿姐,此時我只想扎進(jìn)人堆快點(diǎn)跑,可偏偏不巧,我阿姐喊住了我。
“云朗?!彼裏崆械亟o我打招呼。
我擠出一個笑臉來:“阿姐,殿下?!?/p>
李顯看了我一眼,繼而扭過頭去。任周遭如何熱鬧,我只聽到了我腳趾抓地的聲音。
“云朗拿著。”我阿姐遞給我一個花燈:“河邊沒人,咱們?nèi)シ呕舭??!?/p>
我阿姐挽著我的胳膊,李顯手里拿著兩個花燈。一時擁擠,我不小心踩到了李顯的鞋:“不好意思啊。”
李顯皺眉,我驚覺古代人不知抱歉為何,連忙改口:“我是說,云朗無意踩了殿下,望殿下……”
李顯直接略過我去找我阿姐,真是沒禮貌的家伙!
河面不一會便花燈密布,一朵絨光微微,來去逐水,去留任風(fēng),我虔誠許愿:“蒼天在上,希望我來年能找份好工作,具體來說就是,希望我能直著出去!??!”
“撲通——”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我定睛一看,水里有個孩子正費(fèi)勁撲騰著,這還了得,我一頭扎進(jìn)水里。
到了水里之后才發(fā)現(xiàn),我根本不會游泳,具體來說是路云朗不會,完了,這下成了兩個人撲騰了。河水帶著幾分腥味,一口一口灌進(jìn)我嘴里,岸上傳來我阿姐驚慌失措的求救聲。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將我包圍,身體一點(diǎn)點(diǎn)沉下去,誰會來救我呢?我不會就這么嘎了吧……
忽然一雙手拖住我的腰,在意識耗盡的那一刻我用盡全力睜開眼,是李顯,竟是李顯!
三、
路云朗該不會是個天煞星,大病初愈,足足昏睡五日,如今又落水差點(diǎn)淹死,我大力捶著胸口,想讓自己平復(fù)一下心情。
“姐,你別哭了?!蔽倚奶鄣剡∷氖?/p>
“你嚇?biāo)牢伊恕!?/p>
“云朗,你可要好好記著,太子殿下是你的救命恩人?!?/p>
昏死前的記憶開始攻擊我,李顯將我拖上岸之后還給我做了人工呼吸,冥冥之中一種強(qiáng)烈的宿命感席卷全身,我頭疼得不行,找了個借口送走阿姐便熄了燈。
“路云朗?!?/p>
剛剪滅燭芯便被嚇了一跳!我氣不打一處來:“李顯,你搞什么,非要這么偷偷摸摸進(jìn)人家屋里來?!?/p>
“是我救了你?!彼匾鈴?qiáng)調(diào)了那個我字。
“我知道啊。”
“你就不準(zhǔn)備謝謝我?”
“你不是討厭我嗎?”話到此處,我煽情地說道:“我一輩子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才好?!?/p>
李顯似乎是笑了一下:“我可沒這么說。”
“你是為了我阿姐才救我的吧?!?/p>
“是?!?/p>
果然不出我所料,怎么回事,我竟然還有點(diǎn)小失望。
“也不是?!?/p>
我聽到了什么,無意識地咽了口唾沫想掩蓋一下我的小小激動。
卻又欲蓋彌彰。
李顯緩緩走近我:“你可是我的小舅子,你若是淹死了你姐姐還得喪居一年,晚一年成為本王的太子妃。”
“哦。”我失望地往床邊走去:“我困了,要休息了,殿下請回吧?!?/p>
“你不高興了?!?/p>
我咬牙切齒:“李顯,你過分了!”我用被子蒙住頭不再理會他。
李顯似乎是站了好久才離開的。
從那之后李顯有好一段時間沒來找相府,聽姐姐說,他去領(lǐng)兵打仗了。我當(dāng)時在拿著一把牛筋弓射箭,突然那根弦便斷了,險些崩到我的眼。
“阿姐,太子殿下去哪兒了?”
“好像是百里外的狼居山?!?/p>
我試探著問道:“阿姐就不擔(dān)心嗎?”
阿姐柔柔一笑:“擔(dān)心啊,可是沒辦法。他是太子,將來要做天子的人,若無功績在身,是難以服眾的?!?/p>
我也沒再說什么。
幾天之后,京都遍傳來了李顯的捷報,還有三份禮物送到路府來,一份是比我臉還大的靈芝,給我爹娘。給我阿姐的是冰種翡翠玉鐲子,那鐲子當(dāng)真是稀世罕見,我一個大男人看了都挪不開眼。然而給我的是一只又小又破的楠竹書筒,到了晚上我拿著那只書筒發(fā)呆,呸,小氣鬼!堂堂太子殿下,這么寒酸的禮物也送的出手!次日,那竹筒便被我放在書架最高處積灰去了。
約莫又過了四五天,那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院子里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小童去開門,人倒是沒瞧見,地上的那封信格外醒目。
我爹看完信之后一臉凝重,我也看完信之后滿是擔(dān)憂,我阿姐看完之后哇地哭了出來,我接過信來,好家伙,完全看不懂。
我費(fèi)勁讀了個大概,李顯遇難了,現(xiàn)在是半死不活。我阿姐收拾好行禮準(zhǔn)備去見她未婚夫,爹娘好說歹說才勸了下來。
這種場景男一號若不出現(xiàn)作者必得被罵得狗血淋頭!我微微一笑,留下一封信騎著快馬便出了城。
有時不得不感嘆主角光環(huán)的強(qiáng)大,本來五日的行程,我到軍營時正好過去了三天半。一路風(fēng)塵仆仆,我早已灰頭土臉,見到李顯第一句便是:“你沒死啊?!睜I中的士兵差點(diǎn)就把刀架到我脖子上了。
四、
營帳里,李顯脫下鎧甲,一身紅色勁裝把身?xiàng)l勾勒得恰到好處,肩寬腰細(xì),膚白貌美,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任誰不迷糊。
啊呸,我怎么會這么想,真是累壞了吧。
“我知道是誰搞的鬼了,你莫擔(dān)心,我已經(jīng)命人去給你阿姐報平安了?!?/p>
“哦”我打了個哈欠:“殿下,天色不早了,我先回營帳里睡覺了?!?/p>
“你不跟我一起睡?”
我當(dāng)時滿腦子問號:“殿下此話何意?”
李顯臉上微微泛起一層紅暈,他咳嗽了幾下:“我是說,這附近有狼,一個人睡不安全?!?/p>
我嗤之以鼻:“我一個大男人還能怕這?”說完便大搖大擺地回了營帳。
夜半狂風(fēng)呼嘯,隱隱約約的狼嚎夾雜在風(fēng)里,聲音越來越清晰,忽然一聲狼嚎直破云霄,營帳外傳來將士們拿兵器的聲音,全身寒毛炸裂,我不顧一切沖到了李顯帳中。
“你怎么來了。”李顯打量著我這副狼狽的樣子。
“我,我怕冷?!?/p>
“怕冷來這兒睡?!崩铒@指了指床上。
我猶豫了。
李顯勾起唇角:“難不成你不是怕冷,而是怕狼?!?/p>
我心一橫,睡就睡,誰怕誰!
李顯背對著我,我也背對著他,翻來覆去遲遲不肯入睡。
“李顯,你睡了嗎?”
他不答,我輕輕推了他一下:“李顯你怎么那么燙?”
我翻身坐起,李顯被子捂著頭,毫無反應(yīng),我慌了,扯下李顯的被子一陣亂摸:“奇怪,你怎么渾身都燙,該不會是染了風(fēng)寒吧,我去給你叫軍醫(yī)?!?/p>
黑夜里看不清李顯的表情,只聽見他啞著嗓子道:“你懂什么,快點(diǎn)躺好,別亂摸我。”
我哦了一聲,默默收回了邁到床邊的腳。
天亮?xí)r我恍然大悟,難不成他是……
軍營中的生活枯燥乏味,李顯經(jīng)常派兵部署熬到通宵,那頂軍帳不是什么人都能進(jìn)的,李顯一呆就是一整天,時不時命人來給我送點(diǎn)好吃的。
狼居山這幾日變了天,我蓋了兩床被子依然瑟瑟發(fā)抖,夜半冰涼的后背忽然貼上一個溫?zé)岬男靥?。我困得早就不省人事,渾身周遭只覺得舒服,便緊貼那片溫?zé)岢脸了ァ?/p>
過了幾天,京中派來不少歌妓舞女來營中慰問,當(dāng)晚營帳里便載歌載舞,李顯親自給將士們煮了一大鍋羊肉,我在一旁看的口水直流,最后還是被他揪著耳朵拽到了一方營帳里。
營帳里升起了炭火,將軍們見到李顯紛紛行禮。
“此番我大鄴大破敵軍,諸位將軍功不可沒,我李顯在此略備薄酒,以表心意,待班師回朝,定將東宮佳釀悉數(shù)奉上。”
歌升,舞起。我大抵是碰上了這軍中為數(shù)不多的娛樂活動,只是這舞確實(shí)沒意思,我自顧自地埋頭吃東西。
眼前有一盤麻辣兔頭,不一會兒我便啃了個精光,我看著李顯面前絲毫未動的麻辣兔頭直咽口水。
李顯這家伙一眼都不看我。
算了,等回府之后一定讓我阿娘天天給我做。李顯好像在扒什么東西的殼,我不再理會,專心看起胡旋舞來。
不一會,李顯把一碟子碎肉遞到了我面前,我詫異地看著他,他淡淡地看著我,我接了過來,呦呵,竟是麻辣兔頭的腮幫子。
不知道宴飲持續(xù)了多久,有幾個將軍已經(jīng)人手一個舞女告辭了,李顯饒有興趣地跟一個妖艷女子眉來眼去。
忽然有點(diǎn)失落,麻辣兔頭瞬間味同嚼蠟,我起身默默回了營帳。
我越想越生氣。
這李顯與我阿姐有婚約在身,又跟別的女子眉來眼去,雖說妻妾成群在古代是常規(guī)操作,可他如此作為置我阿姐于何地!
哦豁,等會他摟著女人進(jìn)來我是不是還得給他們騰地方,小爺我偏不走!
五、
李顯回來時我都快睡著了。
“李顯?”
他好像有點(diǎn)不對勁,臉色漲紅,捂著胸口眉頭緊皺。
“你怎么了?”我連忙過去扶住他。
眼眸中血色喑啞,他像是在壓抑著什么:“我被下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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