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獸人向小說)破魂獸影 第六章第三節(jié) AL線
? ?他再一次睜開眼,在這場雷鳴的交響樂中凝視著眼前的美好與繽紛。
? “如果要追求速度,就一定會有摩擦進行阻礙,所以更直接的方法,是折疊坐標?!便y色的鎧甲在電光中閃耀,而那雙異色的眼睛如春日的野花般,盛開在盛夏的野火中,電光是他的芬芳,凝視是秋冬的凜冽,風(fēng)吹過他的臉頰。
? “威爾......”聲音在曠野回蕩,卻已經(jīng)是空無一人,雷鳴是靜謐的友人,他們挽著手,在白晝下相擁。
? “咳咳......”血液從喉管中涌出,順著牙齒的縫隙不斷向外爆發(fā)?;依堑淖ψ游孀∥遣?,火紅色的鮮花在他的爪子上綻放,卻順著時間擁入大地。
? 那是腥味的花香,金屬的氣息流過毛發(fā),干涸與下一次爆發(fā),還有再下一次......
? “這是......?”獵豹抱住灰狼的腰間,用爪子輕輕拍打著他的背部。身后,是黑色的磚瓦,已經(jīng)被導(dǎo)彈擊穿了不少,碎屑和磚塊灑落在地面上,遠方還有不斷逼近的槍響。
? “侵略開始了,這就是他來的目的......第一次核爆并沒有襲擊城市,事實上,核爆的真正目的地是你們的逃亡計劃所在地——城市旁的郊野?!蓖柕聰鄶嗬m(xù)續(xù)地說著,爪背擦干嘴角的血跡,紅色的花瓣紛紛飄落,染紅了他的鎧甲,從縫隙中不斷溢出。
? “......呵呵?!鲍C豹并沒有說話,輕輕地嘆息著,又冷冷地笑了笑,爪子滑過灰狼的鎧甲,依偎在他的背部。頭部輕靠那銀色鎧甲,抱住這株熾熱的血色白雛菊。
? “謝謝。”灰狼轉(zhuǎn)過身去,將爪子伸出,爪子揉捏著獵豹的臉頰,讓那金色的毛發(fā)觸及自己的爪心。
? “我們還能再遇嗎?”獵豹用爪子握住灰狼被血污染成紅色的爪子,頭耷拉著,耳朵緊貼著金色的毛發(fā),仿佛黯淡了許多。
? 或許真是如此,槍聲又近了些,這一次還有些許隱隱約約的哭喊,如遠方的星辰般遙遠,又如身旁的紫羅蘭般近在眼前。
? 他將爪子握住這束玫瑰叢中的紫羅蘭,花瓣還未凋零,卻已然在風(fēng)中飄搖。
? “或許?!蓖柕轮皇禽p聲說道,面無表情。
? 獵豹擁抱著這束野火,讓他灼燒自己不潔的靈魂。白晝之下,親吻之間,熾熱的火焰在血液中猛烈燃燒;蒼穹之下,縈繞之間,終末的歌謠在靈魂中高歌猛進。
? 沉默間,他的爪子選擇了松開,他向后挪動,再到走離,不時向后轉(zhuǎn)去,再向前奔去,那眼角是晨昏的露珠。他不是為離別而泣,也不是為失去而泣,他感動的,是一切都是如此順利。那份喜悅,那份驚嘆,那份快樂,終于屬于自己的難逢。
? 他在風(fēng)浪中滑行,槍林彈雨卻不能傷及他分毫。
? 子彈滑過他的臉頰,一顆接一顆,如同秋日的果實累累,卻只是恰到好處地離開他的身體。
? “你們差不多也可以停停了,我雇你們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檢測我的能力。”他剎停在士兵身前,奪過那把槍口仍然熾熱的步槍。
? “抱歉,長官?!彼砬暗氖勘履樕系姆蓝久嬲?,那是張熟悉的面孔,正是之前的門衛(wèi),那雙空洞的眼睛中,是獵豹上揚的嘴角。
? “沒關(guān)系,計劃照常進行就行了,這里的人清洗完了嗎?”他的爪子在槍口上摩擦,從上到下,爪尖劃出金屬的音色,刺耳而焦躁。
? “抱歉,還在進行,雖然已經(jīng)將口子處封閉了,但城市內(nèi)仍然存在的幸存者需要繼續(xù)清洗。”犬獸人鞠下一躬,厚重的裝甲讓他看上去像一塊金屬沙包,只是沒有了褶皺,而是鋼鐵摩擦的脆響。
? “沒事,只要把他留在這里就行了,我先去找找?guī)孜淮箢^目了?!彼蒙夏前芽瓷先ズ苡行┲亓康牟綐專瑢煸谏厦娴淖訌椚∠?,填入空空如也的彈匣中。
? “如果遇見他怎么辦?”狼犬不敢向前邁進一步,但獵豹仍然在繼續(xù)向前走去,沒有回頭,也沒有吭聲。
? 焰火在高樓上紛飛,熊熊怒火是躁動的人心。地上躺著一具具尸體,但他聞不到任何難言的氣息,因為風(fēng)吹散了人性的罪惡,掩蓋掉了死前的哭喊與吼叫。
? “既然是結(jié)合的生物,自然可以選擇自己的本性歸屬于哪一側(cè)的,對吧?”影子在日光下結(jié)出他的果實,仿佛一雙眼睛從那白晝下的黑暗中探出獨屬于它的光芒,刺眼,卻又是那么溫和。
? 那正是自己,抑或是那個被埋葬的自我。他自問自答著,臉上洋溢的笑容是滿足的表現(xiàn)。他不再需要用那片片藥劑來撫慰躁動的內(nèi)心,也不再需要那針針溶液來平定煩亂的思想,他伸出自己的爪子,撫摸著自己的恐懼。
? 遠方的灰狼正倚靠著剛才的那堵高墻,尾巴蜷縮著,收入身體與地面夾角的縫隙中。那身鎧甲已經(jīng)從他的身上卸下,火紅色的泉水從那身黑衣中流出,滲透了纖維與每一寸呼吸。消失的肉塊如被挪走的拼圖,他的身體上滿是傷痕,連衣服都是一道道規(guī)則的切痕,就如同數(shù)據(jù)丟失了一般,整具身體難以再次恢復(fù)生機。
? “說起來,還是第一次嘗試載人......算法和我的能力只能到這一步了......”爪子壓住最大的傷口,恰好是在腹部,他的身上是如暗紅色的祭祀服般詭異的衣裝,卻滿是疼痛的痕跡。
? 他抽著煙,那閃耀著的亮紅色光芒比他身上的血衣顯眼了不少。一面,他的爪子在背包中搜羅著,尋找著剩余的止痛劑與麻醉劑,修復(fù)之前,這份疼痛的詛咒將會吞噬他的整具身體。
? “如果我再撐下去,可能就要暈過去了,他還沒發(fā)現(xiàn)嘛......”他嘆息著,一面,自說自話,用拇指按下活塞,讓那鐵針刺入身體后將藥劑注入奔騰的血液。
? “睡了吧......”威爾德闔上了沉重的眼皮,拔出管壁上還留存著血液的針管,順手放在身旁的血泊中,讓思維到達另一個世界,在穿梭中達到永恒。
? 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