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一切都脆弱的宛若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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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也是你不愿將刀刃揮出的原因吧，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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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那對于我們而言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氖虑椤獧C械生命體是人造人的敵人，無論是在潛意識還是表層意識中，這都是被重復(fù)了無數(shù)遍的定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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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說它生存意義掛鉤也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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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病毒，或許已經(jīng)在你我不經(jīng)意間侵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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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解了敵意，認同了對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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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對那些好意的懷疑的話，多少還是有的。但那卻都被證明是我一人的疑心暗鬼。我不禁想到，他們或許根本就不想和我們爭斗吧？我是想要弄清楚這一點，卻連交流的機會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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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不斷的重復(fù)著無意義的行為，我已經(jīng)厭倦了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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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只是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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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抗拒，或者說，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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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的身上，我看到了其他人的影子——那是我所熟悉的，卻又無比遙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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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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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想承認，那是殺戮中的，你的背影。

——

八音盒的旋律和在游樂場的廣播中聽到的是一樣的，但如果要是將機能集中到雙耳的話，能夠清晰地聽到，獨自吟唱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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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測到多個黑匣子反應(yī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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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助機冷靜的提醒著我已經(jīng)接近任務(wù)目標的事實——城堡的內(nèi)部和外側(cè)的華麗判若兩界，破碎的紅色天鵝絨，斷裂的石柱，地板上散落著的零件上早已積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土，行動時周身產(chǎn)生的電流會將其中細小的金屬片吸到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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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空間干燥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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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塵土，是魔素信號流的完美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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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的話，雖然是我擅長的領(lǐng)域，但這對于對方來說也是一樣的吧——不斷回旋在空曠空間中的單調(diào)旋律像是在對我和2B的邀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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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請我們，成為她收藏品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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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的腳步顯得有些急促，可能是剛才輔助機的話讓她感到了一絲緊迫感吧——既然存在著黑匣子反應(yīng)就說明還有一線希望，但也正因如此，那一線希望就如同燭火一般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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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2B——個體數(shù)據(jù)每次在地堡都會更新的，所以，你不用擔心那些人的安危啦。在這次事件之后應(yīng)該都會得到應(yīng)有的勛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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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聽到了我的話，并沒有將步伐的頻率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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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痛苦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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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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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YoRHa的隊員，到現(xiàn)在為止連聯(lián)絡(luò)都做不到——她們連發(fā)聲的功能都已經(jīng)被剝奪了，你會想擁有這樣的記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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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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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閃過了被我偷偷保存在了私人服務(wù)器的，過去的個體數(shù)據(jù)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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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雙腳無法接觸到地面的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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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那冰冷的臉頰，有如月亮一般遙遠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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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的話，應(yīng)該是能對現(xiàn)在的他們感同身受的才對。我對于自身的變化感到失望。2B似乎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說法太過苛刻了，轉(zhuǎn)過頭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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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wù)優(yōu)先，9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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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兩聲，追上了2B的腳步——這可能是2B獨有的鼓勵法吧，且對我而言，十分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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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走廊之中出現(xiàn)了亮起了兩盞紅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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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測到敵對反應(yīng)，單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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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沒有威脅，我卻也下意識地駐足了——按理說機械生命體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漫長的進化中意識到了單體的脆弱，集體行動已然成為了他們的慣例，像這樣的單獨行動，無異是自取滅亡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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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契約在2B的手中生成，魔素渦旋所產(chǎn)生的耀眼光線在黑暗的空間中尤其亮眼——照亮了那紅色的雙眼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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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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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的十字架深深的插在地面上，仿生外表皮被盡數(shù)剝除的人造人猩紅的雙目無神的看向暗黑的空間，2B的刀刃停在了空中——像是無法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一般，她后退了數(shù)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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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也是，病毒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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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骨骼結(jié)構(gòu)的精細構(gòu)造和獨特的材料來看，那毫無疑問是YoRHa部隊的隊員之一——但卻并不是任務(wù)目標的其中之一。換句話說，若不是在這里親眼見到她的存在，我和2B是不會知道這里還有尚未陣亡的YoRHa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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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是被拋棄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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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的聲音冷靜了下來——盡管那并不是應(yīng)該冷靜下來的猜想，但2B作為我過去的執(zhí)刑者，應(yīng)該是多多少少對此有著一定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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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救出的所得和風(fēng)險產(chǎn)生了偏差，放棄才是正確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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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眼睛有了反應(yīng)，殘存的認知功能，察覺到了我和2B的存在——在沒有了外殼的現(xiàn)在，我根本沒有判斷對方身份的手段，她就像是一個不完整的人偶一般，動作生硬的張合著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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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咔咔，歡——迎來到，我——我我我我——的劇院……接下來即將——將將將將——上映的劇目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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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叫尚未從我的口中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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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的長刃已經(jīng)將對方的咽喉貫穿，被剝?nèi)テつ业娜伺忌眢w劇烈地顫抖著，體內(nèi)用于維持生命活動的棕色生理液沿著刀刃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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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嗯，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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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張合著嘴巴，像是想要說些什么卻被扼住了咽喉的將死之人一般——現(xiàn)在的她，甚至連自己的喉嚨被穿透都已經(jīng)意識不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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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明白了2B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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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利索的抽刀將刀刃上的液體甩到一側(cè)，猩紅的雙目漸漸地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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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沉寂下去的人偶身旁經(jīng)過的時候，視野一側(cè)出現(xiàn)了來信彈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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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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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將這封信轉(zhuǎn)交給2B——盡管，這是對她說的話，但那個人偶的系統(tǒng)應(yīng)該已經(jīng)徹底淪為病毒的生殖場了，盡管對方考慮到了這一點并采取了結(jié)構(gòu)簡單的單向信件，我仍然沒有冒那個風(fēng)險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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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2B踽踽而行的背影，總覺得愈發(fā)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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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fā)。我知道她就是這樣一個不愿多講話的性格，但是像剛才的那種事情，我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幫她分擔一部分的——說是責(zé)任也好，罪孽也好，我不希望2B將這一切獨自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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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像是在抗拒著這件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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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將一切背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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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上用紅色表明的任務(wù)地點已然與我和2B的地點重合了——我和2B站在了玻璃穹頂?shù)恼戏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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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內(nèi)部全部的電力，似乎都集中在了下方那個燈火堂皇的房間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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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勉強自己，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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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2B讓我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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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遠程支援就拜托你了——而且，病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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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會保護好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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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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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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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識到了剛才那句話，說的有些太過直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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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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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說罷，縱身從穹頂?shù)倪吘壾S下——破碎的玻璃讓我短路的意識恢復(fù)正常，我也急忙從被2B沖破的破口之中躍下，四肢并用落在了下方將整個劇場覆蓋的天鵝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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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赫然出現(xiàn)的是巨大的舞臺，本以為劇場之中會有著大量的座椅，但比起說是劇場，這個空間用舞廳來形容更為合適。我在躍下之前本已經(jīng)做好了在落地的瞬間遭到突襲的準備，但現(xiàn)場卻意想不到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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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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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在空中回旋著的，是八音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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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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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亢的女聲打破了這一切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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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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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上厚重的紅色幕布被緩緩拉開，屹立在舞臺之上的機械生命體頂部直達舞臺頂端，巨大的鋼鐵圓裙邊緣有如刀刃，華麗的服飾之上，是尚未拭去的血腥油污——那些油污的來源，是懸掛在她巨大身形之上的，人造人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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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波娃。已發(fā)現(xiàn)YoRHa失蹤隊員，進入第二階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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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助機說出了歌姬的本名，冰冷的話語讓我確認了自己并不打算相信的事實——她們的身體，正被當做裝飾，懸掛在歌姬的軀干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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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連黑匣子的反應(yīng)還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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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之前的一切果然只是夢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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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生命體，就是這樣殘酷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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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把這個家伙擊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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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本體，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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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向我指明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屬于一個小型二足的頭顱，有如掛飾一般鑲嵌在歌姬的胸膛之上。我意識到了自己情緒的失控，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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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體邊緣飛揚著的鋼鐵利刃，如果要是和身體接觸的話會在瞬間將其切斷吧——那根本不是考慮到了人體的規(guī)格所設(shè)計出的大小和驅(qū)動，只是，為了切割而不斷地將刀鋒打磨，讓它們能夠在聚光燈之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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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羅密歐，我的羅密歐——你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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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輕撫胸口，開始了一人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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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yīng)她的，只有從未停止過的八音盒的叮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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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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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的雙瞳從我的身上掃過——她，在注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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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屬于人類的完型才能夠讓你滿意么……但是，請你，請你看看現(xiàn)在的我——看看我新的身體，這樣的我，能夠被你接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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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像是在期待著什么一般，輕輕地提起了鋼鐵圓裙的兩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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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轉(zhuǎn)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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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了指自己，看了眼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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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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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為什么還是不肯將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啊，不，你不是他，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一定是能夠接受現(xiàn)在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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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波娃獨自一人在舞臺之上自言自語著，說實話，在某個瞬間我產(chǎn)生了想要與她對話的沖動——但顯然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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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的攻擊十分的突然，手段是大量的導(dǎo)彈與高速等離子環(huán)流的交替攻擊——對于2B而言這樣的彈幕是能夠借助機能輕易躲過的，但是特長是遠程支援的我就有些苦手了。僅僅是躲避攻擊就已經(jīng)消耗掉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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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離那個家伙遠些——先記錄攻擊數(shù)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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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很顯然已經(jīng)按捺不住自己的戰(zhàn)斗本能了——但對于一個手段未知的敵人，在初階段當然是要先摸清她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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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卻像是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一般，穿過了越發(fā)密集的彈幕，不斷地逼近了中心的歌姬——她正在被自己的攻擊行為限制住了行動，如果是現(xiàn)在的話，的確是擊破的機會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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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如何，這也是很危險的行為，啊啊啊2B這個家伙真是讓人放不下心——我騰出右手不斷地在她身邊生成防壁，這樣一來雖然對于那些擁有物質(zhì)實體的導(dǎo)彈和刀刃沒轍，但若只是偏轉(zhuǎn)粒子的話還是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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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說要我遠程支援原來是認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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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你愛的是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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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做出了恐怖的發(f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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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猛的信號流破空而過，目標毫無疑問是蝴蝶一般翩躚于歌姬身邊的2B——但距離實在是太遠了，就算我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yīng)，發(fā)出的魔素流仍然不足以將其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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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翩然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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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要賭一下我之前的防火墻了么——應(yīng)該是能夠排上用場的，這個歌姬的程序結(jié)構(gòu)十分的低級，有了之前的感染經(jīng)歷，2B的系統(tǒng)中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信號抗體了才對——我總覺得我只是在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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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的身體產(chǎn)生了一瞬的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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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的發(fā)射也隨之終止了，我這才注意到了舞廳的周圍和自己所站立的地面上已經(jīng)布滿了斑駁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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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似乎有些站不穩(wěn)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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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我和歌姬之間，小小的身體像是隨時都會被歌姬碾碎一般——但對方卻遲遲沒有進一步的行動，我甚至為此已經(jīng)將輔助機的程序切換成了激光，只是一條手臂的話，總還是有辦法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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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場中陷入了異樣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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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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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探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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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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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像是細菌一般在我的內(nèi)心瘋狂增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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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向歌姬——她，不知在何時，已然陷入了死寂。灰暗的雙眼中失去了光芒，鋼鐵的身軀本分的保持著自己沒有生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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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人類?！?/p>

·

2B熟悉的聲線響起，但聽上去，卻和之前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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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優(yōu)雅地轉(zhuǎn)過身來，銀發(fā)的頭顱向身后仰去，伸手將黑色的眼罩扯下，將側(cè)顏傾斜，讓我得以看清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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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象征著敵意的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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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我，是，美麗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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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詢著的，是2B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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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絕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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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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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fā)出了一聲不成樣子的嘆息，白之契約也隨之破碎——這應(yīng)該只是她一時的興起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應(yīng)該很快就會放棄才對——我承認這是我的軟弱，但是，如果沒有2B的話，我，根本找不到堅強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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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就這樣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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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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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扭曲的雙手抱緊了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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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的銀發(fā)擋住了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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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氣，而又熟悉的聲音，將殘留在我腦海中的幼稚期待撕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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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變得更美，更美……更美————?。　?/p>

——

呃，寫的有些吃力了見諒

我可能需要去復(fù)習(xí)一遍原作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