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奧?黛?麗……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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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血液和普通人類的一樣，也是深紅色的，但是，在那深紅色的血液表面，卻散發(fā)著淡淡的紫金色光暈，這是人類血液所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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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異的血脈啊!你有三天的時間考慮我的建議，三天之后，要么被我解剖，要么成為我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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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空間之門再次開啟，我被她重新扔回到了牢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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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牢籠之后，依舊只能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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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籠中，奧黛麗來回走著，很煩躁，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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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fā)現(xiàn)我回來了，就立刻沖到了我面前，一口咬向了我的脖子。我沒有扭頭躲閃，她那滿是尸斑的面龐，讓我的心是如此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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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麗的嘴在我的喉嚨前停了下來。她抬起頭，在我的面頰上親了親，她那呆滯的眼神在這一刻似乎變得柔和了幾分，然后她就呆呆地坐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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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赫本的聲音驚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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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強扭轉著身體，拖拽著不能移動的四肢看向隔壁的方向。赫本是可以動的，她看著我，眼神之中帶著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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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我也只能發(fā)出類似的聲音，看著她這個樣子，我的心真的好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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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本的眼神變得溫柔了，她抬起手，在空中虛畫。她四肢的筋并沒有被挑斷，不知道伊瓜因是忘了，還是根本就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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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懂她寫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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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寫:奧斯汀，別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還有我，我們一定能夠逃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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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她點點頭，在這一刻，我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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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寫字呢?”正在這時，令人心悸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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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聲音，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瞳孔在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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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是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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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瓜因站在囚籠外，冷笑著看著我們。他打開了赫本那邊的牢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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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嗚……”我激烈地發(fā)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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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瓜因卻已經走到了赫本的牢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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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本不斷后退，嘗試著躲在角落中，但在她面前的是一名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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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的力量化為吸力，將她吸扯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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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瓜因捏著赫本的脖子，卻滿面笑容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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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嗚嗚嗚”地向他吶喊著，我想要告訴他，他的兒子并不是我殺的，他真正的私生子早就已經被唐凌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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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發(fā)不出聲音，也沒法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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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為什么我只是挑斷了你的手筋、腳筋，卻沒有動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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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瓜因笑容滿面地看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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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自問自答地繼續(xù)說著:“因為，我要讓你的絕望始終不斷，一點一點地來，我要一點一點地折磨她讓你看。我覺得，這要比折磨你，更讓你痛苦，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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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抓起赫本的左手，刻意伸向我的方向，然后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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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赫本痛苦地大叫，劇烈的疼痛讓她全身猛烈地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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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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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劇烈地痙攣著，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我根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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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就是這樣的眼神。再絕望一點，再痛苦一點。對，你看，你的眼睛都已經紅了，我就喜歡看你這副樣子，你的絕望再強烈一點，說不定，我會少折磨她一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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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再次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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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疼痛讓赫本瞬間就暈了過去，但在雷元素的吸扯下卻無法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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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都已經繃緊，在這一瞬，我只覺得自己的大腦都要爆炸了似的，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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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身體已經停止抽搐，眼神之中滿是絕望的我，伊瓜因停了下來，他笑瞇瞇地對我說:“是的，就是要保持這樣，保持著這個樣子。我喜歡你現(xiàn)在這種絕望的樣子。你放心，我不會殺她的，有她在，你心中就還有一絲希望，有這希望你就不會真的瘋狂，我不會讓你真瘋掉的，那樣，不就沒意思了嗎?我給她留一只手，她還能夠繼續(xù)給你寫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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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惡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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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本忽而昏迷，忽而又被劇痛弄醒。我蠕動著身體，僅僅依靠軀干爬向她，她那斷了五指的手掌已經完全腫脹起來，她的面龐因為劇痛而滿是冷汗。但當她看我靠過來，來到她的囚籠旁邊時，她還是勉強抬起另一只手，在空中虛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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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沒事。我們都要堅強哦，小奧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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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我再次淚流滿面。這短短的一天內，我有生以來所有的淚水似乎都要流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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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腐敗味道的死亡氣息湊近，冰冷的唇貼上了我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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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麗匍匐下來，用她的唇貼著我的臉，親吻著我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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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麗，赫本。我淚流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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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天，我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悲傷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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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凌沒有再來，伊瓜因卻每天都來。他每次來，都折磨赫本，讓我眼睜睜地看著。赫本的雙腿被他打斷了，她只能和我一樣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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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本除了在被折磨之初發(fā)出慘叫之外，再也沒有痛呼過，她甚至在面朝我的時候還會擠出不再美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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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瓜因給赫本留下了一只手，是留著讓她給我寫字的。但那個畜生肯定想不到，這幾天赫本給我寫的字始終都是那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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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要堅強，我的小奧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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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漫長的三天，我能感覺到赫本的生命氣息并沒有減弱，因為那個畜生在每次折磨她之后，都會給她服用補品。赫本沒有拒絕，哪怕再痛苦，她也堅持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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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空中給我寫道，她會好好活著，為了我。她知道，她是我心中唯一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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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三天，奧黛麗的身體開始腐敗，沒有生機支持的身體，散發(fā)著難聞的味道，肌膚開始潰爛，膿液流出，讓牢房滿是味道。她每天的變化，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我。她還是在親吻我，但她能碰到我面頰的已經不只是唇，還有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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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麗……赫本……

第40章?我?愛?你，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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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唐凌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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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心的味道?！便y色的光芒在房間中閃亮，下一刻，銀色的光罩隔絕了外界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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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凌嫌惡地看著已經沒了人形的奧黛麗，捂了捂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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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看看我，我身上有著和奧黛麗一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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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嗎?”她看都沒看一眼隔壁牢房中的赫本，冷冷地向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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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艱難地點了點頭，是的，我早就已經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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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不同意做我的仆人?”唐凌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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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神早已有些呆滯，我再次點了點頭。是的，我沒有別的選擇，我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復仇。她更是答應了，要殺死那個家伙，殺死那個讓我失去了一切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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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凌很滿意我的答案，放下了捂在鼻子上的手:“很好，果然是聰明的。那么，我現(xiàn)在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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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我口中發(fā)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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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凌看著我皺了皺眉:“你要說話?"我再次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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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必然會做到。殺死他并不算什么，他早就已經該死了。只有他死了，伊娜才能繼承皇位，然后與那奧古斯丁結婚。等我得到你的幫助延壽之后，成為真正的神祇才是我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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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我又發(fā)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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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凌疑惑地道:“非要說話嗎?也可以。我先帶你締結契約。"說著，她釋放出空間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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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急切的嗚咽聲從隔壁的牢房之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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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頭，看到了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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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了唐凌的話，她看著我，用力地向我搖頭。哪怕被那個畜生折斷骨頭都沒有哭的她，此時卻淚如雨下。她應該是猜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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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我的眼神應該很溫柔，我沒辦法向她比畫什么，但我的嘴唇卻在翕動著，我相信她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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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她說:我沒事，放心吧，我會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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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欺騙過我，哪怕她總是欺負我，可我還是像愛奧黛麗那樣愛她，也像愛姐姐那樣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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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愛她，我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我不知道究竟是哪種愛，但我就是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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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她，我要活下來，更要讓她好好地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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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凌也看到了她，皺了皺眉，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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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締結契約之后，我會幫你治好她。她應該是你唯一的希望，你只要好好地聽我的話，未來，她就會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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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頭看向唐凌，在這一刻，我真的認命了。只要能夠殺死那個畜生，只要能讓赫本好好地活下來，讓奧黛麗哪怕是變成一個死靈陪伴在我身邊，我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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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她們，我可以不再是偉大的奧斯汀格里芬，我可以是個奴仆。唐凌似乎是感受到了我情緒的變化，她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銀色的光輝也纏繞上了赫本的身體。銀光閃爍之間，我們再次來到了曠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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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了銀色光門的那一瞬，我精神之海中的禁制就已經被解開了。唐凌的興致很高，她看著我，微笑道:“你可以展現(xiàn)本體，慢慢地恢復你的身體了。等你恢復好你的身體，我再與你締結契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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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血液很神奇，我試驗過了。在你的血液之中有一種極為特殊的能量，這種能量非常強大，充滿了強大的毀滅性。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樣的屬性是從何而來，但我完全可以肯定，這樣的能量是我聞所未聞的，甚至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有可能通往另一個層面的契機。很好，很強大。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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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與我締結契約之前，我會先完成對你的承諾。我，偉大的空間秩序守護者說過的話，一定算數(shù)。你在這里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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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光門在唐凌身邊開啟，她向我揮了揮手，然后轉身走入了光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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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無垠曠野之中，就只剩下了我和赫本。而我們之間，再沒有牢籠之門的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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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變身，因為赫本就在我身邊，如果我變身的話，在四肢無法發(fā)力的情況下，龐大的身體很可能會壓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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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本用一只手臂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地向我爬過來。她的另一條手臂和雙腿，都已經腫脹得不像樣子，如果不是補品支撐著，她恐怕早就已經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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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爬向我，一邊流著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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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能讓她如此的艱難，盡管我的四肢不能動，但我的軀干還可以蠕動。我如同蠕蟲一般，一點一點地蠕動著，向她靠近著、靠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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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是這樣如此艱難地彼此靠近，當我們的身體終于再次碰觸到一起的時候，她的一個動作瞬間讓我淚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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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唯一還能動的手臂，將手掌湊到我的面頰上，輕輕地捏了捏。她流著淚，可是她的眼神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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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挪動著身體，我也挪動著身體。我們就那么躺在地面上，勉強面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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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咫尺，我們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我們。才幾天的時間，她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稍谖已壑校廊皇悄敲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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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長長的睫毛上滾落一滴滴淚珠，晶瑩剔透。她的嘴唇翕動，無聲地向我訴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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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分辨出，她在說:不要和她締結契約，不要成為她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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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她搖搖頭。我的眼神之中一定充滿了傷感。我再也不想讓她承受任何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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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本也向我搖著頭，她說:如果你成為那個女人的奴仆，就再也不會快樂，就不再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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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沒辦法，我真的別無選擇。為了赫本，我只能妥協(x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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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你知道什么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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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呆滯，我真的不知道。只是以前經常聽到奧賽和奧黛麗說這個詞，他們對彼此說，更多的是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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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本溫柔地看著我，她這一刻的眼神仿佛要將我融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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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愛是無私的奉獻，愛是給予。小奧斯汀，如果奧賽和奧黛麗還活著，他們也不會因為最終的結局而放棄你。他們一定希望你心中一直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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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唇語，她說得很慢，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辨別著。這就是人類的愛嗎?可是，我再也得不到他們的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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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本輕輕地抱著我，用她唯一的一只手。她沒有嫌棄我身上臟，就那么貼在我身上。感受著她的呼吸、她的溫度，這幾天來，我的內心第一次平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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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有她，幸好還有她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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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奧斯汀，你說過，如果你突破最后的封印，就會變成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存在，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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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我能夠沖破創(chuàng)世種在我身上的封印，那么，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什么力量能夠阻止我，與我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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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本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后輕輕地親了親我的面頰。我的臉，這輩子只被兩個女人親過，一個是奧黛麗，一個是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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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說:赫本，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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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湊上去，也親了親她的面頰。盡管現(xiàn)在她的面頰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香氣，盡管現(xiàn)在的我們是如此的狼狽，但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親一個人，也必然會是唯一的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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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本笑了，她的笑容很溫暖，也很釋然。她輕輕地摟住我的頭，嘴唇翕動，似乎在說什么，但因為我的頭被她摟著，我看不清她的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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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痛苦的美好，同樣會過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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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光芒閃爍，兩道身影從銀色光芒中走了出來，正是唐凌和那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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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個畜生出現(xiàn)的時候，無論是我，還是赫本，我們的眼神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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