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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長:法庭上的木偶戲

2022-08-04 10:06 作者:黏糊糊的鰻魚娘  | 我要投稿

  監(jiān)獄建在一座陡峭,孤獨的石頭山上。雖然萊拉以前只是聽說的,但走在下山的羊腸小路上,萊拉第一次回望那巨大的石制建筑時心想:(那一定是城堡,不過大概率沒有王子和公主住在里面。)

  押送的方式很特別,兩位全身覆蓋沉重的灰色鐵甲,手持月刃長戟的機械看守和萊拉用鐵鏈鎖在一起。山路的寬度只能容納一個人行走,旁邊就是百來米深的河谷,犯人不可能跳崖自盡,如果押送的看守被命令殺死犯人,那么它們只要出個“故障”,再往下跳就行了。

  (難道這個監(jiān)獄要關(guān)押的是很麻煩的罪人嗎?)

  當高度下降到快要摔不死人時,萊拉來到了一個奇特的樹屋前。在上面看的時候,萊拉還以為這就是一棵長在山崖上的大樹。只有走到樹蔭下方,才能看出樹蔭遮蔽了什么。這物體的形狀很像是南方的人類平時局住的“房子”,但這個“屋子”完全由老樹枝編織而成,沒有用任何釘子去固定。自然,也沒有窗戶和門,只是開了幾個大小和位置比較合適的洞,有些洞還垂下一些藤蔓當做窗簾。房子的入口處有一個平臺,很寬敞,邊緣有護欄,護欄上還向外飄著幾條嫩枝。

  (??!那是一棟活的房子。)

  在這里 萊拉又見到了那些身披白色鎧甲的士兵,不過這次,他們身上的護具輕便了不少。大腿只有外側(cè)有甲片,腰部,大腿內(nèi)側(cè),和大臂只有鎖甲保護,厚度也沒那么離譜。頭盔的形狀像是倒扣的,下半部分被敲碎了三分之一的罐子,上方延伸出一根帶鉚釘鐵條保護鼻梁。萊拉能看清他們的臉,也能看見他們的瞳孔,里面都多多少少泛著一些不安。

  他們的武器有廉價的長矛,戳死一個人就會斷的那種,在機械看守解開萊拉身上的枷鎖時,平臺上有八個士兵拿著那種長矛對著萊拉。

  他們的盾牌是圓形的,萊拉感覺是木質(zhì),因為可以綁在手上,上面也繪制了一些很有教會特色的花紋,不過發(fā)出的白光并不強烈。樹屋的門口有個士兵舉著這樣的盾牌,架著一把指向萊拉的短劍。

  他們的遠程武器是清一色的弩,凡是能看見萊拉的窗戶都有一個人拿著上弦的弩對著萊拉。

  (雖然不要這回擔心你們手滑,但這也太“隆重”了吧?)

  等到機械看守解開萊拉的枷鎖離開后,原本堵門的士兵出門,雙腳并攏在門的右側(cè),雙手持劍,將劍間指向天空,護盾則放在了胸口的正中央。這顯然是一種禮儀,他應該是在恭候某人的到來。

  (在我后面?但……)

  萊拉覺得自己這時候還是別亂動比較好。

  (會飛,還有翅膀,是哈比一族嗎?聽不見破風的聲音,應該是夜行種。下降的很快呢,也沒什么氣味。)

  很快,陰影從一個小點變成了一只巨大的“蝙蝠”。

  (越來越近了,好寬的翅膀呀!)

  萊拉的本能告訴萊拉現(xiàn)在很危險。

  姆哈亞.拉貝亞在萊拉頭頂繞了幾圈后懸停在了萊拉后方。

  拉貝亞:“真是個倒霉又可憐的孩子呀?!?/p>

  堵門的士兵:“典獄長大人,這是為何?”

  拉貝亞:“她無罪,當然,是我認為。嗯,我看看……對……嗯……好,身份核實了。這回是你們送她,還是我送她過去?”

  堵門的士兵:“程序上都可以,但還是您來吧。我聽說她殺了兩個信仰護衛(wèi)者軍團的人。如果真是這樣,而且她還幾乎毫發(fā)無傷的話,我不敢保證我們能承擔這樣的責任?!?/p>

  拉貝亞:“她是詛咒之子還是血狼種?她之前有什么遺物,神器一類的玩意嗎?”

  堵門的士兵:“交接的人只透露了這些。這次也麻煩您了?!?/p>

  拉貝亞:“也是,快開庭了。另外,以后別再叫我大人了,我又不是你們的上司?!?/p>

  堵門的士兵:“是,大人!”

  拉貝亞:“唉,你們隨意吧。”

  拉貝亞給萊拉套上了一套特制的枷鎖,枷鎖并沒有限制萊拉的手腳,主要部件是眼罩,和兩塊放在犯人肩膀上的皮革。這樣拉貝亞可以在不弄傷犯人的情況下,在空中把他們牢牢抓住。

  拉貝亞:“放松點,孩子。”

  萊拉:(?。“ 以凇罩?!好多沒聞過的味道啊!這是天空的風啊!啊,我摸到云了!好想看看,下面的景色呀。)

  拉貝亞:(這孩子很不錯啊,可惜我不能摘下你的眼罩。也總算有一回不用回去清洗“鉤爪”和我自己的爪子了。)

  拉貝亞適當加快了速度,萊拉則張開雙臂,擁抱清晨有些冰冷的天空。

  飛了大概6公里以后,拉貝亞開始下降高度,萊拉則聞到了鋼鐵,皮革和火焰的味道。

  萊拉:(有很多很多人類,有很多很多心跳,還有很多很多鍛爐,這里就是終焉要塞嗎?)

  萊拉:(啊~肯定是的,又被無數(shù)的東西瞄準了。)

  教會的空軍有兩套信息傳輸系統(tǒng),一套是非官方的肉眼識別,一套是由數(shù)位研究蜜蜂的昆蟲德魯伊發(fā)明的一種復雜“舞蹈”,通過獨特的動作排列來傳遞信息。戰(zhàn)備和戰(zhàn)時嚴禁使用肉眼識別,但僅是收拾一大群野蠻人,根本不需要神圣卡斯蒂利亞公國進行國家層面的動員。

  萊拉:(目光變少了很多,她應該是經(jīng)常往返于城堡和要塞之間呢。)

  高度繼續(xù)下降……

  萊拉:(石頭和木頭的氣味,而且……很大很大!)

  拉貝亞把萊拉輕輕放到要塞的頂上,隨后便停到了平日里喜歡的歇腳出——一個絞刑架的上方。

  萊拉:(是死亡的氣息。周圍有很多士兵,還有很多白光。)

  伊萊斯.羅格萊茨:“辛苦了您了,拉貝亞典獄長。這次感覺怎么樣?”

  拉貝亞:“我被嚇到了,你的人還是那樣訓練有素?!?/p>

  伊萊斯:“哈哈,那就好。啊,就是小子啊。”

  伊萊斯圍著萊拉轉(zhuǎn)了幾圈問到:“確定沒搞錯?當時帶隊的可是居倫元帥啊?!?/p>

  拉貝亞:“我也很好奇,不過現(xiàn)在還是不知道為妙。”

  說完,拉貝亞撲騰了幾下,隨后起跳飛走了。

  伊萊斯:“行吧,您現(xiàn)在就走嗎,不像平時一樣休息一下?”

  拉貝亞:“燉了一鍋蚯蚓?!?/p>

  伊萊斯:“行,祝您……一路……順……”

  準備押送萊拉的士兵:“大人!”

  伊萊斯:“多派兩個人,再加一道鎖,我要去巡視了,你們多加小心。”

  押送萊拉的士兵:“是!”

  伊萊斯:“很好,去吧,時間正好?!?/p>

  萊拉的方向感很好,在黑暗中也不會迷失。萊拉記住了走過的每一個拐角,每一條走道的長度。

  (千回百轉(zhuǎn),這里比聞起來大的多。)

  走了一會……

  (木頭的味道,還有一種冷冷的香氣。停下了?)

  萊拉的眼罩被取了下來,但是頭被固定住了,只能看到面前一扇打開的門。

  (康塞普也在啊。)

  萊拉剛被推進去,門就被迅速關(guān)上,并鎖死。那聲音有點大,把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康塞普弄醒了。他換了一身灰藍色的行頭,穿著一些萊拉叫不上名字的衣服,這讓他看起來有點像一個端莊的正人君子。

  康塞普:“啊,你來了。我本來還想多睡會的?!?/p>

  萊拉:“你昨晚就睡這嗎?”

  康塞普:“不是,他們想折騰我,我?guī)缀跻煌砩隙紱]睡,隔壁的鼾聲真是可怕。早上又很早叫我起來,來這等你。哦,天哪……”

  萊拉:“他們實際上知道你干了什么,是嗎?”

  康塞普:“廢話,那是當然!有什么蠢貨會專程跑到你們那鬼地方就為了賣點小玩意?”

  萊拉:“這里可以大聲說話?”

  康塞普:“哦,抱歉,我沒睡好,有點心煩。是的,可以?!?/p>

  萊拉:“我倒是記得有那么個蠢貨來著,他有陣子沒來了,祝他好運?!?/p>

  萊拉掃了圈房間,發(fā)現(xiàn)除了前后兩扇錯開的厚實木門,房間里并沒有其它“口子”。地板是白色的大理石,踩上去很冷,房間的墻壁則是一種黑藍色的玄武巖,天花板是白色的,且整個都在發(fā)光,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房間里的家具除了一個擺鐘,只有一個桌子,四個椅子,坐上去也很涼。

  萊拉:“那他們,為什么不直接做了你?還是說這只是……‘決斗’?”

  康塞普:“我不知道,我也不感興趣。你就當他們是一群愚蠢的老古板就行了。”

  萊拉:“好吧,你要再睡會嗎?”

  康塞普:“沒時間了?!?/p>

  康塞普右手撐著自己的臉頰,左手捏了捏鼻梁,閉著眼睛對萊拉說道:“關(guān)于我,你只要否認就行,盡量簡短,精確。有些問題你沒必要回答,你可以問那個翻譯的……”

  此時,另一扇門被打開了,一個身披白色重甲的人厲聲對康塞普說了些什么,然后就重重的把門關(guān)上了。

  康塞普:“啊——剩下的你就放心交給我吧?!?/p>

  萊拉:“好,那我們現(xiàn)在要?”

  康塞普左手扶著額頭,按了按太陽穴,右手指著剛才被打開的門說道:“進去。”

  ……

  萊拉:“這里,真的很適合看戲呢?!?/p>

  那道門后面是個凸出去的小臺子,臺子上有個固定的座椅,周圍有一圈木柵欄,高度只到了萊拉的胸口,左邊的柵欄上還有一個小門。

  萊拉的背后則是13級樓梯似排木質(zhì)座椅。最后一排樓梯的后面是一扇雙開的大門,大門兩側(cè)則站著兩個白色的守衛(wèi)。他們或是它們身上的鎧甲甚至比那天晚上,萊拉遭遇的士兵的鎧甲還要厚實一些。

  那兩副鎧甲上的花紋復雜且精美,主題則是一樣的。在這個距離欣賞,萊拉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花了。

  他們的頭盔僅在人眼睛的位置有一道橫著的開口,但萊拉并不覺得那道口子是用來看東西的。從肩甲下方延伸出的白色斗篷覆蓋住了他們身體的兩側(cè),一直拖到地上,只露出中間凸起的胸甲,還有像倒懸巨劍一樣的護襠。

  康塞普:“看見對面的那三個位置沒有,一會那來人了別亂動,也別四處看。還有,絕對不能大聲說話?!?/p>

  萊拉:“嗯。那左邊和右邊的座位是?”

  康塞普:“你不用管,我現(xiàn)在去左邊,你就在這坐好安靜點?!?/p>

  萊拉:“好?!?/p>

  不只是萊拉的背后有“觀眾席”,右邊突出的那個座位后面也有,只不過人數(shù)少了很多。那些座位后面的門是單開的,只配備了一個守衛(wèi)。

  正對萊拉的三個突出的座位前分別有一個黃銅牌子,但萊拉看不懂那上面寫了什么 。那三個特別的座位上方掛著一個巨大的藍白色徽章,由一個盾牌,一個天平組成。那個徽章微微向下傾斜,給下方的角落提供了采光。兩個“觀眾席”的光源則來自那三個守衛(wèi)發(fā)出的白光。

  這個巨大的房間的上方是透明的玻璃穹頂,下方則是被5個特殊的座位包圍,一個凹陷下去的小小庭院,不知道是用來干什么的。

  在萊拉看完一圈后,康塞普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對萊拉說道:“一會我們會站起來,你也站起來,我們坐下,你就坐下 。我問你什么,你就小聲回答就行了?!?/p>

  萊拉:“好?!?/p>

  康塞普說完后,萊拉的座位底下傳來一陣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一面鐵柵欄從萊拉的背后緩緩升起,把萊拉的位置“觀眾席”隔開。

  前面,右邊,后方的木門打開了,從中走出了很多很多人,右側(cè)的“觀眾席”剛好坐滿了人。萊拉后方的有不少都在竊竊私語,他們也很快填滿了除第一排以為的所有座位。多出來的人就在門口兩邊站著。

   嗅嗅~

  (有墨水和紙的味道還有不安與恐懼的氣息。)

  萊拉看向右邊的那個小小的觀眾席,除了一位全副武裝,甚至帶著佩劍的軍人以外,那里的人就和康塞普一樣穿著看上去就很不一般的衣服。他們沒有說話,只是用各種各樣的目光看著萊拉。

  徽章下方的那的那三個門也打開了,可只有中間和左邊的門各走出了一個人,一個歲數(shù)很大,有著一從蓬松的白胡子,坐在中間。另一個稍微年輕一些,帶著一副眼鏡,坐在左邊。他們的衣服都是純黑色的袍子,領(lǐng)口有半個長方形的白色花紋。

  那兩個人坐好后從座位底下拿出了一些紙張,老者還拿了一個小錘子出來,整理好后,老的那個起身說了一個詞,房間里的其他人也起身,萊拉照做。

  正對萊拉的老者莊重的說了一些話,然后坐下了,其他人也坐下了。萊拉照做,比剛才快了一些。

  又是一陣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底下的庭院左側(cè)和右側(cè)打開了一扇門,由一個獄卒裝扮的人牽著一串被鎖上人從左側(cè)走了出來。

  萊拉:(啊,家鄉(xiāng)的味道。愿你們的部族不會死光。)

  他們被拉著,轉(zhuǎn)過來,仰視上面的老者,不過他們似乎不太樂意。老者看了眼下面的人,然后拿起一張紙看了看,說了一句話,下面的人則用南方的語言回答了兩個詞。

  這樣的過程持續(xù)了二百多次。萊拉老老實實的做在位子上,看不見下面的人,快無聊死了,只好數(shù)數(shù)玩。

  聽著聽著,萊拉也聽明白了,對面的老者說的是他們的名字,以及他們干的一些事情,他們說的兩個詞前面那個的意思是:“是的”。

  就在萊拉快睡著時,老人敲了一下他的小錘子。萊拉從恍惚中醒來,發(fā)現(xiàn)老人正嚴厲地盯著康塞普,估計他不小心睡著了。

  這場“大會”似乎進入了第二階段,康賽普整理了下儀容儀表站了起來,擦去了眼屎,雙手交叉放在肚子前面,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老者看了眼萊拉,然后拿起一張紙說了些什么,這句話似乎引起了一些騷動,他不得不砸了幾下錘子讓房間里再次變得安靜 。

  萊拉會議了一下他說了啥,發(fā)現(xiàn)自己只聽懂了“兩個”這個詞?

  他說完后,康塞普用北境通用語輕聲對萊拉說道:“下面的人剛才說了啥你就說啥。要看著法官……就是你正對面那個老頭說。”

  萊拉明白了為啥剛才從下面走過去的人不愿意看著他的眼睛了,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異常銳利,宛如月光下反射著銀光的刀刃。

  萊拉:“是的,我懺悔?!?/p>

  萊拉:(希望音節(jié)都發(fā)對了。)

  法官又說了些什么,說完后右邊的門又打開了,從中走出一個雄性的精靈族。他的皮膚比較白,身上的衣服也很正式,不過顏色花哨了一些,體型看起來比較消瘦。

  萊拉:(好長的耳朵呀。)

  他走到那個突出的座位上,和法官說了些什么,又和康塞普說了一大堆。

  即使聽不懂,萊拉也能肯定他的話很繞,而且有一大堆完全沒必要的詞藻。

  萊拉:(他們是有多討厭康塞普啊。)

  萊拉從康塞普身上聞到了不好的氣味,不過他臉上倒是沒什么變化。

  康賽普:“他認為,你是個嗜血的傭兵,你激怒那兩個傻子就是為了能讓她們襲擊你,這樣你就能在不犯罪的情況下殺死她們?!?/p>

  萊拉:“什么?!”

  康塞普:“回答我的問題,不要說多余的話。我甚至都不知道你這么出名。”

  萊拉:“等下,我……”

  康賽普:“思考下!”

  康賽普:“法官大人,我希望檢察官重復一下剛才的指控?!?/p>

  那個精靈又說了一大堆……

  康塞普:“萊拉小姐,你是否想要殺了她們?”

  康塞普這樣做很有效。

  萊拉:“怎么可能???為什么他會這么想?”

  康賽普沒有理會萊拉,而是對著所有人說了些什么。

  他說完后,那個精靈又開始了……

  康塞普:“和我說說為什么你不想殺了她們?!?/p>

  萊拉:“莫名其妙,我能得到什么?她們是什么有名的戰(zhàn)士嗎?”

  雙方開始“友好”交流……

  精靈依舊是那樣的饒舌。

  康塞普:“你當時說了什么?就是那個大傻子想勒死那個賤人的時候。”

  萊拉:“啊……”

  康塞普:“你是為了什么?”

  萊拉:“保護她,就是你說的……那個……賤人,是的?!?/p>

  聽完后,康賽普點了點頭,慷慨激昂地說了一大堆。說完后,萊拉背后的人嘖嘖稱奇,小觀眾席上的人都換了種眼神看著萊拉,還有幾個陷入了沉思。

  法官輕輕敲了下錘子,對右邊的精靈說了什么。精靈回答后敲了敲護欄,隨后,下方庭院左側(cè)的門打開了,獄卒推了一具尸體出來。

  那正是被萊拉一腳踢死的那個瘦瘦的女人。它周身蒼白,皮膚褶皺,渾身散發(fā)著濃烈的防腐液味,頭發(fā)被剃光,軀干處蓋著一張白紙,紙上有個長方形的洞露出了傷口。盡管被清洗過,但傷口處的潰爛依舊觸目驚心。萊拉背后的不少人開始干嘔,害怕。

  精靈又開始了……

  萊拉:(全是恐懼和鄙夷的氣息,嗯……康賽普……他有點緊張啊。)

  康塞普:“你不想殺了她,是嗎?”

  萊拉:“爪子自己動了一下,身體已經(jīng)習慣了。你知道的,你看過我手無寸鐵時殺的人的尸體?!?/p>

  康塞普:“那毒呢?妹妹,毒是哪來的?不要騙我,最傻的人才會這么做?!?/p>

  萊拉:“啊……毒……哦,我平時不是不穿鞋子嘛。有時候呢……會不小心踩到尸體什么的。然后,我……”

  康塞普:“呼~那就好,別說了?!?/p>

  又是一大堆萊拉完全聽不懂的語言……

  康塞普:“我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萊拉:“我要做什么?”

  康塞普:“證明,如果有蠢貨想要殺死手無寸鐵的你,他們會死的很慘!就像下面那坨玩意一樣。”

  萊拉:“啊……什么?”

  康賽普什么都沒說,只是提了提領(lǐng)口,轉(zhuǎn)身打開了背后的門,徑直離開了。

  又是一陣齒輪的聲音,萊拉所處的平臺沉入了下方的木質(zhì)平臺。之后,柵欄和椅子也沉了下去。

  萊拉:(真是精巧的機關(guān)。)

  左邊的門開啟了,出來兩個獄卒,給萊拉戴上手銬。

  兩個獄卒走了,帶上了沉重的木門。

  左側(cè)的木門開了,放出三條狼犬,和成年的梅花鹿差不多長。它們看起來很兇,很餓。

  萊拉:(哦,是這個意思啊。)

  萊拉退到了右邊的角落里。

  最瘦的那頭最先停止“一邊圍著萊拉轉(zhuǎn)圈,一邊發(fā)出可怕低吼”這一毫無意義的行為,隨后上前,開始試探萊拉的攻擊范圍。

  它試了很多次,萊拉像個木頭人一樣毫無反應,舉起的雙拳也只是放在胸口。那條狼狗又試探了幾次后,以極快的發(fā)動了真正的攻擊。

  萊拉把左腳拇指立了起來,鎖死,然后直接把左腳伸進了那頭狼狗的嘴里。它下意識地合上了嘴,上腭直接被刺穿,身體也被萊拉的腳帶著撞向左邊的墻壁。隨后,萊拉把腳抽出來,順帶劃來了它的舌頭。

  萊拉:(牙尖被剪了,他們一定是餓了幾周了。)

  它“嗚,嗚”了幾聲,自己滾到旁邊抽搐去了。剩下的兩只里,畢較壯的一頭乘機撲向萊拉。

  萊拉單腳起跳,在空中轉(zhuǎn)身,將鎖鏈套到了自己下方野獸的脖子上。

  萊拉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后,小“觀眾席上”的一些人不由的嘖嘖稱奇。這可讓大“觀眾席”上坐在后面的記者后悔死了。

  被萊拉壓住的野獸拼命掙扎,萊拉也順著它在庭院里滾來滾去,直到它沒力氣了。萊拉用腿夾住它,和它一起滾到了另一個角落里。

  萊拉:(哎呦,另外兩只打起來了呀。)

  萊拉放開了那具尸體,免得那些腥臭白沫沾到自己身上。

  萊拉:(該我找機會嘍。)

  之后,受傷的那只狼狗退到了角落里。萊拉也找到了機會,雙腳起跳,一起踢向最后一只狼狗。

  它最后倒也發(fā)現(xiàn)了后方的萊拉,就在它轉(zhuǎn)身時,它的肚子和腦袋正好被萊拉踢中,雙眼被劃開,腹部被劃破。它猛烈掙扎了一會便死去了。

  萊拉:(完事了吧。)

  萊拉餓了,早上的東西好吃,那天在坑里吃的干糧和臘腸也不錯,可就是太少了。

  萊拉:(累了累了。)

  萊拉坐回了原來的角落。

  活下來的狼狗想吃肉,可它做不到,又餓急了,只好去舔血,它每舔一下,都要慘叫一聲。

  很快,兩邊的門都打開了,左邊的門出來三個拿著長戟的獄卒,右邊出來死個獄卒,一個拿著腳鐐和眼罩。

  那只受傷的狼狗又退到了角落里,發(fā)出“嗚嗚”聲求饒,但依舊被捅死了。

  萊拉起身,乖乖的讓那兩個獄卒為自己拷上腳鐐,戴上眼罩,然后跟著他們?nèi)ハ乱粋€自己該去的地方。

  眼罩被摘下后,又是一扇打開的門,又是一個牢房,不過這次,萊拉是被踢進去的。

  門“啪”的一聲被摔上了。

  萊拉:(痛!)

  起身后,一個獄卒敲著鐵柵欄叫萊拉轉(zhuǎn)過來,萊拉照做,然后又一次被長戟頂住了。

  不過這次,他們沒有向前頂,而是在慢慢往后,萊拉也慢慢地靠近鐵柵欄,讓他們?nèi)∠录湘i。

  他們離開后,萊拉看了眼新的房間,地面是凹凸不平的大石頭,床是鋪著稻草,滿是木刺的木板。房間很小,昏暗且潮濕。

  (嗯,對面有人在叫我。嗯……聽不懂啊,睡一覺算了)

  ……

  (嗯!腦瓜子嗡嗡的。怎么回事?)

  門口站了4個獄卒,其中一個拿著鐵棒敲著鐵柵欄,另外兩個則拿著眼罩和鐐銬,剩下一個舉著一把蓄滿的鋼弩。

  (哦,該我履行契約了。)

  這次倒是沒走多遠,不過中途換了人押送。

  (這個位置……啊,記混了。)

  進門以后,萊拉發(fā)現(xiàn)自己沒記錯,這里就是法官右側(cè)的位置。

  還是那位老者,他在萊拉進門的時候看了萊拉一眼,眼神依舊是那樣的銳利。

  萊拉坐下后,看了眼座位比自己略高的法官,心想:(絕對是有什么保護機制的,這個設計太蠢了。一定是的,這也只比下面高了兩米。)

  這次,從“小觀眾席”那走出來的是一個人類,比萊拉矮了一些,鼻梁很高,皮膚很白,一頭金發(fā),似乎是個北方人。

  萊拉:(好熟悉的氣味?。?

  嗅嗅~

  萊拉:(他早上就坐在我正后方!這絕對是個圈套!)

  萊拉面無表情,火速回憶了一下早上和康賽普說的所有話……

  萊拉:“呼~”(沒問題。)

  萊拉:(等一下,金發(fā),異色眼,小白臉……)

  萊拉:(他是傻瓜伊萬!)

  萊拉閉上眼,搖了搖頭。

  萊拉:(除了鬼魂丘陵和寒風走廊,他們應該什么都知道了。我還在想為什么他從來不買最賺錢的武器和那些危險的魔法小玩意,搞了半天是這樣。是啊,我怎么沒想到呢?他連馬都沒有,還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這,天哪,為什么我這么傻?!)

  伊萬用極其標準的北境通用語對萊拉說道:“你可以叫我雅可恩,這也是個假名字,不過別告訴別人?!?/p>

  萊拉:“嗯?!?/p>

  雅可恩:“我相信你,嗜血孤狼小姐,這也算契約吧。別那么沮喪嘛,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擅長的事,也要看后面接受了什么樣的訓練。我被訓練出來就是專門為了對付我這樣的人。”

  萊拉:“這樣不要緊嗎?酋長爺爺似乎很不高興?!?/p>

  雅可恩:“您真有禮貌,發(fā)音也很標準,是和走私犯們學的吧。我的行為并不違法,他管不了我。別擔心,我們肯定會把你弄出來的,最起碼也可以讓您少吃點苦頭?!?/p>

  萊拉:“你們有什么好處?!?/p>

  雅可恩:“你可以用的你的本事在我們這弄到很多雞腿。如果你的手段是合法的,那對這里的所有人都好?!?/p>

  萊拉:“嗯?!?/p>

  雅可恩:“您繼續(xù)休息吧。反正您什么都不會說的,不是嗎?”

  萊拉:“啊……”

  雅可恩:“剩下的就交給我吧。您是無罪的?!?/p>

  萊拉在椅子上睡著后做了個夢,中間好像醒了,也分不清到底是夢的一部分還是真的被架著送去了一個地方。

  反正,萊拉醒來時,躺在了一張真正的床上,腦袋下面是一個軟乎乎的枕頭。旁邊有個人影,右手舉著一塊亮晶晶的東西。

  萊拉二話不說,先把被子掀過去,又朝著肚子打了一拳,被接住了。

  雅可恩:“嗷——天哪。”

  萊拉:“伊……雅可恩?”

  萊拉從床上坐起。

  雅可恩扔掉右手的玻璃,把被子卷起來揣到懷里,笑著對萊拉說道:“就像我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幸好我沒用右手接您的拳頭,否則我以后該怎么開鎖呢?這還隔了層被子,您還沒用上腰部的力量吧。”

  月光下,萊拉看見雅可恩的左手手腕腫了一圈。

  萊拉:“抱歉。”

  雅可恩:“您不必如此,是我自作自受——我想您一定餓了吧?!毖趴啥髯兡g(shù)似的從背后掏了一鍋金色的雞腿出來。

  萊拉:“哇,你是,呲溜,你是怎么做到的?剛才連香味都沒用啊?!?/p>

  雅可恩:“啊,你不是一直在想那個問題嗎?”

  萊拉:“誒!?”(艸!)

  雅可恩:“房間您還滿意吧?”

  萊拉掃了眼房間,這里肯定不是牢房,床也是真正的床,就和童話書上畫的一樣。房間的地板是光滑的長木條,踩上去暖暖的。房間里有張桌子,桌子上面的那盞精致的油燈則是房間里的光源。夜晚的微風從背后的窗戶吹進來,吹散了萊拉的一頭長發(fā),讓萊拉感覺癢癢的。

  就在萊拉轉(zhuǎn)身,即將看到外面的風景時,雅可恩像一個幽靈一樣穿過萊拉,擋住萊拉的視線,為窗戶加了一層“窗簾”,順手把被子疊在了床上。

  萊拉:“這是……”

  雅可恩:“很抱歉,根據(jù)我們的規(guī)矩,您現(xiàn)在有很多東西不能看?!?/p>

  萊拉:“好吧。這是什么?是那天晚上,我遇到的東西嗎?”

  雅可恩:“正是。能答應我不要弄破它嗎?”

  萊拉:“可以,但……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身上沒有魔法和詛咒的味道???”

  雅可恩:“我無權(quán)透露如何信息,很抱歉。還不享用您的美食嗎?快涼了哦?!?/p>

  說完,雅可恩把雞腿放到了桌上,把椅子拖了出來,還掏出了一把銀制的叉子。

  萊拉:“也是呢,現(xiàn)在雞腿最重要!”

  吧唧吧唧吧唧……

  萊拉:“你不來點嗎?”

  雅可恩:“哦,感謝您的好意,可惜的是我晚飯吃的有點飽?!?/p>

  萊拉:“確實很可惜呢,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雞腿!”

  雅可恩:“很高興聽到您這么說?!?/p>

  萊拉:“那個,就是,康塞普會被怎么樣???”

  雅可恩:“哦,那個混……咳咳,失禮了。他會被關(guān)在這8年左右,您隨時可以帶著禮物來看他,最好是肉和牛奶。這里的條件被專門弄得很差。可惜啊,沒有決定性的證據(jù)讓那個畜……抱歉,有些私人恩怨。總之,他應該上絞刑架的?!?/p>

  萊拉吞下嘴里的雞腿后問道:“我知道你們的國家要靠‘稅’來運轉(zhuǎn),但康賽普只是多逃了一些,至于這樣嗎?”

  雅可恩:“那是當然!如果不是這些卑劣的走私犯,我的父親,還有我的母親……哦,抱歉,我沒有控制好我的情緒。啊——”

  雅可恩拍了拍自己的“臉”繼續(xù)說道:“在我們這,走私的量刑是看你逃了多少稅,一般不會判處絞刑這樣的重刑。但走私武器不一樣,這好比鐵匠的孩子偷了他父親的勞動成果,再將它高價賣給想要殺死鐵匠全家的人。”

  萊拉又吃了一個雞腿,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這個雞腿嚼來是那樣的無味。萊拉盯著剩下的雞腿,用叉子拌了拌,好讓每個雞腿沾上更多醬汁。

  萊拉:“他們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是嗎?”(這幫人調(diào)查過我。)

  雅可恩:“如果他們不知道,那他們也罪不至死?!?/p>

  萊拉:“嗯?!比R拉又吃了一個雞腿,還是沒什么味道。

  雅可恩:“哦,抱歉,我竟然沒注意到這些糟心的事影響了您的胃口。碗明天再洗吧,我該走了。請您別放在心上,您的行為對得起您的榮譽?!?/p>

  萊拉:“慢著。”

  雅可恩:“您還有什么需求嗎?”

  萊拉:“我想我能幫忙?!?/p>

  

  

  

  

  

  

  

  

  

  

  

  

  

  

  

  

  

  

  

  

  

  

  

  

  

  

  

  

  

  

  

  

  

  

  

  

  

  

  

  

  

  

  

  

  

  

  

  

  

  

  

  

  

  

  

  

  

  

  

  

  

  

  

  

  

  

  

  

  

  

 

  

  

  

  


第二長:法庭上的木偶戲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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