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忘卻
在這一天,幻想鄉(xiāng)的夢幻館迎來特別的客人。
平時就連妖怪鮮有光顧的夢幻館,在這一天來了一名人類,胡桃將這一狀況告訴給了風見幽香。幽香感到奇怪,在胡桃的帶領下來到了會客室,見到了這名人類。人類說自己的名字叫優(yōu)姬,前來向幽香學習魔法。
幽香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年齡大概在十五歲左右的優(yōu)姬,目光注意到了優(yōu)姬?身上所攜帶的銘牌,她開口問道:“你是稗田家的人?”
“是?!眱?yōu)姬點了點頭,“我是稗田家的代理家主稗田優(yōu)姬。”
幻想鄉(xiāng)的人類,大多一輩子都不能離開人間之里,不是無法離開,而是一旦離開就很可能成為妖怪的盤中餐,畢竟人間之里還有相對的安全性。不過妖怪也有自知之明,霧雨家和稗田家的家主,妖怪們是絕對不能動的,這已經(jīng)成為了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則。
“你,想學習魔法?”幽香坐到少女的對面,擺了擺手,讓胡桃給少女看茶,“魔法確實能讓人類獲得極大的實力,但是能學習魔法的人類少之又少。”
“魔梨沙呢?”優(yōu)姬拿出了射命丸文寫的報紙,報紙上赫然寫著關于人類魔法使魔梨沙的故事,“魔梨沙不是人類嗎?”
“她是人類沒錯,但是她的身體內(nèi),擁有魅魔所注入的魔法回路,這種魔法回路能讓人類不用去詠唱冗長的魔法咒文,并讓人類擁有魔力,只可惜目前來說這種方法已經(jīng)失傳了?!?/span>
“魔法之森里的蘑菇擁有魔力,如果我吃蘑菇,并且將那些魔法咒文背下來的話,是不是就能達到那個條件了?”
幽香沒有多說什么,面前的少女很明顯是有備而來,人類一直以來都是妖怪的食物,幽香反感這種習慣已經(jīng)很久了,現(xiàn)在這個人類想學習魔法,自己沒有理由不幫助一把。幽香笑著說道:“行,我教你魔法,不過我只負責教,如果你不能學會,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幽香想測試一下少女的能力,人類的實力幽香還是有些了解的,幽香讓少女隨意地打她一拳,好確認少女的實力。結(jié)果她看到少女雙手合十,隨后向旁邊擴散,地上的石頭一下附著在少女的手上,然后一拳打在幽香的肚子上。
“你……會煉金術?”幽香愣在原地,可以肯定的是,在幻想鄉(xiāng)里并不存在會煉金術的人類,這女孩是怎么回事?
“只是看了書籍而已?!?/span>
這女孩雖然身體內(nèi)沒有魔法回路這種東西,但是卻擁有魔法潛質(zhì),幽香決定無論這個女孩未來怎樣,自己都要好好教導這個女孩。
“魔法和煉金術是截然相反的兩個分支,煉金術的基本準則是等量代換,而魔法是非等量的,所以在學習魔法之前,你要將你的煉金術全都忘掉。”
隨著時間推移,幽香發(fā)現(xiàn)優(yōu)姬和魔梨沙不同,當初魔梨沙之所以懂得魔法,就是因為魅魔看中了魔梨沙所擁有的強大的魔法天賦。但是,優(yōu)姬沒有魔法天賦,雖然有學習魔法的潛質(zhì),也僅僅只是潛質(zhì)而已。
然而,這個女孩卻有非??膳碌囊稽c,稗田家的人一般都有的一個優(yōu)點,就是將自己的記憶發(fā)揮到極致。
幾年后,少女離開了夢幻館,回到了人間之里,這次的返回方式截然不同,她是飛回去的。
“優(yōu)姬并沒有天賦,也不是有稗田家血統(tǒng)的人,但是她卻讓自己更像一個稗田家的人——把自己的記憶發(fā)揮到極致?!边@就是幽香對稗田優(yōu)姬的評價。
從第一代御阿禮之子到稗田阿七為止,整整七代,除了稗田家的人以及有數(shù)的幾個人外,幾乎沒有人愿意沉浸在那浩如煙海的書籍中,而稗田優(yōu)姬卻是例外。
一邊繼續(xù)磨練魔法,一邊向當時博麗神社的巫女遞交了一份申請書,請當時的巫女小姐給予自己處置妖怪的權力。巫女看到了這份申請書,感到十分詫異,人類還想處置妖怪?這簡直是異想天開,出于好奇,巫女同意了稗田優(yōu)姬的請求。
這便是妖怪噩夢的開始。
優(yōu)姬將自己改名,改名為魔優(yōu)姬,從那一日起,魔優(yōu)姬的名字傳遍了整個幻想鄉(xiāng)。
18歲,是稗田魔優(yōu)姬出嫁的年份,在出嫁的前一天,稗田魔優(yōu)姬將稗田家主的銘牌交給了稗田阿彌,說道:“我答應阿七的事情,縱使豁出生命,縱使不擇手段,也要做到?!?/span>
10歲那年,稗田阿七病逝,優(yōu)姬跪在阿七身邊,嚎啕大哭,臨終之前,她答應了阿七兩個承諾,正是這兩個承諾支撐魔優(yōu)姬一直走下去。
“愿窮盡一生,改變幻想鄉(xiāng)人類悲慘的生活。也愿窮盡一生,破除稗田家三十年的詛咒?!?/span>
至生不變,至死不渝。
可悲的是,魔優(yōu)姬一個都沒有做到,但是她真的窮盡一生去做了。
幾十年后,霧雨魔理沙來到自己母親的墳前,祭拜自己的母親,看到八云紫也站在那里。魔理沙說道:“紫小姐也來祭奠我的母親?”
“縱使你媽媽跟蕾米莉亞發(fā)動了吸血鬼異變,但至少也曾經(jīng)為幻想鄉(xiāng)立下了功勞,畢竟讓你去退治異變,也是你媽媽生前最大的希冀?!?/span>
面對八云紫,魔理沙沒說什么,這是假的,自己的媽媽絕對不可能發(fā)動異變什么的,但是就算知道真相,又能怎樣呢?
小的時候,媽媽總說:“給你起魔理沙這個名字啊,是想讓你有朝一日,也像那個大魔法使魔梨沙那樣,所以你不能讓媽媽失望哦?!?/span>
那時,年幼的自己點了點頭,在自己的媽媽面前信誓旦旦,說道:“當然!”
是啊,當然會讓自己的媽媽失望了。
魔理沙走后,八云紫冷笑著回到隙間里,隙間的另一側(cè)連著寺子屋。在寺子屋里,上白澤慧音問八云紫:“紫,魔理沙又去看自己的母親了,對嗎?”
“是啊,畢竟那是她的母親,不是嗎?”
死的人已然逝去,縱使生前付出了再多,留下的也只有嘲笑,這是可悲的。
夜晚,天空中繁星點點,魔理沙看著夜空,也許自己的媽媽就是那眾多繁星中的一顆,但也僅僅是一顆星星而已,縱使再明亮,也蓋不過太陽和月亮。流星雖然美妙,但是也只有短短的一瞬,不是嗎?
草坪上留下魔理沙的煙灰,對不起啊,媽媽,女兒讓你失望了。
就算我現(xiàn)在拿起武器,反對妖怪還有用嗎?已經(jīng)時過境遷,人類早已經(jīng)安于現(xiàn)狀,一切都改變不了了。自己只是一個協(xié)助巫女去退治異變的工具,這個工具隨時都可能被替換掉。
如今,魔優(yōu)姬的墳上早已經(jīng)長滿了青苔,在一次和愛麗絲的約會時,魔理沙路過了那里,墓園早已經(jīng)沒有了,只是一塊很久都未打理過的土地,立著一塊簡陋的石頭。
魔理沙停下了腳步,目光游離到了那塊石頭上,久久沒有離開。
“怎么了,魔理沙,那里有什么東西嗎?”
“沒什么,愛麗絲,我們走吧,那里什么都沒有。”
沒錯,那里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