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同人小說—《峽谷召喚,迷途彼岸》(八)【陰謀始然】
(八)
放完長假,回到長城的長城小隊又恢復了日常的訓練。
據(jù)木蘭說,這幾天的長城異常的平靜。
“看來敵人也是需要放假休息的嘛~”
玄策是這么總結(jié)的。
一天夜里,木蘭坐在案前研究軍事情報,翟火爍和往常一樣,在房間里整理書籍,時不時幫木蘭遞送所需要的文件或書簡。
回到長城的她,干起活來似乎比以往更加賣力。
“火爍,幫我把在第九個書柜最上面第一層的第五個隔間的文件和書籍全部拿過來。”
“是!長官!”
聽到木蘭的招呼,翟火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液,連忙回應道。
因為木蘭有要求,他們在執(zhí)行任務或日常訓練的時候,必須以職位相稱,翟火爍也不例外。據(jù)木蘭說,翟火爍操控玄微子的能力已經(jīng)有了很大進步,加上之前的訓練以及和玄策外出打野巡邏總結(jié)的經(jīng)驗。如果再努把力,很可能在下半年初,她就成為長城守衛(wèi)軍正規(guī)的一員。
翟火爍踩在凳子上,但身高還不足以讓她夠到書架的第二層,于是她又搬了兩個凳子爬到上面。
“小心點,別摔著了?!?/p>
盡管在百忙中,木蘭也不忘提醒她注意安全。
這個柜子上的文件和書籍,翟火爍幾乎沒看到木蘭用過,更別說是最上面一層了。
臨時搭建的凳子結(jié)構(gòu)很不穩(wěn)定,但之前的訓練足矣讓翟火爍掌握好平衡。她小心翼翼的將書和文件從柜子最頂層一摞摞拿下來,又小心的抱起。
當她抱起時,窗外刮過一陣大風吹滅了木蘭桌旁的燈火,使得房間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木蘭姐稍等,我馬上就來點火!”
翟火爍想放下書,去找引火工具。
“不用,你抱著書不方便?!?/p>
木蘭從身旁的柜子里摸出一個小盒子,從里面抽出一根牙簽模樣的小木棍,在盒子邊緣擦了一下,小棍的頂端便燃著了火苗。
木蘭用它點亮了油燈。
這種打火用的小木棍是守衛(wèi)軍最近才從關口進口來的,一種被稱作“洋火“的火寸條,聽說在西方還被叫作“火柴”,只是比火寸條更小更加方便。而這些自西方而來的商品關口的人們更是這樣稱呼它們:西方而來的油燈稱作“洋燈”,蠟燭叫作“洋燭”,以及被稱作“洋煙”的香煙,被稱作“洋堿”的肥皂,還有西洋菜、洋蔥頭、西洋鏡、西洋畫、西洋服.....等等各種洋貨......
那西方而來的人呢?伽羅姐說那叫“洋人“,也稱他們?yōu)椤爱愢l(xiāng)人”。
屋子里再一次充滿了光明,因為剛才那陣風的緣故,書摞最頂上的那本書被風吹得翻開了頁。
翟火爍僅僅無意間的一瞥,就看見了書中的一段文字:“......長城守衛(wèi)軍前任統(tǒng)領蘇烈,私通外敵,背叛守衛(wèi)軍......現(xiàn)已發(fā)布通緝......”
“火爍,還在看什么呢?”
聽到木蘭的催促,翟火爍連忙將書抱到案幾上。
“還有,要叫長官。”
木蘭用手刮了一下翟火爍的鼻子,隨手關上窗戶。
將書拿下的時候,她看到了最頂上被翻開的那一頁。
“是風吹開的......”
翟火爍解釋說不是自己翻開的。
“我知道?!?/p>
木蘭手指茶壺,“幫我去外面接點水吧。”
翟火爍拿起茶壺。
“報告長官......茶壺是滿的......”
這是翟火爍幾分鐘前才接的一壺,里面的茶水冒著熱氣,還是滾燙的。
“哦?那沒事了,今天的表現(xiàn)不錯,任務結(jié)束回去睡覺吧!”
說著,木蘭又埋頭繼續(xù)了工作。
可翟火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還有什么事嗎?”
“木蘭姐,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翟火爍試探性的問她。
“守約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向其他人再提起了嗎?”
木蘭知道翟火爍想問什么,于是頭也不抬的說。
“不不不,我是想問......關于蘇烈大叔,他以前是出了什么事嗎?”
翟火爍心里直打鼓,猶豫不決地問,“我......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幫他做點什么?”
“你幫不了他的?!?/p>
木蘭的語氣十分的堅決,她不想讓翟火爍知道的太多,“他涉及到的事情,和你之前所經(jīng)歷的完全不一樣,這可不是兒戲?!?/p>
但看著翟火爍無比認真渴求的眼神,木蘭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如果你能答應我,今后再不提起此事,并承諾這件事從此與你無關,我就告訴你?!?/p>
她語重心長的說。
翟火爍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發(fā)誓?”
“我發(fā)誓!”
翟火爍對天發(fā)誓,只要自己敢向木蘭做出承諾,就堅決不會食言。
見翟火爍如此表態(tài),木蘭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決定說下去。
“你也許不知道,蘇烈大叔他曾經(jīng)是長城守衛(wèi)軍的統(tǒng)領,就像我們現(xiàn)在的統(tǒng)領,李信將軍一樣?!?/p>
翟火爍點點頭,聽的十分認真。
“那時候,云中漠地各國和河洛的關系就和現(xiàn)在一樣緊張,唯獨玉城在這場關系一直保持中立。那時候,玉城單方面提議希望能在玉城和河洛中間,也就是長城,開放關市貿(mào)易,讓兩國人民共結(jié)友好,和平發(fā)展。盡管當初有很多人反對,但蘇烈那時依然同意開放關市,他希望能開辟出一道玉石之路,引領玉城和河洛兩國人民共同走向繁榮......”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可就在開放關市貿(mào)易不久,一群不知從何而來魔種肆虐了關市,同樣長城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對于當年這場魔種入侵,與其說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天災,不如說是一場有預謀的人禍,于是蘇烈被認為是有意里通外敵,以謀反的罪名被貶職為長城最底層的士兵?!?/p>
“是玉城人干的嗎?他們假借開放關市貿(mào)易之名,目的是為了趁機偷襲長城。”翟火爍不解的問道。
但木蘭搖了搖頭。
“不光是你,包括當時的蘇烈和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在而后一場保衛(wèi)長城的戰(zhàn)役中,盡管人數(shù)懸殊,但蘇烈和守衛(wèi)軍依舊殊死抵抗??晒之惖氖牵环庠臼腔实垡笙蚯熬€增派援軍的圣旨,下達到都護府的時候卻被偽造成長城守衛(wèi)軍叛變將其圍剿的指令。那一場戰(zhàn)役中,與蘇烈大叔隸屬于同一戰(zhàn)壕的戰(zhàn)友全部戰(zhàn)死,整個長城守衛(wèi)軍也幾乎全軍覆沒。后來長城守衛(wèi)軍進行人員重整,我受命在關口對新兵進行實地考核,遇到了來加入長城守衛(wèi)軍的伽羅,她向我說起了那場戰(zhàn)役中幸存的蘇烈。當時正是急需用人之際,于是我在千窟城內(nèi)找到了當時已心灰意冷的蘇烈,經(jīng)我再三勸說后,他才決定再次加入了長城守衛(wèi)軍?!?/p>
“至于你剛才說的玉城借關市之名偷襲長安。伽羅告訴我并非如此,因為當時的玉城也遭受了嚴重的魔種侵襲,所以幕后黑手另有其人,但他的目的也不是長城或關市,而是當時伽羅的家鄉(xiāng),云中漠地最有名的學府之城——千窟城。據(jù)伽羅描述,那一天夜里數(shù)不勝數(shù)的魔種就像是受到什么指令一樣從云中漠地聚集,將千窟城包圍的水泄不通。同時有人趁亂闖入了藏有典籍的藏書閣,為了毀滅證據(jù)將那里焚燒殆盡。數(shù)代人的心血在一夜之間被毀于一旦......千窟城可以被重建,但那些記錄無數(shù)學識的珍貴書籍卻再也找不回來了,為此,伽羅的父親也葬身火海選擇了與書共存亡。而伽羅作為千窟城藏書閣的傳承人,她告訴我她加入長城守衛(wèi)軍的目的,同樣也是為了找出引發(fā)這場災難的幕后兇手,為父親報仇?!?/p>
“那這件事是否引起過長安官府的重視呢?”
翟火爍問到。她想,既然是長城,玉城,千窟城三座城池所遭受的動亂,那必定在整個云中漠地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長安官府的狄仁杰狄大人,早在一年前就接手了這個案子,我對他的偵查方向也有所耳聞,據(jù)他推論,無論是千窟城的魔種入侵,還是導致前長城守衛(wèi)軍全軍覆沒的錯誤情報,都很有可能出自同一個幕后黑手.....而且......”
木蘭頓了頓,瞟了眼窗外,確定窗外無人偷聽,“而且據(jù)推論,幕后黑手很可能就身在長安,是一個不為人所知的神秘組織.....”
神秘組織?翟火爍立馬聯(lián)想到了在長安城遇到的那個黑衣人。
?“這件事,除了你我還有守約,軍中便再無人知曉。”
木蘭再三囑咐她,“我跟你說這些,目的就是為了讓你知道危險性,千萬不要因為好奇心的驅(qū)使而牽扯進來!”
翟火爍回去的路上邊走邊想。神秘組織?一個在長安的神秘組織?誰會那么大的膽量,在長安官府跟皇帝眼皮子底下干這種壞事啊.......她開始胡思亂想,雖說此時的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自己早已泛起陣陣困意,大腦已經(jīng)不允許自己再去想這些東西,而且翟火爍剛剛才向木蘭承諾過,在自己成為一名長城守衛(wèi)軍前是不會去考慮這些事情了.......
回到房間,翟火爍關上門,打算摸黑上床。突然一個發(fā)著黃光的鬼臉給她來了個猝不及防的“突臉殺”,猛地撲到她身上一把將她按倒在床上。
被嚇得驚魂失魄的翟火爍直想尖叫,但那個物體用手將她的嘴捂的嚴嚴實實的,讓她發(fā)不出一點聲響。
“不要說話,不許動,安靜?!?/p>
這個聲音她好像在哪里聽過?
天?。‘斔肫饋淼臅r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它就像玄微子碰撞發(fā)出的,蟬翼顫動的聲音。
“待會兒我要放手了,你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響?!?/p>
聲音的主人低聲耳語道。
頓時,翟火爍感覺身上的壓迫感沒有了,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在地上不斷摸索著自己的法杖。
“不用找了,在我這里?!?/p>
聲音傳自房間的另一頭,但窗簾緊閉著,在漆黑一片的房間內(nèi),翟火爍無法準確判斷出來者的站位。
?“聽著!這根法杖,我將它交付予你。你拿著它,仔細聆聽它的聲音,它會教授你如何掌握它的力量?!?/p>
他以命令的口吻細細低語道。
“除了法杖,我再送你一樣法器:輝月。在你收到致命傷害的時候,它會為你撐開一個強大的結(jié)界,也許會在關鍵時刻救你一命。我現(xiàn)在將它的力量封印在你身體之中,你可要好好利用它!”
沒等翟火爍反應過來,一道電光便擊中她的頭部。
翟火爍痛苦的蹲在地上,兩股鼻血從她鼻孔里涌出。
“哦?法器的反噬效果?有意思。翟火爍,你可要再加強些身體上的鍛煉哦!”
“你.......你到底誰?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捂著頭站起來,翟火爍原本以為,他只是自己腦海里的聲音,她從未想過能在現(xiàn)實中能與他對話。
“我是誰?是給你法杖的人,教你如何使用它的人,以及暗中保護你的人?!?/p>
那個聲音在房間里飄忽不定,從房間那頭飄忽到房間的另一邊,“如果你非要找個稱呼,就叫我?guī)煾负昧耍沂者^無數(shù)個徒弟,不介意再收一個?!?/p>
“這么說......最早在山洞里被魔種圍攻,是你救的我?”
翟火爍在桌子上摸索到一團棉花,扯過兩坨堵住鼻血,“在關口也是你讓我隱的身?包括在長安城....我聽見玄微子的聲音,也是你所為?”
“正是?!?/p>
那個聲音聽起來有一絲驕傲。
“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救我?”
翟火爍記得木蘭曾告誡過自己,要對來路不明的善意保持警惕。
他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嘿嘿嘿,因為在這個世界里,我是最不希望你受到傷害的那個人啊?!?/p>
這個回答把翟火爍聽糊涂了。
“我認識你嗎?”
她問道。
“認識?或者不認識。”
這個回答顯然模棱兩可。
翟火爍有點無語,“如果你是來幫助我的,那你是否能告訴我,之前在長安城暗算李白的那個黑衣人是誰嘛?”
她想,既然他能通過玄微子她暗示李白的現(xiàn)身,就一定也知道那個黑衣人的存在。
“不不不?!?/p>
他似乎在擺手,“那個黑衣人的目的不是李白,而是你!”
“我?”翟火爍對這個說法不并相信。
“他一直在暗處盯著你,被李白發(fā)現(xiàn)后,才會投擲暗器爭取逃跑時間?!?/p>
那個聲音又從一處移動到另一處,“縱眼而望,整個河洛有誰的武功能與他李白一決高下?”
“那他為什么要針對我呢?他到底是誰?”
翟火爍感到非常不解。
那個聲音沉默了一陣子。
“這個你暫時不需要知道,而且我此次前來,不是來和你說這個的。”
那個聲音的主人在黑暗中,踱著步子,“你知道金陵城在哪里不?”
“我知道,在云中漠地的西北端?!?/p>
這是翟火爍在地理書本上看到的。
“那里有一家酒吧,叫“聯(lián)盟酒吧”,去那里,找一個叫“馬可波羅”的人,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翟火爍還是不太敢相信和自己對話的人,畢竟她連他的樣子都沒見過,“我才不去呢。”
“但你會去的,你終究會去的......”
黑暗里的聲音突然之間越來越大,聲音的主人朝著翟火爍一步步襲來,卻聽不到絲毫腳步聲。
翟火爍瞬間被嚇的癱軟在床上。
“沒想到你膽子這么小......”
這個聲音似乎有些失望嘆了口氣。
?“那你是否想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
這個問題在翟火爍看來如同晴天霹靂,讓她不由得點了點頭,又連忙搖了搖頭。
“不管你是否想知道,我只告訴你一句,如果你想知道些什么,就去金陵城的聯(lián)盟酒吧找那個叫馬可波羅的人,你就什么都知道了。他能帶你回家,回到你失憶前,你真正的家。更或許.......”
黑暗里一處光亮了一下,那是翟火爍的法杖——準確來說,是聲音的主人給翟火爍的法杖。
“......算了,我覺得你不能?!?/p>
“接??!”
法杖滾落在翟火爍的腳邊,“希望我們之間的對話,永遠成為一個秘密。以及......”
他的聲音變得嚴肅而凝重。
“你要時刻記住,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希望你受到傷害的那個人?!?/p>
隨著窗軸的一聲輕響,窗簾被風猛地刮開,窗臺上的花盆“啪”一聲掉在地上。
定睛一看,房間內(nèi)已經(jīng)空無一人。
翟火爍連忙撿起法杖點亮玄微子,借著窗外的月光和玄微子微弱的亮度,將破碎的花盆收拾好,又在房間內(nèi)翻找出一個沒用的罐子,將花朵和剩下的土,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等翟火爍忙完后,已經(jīng)過了大半夜。當她精疲力盡的倒在床上時,只希望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睡一覺讓一切都過去吧。
但有時候,事情就是這么事與愿違......躺在床上的她,腦海中還是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
那個闖進她房間的人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幫她?他為什么說黑衣人想謀害的人是她?
自己的真實身份?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了。
回家?
來到長城后,她從未想過回家。
失去記憶的她,早已將長城當做了自己的家。
夢里,她看見李白背對她站在月下。
“且待我江山如畫踏破荒川,提酒作長歌,問姓字仍是人間逍遙客.....”
月下菩提,樹影搖曳,唯有一閑人賦詩癲狂。
“你是否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她詢問李白。
他轉(zhuǎn)過頭,臉上飄逸著詭異的微笑,“平生我乃一介閑人,甚不知故友為何出現(xiàn)在此地?”
“不是你邀請的嗎?”
慌忙間,她掏出那封從長安寄來的書信。
“市井之言罷了?!?/p>
他吐出口中的葉子,“謠言,止于智者?!?/p>
翟火爍的腦海里飛快閃過一段段畫面,就像一圈圈快速放映的走馬燈劇。
“他可是李白?。≡陂L安無論年長老幼,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曾有人花千金只為求得他一首詩?!?/p>
“字體和信上的一模一樣?!?/p>
“增派援軍的圣旨......被偽造?!?/p>
“長安城的神秘組織.......就在長安官府和皇帝眼皮子底下......“
.......
翟火爍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推測,那封寄來長城的信或許根本就是有人刻意偽造的,偽造它的一定是一個很了解他們,在他們頭頂高高在上可以俯視他們行蹤,最終目的是引得他們來到長安城的人。
而那晚所見的李白或許根本沒有意識到,在那場大戰(zhàn)后的蘇烈,其實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