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束了我的解說，周圍是長時間的沉默。在尸體和錄像帶謀殺案旁，阿帕基和紐約重案組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拔颐靼琢恕?！”喬魯諾說。他試圖掩飾自己的驚訝，但不怎么成功，這顯得他有點可愛?！熬瓦@些，”我說?！拔疫€沒有其他想法，不過你好像知道一個能加速時間的替身，對吧？”

喬魯諾在這段時間里一直是那么的平靜，為什么這段描述會讓他如此不安？但他只是搖了搖頭。

“恐怕我什么都不知道?！?/p>

“……？那你為什么會這么驚訝……”不，也許這并不是驚訝，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一股悲傷。“為什么你對此感到如此詫異？”

仿佛這句話讓他恢復了自我，喬魯諾的臉上重新戴上了平常的偽裝。

“我沒有?！?/p>

這里顯然有什么東西不對勁?！澳愕睦习迨窃谡f謊嗎？”我看向布魯諾·布加拉提。他一直都站在喬魯諾的身后，密切注視這著一切。

喬魯諾沒料到會這樣，他轉過身來，不可避免的與布加拉提對視。

“……！”

布加拉提沒有立刻回答?！啊?？嗯？……我聞到了，喬魯諾。我聞到了一種我不應該聞到的味道?！?/p>

“布加拉提，不要?！?/p>

“我本不該在我自己的家庭，自己的隊伍中聞到這種味道，但我他媽的為什么聞到了？”

“這只是你的想象?！?/p>

“我的什么?。俊辈技永崤叵?。

米斯達和福葛跑回了書房。

“怎么了，布加拉提？”

“福葛，你他媽給我閉嘴！”布加拉提怒不可遏地厲聲說道。他的部下都沉默了?！斑@種惡臭變得更加明顯了。喬魯諾！你剛剛對我說謊了！這不是我的想象！你很清楚我在一英里外就能聞到謊言！我已經(jīng)驗證過無數(shù)次了，喬魯諾！我可以聞到謊言！并且從來都沒有出錯過！從來沒有！你有什么事在瞞著我們！”

“……！”

“我甚至不需要去舔你額頭上的冷汗，就知道你一定是在撒謊！說出來吧，喬魯諾！你他媽到底在隱藏什么？”

“我……”喬魯諾說著，嘆了口氣?！拔抑皇潜粏趟惯_的推理嚇了一跳。我是說，這個替身能加速時間？要怎么才能與之對抗呢？”

他的黑幫頭目也不是白當?shù)?。他已?jīng)恢復了平靜，之前流的冷汗也消失了。

等等。他襯衫上的汗水……已經(jīng)干了？

“騙子！”布加拉提尖叫道，然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靜?！皢挑斨Z……告訴我真相。就算你想隱瞞什么，我也會去把它挖出來。這不可能有那么重要！我不是說我們之間不能有秘密。我尊重你的隱私。干我們這行的，有時候能擁有的就只有這些了。但在這里？在熱情的頭目剛剛被殺之后？沒有什么要隱瞞的，喬魯諾！快說出來，喬魯諾！快說！”最后他尖叫著站了起來，他的替身也浮現(xiàn)在他的身后。那個替身看起來像一個女孩，手里還拿著一根針和線。

“布加拉提，不要！”

“如果你不說出真相，我就把你的嘴縫起來！動手，繼母！”

當那個女性替身抓住喬魯諾的嘴唇，把針穿進去，然后又把線拉出來，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把它們縫在一起時，喬魯諾喊道：“布加拉提，不要！撒謊的人并不是我！我是被騙的人！”

“什么？”布加拉提停止了縫合。

“我才是那個被背叛的人。”

“什么意思？你被誰背叛了？”

“……”喬魯諾沉默不語。

在我身后，紐約重案組突然說道：“嗯？這他媽是怎么回事？”

我轉過身來，發(fā)現(xiàn)紐約重案組還在檢查尸體。他把手放在迪亞波羅尸體的臉上，但并不只是放在那里。迪亞波羅的臉被翻開了，他在往里面看。岸邊露伴的替身，天堂之門，可以將人變成寫滿他們的記憶和歷史的書。紐約重案組和阿帕基低聲地說了幾句話，然后阿帕基轉向我。“這個你怎么看？”

迪亞波羅的臉像書一樣被翻開。書頁上用各種語言寫滿了“死亡”這個詞。阿帕基指著書頁的最底角，在兩個角上有一些非常非常小的字母。

右邊那頁是121，左邊則是123。

“嗯？”這很奇怪。

阿帕基又翻到了另一頁。

右邊那頁是237，左邊則是239。

它只有奇數(shù)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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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頁面丟失了嗎……？不對，如果是這種情況，就會丟失連續(xù)的兩頁，而這是另一回事。我又選了一頁，看了看正反面：正面是323頁，反面是325頁。這本書里只有奇數(shù)頁。

“這是……？”我抬起頭來，岸邊已經(jīng)走到了我們的身后。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我問。

岸邊將手放在唇邊。

“我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對此我只能想到一種解釋。”

紐約警察布魯和阿帕基奧異口同聲地說道：“偶數(shù)頁在另一個人身上?！?/p>

岸邊也說出了同樣的話。“當我看到上面處都是‘死亡’這個詞時，我就不再看了。我真是太粗心了！迪亞波羅還有著另一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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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喬魯諾！快說出來！”布加拉提喊道?！暗降资钦l背叛了你？”

“我不知道……”喬魯諾說,眼神空洞。“是神？”

“你現(xiàn)在做夢都別想耍我！”布加拉提喊道。繼母把喬魯諾的嘴縫得更緊了，還往他的臉頰上縫了幾針，這完全破壞了他勻稱的五官。“告訴我這該死的真相，喬魯諾！你他媽是我們的boss！你他媽到底在搞什么?。俊?/p>

“我說得是真的！我被神背叛了！”

“啊啊啊??！給我他媽咬緊牙關，喬魯諾！”

砰！布加拉提直接朝喬魯諾臉上打了一拳。

鈴美尖叫著躲到了岸邊身后。雙胞胎和廣瀨現(xiàn)在完全不知所措，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血從喬魯諾的口中噴了出來，眼淚從他的眼睛里流了出來……他在哭？血和眼淚落在地板上。血干了，眼淚也消失了。

于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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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開口道：“我?guī)缀蹩催^這里所有人的內(nèi)心，因此天堂之門可以讓你們都能說三種語言。只有兩個人我沒有看過！一個是喬魯諾，他已經(jīng)會說日語和意大利語了！還有那個跟在喬魯諾身后，遲到了的眼神空洞的男孩。維內(nèi)佳·托比歐！他在哪兒？”

紐約重案組和阿帕基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發(fā)現(xiàn)托比歐的蹤跡。“唉？他剛才還在這兒呢！”

“該死！他在哪兒？”岸邊喊道?！罢业剿〗芸?！安佐！喬安娜！”虹村無量大數(shù)大叫著放出他的替身，看起來是三只海豚。

“也許打電話給他會更快一些?！卑⑴粱f著，抓起了地上《粉黑少年》。過了一會兒，地板下面響起了鈴聲。

“(點擊)你好，嗨，什么事？歡迎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是閃閃發(fā)光的托比歐，我愛電話！”

電話里傳來了他明亮的聲音，然后是海豚的叫聲，托比歐喊了起來。

“啊！搞什么鬼！？”

“碧海藍天，把他帶回來！”無量大數(shù)大叫一聲，書房中央的洞砰地打開了，一只海豚從里面飛了出來，托比歐就騎在它的背上，天花板上的門打開了，另外兩只也飛了回來。

“嘿？搞什么鬼，我在打電話呢！”托比歐的一只手把一只鞋子舉到了耳邊，另一只手勉強抓住了海豚。

“哼，想逃?。俊卑哆吔械??！澳闶翘硬怀隽⒎轿莸模√焯弥T！”我不太清楚他為什么要喊出他替身的名字，但他迅速地在空中畫出了一個透明的身影，然后托比歐的臉炸開了。他的書一下子就被翻開。他的手從海豚的鰭上滑了下來，整個人倒在了地板上，翻滾了幾圈?！澳阏f的每句話都是半瘋的，我一直盯著你呢！讓我們看看！”岸邊大步走到他身邊，開始查看托比歐的書。

“嗯？”岸邊又翻了幾頁?！八鏀?shù)頁和偶數(shù)頁都有！他是正常的！只不過有點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另一位唯一有可能的人。

在所有人都盯著他的情況下，喬魯諾凝視著半空，低聲說：“神啊，你拋棄我了嗎？”

說著，又有一顆淚珠從他的臉頰上滾落下來。但那顆淚珠剛離開他，就被加速了，還沒落到地板上就已經(jīng)蒸發(fā)了。

“有什么東西發(fā)臭了！”紐約重案組喊道。

“尸體在加速腐爛！”阿帕基喊道。

立方屋里的時間又被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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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拋棄了你。你能為此責備他嗎，喬魯諾·喬巴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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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人站在北方的門口，穿著一件合身的銀色衣服，看起來就像H·G·威爾士小說里的人物。他前面還有個十字架。他是誰……？

日本雙胞胎和廣瀨大喊：“恩里克·普奇！”

所以這就是那個能加速時間的人的名字。

“神對你的軟弱深感失望?！逼掌嬲f?！皢挑斨Z·喬巴納，你沒能承擔自己罪孽的重擔，沒能把自己的手弄臟，就為了做個好孩子，你把所有的壞事都推到你內(nèi)心的另一個可憐的意識上。然后你想還當個英雄，懲罰替你做壞事的迪亞波羅。這是個多么可恥的故事。因此，神拋棄了你。你能感覺到，對吧？他最討厭那種悲傷的故事。他不會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了。所以他派我來處理你。你再也看不到他的臉了。但如果你還有什么遺言要對他說，現(xiàn)在就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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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魯諾用他的手臂擦去眼淚?！澳氵@樣的說辭，我是不會相信的，我也不會給你答復。”

普奇沒有說話，只是歪了歪頭?！啊?？”

布加拉提縫了一半的絲線從他的臉上垂了下來，喬魯諾笑了?！澳悴幻靼?。你不是來終結我的，而我將會終結你。你才是被神拋棄的人?？蓱z的牧師，這一切都是計劃。如果你從來沒有意識到你是如何被利用的，你可能會快樂到這個可悲故事的最后。但我是既仁慈又殘忍的神之子，我必須這樣做。普奇神父，我父親從未對你有任何期望。他知道你永遠也連接不了這個循環(huán)。這對你來說是不可能的，對任何一個你來說都是不可能的。他之所以讓你走上這條路是因他知道得太清楚了——你走上這條路只不過是他計劃的一部分。你是個半吊子，被徒勞的欲望驅使。你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除了自己的理想，什么都不能接受。你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下等人，居然還有膽想沐浴在神的愛中。你如此虛榮，會為得到一點點贊美而做任何事，為了那短暫的情感，你會表現(xiàn)得好像升到了天堂，這激活了你那奇異的力量。他認為這種力量有用武之地。但這已經(jīng)過去了。如果你可以再理智一點，不管你是否有用，他也許都會讓你留在他身邊。可是到頭來，你是一個沒有什么經(jīng)驗的人，你無法深入思考，你無法看到大局，你是一個會為上級的心血來潮而跳舞的傻瓜。既然他覺得留你在身邊毫無價值，他就會把你像扔昨天的垃圾一樣給扔在一邊。你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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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周圍響起了可怕的噼啪聲，立方屋的墻紙和地毯在褪色、剝落、撕裂、起波紋、滾動、解體。時間變得越來越快。

“啊啊??！物證！”我看向尖叫聲的來源，看到紐約重案組匆忙抬著吉良吉影和迪亞波羅迅速腐爛的尸體沖出東門。

在北門那邊，恩里克·普奇的臉漲得通紅?！敖o我閉嘴,小子……！”

喬魯諾放聲大笑?！翱吹搅藛幔磕阕约褐牢沂菍Φ?，所以你才會氣的臉紅。但你甚至都沒有意識到，用幼稚的脾氣來否認這一事實只會證明你有多么的膚淺。”

“我說了，閉嘴！”

“你的意思是，‘我很慌張，但我想不出怎么反駁，所以請別說了，先生？’”

“……！”

“啪”，位于房間中央的岸邊的辦公桌塌了下來。我看向那張爛桌子上的鐘；那些帶指針的鐘早就因旋轉得太快了，導致里面的針都飛了出去；而那些投射在玻璃上的數(shù)字的變化得也快到根本看不清時間。我?guī)缀蹩床磺迦掌冢規(guī)缀跄芸吹角辉谝荒曛械淖兓?……6……9……13……哇，我想，他們甚至可以顯示第五個數(shù)字！接著，桌子化為了灰塵，即使是最堅固的鐘最終也停止了運作，成了塵土。

“你就要死了！但首先我要殺光你的手下！”普奇吼道。如果他用這種加速的時間來對付我們，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阻止他。這遠遠超過了音速。他的移動速度將會比光速——理論上能達到的最快的速度——更快。

但即使是現(xiàn)在，喬魯諾也只是微微一笑?！昂恰Ｆ掌嫔窀?，你知道這是什么昆蟲嗎？”他指著半空說。

在那里，有一只飛行的獨角仙。

“……？”普奇皺了皺眉。

“這是我剛從鈴美那拿來的箭頭，”喬魯諾說?！拔野阉兂闪擞猩臇|西，以防止它因時間的流逝而被破壞?？紤]到日本獨角仙的體型，這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想：在矢十字屋里真的只藏有一個箭頭嗎？”

“……？”普奇依然在思考。

喬魯諾沒有等他。“我的意思是，在外面并不止一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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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它燒起來了！露伴，它在燃燒！實在太熱了，我受不了！啊啊啊！”鈴美尖叫著抓住岸邊，她的后背在劇烈地搖晃著，另外三只獨角仙出現(xiàn)在她背上的皮膚上，從她身上撕扯出了一條道來。

喬魯諾笑了?！昂呛呛?。四只獨角仙。你現(xiàn)在知道自己的錯誤了吧，這才是真正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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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奇終于打破了他的沉默。

“不不不不！這是不可能的！”普奇尖叫著，試圖將事情發(fā)展帶回他所設想的正軌。喬魯諾抓住了這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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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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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魯諾頭部附近的獨角仙又變回了箭頭，并在加速的時間里開始迅速生銹，但喬魯諾的速度足夠快。

一聲巨響震蕩了空氣，一個黃色的人形替身在箭頭刺向它的時候出現(xiàn)在喬魯諾的身后。

“等著你的不會是天堂，恩里克·普奇！你真是個懦夫，你寧愿在地獄里加速時間來渡過這關！你會得到你應得的命運——我會把你困在你為了殺死迪亞波羅和吉良吉影而把他們困在的同一個循環(huán)里！”

“啊啊?。　逼掌娴募饨凶兊酶蛹怃J?！拔沂軌蚰銠C靈的嘴了！孩子們應該被看管，而不是被傾聽！去死吧！”

然后他消失了。

當然，他并沒有離開。只是他攻擊的速度太快，我們根本看不到他。

“沒用！”喬魯諾喊道。他那因與箭融合，變得與先前有些不一樣了的替身，朝空中揮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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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所有無生命的東西在灰塵中破碎成基本元素的柔和的聲音消失了，留下來的只有一片寂靜。時間加速停止了。我環(huán)顧四周，所有的家具都消失了，只剩下立方屋原本的樸素墻壁。所有日本人和意大利黑幫都安然無恙、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急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還好它們都完好無損。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米斯達的衣服都破了，他的幫派成員都哈哈大笑，他自己倒是幸福地笑著，吹噓自己感到多么的自由。我想內(nèi)部的邊界在哪由不同人的意識決定。

我問喬魯諾：“……？一切都結束了嗎？”

他點點頭?！笆堑??！?/p>

“我哪兒都沒看到普奇……”

“我的替身把他送到了一個他無處可去、也無處可達的世界，”喬魯諾盯著他的替身，說。他的替身以一種新的面貌重生了，身上布滿了箭頭?！霸谀莻€世界里，他所有的欲望和行動都是徒勞的。這就是我進化的替身,黃金體驗鎮(zhèn)魂曲的能力。恩里克·普奇甚至都無法‘想要’再回到這里。無論他想去哪里，他都無法到達。即使他渴望死亡，他也無法死亡。等待著他的只有無盡的無價值的生命。那既不是生，也不是死；那是一個既與虛無相連，又無處可尋的地方，他將永遠迷失在那里。”

“嗯，”我說，“這不是比死亡更糟糕的命運嗎？”也許有點過分了，真的，但我沒說出來。畢竟我完全不了解恩里克·普奇。

“你不必同情他。”喬魯諾好像看穿了我的內(nèi)心，說道?！斑@是他應得的命運，同時也是一種祝福。因為這是神的懲罰。把無盡的懲罰理解為無盡的愛是很簡單的。對他這樣一個只顧自己的人來說，他早就會這么做了，而且會感到非常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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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就在我正懷疑的時候，我想起了身體與靈魂數(shù)量的不匹配。于是我轉向鈴美正抓著的漫畫家。“岸邊?！?/p>

“？”

“天堂之門?！?/p>

謝天謝地，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大喊天堂之門，然后嗖嗖嗖地在空中畫了一幅畫。接著，砰！喬魯諾·喬巴納的臉猛地炸開，成了一本書。我們必須以這種出其不意地方式繞過他的替身。既然成功了，我便開始進行下一步的驗證。喬魯諾·喬巴納的書只有一頁，唯一可以讀的地方就是封面的背面，即他的臉。頁碼是2。文字則屬用各種語言寫著的“死亡”。好吧，他死了。當我翻開他的書頁時，我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一個空洞，他的眼球漂浮在空中。我們的目光相遇了。那雙眼睛是他用替身做的。

我打開他的封面，在他僵硬的身體周圍走動，看著喬魯諾那張英俊卻沒有眼睛的臉?！拔颐靼琢?。你和九十九十九一起來到了這里，對嗎？安東尼奧·托雷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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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魯諾的封面開始大笑起來?！昂俸俸伲≡撍赖?，喬治，你表現(xiàn)得像個真的偵探一樣！”是安東尼奧，他說的是西班牙語。

我以同樣的方式回答道：“我只是習慣了你一直都讓我頭疼?！?/p>

我的膝蓋不再顫抖了。以前，我一直都很害怕安東尼奧，但現(xiàn)在我戰(zhàn)勝了他。我一開始就該這么做。不該讓麗薩麗薩救我，而是由我自己和他戰(zhàn)斗。

噗，噗。我朝聲音的來源望去，有兩張揉成一團的手稿在順著地板上滾來滾去。那是喬魯諾的眼睛。當空氣從他臉上的洞里漏出來時，安東尼奧發(fā)出了嘶嘶聲，然后又變回了原本的空皮囊。我們周圍的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喬魯諾離開了。他死了嗎……？我不確定。

“呵呵呵！好吧，現(xiàn)在你要怎么辦呢，喬治！”安東尼奧·托雷斯說。在他的額頭上有一張九十九十九親筆寫的便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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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帕爾馬島的怪物狩獵之后。安東尼奧·托雷斯，1900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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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可能的情況是，趁著托雷斯家發(fā)生的騷亂，他與一張普通的皮進行了替換，然后被帶到學校。在吸血鬼的襲擊之后，九十九十九在上面寫了那張便條。換句話說，在他開始分裂之前，這就是那個多年前一直折磨我的安東尼奧·托雷斯。

“嗯？怎么了，白色木筏？喂，別他媽無視我！”

他想喊什么就喊什么，但在書的形態(tài)下，他什么都做不了。

好吧，我想。該怎么處置這個安東尼奧·托雷斯呢但就在我思考的時候，我找到了另一個問題的答案。“就是你殺了九十九十九嗎？”

足夠輕，可以在不磨碎礫石的情況下進出矢十字屋；也足夠強壯，可以移動一個人，一個15歲的男孩也不例外——只有這只像紙一樣薄的尸生人符合這兩種條件。

“嘿嘿嘿！對了！干得不錯！你雖然老了，但也沒以前那么笨了！”

是啊，真得發(fā)生了很多事。但我沒時間和他慢慢聊。“不可能是你一個人完成的這一切，”我說。“這些尸體是以日本民間故事的風格排放的，而你唯一能領導的就只有以前你帶著欺負我的那群孩子。誰是你的老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誰在乎你？我只是在做我老板讓我做的事！不過，如果你碰巧參與其中，那就更有趣了！之前的大戰(zhàn)中他這么說過。他的老板到底是誰？

“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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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身，發(fā)現(xiàn)東邊的門開著，里面站著一個本應已經(jīng)死去的人。

迪亞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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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你他媽的在干什么，喬魯諾！”福葛、米斯達、阿帕基喊道，并依次對其發(fā)起了攻擊。但所有的攻擊都是徒勞的。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家伙和身材勻稱但又嬌柔的喬魯諾·喬巴納共享一具身體，但就像r·l·史蒂文森在《變身怪醫(yī)》中寫的那樣，性格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外表和體格。在這個男人寬闊的背后站著一個額頭上長著一張小臉的替身：緋紅之王。黑幫們的攻擊當然無法命中。他在預測未來，并刪除它。

喬魯諾，即迪亞波羅，幾乎是從東門徑直地走到我的面前。這肯定不是喬魯諾想做的工作，這也是為什么他又變回了迪亞波羅。

但我沒打算束以待斃！“啊啊??！”我放開安東尼奧·托雷斯，握緊了拳頭?！皝戆桑蟻啿_！”我給了他最有力的一拳。當然，我根本就沒能接近他，我甚至不覺得他對付我需要刪除時間，這讓我非常沮喪。

嗯哼！我感覺到一陣可怕的打擊，低頭一看，緋紅之王的手臂貫穿了我的胸口，流出相當多的血灑在了立方屋現(xiàn)在沒有地毯的地板上。我都要快昏過去了。

“我避開了心臟，所以你還不會死。你得跟我來，喬治·喬斯達！去覲見秘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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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混蛋！我想說出這句話，但從我嘴里冒出的只是一聲可怕的嘯聲。他把我的帶洞的身體甩到他的肩上，然后開始離開?！皠e讓他逃了！”“停下！”“看著我，混蛋！”“你他媽以為你能逃走嗎？”日本人加入了黑幫的行列中，試圖追趕迪亞波羅，但緋紅之王輕而易舉地解決了他們，其中一些人被揍得非常慘。

“不，喬治！不要帶走他！”鈴美哭喊道。我的身體突然感到一陣失重。迪亞波羅跳進了書房地板上的門。

緋紅之王打穿了下層的門，我們就掉下去了。碧海藍天沒關下一扇門，所以我們直接穿過了它。我們再次掉進書房,每個人都試圖攔截迪亞波羅，但面對發(fā)瘋般的緋紅之王根本毫無辦法,他們的每一擊都被擋住或躲開了。我們?nèi)栽谙陆?并且越來越快,快到我甚至不能看清現(xiàn)在到底在發(fā)生什么。

“喬治，堅持?。　扁徝篮暗?，“我會找到你的！請不要死！”

額，最后那部分好像有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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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我聽到了水浪拍打的聲音。

那是夜晚的大海。我。我在海上的一艘船的甲板上，周圍都是死尸，旁邊是一個已經(jīng)打開的黑色的潮濕的盒子。

迪亞波羅往里面看，微笑著?！昂俸俸佟臀覊衾锏膱鼍耙粯?。醒醒吧！你都睡了一百年了，還沒睡夠嗎？”

我從來沒見過那個盒子，但我認出來了。我想象過它，害怕過它，它就像我的大腦預測的那樣不祥。難怪之前人們會認為這是一口棺材。

有個人慢慢從箱子里走了出來。他很瘦，瘦得皮包骨，但他頭上戴著一頂荊棘王冠。他放在盒子邊上的那只手上有個洞。他站起來，走出箱子，走到甲板上。他光著的腳上也有洞。是圣痕。

雖然那人看起來像是復活的耶穌基督，但他不是什么上帝之子。

這個吸血鬼是我父親的敵人，是我母親的敵人，是我祖父的敵人，是所有生靈的敵人。

迪奧·布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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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奧在甲板上站了一會兒，凝視著月光照耀的大海。他的臉頰凹陷，皮膚破損，但他的側面卻有著一種超凡的美。

“喂，你在干什么？”迪亞波羅說?！拔覀儾荒茉谶@里待太久。走吧，混蛋吸血鬼?！?/p>

迪奧沒有轉移視線，說道：“這一百年來，我一個夢都沒有做過?！?/p>

“嗯？”

“我很累，迪亞波羅?！?/p>

“關我屁事。你個老東西快點走?！?/p>

“并且我很餓。早在我入睡之前就已經(jīng)餓了。”

“嗯？所以呢……？”

“所以，首先，我要吃點東西。你可能看起來不像，但你是我兒子。你的血液對我來說會非常合適，”迪奧向迪亞波羅伸出了他瘦骨嶙峋的手。

“！混蛋，你他媽說什么？”迪亞波羅說著放出了緋紅之王，但迪奧的手指已經(jīng)刺進迪亞波羅的脖子?！鞍?！”

“當時間停止的時候，你的替身就什么都看不到?！?/p>

他的手指發(fā)出吞咽的聲音；他顯然就是通過它們來喝迪亞波羅的血。在迪奧的身后站著一個人形替身，背上有著看起來像是氧氣罐的東西。

什么？我想這就是曾經(jīng)折磨我母親的替身。它能停止時間？還有誰能夠對抗他？不過我會死在這里，所以也許沒什么關系，反正我什么都做不了。

迪奧將迪亞波羅扔到地上，跪在他的身邊，說：“說到我的血，我可以做出有關自己的血脈的預言?！彼^上的荊棘王冠開始移動。

？那也是替身嗎？

但是布加拉提說過每個人只能有一個替身……然后，當?shù)蠆W的身體恢復了生機，我看到了它，我看到了他左肩上的星形胎記。那是喬斯達的標記，像迪奧·布蘭度這種養(yǎng)子不應該永有這樣的印記。

他是從我父親那里偷來的。從頭到腳都是偷來的。在荊棘王冠和那個空氣罐家伙之中，有一個是我父親的替身。

“呵呵……和我想的一樣，你的血很適合我?！钡蠆W咧嘴一笑。隨著他恢復了些許血色，他變得更年輕了。沐浴在月光下，他幾乎可以說是容光煥發(fā)?！暗@還不夠。你本質(zhì)上也不過是個小鬼……太弱小了。別死！”他吼道，猛地抽出手指，然后一腳踢向迪亞波羅的頭。

“嗚！”

“你還有工作要做！保持頭腦清醒。還是說你寧愿我把你變成一個骯臟的尸生人？”

聽到這話，迪亞波羅顫抖地伸出變得像之前的迪奧一樣的干枯的手臂，摸了摸迪奧的腳。

“帶我去那兒。記住不要嘗試任何有趣的事情。壞孩子會受到爸爸的懲罰?！?/p>

他轉向我?！澳阋惨粯?，如果不想被爸爸懲罰，最好不要動一下。哈哈哈哈哈！來吧，你個蠢貨！”說著，迪奧又往迪亞波羅的頭上踩了一腳，接著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和一陣呻吟聲，然后迪亞波羅和迪奧消失了。

他們穿越了時間，就像迪亞波羅和我從立方屋來到了這艘船上一樣。

立方屋的超正方體構造之所以能精準地發(fā)揮作用，正是因為它是一個房子，可以讓一個無限的隧道穿過其中心。任何掉落的人——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邏輯——最終都能像九十九十九一樣進行時間旅行。

九十九十九從西曉町來到這里做著偵探的工作，他發(fā)現(xiàn)在立方屋中有一個時間旅行的裝置。他帶我穿越了兩次，然后就被和他同行的安東尼奧·托雷斯給殺了。而安東尼奧·托雷斯是奉他老板的命令來到西曉町，命令則由日裔意大利黑幫喬魯諾·喬巴納轉達給他；但主要的命令都來自于真正的老板。如果是他下令安排了11歲的安東尼奧·托雷斯的每次出場，那么他能在1900年的拉帕爾馬，1904年的沃斯伍德，以及1914年開始的戰(zhàn)爭中走遍英格蘭、法國和德國也就不奇怪了。唯一能做到這一點的老板是一個能夠穿越時空的吸血鬼：迪奧·布蘭度。

這都是那個吸血鬼干的。他并沒有在海底安靜地睡覺。他醒了，立刻突破時空的阻礙來攻擊我們，我的家人已經(jīng)被這個卑鄙的養(yǎng)子折磨了三十多年。我想，即使在那時，他還是行動得過快了。就像一切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他的行動也安排好了，他只是在等待正確的時機開始。亦或……他早就開始了？

那個荊棘王冠替身。

說到我的血，我可以做出有關自己血脈的預言。

這句話就是這個替身字面意義上的能力嗎？那樣的話，他可能對我做了許多預測。也許他什么都知道。我只希望那不是真的，但如果他知道我一生的故事，甚至知道我死的那一刻，也就是在這里。這就解釋了為什么他對我們的到來不以為然，這些都是他計劃的一部分，他只是對任何減慢他速度的事情感到惱火。

你可能看起來不像，但你是我兒子。你的血液對我來說會非常合適。

這是什么意思？他真有可能會在意大利留有子嗣？并且還是喬魯諾？他對我的命運又有多了解？

他到底知曉了多少未來？

這一百年來，我一個夢都沒有做過。

難道他一直都在用他的荊棘王冠窺視未來？在海底？一百年？我昏了過去，然后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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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到了麗薩麗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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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迪奧踩著我的臉，說。我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快亮了。迪亞波羅躺在我旁邊，瘦骨嶙峋，瀕臨死亡。還有另一個人，一個半裸的男人，他留著長發(fā)，額頭上還長著角。這個人的眼睛睜著，但他似乎已經(jīng)死了。但他蒼白的膚色看起來也不像死人。在他的喉嚨上有咬痕。他是尸生人嗎？但我很難相信尸生人可以如此英俊。還有那些角，我從沒見過長角的吸血鬼或尸生人。他是誰？他是什么？

“我們沒時間了，必須快點，要趕在我不再是吸血鬼之前……”迪奧的行為很怪異，他腳步不穩(wěn)，渾身是汗，目光渙散，就像病了一樣。他顫抖的雙手握著一把巨大的東方刀。迪奧發(fā)現(xiàn)我在看著他，盡管他看起來很疲憊，但他還是勉強笑了笑?！肮@是日本武士刀，喬治。很漂亮，不是嗎？柔韌又有力，是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刃?？吹搅藛?？”說著，他舉起刀，將刀刃轉向他，伴隨著尖銳的呼吸，他朝自己的頭上砍去。這把刀一下子就劈到了迪奧的胸膛?！皢鑶鑶鑶鑯~~~！就像他們說的……！沒有……阻力！一揮，就能砍這么深！嘿嘿嘿！”他被砍成兩半的臉仍然朝我咧嘴笑著?！斑@……是你父親喬納森教給我的……我的生命……是如此的強大，即使被砍成兩半也不會死。嘿嘿嘿?？茨模∧愀赣H的劍只是切到了我的內(nèi)臟，但是……啊啊啊啊啊啊啊！”迪奧哼了一聲，繼續(xù)向下推那把日本刀，直到他的胯部，直到把他整個身體都切成了兩半?！翱吹搅藛幔课疫€活著！哪怕被完全切成了兩半！”

我驚呆了，但我不確定這是否表現(xiàn)在我的臉上，不過迪奧似乎并不在乎我的反應。這很好，我想。你可真是個大白癡，迪奧。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但當你在炫耀的時候，太陽正在你的身后升起！

“以及…再見了，喬治·喬斯達。一個沒有波紋，沒有替身，沒有什么故事可以書寫的男人?！?/p>

迪奧舉起了那把血淋漓的刀，我卻無力阻止。他是對的。我不能使用波紋，我也沒有替身。

但我有超越！當我想起這個事實的時候，我意識到迪亞波羅已經(jīng)變回了喬魯諾·喬巴納，并且放出了他的替身：黃金體驗鎮(zhèn)魂曲。這個替身可以將一切化為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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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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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說得……我知道我的血脈……會做什么?！?/p>

迪奧的替身浮現(xiàn)。雖然它也被切成了兩半，但仍然在移動，并一手抓住了黃金體驗鎮(zhèn)魂曲的喉嚨。

“我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喬魯諾。你是想……現(xiàn)在就死嗎？”

喬魯諾躺在甲板上，喉嚨上出現(xiàn)了紅印，就像被一只看不見的手給勒住了一樣。他說：“我不介意。但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

“讓我成為那個得到你靈魂的人。讓我成為……第二個迪奧·布蘭度?！?/p>

“不，你不行。一個火車搶劫犯的兒子沒有星型標記?！?/p>

火車搶劫犯？什么東西？

“但是我有！”喬魯諾說道，“我是你真正的兒子，父親?！?/p>

“什么……？”迪奧用刀指著喬魯諾，割斷了他左肩的衣服，進行了檢查。他確實有星形標記。

“你……？”

“我取消了自己的死亡，直到來到這里之前，我一直生存在生與死之間。我跟隨著你來到了這里，來到了這個遙遠的宇宙，等待著。這樣我就能幫助你了，父親。這樣我就能成為你?！?/p>

在喬魯諾說話的時候，迪奧額頭上又出現(xiàn)了荊棘王冠。他在窺探未來。

“嗯……在你扳倒迪亞波羅之后我就沒怎么注意過你了。但這似乎就是你的命運。”

“這是我意志的力量，父親，”喬魯諾流著淚說道。沒有絲毫猶豫，迪奧將刀刺入了他的心臟。“??！”

“沒時間閑扯了?！钡蠆W說。

喬魯諾向迪奧伸出手臂……然后倒在了甲板上。在迪奧替身的手中，黃金體驗鎮(zhèn)魂曲漸漸開始消散，最后徹底消失了。

一種熾熱而又憤怒的情感在我心中升起，我想要大發(fā)雷霆，但我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我想尖叫，想嚎叫，但我能做的只有可悲地抽泣。

迪奧看起來很惱火?！澳悴辉摽?！”他說?！澳悴皇菃碳{森的兒子嗎？你的父親……哭了很多次，但他從來沒哭得那么可悲。”

我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只是一直哭,不停地流淚。

“你聽到了，這是他自己想要的?！钡蠆W說著，把刀扔到一邊，然后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左胸。

“嗯！哈……嘿嘿嘿……”他笑道，“我開始了解生命的形態(tài)，也開始理解它。我可以把它取出來！”他抽出胸前的胳膊，手里拿著一半半透明的迪奧。他的手里握著自己一半的靈魂。“哈哈哈！我就這樣分開了自己的生命！”他說話的方式，好像是在說服自己，這也是我正在嘗試使用超越的方式。

要強迫自己去相信，因為其中蘊含著力量。

就在那一刻，太陽出現(xiàn)在地平線之上，我們沐浴在我期待已久的陽光中。

迪奧的身體瞬間燃燒起來。感謝超越。是的！太陽升得正是時候！

但隨后，迪奧喊道：“??！不妙??！陽光沒那么疼了！”

它沒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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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快點！”他大叫著，無聲無息地把他的左半邊靈魂從他的半邊身體里取出來，塞進喬魯諾的尸體里。突然，喬魯諾的肉變大了，他的骨頭在生長，四肢變得舒展，五官也變得銳利了，直到他徹底變成了另一個迪奧。

迪奧的人格寄居在喬魯諾的肉體上，并改變了它，和迪亞波羅的人格改變了他的肉體一樣。

“呃……該死……我還來得及嗎？”迪奧說著，搖搖晃晃地把身體的兩半壓在一起。這兩半肉一對齊，傷口就消失了，又成了一個整體。在陽光下，他的整個身體都在燃燒，但燃燒的火焰正在逐漸減弱。他征服了太陽。

煙從他身上冒出來，迪奧從甲板上拿起劍，把喬魯諾已經(jīng)變得太緊的衣服從另一個迪奧的身上扒了下來。另一個迪奧半裸著倒在地上。最初的迪奧低頭看著他，荊棘王冠又出現(xiàn)了。"嗯，看起來我及時做到了?！钡蠆W抱起“迪奧”，把他扔進敞開的棺材里，然后蓋上了蓋子。

接著，他坐在蓋子上，長嘆了一口氣。此時，他的身體已經(jīng)停止了冒煙，所有燒傷的痕跡也都消失了。原先他還一直喘著粗氣，但現(xiàn)在完全恢復了正常。

他又長嘆一聲，然后抬起頭來，臉上露出笑容?！拔腋杏X太棒了！哈哈哈！這種力量！這就是究極之物的世界！太令人震驚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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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極……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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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奧站了起來，走到躺在我旁邊的桌子上的那個長角的男人面前。他彎下腰，帶著愉快的微笑，咬了他一口。他開始喝那個人的血，邊喝邊嚼，速度越來越快，直到他可以將那個人完全吃抹干凈?！肮?！我能吃了他！我可以吃掉究極之物，把他的血肉變成我的！血！我只要讓血液和我一致就行了！哈哈哈！血就是一切！成為吸血鬼是我做過的最棒的決定！他太美味了！卡茲是我吃過的最好的一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從來沒感覺過這么好！WRYYYYYYYYYYYYYY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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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他已經(jīng)吃掉了卡茲的臉、大腦、胸部、腹部和三分之一的四肢，真是太惡心了，我又暈了過去。

也許我死了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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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迪奧又把我給踢醒了，他滿臉都是血。“醒醒！”他說。“我可以把你留在這里，讓那個吸血鬼版本的‘我’醒來后吃了你，但你是一個喬斯達，無論好壞，誰也不知道你會做什么我沒能預測到的事。所以我不能讓你死在這里。趁立方屋的效應還在你身上，帶我去我要去的地方。”

我沒有力量去做任何事了，把我丟到一邊去吧，別擔心。

“我會躲起來睡上兩年，直到那個與我思想和靈魂相通的假的我被殺死。接著我會找到我，重新收集替身。然后再前往加那利群島，前往英格蘭?？旖o我前往經(jīng)歷宇宙誕生和死亡36次后的2012年的英格蘭，它就在杜王町的背部。你妻子也在那兒等著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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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薩麗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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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這也讓我想再努力一點。

我設法用胳膊肘將自己撐起來，剛好高到可以看到甲板上用血寫著的一些日語。那是喬魯諾·喬巴納留下的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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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奧看不懂，但我很了解平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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ゆう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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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勇氣”。他告訴我要勇敢些。喬魯諾·喬巴納犧牲了他自己來救我。

該死！該死！該死！就是因為我沒有足夠的勇氣，他才會死！

我不能只是制造敘事流程。如果我想讓超越對我們所有人都起作用，而不僅僅局限于我自己，我需要勇氣。我必須開始更加積極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