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歸矣十載 第二十章 人質(zhì)
老癢點了點頭:“如果他真的是那個貪污犯的話。要么是他用鈴鐺或者印章把自己搞年輕的,要么是那個部門拿他做了什么實驗?!币妳切吧裆殴?,解釋道:“我后來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嗎?怕那個……萬一有一天,連自己是誰都忘了,我會消失。所以從秦嶺回來之后,就一直在找解決的辦法。那時我?guī)е覌?,正準備出國,突然想起這件事。如果那個部門是真的,他們能把老犯人癌癥治好,是不是也有辦法用那印章和鈴鐺治好我的腦子。畢竟國家出手肯定比我單打獨斗強,我這點本事被道上人知道肯定有禍,但要跟上邊合作,說不定能抱上大腿呢。”
吳邪氣得不知說點什么好,對著老癢指指點點了半天,憋出一句:“所以你就想與虎謀皮?用這假鈴鐺釣魚?”
老癢尷尬地搓了搓手:“那不是當初覺得,帶你去秦嶺已經(jīng)很對不起你了,沒想再忽悠你生小藥人嘛。我肯定得想別的辦法,就讓老來幫我釣魚來著。哪想到你自己搞了個孩子出來……這不回國之后一直忙著你和呦呦,把這碼事給忘了,確實是我不對。不過老來身份干干凈凈,就算被那個部門盯上,也不一定能查到這里。只要我不主動去找他們,他們找不到我的,放心好啦。”
吳邪冷靜了一會兒,對老癢說道:“這個戴鈴鐺的人,跟那個部門的人,很可能是對立的關(guān)系。而且,你說的上面,不一定都是好人,也不一定查不到你我。這幾年我跟胖子出生入死,其實一直是有一個‘它’從中作梗,將我一步步引進這個追逐長生的局里?!娜说教幎际牵踔翝B透到了我們沒法想象的層次。我從小到大一直被監(jiān)視著,你怎么保證來我這里的人不會被發(fā)現(xiàn)呢?”
老癢琢磨了一下,感覺是這個道理,有點不好意思:“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吳邪看了看懷里的呦呦:“被人忽悠這么多年,我倒是不怕他們,就是擔心這小崽子。雖然是個小妖怪,但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一想到他有一天會被人抓去搓成藥丸子,我連殺人的心都有了。不過,要是真刀真槍對上,我也不是吃素的。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打呦呦主意的跡象。哎!你挖棺菇的方士墓里,沒有怎么用藥人做長生不老藥的方子吧?”
老癢連忙擺手:“那肯定沒有,就算有,那巫文除了我也沒人能看懂……”
吳邪瞬間起了殺心,瞪著老癢正要破口大罵。老癢趕緊補充道:“明天我就回去!把那墓燒掉!保證打掃干凈!”
吳邪見老癢態(tài)度良好,冷靜了一會兒:“你現(xiàn)在記憶恢復了,就把那墓里的原本毀掉吧。萬一落到有心人手里,咱們都別想好了?!?/p>
老癢點頭表示贊同,當晚就啟程去了邊境。
吳邪本以為事情到此會告一段落,沒成想,第二天吳山居開門的時候,老來又來了。
老來第一次到杭州,必定要游玩一番的。吳邪不想大冷天的帶著呦呦出去吹風,便直言老癢有事出門了,實在不行就讓王盟陪他去玩。老來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真沒眼色,竟然欣然同意了。
王盟領了任務,帶著這哥們在各大景點兜了一圈,順便試探到底有沒有人跟過來,以及對這哥們套話摸底。事實證明,這假老外,真就是個身家清清白白的俄羅斯族小伙兒,清白到拿的還是黑龍江農(nóng)業(yè)戶口。
吳邪帶著呦呦在店里呆著,本想如往日一般晾咸魚,結(jié)果今天卻邪了門,生意出奇得好,一上午賣出去四五個破瓶爛罐。
吳邪點著鈔票,在心里犯合計。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中午吃飯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呦呦開始打噴嚏,下午便轉(zhuǎn)成咳嗽,吐過一次后,很快發(fā)起了高燒。
吳邪抱起呦呦就往外跑,剛鎖上店門,就見王盟帶著老來回來了。王盟一看呦呦那慘白的小臉,自己臉也嚇白了,趕緊去開車,老來幫著吳邪拎孩子用的東西。三人風馳電掣奔進距離吳山居最近的醫(yī)院,直到呦呦打上針才算松口氣。
自打呦呦生下來,這還是第一次進醫(yī)院。大夫問話的時候,吳邪才驚覺,這么長時間,他竟然一針疫苗都沒給孩子打過。
肌肉針扎下去,呦呦很快退燒,清醒過來。但因為身體不舒服,小小一團紅著眼圈,窩在爸爸懷里啜泣,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樣撕心裂肺的嚎。吳邪給他喂了點奶,可喝完沒過幾分鐘就又吐了出去。醫(yī)院那邊專家會診,說是胃腸感冒,先輸液消炎試試,住院觀察一下。
呦呦大概知道那舉著針頭的阿姨是在救他,便乖乖伸出手給她扎。他這邊不哭不鬧,可把吳邪心疼壞了,抱著呦呦坐在病床上偷偷抹眼淚。
王盟和老來跟著忙活到半夜,可算是把住院都安排好了,人也都困得不行。吳邪讓老來回去,老來不干,非要留下陪床,吳邪便讓王盟回去了。
吳邪喊護士換過一次藥后,抱著孩子迷迷糊糊睡著了。朦朧間,感覺老來似乎醒了,叫他兩聲,說呦呦尿了,問要不要換尿布。
吳邪掙扎著想起來,但身體不聽使喚,就感到懷里一空,耳邊傳來撕扯尿不濕的聲音。使勁睜眼看去,見老來已經(jīng)給呦呦換好尿布,重新包進小被子里,塞給吳邪。吳邪下意識拍了拍,這回眼睛一閉,再睜不開了。
清晨,吳邪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依然保持著昨晚的姿勢,靠坐在床頭,但懷里的呦呦卻不見了。他抱著的是一團被子。
吳邪腦子里轟的一聲,連滾帶爬沖到沙發(fā)邊叫醒老來:“醒醒!呦呦呢!”
老來被他晃醒,看著吳邪發(fā)呆,顯然是還沒緩過神來:“呦呦……”
吳邪氣得跺腳,跑出病房,抓著護士問孩子哪兒去了。老來腿還軟著,踉踉蹌蹌跟出去,拽住發(fā)了瘋一樣的吳邪,給那小護士道歉。將吳邪送到護士站,自己跑去保安處。吳邪在護士站堵著夜班護士們不讓她們下班,語無倫次地報警講了事情經(jīng)過。等警察來了,老來那邊正堵著保安不讓他們碰機器。
可警察在調(diào)取監(jiān)控的時候,發(fā)現(xiàn)凌晨三點到四點的監(jiān)控沒有任何異常。吳邪所在病房前沒有任何人經(jīng)過,更沒有任何人出來。孩子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吳邪恍恍惚惚回到病房的時候,外面天已大亮。這病房窗戶朝南,采光很好,但現(xiàn)在明媚的晨光照進來,吳邪的心卻冰涼一片。
很快,負責搜查醫(yī)院的的民警們回來了,告訴吳邪沒有發(fā)現(xiàn),吳邪只是點點頭并沒有說什么。老來見吳邪面色鐵青,也不敢搭話,老老實實對著警察錄口供。
中午的時候,警察已經(jīng)離開,這醫(yī)院的副院長卻突然出現(xiàn),說了一大堆廢話,總結(jié)起來就是:孩子既然是在醫(yī)院里丟的,要是真找不著了,我們肯定會承擔責任,會賠錢。
吳邪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心中一動:“五百萬,明天到賬,一分都不能少?!?/p>
那副院長一愣,似乎有些為難:“那等我問問我們院長吧?!?/p>
吳邪站起身,冷冷的盯著他:“他最好同意?!?/p>
副院長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出病房。吳邪盯著他的背影,心中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猜測,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叫幾個伙計,明天用,帶家伙。時間地點等我消息?!?/p>
半小時后,那個副院長又回來了,告訴吳邪,院長同意這個賠償金額,讓吳邪留下銀行卡號。
吳邪點點頭,留下聯(lián)系方式便帶著老來走了。
回到吳山居,老來剛踏進院子,身后的大門便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被兩個壯漢按在了濕漉漉的地磚上。
“老吳你嘎哈呀!”老來掙扎了兩下就不動了:“有話好好說,是我沒看好呦呦!你打我一頓出出氣也行!”
吳邪冷笑:“老吳也是你叫的?”轉(zhuǎn)身進屋拿了一瓶藥水出來,蹲在老來跟前:“我這沒有卸人皮面具的藥水,但強堿管夠。呦呦在哪兒,告訴我,給你留半條命。不說的話,我只能把你剁碎了,發(fā)酵幾天再去喂狗?!?/p>
老來嚇得大哭,說自己不知道。吳邪懶得聽他廢話,擰開蓋子,將瓶口傾斜,對老來說:“再給你三個數(shù)的時間,不說也沒關(guān)系,我很快會送你們院長下去跟你作伴的。不是想要長生嗎?我滿足你們,我讓你們長生不老,年年如今日。1、2、3?!?/p>
老來哭爹喊娘的說不知道,感覺到有液體澆在自己臉上,直接嚇暈了過去……
吳邪嘆了口氣,示意伙計們把人放開,抬到里屋去,隨手將瓶子扔進垃圾桶,自己坐在門檻上沉思。
王盟給吳邪遞了根煙,吳邪擺擺手:“好不容易戒了?!?/p>
等老來醒了,吳邪跟他道歉:“抱歉,我得確認你不是“它”的人,至少不是搶走呦呦的人。”
老來跳起來躲到角落里:“你你你這個南方人不對勁??!你們不是能動口不動手嗎?你怎么比我還像毛子?不分青紅皂白就下死手收拾!”
吳邪被他逗得苦笑,搖了搖頭,心里最后那點懷疑也淡了:“你不是東北人嗎?說好的都是黑社會呢?你膽子怎么這么?。恳黄繘霭组_就把你嚇厥過去了?!?/p>
“誰黑社會,我們都是活雷鋒……”老來悶悶不樂的看了吳邪一會兒,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確實在弄丟孩子這件事上有責任,便不再跟吳邪置氣,蹭到吳邪身邊坐下:“對不起啊,我本來沒想睡的,可是三點以后,我也不知怎么的,頭特別暈,就睡過去了。”
吳邪嘆了口氣:“不怪你,那些人真想動手,不是你能抵抗得了的。大概從你到杭州開始,他們就行動了。這事兒怪我,不該圖近,去私立醫(yī)院。明知道自己一直被監(jiān)視算計著……還有僥幸心理,著了道?!?/p>
老來掰了掰骨節(jié):“沒事兒,既然你知道是誰干的,咱把孩子搶回來不就得了!”
吳邪點點頭,但還是對老來說:“你明天不用跟我們一起,這違法亂紀的事兒,能不參與還是別參與了。萬一你跟著我一塊兒進去了,我跟老癢也沒法交代?!?/p>
老來嗐了一聲:“不行,必須跟你去。我好歹是戰(zhàn)斗民族,打架的事兒不叫上我,像話嗎?”
第二天早上九點,吳邪手機里接到一條銀行短信,告訴他進賬500萬人民幣。而吳邪此時早已經(jīng)堵到了要堵的人,正帶著這老東西往郊區(qū)的倉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