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負了天下,不負你

? 我不能負責你的一輩子,但我能一輩子不負你。
? “嘉祺,說好了,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毙⌒〉娜~祁安坐在秋千上叼著根棒棒糖,鄭重其事的跟身后推秋千的馬嘉祺說。一副馬嘉祺不答應(yīng)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小太妹的架勢。
? 馬嘉祺沒有當回事,只是寵溺地看著眼前只比他小半年的女生說:“小孩子,你知道一輩子有多長嗎?就胡亂說些有的沒的。”生在大戶人家的他,從小便跟著大人去了各種的晚會酒場,穿梭在各個劇組和節(jié)目之中,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可他馬嘉祺卻比普通人家的葉祁安成熟穩(wěn)重的多。
? “我當然知道!媽媽說,一輩子很長很長,媽媽還說,一起睡過覺的人就要對對方負責。昨天晚上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睡了,所以你要對我負責。”葉祁安跳下秋千,稚嫩的小臉上,卻是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馬嘉祺一下繃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葉祁安追問他笑什么,馬嘉祺卻搖了搖頭,再成熟的小孩子也不過小孩子,馬嘉祺也只是覺得眼前的小姑娘傻到可愛,左右橫豎都不通,馬嘉祺就敷衍的回答了句:“好,我對你負責?!笨纱烬X間的笑聲無論馬嘉祺怎樣努力忍著都藏不住??伤矝]想到,幾句玩笑話,葉祁安卻當了真,記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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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作業(yè)借我抄一下?!瘪R嘉祺湊到正爬在桌子上萎靡不振的葉祁安眼前,熟練地坐在了葉祁安桌子前面的椅子上。
? “你閉嘴,別說話,我難受?!比~祁安緩緩抬頭,出于禮貌和對學校制度的尊敬,強忍著沒有給馬嘉祺一巴掌,當然,主要是身體真的不允許她有一點點精力。
? 馬嘉祺慌了,伸手摸了摸葉祁安的額頭,一邊摸一邊自己嘟囔著:“沒發(fā)燒???”
? 葉祁安軟軟綿綿的拍掉了馬嘉祺的手,然后模糊地說:“給我打杯熱水好不好?回來就給你抄作業(yè)?!?/p>
? 馬嘉祺看著葉祁安桌子上的紅糖,識趣的閉了嘴,一邊提起葉祁安的水杯,一邊拍了拍葉祁安的頭,拿著紅糖去了水房。
? “來來來,紅糖水來了,快,趁熱喝了就舒服了?!瘪R嘉祺照顧著葉祁安喝下了熱水,又擦了桌子上的水漬,看著女生又要趴下的動作,麻利地把校服外套脫下來墊在了葉祁安的桌子上,葉祁安也不扭捏,大大咧咧地趴在馬嘉祺校服上,手從桌肚里摸索了一番,把作業(yè)本拍在桌子上。馬嘉祺一邊接過作業(yè)本,一邊打趣著她:“你這么大了怎么一點自理能力都沒有?從小就是我照顧你,內(nèi)心沒有覺得不安嗎?”
? 葉祁安有氣無力地回答:“是你自己說會對我負責一輩子的?!瘪R嘉祺笑了:“虧你還能記住,別說話了,好好睡會,我寫作業(yè)去了?!?/p>
? “明明是抄作業(yè)。”葉祁安軟軟糯糯地懟了回去,馬嘉祺拍了拍她的頭:“我說寫就是寫?!?/p>
? “哎,馬嘉祺,你過來?!比~祁安的手突然拽住了馬嘉祺的褲子,馬嘉祺小碎步地倒了回去,接著熟練地坐了下來:“還有什么事?需要暖寶寶還是帶你請假回家?”
? “哈哈,你怎么就這么熟練?搞得我有點不好意思了。”
? “害,你可閉嘴吧,從小到大也不見你怎么不好意思,揣著明白裝糊涂,說吧,什么事。”
? “我……后天就出國了,在國外上學?!比~祁安還是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聲音悶悶的,軟軟的,出國說的跟去親戚家住兩天一樣
? “你說什么?”馬嘉祺被嚇得音調(diào)高了好幾度,葉祁安順手拿起一本書,拍在馬嘉祺身上:“你冷靜一點好不好?又不是生離死別?老娘讀完大學就回來。我爸被調(diào)到美國去了,我們?nèi)叶歼^去?!?/p>
? “哎?你怎么能這么冷靜?你是出國,不是出村!你走了,我怎么辦?”
? “涼拌,誰離了誰還活不下去了?!比~祁安輕飄飄的一句話砸在馬嘉祺心上,馬嘉祺猛地站起來,什么叫讀完大學就回來?什么叫誰離了誰還活不下去了?馬嘉祺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把人家放在心尖上寵,半點不敢讓她有了委屈,現(xiàn)在離開自己像是和一個陌生人說再見,有意思嗎?馬嘉祺把作業(yè)本拍在桌子上,全然不顧身邊已經(jīng)看呆了的同學,直接出了校門。
? 后來,馬嘉祺不記得了,葉祁安也不記得了。兩個人很有默契的選擇了遺忘,只是馬嘉祺的校服外套,葉安祁一直留在手里。不過馬嘉祺也不在乎了,吵架的第三天,馬嘉祺也轉(zhuǎn)了學。
? 一段青梅竹馬的感情,沒頭沒尾的結(jié)束了。兩人天各一方,或許各自安好。
? “馬總,您找我?”人事點頭哈腰的看著眼前的人,半分不敢得罪。
? “公司的練習生,我看少了點?!瘪R嘉祺一下一下地點著辦公桌,看著電腦上練習生的資料。
? “那,您看,我們做個選秀?還是?”馬嘉祺的語氣從創(chuàng)建了公司以后,對下屬說話就是這樣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人事是個新來的,馬嘉祺一副不上心的樣子,讓他琢磨不透。
? “你覺得,我愿意等你一個一個地找星探挖進來嗎?”
? ?“好,那我做個選秀。馬總你看還有什么吩咐的?”
? ?“預備組的那幾個練習生送去韓國,看著心煩,出道的時候再回來吧。還有,規(guī)矩一樣,不看實力,只看臉?!?/p>
? “好,我知道了?!比耸驴瘩R嘉祺沒什么吩咐以后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辦公室。打底的襯衫已經(jīng)濕透了,馬嘉祺年紀不大,氣勢不小在圈子里已經(jīng)傳開了。
? 頂著馬嘉祺給的壓力,新的一批練習生很快就進入了系統(tǒng)的訓練中,只是日子一久,大家發(fā)現(xiàn)隔三差五地總有幾個人會莫名的被公司高層帶去談生意,再回來就被安排去了子公司訓練。出了名的師姐永遠都見不到,連預備組都聽說去了韓國。感覺在這個總部里,全是一群不被看好的新人。
? 馬嘉祺從未公布過公司的負責人是他,出面的永遠是幾個高層,有幾個愛鬧事的練習生也曾追問過這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最后的下場要么賠了高額違約金走人,要么就不被安排課程,還沒出道就被雪藏。
? 馬嘉祺的殺一儆百從來沒出過錯,所有的練習生都老老實實的訓練,再也沒鬧過什么事。
? “馬總,您看,我們今天的這個合同啊,我總覺得還差點,要不咱們今天定個地方,您帶上人,咱們細聊聊?!彪娫拰γ娴挠湍伳腥说穆曇赳R嘉祺已經(jīng)免疫了,熟練地回答:“好,我一會讓助理把名單發(fā)給您,您自己挑挑。”
兩人互相寒暄地掛了電話,馬嘉祺安排助理把練習生的名單發(fā)給了合作商,自己點開了躺在郵箱底層的練習生資料。
? 鼠標滑動著一頁一頁向下翻,最后停在了一個頁面,操控著鼠標的手微微顫抖:“是她?”
? 人事被叫進了馬嘉祺辦公室,摔杯子的聲音隔著樓層都聽的清楚,人事在馬嘉祺辦公室里瑟瑟發(fā)抖,半點不敢言語。從始至終,馬嘉祺只說了一句話:“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葉祁安這個人,不能出現(xiàn)在我們公司!”
? 人事連連稱是,出了馬嘉祺辦公室,就開始張羅月考抽查的事情,葉祁安犯了什么錯他不管,但她必須要走,這是馬總給他的任務(wù)。
? 馬嘉祺很快地平靜了下來,整理好衣服,看著助理給他發(fā)來的郵件,對方選了兩個練習生,個頂個的美艷。馬嘉祺也不管是誰,只要不是葉祁安,這批練習生里,隨他挑去。
? “馬總來了,喲,貴公司的練習生呢?馬總是要食言了?”馬嘉祺一進包廂就看到合作商早就在等他,或許,是等他今天的籌碼。
?“練習生面前我不好露面,一會您只管去,兩個人早就安排在您酒店了?!瘪R嘉祺圓滑熟練地應(yīng)付著對面的人,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圈內(nèi)地位高的人都知道他馬嘉祺喜歡拿練習生做籌碼談生意,和馬嘉祺的合作也是越來越多。馬嘉祺公司真正出道的藝人無一不是頂流,雙重誘惑下,馬嘉祺公司最不缺的就是資源。
? “還是馬總想的周到,行!我聽馬總的,咱一會吃盡興了,就簽合同!”
? “您明天給我把人收拾好了就行,我這有人接,來來來,咱們喝一杯。”馬嘉祺拉著合作商入了席,推杯換盞中,一張高利潤的合同就簽好了,至于那兩個練習生?那不是馬嘉祺管的事。明天安排兩個心理輔導的老師過去開導開導,告訴她們,她們的未來比那些沒有出來的練習生要好,然后安排去子公司訓練,合約時間到了,交錢走人就行。
? 馬嘉祺這么多年混跡酒場,吃人不吐骨頭是他拿來打拼天下的底氣,只要過兩天葉祁安一走,馬嘉祺就可以沒有后顧之憂地接著玩籌碼了。
? “好,今天呢,是我們的抽查考試啊,過關(guān)的接著你們的練習生生活,不過的,你收拾東西給我走人!”開始前,人事象征性地說了兩句,然后宣布考核開始。
? 所有人都拼盡全力地去展示自己,希望對面的高層能看到自己的潛能,誰都知道,在這個公司出了道,四舍五入就已經(jīng)紅了。葉祁安表演的格外亮眼,所有的高管都在暗暗可惜,這么好的苗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馬總,不然前途無量。
? 人事裝模作樣地和幾位高管討論了一番,然后宣布了開除葉祁安的結(jié)果。所有的練習生都楞在了原地,沒人想到最好的那個人,走的最快。
? 葉祁安卻沒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走上來鞠躬道謝,然后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走了,一路上,葉祁安都沒有什么情緒波動,直到回了宿舍,房間門一鎖上,葉祁安的眼淚止不住的流,第二天回公司收拾東西的時候,葉祁安的眼睛還是紅的,但她的臉上,依舊掛著甜甜的笑,見到工作人員還是一如既往的問早。
? 馬嘉祺還是忍不住去了練習生的休息室,這個時候,休息室里只有她一個人,在孤獨地收拾東西,
? 馬嘉祺躲在門后面看著她,葉祁安覺得身后有動靜就回頭去找,來不及躲避的馬嘉祺被葉祁安逮了正著。葉祁安推來了門,拉住了馬嘉祺的衣服,就像多年前她拉住他的校服一樣。
? “馬嘉祺?你怎么在這?”馬嘉祺感受到了葉祁安語氣中的疑問,可是只有疑問。她難道就不想問問這么多年,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她。這些年,她就一直沒想起過他嗎?
? “沒有,這位小姐,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什么馬嘉祺?!瘪R嘉祺沒有轉(zhuǎn)身,冷冷的語氣叫葉祁安心底直發(fā)涼。
? “我認不錯!你就是馬嘉祺!”葉祁安的語氣中多了幾分肯定,她記不錯的,這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她不會記錯的。
? 馬嘉祺沒有再回她,只是掙脫了她的手,離開了公司。
? 葉祁安那天怎么走的,馬嘉祺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只是他在一個星期后,收到了一條短信。是葉祁安給他的。
? 她說:我知道,你就是馬嘉祺,我認不錯,那天你掉了一張名片,我更是確定了。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墒悄愫孟癫挥浀梦伊耍腋x謝你這么多年一直占據(jù)著我的心。我說要你對我負責這話,你也不用記得了,我也再不提了,你的校服外套還留在我這,就不還你了,你對我發(fā)脾氣那天,我哭的你校服外套上全是眼淚,就給我留個念想吧,我們就此別過。
? 馬嘉祺看后,久久無語,他打了幾行字,卻遲遲按不下“發(fā)送”,最后決定讓這條消息就這么留在草稿里。
? 他說:我不能負責你的一輩子,但我能一輩子不負你。
? 你的校服外套是我最后的想念
? 我的暗箱操作是對你最后的保護
? 我們,就此別過
? 再不提什么天長地久
? 再不說什么兩小無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