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末】Be true(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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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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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雨最后化成了霧,漫天潮濕的霧氣沾衣帶袖,直把人困的心生煩悶。
玻璃門上形成了一片圓形的霧面,然后“嗖嗖”的朝圓心退去。一只袖子耐不住寂寞的擦了上去,玻璃頓時干凈不少。
“嘛呢?”正在看球賽重播的顧濤拿空罐砸了過去,“去,再拿幾罐啤酒來?!?/span>
剛擦完玻璃的馬六單手抄住了空啤酒罐,聽話的去開冰箱了,“那些警員還在門口呢……這都兩天了?!?/span>
“甭管他們,愿意看就讓他們看去?!敝夭サ那蛸悰]有什么吸引力,顧濤只不過在消磨時光,“對了,馬六兒,我上次讓你找的那個什么董主任你找了么?”
“找了,”把半打啤酒放在茶幾上,馬六剛要坐下又被橫在沙發(fā)上的方末踹了一腳,“干嘛啊你?”
“六哥,我餓了……謝謝六哥!”裹了裹身上的毯子,方末把腦袋挪到顧濤的大腿上,這種時候他總是討喜的叫馬六“六哥”。
“嘿!你——”馬六的尖叫終止于顧濤拿著遙控器卻分明回護(hù)著落在方末肩頭的右手上,一看這架勢,馬六立刻轉(zhuǎn)舵,“得得得,只有泡面啊!”
看看顧濤似乎也不著急知道結(jié)果,馬六明確的知道自己該干什么,拎了罐啤酒去廚房煮泡面。
“為什么不讓他說?”顧濤當(dāng)然注意到了方末抓的時機(jī),一定別有用心,“滄瀾之家的正常營業(yè)范圍,咱們也沒必要避著那個瘋子。”
方末拉起毯子蓋住了半張臉,話音也變得甕聲甕氣,“真的還要再開業(yè)么?”
“當(dāng)然,不然我怎么賺錢,不賺錢你們花什么!”不是沒有過方末這樣的顧慮,這種時候無論是滄瀾之家也好還是顧濤本人也好,都是太惹人注目了。且不論相關(guān)部門對他們的緊追不放,滄瀾還有一個藏在暗處的穆婷,這個不定時的炸彈分分鐘能把他們轟上天??扇绻@就怕了,那他就不配叫顧濤。方末是怕了么?顧濤不信。
毯子最終還是被拉開了,這屋子里根本不冷,方末側(cè)躺在沙發(fā)上,看著茶幾桌面上的啤酒罐,“濤哥,你到底怎么想的?!?/span>
“還想什么?以不變應(yīng)萬變得了。”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狈侥┳似饋?。
“非要在這種時候爭論這個問題么?想要答案的話,一開始你不就知道了么?!鳖櫇K于收回了搭在他肩頭的手。
剛剛還親昵的氣氛瞬間就降溫了,馬六端著碗泡面回來的時候敏感的察覺到了,不知道這二位是哪句話又談崩了,他也不敢問,喏喏的放下碗,招呼方末,“那,那什么……面好了,末兒小心燙啊?!?/span>
“馬六,跟我來書房?!眮G下遙控器,顧濤起身看了看門外的金杯車,帶著馬六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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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廳只剩下方末隔著裊裊的蒸汽望著一個球也沒進(jìn)去過的比賽發(fā)呆。
不對勁,他開始有點兒不對了。
明明沒人給他施壓——韓楚東甚至千方百計的想要他回到京北放棄這個任務(wù)——可他就是覺得……時間緊迫,不只任務(wù),他還有諸多虧欠。
然而這也沒什么不好想通的,也許是這幾次的“舊病復(fù)發(fā)”勾起了他心底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
應(yīng)該是不知哪里出了問題,他的身體又開始不時的陷入那些痛苦中去,有時候方末自己都分不清那些痛苦究竟是真的存在還是僅僅因為精神作用。
害怕來不及,因此他急功近利。
可是逼得緊了,只怕會適得其反,方末不用賭也知道,現(xiàn)在他和馬斯戒在顧濤的心里沒有任何可比性,想要顧濤再次帶他出境是絕無可能的!他應(yīng)該繼續(xù)努力緩和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爭取……站在值得的位置上。
這才是方末的“正途”。
也是又一筆虧欠。
他的虧欠……也包括對顧濤的一份。
冰箱里還有很多冰糖葫蘆,他知道顧濤甚至默默的給他補(bǔ)了貨。從這樣的細(xì)節(jié)可以看出顧濤是用了真心的,可顧濤越是這樣對他他就越是想要出境。
是的,出境。
配合警方抓捕馬斯戒,搗毀制販毒據(jù)點,那是他的任務(wù)。他卻在心里不切實際的想著“避開顧濤”,盡快達(dá)成,好結(jié)束這場曠日持久的煎熬。
境外的任務(wù)像一個巨大的秤砣掛在他的心上,那是太多條人命,避無可避。他就帶著這樣的心思始終跟在顧濤身邊,感受著顧濤對他從強(qiáng)烈的排斥到心存僥幸的接受,再到現(xiàn)在……他既說不清、卻又忍不住懷著同樣的心理對待顧濤的這種相處模式,方末甚至享受著顧濤給他的一切真情實感。
這是種罪。
方末想,他的確是有罪的,心理罪。
一些不那么遙遠(yuǎn)的記憶無比清晰的灌入了他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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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他是警察,有著除暴安良的義務(wù)和責(zé)任。但這份責(zé)任卻讓他必須用假意去換別人的真心。
記得當(dāng)初剛剛得知羅菲犧牲的時候,韓楚東曾私下里問過他,“臥底,你做不做得了?”
正為摯愛的死而深感悲痛不能自已的時候有人這樣問他,他當(dāng)然一口咬定,“做得了!”
“做臥底的那份內(nèi)疚你承不承擔(dān)得起?”
“承擔(dān)得起!”
那時候方末沒想過這么多,他只覺得拋開任務(wù)不談卻在這里磨磨唧唧嘰嘰歪歪和他說這些沒用的,韓楚東實在不靠譜,甚至他還因為羅菲而憎恨過這個男人。
也曾是臥底警員的韓楚東當(dāng)時只給了他一聲嘆息。
當(dāng)時的方末不懂那嘆息中的痛苦掙扎,可在河邊把昏迷的顧濤交到陳升手里對他說“無論如何幫我救活他”的時候,方末懂了,卻也晚了。
始于欺瞞,終于背叛。
這就是他的宿命。
善與惡……并不那么界限分明。他做的事就是“燈罩”,把光明照向前方,卻要獨自承擔(dān)孤獨的黑暗。如果再給他一個機(jī)會,方末知道自己也只會像韓楚東那樣,萬語千言只余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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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發(fā)什么呆呢你?面都泡爛了?!瘪R六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下了樓,正趴在沙發(fā)背上看著方末。
身上忽冷忽熱的,方末在身后摸毯子。
一雙手拉起毯子給他披在肩上,“爛了就別吃了,我?guī)愠鋈コ?,馬六兒,你也一起!”顧濤已經(jīng)換了衣服,看樣子是要出去,“這種天氣,沒有什么比泡泡溫泉更舒服的。”
仿佛剛剛的一切不愉快從來未發(fā)生,顧濤拉起方末,把他帶上樓去換衣服。
“濤哥?”站到房間里,方末還覺得有些不真實,他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感覺到了疼才知道這真的不是他的幻覺。
顧濤給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你干嘛?!白日做夢?。 币贿叧靶λ篌@小怪,顧濤一邊給他揉了揉被掐的地方,“我看電視里演的這種時候不是應(yīng)該掐我么?”
對于顧濤的玩笑,方末努力地咧嘴笑了下,卻怎么也不是那個滋味,他心里壓了太多東西,情緒還無法平復(fù)下來,就這樣和顧濤面對面站著,方末竟然憋紅了眼眶。
“喲,怎么了這是?”顧濤也不再玩笑,反而嚴(yán)肅起來,看著方末,有些不知所措,“還為剛才的事兒難受呢?有什么的?。?!”
不敢再這么對視下去,怕自己下一秒就要丟人的流眼淚,方末就著這樣近的距離,抱住了顧濤。
這個懷抱很緊,緊的顧濤都有些受不住。他以為方末的激動都是因為擔(dān)心他的安全,包括剛才在客廳里的幾句爭執(zhí)也都是因為他的不甚在意。至于方末真正的意圖……顧濤也許懂了,也許不懂,這都不重要。顧濤回抱了他,覺得此時此刻心中極為平靜。
他不理佛,也不念經(jīng),即使跟著馬斯戒,也沒受到半分點化。此刻抱著這個人,卻真實的感受到了世人千方百計想要的平靜安寧。若能這樣下去……也挺好啊……
人啊,之所以稱為人,就是因為人不但從不知滿足,還執(zhí)著于后悔。如果顧濤能夠窺探到未來,他一定會努力地讓此刻的夢想成真。哪怕拼了命,死在這一刻都值了。
…………
有人真的死了。
屋里的燈閃了兩閃,終于頑強(qiáng)的亮了起來,照著地上椅子里坐著的女人。
屋子里沒有別人了,除了椅子就只有一張床,白床單,白枕頭,白色的地面,這房間整體都是白的,只在墻與地的交界處有一圈窄窄的黑邊,看著就像有人用黑色的馬克筆在白紙上畫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長方形,把女人困在了中央。
“囚”。
很像這個字。
女人還活著,而女人的心已經(jīng)死了。
她是阿芳。
她又不再是阿芳了。
不久,房間里想起了敲門聲,一個身形瘦高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他用手撩了撩過長的劉海,細(xì)聲細(xì)氣的叫她,“嬌姐,花姐讓你過去呢?!?/span>
阿芳,在流金歲月里她的名字叫做阿嬌,是一個陪酒女郎。
周大柱突然死了,她不敢再回巷子里那個家,只能先在工作的地方住下。還好花姐收留了她,把她安排在外人止步的內(nèi)部宿舍里?;ń隳軒退囊簿褪沁@么多,寬慰了幾句也就不再見她,不知道這時候找她又有什么事。
跟著名叫小輝的服務(wù)生穿過極窄極長的走廊,眼前的門一開,就是一片熱鬧氣氛。
燈紅酒綠的舞場,醉生夢死的閑人。
阿芳沒心思去看,只低了頭一味的跟著小輝。腳步匆匆,再長的路也會走完,站到一間包廂門口,小輝停下了腳步。
“嬌姐,花姐說讓你先進(jìn)去,她和客人一會兒就到?!?/span>
“客人?”這是這兩天來她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啞的難受,“我現(xiàn)在……我……”
小輝也很同情她,但是老板畢竟是老板,他無權(quán)決定,“嬌姐,老板……應(yīng)該是有別的安排吧,你也別太……傷心了,傷身?!?/span>
阿芳不疑有他,點了下頭推門進(jìn)去了。
幾分鐘以后,陳荷花笑著推開了門,卻不進(jìn)來,朝著身后熱情的招呼,“老板您請進(jìn),阿嬌早就等著您了!”
她不自覺的伸長了脖子看向門外,須臾,一個人影終是閃了出來。
女人。
一個她很怕的女人。
“是……是你?!”
“那你們聊?!标惡苫ù蚵曊泻艟完P(guān)了門,留他們兩個獨處。
門一關(guān),外面的噪音就沒了,阿芳往最角落的位置上挪了挪,看著那個女人坐在了她的對面。
…………
穆婷。
阿芳最不想看見的人。
“你很怕我么?”穆婷今天的穿著很火辣,緊身的超短連衣裙,紅色亮面,幾道小褶皺橫在腰間,更添了幾分風(fēng)韻。雖然她并不算年輕,可這一身打扮委實加分不少,招搖過市,穿成這樣還真是像出來玩的。她雙腿交疊著,優(yōu)雅的給自己點了支煙,吞云吐霧中,開始了她們的對話,“我記得我給過你機(jī)會?!?/span>
“你殺了他?!”阿芳雙眼含淚,卻怒目圓睜。
穆婷繼續(xù)抽煙,也不反駁對她的指控,“你也會死,如果你還不說實話的話?!?/span>
阿芳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會死”這點她懂,“你……”
“有些東西不是你的,你就沒命去拿?!蹦骆幂p輕的向前傾身,把煙灰彈進(jìn)了煙灰缸,“女人,不就是圖個安穩(wěn)?除了男人,能給你下半輩子安穩(wěn)日子的就只有錢了?!?/span>
“你什么意思?”阿芳也是聰明人,周大柱已然死了,她再悲痛也是沒有用的,倒不如看清形勢,快刀斬亂麻,給自己想想后半輩子。
穆婷從手袋里拿出一個信封,但是很薄,好像真的只是一封信,“這個,你好好考慮一下,考慮好了聯(lián)系我?!?/span>
將信將疑的接過來,阿芳就要拆開,又被穆婷攔下了,“回去再看吧,從今天起,你還要回到原來的家去,以后也不要到店里來了,陳老板那邊我會替你安排。”
“可是我……”
“沒有可是。”剛剛還和顏悅色的穆婷說這話卻斬釘截鐵不容置疑,“里面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以后不要再見面了?!?/span>
送走了穆婷,阿芳收拾了帶來的換洗衣物,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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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外面的濕涼截然相反,溫泉簡直就是人間天堂。
包場的好處就是自在,馬六尤甚。
只見他下半身圍了塊米字旗的浴巾,站在池邊扭來扭去,唱著跑調(diào)的歌,倒是高興得很。
方末也一改之前的萎靡,看著馬六哈哈大笑,不過他覺得冷,最先爬進(jìn)了池子。
“濤哥,下來泡著吧,舒服!”趴在池邊看著馬六掉進(jìn)了緊挨著的冷水池,方末終于覺得耳邊消停了,他朝后靠著,把濕毛巾蓋在臉上,享受著短暫的平靜。
一只手輕輕按上了他的肩膀,隨后另一只也搭了上來。方末身體一僵,感覺身旁貼上了一個身體。
“你轉(zhuǎn)過去點兒,我給你捏捏。”顧濤推著他的肩膀示意他轉(zhuǎn)身,“這陣子折騰的肌肉都僵硬了,等會兒你也給我捏捏。”
“濤哥,這兒外面還有搓澡的,嘿嘿嘿……”馬六在隔壁池子冒了頭,笑的有點兒猥瑣。
“滾?!?/span>
臉上的毛巾掉了下去,方末低頭去撈,卻發(fā)現(xiàn)圍在腰間的浴巾開了,只虛虛的蓋住了他的腿間。他趕緊伸手到后面摸索,想把浴巾圍好,可一不小心又把身后坐著的顧濤的浴巾扯開了,“呃……濤哥……”
顧濤沒和他說話,捏肩的手一停,扭頭叫馬六,“你去吧,好好玩兒,別管我們?!?/span>
“得嘞!”馬六正巴不得呢,趕忙擰了擰浴巾上的水,跑出去了。
又剩他們兩個了,顧濤的手滑了下去。
僵著身體沒有動,方末覺得指尖留下的水都有些冷了,他感覺顧濤的手在他的腰間滑動。喉結(jié)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方末沒能說出話來。
顧濤的手從方末后腰滑到了前邊來,從浴巾的縫里潛了進(jìn)去,劃過方末的大腿,大腿根,沿著那兩道縫往腰上滑了上去。
心里忽然松了一下,方末覺得自己有點兒脫力,只能向后靠進(jìn)了顧濤懷里。也不知是這池里的水太熱,蒸的他有點兒發(fā)暈,還是顧濤的動作太能安撫心情,讓他慢慢放松了自己。
“末兒……別怕?!鳖櫇氖衷诜侥┥砬翱圩?,把他抱住了。這是個不帶一點兒雜志的擁抱,純粹的就好像家里的延續(xù)。顧濤也不知道他能安慰方末別怕什么,他只覺得這樣的安慰會奏效。
耳邊的聲音是熱燙的,方末的耳朵雖然不會動,可是他在心里動了動,躲避著呼吸的吹拂。別怕,是的,別怕。
不知道身后顧濤在做什么,池水?dāng)噭悠饋恚〗肀凰魍苿?,漂浮起來。方末低呼一聲,他的雙手都是自由的,卻沒有去管那條浴巾。
顧濤的手沿著肌肉的線條慢慢向上,就在方末深呼吸著放松自己的時候,那只手停了下來。停在了不久前留下的那塊傷疤上。
“還是能摸得到?!?/span>
以為他會煽情的問一句“還疼么”,結(jié)果卻等來這么一句,方末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隨口應(yīng)了句,“以后時間長了可能就平了?!?/span>
肩膀一沉,方末閃了閃脖子,又扭回去蹭顧濤的耳朵,“以后……就好了……”
即將飄走的浴巾被顧濤拉了回來,仔細(xì)的給方末重新系好,又把自己的系上,顧濤專心的給方末按摩著肩膀,沒有再提那塊傷疤,也收起了多余的心思。
“濤哥,你背上的疤……”
捏肩的手一頓,顧濤眼神暗了暗,可身前的方末看不到,“早就摸不到了?!?/span>
“我想看看。”方末轉(zhuǎn)過身去固執(zhí)的看著他,“可以么?”
拗不過方末,顧濤也沒辦法,只得轉(zhuǎn)過身給他看。
他的皮膚比方末黑了點兒,但是看上去很……X感,在右肩胛處,有一塊發(fā)白的印跡。的確是摸不到了,但是還能看得出來,長好的皮膚感覺有些薄,很新鮮的敷在那里。
顧濤老實的坐著,只覺得方末的手指尖有點涼,摸在肩上有些癢??呻S后貼上來的火熱身子就有些……“誒!方末你干嘛?!”
“咱們……做吧。”方末也貼著他的耳邊說話,還故意的壓低了嗓音。
這形勢頓時在顧濤耳邊“咣咣”敲警鐘,那四個能讓人倍感誘惑的字此時對顧濤來說卻是“警世箴言”一般。而方末不老實的手終于還是讓他忍不住把人壓倒在水池邊,“你這膽子可真是不小?。 ?/span>
“不小的可不只是膽子啊?!?/span>
顧濤被他蹩腳的“調(diào)戲”逗笑了,“行了吧你,就你這點兒薄臉皮,唬金蘭蘭都唬不住,還敢挑逗我?沒記性!”顧濤故意在他P股上拍了一巴掌,帶著水聲,很響很響。
…………
TBC…………
只想說……
方末對于臥底任務(wù)的內(nèi)心煎熬、對顧濤感情上的虧欠內(nèi)疚、對自己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恐懼無助……
也許我只寫出了十之三四……
如果覺得虐的不過癮的話……
那么……
鍋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