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Umy同人短篇《為何揮刀》
?????? 漫天的金幣如雨般落下,觀眾的歡呼聲幾乎要掀翻房頂,在斗技場的中心,嗚米收刀入鞘傲然而立,她是斗技場十年來第一個完成一百連勝為自己贖身的角斗士,按斗技場的規(guī)矩,她能帶走巨額獎金,一躍成為大富豪。她眼神堅定,最后回頭看了一眼腳下的斗技場,隨后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閘門。
?????? 門外站著一個撐著陽傘的侍衛(wèi)和傘下一位長有羊角的大小姐,大小姐伸出手,帶著溫柔的笑意走向嗚米,得到的卻只是冷淡的一眼,“你是誰?有什么事?”嗚米邊說邊繞開咩栗徑直向前走去?!按竽?,不得對———”侍衛(wèi)剛剛說了半句,就被咩栗打斷“你報了師傅的仇,也賺了錢,但你有沒有想過余生要干什么?”話音未落,嗚米立即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看向咩栗——這就是嗚米和咩栗見到的第一面。
?????? 光陰似箭,嗚米和咩栗已經(jīng)一起渡過了三年歲月,在這三年中,她們彼此熟悉,嗚米從咩栗的貼身侍衛(wèi)變成咩栗最親密的好友,她永遠不會忘記在兩年前的那個下午,她想離開一段時間去看看自己的過去時咩栗說的那句:“既然你不知道余生要干什么,那我就和你一起走,一起想”
?????? 第一站,她們回到了嗚米小時候住的鎮(zhèn)子,小時候的嗚米不算什么好孩子,因為父母去向不明,她獨自一人在小鎮(zhèn)長大,狼族少女強大的體質(zhì)讓她成了小鎮(zhèn)的孩子王,每天帶著一群孩子擾的鎮(zhèn)子雞飛狗跳。直到一天一個老人進鎮(zhèn),嗚米看老人隨身帶著一把長刀,脊背挺直,目光仿佛利劍,就認定老人一定是小說中常見的隱世高手,拿著根木棍要上去討教。結(jié)果老人甚至沒動刀,只手奪了嗚米的木棍然后一擊將嗚米打飛。嗚米不服,再上前,再被打飛,再上前,再被打飛,終于,在被打飛了37次之后,嗚米接住了老人的木棍——老人驚訝了一瞬,下一瞬,一個詭異的變招,再一次將嗚米打飛。確實,老人根本沒拔出刀,也完全沒用心,甚至目光都沒放在嗚米身上,只是邊慢慢向前走邊隨手打飛嗚米,但老人是當(dāng)世第一的刀客,一手刀法出神入化,幾十年間走南闖北可稱天下無敵,在這一刻,老人看到了嗚米的天賦,于是停下來,拋出了那個嗚米在小說中看到過無數(shù)次的問題:“你很有天分,愿意跟我練武嗎”
?????? 后來,嗚米跟著老人離開了鎮(zhèn)子,上了山,十年如一日,無論嚴寒酷暑,每天和刀相伴,從一開始三刀斬不斷一根木棍,到一刀斬斷三根木棍,慢慢的,那個堅韌的小女孩,成為了刀法出神入化的大師,一天,老人叫來嗚米,“你可還記得今天是你跟我練刀的第多少天?”老人低眉,嚴厲的外表下帶著如同對親生孩子一般的慈愛。“4385天了,師傅”“不錯,你跟我練了整整十二年刀,三年打基礎(chǔ),三年練刀法,三年學(xué)招式,再三年融會貫通,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稱得上大師了,但你還太年輕,沒經(jīng)歷過山下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要是還想精進,你要明白你究竟為什么揮刀,我要你下山歷練,等你什么時候能回答出了這個問題再回來見我”“是,師傅”嗚米低頭答應(yīng),磕頭謝過師傅便轉(zhuǎn)身下山了。
?????? 老人只道此去一別,不知是否還有機會能見到自己的愛徒,但沒想到的是,只過了一年有余,他就再見到了嗚米。那是一個寒冷的冬日,一只信鴿飛到了老人面前,拿出發(fā)黃的信紙,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寫著“若是還想見到你的愛徒,一日內(nèi)下山至清溪鎮(zhèn)擂臺來見”老人怒極反笑“沒想到這群宵小竟敢打上我徒弟的主意,連信都不敢親自來送的無能之輩也敢口出狂言,看來當(dāng)年還是放跑了一些惡徒啊”語畢提刀下山,直奔清溪鎮(zhèn)。
?????? 翌日,清溪鎮(zhèn),老人持刀而立,面前是上百惡徒,但縱使上百名惡徒,也未嘗有人敢邁出一步,直到一個拿刀架著嗚米脖子的人出現(xiàn),“老頭!算你有膽子,這有個擂臺,你脫了棉衣上去跟我們的人打,打贏一百場我們就放了你徒弟,不然就等著給她收尸吧!”“師傅,我去給一個小女孩帶路,誰知道那小女孩竟是他們的人,我中了他們的計,我對不起您”人群中嗚米哭著喊道。“罷了,這些蟲子遲早會找上門來,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無恥到此等地步,不怪你”老人說著扔下棉衣,只身走上擂臺,“來吧,讓我看看你們這群蟲子是不是還像當(dāng)年一樣弱小”
一名死士拔刀沖上擂臺,還沒來得及揮刀,便被老人一刀斬下,“不過如此,看來這么多年來,你們毫無長進”話音未落,轉(zhuǎn)身再一刀,又一名死士被斬于刀下,旋即平平無奇的轉(zhuǎn)刀,再斬下一名死士“呼——”老人呼出一口氣,哈氣在空中就凝結(jié)成冰晶落下,這個冬天確實很冷。但老人的身影如同一棵松樹在寒冬中矗立,仿佛永遠不會倒下。
“撲通——”又一名死士倒下,這些匪徒們精心訓(xùn)練十余載的死士在老人手中甚至過不了一招,但老人的刀還是慢了許多,寒霜攀上他的身體,讓他本就花白的眉發(fā)更添上一分白色,這是第97個,在今天之前,老人一共斬了3758人,這其中有強盜,縱火犯,攔路的匪徒,它們無一例外都是十惡不赦的惡徒,是江湖敗類,但老人終究不能一個人斬了整個武林的惡徒,他斬了很多人,也得罪了很多人。寒冷讓老人的思緒遲緩,但數(shù)十年來積累的經(jīng)驗讓老人的刀如同他雙手的延伸,他不會遲疑。斬了最后三名死士,老人收刀入鞘,傲然而立,一襲單衣上甚至無半點血跡“現(xiàn)在,放了我徒弟,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滾出這座鎮(zhèn)子”為首的匪徒早已嚇破了膽,褲子上大片的冰晶,刀從手中落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隨即上百惡徒如鳥獸散,嗚米急忙沖上擂臺,將身上的棉衣脫下披在師傅肩上,“師傅,您等著,我就去找木柴點火”“回來吧,孩子”,師傅的聲音將慌張的嗚米叫了回來“我問你,你可找到了揮刀的理由”縱使心中百般慌張,嗚米還是跪在師傅面前,“師傅,我找到了,我揮刀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不受傷害,可以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即使再佯裝鎮(zhèn)定,嗚米顫抖的聲音也透露了她心中的慌張,這時,老人伸出手,輕輕的摁在嗚米的頭上,“世事難料,生死如常,不要為我難過,你找到了自己的路,你不會再迷茫了,今后的路,你要堅定的走下去”語畢,老人再無生機,如同一座雕像般矗立在在擂臺中央,跪在地上的嗚米此刻早已淚如泉涌,“是,謹——謹遵師傅教誨”
兩周之后,嗚米一席白衣下了山,最后回頭看了一眼生活了十二年的山,隨即轉(zhuǎn)身堅定的向前走去。
觸景生情,嗚米不免低下了頭,而察覺到這一切的咩栗默默的抱緊嗚米,嗚米也用擁抱回應(yīng)著咩栗,二人無言,但勝過千言萬語。
很快,嗚米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眼中重新恢復(fù)了往日的神采,牽起咩栗的手,“咩咩,我餓了,我們?nèi)コ燥埌伞憋埡?,兩人手牽手漫步在小?zhèn)上,嗚米給咩栗講著她小時候的故事,咩栗帶著微笑靜靜的聽著,時不時做出兩句評價,引得嗚米羞紅了臉。傍晚,兩人相依在一起看著太陽消失在遠處的地平線上,余暉灑在大地上,把二人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咩咩,你閉一下眼”,嗚米帶著笑意說道,咩栗輕輕的閉上了眼,只感覺嘴唇觸碰到了什么柔軟,隨后是嗚米的擁抱,夕陽下,二人相擁在一起,此刻,時間被放的很慢很慢,直到二人分開,咩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你干嘛,我差點喘不上氣了”嗚米的臉很紅,不知道是晚霞還是害羞,她低著頭,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你”,當(dāng)晚,房間內(nèi)燭火搖曳,二人一夜無眠。
第二站,她們?nèi)チ藛杳赘S師傅練武的山上,沿著小路上山,兩側(cè)是茂密的竹海,潮濕的空氣帶著竹香,讓人心曠神怡。但嗚米在發(fā)抖,盡管很輕微,但還是被咩栗注意到了,她知道,這座山承載了嗚米十二年的時間,山上還葬著她的師傅,復(fù)雜的情緒縈繞在嗚米的心頭,讓她有點不知所措。一路走到山頂,一片空地上有一座小屋,屋旁的空地上,一座墳?zāi)沽⒃谀抢铮f是墳?zāi)?,其實只有一把石雕的劍立在地上,劍身上刻著“師傅之墓”四字,蒼勁有力。起霧了,山上風(fēng)雨變幻很快,濃霧籠罩了山頭,嗚米默默地走到墓前,跪坐在地上,低著頭,“師傅,我不明白,我以為我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知不知道,您當(dāng)年舍命救下我,我曾在您面前說我不會再迷茫,我知道我應(yīng)該堅定的走下去才算是不辜負您,但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該怎么走,我知道其實我害死了您,如果我能再謹慎點,如果我不被抓到,如果我…”哽咽打斷了話語,當(dāng)年的嗚米葬了師傅后堅定的下了山,多年以后再回到這座山上,回到師傅的墓前,嗚米迷茫了,此刻她的心頭思緒萬千,就如越來越大的濃霧籠罩了山頭,嗚米抬頭,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不見竹林,不見小屋,嗚米低頭,就連眼前師傅的墓都在霧中模糊。在師傅的墓前,嗚米再次淚如泉涌,她說了很多話,很多話最后匯成一句話:“師傅,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真的很希望您能在,能如那十二年間一樣指導(dǎo)我”語畢,嗚米再次在師傅的墓前磕頭祭拜,淚眼朦朧,再抬頭時,濃霧已經(jīng)開始慢慢散去,環(huán)望四周,多年來師徒二人生活的小屋再次從霧中浮現(xiàn),然后是周圍的竹林,再然后,來時的路上,咩栗靜靜的站在路中,看著嗚米的方向。起風(fēng)了,濃霧被風(fēng)吹散,嗚米看了看師傅的墓,又抬頭望了望天空,“謝謝您,師傅”嗚米小聲默念一句后,轉(zhuǎn)身向咩栗的方向走去。
第三站,她們?nèi)チ藛杳淄瓿梢话龠B勝的斗技場,路上咩栗帶著羨慕的表情說道:“崽崽你真的很厲害啊,斗技場的一百連勝不說,我還聽過你對戰(zhàn)八兵鬼的故事,你竟然能打過那么厲害的八個人,真的好強?。 薄昂俸俸?,倒沒有你說的那么厲害啦,咩咩你不也是超厲害的魔法師嘛”嗚米少見的羞紅了臉,“不過,你還聽到過我對戰(zhàn)八兵鬼的故事?”“嗯嗯,我在聽宮廷里的人說的——嗚米一襲白衣走在竹林中,面前站著八個人,這八個人都是頂尖的殺手,分別把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八種兵器練到了極致,多年以來未曾失手,嗚米只抬頭看了一眼,便繼續(xù)向前行走,被無視的八人惱羞成怒,他們要殺的人里,從沒有人敢如此輕視他們,為首的刀鬼率先發(fā)難,揮舞起手中的大刀砍向嗚米,但嗚米畢竟天賦異稟,還是天下第一刀客的徒弟,側(cè)邁一步揮出一刀,隨后繼續(xù)向前走去,兩步過后,刀鬼已然倒地,隨后是劍鬼,相對于刀鬼的粗狂造型,劍鬼更像是一名書生,一把長劍抽出,寒光閃閃,隨即如同毒蛇一般刺向嗚米,嗚米揮刀擋開劍鬼的劍,再向前一步揮出一刀,劍鬼也斃命當(dāng)場。然后是槍鬼,百般兵器槍為王,在擅長的人手中,槍的強大毋庸置疑,但嗚米只是迅速的側(cè)邁兩步,再向前沖去,兩步,一刀,槍斷,人亡。再然后是戟鬼,可刺可劈的戟自古以來就是強大戰(zhàn)士的武器,戟鬼大喝一聲,手中長戟揮出,嗚米側(cè)身一步,避開了戟鬼的攻擊,隨即一步邁出,只一刀,戟鬼也被嗚米斬于刀下。緊接著,手持雙斧的斧鬼怒喝一聲沖上前來,雙斧左右開弓一同向嗚米腰間劈去,嗚米輕盈的一跳避開了斧鬼的攻擊,隨后一刀斜向劈下,再落地時,斧鬼已經(jīng)身首異處。隨后,鉞鬼雙手持鉞劈來,勢大力沉的一擊被嗚米一個輕盈的側(cè)跳避開,趁著重鉞深陷于土地內(nèi)的時刻,嗚米回身一步踏在鉞柄上,一步?jīng)_上前去將來不及收回武器的鉞鬼斬于刀下。鉤鬼一手雙鉤舞的如同波浪,這兵器可攻可守,招式繁多,只不過嗚米一眼便看穿了鉤鬼的破綻,一步上前,一刀挑開了鉤鬼的雙鉤,再一刀,鉤鬼也命喪當(dāng)場,最后的叉鬼使得一手雙叉,近身纏斗時讓人防不勝防,但終究是短了二尺,嗚米上前一步,叉鬼雙叉齊出向嗚米刺去,但這也讓叉鬼門戶大開,嗚米一刀斬了叉鬼,失去力量的雙叉隨著乒乓二聲無力的落地,十刀十六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八兵鬼從此消失,而這八人到最后甚至沒能染紅嗚米的白衣,嗚米收刀入鞘,繼續(xù)向前走去”,咩栗面帶羨慕的講了這段故事,激動的心情帶動了周圍的元素,甚至連空氣都熱了幾度。嗚米略有些無奈的拍了拍咩栗,“咩咩,你真的信這個故事嗎”“當(dāng)然了,難道不是這樣的?”咩栗疑惑的反問道。“當(dāng)然不是了,這藝術(shù)加工的成分也太多了,說的跟小說里的俠客對決一樣,實際上差了好多呢,比如我當(dāng)時穿的根本不是白衣服啊,實際上的八兵鬼是一起上的啊之類的”“那不是更厲害了嗎!我根本想象不到一個人一把刀以一敵八的場景?。 薄獑杳椎慕忉尣粌H沒有讓咩栗冷靜下來,反而讓咩栗更加激動了起來。嗚米連忙攔下咩栗“咩咩,冷靜,你再這樣激動下去我就要被你帶動的火元素烤熟了”,意識到元素隨著她躁動的咩栗這才冷靜下來,遣散了激動的元素,并揮手召喚出一陣涼風(fēng)吹散悶熱的空氣。“所以崽崽你到底為什么選擇去斗技場當(dāng)角斗士呢”眼看著斗技場出現(xiàn)在遠處,咩栗不禁提出了這個困擾了她很久的問題。出乎咩栗意料的事,聽到這個問題的崽崽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如同小女生一樣害羞的回答道:“我,我當(dāng)時身上沒錢了,看著斗技場招角斗士,連贏一百場就有錢拿,就去報名了”語畢,嗚米低下頭,扭扭捏捏的不敢直視咩栗。咩栗設(shè)想了無數(shù)種回答,但萬萬沒想到嗚米的理由竟然是這么的樸實,她微微一笑,捧起嗚米羞紅的臉“崽崽別害羞啦,我不會因為這個嘲笑你的”安慰的話語反而讓嗚米的臉更紅了一點,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個好之后就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
“謝謝你,咩咩”,在一起重游了曾經(jīng)的旅程后,嗚米再次找到了人生的意義,這次,她知道她絕不會再陷入迷茫了。后來,嗚米和咩栗回到了王城,咩栗繼任了王國的女王,嗚米則繼續(xù)擔(dān)任咩栗的貼身侍衛(wèi)。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嗚米看著遠處的天空,今天咩栗說要刻畫一個很復(fù)雜的魔法陣,可以保護王國內(nèi)風(fēng)調(diào)雨順,這種級別的魔法陣即使對于咩栗來說也稱得上是十分復(fù)雜了,所以她讓嗚米等她一下,保證不要有人打擾到她。嗚米靠在門外,想著等咩栗出來了以后晚上要吃什么,突然,嗚米聽見門內(nèi)一聲爆響,嗚米急忙打開門,看見咩栗躺在地上,兩眼光芒暗淡,鮮血從嘴角流出?!坝t(yī)!咩栗受傷了,快來人啊!”嗚米急忙喊了御醫(yī),同時跪在咩栗旁邊急切的詢問道“咩咩,怎么了,你還好嗎”“我——咳咳——我在刻畫法陣——咳——的時候走神了,被——咳咳——魔法反噬了”說出完整的話語對于此刻的咩栗來說已經(jīng)極為吃力,短短的一句話,咩栗就又咳出了三口鮮血,嚇的嗚米抱緊咩栗“咩咩,你別說話了,你會沒事的,你可是最強的魔法師,強大的元素之主在你面前就像小貓一樣溫順,一會御醫(yī)來了就能把你治好,然后我們一起去吃烤肉好不好”嗚米一邊說著話,一邊淚水已如決堤般落下。很快,御醫(yī)還有宮廷魔法師沖到了咩栗的身邊,第一時間探查后,神色緊張的御醫(yī)和宮廷魔法師急忙將一個個維持生命的魔法釋放在咩栗身上,可即使這樣,咩栗的生命力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流逝?!搬提獭瓤取业那闆r我最清楚,你要好好的——咳咳咳——活下去,答應(yīng)我”“我不要,當(dāng)初師傅就這樣死在了我的面前,你跟我一起走了那么多路生活了那么長時間,我們還說好了要在一起更長時間,看更多的風(fēng)景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求求你不要這么離開我”嗚米此刻早已淚崩,眼淚模糊了雙眼讓她看不清咩栗的臉,她緊緊的抱著咩栗仿佛這樣就能把咩栗救回來一樣,但咩栗的生命還是在不斷流逝,即使宮廷魔法師們做了最大程度的努力,可咩栗的強大魔力不是宮廷魔法師們能比擬的,入不敷出的生命力還是在隨著魔力快速流逝。
突然,嗚米想起了獨自旅行的路途中曾經(jīng)偶然看到的一個禁術(shù),兩個關(guān)系密切的人中一人即將死亡時,另一個人可以通過將自己無名指尖的血滴在將死之人的眉間,念動咒語后即可將自己的生命力傳輸給此人,來不及思考,嗚米咬破自己的無名指,將血滴在咩栗的眉間,念動咒語,瞬間,嗚米感到自己正在迅速虛弱,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柔順如綢緞般的白發(fā)變得如同枯草,但同時,眼前咩栗的生命力正在恢復(fù),嗚米心頭一喜,顧不上自己虛弱的身體,繼續(xù)給咩栗傳輸生命力。
咩栗只覺得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清晰,正在不知為何之際,她睜開眼,看到嗚米正在不斷的給自己傳輸生命力。她急忙喊出聲來:“崽崽!快停下來,你用的這個法術(shù)不能憑空救回生命,你想要救回我就要消耗掉自己全部的生命力,快停下!”但嗚米沒有停下,她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咩栗,緩緩開口:“咩咩,當(dāng)年我的師傅就這么死在了我的面前,她燃燒自己的生命救下了我,然后他問我為什么揮刀,我說,我要保護身邊的人,我要保護身邊的人可以不受傷害,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師傅走的時候,是帶著笑的,當(dāng)時我不明白,后來我明白了,但我再沒有機會告訴師傅。保護身邊人是我對師傅的承諾,保護你是我對你的承諾,所以,我一定會救回你,即使代價是我的生命。好好活下去,答應(yīng)我?!闭Z畢,失去了生命力的嗚米向前傾倒,摔在了咩栗的懷里,“傻瓜!你,沒有你我可怎么活啊!我在刻畫法陣的時候因為想到你而分神,沒想到最后竟然讓我失去了你,我——”咩栗的話語被嗚米打斷,她已經(jīng)失去了幾乎所有生命力,但仍拼著最后的力氣趴到咩栗耳邊,說出了最后一句話“咩咩,如果有下輩子,我們一定要一直一直在一起”,隨后再無生機。
此后的數(shù)年間,咩栗每日結(jié)束了國事以后就泡在房間內(nèi)研究靈魂學(xué),得益于強大的魔法天賦與過人的努力,咩栗在靈魂學(xué)上的造詣飛速精進,她已經(jīng)走出了很遠的距離,她發(fā)現(xiàn)人在因失去生命力而死后會進入虛無界以靈體的形態(tài)存在,只要連通虛無界與現(xiàn)世,找到嗚米的靈體,將其帶回現(xiàn)世,再以法術(shù)重塑身體,她可以真正意義上將嗚米復(fù)活,但虛無界除了靈體,還有很多奸詐的惡魔,所以咩栗一直在準(zhǔn)備,她沒有機會再一次的失敗了,靈體在虛無界會逐漸消散,雖然不清楚具體的時間,但她清楚,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又是半年過去,咩栗終于設(shè)計好了全部的魔法,籌備好了所有素材,只需要找一片遠離王國的空地,她就可以將嗚米復(fù)活,數(shù)年的努力即將有所回報,即將再次見到自己心愛之人的喜悅讓咩栗十分激動。突然,軍團長闖了進來,“女王殿下,不,不好了”軍團長喘著粗氣說道“有一個,賭徒,和惡魔簽訂了契約,想要獲得逢賭必贏的能力,結(jié)果被惡魔欺詐,惡魔來到現(xiàn)世后打開了連通虛無界的門,現(xiàn)在就在城外,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咩栗站起身來,打開連通兩界之門,復(fù)活嗚米,她在無數(shù)個夜晚如此構(gòu)想過,可是當(dāng)聽說連通兩界之門真的被打開之后,咩栗感到無比緊張,她帶上身邊的素材,急忙向城外飛去。
來到城外之后,咩栗看著眼前巨大的墨綠色傳送門,和不斷從中涌出的惡魔,內(nèi)心不禁泛起一陣恐懼,一旦讓惡魔攻進城內(nèi),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所幸衛(wèi)隊正在盡力阻攔惡魔,可源源不斷的惡魔還是在緩慢的向城墻方向推進。
這一刻,咩栗遲疑了,她為了救回嗚米,奮斗了無數(shù)個日夜,現(xiàn)在救回嗚米的機會就在眼前,她只要找到嗚米的靈體,就能救回自己的愛人,可尋找嗚米的靈體將耗費大量的時間,不比計劃中小小的僅能讓靈體通過的傳送門,這扇傳送門可以支持惡魔通過,衛(wèi)隊正在盡力與惡魔廝殺,但難掩頹勢,一方是日思夜想的愛人,一方是自己要守護的民眾,咩栗遲疑了,她當(dāng)然不是昏君,可她也知道,失去了這次機會,嗚米的靈體將會消散,自己將會真正意義上永遠失去自己的愛人。
咩栗看了看手頭的素材,又回頭看了看正與惡魔廝殺的衛(wèi)隊和不遠處的城墻,最后,她看了看用來搜尋嗚米靈體的,嗚米的愛刀,終于,她下定了決心,“崽崽,如果你在的話,你也會支持我這么做吧”咩栗心中默念,隨后走上前去,開始封印傳送門。
空間扭曲,傳送門在不斷縮小,咩栗因為維持強大的魔法,臉上開始露出痛苦的神色,可她的心中,此刻比身體遭受的痛苦還要強烈千倍萬倍,她即將親手斷送救回愛人的可能。
盡管咩栗有無比強大的魔法水平,可封印如此巨大的傳送門還是太過于艱難了,就在只剩最后一點的時候,咩栗的魔力輸出終于到了極限,盡管只要再讓傳送門縮小一點就可以將其完全封印,可咩栗再沒有足夠的魔力用來控制傳送門了。
就在這時,傳送門內(nèi)伸出一只半透明的手,與傳送門外咩栗的手十指相扣,咩栗感覺到一股溫暖的魔力正緩緩流入自己的體內(nèi),她睜開眼,看到熟悉的手,看到傳送門那頭,熟悉的嗚米?!搬提?!”驚喜的神色只出現(xiàn)了一瞬,隨即被落寞掩蓋,咩栗知道,盡管只差了這么一點,但自己已經(jīng)沒有足夠的魔力救回嗚米了。但嗚米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些一樣,只是帶著更溫暖的微笑,看著咩栗,從嗚米的嘴型中,咩栗看出了她要說的話:“沒關(guān)系的,辛苦了”,隨后,半透明的嗚米逐漸變淡消失,魔力注入咩栗的體內(nèi),咩栗終于關(guān)閉了傳送門?!昂艉艉簟睅缀鹾谋M了體力的咩栗癱坐在地上,無神的看著遠處的空地,很久之后才回過神來,看著手中嗚米的愛刀,默念道:“崽崽,這就是你的選擇嗎,我知道了,我答應(yīng)你,我一定會好好的,繼續(xù)活下去的”
老人合上書,“這就是,幾百年前發(fā)生在這片土地上的故事,今天的講故事環(huán)節(jié)就到這里了,孩子們快回家吃飯了”“好!”十來個孩子們異口同聲的回答道。孩子們中,一個長著狼耳的白發(fā)小女孩對身邊一個長著羊角的白發(fā)小女孩說道:“今天你去我家吃飯吧!”“好啊!”長著羊角的小女孩高興的回應(yīng),隨后二人手牽著手,一起向家的方向歡快的跑去。
注:部分設(shè)定源自FF14/魔獸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