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鴆》163 | 卷炸【HCY水仙文】
*文章小打小鬧小情小愛,劇情純屬虛構(gòu),邏輯盡量通順。
*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建議BGM:誰來愛我-容祖兒
誰來愛我,請好好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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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遲遲沒說話,他只是很想多享受一會這個擁抱。
上高中的時候,他殺戮最重,許多只需他遠程指揮的事務,都自己上陣火拼。老頭子覺得他失了作為領導者和決策者的本分,他就背著老頭子扛槍上陣。打完了身上也添幾道口子,再若無其事地去上課。
他的同學并不知道這個看起來瘦小的少年是當年天使島求生戰(zhàn)的勝者,他們管他叫“沒人要的孩子”。
那個時候他很叛逆,老頭子不管他,所以西蘭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往學校跑,然后領回去教育一番。起因是卷兒把他們都揍了一頓,讓他們知道他只是“不需要有人要他”,他無堅不摧,向來是不需要的。
所以這么多年,身邊也只有西蘭陪伴。他也曾懷疑過其合理性,西蘭救死扶傷,他殘忍殺戮,一陰一陽,難為西蘭還能忍耐他數(shù)十年,就為這個,他極不愿西蘭插手他的事務,擔心有一天他的報應會落到身邊人身上。
直至小炸出現(xiàn),他忽然覺得有人要一下也挺好的,他不排斥。
因為面前的人是小炸,卷兒居然生出幾分心安理得來,可以肆意轉(zhuǎn)嫁責任,也不畏懼露出他殘忍的爪牙,反正小炸會既往不咎的,這么些年一直都如此。
那個孩子如同撫平傷痛的一劑良藥,乖巧又聽話地落在創(chuàng)口,與你同甘共苦起來。
每個手下都很震驚這件事如此順利,炸炸說了兩句話,奶蓋就被放了,甚至他們老大也沒那么暴力了,兩個人手牽著手回房,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小炸不止要了一份極端的“好意”,還要了一個孤僻別扭的孩子。
或許只有他們兩人知道,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向來如此而已。
……
回到臥室,卷兒還緊緊地抓著炸炸的手,一時間竟然分不清楚誰才是那個孩子。炸炸哼唧兩聲示意自己手被抓疼了,順便繼續(xù)做個乖孩子。
卷兒卻不舍得松手。
向來善良的小孩兒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他一瞬間浮現(xiàn)出失去的恐慌,他想收手又不愿低頭,強裝鎮(zhèn)定推諉責任,如同做錯事的孩子把自己的錯處撇得干干凈凈。好在小炸每一次都愿意做低頭的那個,他不至于失去。
“你真的不怪我嗎?”
卷兒的發(fā)問很突然,炸炸與他并排坐在床邊,趕緊親昵地湊上去撒嬌,“阿卷……”
懷里被填滿,卷兒忽然就舍得松手了,患得患失的心理作祟,他不喜歡被人拿捏,可這小家伙好像確實能事事猜到他心中想法。他的要求也的確很多,要的是自證的愛,還得是永久的自證的愛。
卷兒低低地喟嘆一聲,用手摸著炸炸的頭發(fā)。
“小炸,我想艸死你。”
孤僻的孩子表達對安全感的渴望就是這么直白,一旦不安就立即要求對方自證,但他迎著炸炸眼巴巴的比他還迫切的神色,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夠。他甚至已經(jīng)想到了炸炸身體康復的那天,小孩兒會被他用力發(fā)泄并且占有,他要好好地? ?他,讓小炸知道他必須是他的,如果男孩子也能懷孕,他會把? ? ?灌入最深。
卷兒想一想就in了。
此刻,一次讓彼此都獲得安全感的? ?愛高于養(yǎng)病的優(yōu)先級,炸炸的腦袋枕在卷兒腿上,輕輕咬著凸起的布料。
“那就插(入)進來吧,阿卷?!?/p>
……
幾個手下原本打算把渾身是血的奶蓋帶去二樓隨便一個房間沖洗一下,再養(yǎng)兩天送回去,免得惹人生疑,就沿著兩人牽手回去的路把人拖了上去。不湊巧的是,上來時正好撞見炸少爺跪在自家老大面前,腦袋一抬一低規(guī)律起伏。
?!這是可以播的嗎?這是他們可以看的嗎???
幾人都魔幻了,雖然不是不知道,也記得炸少爺已經(jīng)是個成年的一米八幾大高個,但是親眼見了那樣天真軟糯的孩子做著這樣的事,還是很有沖擊力。
卷兒敏銳的視線隨即由溫柔轉(zhuǎn)為冷淡,掃向了不遠處的幾人,警告勸退的神色很明顯,幾人如夢方醒,嚇得拖著奶蓋又原路折回。
繞路繞路,多走幾步鍛煉鍛煉也很好。
……
用以獲得安全感的? ?愛很快就結(jié)束,卷兒也不舍得弄他太久,其實只要看著炸炸滿眼都是他的樣子,卷兒就總能安心些,他喜歡事后把人圈在自己懷里,仿佛這樣就說明小家伙愿意忠誠地停留,不會被其他風景擾亂。
卷兒忽然生出些愛不釋手的情緒,從前不見得這么明顯,自炸炸醒來后這兩個月也不知是怎么了,只看著小家伙在旁邊睡覺便覺得喜愛,還忍不住去親吻他的欲望。他好像一靠近小炸就會失控,雖然小家伙總是念叨著自己丑了,他想細細端詳一番都不行,可是他趁小炸睡著了偷偷看了許多次,除了瘦了一點,并沒有丑啊。
還是那樣乖乖的,滿眼都是他。
卷兒就這樣在旁邊看很久,偶爾會多出額外的一些笑意,覺得事情過去了那么多年,總算有些不同。最初只傷處的苦自己受著、擔著、隱忍著,隨后也有人和他共苦了,只是那時意氣太重,總以為共苦便要讓那人逐一承受,連傷口也要劃得一樣,才能感同身受,而那些感同身受的苦痛,小炸無師自通地引以為甘。
他把小炸變成那樣安靜的孩子,又遲遲沒去看他,安靜沉淀到底,直到像一潭死水。
卷兒暗地里是驕傲的,他會愛撫小炸身上的傷疤,親吻他的偏執(zhí)與孤單,直到再次見到這長大成人的孩子,無所謂地吃著藥,冷清地倚在床頭。
他仿佛突然有了角色對調(diào)的自覺,向那孩子要了一瓶安定,也“同甘共苦”起來。
滿心驕傲之余有了心疼與愧疚,是什么時候的事?
或許是看小炸服藥的一幕,或許更早,可能在生日蛋糕被他殘忍丟棄以后,他就后悔了,不想再讓那人以苦為甘。其實小孩子的心思最好哄,他要糖,你給他就是了。
一塊糖果,一點點溫柔,小孩子的星空都亮了。
……
炸炸還燒著,只是由高燒轉(zhuǎn)為低燒,人也懨懨的,很乖巧地依偎在卷兒懷里,像是要睡去了。卷兒從后帶著一身血腥氣抱著他,又算一次共甘共苦。
愛他其實一直是一件彼此無助的事,這世上那么多人,偏偏有人不懂得愛,注定了給予的愛有去無回,小孩子不明白這些道理,總是興高采烈地奔向喜歡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挫跌倒。
好在小炸的愛意溫柔而綿長,無論跌倒多少次,還是情愿義無反顧,就仿佛給予愛只是一件如太陽高照般的常事,太陽每天都在那里,慈悲而平等地將光與熱給每一個生命,并不為別的而改變,也不因總有光照不到的角落而失望。
小炸的愛比太陽吝嗇且專一些,只關乎他,而無關他是否伸手接住,小家伙總會愿意給,且心甘情愿地綿延不絕。
他看炸炸睡得熟了,從抽屜里找出一張退燒貼,貼在炸炸額頭,然后小心地握住炸炸的手掌,十指相扣。
或許應該感謝,有人愿意接納他極度扭曲的“好意”,一次次艱苦地自證自己青澀的愛意,一次次接住那個在墜落邊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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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來愛我》里面有一句歌詞特別貼合阿卷。歌詞里說,“誰來愛我,請好好對我?!闭缤分鹁韮旱膼垡庑枰?jīng)歷百般考驗,且未必能等到花開結(jié)果。曾經(jīng)西蘭說過,愿意放縱卷兒胡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卷兒不能從他這里學到怎樣去愛人。他如父如師,注定了面對著一意孤行的卷兒時愛意是單方面給予的,他盼望有一天卷兒能從別人身上學會如何愛人,知道愛不是單方面付出,只一昧索取終究也會反噬到自己頭上。
如今卷兒生出許多懊悔,也開始嘗試給予自己的愛了。這句話放在炸炸身上同樣合適,他的愛意不求任何回報,當然也值得被認真對待。
“誰來愛我,請好好對我。”請你們都好好地珍惜、愛護彼此。
奶蓋的事件,就此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