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寒第七章 心成灰 忘羨 虐
第七章 心成灰-斷送一生憔悴,盈盈粉淚,心字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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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在清醒之時發(fā)現(xiàn)四處漆黑一片,不知自己此時身在何在,他內(nèi)心十分不安,腹內(nèi)也疼痛異?!靶∷{湛,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魏嬰感覺自己身邊似是有人,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擄至此處,也不知道這里還是否在云深不知處地界。
那人酒氣沖天,他不知道這人意欲何為“我跟含光君已經(jīng)結(jié)契,他過不了多久就會與我結(jié)道”,看到那人似是微微一動并倒抽了一口氣,魏嬰以為這人會顧及藍湛的威名,趕忙說道“我已經(jīng)有了含光君的孩子,你最好趕緊把我放了,不然含光君定然饒不了你”
那人冷哼一聲,魏嬰顯然明白了那人的意圖,不可以,不可以會傷到小藍湛的,驚慌失措的掙扎起來“不要,不要,求求你,我求求你,我真的懷孕了”
魏嬰正感受著非人能忍的劇痛,仿佛將他每一根骨頭都打斷一般的痛楚撕扯著他。
魏嬰已經(jīng)結(jié)契,這種劇痛讓魏嬰生不如死,可是他此刻顧不得能活活將人疼死的難受,他盡量護住小腹不受傷害,“小藍湛,對不起”,“藍湛,救我”,“藍湛是不會來的,此刻他正在與江墨染品茗”,“不行,小藍湛會受不住的”,強忍著淚水哀求到,魏嬰顛簸著,如同怒海中一條橡木的孤舟,殘破不堪的在狂風暴雨中翻騰。沒有根基,沒有方向,只有無法忍受的疼痛
“誰來救救小藍湛,好痛”,魏嬰痛到極致反而意識清明,全身如同被雷擊般的劇烈碰撞,魏嬰此時只能發(fā)出凄厲的悲鳴,隨著右肩處一聲細微的脫臼聲,魏嬰的胳膊斷了。
???魏嬰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保護小藍湛,魏嬰拿尚且能動的左手手掌輕輕捂著小腹“小藍湛,不要看,沒事的”,來人猛然一個耳光抽到他的臉上,“賤貨,你也配!他藍湛都不嫌臟,惡心的很”,“藍湛,救我”,魏嬰喃喃自語無助的叫著藍湛的名字。來人突然發(fā)狠擰住魏嬰的脖頸力氣大到似是要將魏嬰活活扼死,魏嬰想著也好解脫吧,自己這屈辱混亂的一生
藍湛,對不起,我不能保護你的小藍湛了,猛然想到小藍湛,自己答應(yīng)要保護他的,憑著母性的最后一絲力量魏嬰拼命反抗起來,魏嬰拿左手抵抗著“不要,求你,能不能放了我”,聽著魏嬰的啜泣,來人并未心軟,藍湛,你迷戀這個賤貨傷害我最愛的人,我也要你嘗嘗鉆心的痛,還有這個無恥的賤人也配跟阿染比云泥之別,一切都是他活該,他咎由自取。
??魏嬰昏昏沉沉想到自己正在給小藍湛做禮物,小藍湛已經(jīng)兩個月了,最近特別乖巧,自己經(jīng)常想他會長得像誰,像藍湛吧,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藍湛........
魏嬰感受著全身劇痛,腹內(nèi)疼痛如絞,非人的折磨下魏嬰早已將雙唇咬的鮮血淋漓,虛弱的魏嬰只能默默祈求這狂暴趕緊過去,不然小藍湛會受傷吧。然而來人似乎并不想輕易饒過他,“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吧,求你”,“藍湛,救我”“藍湛,救救小藍湛”,魏嬰感受到小藍湛難受不安,腹內(nèi)墜痛似是有與魏嬰血脈相連的牽絆在墜落與堙滅,伴隨著鈍痛切割般的疼痛,有鐵腥氣彌漫但施暴之人絲毫無任何惻隱之心在踐踏魏嬰如紙般輕薄易碎的身體。
藍湛昨日睡得并不安穩(wěn),今日早起之際亦是心緒不寧。聽學之際并未見到阿染與江澄,只見一江氏子弟匆忙前來不知與藍渙說了什么,兄長看了自己一眼未曾多言便急匆匆離去,藍湛半晌都難以靜心內(nèi)心翻涌,可是阿染出了什么事,便起身前往墨染住處。
昨日墨染因得知魏嬰有孕一事輾轉(zhuǎn)難眠,今日并未早起,以往若是聽學的時辰到了阿澄定會喚自己的,可是今日并未見到阿澄的身影,便前去江澄的房間喚他一起去聽學。墨染未曾想到迎接自己的竟是如此景象,江澄大醉不醒,魏嬰似是重傷昏迷,四散的信香與屋內(nèi)的靡靡之氣浮散,任誰也知道此處發(fā)生了何事,墨染想到藍湛的孩子大驚失色,他轉(zhuǎn)身喚來一江氏弟子“去喚澤蕪君前來,莫驚動老宗主,也不必告知含光君”,墨染大怒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水對著江澄潑去“你干的什么好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澄醒來看著面前暴怒的墨染坦然無言。
藍渙見到魏嬰的次數(shù)并不多,但大多都如此狼狽不堪,讓一向清明的藍曦臣不忍直視,魏嬰悠悠轉(zhuǎn)醒猛然想到小藍湛顧不得全身劇痛,他想起身去找溫情,胳膊斷了他只能勉強拿左胳膊撐起身體,看到自己腿間的血跡魏嬰瞬間不知所措,“救命”,魏嬰待看清自己身邊的來人時,“墨染公子,你救救。。?!?/p>
還未等魏嬰說完藍渙開口問道,“魏公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與江公子。。。”,藍渙接下來的話并沒有問出口便轉(zhuǎn)過頭不在看魏嬰,魏嬰虛弱的定了定神,“澤蕪君,含光君在哪?你讓他救救我的。?!?,“魏公子,這。。”出了這等事藍渙不知道忘機若是知曉會如何,他的顏面該是如何的掃地,只是江澄怎么會跟魏嬰,哎,藍渙心里也是千頭萬緒。
江澄緩緩開口“昨日魏公子突然來到我住處,說含光君差他送酒給我,我并未多疑,此刻細想怕是酒無好酒吧”,魏嬰此刻心里只有小藍湛只想趕緊去溫情處,“昨日我是被人擄至此處,被人強迫。?!蔽簨胝f及此處眼眶濕紅?!拔汗樱憧捎凶C人”墨染追問到,“我阿娘”。魏嬰已是強弩之末,不欲糾纏這事,小藍湛快撐不下去了。
待魏雪漫來時,看到跪趴在地的魏嬰,又看到站立身側(cè)的江墨染她微微有些激動“江公子。。?!?,“昨日你可看到有人劫走魏嬰?老實回答”,魏雪漫只是呆呆的看著江墨染眼含柔情,“可看到有人?”,魏雪漫一向不在意魏嬰的行蹤,當日只看到魏嬰前往前屋拿酒并未看到魏嬰之后去了何處?!拔也恢蔽貉┞剖切牟辉谘裳劬χ皇嵌⒅窘醢V迷般的看著,“我只見到他拿酒,之后并不知道”。魏嬰心中一駭,但冷汗連連的他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藍渙起身看了看桌上的天子笑,拿起來聞了一下是浮生夢,大夢浮生總一場,歡愉半晌惹風情,是最烈性的藥?!拔簨?,這酒可是你的?”,魏嬰頷首,“這可是你下的?”藍渙問起,魏嬰心下凄然,此事怕是有嘴也說不清了,眼下自己斷然不能再此耗費時間,會要了小藍湛的命的?!拔艺J,我都認”魏嬰伸出左手輕輕拽著藍渙衣衫的下擺懇求道,“澤蕪君,我認下了,我能走了嗎?”,藍渙看著魏嬰灰白的臉色“魏公子,你若是身體不適當傳醫(yī)官”。
就在此時藍湛已站在門口處也已感受到屋里四散的春情,他此刻說不清什么神情周身冷冽似比他的潔白云紗還讓人心生寒意。魏嬰身上江澄的信香就像鞭子一般抽打到藍湛的全身,初疑憤怒含雷風,又似嗚咽留不通。他走進到魏嬰身側(cè)看到魏嬰整個人已經(jīng)完全癱軟了,全憑左手撐著才勉強跪趴在地上。他半闔著眼睛,細細地言語著,沒人聽清說的是什么。藍湛蹲下輕撫魏嬰的長發(fā),“是我,我來了”,他看著身下臉色破敗之人,“魏嬰,你怎么了?”,“含光君,你救救,救救孩子”魏嬰說出的最后兩個字,令藍湛瞪大了眼睛。 藍湛心中忽然一陣揪痛,他起身抱起魏嬰,腳邊的地板上隱約四散幾抹血痕已是鮮紅一片,他奪門而出,“含光君,我求求你,救救小藍湛”,“酒是我的,我認下了,你救救小藍湛”,魏嬰緊緊抓著藍湛“小藍湛”,“孩子”,藍湛聽著魏嬰難以壓抑的痛苦呻吟“你救救他,他才兩個月”“都是我的錯”“含光君,小藍湛”。
云深不知處不可疾行,此時藍家少宗主藍湛將此家規(guī)違反的淋漓盡致,他趕到溫情處發(fā)現(xiàn)溫情不在屋中,“去,把溫情找來,快去”,眾人看著此時的滿身是血的含光君愣了愣,“去呀”,他將魏嬰放在床上,魏嬰死死的攥著藍湛的衣訣“救救他”“救”,他釋放信香安撫著魏嬰,除了重重的驚愕之外,他的心中深處竟隱約騰起了一股期待。他看著魏嬰的腹部,在那溫熱而柔軟的薄薄皮膚下,果真有一個流淌著自己血脈的孩子嗎。是他的孩子? 但藍湛看著自己滿手、滿身的鮮血心中突然從未如此害怕、驚懼、慌亂過,那是他的孩子,他跟魏嬰的孩子,他才剛剛知道小藍湛的存在,剛剛知道。。。
???“溫情你快救救”,溫情并未看向藍湛反而徑直走向魏嬰,“孩子保不住了,我現(xiàn)在替他施針沒準能抱他一命”,溫情覺出異?!斑@到底怎么一回事,昨天還好好的”,“真的救不了孩子?”,“晚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魏嬰似是疼的厲害“小藍湛”,藍湛的左手衣角被魏嬰死死揪住,他扔開從不離身的避塵,想握住魏嬰的手,但當他觸碰魏嬰手時發(fā)現(xiàn)魏嬰右手已斷。
???藍湛雙目微紅“他知道自己有孕,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溫情覺得二人之事自己插嘴多有不便“這到底是怎么了?他身上怎么會有其他乾元的信香?這不是要他的命嗎?”藍湛握著魏嬰的手,相望無言唯有淚千行,溫情看著含光君的眼淚也不禁為二人感到悲痛萬分。“孩子沒了,一時半會他還不會醒,我替他接骨”,連接骨之時魏嬰都囈語“小藍湛”,“含光君”,藍湛內(nèi)心悲愴,魏嬰叫自己孩子的父親含光君,想到與魏嬰相處時的種種,想到魏嬰與他的孩子,藍湛拿起避塵扔給溫情一句“照顧好他”揚長而去。
???藍渙在得知魏嬰有了身孕之時也是大駭,此事本不欲讓叔父知曉但事關(guān)藍氏長嗣斷不可如此敷衍。墨染望著江澄幽幽說道“江澄你與我實話坦白,這到底?”,還未說完江澄笑道“是我酒后失態(tài)犯下大錯,與少主無由,皆有我一力承擔”,“你。。。”,墨染心中微微難受,這畢竟是藍湛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還未等多想,藍湛攜風霜冷雨前來,避塵出鞘直指江澄,江澄本就不敵藍湛,何況此時藍湛白衣染血使出全力似是要治江澄于死地,墨染出手相助江澄,藍湛并未收住避塵反而與二人打在一起,看著藍湛對自己使用殺招墨染心驚“藍湛,你瘋了嗎?”
“住手”藍啟仁吼道,聞言藍湛并未收劍,避塵直指江澄,“忘機,不可”藍渙上前拉住藍湛。藍渙還從未見過如此冷冽的藍湛,雖藍湛自小清冷,藍渙知其外冷內(nèi)熱,此刻藍湛那種冷到骨子里讓藍渙都生寒。
?“魏嬰如何?”藍啟仁問道。藍湛怒而不語,眾人皆明了。藍渙皺眉不語,藍啟仁心中怒極。待知曉來龍去脈后,藍啟仁詢問魏雪漫當日情形,魏雪漫先前看到藍湛劍指墨染,心中對此事已然明白了幾分,她聲淚俱下說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日我只看到魏嬰拿了酒往屋外走,并未看到屋里有人將其擄走,魏嬰對此事已然供認不諱”“胡說,魏嬰已有身孕怎會想著要去引誘其他乾元,此事分明并非如此”藍湛震怒,“藍宗主,墨染還有一事要報”墨染將那日在金麟臺之事道出,藍啟仁怒道“此事當真?”“當日我于忘機房中察覺香薰有異雖心生疑惑但并未確定,我反對忘機與其結(jié)道也是因此疑慮”藍渙看了一眼藍湛說道?!爱斎罩铝懋攧e論,但此番我決計不信魏嬰會不顧有孕行如此之事”藍湛說道。
??“藍宗主,此事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魏嬰前幾日就曾經(jīng)抱怨過含光君將其帶回家卻不碰他,足足守了倆月活寡,許是一時糊涂才。。”,還未說完藍湛便施了禁言術(shù),藍湛心中疑慮魏雪漫為何如此。
“事已至此,江澄此事你可認錯?”“江澄酒醉糊涂,自是甘愿受罰”,“云深不知處不可淫亂,江澄魏嬰罰戒板三百,念魏嬰失子體弱待魏嬰日后。?!薄笆甯?,此事明明。。?!彼{湛心中憤然。“魏嬰是我的坤澤,是我教導(dǎo)不利,他已然失子,我替他受罰”,藍湛起身之際弦殺術(shù)起,藍光乍起直指江澄右腕手筋,藍湛說道“云深不知處禁私下斗毆,藍湛自罰戒鞭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