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 43 真相(忘羨,生子)
“仙督可有消息?”
距離大戰(zhàn)結束已有三日,聶明玦面上不顯,但是心里有些著急。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戰(zhàn)場上收拾殘局,眼看著傷員都被醫(yī)治的七七八八,仙督還是沒有出現(xiàn)。
其他小家族也是七嘴八舌的開始詢問了起來,大戰(zhàn)打贏了,仙督消失不見了,這可怎么辦才好。
眾人目光一直聚在藍曦臣身上,畢竟仙督要是不在,所有的事情都是要事先安排給他。
“澤蕪君,你倒是說句話?仙督到底在哪?”
“對啊,給我們一句準話,仙督此時若是性命無憂,我等也不必在此干著急?!?/p>
“可是仙督前去玄武洞受了傷?傷情很是嚴重嗎?”
此話一出,對仙督盲目崇拜的一些家主不樂意了,險些鼻子都氣歪了。
“這怎么可能?仙督如此英勇神武,怎么可能受得如此重的傷!歐陽家主還是慎言?!?/p>
“就是就是,仙督是何等人也!歐陽老兄還是擔心擔心自己的傷勢吧,畢竟年紀大了,靈力凝滯可不好修復?!?/p>
藍曦臣一言不發(fā),眸子里含笑看著諸位家主,你一言我一句。
待到眾位家主分分休戰(zhàn),他才開口,“諸位莫急,仙督今早已與我傳信,他有些事情急需處理?!?/p>
“暫時不會露面,各位家主即日起,可帶領弟子回駐地修養(yǎng),一個月后在金陵進行封功宴?!?/p>
一聽到封功宴,諸位家主臉上有喜有憂,在戰(zhàn)場上奉獻不少的家主,那臉上笑得都是褶子。
但是偷生怕死,膽小怕事的一些家主,臉色就莫名的煩躁。
小世家還是小世家,永遠上不了臺面。
還有人想問封功的相關事宜,都被藍曦臣一一回絕,“各位在戰(zhàn)場上拼死拼活,仙督心里都有數(shù)?!?/p>
藍家則是第一個帶領弟子返回云深的,聶明玦緊隨其后,其余的小家族們也一一的散去。
唯有江楓眠這個老狐貍磨磨蹭蹭,留在了最后,等其余人都走完,他才離去。
藍曦臣雖然走了,但是夷陵的一舉一動,他一直派弟子在暗中監(jiān)視著。
弟子上報江家的鬼鬼祟祟,藍曦臣不以為然,擺擺手說不要問。
江家雖然和仙督之間有層不遠不近的血緣關系,但是藍湛天生淡漠,除了江澄,江楓眠他還真看不在眼里。
自從失憶后,對江家的態(tài)度更是毫不客氣,連一直寵著的江澄都帶著點厭煩。
藍湛自己沒有察覺到,但是他卻能看出來,就算是不記得。
他與江澄的那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早有人在他面前翻來覆去說過無數(shù)次。
不過無緣無故的開始對江澄厭煩,這倒是一個稀奇的舉動,要知道藍湛的情感波動本就不大。
算了,當務之急是怎么解釋藍湛沒有回來的事情,這可要認真想想措辭,要不然那些老頑固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夷陵醫(yī)館閉門已經(jīng)三天了,前來問診尋藥的人都被家仆一一回絕。
此時,屋內(nèi)的氣氛可不輕松,藍湛已經(jīng)三天沒有合眼了。
手里小心翼翼的抱著三個月大的小崽子,小崽子在父親和爹爹身邊很是安靜,除了餓了還有換尿布的時候會哭兩聲。
藍湛現(xiàn)在精神一直是緊繃的狀態(tài),三天內(nèi)他聽到最多的就是,溫情師父的嘆息聲。
魏嬰也昏迷三天,也不斷的陷入夢魘中,怨氣入體,寒冷刺骨。
魏嬰之前不是沒有體會過,這種感受他深有體會,十幾年都沒給擺脫過。
不過前十六年陰鐵安安分分的在自己身體里面,極少有這般情形。
一縷縷怨氣纏繞著魏嬰的身體,猛一看去,甚是恐怖。
期間魏嬰還不停的說夢話,聲嘶力竭,藍湛在一旁卻只能看著心愛的人受罪。
“滾開!別碰我!”
“你們是誰?滾出我的腦海!”
藍湛這時才會將小崽子給奶娘,驚恐的喚溫叔。
“趕緊松開!不要命了是嗎?”
溫叔進屋看到又是這副場景,心里也有些不忍,呵斥道。
藍湛執(zhí)拗不肯松手,怨氣本就對修仙之人傷害極大,尤其還是藍湛這種靈力純凈之人。
可是他卻握著魏嬰的手,死死不肯松手,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魏嬰的溫度。
可是他卻不能分擔他的痛苦,魏嬰掙扎扭曲的面孔,讓藍湛一次又一次的心情跌落谷底。
“別怕,魏嬰,藍湛在這,別怕…”
說別怕的人是他,可他自己卻渾身顫抖,害怕至極。
最后,溫叔實在看不下去了,趁藍湛不注意,在他身后穴位上刺下一陣。
若不是藍湛一直耗費心神,注意力都在魏嬰身上,這一針又怎么可能刺下?
都是癡兒…
“溫寧,進來把仙督扶到側(cè)臥,把你姐姐再叫過來?!?/p>
溫情過來時,手里還帶了本醫(yī)書,“師父,您找我?”
溫叔一邊給魏嬰穴位上刺針,一邊問道,“有進展嗎?”
溫情神色有些難看的低下了頭,“暫時還沒有,古書都翻遍了,還是沒有找到醫(yī)治之法?!?/p>
溫叔聽到這心里也忍不住嘆息,“詭道術法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陰鐵也從未現(xiàn)世。醫(yī)術上找不到,也在情理之中?!?/p>
師父一生中看過的醫(yī)術,見過的奇聞異事,比她要多得太多了。
連師傅都這樣說,溫情眼眸輕顫,“當真是沒辦法了嗎?魏嬰還這么年輕?!?/p>
“阿嬰體內(nèi)之前只有三塊陰鐵,如今所有的陰鐵都被他合在了一起。”
陰鐵本就是怨氣經(jīng)過千百萬年匯聚而成的執(zhí)念,邪獰無比。
溫叔沒有再說下去,陰鐵本就是邪物,詭道術法又如此詭異,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影響心性。
這也是當初他不贊同他兄長修煉的原因,強大的功法總會有很大的限制,對心性的要求也極高。
魏嬰的心性,這一年多的相處中,他也看出來了。純凈如水,經(jīng)過這么多的磋磨還保留著天真和善念。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簡簡單單的心性至純就可以解決的。
溫情皺著眉頭,在屋內(nèi)來來回回的走,沒有說話。
溫叔收起手中的銀針,自顧自的開始說了起來,
“魏嬰身體自小虛弱,體內(nèi)還殘留著仙門的術法,他之前應該是修煉了藍氏術法。
而且修為不低,已經(jīng)修出了金丹,但是金丹與陰鐵勢均力敵,相互抵抗。”
溫情聽到金丹過后,神色就不大對。
“魏嬰的金丹又如何消失的?”
溫情于心不忍,掙扎了許久才開口道,“魏嬰曾經(jīng)被剖去了金丹,他一直讓我隱瞞?!?/p>
“什么?!剖去了金丹?”
溫叔兩眼一黑,險些站不住,他雙手握住溫情的肩膀,第一次如此憤怒。
“怎么會被剖去金丹?”
“魏嬰不愿說,當時是我察覺出來不對,他才含含糊糊的說自己被剖去金丹?!?/p>
“是誰?”
“魏嬰沒有說,我查了一年了,也沒有絲毫頭緒?!?/p>
溫叔跌倒在椅子上,溫情連忙給他倒杯茶,“若我沒有猜錯,魏嬰的金丹是被人盯上了,我在醫(yī)術上,看到了換丹術?!?/p>
“若是將他體內(nèi)的陰鐵取出,再換上一顆金丹,也許他的身體就會有轉(zhuǎn)機。”
溫叔受到了巨大的沖擊,他的侄子阿嬰竟然受到了如此大的委屈。
換丹術,溫叔早有耳聞,也早些年也研究過,不過此法風險太高。
金丹是一個人修為的展現(xiàn),若是沒有金丹,就無法匯聚靈力,也無法提升修為。
如此偏僻的術法他活到現(xiàn)在,也沒有聽說有人實行過。
而且換丹,還要求剖丹的一方是心甘情愿,沒有半點抵抗,如此才能成功。
溫叔猶豫的半晌,才開口,“換丹術成功概率只有一半,且阿嬰身體又和旁人不同。即使是我,也只有三成把握,此舉太過于風險?!?/p>
說到最后,他面上一片苦澀,“而且,咱們又去哪里找這么一個人,讓他人心甘情愿的奉出自己的金丹。”
溫情聽到這,就知道師父聽進去了她的想法,“阿嬰如今這副情形,就算是冒險,也要一試?!?/p>
房間內(nèi)師徒兩人開始沉默,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外有一抹白色的衣角,似乎已經(jīng)來很久了。
藍湛修為極高,即使不慎被刺了昏睡穴不到半個時辰,就蘇醒了。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魏嬰房內(nèi),只是剛準備跨進門,就聽到,魏嬰被剖去了金丹。
他的反應比溫叔還要大,踉蹌的后退幾步,險些摔倒,扶住門框的手青筋直冒。
怎么會?他的阿嬰怎么會被剖去了金丹?是誰?究竟是誰?他要將他千刀萬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