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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戩娥】一夢嘆浮生(53)

2022-05-15 23:57 作者:九姮  | 我要投稿

  為了給楊戩和嫦娥創(chuàng)造更多獨處的機會,哮天犬在華山足足待了五日才與楊菡一起回到天廷。才走到真君殿前,便聽到身后傳來星徵充滿活力的聲音:“三娘等等我!”


  楊菡停住腳步回身一看,星徵正向她疾步而來,金烏在她身后,看姿勢是想拉著星徵,卻趕不上星徵的動作,于是右手落在半空中來不及收回,雖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遠遠望去,那樣子格外滑稽。


  難得能看到一向端著的金烏露出這種看起來很是尷尬窘迫的姿態(tài),楊菡心情大好,只是礙于星徵如今與金烏的關(guān)系,她不好出言譏笑,只能克制地移開視線,臉帶笑意地看著走近的星徵,說道:“你今日怎么想到來天廷?禁足令解了?”說著,她臉上的笑意漸深,視線下意識地又看向慢慢走來的金烏。


  星徵瞪了楊菡一眼,先是與哮天犬打了聲招呼,這才一臉不快地對楊菡說道:“什么禁足令?簡直是一派胡言?!?/p>


  見星徵與楊菡沒有進殿的意思,哮天犬想著先去向楊戩復命,告了個罪便轉(zhuǎn)身進殿。目送哮天犬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后,楊菡這才回頭對氣嘟嘟的星徵說道:“沒有嗎?那我上次去湯谷時還聽到有人抱怨她被關(guān)在湯谷哪里也去不了,悶得都快長草了?”


  此話一出,星徵神情一滯,有道仿若實質(zhì)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后,仿佛是嘲笑她之前在湯谷時說的話是如何的口不對心,星徵不敢回頭看金烏,只得強作鎮(zhèn)定地裝傻充愣道:“沒有啊……三娘記錯了吧?我在湯谷待得開心極了,一點也不覺得悶,怎么會抱怨呢?”說罷,她這才回頭,望著笑得高深莫測的金烏,討好地說道:“相信我,我說的全是真心話,真的?!?/p>


  金烏臉上笑意更甚,伸手輕輕揉了揉星徵額發(fā),看似溫柔地說道:“我信?!敝皇沁@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別有深意。


? ? 星徵身子一顫,瑟瑟地擠出一抹苦笑,回身瞪著楊菡,卻不敢出聲,只能無言地控訴楊菡故意挑事。


? ? 楊菡冷冷一笑,也不言語,就這么看著星徵作怪。


  當年在黃河,星徵也受了不小的傷。一開始以為她是因為施展幻境消耗過多所致,但彼時她身上有金烏的本源真火護身,金烏確定絕不會傷重至此,后來猜測是受了宓妃或者厄支渾的偷襲,金烏擔心會她會因此留下隱疾,態(tài)度強硬地要送她回紫微垣請北極大帝診治。


  可星徵卻固執(zhí)地不同意,追問原因她卻言辭閃爍避而不答,楊菡心細瞧出幾分端倪,三兩下便套話問出實情。原來當日嫦娥與金烏困在幻境中不知外界發(fā)生的變故,可星徵卻將一切都看在眼中,情急之下,她以靈識告知陣內(nèi)三人,嫦娥這才破陣而出。


  但星天幻境解陣又豈是一念之間便可達成的易事?強行破陣而出,二十八星宿或許無恙,而她身為施術(shù)者,又是幻境中星,定會遭到反噬,靈氣逆亂都是輕的,嚴重的話甚至會當場身死道消。只是為了捉住宓妃與厄支渾,眾人付出眾多,若是讓宓妃逃了豈不是功虧一簣,時間不等人,因此星徵并未對三人說強行破陣的后果。


  幸而事先金烏將自己一半的本源真火打入星徵體內(nèi),這才險險保住她那條小命,不過當時星徵的情況也并沒有好到哪兒去?;镁痴疲г谄渲徐`氣如洶洶洪潮反涌入她的體內(nèi),沖擊著她脆弱的靈識,星徵來不及消解這些不受控的靈氣,連人形也難以維持。好在金烏及時在一旁幫著星徵將體內(nèi)的靈氣泄散入黃河中,這才讓星徵能穩(wěn)住身形??杉幢闳绱?,她仍舊萬分危險,只能靠著寶蓮燈勉力支撐。


  知曉緣由的楊菡又急又怒,向來和善的她罕見地疾言厲色喝斥星徵莽撞,不論星徵如何示弱求饒也不假辭色,一向與金烏不對付的楊菡甚至第一次站在金烏那一邊,勒令星徵傷好前不準她離開湯谷半步。


  就算是楊戩也十分介懷,去湯谷探望傷情時雖不像楊菡那般惡狠狠地訓斥,但是全程都板著臉,語帶責備地訓誡星徵,讓她難以招架。


  楊家兄妹尚且如此,更別提金烏。本就冷言少語的他更是沉默得讓星徵心驚膽戰(zhàn),每次看著她,金烏那眉頭擰得都快長在一起了,無論星徵如何討好寬慰,他都視若無睹。自知理虧的星徵也不敢像以前那樣胡攪蠻纏,也擔心這事被北極大帝知曉后又會惹來一頓訓示,便小心翼翼地收斂性子,聽話地在湯谷好好養(yǎng)傷,好不容易才說服金烏答應(yīng)不將這件事告訴北極大帝。


? ?如今雖說星徵已然痊愈,但楊菡一想到那一日星徵的慘狀仍舊心有余悸,生怕她好了傷疤忘了疼,以后再犯行事沖動的毛病,打定主意今次絕不能就這么讓這丫頭敷衍過去。


  沒想到金烏此時卻上前一步,拉著星徵的胳膊讓她回身面對自己,同時不悅地瞟了楊菡一眼,然后低頭看向星徵,說道:“我去皇極殿一趟,晚一點來接你?!?/p>


  星徵一聽,忙道:“你去忙你的別管我了,好久沒見到三娘,我要和她好好聊聊。”


  被金烏莫名其妙瞪了眼的楊菡此時心中正覺不快,見金烏眉頭一皺像是打算反對,便走到星徵身旁挽著她的胳膊說道:“你好久沒去華山,還不知道華山最近有什么變化吧?我在后山種了片桃林,這幾日開得正好,有時間不如去瞧瞧?”


  “好啊好啊?!睏钶盏难埿轻绠斎淮饝?yīng),恨不得能夠立刻就去華山住上三兩日,不,最好待上個十天半月,她真的在湯谷悶久了,太需要出來透透氣。


  金烏自然看得出楊菡橫插一腳是故意挑釁,但是看著星徵臉上的雀躍,他狠不下心出言阻止,只能冷著臉妥協(xié)道:“三日后我去華山接你?!闭f罷,也不給星徵開口的機會,轉(zhuǎn)身離開真君殿。


  看著金烏的身影消失在云海中,星徵無奈地吞下討價還價的話,不甘心地喃喃道:“走那么快干嘛?我話都還沒說完……”


  見金烏走了,楊菡便拉著星徵邊走邊調(diào)侃道:“還怕你丟了不成。”


  “婆婆媽媽的,煩死了?!弊焐想m然這么抱怨,可星徵臉上的笑意卻藏也藏不住。


? ? 陷入愛情中的星徵整個人都洋溢著幸福的味道,身為她的好友,楊菡就算與金烏再不對付,也希望兩個人能長長久久地走下去,遂道:“他也是擔心你,你那性子,誰知道一眨眼又會做出什么蠢事?!?/p>


? ? “我錯了我錯了!”眼看楊菡又要舊事重提,星徵哀嘆一聲舉手求饒,未免楊菡繼續(xù)念叨,星徵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道,“我聽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傳言,這事兒楊戩知道了嗎?”


  提到自家那個大情種二哥,楊菡忍不住撫額一嘆。星徵見楊菡這個反常的模樣,心念一轉(zhuǎn)便明白此舉何意,她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驚訝地說道:“不會吧?楊戩真的把嫦娥仙子給……他、他居然是這種性子嗎?完全看不出來啊……”


  星徵這個人呢,遲鈍的時候是真的遲鈍,可一旦腦子活泛起來,什么驚世駭俗的話都能從她口中聽到。楊菡哭笑不得地一把拉過星徵的手臂,無奈地解釋道:“你腦子里在想些什么??!哎呀你別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不是你想得那樣!”


? ? 眼見星徵仍舊是狐疑地望著自己,楊菡只得耐心地將前因后果告訴她。


  嫦娥傷重昏迷后,本想將她送回廣寒宮調(diào)養(yǎng),藥王卻說廣寒宮的靈氣過于陰寒,不利于傷勢恢復,甚至這九重天上的靈氣都過于精純濃厚,會刺激她體內(nèi)的天罰加重傷情。以往她重傷昏迷,西王母便將她安置在圣域禁地中休養(yǎng),那禁地中有座法陣,能夠隔絕三界靈氣,對于修行者來說這禁地待久了有損修行,可對嫦娥而言卻是大有裨益。楊戩聞言,便向玉鼎真人求得一個類似效果的法陣,然后費盡心思地在三界搜尋布置法陣需要的靈物,又擔心嫦娥養(yǎng)傷期間會有意外,便將這座法陣建在真君殿,就近看護。


? ?聽楊菡這么一說,楊戩全程行止不過是急公好義。但星徵卻覺得不對勁,她湊近楊菡,促狹笑道:“你這話說得楊戩好像沒有半分私心,三娘,莫非你連我都不說實話嗎?”


  楊菡方才所言確實不是全部實情,一則隱去魔氣之事,事干重大她不可忘言;再來,便是略過楊戩與嫦娥的情感糾葛。二哥既然說嫦娥仙子拒絕了他的感情,她再對星徵說她二哥對嫦娥是如何的種種情深便不合適了??扇羰菍π轻珉[瞞,楊菡也覺得不可,想了想,楊菡便慢慢說道:“嫦娥仙子淵清玉絜,我二哥動心也是自然,你也知道我二哥的性子,他看重的人自然是要放在眼前看護著,莫說一同出生入死的嫦娥仙子,便是你,若不是知道金烏會好好照顧你,他也絕不會放著你不管的。”


  星徵點點頭,贊同地附和道:“楊戩有時候像極了我父君,什么事都操心,總拿我當小孩子。”


  見楊菡扭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星徵頓覺懊惱,生怕楊菡又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星徵連忙說道:“那嫦娥仙子呢?我感覺她好像一副不愿沾染紅塵的樣子,她接受楊戩了嗎?”


  星徵問到痛處,楊菡為了維護楊戩的顏面,便不好直接回應(yīng),只得含糊答道:“仙子不是才將清醒嗎?大概二哥也不會急著對她說這些事?!?/p>


  星徵以前因為認為楊戩對嫦娥有敵意,就沒怎么往男女情愛這些方面想過。乍聽到那漫天留言時,星徵啼笑皆非只覺荒唐,可當她細細回想,卻越發(fā)覺得楊戩與嫦娥有貓膩。


  楊戩向來克己守禮,她與楊戩相識已久,兩人間并非泛泛之交,可楊戩對她從不曾有過逾越之舉;反觀那一日玉兔化形時,楊戩卻不顧禮數(shù)地將受傷的嫦娥抱在懷中,雖說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為之,可那時楊戩眼中的擔憂和憐惜卻不似作偽。


? ? 這么一想,楊戩怕是早就對嫦娥動了心吧?


  要說楊戩會因愛生恨做出輕狂之事,星徵是萬萬不信的。他行事確有幾分狂傲,但這種悖逆之舉楊戩應(yīng)當是不屑為之??蛇@流言越傳越真,星徵對著那堆不斷更新的“佐證”聽得是一愣一愣的,她都有些犯迷糊了,這才忍不住跑到真君殿打聽實情。


? ? 此時聽楊菡這么一說,星徵內(nèi)心唏噓不已,楊戩骨子里有股傲氣,輕易不肯低頭,可為了搜尋靈物,大概也要放低姿態(tài)賣弄人情。不過他對嫦娥仙子用心良苦,這片真心定然會被嫦娥仙子接受的。


  想到這兒,星徵轉(zhuǎn)而安慰楊菡道:“放心,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上天不會辜負楊戩的一番心意?!?/p>


? ? 星徵不知內(nèi)情,自然認為楊戩還沒來得及對嫦娥道明心意,結(jié)局如何尚不可知??蓷钶諈s心如明鏡,此刻面對星徵的寬慰,只能悶悶苦笑,無奈應(yīng)和。


  說話間兩人便穿過內(nèi)庭,邁步入明堂時,卻聽腳步聲起,透過微微起伏的輕透紗幔,有兩道身影影影綽綽地由遠及近地行來,看那身形,自然便是楊戩和嫦娥。


  雖看不真切,但兩人挨得極近,舉止動作都透著幾分親昵,看起來關(guān)系非比尋常。楊菡心下納罕,方才還以為楊戩定要費好些時日才能讓嫦娥敞開心扉,怎的一轉(zhuǎn)眼這兩人便能旁若無人地親近了?


  “我還以為你們要在外面站到天荒地老?!?/p>


  伴著笑聲,楊戩掀開身前的紗簾,扶著嫦娥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


  星徵不知個中曲折,見楊戩嫦娥毫不避諱地以男女主人的姿態(tài)出現(xiàn),便以為先前的期望成真,嘻笑道:“看樣子,我很快能討上一杯喜酒吃了?”


  楊戩聞言低頭看了身側(cè)的嫦娥一眼,她并未因星徵的笑言流露羞澀情態(tài),落落大方地上前對星徵見禮后鄭重言道:“當日因嫦娥冒失,連累殿下受傷,未能及時登門請罪,失禮之處還望殿下海涵?!闭f罷,輕拂衣裙竟要頓首賠罪。


  嫦娥此舉嚇得星徵趕緊上前扶著嫦娥雙臂,連聲道:“仙子言重了!不關(guān)仙子的事,是我自作主張,不知者無罪,仙子萬萬不可如此!”


  楊菡也在一旁柔聲開解道:“仙子心地柔善,但那日之事確非你的過錯,仙子若執(zhí)意行此大禮,這丫頭定要羞愧得無地自容了?!?/p>


  被星徵拉起身的嫦娥臉上神色未變,盈盈妙目直視星徵,神色認真地說道:“二位仙子仁厚,如此出言寬慰,令嫦娥汗顏。也罷,區(qū)區(qū)口舌之言怎能抵消嫦娥罪孽?無論如何,殿下之傷確由嫦娥造成,日后殿下若有需要,嫦娥定當竭盡所能萬死不辭?!?/p>


  星徵與楊菡面面相覷,今日方是領(lǐng)教了嫦娥的脾性。未免嫦娥再提此事,星徵趕忙應(yīng)下。楊菡卻不解地看向楊戩,不知他為何一直在一旁靜默不語。


  此時的楊戩正是懊悔,方才哮天犬進來復命時提到星徵與金烏到了真君殿。聽到此處的楊戩無意中便提到了星徵的傷情,卻不想嫦娥聽在心中,楊戩深知嫦娥性情,她對于此事向來極為看重,若是叫她知曉當日破陣之事,必然會心懷愧疚無法釋懷,便想著略過此節(jié)不提。以嫦娥的聰慧敏銳又如何看不出楊戩眼中一閃而過的遲疑緊張?連番追問下,未免嫦娥多慮生出他念,楊戩無奈只能道出實情。


  果不其然,獲知內(nèi)情的嫦娥頓時神色黯然,饒是楊戩各種寬慰開導,嫦娥皆是閉口不談沉默應(yīng)對,當聽報楊菡與星徵已經(jīng)入殿,嫦娥更是破天荒地提出要出去走走。楊戩既是嘆她一如既往的固執(zhí),又是憐她總是這般自責。嫦娥既然已有決斷,楊戩便是擋了這次也還會有下次,便索性任由她去,早些了了這件事也好。


  既已如此打算,當見到嫦娥打算跪地請罪時,楊戩依舊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好在星徵與楊菡及時阻止,楊戩心中才稍感輕松。


  此事暫時告一段落,未免再起變故,楊戩走到嫦娥身側(cè),對星徵說道:“正好我這兒有些事情要與你商討,你今日竟然來了真君殿,便同我去書房,你和金烏的婚所需要你們倆確認?!?/p>


  星徵此時正覺尷尬,以為楊戩是故意出言解圍,忙不迭地點頭應(yīng)道:“好好好,我們?nèi)空?,走走走?!闭f完,又覺得自己語氣中逃避的意味過于明顯,視線下意識地看向嫦娥,見她正好看向自己,星徵便下意識地笑笑,旋即又覺不妥,便告了罪先往對側(cè)書房走去。


  楊戩目光溫柔地看著嫦娥,語氣溫和地說道:“三妹陪著你說會兒話,待與星徵談完公事,不如我們請她在真君殿小宴一番,你看如何?”


  嫦娥聞言低頭沉思片刻,抬頭問道:“當日擒拿宓妃,多虧殿下出手襄助,按理確該設(shè)宴款待,那不如邀請雷部、四海龍王等諸位仙友同聚?”


  楊菡對嫦娥的不解風情算是開了眼,她眼珠一轉(zhuǎn),忙道:“仙子所言甚是在理,不過星徵與我關(guān)系親厚不拘常禮,便是略備酒水倒也不算失禮,但若招待諸位仙友未免顯得怠慢,時間倉促也來不及細細準備。不如今日且做家宴,等過些時日仙子大好,諸事準備妥當后再遞帖邀請各位仙友一聚,豈不美哉?”


  楊戩本意是想讓嫦娥暫忘心中煩憂,莫要獨自神傷,卻不料她竟想到那么遠,好在三妹及時出言找補,見嫦娥對三妹的話露出贊同神色,遂說道:“那就聽三妹的,今日便是家宴,我讓康太尉先去準備。”說話間,便喚來康太尉,略略囑咐一番后,又對嫦娥楊菡關(guān)切一通,這才轉(zhuǎn)身去找星徵。


  望著楊戩離開的背影,楊菡揉著額角,對身旁的嫦娥說道:“我二哥哪點都好,就是總愛拿我當個孩子操心。”


  嫦娥聞言抿嘴一笑,輕聲道:“你是他唯一的妹妹,自是對你看重?!?/p>


  “也不知以后我那嫂嫂可能忍受二哥的嘮叨?!睏钶展室馔h處重重一嘆,眼角余光卻一直偷覷嫦娥神色,見她看似不為所動,可嘴角的笑意卻明顯更深,楊菡心中偷笑,扭頭看向嫦娥說道,“我與仙子雖接觸不深,但是對仙子分外仰慕,若仙子不棄,我們便以姐妹相稱,我喚你聲姐姐,你同二哥一樣叫我三妹,如何?”


  此情此景,倒令嫦娥想起那日與楊戩的稱呼之爭,果然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在意的事情都如此相同。


  有了楊戩的前車之鑒,面對楊菡的提議,嫦娥便并未多做推辭,爽快地點頭應(yīng)道:“三圣母美意,嫦娥卻之不恭,日后若有失禮之處,還請三妹多多包涵?!?/p>


  楊菡低頭一笑,掩去眼底的得意,旋即抬起頭莞爾道:“姐姐哪里話,以后若是二哥欺負我,還望姐姐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多護著我些?!?/p>


  這話便是嫦娥也無法維持淡然心境,她眉眼間羞意頓生,可看楊菡好似并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么不對勁,剪水雙瞳亮如天上星辰,干凈純粹,倒顯得她自己心有雜念,誤解他人言語,只得默默一嘆,避過不談。


  嫦娥的神情變化楊菡看在眼中,方才她故意說得曖昧,便是有意試探,若是嫦娥對二哥無意,必然會流露羞惱無奈,可此刻嫦娥眉梢含羞眼角帶怯,臉上笑意更是一直未變,想必心中對二哥亦有幾分在意。


  思及此,楊菡內(nèi)心大定,她有心再探嫦娥心意,便引著嫦娥走到她療傷的小院,故意嘆道:“姐姐不知,我二哥不僅嘮叨,還是個固執(zhí)的性子。便說這院子,單是繪制圖樣,他便不知改了多少次,那時他還在凡間治理水患,連休息的功夫都沒有,稍有空閑便伏案作稿,可畫好稿樣自己橫豎都不滿意,案前的廢紙團子堆了一地,我說我?guī)退?,他還嫌棄,你說他是不是很可惡?”


  嫦娥卻并未接話,只是看著一旁的草木出神。


  見狀,楊菡又道:“還有這屋子,他不是說這里出了錯,便是嫌那里處理得太粗糙,建了五次推了五次,康太尉愁得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好不容易讓他點頭,我還以為他終于消停了,他又覺得屋里太過清冷,該布置些花草妝點,又嫌棄天廷的奇花異草無趣,還說姐姐必定更喜歡人間草木,便派人每日都去凡間采擷野花野草送到真君殿,諸位花仙對二哥可是惱恨得很?!?/p>


  嫦娥聞言,幽幽一嘆:“改日我當?shù)情T謝罪,一切因我而起,總不能讓楊戩白白受了冤枉?!?/p>


  楊菡說這些可不是想叫嫦娥愧疚,聽她這么一說,連忙道:“姐姐放心,我與諸位花仙姐姐交好,早與她們說清緣由,二哥也已致禮道歉,諸位姐姐并未真的記恨?!?/p>


  嫦娥雖略感寬懷,但仍舊神情郁郁,只不過不想影響楊菡心情,遂笑道:“聽說院中的池水是你從華山尋來?有勞你費心了,嫦娥在此謝過?!?/p>


  楊菡看了眼光滑如鏡的池水,笑著說道:“姐姐太客氣了,若不是聽二哥提起,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上忙,姐姐要謝便謝我二哥,費心費力的是他,我怎好居功?!?/p>


? ? “他啊,自然是要謝的?!辨隙疣珣?yīng)和,想著這些日子與楊戩相處的點滴,垂眸一笑。


  楊戩啊楊戩,你的情意,我該怎么回報呢?


? ? 楊菡見嫦娥一直沉默不語,臉上神情忽悲忽喜,全然不似自己預(yù)料中的反應(yīng),一時間拿不準是不是方才說得太多讓嫦娥不快,咬著唇在一旁忐忑思量。


  忽聽嫦娥逸出一聲輕嘆,楊菡抬眼望去,卻見嫦娥一掃先前的郁郁惆悵,神色平靜地笑道:“先前還滔滔不絕地替你二哥說好話,現(xiàn)在怎么又悶聲不吭了?”


  楊菡眨眨眼,一時間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嫦娥怎么突然就像是換了個人,明明方才還郁結(jié)難解的模樣。帶著滿腹疑惑,楊菡試探地說道:“以姐姐的聰慧,想來早就看出二哥對姐姐的一片真心,那姐姐覺得我二哥怎么樣?”


? ? “當他的敵人一定很辛苦。”嫦娥嘴角噙著淺笑,幽幽目光望著眼前的帝休,語氣似有不忿,細聽卻帶著贊嘆,最后卻都化作一嘆。


? ? 可這不是楊菡想聽到的回答,她看得出來,嫦娥對二哥不單單只是有幾分好感,她每一次不明所以的微笑,談到二哥時眉眼間無法掩飾的喜悅,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神態(tài),楊菡在星徵身上看到過、在母親身上看到過、在所有陷入愛戀的男女身上都看到過……


  嫦娥心中有楊戩,比她以為的還要多,還要重。


? ? 楊菡卻并未因為這個發(fā)現(xiàn)感到歡欣鼓舞,她看到嫦娥眼中除了溫柔的愛意,還有深深的憂愁,以及絕望。


  為什么會有那樣的神情呢?


  想了很久,楊菡鼓起勇氣問嫦娥:“姐姐不想和二哥在一起嗎?”


  “不是不想,是不能。”


  楊菡的話讓嫦娥收起臉上的笑意,她沉默良久,漠然答道。


  “為什么?”楊菡下意識地追問,卻見嫦娥笑笑不語轉(zhuǎn)身走到一旁,便按捺心中的急躁,放緩了語氣道,“姐姐既然這么說,想來也是因為不愿讓二哥牽涉其中,可是姐姐難道不曾想過,以我二哥的脾氣,不管姐姐遇到怎樣的困難,他豈會坐視不理?不論這份感情最終是否能夠落地開花,可你們一起經(jīng)歷的一切,那些屬于你們的回憶,也是感情重要的一部分啊……為什么不能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機會?”


  嫦娥此刻背對著楊菡站在原地,楊菡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只能聽到嫦娥略帶迷惘的聲音,但只要嫦娥回應(yīng),楊菡便還有可能勸說。她快步走到嫦娥身旁,看著嫦娥柳眉輕蹙羽睫輕扇的模樣,顯然她此刻內(nèi)心有所觸動,楊菡忙說道:“對,一個機會。那時我和二哥矢志復仇,這樣的話在旁人聽來難道不是癡人說夢自尋死路嗎?可是最終我們成功了,因為我們沒有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可是明知前方是不歸路,也要因為私心,讓無辜人身涉險境嗎?”


  “當年我和二哥若是因為懼怕玉帝放棄復仇,今日早就化作一捧黃土,恐怕也不會讓姐姐如此煩憂??杉热唤憬阌錾狭硕?,焉知你與二哥結(jié)緣不是不歸路上的一線生機呢?或許這便是上天給姐姐的一個機會,那姐姐為什么不能給自己,也給二哥一個機會?”


  楊菡的口才著實了得,讓已經(jīng)本已有了決斷的嫦娥生生轉(zhuǎn)了念頭,她忍不住嘆笑回首望著神情急切的楊菡,感慨道:“天廷令你待在華山真是屈才了?!?/p>


  “那姐姐如今是何想法?”


  楊菡沒心情細究嫦娥此話是調(diào)侃還是其他,她目光灼灼盯著嫦娥,迫切地想知道嫦娥的答案。


  一片綠葉落在楊菡發(fā)間珠花上搖搖欲墜,嫦娥伸手拿住葉片,拉過楊菡的手,將那綠葉放在楊菡掌心,笑道:“如你所言,一個機會?!?/p>


  這邊廂楊菡因為嫦娥的話喜出望外,而書房中的星徵面對問題不斷的楊戩苦笑連連。


  面對楊戩攤開的那一卷卷書冊,星徵萬分后悔答應(yīng)與楊戩來書房商討什么公事。


  “星徵,我們之間近千年的交情,難道還換不來你的坦誠相待嗎?”楊戩說這話時臉上帶著一如往常的笑容,便是眼中也沒有流露絲毫算計的意味。


  可星徵就是感到難以言喻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尤其是他未執(zhí)扇的左手還有意無意地在自己陪嫁人員的名錄上輕點,更是讓星徵頓覺呼吸不暢。


  “楊戩,不是我不跟你說實話,只是我答應(yīng)了父君,絕不將這件事透露給第三人。楊戩,我知道你一向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可是你也清楚我的性子,我既然答應(yīng)了他,就絕對不會說的,你就別逼我了?!?/p>


  見星徵雖是語氣哀求,但目光堅定,楊戩便知想要從她口中知道內(nèi)情恐怕是不可能了。思索片刻,楊戩便說道:“好吧,我也不逼你開口說,這樣吧,我問你話,若是說中了你便點點頭,若是說錯了你便搖搖頭,這樣不論我猜中與否都不是你告訴我的,不算違背了你對帝君的承諾,如何?”

  

? ?星徵皺著眉想了想,覺得楊戩的提議好像可行,卻又隱隱約約覺得不太對勁,苦思冥想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最終還是猶豫地點點頭同意。


  見星徵同意,楊戩略一思索,便問出了第一個問題:“紫微垣將大量兵力以你陪嫁的方式調(diào)入三界,是為了應(yīng)對可能發(fā)生的三界大劫?”


  星徵想了想,遲疑地點點頭。


  “這件事除了紫微垣與玉帝,圣人們都知道并同意,是不是?”


  星徵又點點頭。


  “此事與三界中的隱神有關(guān)?”


  星徵卻沒有立刻動作,她蹙眉想了很久,最終還是緩緩搖搖頭。


  這讓楊戩感到意外,他原以為玉帝的目標是為了對付剩下那幾名隱神。可看星徵的反應(yīng),這件事或許涉及隱神,但他們絕不是玉帝乃至三十六天最終的目標。


  那就奇了,能讓圣人如此戒備,除了隱神,還有什么?


  腦中電光火石一閃,一個名字竄入楊戩腦海,頓時他神色一凜,目光如炬地緊盯著星徵,輕輕吐出兩個字:“魔族?”


  果然,星徵聽到魔族二字頓時便瞪大了眼,她的雙手緊緊地揪著衣襟,許久才艱難地點點頭。


  心頭仿佛飄過一片烏云,讓楊戩的神情瞬間變得凝重。當日玉帝確認嫦娥的傷處有魔氣存在,可又說這魔氣與魔族無關(guān),楊戩不知真假只能將信將疑不再追問。如今星徵卻說玉帝籌劃這一切是為了對付魔族,那豈不是說玉帝當日是誆騙自己?


  按捺心中對玉帝的懷疑,楊戩又問道:“三界發(fā)現(xiàn)了魔族的蹤跡?”


  這次星徵反應(yīng)很,她搖搖頭,神色顯得頗為疑惑。


  這下楊戩又因星徵的回答感到不解,魔族不在三界內(nèi),那北極大帝調(diào)遣數(shù)萬紫微垣兵將來三界是為何?


  想了想,楊戩問道:“將大批人馬派至三界,是打算將魔族引到三界殲滅?”


  卻不知為何,星徵聽到楊戩的這句話愣住了,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漸漸泛紅,很快便流淚滿面。還是楊戩出言關(guān)切讓星徵回過神,她抬手打斷楊戩的話,擦去臉上的淚意,神色堅定地搖搖頭。


  楊戩心中還有許多疑惑未解,可看著星徵難過的模樣,他也問不出口,只好溫言說道:“好了,我不問了?!?/p>


  星徵點點頭,沉默片刻,對楊戩說道:“楊戩,你要是真想知道一切,不如去問問玉帝,他知道得肯定比我詳細?!?/p>


  星徵所言確如楊戩心中所想,他也打算向玉帝問個明白,先問星徵不過是擔心玉帝有心欺瞞敷衍,自己提前做些準備。見星徵仍舊悶悶不樂,楊戩拍拍她的肩,略過此事不提,卻問起了旁的事:“那你與金烏……”


  聽到楊戩提到她和金烏的事情,星徵連忙說道:“放心放心,我沒有半點不樂意,他雖然不大討人喜歡,但相處久了人還是挺不錯的,我的事呢你就別操心了,我不會委屈自己?!彼c楊戩雖然交情匪淺,但和他談?wù)撉閻圻@種私密的事情,對星徵而言還是有些不自在。


 ? 顯然楊戩也是這么認為,他雖將星徵當作妹妹看待,但星徵畢竟不是三妹,有些話只能點到為止,說太多就逾越了。


  談?wù)撟约旱母星槭滦轻缬X得尷尬,不過談?wù)摋顟斓母星槭?,她立時便興致勃勃:“怎么,你和嫦娥仙子在一起了?”


  楊戩高深莫測地一笑,既未承認,卻也沒否認,他收起攤在桌上的冊子,輕松地說道:“你遠在湯谷,消息倒靈通得很?!?/p>


  星徵得意地抬著下巴看著楊戩:“我可是知道很多事情的?!?/p>


  “那是?!睏顟鞂宰臃诺綍苌?,回身看著星徵,笑道,“你那好奇心,便是再去道尊座下聽上個幾百年,也是減不了半分?!?/p>


  楊戩的調(diào)侃星徵權(quán)當夸獎,洋洋得意地一抬眉,說道:“你這話算是說對了,道尊當初也這么說過,對萬事萬物永不退卻的好奇,這便是我的長處,想要再找一個跟我差不多性子的,還不容易呢!”


  見她居然還自夸起來,楊戩失笑地搖搖頭。


  說笑間便見康太尉進屋,言道宴已備好。此刻再無公事打擾,楊戩與星徵去內(nèi)殿接嫦娥和楊菡,令康太尉去通知其余幾人。


  說是家宴,康太尉仍舊精心準備了一番,他嫌堂內(nèi)狹小,索性安置在內(nèi)庭,支了個大圓桌,桌上以果品仙釀為主,輔以凡間罕見的珍饈奇物,滿滿當當?shù)財[了一桌。


  楊戩領(lǐng)著眾人落座,嫦娥坐在他右手,楊菡坐在他的左邊,星徵習慣挨著楊菡,便坐在楊菡旁邊。這樣一來,嫦娥身旁的空位眾人一眼便看到。


  環(huán)顧四周,卻不見玉兔與哮天犬的身影。自嫦娥醒轉(zhuǎn),楊戩幾乎片刻不離,玉兔為此很是氣惱,嚷嚷著要回廣寒宮,又舍不得讓嫦娥獨自一人待在真君殿,好在哮天犬機警,哄著玉兔到一處玩耍,因此兩人關(guān)系卻要親近些。


  此刻兩人皆消失不見,不用想便知定是又跑到什么地方玩耍去了。哮天犬行事雖日漸穩(wěn)重,但骨子里頑心未消,碰上玉兔那么個貪玩好動的孩子,這些日子又沒有什么公務(wù)纏身,兩人便常常湊在一處不知道嘀咕些什么。楊戩久未見哮天犬這么開心,不想拘著他的性子,更何況有他陪著玉兔,嫦娥也不用擔憂,便由著他們?nèi)チ恕?/p>


  只不過今日眾人歡聚在此,缺了他們終是不妥,不待楊戩吩咐,郭申便起身去后院尋那兩名頑童。


  看著郭申離開,楊菡像是想起來什么樂事,對楊戩笑道:“哮天犬最近好像迷上了侍弄花草,在華山時拉著我不停地問養(yǎng)花種草的事情,看來是找到了自己的愛好?!?/p>


  楊戩聞言一愣,想到最近在哮天犬房中確實會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淡雅香氣,便笑道:“難得他有如此雅興,一會兒我問問他喜歡什么花草。”


  姚太尉向來心直口快,哈哈笑道:“哮天犬的性格二爺還不知道嗎?過幾日他準嫌麻煩,撂擔子不干,這事兒,長久不了?!?/p>


  真君殿眾人對草木之事皆是一竅不通,難得哮天犬有了這個愛好,楊菡不忍這個苗子因為幾句話便偃旗息鼓,便替哮天犬辯道:“我倒瞧著他這次很是認真,不像是一時興起,說不定他真就喜歡呢?!?/p>


  此言一出,便是一向寡言少語的張?zhí)疽踩滩蛔⌒Φ溃骸叭锊恢?,哮天犬以前也像這次一般。我記得當年他突然興起說要學煉丹,二爺也是像你方才所說,還帶著他去道庭走了一趟,回來在后院收拾了間屋子給他當作丹房,可這小子一爐丹都沒練成就說沒意思,從此再也沒進過丹房,那煉丹的爐子如今還堆在庫房,灰都積了厚厚一層。”


? ? 眾人聞言紛紛大笑,楊戩聽著舊事,想到過去種種,也只能無奈地搖頭輕嘆。


? ?此時哮天犬正好急匆匆地跑來,眾人見他又是一笑,讓哮天犬感到莫名其妙。他坐到星徵旁邊的空座上,偷偷拽了拽星徵的袖子,悄聲問道:“你們在聊什么?”


  星徵捂著嘴樂個不停,邊笑邊道:“我們在感嘆一位煉丹大師的夭折?!?/p>


  星徵說話并未刻意壓低聲量,席間眾人聽得清清楚楚,頓時發(fā)出哄堂大笑,便是嫦娥也忍不住笑意,又生怕傷了哮天犬的顏面,只能轉(zhuǎn)過身子以袖掩面低笑不已。


  郭申抱著玉兔走進席間,他將玉兔放在嫦娥身旁,然后回到座位上,手肘拐了拐身旁的直健,好奇地問道:“你們笑什么吶這么開心?”


  姚太尉伸長脖子,細細地將先前的對話復述了一遍,然后道:“我敢打賭,不出一月,哮天犬肯定放棄?!?/p>


? ? 終于知道眾人在談?wù)撌裁吹南烊藭r漲紅了臉,梗著脖子瞪著姚太尉喊道:“你小子別亂說!我這次可是認真的,誰說我要放棄!”


  直健攬著哮天犬的肩頭,模樣認真地說道:“我信你?!?/p>


  哮天犬感動地看著直健,又聽直健說道:“等你不種花了,可以考慮種種菜,也算沒浪費三娘教你的本事?!?/p>


  又是一陣大笑,哮天犬惱怒地掙開直健的手作勢欲咬,直健向后一躲,同時拉過郭申的手送上前,郭申沒有防備身子一歪,撞在直健下巴角,疼得直健呲牙咧嘴,而哮天犬猝不及防撞上郭申的手,他沖勁大,自己便挨得疼,捂著鼻子縮回了身子,郭申什么都沒反應(yīng)過來,便覺手指骨傳來鈍痛,趕緊收回手坐直了身子,瞪了會兒直健,又瞪了瞪哮天犬,恨惱不已。


  一旁的康太尉見狀,涼涼地說道:“這便是一石三鳥?!?/p>


  這下就連楊戩亦是放聲大笑,他看著對面三人仍是氣咻咻的模樣,墨扇在右手不住地輕晃。玉兔膩在嫦娥懷中,笑得前俯后仰,對著哮天犬說道:“小白叔叔真笨?!?/p>


  她的聲音不大,淹沒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調(diào)笑中,哮天犬又一直在與郭直二將嬉鬧,并未注意到。但嫦娥卻聽到了玉兔的話,她一邊替玉兔整理略微有些松散的衣衫,一邊糾正道:“不能叫小白叔叔哦,要叫哮天犬叔叔?!?/p>


  玉兔本來正瞇著眼享受嫦娥的關(guān)心,聽到嫦娥的話,立刻瞪大眼睛,不解地問道:“為什么?為什么不能叫小白叔叔?”


  三界內(nèi)萬物皆可修行,但無論成妖還是為仙,非人型生靈都比較忌諱別人直呼他們真身,而哮天犬本體是白色細犬,玉兔稱呼他小白叔叔,確實不妥??蛇@些不成文的規(guī)矩想要讓玉兔理解,對于此刻心智不過四五歲稚童的玉兔而言過于深奧,嫦娥只能說道:“這是種忌諱,你先記下,等過些時日我在細細解釋給你聽?!?/p>


  玉兔嘟著嘴點點頭,可神情仍有不甘,她挨著嫦娥,嘟囔著道:“可是明明石姐姐就是叫他小白啊。”


  周圍太過吵鬧,嫦娥只看到玉兔嘴唇微動,卻沒聽見玉兔的話,便低頭問道:“你說什么?”


  玉兔又重復了一遍,恰逢眾人不知為何又是一陣大笑,掩蓋了玉兔的聲音,嫦娥還是沒聽清,玉兔立刻起了小孩子脾氣,她站直了身子,繃著小臉大聲喊道:“我說明明石姐姐也是叫他小白,他也沒有不高興,為什么就我不能叫他小白叔叔?”


  說來也巧,玉兔喊話時恰逢楊戩舉手示意,眾人收斂玩笑,正看向楊戩,玉兔驚天動地這一嗓子,只聽哮天犬發(fā)出一聲凄厲哀嚎:“兔子,別說話!”席上瞬間雅雀無聲。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人并沒聽清玉兔說了什么,不明所以地左顧右盼,有些人聽清了玉兔的話,意味深長地看著把頭埋在胳膊里裝死的哮天犬。玉兔不知為什么周遭都沒了動靜,以為自己闖禍了,便撲入嫦娥懷中瑟瑟發(fā)抖。


  而嫦娥摟著玉兔,一邊輕拍玉兔背心,一邊向眾人道歉。楊戩握著嫦娥放在桌下的手,惹得嫦娥錯愕地偏頭看向他,楊戩對嫦娥安撫地笑了笑,說道:“都是自家人,不用這么拘束?!?/p>


  一旁的楊菡跟著說道:“玉兔一個小孩子,笑鬧都是常事,姐姐這么客氣,也太見外了?!?/p>


  反應(yīng)過來的梅山兄弟也紛紛出言寬慰嫦娥,嫦娥感激之余,便松開玉兔,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算是揭過此事。


? ? 氣氛總算又回恢復輕松,就在楊菡大舒一口氣之余,卻聽到身旁的星徵疑惑地問道:“石姐姐,是誰???”


  


【戩娥】一夢嘆浮生(53)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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