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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那一年:第二十五回 京華風(fēng)云2

2023-09-01 11:33 作者:竹語卿國學(xué)書房  | 我要投稿

青史書,亂世錄,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

當(dāng)時明月,幾度春秋,風(fēng)口浪尖鑄傳奇

望極天涯無盡處,飄搖路誰人共命途

萬里關(guān)山,寂寞龍?zhí)睹骰虬?,正邪黑白誰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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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大,總無涯,烽火烈焰,千載多少云煙

機謀智計,步步為營,今朝物換星移

浮世深長路遙,知行合是謂道

風(fēng)云裂變,生死無間何所戀,笑看紅塵萬事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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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竹畔,陌上花,情義肝膽,多少愛恨嗔癲

士為知己,生死約定,追覓飄渺因緣

碧血叱咤,燃盡風(fēng)華,丹心笑顏燦若云霞

千秋天下,青山依舊日月照,驚心動魄幾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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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勢磅礴的歷史畫面,波瀾壯闊的內(nèi)外風(fēng)云,

明爭暗斗的朝堂矛盾,變幻莫測的君臣關(guān)系,

忠奸難猜的兄弟情義,復(fù)雜微妙的男女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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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那一年》貳:風(fēng)云裂變 第二十五回 京華風(fēng)云



  凌云沖俊眉一揚,寒森森地睥睨著魏忠賢,投以輕蔑嘲弄的目光,又那樣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指,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似得意,似譏刺,似笑非笑。


  此刻情況的當(dāng)頭一擊,并沒有使魏忠賢慌亂不堪,雖然他心里已經(jīng)恐慌得不行,但是面子上還裝得起來。眼下情勢岌岌可危,他剛才的氣勢已成強弩之末,只能奢望著崇禎皇帝能不予深究,希望能像前幾次彈劾一樣僅是有驚無險?!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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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賢轉(zhuǎn)向朱由檢,毫無愧色的狡辯道:“忠賢早有耳聞,誣告流言廣散于朝野。乞請皇上明察是非,分辨黑白?!?/p>


  朱由檢見魏忠賢妄想抵賴,冷笑一聲,威嚴(yán)凜然的道:“千秋功罪,朕自有決斷。凡事皆有公論,是否誣告,朕自然會命刑部會同大理寺認(rèn)真徹查一番,然后秉公審理,一定會讓公公你心服口服?!?/p>


  魏忠賢聽皇帝如此說,自知孤立無援,走投無路,早有準(zhǔn)備的這位巨閹一掃前些時日的隱忍恭順,一下變得猖狂得無所顧忌,抬出天啟皇帝的名號、垂死掙扎道:“忠賢侍奉先帝,忠心不二,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皇上若是聽信他們胡言亂語,就把忠賢殺了吧。讓文武百官看看死心踏地效命先皇的下場?!?/p>


  魏忠賢余音還沒落地,就在此時,朱由檢拍著桌案的厲聲怒斥就已響起:“放肆!若說恬不知恥你魏忠賢認(rèn)第二,就沒人敢認(rèn)第一了。竟然還敢在此振振有辭,面無愧色的提及先皇?簡直是無恥之尤,無恥至極?!?/p>


  朱由檢早就料到魏忠賢會搬出皇兄天啟來壓自己,聽到之時頓時怒氣上沖,說著從桌上取過一份奏疏,叫來身邊隨侍的太監(jiān)王承恩,道:“內(nèi)侍王承恩?!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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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承恩應(yīng)聲上前:“奴才在?!敝煊蓹z將奏疏交給他,命令道:“讀?!蓖醭卸鞴斫舆^奏疏,應(yīng)道:“遵旨?!蔽褐屹t看到那奏疏,一下目瞪口呆,馬上抬眼環(huán)顧,只見一眾全副武裝的內(nèi)宮侍衛(wèi),不知何時已悄然布滿在殿外四周,靜待皇帝號令。


  魏忠賢見此情景,知一切均無法挽回,不禁臉色大變,神色倉皇至極,恐懼萬分。那本奏疏,正是彈劾魏忠賢十大罪的文書,就是那封國子監(jiān)的監(jiān)生上書的,文筆極贊,內(nèi)容極狠,態(tài)度極硬,把魏忠賢罵得狗血淋頭,引起極大反響的文書。


  王承恩高聲的一字一句清晰的朗朗頌讀道:“廠臣魏忠賢十罪書:一曰欺君:凡封章奏疏必先為廠臣歌功頌德,儼然與先帝并立;二曰蔑后:操刀禁苑之中,外脅群臣,內(nèi)逼宮閹;三曰篡權(quán):太祖垂訓(xùn),宦官不得干預(yù)朝政,忠賢一手遮天,六部大權(quán),邊腹重地,錢谷衙門,漕運咽喉,皆置心腹,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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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文書行文縱橫恣肆,字字鞭辟入里,態(tài)度狠絕,慷慨激昂,將魏忠賢的罪行劣跡一一羅列、有理有據(jù)。就這樣,魏忠賢親耳聽到了這封要命的文書,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他開始還強裝硬挺,但到后來直聽得他頭冒冷汗,渾身發(fā)抖。


  這個權(quán)傾朝野、一手遮天、炙手可熱的九千歲,平日里何等的驕縱跋扈猖狂橫行,目中無人,氣焰不可一世,現(xiàn)下喪魂落魄,面無人色的恐懼,哆哆嗦嗦的兩手不由自主顫抖,半天啞默得憋不出話來。


  朱由檢瞧著魏忠賢的狼狽樣,心中有種壓抑不住的喜悅,但他依然不動聲色,只是嘴角浮出了一絲陰冷的嘲笑。隨即朱由檢威嚴(yán)發(fā)旨,勒令魏忠賢離開京城,免去他司禮監(jiān)和東廠的職務(wù),發(fā)鳳陽守祖陵,粉碎了他企圖留在宮中繼續(xù)作威作福卷土重來的幻想。魏忠賢如墜地獄,頃刻間破滅了所有希望,他痛苦地抬起頭,只看到了朱由檢一雙冷酷的眼睛和嘲弄的眼神?!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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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他的威望、自信、以及抵抗的決心,終于統(tǒng)統(tǒng)的徹底崩潰。魏忠賢當(dāng)混混時拋棄妻子,賣掉女兒,甚至不惜自殘,走自認(rèn)為的金光大道太監(jiān)之路,進(jìn)宮以后出賣恩人出賣朋友,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做事更是不擇手段,功利心太重,絕情至此,善弄權(quán)術(shù)更是登峰造極。


  崇禎即位,如果手中握有權(quán)力尚可緩圖之,可惜他一向信重的凌云沖卻也反戈一擊,內(nèi)憂外患,再無力回天,一敗涂地,更深的原因在于他自大自負(fù)到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殊不知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法把握的東西了。有外戚背景的許顯純暗暗蓄謀已久,早在預(yù)備搶奪魏忠賢的位子,許顯純與西北鎮(zhèn)關(guān)總兵是同鄉(xiāng),又是同科武進(jìn)士,素有往來,交情頗深,他在月泉鎮(zhèn)有經(jīng)營多年的勢力,就是悅來賭坊,這個人頗有遠(yuǎn)慮,有了銀子有了武.器那么就有了上位的資.本,想像魏忠賢似的也來個權(quán)傾朝野,可惜他一子棋錯滿盤皆輸。


  天翻地覆中崇禎即位了,表面上水平如鏡,內(nèi)地里卻波濤洶涌,東廠的內(nèi)斗,魏忠賢了然于心,但是只有這樣,才不會使許顯純一方獨大威脅到自己,可惜他沒有計算到,凌云沖是個異數(shù),許顯純也日漸脫離控制,局面終于失控了。事情可以計算準(zhǔn)確,但人心卻無法計算準(zhǔn)確,他看錯了凌云沖,許顯純死后,使權(quán)力日益掌控在凌云沖手中,那時魏忠賢的確起了殺機,可惜這時的形勢使得他又不得不依仗凌云沖?!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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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禎皇帝已經(jīng)虎視眈眈,隨時會對他下手,當(dāng)?shù)弥钍シ蛉吮蝗ィ话l(fā)驚恐難安,趁九月十五賞月拉攏人心,一番眾人大談自己出賣別人的光輝歷史時,他又一次錯估了凌云沖,留下了催命的克星。在天啟皇帝死的那天,魏忠賢就只剩下一個選擇,那就是謀逆。他曾勝券在握,只要趁朱由檢立足未穩(wěn),及早動手,一切將盡在掌握。


  然而,高寀以恐外有義兵拒絕合作,孫承宗一生統(tǒng)兵,戰(zhàn)功顯赫,魏忠賢幾頭受制,這是一場賭注巨大的賭博,魏忠賢怕坐失良機,卻也不敢輕易下注。再者,那個和善、親切的崇禎皇帝告訴他,自己將繼承兄長的遺愿,重用他,信任他,使他放松了警惕。他相信了,所以他完蛋了,一代巨監(jiān)就此落馬,現(xiàn)在反擊已不可能,精神近乎失常的魏忠賢拖著頹喪的步子,離開了皇宮?!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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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檢走下偏殿臺階,對凌云沖和方正安說道:“不知怎么的,朕覺得這一夜太漫長了。”凌云沖道:“可是對魏忠賢來說,這個夜晚太短了?!敝煊蓹z道:“你們猜魏忠賢離開東廠之后,會不會真心聽從朕的旨意,老老實實到鳳陽去看守祖陵?”


  凌云沖道:“他現(xiàn)在到哪里去不都一樣嗎?魏忠賢不怕生死只怕成敗,殺掉他比打倒他容易得多,所以趕盡不殺絕,絕對是讓他敗得最慘最徹底的方法?!敝煊蓹z道:“正安,你說呢?”方正安道:“他現(xiàn)在雖然敗了,但畢竟還有機會。只要他活著一天,誰都不能蓋棺論定的?!?/p>


  凌云沖道:“你以為他還會卷土重來,東山再起嗎?”方正安道:“哪里有機會,他就可能去那個地方。”朱由檢道:“一直以來,朕都希望,魏忠賢能真心實意自己離開東廠,畢竟他根基太深,這樣最省事。現(xiàn)在他已遭許多朝中重臣彈劾,大多數(shù)閹黨也見風(fēng)使舵,落井下石,像魏忠賢這樣的人,只要讓他垮下來,他就徹底失敗了,這游戲他已經(jīng)輸?shù)囊姷琢?,朕認(rèn)為他再無翻身之機?!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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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道:“就是他有這樣的心志也不管用了,時事易轉(zhuǎn),情勢難再,這已經(jīng)不是他搞風(fēng)搞雨的時候,也不是他指天罵地的年頭。正安,也許你把魏忠賢看得太高太抬舉他了?!狈秸驳溃骸拔覐膩聿幌矚g這個人,但他確實是我遇上的一個最難纏的對手?!?/p>


  朱由檢道:“不過他還是被我們扳下來了,不管怎么樣,明天一切都會不一樣。朕會永遠(yuǎn)記得這一天的?!绷柙茮_道:“沒有了魏忠賢,朝廷內(nèi)外也將出現(xiàn)新的氣象新的變化,我想天下人也會記得這一天的?!盉站大明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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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檢笑著點頭:“嗯?!狈秸驳溃骸拔覀兌忌钍軚|廠的迫害,也遭遇過魏忠賢的迫害,對我們?nèi)齻€人來說,這實在是讓人難忘的一刻,可是以后的人會怎么看這些事情呢?也許在他們眼里,這一天跟別的一天沒有什么不同的。哎,我在想我們能走在一起,經(jīng)歷過這么多的歷練,而最后能夠安然的在這樣一個地方度過這個晚上,這盞燈這個夜這份情,點點滴滴,才是我最想記住的時刻?!比嘶ヅ募绨?,一齊放聲痛快大笑?!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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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jié)u深沉,方正安和凌云沖一同離開皇宮,現(xiàn)今扳倒了魏忠賢,他們終于可以如此不分身份地走在一道。兩人一路走一路愉快的閑談,方正安輕笑道:“現(xiàn)在我是叫你可鑒兄好呢?還是叫你凌兄好呢?”


  凌云沖朗聲一笑,說道:“我看還是叫凌兄吧。別忘了咱們還有事沒有做完呢?!狈秸布纯虝猓靼姿囊馑际侵父邔u還沒有被扳倒,雖說現(xiàn)在他的身份已不必掩飾,但他的出身還有必要繼續(xù)掩飾?!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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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正安點頭道:“好,凌兄?!鳖D了一下,沉聲說道:“明天我會把一幅東西送到京城大醫(yī)館去,到時候你去取吧?!彼f的正是那幅被茶水打濕的《溪山行旅圖》。凌云沖一奇,聽得他聲音變小,便知是一樁秘密的大事,低聲問道:“什么東西這么重要?”B站大明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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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正安湊在他耳朵邊說道:“是你妹妹從高寀那里盜出來交給雅言,雅言又交給我的,一幅暗含玄機的圖。這宮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會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寫下來,明天一便交與你。今天因為要進(jìn)宮,那圖我不方便帶在身上,而且宮里人多眼雜,我也不方便交給你,想來還是送到京城大醫(yī)館比較妥當(dāng),明天你去那里取便是了?!?/p>


  凌云沖心想,朝廷規(guī)矩向來是外臣和內(nèi)臣不可走得太近,如果方正安直接到東廠登門交給自己定然惹人話柄,于是轉(zhuǎn)放在京城大醫(yī)館,再讓自己去取。凌云沖疑慮道:“方兄跟京城大醫(yī)館的館主公孫意很熟嗎?你交給他你那么放心?”凌云沖對這個四十多歲的京城有名機構(gòu)的掌舵人士早有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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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正安依舊沉聲道:“實不相瞞,公孫意先生是我們聞社在京城分社的社長,當(dāng)年他在蘇杭一帶懸壺濟(jì)世,后來加入了聞社,他的御醫(yī)朋友推薦他來到京城,做了這京城大醫(yī)館的館主。京城的聞濟(jì)書院正是聞社所辦。”


  凌云沖聽到聞社這個名字并不覺得陌生,曾經(jīng)他就有所耳聞,最初是方從哲在江南設(shè)立的一個書院,而后其它一些書社與之合并,逐漸聯(lián)絡(luò)了浙、閩、松江以及北方的燕、趙、魯、衛(wèi)等地區(qū)較有影響的文人社團(tuán),最終形成了如今進(jìn)駐京城的全國之盟。一個社盟的成功,沒有一定的資金和認(rèn)真的籌備是不可能的。盡管方從哲已告老還鄉(xiāng),但方正安在朝中仍有一席之地,尤其聞社的興旺,可見方氏一家的聲望和勢力依然不減當(dāng)年?!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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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笑道:“沒想到你知曉得如此詳細(xì),這么看來,聞社的社長應(yīng)該就是方兄你吧?”方正安笑道:“凌兄猜得不錯,正是方某?!绷柙茮_道:“好,明天我一辦完東廠的事,即刻去取那幅東西?!彪S口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對了,我聽說雅言姑娘前些時候已經(jīng)起程去了寧夏關(guān),奉旨去接菲菲過來,是這樣嗎?”


  方正安道:“是周皇后的意思,這件事是她跟皇上商量之后定下的,雅言只不過是奉旨辦事。不久就是雅言父親的壽辰,當(dāng)日她離開時,答應(yīng)過姑父到時候要回去,她向皇上說明了此事原委,現(xiàn)下已得皇上恩準(zhǔn),她會先回登州一趟,為姑父祝壽?!?/p>


  凌云沖了解了因由,點了點頭,道:“最近皇上準(zhǔn)備擬旨傳意,調(diào)派孫承宗將軍重返遼東戰(zhàn)場,等稍后圣旨送達(dá)寧夏關(guān)可能也還需要一些時日,雅言姑娘先回一趟登州也剛好趕得上。祝愿雅言姑娘一路平安,早去早回?!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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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正安道:“我也希望能早一點再見到她?!绷柙茮_道:“放心好了,你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說話間說到程雅言,方正安心想凌云沖有沒有想到任青陽呢?


  快要走到宮門口時,他叫住了凌云沖,道:“凌兄,我知道這些日子你沒法子去看青陽姑娘,現(xiàn)在魏忠賢已經(jīng)倒了下來,你以后不用再掩藏身份,可以明面兒的去見她了?!?/p>


  凌云沖聽了神色一黯,心里不禁想到那日在靜逸茶居聽到任青陽說要離開自己,卻不知究竟何故,但他想不論什么原因,現(xiàn)在自己這種情況她離開自己也未嘗不好,她現(xiàn)在就疏離自己,將來也就少一些痛苦少受一些傷,自己不求一定能和她在一起,只盼她能平安快樂。一想到任青陽,他的心就痛了一下,很奇怪,最近他一想到任青陽,他的心就會痛,他也沒太在意,料想是心病,以為是感情放不下所致?!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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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方正安不知道他中毒,所以出于關(guān)心就說自己可以見任青陽這話了,可是見到了又能怎么樣呢?想到此處,凌云沖不禁感到些許戚然,淡淡一笑,說道:“我知道她這段日子都住在白馬寺后山的那間木屋,我知道她安然無恙就已滿足,見到了能如何,不見又如何?!?/p>


  方正安見他的笑容透出苦澀之意,問道:“你和她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繛槭裁茨銈儌z好象都是怪怪的?”凌云沖沉默不語,自顧自向前走著。


  方正安邊走邊問道:“她跟你鬧別扭了嗎?那天晚上你叫人把她送到我府里來,我見她醉成那個樣子,真的覺得有些奇怪。她怎么喝了那么多酒?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方正安見凌云沖臉色黯然,依舊不答自己,繼續(xù)說道:“她還說了幾句挺奇怪的話,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绷柙茮_心中一動,問道:“她說什么?”方正安道:“她那天喝醉時,說要看你肩膀上的花繡,她說她不要你的花繡和那書簽上的一樣?!?/p>


  凌云沖臉色微變,心頭暗忖:“莫非她見到無可說的那片荷葉書簽了?她在哪里見到的?難道她見過高寀了?不對,據(jù)我所知,她沒有去過高府,她姐姐死的時候,她要去高府也被方正安攔住了。那些天她在山上墓地陪她姐姐,難道高寀去見過她了?對,一定是這樣,所以她以為我是高寀的兒子,說不定高寀跟她就這么直說的,所以那天我見到她的時候她才會那么痛苦。高寀這一招先發(fā)制人真夠陰險狠毒,以我為要挾,想讓青陽放棄報仇。


  可是,高寀是怎么知道我和青陽的關(guān)系的呢?而且高寀還故意給青陽看那片書簽,意欲何為?用心何在?難道只是為了用那片書簽說明我的身世?好讓青陽信以為真?我和青陽交好,高寀是怎么知道的?我們在邊關(guān)的時候怎么樣,他絕對沒可能知道,我們在京城也從沒有單獨碰過面,除了青陽喝醉的那次,唯一一次,但那次已經(jīng)是這之后了,這之前他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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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一時思潮起伏,找不到頭緒,聽得方正安問道:“誒,凌兄,你的肩膀上真有花繡啊?那個書簽到底是什么東西?”凌云沖也不隱瞞,直說道:“不錯,我左肩膀上有朵祥云花繡,在五福客棧的時候,被青陽無意間看到過。那書簽嘛,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東西。你要是想知道,改天你再問問她吧?!蹦侨赵凇煌シ肌瑹o可已告訴過他荷葉書簽的事情,此事與高寀有關(guān),現(xiàn)在問題還在雜亂當(dāng)中,他不想給方正安知道。


  方正安不知他這話半真半假,相信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可能要過一陣子才有機會,前幾天她已經(jīng)離開京城了?!绷柙茮_一怔,問道:“她走了?她到哪里去了?”


  方正安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于凌云沖,道:“這是青陽姑娘給你的信。上個月林清風(fēng)來信說,如果她到了京城,讓我轉(zhuǎn)告她記得再到月泉鎮(zhèn)看望他這個朋友。那天她寫好信,便讓初九帶去月泉鎮(zhèn)了。前幾天她準(zhǔn)備要離開京城時找到了我,把這封信交給我,讓我轉(zhuǎn)交給你?!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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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聽是任青陽給他的信,頓時胸口一熱,連忙接過方正安手上的信,拆開信封,打開信紙,一頁簪花小楷映入眼簾,字字流暢瘦潔,充滿清婉靈動的韻味,甚是令人賞心悅目。


  只見信上寫著:“云沖如晤:緣去情相連,恩在義長存,若分也隨緣,默予天打算,今朝惜一別,情意心中志,天南地北遠(yuǎn),誰道不復(fù)見,愿君多保重,靜待再聚時。青陽親筆?!弊掷镄虚g流露著對凌云沖身世的不確定,隱隱透著可能分離的無奈和憂心,但語意之間不乏隨遇而安的淡然和期待重逢的安然?!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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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青陽在她姐姐去世時當(dāng)即要去高寀府上,被方正安攔住了,她知道他是怕她按捺不住,去殺高寀報仇。她知道他們有扳倒高寀的計劃,她也猜到他們首先要扳倒魏忠賢,所以對高寀暫時先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她叫方正安把心放到肚子里,她絕不會莽撞行事。


  后來她告訴了方正安她的報仇打算,曾經(jīng)她認(rèn)為一刀殺了高寀就一了百了了,但最近她改變了想法,不親自動手殺高寀報仇,她要找到高寀的通敵罪證,大張旗鼓的告發(fā)他,舊仇新罪一并清算,替枉死的人昭雪,為家人報仇,為百姓除害。


  她告訴方正安她有盜得高寀通敵證據(jù)再告發(fā)他的打算。方正安想到張無可已經(jīng)盜過并且盜得,任青陽不必再去涉險。他當(dāng)下便告訴任青陽說他們已掌握了高寀通敵的罪證,讓她不用再管這事了,如果有需要一定會再請她幫忙。張無可盜圖的事他沒有說,他只告訴任青陽他們掌握了線索,具體什么線索他沒有說得太細(xì)。


  任青陽看他說的誠懇認(rèn)真言辭鑿鑿,確信他不是哄自己不要插手此事,是確有線索掌握在手。看他不再說透是什么線索,情知這事算是機密,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F(xiàn)在她離開京城,不單單是因為凌云沖身世的事,也是因為清楚當(dāng)今朝廷紛亂,自己這時候的確不應(yīng)該為了報仇的私事攪進(jìn)去,可能未必能達(dá)到預(yù)想的目的。再有林清風(fēng)的來信邀請,所以在這幾重考慮之下,她才去了月泉鎮(zhèn)?!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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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正安見凌云沖久久看著那封信,臉上掛著悵然若失的神色,說道:“她說想靜一靜,暫時到月泉鎮(zhèn)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你不用太擔(dān)心?!?/p>


  凌云沖慢慢收起信,小心地放入懷中,感嘆般地道:“其實月泉鎮(zhèn)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去處。這京城本就是她不該來的地方。我倒希望她以后都不要再回來這里,不要卷進(jìn)這場腥風(fēng)血雨里。”兩人說話間,已走到了宮門外,凌云沖出門轉(zhuǎn)彎,走去東廠方向,方正安站立在原地,回味著他說的話,瞧著他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之中,然后才走回自己府邸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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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朱由檢下了一道“去惡務(wù)盡”為宗旨的諭旨,終于讓長期郁積心頭的憤恨之情傾瀉而出。當(dāng)他還在信王府時,唯恐不為忠賢所容,深自韜晦,常稱病不朝,或只顧吃喝玩樂;兄終弟及進(jìn)入宮中,又擔(dān)心為忠賢所害;及至登基,還不得不佯裝繼續(xù)優(yōu)容的樣子。難道他不想倒魏嗎?非不為也,是不能也。


  今日時機成熟了,他在諭旨中寫道:“朕聞除惡務(wù)盡,馭世之大權(quán);人臣無將,有位之炯戒。我國家明懸三尺,嚴(yán)懲大憨,典至重也。朕覽諸臣屢列逆惡魏忠賢罪狀,俱已洞悉。竊思先帝以左右微勞,稍假恩寵,忠賢不報國酬遇,專逞私植黨,盜弄國柄,擅作威福,難以枚舉,略數(shù)其概:皇兄懷寧公主生母成妃李氏,假旨革奪,金冤未雪;逼裕妃張氏,立致棄生;借旨將敢諫之臣,羅列削奪,酷刑嚴(yán)拷,誣捏贓私,立斃多命。而身受三爵,位崇五等,極人臣未有之榮。通同客氏,表里為奸。賴祖宗在天之靈,天厭巨惡,神奪其魄,罪狀畢露。本當(dāng)寸磔,念梓宮在殯,姑置鳳陽。二犯家產(chǎn)籍沒入官,歷年獎敕全數(shù)收還,各處生祠盡行撤除,其冒濫宗戚俱煙瘴永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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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魏忠賢的罪狀是死有余辜的,朱由檢念在先帝殯葬期間,不宜開殺戒,同時也的確是念在皇兄曾經(jīng)的托付,才網(wǎng)開一面故而從輕發(fā)落的。對于魏閹而言,雖免一死,但實際上在政.治上判處了死.刑。


  但魏忠賢及其閹黨經(jīng)營多年,在京城盤根錯節(jié),繼續(xù)讓他留在京城勢必后患無窮。于是朱由檢下令,傳旨宮內(nèi)外,魏忠賢勞苦功高,另有重用,即日出發(fā),去鳳陽看墳。這是一個試探性的決定,沒有引起大的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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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賢得到消息非常沮喪,但他不知道,朱由檢也很沮喪,朱由檢原本是想干掉魏忠賢的,但無論如何,魏忠賢總算是三朝老監(jiān),前任皇帝剛死兩個月,就立馬干掉他實在不好意思。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卻改變了朱由檢的決定。


  魏忠賢雖然離開東廠,但還待在府中,還沒離開京城,有意啰嗦去鳳陽的時間,因為魏忠賢并不想走,他還想翻盤。陸超來勸,聲淚俱下,跪地乞求,說崇禎皇帝就算現(xiàn)在不動手,遲早可能改變主意,督公您還是快走吧,何況您現(xiàn)在留在京城,凌云沖和方正安都不會放過督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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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賢問陸超這陣兒都在干什么。陸超回道屬下無能,凌云沖策動他的手下叛變了,他又遭黃坤監(jiān)控,實在是無法通報督公,才讓他們得逞。魏忠賢嘆氣說都怪他自個兒糊涂,導(dǎo)致全面崩潰,不過他還留有一手。魏忠賢告訴陸超,九月十五那晚,他在香爐里下了趙小興研制的毒藥叫做‘春花散’,到立春之日就會發(fā)作。


  陸超大駭,魏忠賢說他回想種種變故,尤其是刺殺朱由檢失敗,再到許顯純被殺,這兩件事情,他已經(jīng)有些懷疑凌云沖和方正安朱由檢是一伙的,所以那晚他叫他們幾人來賞月就下了毒,當(dāng)時魏忠賢最后說了這樣一句話:“咱們怎么度過今年這個就快到來的冬天?!本褪前抵浮夯ㄉⅰ@毒。原先魏忠賢對凌云沖進(jìn)東廠的意圖和動機做了多種猜測,最危險的一種猜測就是,凌云沖是清流派來的臥底。他就曾經(jīng)破獲過他們多次類似摻沙子的計劃?!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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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魏忠賢沒有對任何人掉以輕心,而對凌云沖的身世做了深入調(diào)查。如果他是孫承宗一派的,那么,他需要長期潛伏,長期作戰(zhàn),他必須要展示優(yōu)秀的能力,博得魏忠賢信任,而后像鋼刀一樣插入對手的心臟,這才是他應(yīng)該做的,而絕不是和魏忠賢作對。從天啟皇帝落水,他敢去調(diào)查奉圣夫人,到違背魏忠賢授意,斬殺許顯純,他事事無所畏懼,不懼頂撞魏忠賢,又恰恰證明了他身家清白,卻無可疑之處。


  魏忠賢對他的身世并不懷疑,但對他目的心存懷疑,所以背地里下此暗手。若是凌云沖、陸超、黃坤都是真心忠心追隨他的,那么在明年立春之日以前,他就會給他們解藥,或是在暗中下解藥給他們解毒。但若是他們中有誰是背叛他的人,是釜底抽他底薪的人,他今年年底要死,而那人也活不過明年立春,都得給他陪葬。


  現(xiàn)在魏忠賢確認(rèn)陸超的絕對忠心,于是把解藥給了他,讓他吃下去,并且說他已經(jīng)毀了剩下的解藥,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解藥。陸超一向忠心于魏忠賢,聽到這個秘密,更是極為感動,他暗下狠心,除非凌云沖打算放魏忠賢一條生路,否則在這段時間,他準(zhǔn)備尋機殺掉凌云沖給魏忠賢報仇。


大明那一年:第二十五回 京華風(fēng)云2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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