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古賽爾希桑
眼鏡說完話后,身體在大幅度的劇烈呼吸后,流出了一身汗,等他緩下來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有打,就去飛機中的浴室里洗澡了。
我靠在沙發(fā)上,思考剛剛眼鏡說的話,而春夏則是小心翼翼地把那根“頭發(fā)絲”給收了起來。
眼鏡剛剛的話已經(jīng)很明顯了,在莫里安身上出現(xiàn)的問題很大,在他五十七歲到五十八歲之間的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至今還無人知曉,但是,氣螨這個東西應該就是在這段時間內到莫里安手上的。
春夏用石英瓶把氣螨裝起來,然后把桌上的灰清理掉之后,從冰箱里拿了一罐汽水,一邊喝一邊說道:“氣螨在古埃及時代是也不是很出名,因為古埃及人不會去盜法老的墳墓,所以這些家伙沒有營養(yǎng)就變得跟頭發(fā)絲一樣?!?/p>
“氣螨一開始進入體內時,整個人會變得特別有精神,據(jù)說那個時候,人的運氣會變得特別好,我一開始也沒怎么相信,畢竟......逆運之法,太過匪夷所思。不過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真的?!?/p>
“不過運氣一旦耗盡,再消耗的,就是自己的壽命了,所以莫里安才只活到66歲。”
春夏說完后,就靠回沙發(fā)上,眼睛又閉上了,好像又睡過去了,而泡泡還是在數(shù)那些白色巧克力,而且每數(shù)完一遍,他就把巧克力又分成原來的兩倍,接著數(shù),現(xiàn)在桌上的巧克力的平均大小,已經(jīng)只有1平方厘米左右了。
我閑來無事,拿起地圖再看一看。
這次去得是埃及,埃及的土地面積說不上有多大,也就中國九分之一的大小,不過就這個小小的土地上,卻誕生過可以與中國在文化古老程度上比擬的古埃及,這里也流傳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本人其實也有些期待這次的旅行,小時候家里人經(jīng)常會去埃及走走,可是每次都不會帶上自己,鬼爺曾經(jīng)跟我講,說我去了就回不來了,可是我根本不信,現(xiàn)在想想,我估計埃及是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想到埃及,我的思緒又回到了從英國帶回來的莫里安的那兩只眼睛,既然其中一只里有氣螨的存在,那么不用想都知道另一只肯定也有,不過那一只好像被西瓜給拿走了。
“對了,西瓜去哪了?”
“哦,西瓜啊,他去英國了。”
春夏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春夏的話已經(jīng)很清楚了,西瓜去英國調查當年的一些事情了。
“氣螨應該只是我們這邊的說法吧,在埃及當?shù)兀@種蟲子叫什么?”
“.....納烏海得......”
“什么意思?”
“無限深淵。在埃及神話中,大致的歷史分為三個體系,其中一個體系就是原初之水體系,其中被分為四隊神侶,分別代表著深淵、無限、黑暗、不可視的,而傳說,納烏海得就是在‘深淵’中誕生出的‘無限’?!?/p>
“這種東西臉古埃及人都沒有見過多少,據(jù)說是最邪惡的根源,而這玩意也牽扯到了一個人?!?/p>
“誰?”
“公認的第一位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二世?!?/p>
聽到這句話,我的腦子里開始回憶起拉美西斯二世的有關記憶:拉美西斯二世,塞提一世的兒子,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位法老,在他之前的,都是國王,只是到了他這一代,才開始有了法老的稱呼。他一生的成就,最為顯著的就是卡迭石戰(zhàn)役和阿布辛貝神廟,而其中較為有趣的就是阿布辛貝神廟了。
阿布辛貝神廟的名字據(jù)說來自一個小男孩,1813年被發(fā)現(xiàn),和下游的至菲萊島作為努比亞遺址存在,不過雖然說是拉美西斯二世建造的,但是實際上據(jù)說是他的妻子奈菲爾塔莉所建造的,只是為了向努比亞宣示主權而已。
這座神廟里也發(fā)生過不少事情,比如在黃昏可以聽見拉美西斯二世的低語聲,可以在月圓的時候,看見許多人影在神廟里游蕩……
“所以我們這次的目的地在阿布辛貝神廟?”
“不是,在西北邊的沙漠城市,古賽爾希桑。”
春夏的這句話讓我有些好奇,按照他剛剛的話來說,這個氣螨跟拉美西斯二世有不小的關聯(lián),正常來說,應該先去阿布辛貝神廟那里才對,可是卻把目的地定在與阿布辛貝神廟相距一整個埃及的古賽爾希桑,這只能說明,古賽爾希桑的價值甚至還要高于阿布辛貝神廟。
“是你那個朋友的王宮嗎?”
我問道,能讓春夏這么重視的只有他的那個朋友了,但是春夏卻搖了搖頭,說道:“跟他沒有什么關系,只是要去見另外一個老小子而已?!?/p>
“老小子?不會又是那種七八十歲的老大爺吧?”
“怎么可能!”
春夏擺擺手,我聽到這句話就松了口氣,以前跟春夏出來的時候,春夏總是會去見一些以前的朋友,他經(jīng)常好奇的跟過去,然后就會被當成春夏家的小輩,被問東問西的,這讓我有些煩躁。
“那老小子已經(jīng)94了?!?/p>
“噗!.......咳咳......”
我一口果汁差點就吐在了春夏臉上,關鍵時刻一憋,結果把自己給嗆到了,我拿起紙巾擦擦后,問道:“那這次又是哪家的后裔啊?”
“薩姆提克的后裔?!?/p>
聽到“薩姆提克”這幾個字眼,我頓時站了起來,說道:“你說是薩姆提克?那是后王朝的姓氏了吧,難不成那個人是......”
春夏并沒有因為我的舉動而感到吃驚,只是點點頭,說道:“對,26王朝的那個建立者,就是他的先祖,這位可是有純正的皇族血脈呢?!?/p>
“真正意義上的皇親國戚嗎?......所以,他跟這件事有關系?”
“嗯,準確的說,這件事還是他告訴我的?!?/p>
“哦......”
十幾個小時的旅程后,背著炎熱的陽光,一部龐巴迪落在了離古賽爾希桑最近的馬特魯赫機場。
“真熱??!”
我冒著這熱烈的陽光,心中只想罵娘,感覺在陽光親切地“照顧”下,自己回去估計會黑一大圈,春夏、眼鏡、泡泡也陸續(xù)的下了飛機,眼鏡被這些陽光照到的時候,也只是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么。
“你定了哪家酒店?”
“馬沙馬特魯亞德里亞酒店?!?/p>
眼鏡淡淡地回答道,我不知道這是哪個酒店,只是問了一下,“離這里多遠?”
“3.24公里。”
“走吧。”
四人出了機場,搭上的士,往眼鏡定好的酒店出發(fā),在路上的幾分鐘時間,我順便還查了查這個馬沙馬特魯亞德里亞酒店的信息。
馬沙馬特魯亞德里亞酒店,攜程評分4.6,可以說是馬特魯港里評分較高的酒店了,而且Marsa Matruh海灘離酒店也就三公里,地段不錯,老板聽說也是個熱心腸的人,看來還不錯。
“你上一次來埃及是什么時候了?”
在剛坐上車沒多久,春夏就問了泡泡一個沒頭沒尾的問題,泡泡看著窗外的場景,說了句:“30年前了?!?/p>
這句話是用中文說的,所以司機也沒聽懂,不然估計可能是滿頭的問號,因為泡泡看起來可能連二十歲都沒有,可是他卻在30年前來過這里,這聽起來十分的荒謬。
可是在座的幾人都沒有感到任何不妥,仿佛這句話再平常不過。
之后,大家也沒有說過什么話了,就這樣一路安靜的來到馬沙馬特魯亞德里亞酒店。
......
夜晚,埃及時間19:00,北京時間13:00。
我一身灰色的運動衣,站在露臺上,看著幾公里外的海灘,內心平靜,不過這種平靜持續(xù)不了多久,我的電話就響了。
“喂?!?/p>
“來404,我們聊一下明天的路線?!?/p>
“哦?!?/p>
......
兩分鐘后,春夏推開了房門,房間里,泡泡和眼鏡也都到了,我們四人圍坐在床上,春夏拿出了一張埃及的地圖,在馬特魯港這個位置畫了一個圈,然后在靠近西北部的位置又畫了一個圈。
“古賽爾希桑?!?/p>
春夏用筆敲了敲這里,解釋道:“這次的事情雖然是跟我那個朋友有關的,不過說到底也只是丟了一件東西而已,即使這件東西十分貴重。”
春夏說得輕描淡寫,但是我們都知道那玩意可不是貴重就能解釋的東西,即便是放在發(fā)達國家,那都是國寶級別的東西了,天邊石碧,存在于神話之中的寶石,它其實并不是綠寶石,只是它體現(xiàn)在人類認知中的顏色是綠色而已。
在已知出現(xiàn)過的天邊石碧,每一塊都不太一樣,里面所包含的東西也不一樣,張家的老爺子也曾得到過一塊天邊石碧,里面是一塊指骨,一塊與水晶成色差不多的指骨。
老爺子的推斷,天邊石碧應該是跟瑪雅文明同時期的產(chǎn)物,而且制作天邊石碧的這個生命,有著超過人類幾萬年的科技水平,因為他(她)將一塊體型巨大的礦石濃縮到十幾立方厘米,可體重卻沒有任何下降,即便是以人類現(xiàn)在的技術也難以做到。
老爺子的推斷使得幾個家族里的人到開始注意到了天邊石碧,而我也是對它感興趣的其中一人。
“跟我那個朋友有關的地方,除了他自己的那座神廟之外,一個是古賽爾希桑,還有一個,是阿布辛貝神廟?!?/p>
春夏的紅筆又在東南的位置畫了一個圈,然后又在達萊泉的位置畫了一個圈。
“我那位朋友是12王朝的后裔,是王朝更替中有幸活下來的,而知道當時12王朝有后裔的,只有十九王朝的拉美西斯一脈的人,以及,現(xiàn)在住在古賽爾希桑的那位。”
“所以這次我不打算先去我朋友的那座皇宮,我們先去古賽爾希桑,見見那個老小子,然后直接去阿布辛貝神廟,看看當年那位到底有沒有留下些什么,最后,我們再去我朋友的那座神廟?!?/p>
“大致就是這樣,你們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
房間里,我們幾個沉默了一下,眼鏡先開口道:“你怎么這么肯定是跟這兩個地方有關呢?倒斗的那群人的可能性不大嗎?”
聽到眼鏡提出這個問題,我們也抬頭看向了春夏,春夏直接了當?shù)恼f道:“不可能是倒斗的那群人?!?/p>
“為什么?”
“首先,那玩意是埋在流沙中的,每年還會因為地殼的移動有所偏差,再者,我朋友在自己神廟外面倒?jié)M了水銀,最后,他在自己的長眠之地里,養(yǎng)了一些不能被人看到的東西,那些東西已經(jīng)活了幾千年了?!?/p>
“活了幾千年!”
我們幾個人頓時就有了些思緒,我開口說道:“你有沒有關于他們的一些線索?”
“那東西有點像蜥蜴,但絕對不是蜥蜴,而且?guī)缀跏莿偹劳?,就會被他們的同伴吃掉,所?.....我只得到了一小部分?!?/p>
春夏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合金箱里取出一個80厘米長、40厘米寬的透明長方體盒子,我伸手去接那個盒子,盒子入手比我想象的要重。
“這是石英做的?”
“嗯,玻璃太脆?!贝合碾S口說道,我也開始看里面的東西,眼鏡也往這里看來。
石英盒子里放著一只約有60厘米長、15厘米寬的類似于手臂一樣的青苔色物體,手臂的前端有三根相當于手指的部位,只不過這些手指十分的短,但是它們十分尖銳。石英盒里還有一些福爾馬林藥劑,把這一部分的肉體給保存起來。
我端起石英盒子晃了晃,那只手臂隨著里面的福爾馬林的晃動,也有些沉了下去。也就在這一刻,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
就看見那只手臂往石英盒子下方沉降的時候,手臂的肉體瞬間軟化了,變得像一灘軟趴趴的爛泥。直接穿過福爾馬林液體,貼在了石英壁上。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春夏就一把拿走了的那個石英盒子,輕輕一晃,那只手臂又再次回到了液體中央,我也看見了剛剛被手臂貼過的地方,石英好像變薄了一點。
“這是......鹽酸!”
眼鏡仔細地看了一眼后說道。
眼鏡對于任何跟化學和物理有關的知識都可以說是了然于心,他的話跟頂尖教授說出來的性質是一樣的。
“的確是鹽酸,這也是你們要注意的,那些動物的血液擁有很強的侵蝕能力,如果去了,一切小心。”
“為什么生物的血液會有鹽酸?”
“不知道。”
......
次日清晨,我們一行四人走上了去第一個目的地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