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吾繪卷之血犼繪卷:第十四章 七元五行之奇
? ? ? ? 對王靖河之問,老先生默不作答,但也不否認。
? ? ? ? “百年之唯一?”蕭央好像有些明白了,但他說不清楚自己心底那種模糊的感覺究竟是什么。
華發(fā)老者看著兩人略顯困惑的臉,進一步解惑道:“天下修者境界分九品,七、八、九品是為上、中、下,也統(tǒng)稱為凡品,自六品奇術(shù)境開始才是真正登堂入室,我教巫蠱之術(shù)也是如此。”
蕭央點點頭:“是,九品天元,各教派功法路徑雖然各不相同,但大體上每三品算是一個大境界,五行七元不論哪一屬性,上中下三品不過入門,奇術(shù)境確實是一個堪稱脫胎換骨的質(zhì)變階段。我教每年煉制的血蠶蠱等有助于開竅的蠱蟲就是賞賜給小比中表現(xiàn)優(yōu)異的弟子,以助他們更好地進階六品奇術(shù)境界?!?/span>
王靖河在一旁聆聽兩位對話,他的身份實力還插不上嘴,只能不時點頭,在旁附和。
剛剛巫相大人的一番話,他深以為然。
王靖河年輕時就是在五仙教內(nèi)的小比上成功煉制出了六品黑血蠱,從而一舉奪魁,拿下了當年的頭名。
只可惜,成也巫蠱敗也巫蠱,以七品修為煉制并駕馭六品巫蠱哪有那么容易?
六品奇階的質(zhì)變幅度之大遠遠超過七、八、九三個品境,且有著統(tǒng)合前三品功法修為的重要意義,這個進階過程中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
? ? ? ?王靖河破階至今已經(jīng)將黑血蠱升煉至四品,但因為常年驅(qū)使品級高于自己境界的稀有蠱蟲,對身體和真元造成了不可逆的侵蝕,甚至這些年來修為不時消退反復,再難奢望超凡,令其苦不堪言。
? ? ? ?有的時候,天賦的幸運也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
今日聽兩位大人說起相關(guān)之事,他心中不免悲愴,神色一黯。
“金絲血蠶是蠱中之王,理應更甚,難道說?”蕭央已經(jīng)有些明白了,但他還不敢肯定。
“對,就和你的本命蠱有異曲同工之效?!崩险唿c頭肯定道,目光別有深意。
“難怪,難怪,我還以為自己的本命蠱是獨一無二的呢。”蕭央全無傲氣,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能夠助力四品進階超凡的蠱王,真是奇異?!?/span>
? ? ? ?“你這小樣兒,明明撿了天大個便宜還賣乖,哼。”老者輕哼一聲,無語地審視著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后輩。
? ? ? ?“既是蠱中之王,便當有如此功效!”
“可這巫蠱之術(shù)為我五仙獨有,木屬紫霞,此秘術(shù)除了我教還有誰能掌控?”蕭央不解。
? ? ? ?剛才兩位大人的討論,王靖河只聽進去兩個詞“蠱王”、“助力超凡”,他用一種堪稱驚恐的眼神看著這二位,而后立刻反應了過來,將那種情緒深深地壓了下去,低頭默不作聲。
? ? ? ??沒有一個四品境界的無極強者不渴望晉升超凡,巫蠱族長也不例外。
? ? ? ??“.......”老先生沉默片刻,方才神色猶豫地開口,“這只是一種懷疑,并無實據(jù),但是......”
? ??“但是什么?”蕭央追問。
“但是我們都認為這極有可能是真實情況。”老先生口中的“我們”無疑指的是五仙教的一部分高層。
“您該不會是說混元無極吧?這種沒譜的傳說也能成真?”蕭央咧了咧嘴,臉上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陰陽五行,相生相融是為混元,這是修者一切元功屬性的起始點。
本元化生,乃氣之根本,在沒有修煉任何五行內(nèi)力或五行平衡的情況下,修者的內(nèi)力屬性就會呈現(xiàn)為混元之相,能兼容五行各屬性。
混元,五仙教之外的控蠱者.......蕭央很自然地想到了這個可能。
“那倒不是?!崩险叩幕卮鹱屖捬胨闪丝跉?,但旋即這口氣又提到了嗓子眼,“而是——血犼教?!?/span>
五行魔魁血犼教?那個遠在江北的歸元魔道?
紫霞五行屬木,當克制土屬歸元,血犼教能以歸元內(nèi)力控我五仙紫霞之蠱?這怎么可能?
蕭央聽得有些呆滯,他想不明白,微微皺眉:“那具體是?”
“不好說,不好說啊。”老者嘆氣,搖了搖頭,“自那一場事變以來,我五行魔道枷鎖盡去,蓬勃百年,可當年終是未盡全功。”
? ? ? ?華發(fā)老者話只說一半,蕭央?yún)s好似是回想起了些什么,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一些師父曾無意間透露過的隱秘,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 ? ? ?這一段談話對五仙族長來說堪稱是加密通話。
? ? ? ?什么血犼教?什么那一場事變?王靖河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完全聽不懂兩位大人的談話了。
“您門外玉竹林中的那一只金絲血蠶也是那位前輩當年所留?”蕭央罕見地用上了敬語,言語間直逼重點。
老先生頷首,神色嚴肅中帶有一絲黯然:“是,它也算是故人所托吧,并且那一只,在某些方面比之圣女的百彩青髓更甚。”
這一句話,石破天驚!
再不需其他,蕭央完全明白了,俊朗的面龐上神色一片陰沉。
“不過好在它還是蠶寶寶,未曾成長起來,沒有我五仙秘術(shù),外人是喚不醒它的?!崩险哝告刚f道,似乎是要安年輕巫相的心。
蕭央苦笑一聲:“這個玩笑可不好笑,那該不會是我教有史以來最恐怖的一只血蠶蠱吧?”
“就再造根基方面來說,是的,畢竟血蠶蠱也是我教仙蠱的一大分支。”老者實事求是地點點頭,拿起茶杯飲了一口,“但我說過,血蠶蠱因人而異,最終還是要落到這個‘人’身上。”
“那若這竊蠱背后的真是血犼教呢?”
老者執(zhí)茶杯的手頓時停在半空,面色變幻,一雙滄桑眼瞳看不出深淺,恍惚間竟有殺伐之氣。
“那我便是違了和你師父的約定,也要出山!”
? ? ? ?蕭央心頭劇震,當下就知道此事的嚴重性了,看來回去后還必須立刻稟報師尊,盡快奪回這只失竊的蠱王才是。
? ? ? ?這只金絲血蠶如此與眾不同,玉竹林的損失,就是五仙教的損失,絕不可視而不見。
“那您現(xiàn)在是打算?”
華發(fā)老者凌厲氣度瞬間消失,痞里痞氣地說道:“現(xiàn)在?讓你師父那老匹夫親自來玉竹林來求我吧,哈哈哈!”
這晚輩做不到啊!
蕭央雖然表面金玉其外、內(nèi)里叛逆狂傲,但是他在這件事上很有自知之明——師父和老崽子,這同門師兄弟之間的事,他個晚輩是萬萬插不上手的。
啊,也不是怕被混合雙打、下下高品級蠱什么的,就是......同齡人之間的事,應該讓同齡人自己去解決嘛!
蕭央作乖巧狀,只是微笑,并不接話。
“先生方才說道五行七元,晚輩正想向先生請教?!笔捬胄闹@個老先生油鹽不進的倔強脾性,開始高地泉水迂回作戰(zhàn)。
“這有什么不懂?你都超凡境界了,還有神馬困惑?”老先生果然上鉤了,一臉鄙夷地看著蕭央。
人之患,好為人師者矣嘛!
有戲!
蕭央再接再厲,色愈恭,禮愈至:“七元者,日月經(jīng)天,乃星河運行之軌跡。修者一途,分屬陰陽五行,而七元卻五行各不相同,這是為何?晚輩不明,還請老先生指點?!?/span>
“小樣兒!”老先生一挽手,興致勃然地開口,“傻崽子,且聽我道來......”
我勒個去,論道還要夾帶私貨占我便宜,搞這背后偷襲?我特么,skr忍孰不可.....忍了!
蕭央身板筆直、神色恭敬,微笑甚是迷人。
“五行七元,也稱七彩賦性,道家說是耳、鼻、口、目七竅元氣,我說那是老道士見識短淺,只在第一層。峨眉與我教同為紫霞,講究個佛本禪心,定慧雙修,視七元以為神,可算第二層。而我五仙教則在第三層——七元入蠱?!?/span>
老先生侃侃而談,桌前的兩人則認真聆聽,未曾注意到屋外日頭已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