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 關(guān)于干員與博士從相識相戀,到最后結(jié)婚生子的高級作戰(zhàn)記錄 陳篇
注:本文為 大量自設(shè)+OOC 因為是輕松向性質(zhì)的文所以就圖個樂呵,吃桃就行了,up主的頁面還有更多桃文,不介意的話就來看看吧!
ps:本文背景為平行世界,此外,文中的一切內(nèi)容跟up主的其他作品沒有關(guān)聯(lián),請注意。
四月,下著雨的天空里,久久回蕩著渡輪告知起航的汽笛聲。
巨大的船體推開海面,沉重的震動從臀部傳至全身。
我的船票是接近船底的二等倉,到達(dá)龍門需要航行四個小時,抵達(dá)時將是中午11點左右。
此生,這是我第一次搭乘這艘渡輪前往龍門。
我心懷著一種莫名的心情前往龍門,這座對我來說完全陌生的城市。
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在那度過一段嶄新的人生。
一想到這,前不久剛平靜下來的心情,此時又突然有些激動了起來。
為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我站起身來,拉動行李箱,走向通往露天甲板的梯子。
來到露天甲板上,站在船檐下,冷風(fēng)摻雜著雨水撲面而來。
我使勁吸氣,像是要把風(fēng)都吸進(jìn)肺里一樣。
風(fēng)還很冷,但卻飽含著春天的氣息。
我把手肘壓在甲板上的扶手上,眺望著遠(yuǎn)處漸行漸遠(yuǎn)的小島,接著又隨著風(fēng)望向天空。
視野里飛舞著無數(shù)雨泣,直至遠(yuǎn)方。
我打開手機,手機上顯示著現(xiàn)在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中午11點整。
啊,這么說來,就快要到了吧?
就在我剛這么想時,耳邊便已經(jīng)傳來了擴音喇叭放出的人工合成聲:“各位乘客請注意,本渡輪即將抵達(dá)目的地,龍門,請各位乘客做好準(zhǔn)備……”
“終于要到了啊……”我眺望著遠(yuǎn)方的那越發(fā)清晰的龐然大物,那座名叫‘龍門’的移動城市,喃喃自語著說。
就在這時,手中的手機傳來一陣震動。
我低頭看去,原來是阿米婭給我發(fā)來了短信。
‘博士,你到了嗎?’上面是這么問的。
‘到了哦,一切順利,接下來我會按照事先計劃的那樣行動的,阿米婭你也別太擔(dān)心我了,我不在羅德島的這段時間里,你要跟在凱爾希的身邊好好學(xué)習(xí),成為一名合格的領(lǐng)導(dǎo)人哦~’我把這句話發(fā)送了過去,接著又補發(fā)了一個大拇指的動畫表情。
不到三秒,阿米婭回應(yīng)了我:‘阿米婭會努力的!’感嘆號的后面還有一個卡通棕色小兔子在上下?lián)u動雙臂的gif圖片。
‘所以博士也要加油哦!不管博士在哪里,阿米婭還有羅德島的大家都會支持博士你的!’
‘我也會加油的~!’我故意用著與她一樣的語氣寫道,發(fā)送,本來想找一張gif圖,但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合適的,所以只好發(fā)了一張老式的‘加油’的表情。
我關(guān)掉手機,呼出一口長氣。
我為何會離開羅德島,孤身一人來到龍門,原因只有一個,且單純。
因為龍門和羅德島做了一場交易……啊,或許用‘簽了一張合同’的說法會更準(zhǔn)確一點?
總而言之,在前幾日,羅德島與龍門簽訂條約,正式開展長期合作,而條約中的一條便是在合約結(jié)束前,羅德島的博士,也就是我,要前往龍門加入龍門近衛(wèi)局成為一名特殊警員,為龍門近衛(wèi)局提供特殊服務(wù)。
簡單來說,我就像是一名代表著龍門與羅德島合作關(guān)系的‘大使’一樣,不過換一個更加準(zhǔn)確且通俗易懂的說法的話,那就是所謂的外地出差。
“請注意,渡輪即將接近碼頭,請……”廣播響起后,船內(nèi)的巨大引擎聲終于是緩緩?fù)A讼聛怼?/p>
汽笛突歷鳴響。
船體緩緩靠近了碼頭,接著放下了階梯到地面上。
船上的乘客們紛紛打著傘或穿著雨衣,走了下去。
“好了,出發(fā)吧?!蔽覔伍_傘,拉動行李箱,隨后走下了船。
走下船后的我并沒有像大多數(shù)人一樣,第一件事是拍上一張照留念,或者大口大口地呼吸上一口空氣,而是打開手機中的gps定位,在反復(fù)確認(rèn)后確認(rèn)了此行第一個目的地,龍門塔。
我走出碼頭來到了馬路邊,在等了近十分鐘后,終于來了一輛亮著‘未載客’的出租車,將其成功攔下后,把行李箱放在車子的后備箱內(nèi),坐在前座系上安全帶,接著向司機指明目的地后,車輛便再次重新發(fā)動。
我扭過頭,把目光投向窗外。
那個寫著‘龍門歡迎您!’的五個大字,以及‘自由,開放,包容’的六個小字的標(biāo)語牌,隨著車輛的移動而不斷的后退著。
雨依舊在下。
倒霉。
實在是倒霉透頂。
我一邊低著頭拉著行李箱走路,一邊如此在心中想著。
從我下車的那時起便已經(jīng)不再下雨了,天空已經(jīng)放晴,溫暖的太陽光透過云層灑在大地上。
雖說看上去是個好兆頭,但再怎么說……
出租車半路突然拋錨,找了30分鐘也找不到一輛出租車或者公交車,害得我接下來只能步行,之后又發(fā)現(xiàn)手機不知何時已經(jīng)關(guān)機沒電了(昨天晚上忘充電了,可惡!)前不久在報攤買的地圖也被風(fēng)給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本來發(fā)現(xiàn)公交車站那有路線圖,但等到了那后才看到那張路線圖正在被換下,貼了一張廣告上去……
倒霉,實在是倒霉透頂。
“唉……”我不自覺得嘆出了一口長氣,沒想到剛到龍門的第一天就發(fā)生了這些事,我到底是有多不幸啊?難不成是被什么不好的東西給附身了嗎?
接著,就在我打算再嘆出一口氣時,一片櫻花,突然飛入到了我的眼簾。
啊,這么說來……
櫻花盛開的日節(jié)已經(jīng)到了。
我想著,抬起頭。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個公園里。
這里似乎位于市中心一樣的地方,這么看過去的話面積還挺大的啊,而且還有好多的櫻花樹……不對不對!如果這里是在市中心的話,應(yīng)該會有類似于地圖一樣的東西吧?好!我來找找看……
于是我以腳下的點為中心,開始了360度的觀望。
……大致找了一圈,除了櫻花的粉色和綠葉的綠色以外,幾乎看不到什么其他的顏色了。
不過要說發(fā)現(xiàn)的話,也不是沒有。
公園的中心,種著一棵巨大的櫻花樹。
它的尺寸有多大……我想我找不出什么合適的詞語來比喻。
不過對我來說,這顆櫻花樹吸引我的原因并不是它的大小,而是其他的兩點。
第一點,這顆櫻花樹上沒有一片綠葉,望眼看去,只能看見櫻花的粉紅色。
第二點,因為……
這顆櫻花樹下,站著一位女孩子。
準(zhǔn)確點說,應(yīng)該是綁著雙低藍(lán)色馬尾發(fā),頭上頂著一對東方龍龍角,身后長著一條龍尾的……德拉克族的年輕女孩子。
她正在仰著頭,似乎是在觀賞著頭頂上的櫻花,所以沒有注意到我的視線。
她的眼神十分的專注,想必一定不希望在這種時候被別人打擾到吧?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不自覺的邁出了步伐,向她那走去。
等我再次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晚了,我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出了‘打擾了’這三個字,而且她也已經(jīng)注意到了我,轉(zhuǎn)過了身。
也就是說,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什么事?”她用一種英氣十足的聲音問我。
“啊,那個,那個…我……”我不由得低下了頭,因為緊張的關(guān)系,說話也變得磕磕絆絆的。
嗚哇,她現(xiàn)在一定是在用看什么怪人的眼光在看著我吧?我已經(jīng)能感覺到她的視線了。
‘請問龍門近衛(wèi)局怎么走?’這句這么簡單的話,我卻好不容易才下定了決心,打算開口問道。
于是,我抬起頭。
抬頭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一行字。
[龍門近衛(wèi)局高級警司,特別行動督查組組長,陳暉潔。]
她胸前的掛牌上是這么寫的。
“誒??你就是魏彥吾口中的那位……陳…警官?”我向她投去了不可置信的目光,開始上下打量起了她。
一頭深藍(lán)色的秀發(fā)與那雙赤紅色的雙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纖細(xì)潔白的四肢幾乎是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空氣中,高挑的身材,與那較好的面龐更是讓她看著像是一名模特一般,如果只看外貌的話,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個才25歲左右的年輕女孩子而已。
但是……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就是魏彥吾口中的那個陳?我今后的搭檔??
……難以置信。
我相信,此時我的臉上已經(jīng)寫滿了這四個字。
“沒錯,我是陳,身份的話你也應(yīng)該知道了,那么找我有什么事情?”從她的語氣來看,她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這樣的反應(yīng)了。
我合上了因目瞪口呆而張大的嘴巴,輕咳幾下后,開口道:“啊,抱歉打擾到你了,其實呢……我是因為這個來找到你的。”說著,我把那封到龍門塔時,魏彥吾給我的介紹信遞給了她。
她接過后,打開,不到幾秒后又還給了我,開口說:“這么說…你就是那位羅德島的博士,是嗎?”
“是的,初次見面,我是羅德島的博士,今后因為合作關(guān)系,我會在龍門近衛(wèi)局工作上一段很長的時間,所以今后的工作還請多多關(guān)照。”我彎下腰說,“那個……陳……”
“陳sir,今后這么叫我就好,盡管我們二人的關(guān)系是搭檔,但從職位上來說,我才是督查組的組長。”
“啊,這樣的話…今后你叫我‘博士’就好了。”
“博士……我明白了,那么我代表龍門近衛(wèi)局,歡迎你的到來博士。”說著,她伸出一只手與我的手握在一起,隨后又迅速松開,轉(zhuǎn)過身,用著與剛剛完全相反的,如軍人般的嚴(yán)肅的聲音,說:
“那么初次見面的自我介紹就到這里,身為一名警員,你已經(jīng)遲到了近半個小時左右,之后找個時間給我寫一份檢討報告上來,好了,別浪費時間了,我們走吧。”
說完這些后,她就這么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請等我一下’,這句話卡在口邊,就是無法說出。
我只能將這句話從口中咽下,加快了腳步,跟在她的身后。
“這里是職員室,還有,看到那了嗎?那邊是訓(xùn)練室,以及在你的正前方的是食堂,對了順帶一提,這里是24小時制的,雖然話是這么說,但平時還是建議你注意下時間,如果時間太晚的話就想辦法自己解決吧?!?/p>
陳一邊講解著,一邊指向各處的房間設(shè)施。
而我則跟在她的身后,一邊點著頭說著‘嗯,哦,我明白了’之類的字眼,一邊觀察著四周。
是該說不愧是全龍門,哪怕是全泰拉大陸都排得上名號的安保機構(gòu)嗎?這里的規(guī)模之大確實沒得說,光是面積就已經(jīng)有羅德島的近二分之一了,雖然在來這里的路上陳大概講了些有關(guān)這里的各種事情,但實際拜訪后,果然還是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好了,這里的基本設(shè)施已經(jīng)介紹完了,接下來……”
“喂~!粉腸龍~!”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回過頭,眼前是一名金發(fā)碧眼,一幅標(biāo)準(zhǔn)的大小姐架子的的菲林族女性,還有一名個子高高的,給人一種憨厚老實的感覺的綠發(fā)鬼族女性,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我跟你說了很多遍了詩懷雅,在別人面前別那么叫我……”陳雙手抱胸,皺著眉頭,聲音略顯不悅。
“啊啊,又來了,先不說這些,還不趕快介紹一下你身邊的這位給我們認(rèn)識認(rèn)識?”這位留著金色卷發(fā)的菲林女性用雙眼放光的好奇目光盯著我。
“唉……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龍門近衛(wèi)局的合作伙伴,羅德島的博士,從今天起加入我們近衛(wèi)局,同時也會加入到我們特別行動督查組中擔(dān)任指揮。”
“那個,今后請多關(guān)照?!蔽覍λ齻儚澫铝搜?,打了聲招呼。
“吼~你就是那個傳聞中的博士啊……”
(傳……聞?)
“啊,叫我詩懷雅就好了,龍門近衛(wèi)局的高級警司,然后呢……”說著,她伸出手拍了拍身邊的那位高大的鬼族女性,“這位一臉老實樣的大個子叫星熊?!?/p>
“今后的工作請多關(guān)照,博士?!毙切茳c了點頭致意。
“好了,介紹的也差不多了,接下來我要帶博士去他的工作崗位,你們兩個還有什么事?”
“啊,沒事沒事,那么我和星熊就先去吃午飯了,粉腸龍你也別忘了去吃啊,拜~”詩懷雅擺著手說,接著便拉著星熊向食堂走去。
“那兩位……是陳sir你的朋友嗎?”待那一金一綠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后,我才有點好奇地問向她。
“嘛,姑且算是吧?!?/p>
“你們的感情真……”
“不過那個金頭發(fā)的叉燒貓腦子有點問題,希望你不要太在意?!?/p>
“……”我尷尬的沉默了。
“好了,先去你的工作崗位上看看吧?!?/p>
“……啊,好?!?/p>
沒多久,陳帶我來到了一處……怎么說好呢……并不是單人的辦公室,而是大家在一起工作的地方。
“那就是你今后的位置了?!彼f著,伸出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那張相當(dāng)顯眼的黑色辦公桌,桌上還有一臺筆記本電腦。
“然后我的位置在那,你的左手邊五步遠(yuǎn)的地方。”她又指了指在近30張辦公椅中最大的那一張,應(yīng)該是吧?桌子上除了電腦和文件以外還擺著一只布偶小熊,還是很好認(rèn)的。
“以及你的制服已經(jīng)放在辦公椅上了,記得找時間去換,之后的工作時間表也在你的電腦下面,記得去確認(rèn)一下。”
“那個……”
“你的正式工作時間從今天中午過后開始,文件也放在你的辦公桌上了,這些都確認(rèn)好后就去吃午飯吧,飯卡在你的制服上衣口袋里,以及還有一點,如果你在食堂里碰到了那只叉燒貓的話,盡量別去理她,聽我的,這是為了你好,以及檢討報告別忘了寫,那么我還有事,先走了?!?/p>
說完這一大堆后,她便推開了身后的玻璃門。
“如果可以的話,一起去吃個午飯吧……”
等我說出這句話時,她早就離開了這里。
……好尷尬。
我都仿佛可以聽見頭頂上飛過了一兩只的烏鴉,發(fā)出的‘嘎嘎’的叫聲。
我今后就要在這里工作……
我這么想著,再次環(huán)顧室內(nèi)。
老實說,我已經(jīng)開始有點不安了……
我搖搖頭,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
(不不不!這可不行!我可是羅德島的博士!要是被他們看到新來的指揮是這個樣子怎么能行?總而言之,先和其他人打下信任關(guān)系這步開始吧!)
我這么想著,走到了我的辦公桌前,脫下了身上黑大褂后,換上了那套黑色的近衛(wèi)局制服。
接著,我又一次拍了拍自己的臉,打起些精神,在做了三輪的吸氣呼氣的動作后,向食堂的方向邁出步伐。
等我回過神時,時間已經(jīng)不自覺的偷偷來到了晚上10點。
我關(guān)掉電腦,將今天處理好的文件收入進(jìn)抽屜內(nèi),鎖上,完成這些后才得呼出一口氣,伸伸懶腰,骨頭清脆的‘咔嚓咔嚓’的聲音便傳到了我的耳中。
“又只有我一個人了啊……”我望著眼前除我以外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作戰(zhàn)室,呢喃著。
怎么說好呢……這感覺真是既熟悉,又陌生。
自從中午過后,我就一直在辦公桌上處理文件,處理好后又到作戰(zhàn)室這對明天的行動開了近三個小時的會議,所以我才對時間概念少一些真實感吧,讓我感覺從中午到晚上,只不過發(fā)生在一個瞬間而已。
“好了,回去吧……”我關(guān)掉了頭頂上的天花板吊燈,換下身上的制服,與值班警員道了一聲‘辛苦了’后,離開了近衛(wèi)局。
接著我在路邊隨手叫住了一輛出租車,向近衛(wèi)局給我安排的公寓駛?cè)ァ?/p>
在車上,我打著瞌睡,也無心去欣賞車窗外的夜景。
大約十分鐘后,出租車來到了目的地。
在公寓樓中,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對照門牌號后,我來到了‘301’號公寓房前,停下了腳步。
我找出了鑰匙,插入鎖孔,擰動,隨即推開了門。
門只被推開了一條縫。
我停下了開門的動作。
我回過頭,想在我癱倒在床上前,再看上一眼龍門城市的夜景。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我必須要看一眼。
于是,我回過身……
眼前的景色奪去了我的視線,驚訝的讓我說不出話來。
此刻的我正站在公寓的走廊內(nèi),而這棟公寓建在高地之上,下方似乎是一大片的公園,樹林面積相當(dāng)廣闊。
漆黑的天空中萬里無云,看不到星星,黑色的天空如同一塊幕布一般,被遠(yuǎn)方的高樓大廈的燈紅酒綠映出了各種各樣的顏色,交織在一起。
霞虹燈交匯處是一片片高低起伏的建筑群,仿佛是將珍藏的折紙玩具整齊的擺放出來一般,每棟大樓都有著如織物般的精致窗口,窗口玻璃上有的映出路燈的白,有的映出紅綠燈的綠,還有的映出了巨大電子廣告牌的鏡面。
稍遠(yuǎn)處還有一座看上去極小的紅色尖塔,有著圓潤線條的黑色大樓讓人不禁聯(lián)想到鯨魚,如同從一塊黑曜石上整齊的切下來的大廈通體閃著反光……
這幾棟建筑想必都相當(dāng)?shù)挠忻??甚至就連初次來到這座城市的我也有點印象。
遠(yuǎn)方的汽車川流不息,紅色的車尾燈好似河流一般流動,每一輛看上去都小小的,看起來就像是玩具一樣。
眼中一切都比想象中的一一不對,仔細(xì)想來,在今天到來之前我確實還真沒有在腦海中構(gòu)建過這種景象。
應(yīng)該說,比電視和電影中看到的畫面要更加耀眼。
“這里就是龍門……”我呼吸著略有點冰冷的空氣,呢喃道。
這里就是我今后應(yīng)該守護(hù)的地方。
與她們一起。
有那么一瞬間,我的腦海中如閃電般地閃過了一個念頭。
這或許是我最后一次看到這幅夜景了。
我笑一笑,搖搖頭,推開了門,這種可笑到莫名其妙的想法迅速消失在了我的腦海中。
等我把行李收拾好,洗漱完畢上床時,已經(jīng)到了晚上11點了。
事實證明,他們也許真的沒有挑選公寓的眼光,這所從里到外散發(fā)著普通氣息的公寓建在馬路邊上,不過除了隔音有點問題以外,住的還算是舒適。
不過馬路上車輛的鳴笛聲確實有點吵,所以直到現(xiàn)在我也遲遲無法入睡,所以只好百般無賴的在床上刷著手機。
‘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去睡了?!野堰@句話發(fā)送了過去。
約五秒后,我得到了回復(fù)。
‘好,今天辛苦你了,明天還有任務(wù),早點休息吧。’
‘你也是。’
接著,我關(guān)掉了手機,連上充電線。
我望著頭頂上方的白色天花板,聽著耳邊大型貨車駛過馬路時發(fā)出的震動聲,接著不由得回憶起了今天一天的經(jīng)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得上是一波三折。
來到陌生的城市。
成為陌生的身份。
認(rèn)識陌生的人。
履行陌生的義務(wù)。
經(jīng)歷一段并不短暫,且又完全陌生的人生。
這聽起來就像是小說里的情節(jié)一樣。
但我并不希望今后的一切會和那些小說里一樣精彩又刺激,也不希望經(jīng)歷什么生死離別或者跌宕起伏的故事。
我只是希望能夠普普通通的度過這段時間(雖然我心里清楚這是不可能的)然后回到羅德島,回到他們的身邊。
但是在那之前,我要留在這里,盡我的全力,守護(hù)好這座城市。
以一名‘警察’的身份。
我這么想著,看向床頭邊掛著的那一件黑色的近衛(wèi)局制服。
這時,馬路上駛過了一輛小型貨車。
黃色的車燈在制服上的金色警徽上,一閃而過。
也許是真的累了吧,我的意識也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從而消失。
只是在那之前……
我似乎隱隱約約的看見……
有一片櫻花,落在了窗邊……
“他已經(jīng)上床了?!标愱P(guān)掉手機,說道。
“哦,這么早啊。”詩懷雅沒怎么在意的說,夾起了一只小籠包送到了口中。
“詩懷雅小姐,這可算不上早啊?!毙切苷f著,咽下了一杯燒酒。
“你們啊……明明知道我明天有任務(wù),還叫我過來吃夜宵,到底是什么意思?”陳擰著眉頭,有點怨氣的說。
此時,她們?nèi)苏硖廄堥T街頭的一家小飯館內(nèi),而現(xiàn)在的時間雖說已經(jīng)到了晚上11點,但這里的商業(yè)街卻依舊熱鬧,對于一些人來說,這才是一天的開始。
“哎呀,你明天的任務(wù)不是夜戰(zhàn)嗎?陪我們幾個吃吃夜宵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詩懷雅說著,又往嘴里塞了一只小籠包。
“而且你肚子也餓了吧?填不飽肚子是打不了仗的,你可要謝謝我們才對呀!”詩懷雅歪著頭說,嘴角處露出了一只小虎牙。
“你個叉燒貓!在這時候填肚子有什么用???!”陳怒瞪著她吼道。
“怎么你個粉腸龍?有什么不滿嗎?”而詩懷雅的氣勢也絲毫不弱于陳。
“哈?我就是不滿!怎么?來咩?。?!”
“咩你就咩你嘍!”
這時,她們兩個人已經(jīng)從各自的座位上‘騰!’的站了起來。
“好了二位,這里可是公共場合,還有很多客人呢,別給其他人添麻煩。”在陳和詩懷雅即將爆發(fā)出一陣爭吵的時候,星熊及時制止了她們,不過她臉上的表情到很平常,就像是對她們二人的拌嘴已經(jīng)感到習(xí)以為常了一樣。
陳和詩懷雅各自瞪著對方好一陣子,最后才‘哼’的一聲,重新坐回了座位上,接著以1000%的同步率,同時別過頭,彼此之間一言不發(fā)。
除了其他客人的談話聲以外,她們所在的14號桌,徹底陷入到了寂靜。
也許是為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星熊輕咳了幾聲,找起了話題,說:
“咳咳,對了,那個羅德島的博士可還真是厲害啊,我加入近衛(wèi)局這么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他那么厲害的人,那么多的文件量給我一整天我都處理不完,沒想到他一個下午就處理好了。”對于這點星熊確實有些佩服博士。
“我看你就是單純不喜歡處理文件吧?不過你這么一說好像確實啊……對了!比如說今天中午發(fā)生的事,你們都有印象吧?”
陳和星熊各自無言的點了下頭。
那是今天中午發(fā)生的事。
那時候陳剛處理完事務(wù),準(zhǔn)備去吃午飯,就在她推開食堂門的一瞬間,她看到了一個讓自己吃驚,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也同樣感到奇怪的畫面……
她看到那個羅德島的博士正站在食堂中央,左手拿著一支麥克風(fēng),右手拿著一只擴音喇叭,在那大聲地做著自我介紹。
在三秒的恍惚后陳才反應(yīng)過來,上前拉著他的胳膊,迅速把他硬生生的拖出了食堂,然后又好好的批評教育了一頓。
當(dāng)時陳問道:‘你為什么這么做?’
但他卻一臉輕松地笑著回答:‘因為這樣做可以讓大家更快的記住我啊~’
從那時起,陳便已經(jīng)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眼前的這個嬉皮笑臉的男人,和自己絕對是兩路人。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很厲害,才第一天上班就被自己的上司一頓批,又要寫檢討……”詩懷雅打趣的說道。
“對了老陳,你呢?你怎么看那個博士的?”星熊放下酒杯,突然對陳問去。
“……嗯?什么?”陳像是一個在課上走神,突然被老師點到名的小學(xué)生一般,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所以說啊,我在問你,你對那個博士是怎么看的?畢竟今后你們就是搭檔了。”
“怎么看的……”陳喃喃自語著,隨后緩緩低下了頭,思考了起來。
“……是一個奇怪到徹頭徹腳的男人。”她像是無意識般的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不過話雖如此,但陳也明顯沒有把這句話收回的意思。
一個奇怪的人。
不如說,這才是她第一眼看到博士后腦中自動生成的想法,而且對于絕大數(shù)人來說,恐怕也是如此。
“不過啊不過啊,那個姓魏的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會找一家制藥公司來當(dāng)合作伙伴……”
“魏長官一定有他的想法的,最近那個犯罪集團越來越猖獗,以我們龍門近衛(wèi)局一己之力對付起來肯定會越來越不容易,所以我想魏長官他才會特地找來羅德島,其目的就是那位羅德島的博士,而且你們也別小看了這個羅德島,前不久我稍微調(diào)查了一下他們的背景資料,以我的目光來看,那絕不是一個單純的‘制藥公司’那么簡單的組織,而且說來你們也許不會相信,但那的領(lǐng)導(dǎo)人實際上才是一名僅僅15歲大的卡特斯小女孩而已?!?/p>
“誒?!這也太年輕了吧!我記得粉腸龍當(dāng)上組長的時候也就才22歲多一點而已啊。”聽完星熊的話,詩懷雅露出了相當(dāng)吃驚的表情。
“……”陳只是低著頭,沒有說話。
星熊點點頭,輕抿一口杯中的燒酒,接著說:“嗯,由此可見,現(xiàn)在龍門的情況已經(jīng)開始越來越嚴(yán)重了,像現(xiàn)在我們幾個聚在一起的機會恐怕也會越來越少吧……啊,我先去上個廁所,失陪了?!?/p>
“不過雖然那個姓魏的臉上看不出來,但實際上他也一定火燒眉頭了吧?畢竟再這樣下去,他在龍門的地位可就不保了,連任的愿望也會破滅吧……”
“……”陳依舊沒有說話。
“喂粉腸龍,我從剛剛就在意了,你這是怎么了?你走神的時間也有點太久了吧?”
面對詩懷雅的疑問,陳沒有回答,只是在盯著自己碗中的那只吃到一半的蝦餃,一言不發(fā)。
見陳沒搭理自己,詩懷雅也并沒有接著問下去,拿起自己的錢包去前臺那結(jié)帳去了。
現(xiàn)在終于只剩下了陳一個人。
“那個男人……真的可信嗎……”陳自言自語般的小聲說道。
事實上,這個疑問在她的心中埋了很久。
在聽到星熊和詩懷雅的對話后,她更加這么想了。
那個男人,他其實會不會是羅德島那派來的間諜呢?打著與龍門合作的旗子,但私下卻在一點一點的滲透進(jìn)龍門近衛(wèi)局,取得近衛(wèi)局上層的信任,然后偷取龍門的各種信息資料,隨后把這些資料賣給什么人或者組織,甚至還有可能是城市與國家?接著撕毀條約揚長而去,隨后任由龍門自生自滅?
有這種可能性嗎?
或者說事情的真相比自己想的要復(fù)雜的多?比方說這是一場魏彥吾與羅德島共同上演的一出‘戲’?而被蒙在鼓里的就是自己還有近衛(wèi)局,難不成全龍門的市民也都在這個計劃中??
陳搖了搖頭,在自己心中的猜測朝著下坡路滑下前及時剎住了車,制止住了自己的妄想。
我是怎么了?陳想著。
她自己感到奇怪,也有點感到愕然,平時的自己絕不會這么胡思亂想。
可為什么……
為什么每次想到他,自己就會變得不像自己??
陳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說,陳依舊還是在懷疑博士,盡管今后他會是自己很長一段時間的搭檔。
而也正因如此,所以她才會對明天的那場任務(wù)有著很大的關(guān)注。
不論是今天中午的那些文件,還是明天真槍實彈的任務(wù),都是對那個博士的‘考核’。
他今天完美的度過了第一關(guān),那么第二關(guān)呢?
陳在懷疑博士的同時,同時也在懷疑他的指揮能力,他的實力真的如同傳聞中的那樣可怕嗎?
明天的夜襲任務(wù),會證明一切的。
什么是正義?
說實話,這是一個得不出答案的問題,就像是這世上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是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
我以前一直這么想。
但現(xiàn)在,我想,我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的。
她就是正義。
她就是正義的化身,這點是不會錯的。
公正無私,絕對的公平公正,疾惡如仇,她相信他人的善意,同時也絕不會放過任何的罪孽與邪惡……
盡管與她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感覺,但與她在一起共事了這么久后,我更加堅信了這個想法。
她擁有著不論在何時都不會動搖的決心與意志,為了討伐世上一切的不公,為了守護(hù)人們的生命,在無數(shù)次的戰(zhàn)斗中,她總是第一個沖在最前面,用手中的那把赤霄,用青龍的怒火吞噬邪惡……
看上去簡直就如同那些兒童節(jié)目里的,‘正義的伙伴’一樣。
原來這樣的人真的存在啊,我吃驚的想。
也許,這就是她吸引我的一點吧……不,一定是的。
我想陪在她的身邊。
我很想看看她的正義究竟可以延伸到世界的何處。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在她的身邊,見證那一瞬間。
我想再多陪陪她,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時間也好。
如今,這以成為了我的幻想。
……我是一名‘指揮官’。
在戰(zhàn)場上,由我來指揮著戰(zhàn)斗,控制著整個戰(zhàn)局的走向。
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這些指令是由我的大腦經(jīng)過思考后,然后再借由身體發(fā)出的。
但我不得不承認(rèn),在有些時候,我的身體遠(yuǎn)比我的大腦要動得快。
那是一次大型行動。
龍門近衛(wèi)局將對那個大型犯罪集團的源石制品窩點進(jìn)行圍剿,只要贏下了這場戰(zhàn)斗,就代表著離最終的勝利只差一步之遙了。
那次的任務(wù)……很成功,我們成功的打了一場勝仗。
然后,似乎就在一切都既將塵埃落定之時,一個小小的‘意外’,發(fā)生了。
我和陳所負(fù)責(zé)的那片區(qū)域,在一具尸體下,埋藏著一顆源石炸彈。
陳在忙著核對每具尸體的身份,所以沒有看見。
那顆炸彈離陳只有五步遠(yuǎn)的距離。
離爆炸也僅剩五秒的時間。
我就在她的不遠(yuǎn)處。
接著,等我的大腦反應(yīng)過來時,我已經(jīng)大叫著她的名字,身體擋在了她的面前。
接著,炸彈爆炸。
我和陳就這么被炸飛到了3米遠(yuǎn)的地方。
不過萬幸的是,陳和我并沒有受什么大傷,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而事后我們才得知,那顆源石炸彈中的源石結(jié)晶已經(jīng)老化,只剩下了一點點所剩無幾的能量,所以爆炸的威力才會減少上許多。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在得知了這一消息后,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呼出了一口氣。
但幾天后,那萬幸中的不幸……卻降臨到了我的身上……
……那是我在洗澡時偶然發(fā)現(xiàn)的。
我的腰部附近的地方,長出了一塊石頭。
一塊小小的,黑色的石頭。
我或許早該想到的。
源石炸彈中的源石,能量就算再怎么少,也總歸有那么一點能量。
那顆炸彈爆炸時,其內(nèi)在的源石結(jié)晶被炸成了碎片,然后就這樣,一塊小小的源石結(jié)晶碎片劃開了我的制服,劃破了我的皮膚,源石中的成分與血液相互融合,然后就這么……
我被感染了。
我成為了一名感染者。
當(dāng)時在得知了這個消息后,要說一點都不驚訝,或者感到恐懼害怕的話,那肯定是騙人的。
但這些,并沒有讓我感到真正的害怕與絕望。
真正讓我絕望的,則是我今后的歸宿。
我會提前離開龍門。
離開她。
并且,有可能再也無法回到她的身邊……
無法回到我所喜歡的人的身邊……
那天晚上,當(dāng)我意識到這一點時,我大哭了整整一個晚上,還不小心吵到了鄰居。
隨著時間的不斷疊加,每一次的行動,我的感染程度都會不斷的增高。
但即使這樣,我還是想盡了辦法,將我被感染的事實隱瞞了下去。
我必須要這么做。
因為我想陪在她的身邊。
陪在我喜歡的人身邊,多一點點的時間。
哪怕就只有一點點也好。
我只是想再多陪在她的身邊,一點點的時間。
那天,那明月下的相擁后,我一直這么祈禱著。
第一次聽到有關(guān)他的傳聞,那還是在很久以前,我與其他人的閑談中。
當(dāng)時,我只記得有一個叫做‘羅德島’的制藥公司,而在那個制藥公司里,有一名‘指揮官’。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記不清他們是用什么夸張的比喻和形容來描述他了,我只記得,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diào),那個人很厲害,就像是一名‘棋手’一樣。
當(dāng)時,我對那個神秘的指揮官并不怎么在意,因為我本身就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也更懷疑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那樣的人。
“如果那樣的人真的存在的話,我到還想親眼見識一下呢。”那時,我半開玩笑的對他們說。
但誰知,不久的將來,我這句半開玩笑的話,卻化為了現(xiàn)實。
但…我對他的初印象并不是很好……不,不如說是很差。
這個樂觀到不現(xiàn)實,整天愛說愛笑,絲毫沒有緊張感的男人,會是我今后的搭檔??
當(dāng)時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直到那次夜襲任務(wù)后,我才開始逐漸對他改變了看法。
原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他的指揮能力,與其說是‘棋手’,倒不如說是‘怪物’般那樣強大。
只要站在戰(zhàn)場上,他就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平時的那有點傻里傻氣的性格消失得無影無蹤,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了一名仿佛踏上過無數(shù)戰(zhàn)場的沙場老兵般成熟。
不得不說,也是從那時起,我才開始試著一點一點的去信任他。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接近一年。
他的到來,就如同一把鑰匙一樣,插入鎖孔,輕輕擰動,便為龍門輕松的打開了一扇通往勝利的大門。
接著,有一天,詩懷雅和星熊對我說,我變了。
不只是她們,甚至全近衛(wèi)局的人,都在對我說,我變了。
他們也說不上來我哪里變了。
而事實上,我也是如此。
但我確實是變了,不知為何我真真切切的這么認(rèn)為。
我是什么時候,又是因為什么而變的呢?
很快,我找到了答案。
……一切都是因為與他的相遇,一切都是從與他見面的那天開始……便已經(jīng)在悄聲無息的慢慢改變著了。
……我這個人不擅長表達(dá)那種多愁善感的話語,所以我就直接說結(jié)論吧。
我喜歡上他了。
我開始逐漸的被他所吸引了。
他無時無刻的溫柔,他的堅強,他的樂觀,他的決心,每次在戰(zhàn)斗中,從耳麥中聽到他的指令時,總是能讓我感到安心。
每次戰(zhàn)斗結(jié)束后,返回近衛(wèi)局的路上,在我安心的把勞累的身體靠在他的身邊時,我明白了……
我真的喜歡上了博士。
我真的很想陪在他的身邊,與我一同走下去。
他也是這么想的嗎?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給予了我一件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東西。
他對我來說,是一種依靠,又或者說像是寄托一樣的存在?我說不上來。
但不論如何,‘我想多陪在他的身邊,就算只有一點點的時間也好’,的想法也從未改變過。
如今,這以成為了我的幻想。
……在我們即將面對最后的決戰(zhàn)的一個星期前,我們辦了一個小小的慶功宴,地點就在近衛(wèi)局,人員只有我們特別督察組的成員。
那天……很開心,我也是,他也是,大家也是,都已經(jīng)好久沒有好好的放松一下了。
那天,我實在是太開心了,太快樂了,不知為何想大哭一場。
……我只是偶然看見了他,脫掉上衣的那個瞬間而已……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我卻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腰部附近,長出了一塊源石。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事實隱藏下去的,但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當(dāng)時我看到,他把衣服重新穿上時,他竟然笑了出來。
……在我的印象里,他好像一直在笑著。
現(xiàn)在想起他,首先想到的不是他的外貌,也不是他的聲音,而是他的那張笑臉。
那是相當(dāng)純粹的笑容,沒有摻雜任何的雜質(zhì),如同小孩子般的笑容。
過春節(jié)時,他給我挑了一件紅色的旗袍當(dāng)做新年禮物送給了我,那時他臉上的笑臉,我到現(xiàn)在還歷歷在目。
他笑的像個白癡一樣。
我知道他喜歡笑,我也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也會被他的笑容所感染,然后一起笑出來。
但即便如此,即便如此……我還是想不明白……
為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成為了感染者,還會笑的那么燦爛?
為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每一次出任務(wù),感染程度都會加重,卻依舊要戰(zhàn)斗下去?
我想不明白。
我想不明白。
我怎么可能會想的明白?
那時,我一邊與他們碰杯,一邊想……
如果神真的存在一一
神啊,求求你。
已經(jīng)足夠了。
已經(jīng)沒事了。
他會沒事的。
他會挺過去的。
所以,請不要再施舍我什么,又從我這奪走什么了。
我們舉起酒杯。
神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我笑著,有生以來第一次這么懇切的祈求。
讓我再多陪陪他一點時間吧……
我將那杯混入了淚水的酒一飲而下。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和他再去看一次櫻花。
就像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時那樣。
我不希望他離開我。
還不可以。
我還什么都沒有告訴他。
還沒有和他說“謝謝你”和“我喜歡你”……
所以,請讓我再多陪他一點點的時間吧。
那天,那明月下的相擁后,我在心中祈禱著。
“陳,已經(jīng)可以了吧?”我坐在地上,頗為無奈的叫著這個我最近剛熟悉的‘新名字’。
“現(xiàn)在大家都走了,馬上就到晚上11點了,近衛(wèi)局里估計也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吧?!?/p>
“這我…知道!喝!”陳沒有看向我這邊,還是在揮舞著手中的訓(xùn)練用兵器,每一次的揮動,她的四肢,還有額頭上,都會灑下點點的汗珠。
“陳,想醒酒也不能用這個方法啊,這都一個小時過去了……”
我猜,這是我第20次這么對她說了。
而終于,在我不懈努力的勸說下,陳終于聽進(jìn)去了我的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把手中的刀刃放到了武器架上后彎下腰,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見她這樣,我立馬上前遞給了她一塊毛巾。
陳對我簡單的道了聲‘謝謝’后,接過毛巾,不一會便擦掉了身上的汗珠。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吧?”我說著,拿起了她的那件制服,披在了她的雙肩上。
“也是…謝謝你陪我到這么晚,博士?!闭f著,她利索的穿上衣服。
“沒什么,那我們快走吧?”
她點點頭。
隨后,我關(guān)掉了燈,與她一起走出了訓(xùn)練室。
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中,我們二人并排前行著。
“今天真是好好的放松了一下啊~大家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聚在一起喝酒了……”我找起了話題。
“……嗯?!彼皇窃诘椭^,輕聲的回答了我一個簡單的‘嗯’字。
“那個……好安靜呢……”
“……嗯。”
“……”一陣沉默。
漆黑的走廊中,只能聽見四只腳有所規(guī)律的踩踏聲,其他的聲音一律聽不見。
老實說,最近只要我們兩個人開始獨處的時候,這種事情就會時不時的發(fā)生。
而且重要的是……這一現(xiàn)象,已經(jīng)持續(xù)了近一個月了。
我當(dāng)然也有問過她怎么了,也觀察過她,但我卻發(fā)現(xiàn)她看上去還是與以往一樣,在平時的日常生活中,行為舉止等方面都沒有變化。
但有一點她確實變了,那就是只要和我在一起時,她就會這樣,說話變得吞吞吐吐的,那個說話向來不留情面的陳,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接下來要找什么話題呢?就在我這么思考時,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電梯門前。
我按下了按鈕,電梯便從一樓緩緩上升到了我們所處的四樓。
隨著‘叮咚’一聲脆響,電梯門緩緩打開。
我和她一起走到了電梯間內(nèi),接著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接下來按下……
“那個!”
就在我剛要按下‘1’的按鈕時,陳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讓我的動作停了下來。
“怎么了陳?”我不自覺的問向她。
“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她輕聲細(xì)語著說,樣子好似一個羞澀的小女孩,與她前不久在訓(xùn)練室訓(xùn)練的樣子一比,落差感實在是有一點太大了。
“去哪?”我接著問。
她沒有回話,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去頂層的按鈕。
“去那?為什么……”
“我有話,想和你說……”說著,她的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臂。
此時,我可以感覺得到,她在顫抖。
我沒有回話,只是看著她,然后摁下了頂層的‘8樓’按鈕,隨后電梯開時向上升起。
不妙啊,不妙。
明明電梯里正放著能讓人放松下來的輕松悠揚的音樂,但此時的我卻慢慢開始緊張了起來。
陳到底是怎么了?她到底想對我說什么?為什么一定要讓我陪她去樓頂呢?難道……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這些疑問在我的腦中循環(huán)著,加劇了我的緊張。
不妙啊,不妙。
所以為了能放松下來,我不斷地偷偷的做著吸氣,呼氣的動作。
等做到第五次的時候,電梯升到了頂層。
開門后,我和她來到了近衛(wèi)局的樓頂。
我一如既往的在樓頂上的那臺飲料販賣機中買好了一瓶咖啡和一瓶綠茶,她也一如既往的坐在了那張長椅上,面對著前方看去,就像是被什么吸引去了目光一樣,就連我已經(jīng)坐到了她的旁邊都沒有察覺。
待我把那瓶常溫的綠茶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這才讓她注意到了我。
“拿去吧,喝點,醒醒酒?!蔽艺f著,將那瓶綠茶遞給了她。
她接過后擰開瓶蓋,接著輕抿一口,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樣,呼出一口長氣。
而我也輕抿一口瓶中的咖啡,同時呼出了口氣。
最后,我們二人便就這樣坐在一張長椅上,彼此之間抿著手中的飲料,誰也不出聲。
我把目光投向遠(yuǎn)方,那條圍繞著整座城市的河道。
河面倒映著對岸高樓大廈上斑斕的彩燈,在風(fēng)的帶動下,居然泛起了魚鱗般的漣漪,一片接著一片,調(diào)皮地閃動著。
這或許是我最后一次看到這幅夜景了。
腦中不知為何突然蹦出來了這個想法。
“……夜色真美啊?!蔽胰滩蛔〉拈_口感嘆道。
“是啊……”她輕聲呢喃道。
“……”又是沉默。
在這之后不知過了多久,我還是忍不住了,開口打破了寂靜,說道:“總感覺……自從上次的任務(wù)之后,陳你就變得有點奇怪啊,今天的慶功宴也是,發(fā)生了什么嗎?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說呢?”
她一時間像是沒反應(yīng)過來似的‘誒?’一下,先是微微搖頭,但隨后又用力的點點頭,吐出一口氣說:“我確實有話……想和你談……”
“陳sir的話,我洗耳恭聽?!蔽议_玩笑般的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動作。
“……過不了多久,就要到最后的決戰(zhàn)了啊……”她開口道。
“是啊……對了對了!這么說來,這次最后的任務(wù)要是結(jié)束了的話,陳,你有什么想去做的事情嗎?”
“我?我嗎……我想應(yīng)該沒有,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做著同樣的工作,訓(xùn)練,出警,處理文件……總而言之和以前沒有什么區(qū)別?!标惢卮鸬?。
“果然啊……”我呢喃著,打算再喝上一口咖啡潤潤喉嚨。
“那么…你呢?”她突然間問我。
我的身體瞬間僵住了。
“你…會離開嗎?離開龍門……”她用低沉的聲音說。
“……會?!蔽抑缓眠@么回答。
“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共事了,一年多了啊……”她的語氣像是在感慨著什么,抬起頭,望向夜空中的那輪明月。
我看過去。
那雙赤紅色的雙眸,在白色月光的照射下,竟然泛起了波紋般的光芒。
在那一瞬間,透過那雙眼睛,我似乎理解了,她究竟是在向我表達(dá)著什么。
“喂,我說?!?/p>
“我在聽?!?/p>
“下次的任務(wù),你別參加了。”
“這我做不到。”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為什么?”她用略微顫抖的聲音問。
我想回答出我的答案。
“為什么?”她再一次這么問。
“為什么…為什么…?”她的聲音略微帶有哭腔。
“陳……”
“我,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為什么?我不明白啊……”她的頭漸漸低了下去,我可以聽見她手中的塑料瓶,正因擠壓變形所發(fā)出的‘嘎吱’聲。
“陳,你醉了……”
“我怎么可能會明白???。 蓖蝗婚g,她向我吼道。
那瓶綠茶在我的眼前飛過,隨后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最后摔落到了地上。
我的衣領(lǐng)被她粗暴的拉起,手中的咖啡也因此失手掉落在了地上。
我再次看向她。
她的臉頰略有發(fā)紅,那雙赤紅色的雙眸中…失去了往日在戰(zhàn)場上的凌然正氣,而是充滿了悲傷,與憤怒……
“……”我只是就這樣看著她,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
“你真的以為,你能瞞過我…是嗎?你真的以為所有人,包括我,都被你蒙在鼓里?是嗎?”
“……”
“你的身體…你的礦石病……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的身體明明都已經(jīng)這樣了!你為什么還要戰(zhàn)斗下去?!”
啊,原來是這樣。
為什么?
“為什么?為……”
“吶,我說陳?!蔽移届o的說,別過頭,將目光投向了夜空中的那輪皎潔的明月。
“……什么?”
“我們…是‘警察’吧?”我問向她
“怎么可能……”她說著,臉上露出了仿佛在看笨蛋般的表情,“我們是龍門近衛(wèi)局,是……”
“陳,如果有人倒在近衛(wèi)局的人的面前,近衛(wèi)局的人會上前幫忙嗎?”
“……會?!?/p>
“如果有人遇到了困難的話,近衛(wèi)局的人會伸出援手嗎?”
“…會。”
“那么如果市民出現(xiàn)了生命安全,近衛(wèi)局的人會為了他們而挺身而出嗎?”
“也會……”她逐漸松開了我的衣領(lǐng)。
我輕笑一下,說:
“這么看來,我們不就是‘警察’嗎?”
她瞪大了雙眼。
“這就是為什么我要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的原因,只要我還穿著這件制服,那么就代表著我就是近衛(wèi)局的人,只要我還是近衛(wèi)局的人,那么就代表我就是正義的那一方,只要正義還在,那么就絕不能容忍罪惡的存在……你說對吧?”話畢,我對她露出一個笑容。
“你果然是個……無可救藥的白癡啊……”陳哽咽著說,臉上已經(jīng)流下了兩行淚珠。
“我怎么…怎么就喜歡上了…愛上了…你這么一個大白癡呢……”
“剛剛的……算是告白嗎?”
不對吧。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吧。
應(yīng)該告白的,說出“我喜歡你”的人……應(yīng)該是我才對啊……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我輕輕撫去她的眼淚,將她拉進(jìn)我的懷抱之中。
我們就這樣,互相感受著彼此的體溫。
“我會離開,陳,但是我也一定會回來的,我會回來找你,那一天一定會來的,那時我會沒事的,我們都會沒事的,相信我……好嗎?”我在她的耳邊輕語著說。
“真,真的……?”她像是小孩子般抽了抽鼻子,弱弱的問我。
“當(dāng)然了!對了,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們再去看櫻花吧?那時候一定是春天,到時候我會找到你,接著我們在一棵櫻花樹下碰頭,怎么樣?”
“龍門的櫻花樹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在哪棵櫻花樹下面啊……”陳抹了抹眼角,嗔語道。
“啊,好像確實,那……”
我開始在腦中尋找起了合適的地點……
最后,我想到了一處,再合適不過的地方。
那里是一切的開始。
“那么就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棵櫻花樹下面吧,你應(yīng)該還記得吧?就是近衛(wèi)局附近的那個公園里,那顆特別大的櫻花樹下面。”
“嗯,我記得……”
“好,那我們就這么說好了……好啦好啦,別總是擺著一張苦瓜臉啊,來,笑一笑吧~!”
“……嗯!”
我和她彼此之間,同時笑了出來。
我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笑的這么開心。
她笑得像個白癡一樣。
但這是喜悅的笑容。
我們之間的道路必定會出現(xiàn)分叉。
但這無所謂,因為我們知道,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會再次相遇,相擁。
這一天會到來的。
就在不遠(yuǎn)的將來。
我們相信。
我們堅信。
就在某時。
就在某地。
不久后,最后的戰(zhàn)斗打響,龍門近衛(wèi)局取得了最后的勝利,同時,羅德島與龍門長達(dá)近一年的合作也正式結(jié)束。
他離開了龍門,離開了我。
接下來的三年,我們再也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
不知為什么,自從他走后,龍門經(jīng)常會下雨。
雨下了三年。
直到現(xiàn)在也依舊在下。
四月,下著雨的天空里,久久回蕩著渡輪告知啟航的汽笛聲。
巨大的船體推開海面,沉重的震動從臀部傳至全身。
我的船票是最接近船底的二等倉,到達(dá)龍門需要航行4個小時,抵達(dá)時將是在中午11點左右。
此生,這是我第二次搭乘這艘渡輪前往龍門。
我站起來,走向通往露天甲板的梯子。
那年春天在龍門經(jīng)歷過的事,我從未和羅德島的人聊過。
雖然只提過只言片語,但真正重要的事情,我對阿米婭,凱爾希,還有那些干員們,都沒有說過。
如今,我心懷著那年春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再次前往龍門。
這次是為了在那座城市住下來。
為了再一次見到她。
一想到這些,胸膛就會發(fā)熱,雙頰緩緩發(fā)燙。
為了吹海風(fēng),我加快步伐,走上梯子。
來到甲板上,就如同當(dāng)年一樣,冷風(fēng)夾著雨撲面而來。
我還是和那次一樣,使勁吸氣,像是要把風(fēng)都吸進(jìn)肺里。
風(fēng)還很冷,但依舊飽含著春天的氣息。
我的礦石病終于康復(fù)了一一那種感覺就猶如遲來的通知,此時才切實的傳到了心坎上。
我把手肘壓在甲板的扶手上,隨后朝著風(fēng),望向天空。
視野里飛舞著無數(shù)的雨粒,直至遠(yuǎn)方。
就在那一瞬間,我起了雞皮疙瘩。
對了,我不禁緊閉雙眼。
我站在原地不動,雨水打在我的臉上,雨聲一直在耳邊回響。
這三年來,雨常常就在那里。
就像是無論如何屏息,心跳都不會消失一樣,就像無論多么使勁的閉眼,眼瞼里面都不會一片漆黑一樣,就像無論多么使心平靜,都無法獲得片刻的寧靜一樣。
我緩緩的呼出氣息,睜開眼睛。
雨。
如呼吸一般,翻騰著的黑色海面將雨點無盡吸納,仿佛天空與大海共謀,淘氣的推起海面。
我害怕了起來,從身體深處開始顫抖。
幾乎要撕裂開來,就要四分五裂了。
我抓牢扶手,用鼻腔深呼吸,然后像往常一樣想起了她,她的那雙赤紅色的雙眸,嚴(yán)肅認(rèn)真的表情,正氣凌然的聲音,和那頭扎成雙低馬尾的藍(lán)色長發(fā)。
于是,我感覺輕松了。
她在。
龍門有她在。
只要她在,我就和那座城市緊緊地相連在一起。
這時,一種感覺忽然間向我襲來,此刻我還在那里。
昨天的退休典禮也好,這艘渡輪也罷,都是錯覺,真實的我此時還在那間公寓房的床上吧?然后一早醒來,雨停了,她在我的身邊,世界也一如既往,一成不變的日常生活又會開始吧。
渡輪相錯而過。
我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咽下這冷風(fēng)冷雨一樣。
我能看見,龍門的燈火在地平線的另一端閃爍。
一一三年了嗎。
我像確認(rèn)著天平的刻度一樣念念有詞。
過了那么一些時間,離那個春天越遠(yuǎn),我越感覺那些事情像是虛幻的。
就現(xiàn)實而言,我所見到的太美了。
可作為幻想,細(xì)節(jié)則太豐富了。
我總覺得混亂。
不過眼前出現(xiàn)的景色清楚的告訴我,那些不是幻覺。
那里就是龍門的景色。
而我將重返這座城市。
為了再次見到那個人。
在這座城市里,她懷著什么樣的想法生活下去呢?
我注視著那座離得越來越近的城市,心想:究竟有什么是我能為她做的呢?
我的公寓還是在那里。
我只有兩箱行李,放在平板車上后,我在電車?yán)飺u晃了好長時間,才把行李拉到公寓。
打掃好房間,收拾好行李,吃完泡面后,天空已經(jīng)開始亮了起來。
“時隔數(shù)月,龍門再次處于燦爛的陽光下!今日……”耳邊傳來電視機中的天氣預(yù)報。
真是一個久違的好天氣啊,我想著。
或許,就是現(xiàn)在呢?
當(dāng)我冒出這個想法時,我已經(jīng)穿好了鞋,走出了公寓房。
雨過天晴,云朵之間是碧藍(lán)的晴空,陽光開始慢慢烘干被雨水淋濕的地面。
刺眼的太陽照耀著街道。
向陽的地方就像曝光失敗的照片一樣,白花花的,遮陰處則像是一處處黑乎乎的深洞。
頭頂上方是萬里無云的碧藍(lán)天空。
它實在太藍(lán)了,仿佛是人工制造的,這片藍(lán)天就像贗品似的。
水洼中倒映著櫻花樹枝,飄落的花瓣停在水面上,激起層層漣漪。
也許是因為上午下雨的緣故吧,大量的花瓣就像是戲劇里的彩色紙屑般漫天飛舞。
路邊聳立的供水塔,透過花瓣釋放出粉色的光芒。
就連空氣中也透露著一股粉色的氣息。
…………
再多一點點吧……我想。
再多一點點就好,真的,就一點點。
盡管我知道我在尋找著什么,但我卻依舊不斷的在祈禱著。
再多一點點就好,只要一點點。
這時,一片小小的粉紅色櫻花在我的眼前飛過。
它在空中翩翩起舞著,好像在對我說:‘跟我來’。
于是,我追上那片櫻花。
再多一點點吧。
我一邊祈禱著,一邊對著鏡子扎頭發(fā),穿上制服后我推開了公寓門,眺望了一眼眼前的龍門風(fēng)景。
我走在窄小的斜坡上。
幾戶居民在稱不上寬敞的院子里種滿了樹木,艷麗的綠色在春天的陽光中顯得光彩奪目,美麗又漂亮。
此時正值櫻花盛開的時節(jié)。
高高的樹枝被染上了松軟且微微泛白的粉紅色。
櫻花樹沐浴在陽光之中,花瓣柔和的反射著陽光,看上去就像是一盞巨大的臺燈。
花瓣從櫻花樹上飄落,隨風(fēng)起舞。
真的就像是畫中的景色一般。
接著,一片櫻花在我的眼前飛過,而又迅速地向前飛去。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那片櫻花是在引導(dǎo)著我。
于是,我跟了上去。
我想和她在一起,只要多一點點時間就好。
我想和他在一起,只要多一點點時間就夠了。
春天鳥兒的鳴啼,遠(yuǎn)處汽車的噪音,我的鞋子在泊油路上發(fā)出的腳步聲。
那片櫻花突然間扶搖直上,飛向了天空的頂端,不一會,便已經(jīng)消失在了我的視線內(nèi)。
我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等我回過神時,這才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走到了那個公園里。
我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那棵巨大的櫻花樹下。
在這棵沒有一片綠葉的櫻花樹下……
我低下頭,雙手合十,像往常一樣祈禱著。
我只是想再見他一面。
再次看到她時,我該說什么好呢?
就在我這么思考時,突然,那片櫻花停了下來,與我的視線一起,緩緩落到了地上。
接著,我抬起了頭。
這時,心臟狂跳起來。
她就在那里。
她在那顆櫻花樹下,交叉雙手,緊閉雙眼在祈禱著。
“陳??!”我大聲的喊去。
陳睜開雙眼,轉(zhuǎn)過頭,隨后看到了我。
這時,起風(fēng)了。
風(fēng)吹起了櫻花瓣,吹開了她纏在頭發(fā)上的發(fā)帶,兩條藍(lán)色的馬尾發(fā)在空中披散開來,隨風(fēng)微微飄蕩著。
陳熱淚盈眶,然后變成了滿臉笑容。
那一瞬間,世界滿目生輝。
“博士?。 彼械?。
我們同時跑了起來。
她的臉跳動著,越來越近。
到了我的面前后,她一躍蹦向我,那股沖勁嚇了我一跳,我抱著她轉(zhuǎn)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沒摔倒。
我們就這樣面對面,笑著,喘著。
那雙赤紅色的雙眸望向我,接著,她突然露出了擔(dān)心的神情,用手指碰了一下我的臉頰。
“博士,你怎么了?不要緊吧?”
“誒?”
“你在哭?!?/p>
我發(fā)現(xiàn)自己淚如雨下。
你是多么尊貴的人啊,明明你自己也在哭呢。
我好窩囊啊,我才想問你,‘不要緊吧?’。
我對陳笑,握著她的手,一再下決心的說道:
“陳,我們……”
不論如何,我們活著,我們活下去。
“我們不要緊的?!?/p>
仿佛被陽光照耀著一樣,陳滿臉生輝。
淚水輕拂著我的臉頰,滴落在我們牽著的手上,然后流走了。
“你將來想成為什么樣的人呢?”
“……”
“怎么樣?你已經(jīng)想好了嗎~?”
年輕的女老師低下身,用溫柔的聲音問向眼前的,正低著頭,猶豫不決的小女孩。
“你看,大家都把自己想要成為的人寫在黑板上了哦,如果想到了的話,可以告訴老師,現(xiàn)在只剩下你一個人了?!?/p>
小女孩轉(zhuǎn)過頭,看向一旁的那塊小黑板。
那塊黑板上寫滿了大小不一,五顏六色的粉筆字。
醫(yī)生,老師,護(hù)士,科學(xué)家,律師……等等的職業(yè),都可以在黑板上面發(fā)現(xiàn)影子。
小女孩剛準(zhǔn)備開口,但卻主動合上了嘴巴。
就在她打算搖頭時,一陣風(fēng)吹來。
微風(fēng)吹動了小女孩的藍(lán)色長發(fā)。
微風(fēng)吹動了櫻花瓣,在小女孩的頭頂上的那兩根短小龍角上掃過。
一輪夕陽,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在夕陽下,一男一女的身影正在向她走來。
小女孩看到了他們的笑臉。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用著稚嫩十足的聲音,大聲地開口道:
“我想當(dāng)警察~!”
接著她頓了頓,再次笑著說:
“就像我的爸爸媽媽那樣!”
說著,她露出了一個天真燦爛的笑容。
在夕陽下,那雙赤紅色的雙眸,閃爍著明亮的目光。
END
如大家所見,這一次也是近2萬字的長篇作,而本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我寫了這么久的同人文中第一次寫的時間最長的一篇,花了一個星期來寫,之后又花了一個星期來打磨,但老實說,最后的成品效果我個人是覺得不如上一篇亞葉那篇的,其實一開始是想分成上下兩篇寫出來,但最后想了很久,還是決定一篇完結(jié),那么這就代表著這一篇和上一篇一樣,因為字?jǐn)?shù)限制的關(guān)系文中原本有的許多細(xì)節(jié)和情節(jié)沒有展現(xiàn)出來,以及本次文章的模式我也是思考了好久,因為說實話,當(dāng)時寫這篇文時,完全就是腦子一熱寫出來的(初稿讓人根本看不下去),這次的文章并沒有像上一篇亞葉那篇文使用回憶+描寫的方式,不過本系列在今后的文中應(yīng)該就都是亞葉那篇的風(fēng)格了,而這次文章的開頭與結(jié)尾處的場景,則是參考了天氣之子中的情節(jié),也和上次一樣,引用了些原作小說里的片段,而下一次的干員專場文的話,可能會在很久以后出來吧。
喜歡的話就給個三連加關(guān)注吧!歡迎在評論區(qū)里討論哦!如果有什么想看的也可以在評論區(qū)或者在私信里提出來哦!

PS:陳的人氣應(yīng)該要比亞葉的人氣要高很多吧?不過我也不敢保證這篇文不會沉,畢竟上一次亞葉那篇似乎是有大佬幫忙撈了一下,所以才沒有沉,這篇的話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