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網三 霸歌ABO】相知情(三百六十八)
壓在心底多年的難言之隱終于有傾訴的機會,楊若淵覺得胸中舒坦了許多,也只有楊若清才會這樣耐心地聽自己說那些不堪的過往。他們雖都是燕榮澤的孩子,可一路看來,幾乎是同樣悲慘的境遇,殊途竟也能同歸。這樣想來的話,自己曾經偷偷冒險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值得的。
“你的阿爹是個堅毅又勇敢的人,他沒有屈服于命運。而你作為他的兒子,也不該就此消沉,為他討回公道,是你身為人子應盡的孝道。打起精神,我們還要親手為自己的親人報仇雪恨呢?!?/span>
“嗯,我不會放棄的。有你在,我更有活下去的動力了。沒想到我孤苦一生,卻有你這么出息的弟弟,真是與有榮焉?!?/span>
楊若淵主動湊上前保住了自己唯一的兄弟,親情的溫暖他還是到了這一刻才體會得到。真的很暖心,讓他格外的貪戀。以前在閻羅獄中相見,卻也只能當作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不敢流露出一絲多余的感情。生怕害人害己,不得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活著,活得好累。
兩人情到深處,都深陷其中難以自拔,所以還忘了其實還有變數的存在。柳霜眠抄得頭暈眼花,手都快要斷掉了。望著漆黑的屋外,他真的是欲哭無淚。早知道就避著那些瘟神了,也省得自己受罪。哎,真要抄完的話得好幾天呢。不行,他得去跟若清服個軟撒個嬌,不然等抄完自己估計都要沒人形了。誰讓他從小就是個學渣,讀書寫字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懲罰。
“若清,那個什么書我明天抄行……臥槽,你居然敢抱著若清,給我放開!”
柳霜眠自顧自地推門而入,嗓門大得很,但在看到緊緊擁抱的兩人時臉色驟然大變。他一個健步沖到兩人面前,強行將他們給分開。楊若清很是詫異,看著擋在自己面前一臉警備的柳霜眠,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楊若淵也是一臉懵逼,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不過楊若清偷偷給他使眼色,似乎是想讓他著著急上上火。也罷,趁著他還不知道他倆的關系,可以先戲弄一番,想來應該很有趣的。
“你是何人,竟敢深夜擅闖民宅!”
“笑話,這是我住的地兒,我還沒問你呢,你居然還惡人先告狀,質問我的不是。對了,這是若清的床,你給我滾下來!”
“你憑啥!說到底這也不是你的屋子,真要趕人,也得若清開口。只要他舍得讓我走,我自然二話不說?!?/span>
“你是什么東西,也敢這么叫若清!還敢對他動手動腳,真是狗膽包天?!?/span>
“哼,我和若清什么關系還輪不到你來插嘴。我想抱就抱,想親就親,難道還需要你同意?”
“你、你找死!”
柳霜眠就差暴跳如雷了,要不是楊若清極力攔著,楊若淵多半腦袋要開花。眼見目的達到,楊若清也不好在做壁上觀,也省得真急紅了眼。真打起來就不好了,他可不想大半夜被人圍觀,那可是很丟臉的。
“霜眠,冷靜,你先冷靜一下?!?/span>
“你都被這個混蛋給抱了,你讓我怎么冷靜下來!”
“你罵誰混蛋呢,把耳朵給勞資洗干凈聽好了,我可是他親哥!”
“我還是他夫君,親哥算個啥!哼,真是什么人都敢瞎攀關系。嗯?等等,你剛才說什么,你說你是若清的親哥,真的假的?”
“你自己問問若清不就知道了,蠢蛋。”
楊若淵毫不客氣地嘲諷了一句,這人的反應力還真是遲鈍。要不是楊若清明里暗里護著,以他這張破嘴早死八百回了。若清說得沒錯,這人一旦遇到跟自己有關的事便會失了冷靜,特別容易被人利用。要是沒有若清在身邊看著,他多半已經著了道,上了當。
“若清,他、他說的是、是真的嗎?”
“嗯?!?/span>
楊若清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柳霜眠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豐富,讓人看著忍不住發(fā)笑。事實上楊若清和楊若淵都不客氣地笑了出來,尤其是楊若淵笑得格外大聲,就差倒床上打滾了。柳霜眠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搞了個烏龍,人家兄弟情深自己橫插一杠子,確實挺傻帽的。
他尷尬地撓了撓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面對自己這位突然到來的大舅哥,再聯(lián)想到自己剛才對他說的話,他羞得好想找條地縫躲進去。好在他們也不是真心要笑話他,所以適可而止。楊若清最后囑咐了楊若淵幾句,便拉著耷拉著腦袋的柳霜眠出門去了。
經過這么一出鬧騰,楊若淵剛才縈繞心頭的痛苦與不堪消散了不少。想來以后有這個憨貨在,自己一定不會覺得無趣了。最簡單平常的生活是他一直所向往的,可他從沒料到會有成真的一天。也許是阿爹在天之靈保佑自己,今晚一定能睡個好覺的。
可柳霜眠就注定難眠了,倒不是剛被人笑話了一頓,而是自己又冒失了一回。他承認在看到那家伙緊緊摟著楊若清的時候醋意大發(fā),理智全無,因而又做下了這等荒唐事。明明若清才教訓了自己,要收斂性子,不要惹是生非,結果轉頭就犯。這禮記算是白抄了,學問全進狗肚子里了。
“來,喝口水緩一緩吧?!?/span>
“哦?!?/span>
“手還疼嗎?”
“???哦,疼,好疼啊!”
“那我給你揉揉?!?/span>
楊若清執(zhí)起柳霜眠的右手拿藥酒給他擦了些小心的揉著,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溫柔似水,讓柳霜眠挪不開眼。他左手還端著楊若清遞來的水,卻沒有喝的意思。臉上仍舊燒得慌,低著頭不敢去看他。往日里他總是讓若清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可沒成想才來長歌門沒幾天,自己的老底都快被抖出來了,連底褲都不剩。
“怎么不喝嗎?”
“若清你還在生我氣嗎?”
“我真要生氣的話,早讓你給氣死了。你呀,我是沒指望你能改掉你的壞脾氣,不過是想磨一磨你的性子。看來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是我草率了?!?/span>
“若清你相信我,我平時不是這樣子的。你要是覺得我哪不好,直接跟我說,我改,我一定改!”
柳霜眠再不給自己辯白一二,以后真的難做人了。不過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若清的眼里沒有半分嫌惡,還是一如既往的柔情。這是他的專屬,也是他格外珍惜的。因為他也見過若清最冷酷決絕的一面,而他將為數不多的真情給了他最親近的人,自己便是其中之一。他不想失去,也絕不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