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yōu)菈×帕拉丁】6.身陷囹圄
湖邊散步期間,帕拉丁對之前和安德魯?shù)募s戰(zhàn)內容閉口不提,只說他們二人在交談別的內容。
“怎么回事?眼睛紅紅的,是剛才哭過?”帕拉丁看著優(yōu)菈的臉,之前在浴室里痛哭的淚痕還很清晰,眼周紅了一大圈,是哭過的樣子。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突然得了很重的病,比如說須彌的魔鱗病,你會告訴你父母嗎?”優(yōu)菈壓制住心里的悲傷,找了個別的話題旁敲側擊。想著之前帕拉丁說過的種種沖擊認知的話,她不太好直接問帕拉丁。
“肯定不會,沒啥好說的?!迸晾±淠鼗卮?。
“為什么?”
“沒必要讓你的父母親擔心這種小事。”
“小事?”優(yōu)菈金藍色的瞳仁里閃過一絲震驚,“魔鱗病我聽聞過,是一種在須彌傳染的疾病,久而久之會漸漸失去行動能力而癱瘓。這樣的病被你認為是小事?”
“別人的算大事,我的話,算小事?!迸晾『懿荒蜔┑鼗卮?,“不是為了在所有人的面前出人頭地的事,都不算大事。如果沒有啥出色的成就給家人帶來榮耀的話,人其實就和沒家沒什么兩樣,因為家人也會因為你平庸無奇而鄙視你。”
優(yōu)菈的全身都結起一層寒冰。聽到了不出意外的沖擊認知的話語,她望著遠處的湖面語氣沉重:“雖然說起來我們家族的家訓一向嚴厲,但我們的家族不會真的拋棄任何家族成員,畢竟我勞倫斯家族的大部分人其實也是天資普通之人,因為曾經也堅持著每一位家族成員的發(fā)展,勞倫斯家族才在當年反抗高塔孤王的時候實現(xiàn)家訓的。”
“哦?倘若家道中落了,他們會說這么坦蕩的話嗎?”帕拉丁一句話就將優(yōu)菈噎住了。
“還有什么想說的嗎?”帕拉丁從地上撿起一塊平滑的石頭,向湖面拋出去,石頭在地上跳躍了幾下就沉入了湖底。
“我沒親身經歷過貴族的生活,不過我看過一些記載世家名族的歷史故事...”帕拉丁又打了一個水漂,“閱讀完那些皇族內斗的故事,我還是慨嘆,在世家中爭權奪利的樣子就像曹子桓、曹子建那般,借著一個好聽的名義橫推,但不管結局如何...”他又拋出一塊平石打了水漂,“就和這水漂一樣,只是在湖面上多跳躍了幾次就都沉入了水底。”
優(yōu)菈背上生出了一層冷汗。
“在我閱讀過的歷史中,他們的政權免不了被權臣一點點腐蝕,最后成為權臣后代的江山?!迸晾《自诤?,“和麗莎姐聊天的時候,我就聽她講過蒙德的歷史。所以在我看來,開拓未知的時間和空間,遠比這種內斗的爭權奪利重要,當然也更討厭背后捅刀子的人了?!?br/> 優(yōu)菈在背后看著打水漂的帕拉丁,似乎能隱隱約約看到,一股墨綠色的旋風環(huán)繞著他的周身,她借助隨清風飄動的披風和衣角更加確定了他身上果然隱藏著驚人的力量。
帕拉丁和優(yōu)菈沿著湖邊街道繼續(xù)走。說完了關于歷史的見解,帕拉丁想不出來什么可聊的話題,也生怕哪句話惹得優(yōu)菈不高興,只好轉頭望向別處。
“我要去找一個人,只有她才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毕肓嗽S久,優(yōu)菈決定再向帕拉丁透露心底。
“找誰?”
“有兩個人,一個是安柏的祖父,另一個是從我們勞倫斯家族離開的人??醋蛱鞌橙说倪M攻,那個從我家族離開的人就是她沒錯?!眱?yōu)菈面色嚴峻。
帕拉丁感到了一絲不安。
回到了安德魯?shù)募?,孩子們又圍了上來,問著今天還有沒有什么新奇的事情,他們還想聽更多蒙德的趣聞。這些問題對優(yōu)菈和帕拉丁來說都是折磨,他們長期沉浸在各自的嚴酷學習環(huán)境中,哪里還有時間關注城外的趣聞。
他看著旁邊柳眉緊鎖的優(yōu)菈,她不耐煩的表情明擺著告訴他自己去搞定孩子們。帕拉丁實在感到無奈,就只能將自己曾經學習的內容講出來教孩子們。
(BGM:詩人的工作——陳致逸)
“早些年蒙德還是一片冰天雪地的時候,人們只能去尋求高塔孤王的庇護,但是高塔孤王利用無法越過的風墻將僅存的綠洲圍起來,形成了一片凈土,這就是曾經的風龍廢墟?!?br/> “終于有一天,一只精靈遇到了一位少年,少年痛罵著孤王的暴政,向精靈傾訴著祈求:‘我想看見飛鳥翱翔的模樣?!`離開王城,搜集飛鳥的羽毛。等它返回時,人類已經開始了反抗戰(zhàn)爭,它只好將羽毛藏在自己懷中,等一切落定,再送與少年。”
“人類反抗軍奮起抗爭,精靈和它的少年也參加了反抗高塔孤王的戰(zhàn)爭。彈琴的少年倒在了這場反抗的戰(zhàn)爭中,精靈則借用了彈琴少年的形象,吹開風雪、劈裂山地、傳播知識、播撒谷物,名號巴巴托斯,也就是蒙德的風神。建立蒙德后,巴巴托斯轉身離開,只有每年在風花節(jié)的時候,才會回到蒙德為大家祈福。那根準備送給友人的羽毛,始終沒能送到友人的手中?!?br/> 帕拉丁回憶著某本以蒙德歷史為素材的童話,半敘述半背誦地講者。在桌子另一邊的孩子們無一不是沉默地聽著,其中一個孩子甚至抹了眼淚。
優(yōu)菈聽著帕拉丁講著蒙德的早期歷史,心里亦感覺不是滋味。她家族的祖先當年也在人類反抗軍中,再到后來家族卻逐漸墮落。

他話音剛落,門外琳達的聲音傳來:“蒙德騎士們快過來!發(fā)現(xiàn)不明情況!”
苦于安德魯不在這里,帕拉丁只好交待其中最大的孩子帶領大家去安德魯?shù)牡胤?,和?yōu)菈轉頭就往房外跑。
琳達和一群警備隊的隊員們在街道盡頭,其中一人以單筒望遠鏡望著遠處。
“目前可以看到,領頭的人是我們的村長?!?br/> 琳達接過望遠鏡往遠處看去。鏡頭下可以看見,一位下巴大把白胡子的老爺爺在向村子這邊走來。
“看樣子他沒死,太好了?!绷者_吁了口氣,招呼大家放下武器,“老村長回來了,大家可以不用那么緊張?!?br/> 帕拉丁低頭沉思。關于這個一手提拔安德魯為上古兵器看守人的村長,他一直很擔心。
“不對呀,這位村長是指派安德魯?shù)娜耍趺磿恢郎瞎疟鞒鐾恋那闆r呢?”帕拉丁這一番話點醒了在場眾人。
琳達:“所以我告知了現(xiàn)在的村長注意搜查真兇,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的村子里確實有間諜,而且是管理層的?!?br/> 白胡子村長到了村子入口,警備員們圍上來。琳達主動上前詢問,白胡子村長回答是之前和愚人眾的敵人戰(zhàn)斗,眼睛被毒物浸染,失去視力。
“那么,看守上古兵器的人在哪里?”白胡子村長問。
“他已經去那邊了?!?br/> “可以帶我去看看上古兵器藏匿的地方嗎?”
“嗯?”琳達皺眉,“村長,安德魯是您自己指派過去的,您會不知道他?而且您不會不知道上古兵器放在哪里的吧?”
“琳達姐姐,不要靠近他!他是冒牌的!”稚嫩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在眾警備隊的背后,一個小孩雙手捧著嘴高聲喊叫。
眾人一驚,目光齊刷刷指向這個白胡子村長。他蒙著眼睛的紗布滑落,眼睛里滿是沒有生氣的死灰,皮膚蒼白得看不出半點血色。
“這是被復活出來的吧?”帕拉丁拔出西風大劍,“我沒見過什么能復活的技術。”
“當心點,這也可能是敵人的偽裝或者傀儡,真正的村長肯定死了?!眱?yōu)菈說完就率先沖了上去。
空氣突然變緊迫了不少??恐諝庵斜赝蝗粶p少的感覺,帕拉丁知道有火元素的敵人出現(xiàn)了。
帕拉丁緊緊盯著眼前火紅色的半透明人影,右腳一踏,人如離弦之箭又快又急沖向眼前的人影。他舉起蓄力滿冰元素的大劍,一招冰潮渦旋將四個半透明的人影擊退。這敵人是愚人眾的討債人,在愚人眾之中是精英部隊。
“浪花騎士的技能還挺好用?!迸晾∫姞钚闹写笙?,猛進一步。
四個半透明的人影現(xiàn)出原形。帕拉丁看他們戴紅色面具、一身連衣帽的黑色大衣、露著兇光的黃色雙眼,一看便知是精英級敵人,二話不說,先以劍術和神力壓制他們再說。
帕拉丁雙手握劍,西風大劍隨著他的右臂狂舞不止,如呂布揮舞方天畫戟,本就沉重的西風大劍被他的神力帶動,劍劍帶著強烈的劍風落在四個討債人的護甲上,護甲上橫一道豎一道都是大劍砍出的傷口,根本擋不了幾下大劍的攻擊。連砍五六劍之后,帕拉丁一聲大喊,大劍一記逆袈裟刀法將四個討債人掃飛到半空,緊接著當頭重斬。四個討債人連自身技能都還沒施展出來,就被帕拉丁一套攻擊動作砍倒化為灰燼。
“帕拉丁小心!”優(yōu)菈的聲音在前面?zhèn)鱽怼1澈笠魂噺娏业臒崃繘_到了他的后背,他回頭一看,阿蕾奇諾不言不語地出現(xiàn)在他背后,燃燒著火元素的單手劍向他背后揮落。
帕拉丁反手一揮,凝結著濃厚冰元素的大劍憑借驚人的力量沖開了阿蕾奇諾的火元素單手劍。
阿蕾奇諾咬著牙格擋心想:“他的劍看起來是普通的武器,借助慣性的一劍只發(fā)揮了不到20%的力量就能彈開火元素的攻擊。他到底是什么人?”
帕拉丁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剛才這一劍交手下來,他看出眼前這個女人用的并不是火元素神之眼而是邪眼,那一層層泛著黑色輪廓的火焰無疑是愚人眾自行開發(fā)的邪眼。帕拉丁心想:“這女人看起來和優(yōu)菈氣質那么像,用著邪眼發(fā)動這接二連三的進攻,連喘氣都不帶喘的。看來是真正的勁敵了?!闭{整冰元素的流動,劍上冰藍色的光芒亮度暴漲,將阿蕾奇諾的火壓制住。
他直接將他和安德魯?shù)募s戰(zhàn)內容拋在腦后——敵人顯然是超乎想象的強,再不用超能力更待何時?
轉瞬過了十招,帕拉丁見火元素出力沒有繼續(xù)提升,對阿蕾奇諾挑釁道:“這位女士,你到現(xiàn)在用著能克制冰元素的優(yōu)勢元素,還是克制不住我嗎?你的邪眼如果維持不了這么久,我們打完你最起碼也得大病一場。”
阿蕾奇諾被帕拉丁的話擾得很惱火,看眼前帕拉丁舉重若輕的樣子,很顯然沒出全力,目前還有一個曾經的同族在這里清除她其他的手下,如果不快點動手,時間越久越不利。
阿蕾奇諾迎著接二連三的冰元素劍風沖過來,舉起雙手,帕拉丁的身邊出現(xiàn)了八個圍成一個環(huán)形的火元素箭矢,向被圍的帕拉丁射擊過去。
好像元素出力還不是很夠,元素爆發(fā)技還用不出來。帕拉丁咬緊牙關,盡可能催動冰元素附著在西風大劍上,西風大劍閃耀著令人目眩的冰藍色光芒。舉起大劍再度使出冰潮渦旋,帕拉丁迎著圍繞他的八支箭矢出招。
暴風四起,強烈的冷風席卷而來,吹得周圍小樹都隨風搖擺,其他混戰(zhàn)的警備隊隊員站都站不穩(wěn)。帕拉丁輕哼一聲從天空落下來,落地沒站穩(wěn),左膝重重跪倒在地上,以右手大劍支撐著。
阿蕾奇諾輕輕地冷笑出聲。
帕拉丁輕微喘息著,右手手腕上和胸前都結了一層冰,還冒著冷氣,墨綠色的眼神銳光消退了一些。
他受了內傷。
他怎么也沒想到阿蕾奇諾這招只是佯攻,實際上真正出力的箭矢只有正面飛來的箭矢。帕拉丁初見這招,下意識認為這是個全方位攻擊的技能,但尚不明確別的元素技,只能繼續(xù)用很熟悉的冰潮渦旋應戰(zhàn)。他將100%的力量平均地用在每個方向上,但實際只有正面的箭矢是全力而發(fā)的攻擊,其他七個都是毫無力量的虛招,帕拉丁只以八分之一的力量迎接正面的全力攻擊,終致自己受了很重的火傷。
阿蕾奇諾見帕拉丁受傷,冷笑一聲,繼續(xù)撲上來。帕拉丁本想反擊,但他受傷匪淺,實在無法像平時那樣快速移動。轉頭看附近,安德魯并不在自己身邊。
“看來他專注看守上古神兵,根本沒辦法給予協(xié)助我的情報了?!迸晾“底钥嘈Γ瑢酉聛淼墓糸W躲。
身邊又是一陣寒風吹過,優(yōu)菈擋在他的面前,手中松籟巨劍揮舞得像海浪飛沫,她的話聲鏗鏘有力:“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蕾奇諾飄身躲開優(yōu)菈的攻擊,落地后以貴族的姿態(tài)敬禮道:“我敬愛的朋友,我將請王座滿足你的愿望?!?br/> 帕拉?。骸斑@個語氣,這個措辭,這個敬禮...還有領帶上她和你風格相似的徽章。優(yōu)菈,她是你們家的嗎?”
優(yōu)菈:“我不知道??!”
“先等你們全部躺下,再知曉我的名號吧?!卑⒗倨嬷Z身形一飄,這次目標是優(yōu)菈。優(yōu)菈只能且戰(zhàn)且退,根本擋不住阿蕾奇諾的攻勢。
阿蕾奇諾冷笑道:“看你的架勢,應該也是勞倫斯家族的人了。想必是得到了家族的堅冰之印,又被趕出來了吧?”
這句話顯然氣得優(yōu)菈失去了常態(tài),再出手時直接使出元素爆發(fā)·凝浪之光劍,背后的勞倫斯家家徽形狀光劍隨著優(yōu)菈舞蹈般的重劍術變得越來越長,形狀和細節(jié)愈發(fā)趨向于一把冰之利劍。阿蕾奇諾揮舞著火元素不停燃燒的單手劍在周圍揮舞成一道熱墻,雙足一蹬,向上跳躍。
阿蕾奇諾剛跳起兩米高度,優(yōu)菈的凝浪之光劍爆炸打空,強烈的劍氣將周圍的樹木攔腰斬斷,連一個小屋也沒能幸免,直接被劍氣斬到墻上,一整面墻都塌了。
帕拉丁只能暗自叫苦,如果他和優(yōu)菈配合攻擊,靠著他的進攻根本無法讓阿蕾奇諾用熱量驅散自己周圍的冰元素,最后讓優(yōu)菈以元素爆發(fā)擊中她,就算不死也能將她打殘廢。他以大劍支著身子,強撐著想站起來。
阿蕾奇諾跳起的瞬間,腰肢一扭,在空中的姿勢從頭上腳下瞬間變成頭下腳上,等優(yōu)菈察覺到她已經跳到正上方時,阿蕾奇諾將單手劍向旁邊一拋,舉起燃燒著火元素的拳頭向優(yōu)菈打下來。
“優(yōu)菈!”
優(yōu)菈痛苦地倒了下來,松籟巨劍上多了一個火元素的拳頭痕跡,她雙臂顫抖著將巨劍放下,很顯然強烈的火元素攻擊沿著巨劍傳到了她的身上,對她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輸了。
這兩個字浮現(xiàn)在帕拉丁的腦海里,手和腿都軟了下來,原本的斗志全部化為灰燼。他倒了下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