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璀璨》第一章?Ⅰ?疑夢
《群星璀璨》 第一章·Ⅰ
?風(fēng),拾起了幾片葉子,把它遞給了一位少年,此時的少年正躺在一個方形花壇的的邊石上休息,他枕著一個厚筆記本,手里拿著葉子,透過陽光觀察了幾下,便夾進(jìn)了本中。
“中澤!中澤!”
“孫中澤!”
他一驚,翻身躍下大花壇。
“哎!”
此時一個中年男人向他快步走來,這個男人正是這所學(xué)校的校長——申興明
“你小子啊,一天到晚睡不夠就算了,還在這種地方睡,讓我好找啊?!?/p>
“有..…有什么事嗎?”
“來來來,別睡了,把這些地圖放好。”說著就遞給他一疊厚厚的學(xué)校地圖
“?。窟@學(xué)校也用的著地圖嗎?”
“即將到來的可是咱們澤明學(xué)園的第一個學(xué)期,你以為那些新生對學(xué)校的熟悉程度和你一樣啊。”
“好吧。”他把筆記本放在了邊石上,開始干活。
澤明學(xué)園,是位于森德市近郊的一所學(xué)園,是一所新興學(xué)園。其校訓(xùn)為“世澤雖深,不忘光明”,這也是其校名的由來。
【每一層樓都要放嗎?離譜。】
當(dāng)他在一號樓三層的樓梯間時,通過窗戶看到已經(jīng)有一些人帶著行李進(jìn)到了學(xué)校,而至少跑了兩棟樓的他索性在窗戶那里休息。
他站在窗戶那里,看著窗外的人,也不知為何,他就看的出神,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個人影,孫中澤心頭一顫,不禁疑惑起來。
【那個人......好熟悉......不會是她吧?!?/p>
如此想著,他快步下了樓。
他走的是西樓梯間,到一樓時可以看到校門,也正是如此,他有往校門張望的習(xí)慣,這一望,便再次看到了她。
【她怎么會在這里呢?應(yīng)該是我眼花了?!?/p>
一個身著藍(lán)布衣黑布褲和布鞋,單麻花辮辮長到腰的女生,正吃力的提著一個箱子向前挪。
那個女孩低著頭,鬢角和劉海垂了下來,看不到臉,于是他決定上去一探究竟。
孫中澤正準(zhǔn)備走上前去時,已經(jīng)有一個長發(fā)女生到了她跟前,幫她提著箱子向宿舍區(qū)走去。
孫中澤突然就愣在了原地,看著她們走去。
過了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可她們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這時他才想起到自己還沒放好所有的地圖,就又奔跑起來。
【真的是她嗎?】
回憶如風(fēng),拂去了往事蒙上的塵埃,讓它們再次閃耀。
【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她沒看到那封信?】
放完了地圖,他飛快地跑回了花園,再次躺到了那個大花壇上,就躺在那里,緊閉著雙眼。
邊石吸收著他身體的熱量,讓他冷靜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睡著了。
夢里
黑暗,
黑暗,
只有黑暗。
孫中澤感到窒息,他向著一個他也不知道的方向跑著。
一道白光出現(xiàn),將整個世界分成了兩部分。
又一道白光,與先前的光垂直,
在兩道光的交界處,
有一個人,
是個女孩。
她背對著他。
那個女孩,
有著長長的單麻花辮,
穿著藍(lán)色的布衣,
大概十五六歲的年紀(jì)……
他拼命的向前跑,
但似乎怎么也跑不到她的身邊,
他大喘著粗氣,視線漸漸模糊,
模糊中,
那個女孩似乎慢慢轉(zhuǎn)過身來,
她好像……
在笑……
在笑……
也好像在說著什么……
說著……
說著……
“中澤!”
他醒了。
孫中澤驚坐起來,喘著粗氣,好像剛被救起的溺水者一樣,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眼神迷離。
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一個名字——
????????????????? ?
酈雨生
夜晚,校長辦公室。
“該更新這書架上的書了,我已經(jīng)看完了。”孫中澤說著,將一本書放回了書架。
“這再更新就真的要上你的書了?!鄙昱d明苦笑著說。
“明天就要開學(xué)了吧,都安排好了?我在幾班?”孫中澤說著,走到辦公桌前,翻看起資料。
“你在三班?!?/p>
“哦?!钡€是沒有放棄翻查資料,他仔細(xì)的查找著名單,找著那個名字。
突然他眼前一亮,手指停在了那個名字上,他睜大了眼睛,手指在那一列上來回滑動,反復(fù)確認(rèn)著。
【還真就這么巧了?】他有些驚訝。
“那個‘國際郵通’最近出什么事了嗎?她的信我早該收到了?!睂O中澤問申興明。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還沒送到吧?!?/p>
“哦……”
“不早了,你該回宿舍了?!鄙昱d明一邊說一邊收拾著東西,“可別在上課時睡著了?!?/p>
“知道了?!庇谑撬蜷T口走去,“你也早點睡啊。”
“你小子,居然還知道關(guān)心我啊?!?/p>
“同志嘛,都是同志?!敝袧烧f完便逃也似的跑了。
“誒!你干什么呢慢點!”
申興明抬頭一看表,就明白了他為什么跑了。
【還有十分鐘關(guān)宿舍門,怪不得跑這么快?!?/p>
宿舍
【還好趕上了,舍友們應(yīng)該都睡了吧。】
孫中澤喘著粗氣,扶著墻尋找著自己的宿舍。
【就是這間了。】
他悄咪咪的打開宿舍門,躡手躡腳的上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床鋪
【看來都睡著了?!?/p>
他悄無聲息地鉆進(jìn)被子里。
【那是他故意的吧。】
【明天會是什么樣呢?】
【真是個令人期待?!?/p>
第二天,
早上六點五十,
起床廣播準(zhǔn)時響起,
孫中澤迷迷糊糊的醒來,穿好衣服,下了床,
卻發(fā)現(xiàn)自己是全寢室第一個起來的。
【也好,沒人和我搶早飯。】
食堂里,新同學(xué)在互相打招呼,他則是很快的吃完飯走了。
【用不著費那力氣,該遇見的人終究會遇見。】他心想。
吃過早飯,他去了教室,教室里沒有一個人,他是第一個到的。
教室的桌子被分成了兩部分,共六豎排八行,每三豎排一部分,對應(yīng)部分內(nèi)每兩行六人為一小組。
他坐在中間靠窗的位置,清晨的陽光很舒服。
七點三十七,
第二個人進(jìn)入了教室,是個女生,但并不是他期待的那個。
七點四十開始,人多了起來,
他張望著門口,卻始終不見那個身影,
【是我看錯了嗎?她的名字明明在那上面的?!?/p>
如此焦急的等著,人也越來越多。
突然,時間仿佛靜止,騷動的人群變得模糊,
不,
一切都是模糊的,
只有一個例外,
她就像在夜空中綻放的煙花一樣耀眼,只有她是清晰的。
她衣服上的褶皺,被風(fēng)撩動的頭發(fā),眼里的光,
都是那么清晰可見。
【雨生,真的是你啊?!?/p>
酈雨生有點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左右張望之時被一個人撞了一下,移步到教室中間,又開始張望,面露難色。
也就在這時,她看向了孫中澤,兩人對視,不過一秒,便移開視線,再看時,都已小臉撲紅。
雨生朝著他走去,坐到了他后面,此時的孫中澤心跳加速,有些恍惚。
但他不知道,酈雨生也坐立難安。
漸漸地,教室里坐滿了人,老師也進(jìn)來了。
“同學(xué)們,我是你們的數(shù)學(xué)老師兼班主任,我姓劉,你們可以叫我劉老師?!?/p>
臺上的女老師衣著文雅,戴著眼鏡,給人一種莫名的親切。
“劉老師好。”學(xué)生們站了起來,向她鞠躬。
“嗯,都坐吧?!?/p>
“今天是開學(xué)第一天的第一節(jié)課,想必同學(xué)們都還不認(rèn)識吧,現(xiàn)在我給同學(xué)們一些時間,先以小組為單位互相認(rèn)識一下,也要做好給老師介紹你的準(zhǔn)備。”
“都是一個組的了,互相認(rèn)識下吧,我叫孫中澤。”
“我叫李松石?!边@是孫中澤的同桌,一個男生。
“我叫劉聞青?!边@是李松石的后桌,也是個男生。
“我叫沈皎凌?!彼撬墒挠易馈?/p>
“我叫酈雨生?!彼侵袧傻暮笞?。
“我叫何尋?!彼丘璧暮笞馈?/p>
“那就麻煩各位把名字寫在這個本上了?!敝袧烧f著,遞給松石一個本子。
松石接過本子,看到“孫中澤”這個名字時,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孫中澤……誒……好熟悉啊?!坷钏墒南?/p>
本子在六人手中傳遞,
到酈雨生時,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名字早已被寫了上去。
那字跡和“孫中澤”的字跡如出一轍。
“同學(xué)們都認(rèn)識了吧,那么我就要抽同學(xué)作自我介紹了?!?/p>
“嗯,就你來吧?!?/p>
……
第一節(jié)下課,
孫中澤還沒反應(yīng)過來,酈雨生便逃也似的出了教室。
他很是無奈,跑出去找了一圈,什么也沒找到
“去干什么了這么累?”李松石看著氣喘吁吁的孫中澤問道。
“找一個人?!睂O中澤是斜著坐的,并沒有看到同樣跑了一趟的李松石。
“哦,那你有看到一個全身是黑衣服,頭發(fā)很長還是散的,帶著眼鏡的女孩嗎?”
“嗯?沒有?!?/p>
“哦,好吧。”
第二節(jié)上到一半,孫中澤困意爆發(fā),直接睡在座位上,好在老師在講臺上講的眉飛色舞,過于投入而沒有注意到他,不過據(jù)李松石講述,即使是劉聞青不小心連人帶凳子一起滑倒引發(fā)的巨大聲響,也沒有讓孫中澤醒來,直到他睡到了第三節(jié)課下課。
因此在第三節(jié)下課時與孫中澤同一個小組的人看著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他笑了一整個課間。
第四節(jié)下課,孫中澤終于抓住了機(jī)會。
“酈雨生,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睂O中澤站起來并轉(zhuǎn)過身,對酈雨生說。
“額……哦?!彼膊淮蛩愣懔恕?/p>
沒幾個人的走廊,
“你……一直躲我干什么?!睂O中澤問道
“我……額……我也不知道?!?/p>
“這……算了,先說正事,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孫中澤問道。
“是……是我一個人?!?/p>
“那……你來這里干嘛?”
“為了……為了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先進(jìn)思想?!贬B雨生的臉紅了。
“你真的只是來學(xué)習(xí)的?”
“額……嗯?!贬B雨生點了點頭,她繼續(xù)說道:“你去年的信是什么意思?還有,這個真是你嗎?”
酈雨生從隨身挎包里掏出一疊泛黃的剪報,其中一張的頭條上有一張照片,那上面有許多政府高官。
“這個就是你吧?!彼钢掌械囊粋€人說,“這些,這些都是你吧。你真的在做你說的那件事嗎?”她將剪報給了中澤
“這……這些是我,我在做?!彼行┏泽@,“這些報紙都是你自己弄的?”
“是……你做的怎么樣了?”她的語氣有些激動,眼里有了一點光。
“唉……失敗了,但沒有徹底失敗。”中澤看向了別處。
她眼中的光也消失了,“那……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她的聲音小到她自己才能聽見。
“嗯?你說什么?”
“沒……沒什么,你這幾個月都還好吧。”酈雨生有些慌張,用手撩了一下頭發(fā)。
“還好,你怎么樣?”
“還好……嗯……”她說的越來越小聲,視線也漸漸放低。
孫中澤看著她,說道:“你還是這樣?!?/p>
“去年有人找你們麻煩嗎?咱……王姨怎么樣?”孫中澤問道。
“沒有,鎮(zhèn)上的人都對我們很好,只不過我媽的老毛病還沒好?!庇晟鹆艘稽c頭。
“你走了,家里還忙得過來嗎?”
“還好,我娘一個人也行?!?/p>
“嗯,那就好。”
此時,上課鈴響起。
“還是等中午再細(xì)說吧,去年發(fā)生的事挺多的?!闭f著,摸了摸酈雨生的頭?!斑@剪報我就收下了?!?/p>
“哎?……哦。”
“呵呵,”孫中澤輕笑一聲,“你還是老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