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雙同人 賽琳娜篇——致海濱,仲夏夜與你(Chapter 1.5)
時間是推動星移斗轉的潮汐力,呼吸俯嘆之間,讓那寰宇容納不下的輝光在平鋪的畫卷上游弋,升起又很快落寞下去。夜有萬般姿容,但卻不能長久,熱愛它盛裝的人便將它的面容鐫刻于畫布以求不朽,它封存住時間,將眼前的浩瀚攬入懷中。
鋪陳著羊絨毛毯的窗臺上,此刻正擺放著一幅勾勒出夜幕儀容的畫作。它將星光凝結成一條條緊密貫連的線條,如若曳著瑰麗拖尾的流星,或筆直或扭曲著在每顆小小的星輝間婉轉悠揚。而在那還為完筆的空白中,時間正悄悄地從此處溜走,正如畫布中的光芒是線性的,時間一定也是有形體的。如果讓他來描述一番的話,此刻他一定會將時間比擬為滴落于肌膚之上的水露,溫軟易碎、清澈透亮。
“.........”浴室內正傳來她沐浴的聲音,暖橘色的光芒將她曼妙的倒影投射于粼粼的玻璃門上,仿佛山澗的霧氣般朦朧了所有景致。他輕嗅著空氣中溫暖濕潤的馨香,有些心不在焉地摩挲著筆記本的書脊。
“唔———”她打開浴室門,一邊束起略微散亂的黑色長發(fā),一邊輕巧地坐在被褥中,如同正翹首以盼等待的折耳貓一般背對著他,等待著近乎于愛撫的服侍。他拿起尺梳,在上手之前忍不住將臉埋進一縷香甜的發(fā)絲間沉迷片刻,這才心滿意足地梳理起需要勤加呵護的絹絲。
“對了~今天艾拉給我介紹了一家美發(fā)店,她說一定要去體驗那里的挑染?!彼⑽壬恚缛糇狭_蘭盛放的眼眸搖曳著別樣的興致,“我挺想去試試的?!?/span>
“我個人認為賽琳娜小姐還是保持現在的發(fā)色比較好?!彼猹q未盡地感受著手指間順滑的觸感,耐心地試圖說服她,“黑色會有種東方人的含蓄美?!?/span>
“為什么偏偏如此嗜好黑發(fā)?!彼p輕撇過頭,留給他一個略帶嗔意的背影。姜黃的折耳貓看準時機輕盈地越上她的膝間,不斷用渾圓的臉刮蹭著她的手背。
“...不僅如此,還得是像你一樣又長又直的黑發(fā)才行?!彼⑽⒁恍?,將綿軟的被褥輕輕蓋上她的肩部,“而且那不叫嗜好,叫鐘情?!?/span>
“既然你這么說,那就不去了。”她輕輕閉上眼,心情大好地將他的臂膀攬進懷里,僅憑直覺便找到了他左胸的位置,如同瑟縮于巢穴的雛鳥般依偎著那陣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現在,我想聽故事了?!?/span>
“這次可不要再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哦?!彼麑⒐P記本翻閱至書簽所標注的那一頁,垂眉瞥了眼在自己胸口處安然入眠的她,“昨晚你睡的時候,第一章才剛念到一半?!?/span>
“因為你的心跳太慢了,很容易就睡過去了?!彼磸驼{適著更為舒適的角度,語氣有如閃爍的繁星般躍動著某種靈氣。
“我可沒法調整自己的心跳?!?/span>
“那我?guī)湍恪!彼坪跏强偹愕鹊搅祟A期的應答,她忽然輕巧地用纖細的雙手輕貼于他的胸膛,閉眼用薄薄的唇瓣飛快地含住他略微冰冷的鼻尖。
“.......”他沉默地撫摸著被親吻后變得滾燙的部位。
“快點開始。”蜻蜓點水的觸碰后,她臉頰泛紅,再度將頭枕在他的胸脯,
“讓我先找找在哪段....”心猿意馬的他漫不經心地翻動著泛著筆墨馨香的書頁,姜黃的折耳貓此刻卻躍然紙上,它慵懶地翻了個身,露出腹部潔白的絨毛。
“看啊,斐迪南都忍不住來幫你忙了。”她的笑聲如同夏日的風鈴。
“快把它抱下去...”
“好?!?/span>
“...別放我頭頂啊....沉死了..”
................
每一抹晨昏的交界是一面磨損的銅鏡,每一顆甘甜的雨露是一輛小小的行車,載著顧影自憐,載著意氣風發(fā)于穿行的柔風中馳騁。涂抹著春意的時光中,似乎尋不到為任何心事凝滯語言的理由,暮冬時烤雪,遲夏時寫信,
早春時節(jié)便淋著風聲清唱相逢,
你與時間的情郎容貌相仿。
清晨時分的小鎮(zhèn)似乎是由泥土、叫賣聲與馬鈴薯的生澀氣息拼湊而成的,有一種雜亂但溫暖的感覺。路面上的積水仿佛昨晚是由昨晚的夜色所凝結,在愈發(fā)明媚的陽光中幾欲消融。指揮官的視野里大部分都是這座偏僻小鎮(zhèn)的風貌,剩下的部分便留給走在身側的伊利斯,如果他的眼睛是一副相機,那他隨時都在拍攝著她在這座小鎮(zhèn)的一言一行。
她走在指揮官身前,兩人經過一段喧鬧的清晨市集,再穿過一叢鋪有零星石子小路的肆意高草,總算將攀附于身的油溫與熱氣洗滌干凈,讓鋪陳于草野的多色小花為他們接風洗塵。花的佳期隨著晨暮的盈虧而興衰,它們盛放于太陽的車轍之下,又含苞在星辰的吐納之間。但只要此刻的心情將太陽與星辰悉數包攬,它們便因此而瑰麗無比。
在那一叢叢矮小的鮮艷中,挺拔而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列列純白高昂的十字墓牌。盎然著生意的花簇擁著寂寞永恒的死,指揮官竟感覺到一種別樣的美與安穩(wěn)。他注視著伊利斯走過一排排鐫刻著時間與姓名的白色墓牌,終于在其中一個面前緩緩跪坐下來。
“...這位是?”指揮官也模仿著她的動作,就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帶了分謹慎。
“....她是收留我那個婆婆的獨女...”伊利斯凝神注視著眼前細細雕刻進橡木里的名字與日期,“...我每天都會替婆婆來為她掃墓?!?/span>
“...每天....你來這里有多久了?”
“....這里是吊唁死者的地方,我們就先別提生者的事了吧?!彼⑿χ鴵u搖頭,轉而開始用手去拔地上的雜草,讓她的手掌沾上綠色的草汁,“..不然,死者是會不開心的?!?/span>
“....說得好瘆人...”
“...我不刻意夸張,我只是....感覺自己似乎能夠理解那些逝去之人的心情。”伊利斯將手輕放在胸前,后者正綻放著矢車菊般的湛藍光芒,“...就好像..會感同身受一般....”
“.........”指揮官沉默著聽著她的絮語,伸手拭去了墓牌上攀附的蚊蟲。
“...你知道子宮和墳墓的共同點在哪里嗎?”
“...以前似乎聽人提起過,它們的內在都是一樣黑暗,而光明的外在世界則象征著新生。”
“..你相信嗎?”
“...我可以試著去相信?!?/span>
“.....或許死亡并不是終結,它只是一個輪回中的節(jié)點而已,他們也終將找到下一個居所與歸宿....”她輕撫著潔白的十字,口中的箴言似乎是在安撫那些沒有肉身的靈體,唇齒也隨著手上的動作,哼唱出一曲婉轉的歌謠“...?當我死了的時候?我最親愛的....”
當我死了的時候?我最親愛的
別為我唱悲傷的歌,我墳上不必安插薔薇,也無需濃蔭的柏樹,
讓蓋著我的青青的草,霖著雨也沾著露珠。
我再不見地面的青蔭,覺不到雨露的甜蜜,
再聽不到夜鶯的歌喉,在黑夜里傾吐悲啼,
也許我還記得你,
我也許 已然忘卻
...............
“.......”一曲唱罷,她輕輕垂下眼簾,含蓄地收斂起比夜鶯更為婉轉的歌喉。
“.......”指揮官只是默然無聲地摘下她腳邊的一朵淺白色小花,真心實意地合攏雙手,將花呈現于她眼前,他微微一笑,“....優(yōu)秀的歌者怎能沒有鮮花與掌聲呢?”
“........”盛放著紫羅蘭的眼眸中倒映著純潔無暇的白色,她的嘴角挽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言語中稍顯落寞,“....要是能在更大的舞臺完整地呈現給你就好了....”
“...那讓我們就把它當作一個好的開始吧?”指揮官寬慰地笑了笑,手里的花朵似乎愈發(fā)嬌嫩。
“....那...能請你幫我戴上嗎?”她柔嫩如新生嬰孩的臉頰緩緩浮現出一抹春櫻的緋色,可愛的臉龐也善解人意地微微靠近,“...就戴在我的發(fā)帶這里....就是這兒...”
“....嗯....”指揮官的左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另一手則短暫地穿過那令人流連的柔順發(fā)絲,極盡輕柔將白色的花朵別在她的耳鬢與發(fā)帶之間,不知為何,他竟有一陣撫摸她粉嫩臉頰的沖動。
“........”她的身體似乎再次微微靠近了些許,眼眸也夾雜著一陣未知的惺忪,像是從漫長冬眠中蘇醒的雪兔,本能地想要靠近珍貴的溫暖。
“.......”指揮官緩緩咽了口唾沫,他猶豫了片刻,稍微調整了一下簪花的位置,“...以后..如果還有更美麗的花...我都會替你戴上的...”
“....嗯...謝謝你...”她的手心緊緊擰于雙膝之間,似乎是在壓抑什么震顫心房的情緒,原本算是坦然的眼神此刻又重歸含蓄,“..那我們走吧....”
“現在去哪里???”指揮官意猶未盡地收回了手指。
“.....去婆婆家里,她現在應該在等我..我去和她說你寄宿的事。”
“....我也要寄宿?”
“...不然你睡哪里....”
“...也是.....”指揮官略微尷尬地撓了撓頭。
“當時說起去見婆婆,你臉色都變了?!?/span>
“..只有有些緊張啦...”
“話說回來,這周周末和我一起去見我父母吧?”
“...這么快就見叔叔阿姨?”
“那不然我這周抱著一只貓過去,說這是我的斐迪南嗎.....”
“去!肯定去?!?/span>
“....就是這里了?!币晾箮ьI著指揮官在一棟被漆成深栗色的木屋前停下腳步,她下意識想轉過身張望,但卻在與指揮官視線交錯片刻之后,又兀自移開了目光,“婆婆人很好,記得要有禮貌?!?/span>
“...放心吧?!敝笓]官聽著她的叮囑,心中不免泛起了某種莫名的緊張感,也開始暗自后悔之前經過市集時忘了買兩盒禮物。
“婆婆,我回來了?!币晾雇崎_門,嘴角桀然綻開一抹沁人心脾的笑意,穿行而入的陽光照亮門上的風鈴,簡樸的木質桌椅滿是陳舊的紋路,但在晨光下卻別有一番精致的韻味。
“....是伊利斯啊....”搖椅上躺坐著一個略微瘦削的身影,正傳來楓葉般蒼老但溫熱的聲音,“...你不在的時候....阿爾馮斯把昨天做的外套全買了....是筆不小的數目呢....”
“那我待會兒就去集市多買點羊絨回來吧?”
“不必....多的錢你去給自己買點備用的傳動軸吧....你一個姑娘應該多為自己準備些....”
“嗯嗯,知道啦,您不用擔心?!彼p輕俯身,耳鬢的簪花也隨之微微搖曳,雙手合握住老者枯槁但卻仍舊穩(wěn)健的手,唯有這樣的手,才能握住最精細的縫衣針,她抬起頭,余光在指揮官的臉上曖昧而躊躇地停留了片刻,“婆婆,我今天帶了一個朋友到家里來,希望您也能讓他借宿幾天,可以嗎?”
“....讓我看看....是你昨晚去見的那個朋友嗎....”老者緩緩轉過身,上下打量著站在門邊的指揮官,眼眸中流淌著似乎比流水更為濃稠的思緒。
“..婆婆早上好,我是伊利斯的朋友...”他順著那股審視的目光微微躬身,隨后也開始細致地觀察著眼前的老者。時光在她的臉上銘刻了太多史詩,但褶皺間的文字卻并未記載過于宏大的詩文,相反地 它只是如若褶皺般平淡如水,在日復一日的長歌中,偶能窺見那動蕩與災痛所投射下的陰影,
她,他們都是如此。
“....嗯..你就叫我英帕吧....”名為英帕的老者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又微笑看向伊利斯耳鬢的簪花,言語已幾近了然,“...現在看來,你昨晚一整晚都沒回來,也情有可緣?!?/span>
“....我....”她低垂眼簾,纖白的手指輕輕抓握著搖椅兩側的扶手,由于難以自禁的力度而指尖微微泛紅。片刻之后,她又輕蹙眉目,對著同樣不知所措的指揮官柔聲支使道,“..你快去幫婆婆泡壺茶?!?/span>
“...誒?好.....”
“...一來就使喚別人,關系很好呢....”英帕輕輕拍著椅背,笑聲猶如沙啞的吊鐘。
“........”她下意識試圖辯解,以期望從如同漣漪般蕩漾的誤解中抽身而出,但那漣漪卻攀附上了她的臉頰,讓一切不能言說的情緒愈發(fā)溢于言表。她用梳理額發(fā)的動作遮擋住背叛自己意圖的表情,自顧自地朝廚房走去,(添油加醋的描述)“...我先去做早餐了,婆婆你們先聊...”
“...唉....”指揮官將紅茶茶葉傾倒于木質的馬克杯中,忍不住輕笑嘆息著。他將滾水與茶葉混合,當清芬的茶盞在空氣中逐步彌香,他便將茶杯遞進老人的手心,“...婆婆喝茶?!?/span>
“....是很熱心的孩子呢....”英帕將茶杯捧在嘴邊,但卻并沒有急于去品味,只是單純停滯于此,“....還是高山的紅茶最有滋味啊....”
“...婆婆,您可以和我說說伊利斯是什么時候到您這兒來的嗎?”等到她有滋有味地咂飲片刻,指揮官這才俯身坐在英帕身邊,刻意將聲音放低了些許。
“...我想想啊....大概是半年前吧,那座終年不化積雪的山那兒邊.....忽然像是有什么導彈砸下來了....亮得我們睜不開眼...我當時印象很深刻.....”
“....然后呢...”
“....沒幾天,她就來咱們鎮(zhèn)子里了....”英帕輕輕閉上眼,“...居民拿槍指著她...她將頭上的一枝花取下來...然后唱起了歌....”
“...........”
“...她說她叫伊利斯,但那肯定不是她的名字...”
“...您....怎么知道?”
“....因為她告訴我時...她的眼睛沒亮啊.....”英帕睜開眼,緩緩偏轉視線,聚焦于指揮官的臉上,“...她說她什么都不記得了,但今天又帶回了你這個朋友...如果你想打聽她的事...我知道的可不比你多啊....”
“....嗯,謝謝婆婆?!敝笓]官的眼眸中扇動著一絲復雜的落寞,他抬頭找尋廚房內的身影,正因她從不外放出所謂遺憾,因此唯有她才是治愈遺憾的良方,“...我去幫幫她忙吧?!?/span>
“...也好....去找她吧...她現在可能并沒有心思做飯呢....”
“..嗯,您慢用?!敝笓]官緩緩起身,食指輕撫過桌椅上被時間啃食的印記,轉過客廳與廚房的一墻之隔,讓她的令人安穩(wěn)的背影映于眼簾,如果要借用某人豐富的知識儲備班門弄斧的話,眼前人在不比晨光黯淡的垂髫長發(fā),有如命運三女神所編織的絲線,一絲一縷地記述毗鄰的過去與未來。過去是渾渾噩噩的,但此刻未來卻逐步清晰起來。
“.........”他輕輕打開窗欞倚靠著它,就著斜照的陽光欣賞她已然開始動搖的儀容。他微笑著欲言又止,她偶爾輕撩長發(fā),低垂眉宇,心不在焉地切著案板上的土豆。
“你當時為什么那樣看著我?”
“陪你做菜啊,而且當時我還在思考關于你的事?!?/span>
“我的意思是,你都不來幫幫忙.....”
“....額...我....”?? ? ?
?? ? ? ? ? ? ? ? ? ??Small Happiness
?? ? ? ? ? ? ? ? ? ? ? ? ??Love Letter
?? ? ? ? ??━━━━━━●─────?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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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如何?”
“這不是那部電影的插曲嗎?”
“用在這里很合適啊?!?/span>
“那我再把語速放慢一些。”
她驀然回想起自己曾在某個休憩的午后,按著腦海中所設想的他的模樣,將其描繪于信紙上。陽光如同今日這樣翻飛,讓友人看見了她所書畫的內容。她急忙將信紙藏進衣兜,但不巧的是她當時穿著裙裾,渾身上下沒有任何一個兜。
? ? ? ? ? ? ? ?
他倚靠著翻飛的陽光與窗紗,讓旭日作為他最昂貴的裝飾。旭日不曾以如此溫馨的蜜吻,給予薔薇上晶瑩的黎明以露珠,但它卻甘愿將一切明媚,倒映于他注視著她的眼眸。
她有如夏夜螢火般的目光總是飄飛不定,在每一叢深藍的灌木叢中閃爍,但不會如同明亮的星辰般刻意地擁抱天上月亮,直到月亮自發(fā)注意到這并不起眼的,來自地上的光芒。
兩人的目光偶交疊,但又會頗有默契飛快錯過,仿佛彼此的目光之于對方而言是一種昂貴的消耗品,憑借著彼此心意不斷提升它的價格,直至無法支付的不菲。
“...請問你是餓了么...”心照不宣的沉默之后,她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是有點,所以我想知道待會兒早餐的菜品如何。”指揮官微微偏頭,為自己換了個更為舒適的角度。
“....只有鮮榨牛奶配上木薯粉混合而成的奶油湯,再加上發(fā)酵好的長棍面包?!彼⑽@息,溫軟的眉宇令人心惋地輕輕蹙起,似乎是在為莫名的捉襟見肘而煩惱,“...這里食材不多了?!?/span>
“...那要是我現在去市集買呢?”
“...那也只能多加一塊腌牛肉....”伊利斯輕輕踮起腳,伸手去夠擱置于上方壁櫥的碗盤,但似乎已然鞭長莫及。
“......”指揮官走至她身后,輕而易舉地拿下了碗盤,他的臂膀有意無意地將某人攬進一個狹小的空間,嘴唇也巧合間觸碰到了她散發(fā)著陽光馨香的柔順黑發(fā)。
“.......”她轉過身,仰視那過近的面容,一時間彼此都暫時失去了言語。
無言的情誼遠勝于一切雄辯之術,沉默便是最
好的花束。因為他們能將想象中的話語,輕貼于任何一朵花瓣,以此作為它的花語。
“...給...”
“....謝謝....”
“...所以請伊利斯小姐待會兒務必給我多盛一些。”
“...當然不可以。”她低垂眼簾,含蓄地將嘴角的笑意遮掩,盡管身上的裙裝早已與那個午后不同,但湊巧的,她此時渾身上下,仍是沒有任何一個兜。
“....嗯....那么第一章就算正式完結了。”他輕嗅一口空氣中仍殘留的發(fā)香,將筆記本緩緩合上,“賽琳娜小姐覺得如何?”
“..不錯是不錯...但晚上睡覺的那段怎么沒寫...”她懷抱著不本分的折耳貓,手上搓揉的力度有增無減,“...而且...我感覺我寫的部分太少了?!?/span>
“...那段時間你不是剛剛回來,在寰宇重工做全方面體檢嘛,根本沒時間寫。”他伸手摸了摸她整齊的額發(fā),順手將她往懷里攬了攬,“...而且那段是第二章的內容?!?/span>
“..第二章嗎?好期待啊。”那純真無瑕的笑意間,偶爾會躍動出一抹被縱容而出的嬌俏,“..指揮官先生可一定要原原本本地將他的糗樣好好寫出來。”
“...你就喜歡看這個....”
“...因為本來就很有趣啊——”她輕笑著將臉頰埋進他的臂彎里。
“....好了,要想聽第二章,就好好休息等明天吧?!彼麑⒈蝗焱咸崃诵瑒偤谜谧∷饴兜牟鳖i。
“...嗯,那晚安。”
“晚安?!?/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