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y かつ丸? 譯 b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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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三適格者

第二章 視線的正前方

第三章 顯影

第四章 嘎吱作響的牽絆 第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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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在自己眼前的，不過是一個(gè)十四歲的少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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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shí)律子明白，他絕不僅僅是一介中學(xué)生那么簡(jiǎn)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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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研究室里，只有彼此兩人。像這樣的交談，至今已經(jīng)有過數(shù)次了。

最近的相處的確稱不上愉快，但是，今天的氣氛則更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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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兩人的關(guān)系變成這樣的，也許是律子這一方吧。

竭力死戰(zhàn)之后，才知道東治原來根本就不在三號(hào)機(jī)上，這事帶給他的刺激大概比預(yù)想中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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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我怎么想都無所謂，美里小姐和東治最后能夠安然無恙，而做出這個(gè)選擇的人是律子小姐，這才是事實(shí)。何況，這也是我一直以來所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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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一點(diǎn)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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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這場(chǎng)戰(zhàn)斗之前，我就一直在想。不論如何都一定要奪回插入栓，這是救出東治的唯一方法。......但其實(shí)，這只是個(gè)謊言，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我只是需要一個(gè)借口來分散注意力，否則又會(huì)想起曾經(jīng)的回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哭喊著祈求初號(hào)機(jī)快點(diǎn)停下來...怪罪爸爸，怪罪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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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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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并不是第一次了。......最后的時(shí)候也是，是我讓美里小姐弄臟了手，我拋棄了明日香，一味地逃避著。我絕不要讓這樣的事再度發(fā)生了。逃避是沒有用的，我明明一直都知道的！就是因?yàn)槲业能浫?，東治受了重傷，綾波和明日香也都因我而死，一直、一直都是這樣！我早就應(yīng)該知道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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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君，真嗣君！拜托你，冷靜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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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律子的勸說毫無用處。他的眼睛依然無神，就像是望向遙遠(yuǎn)的某處。

律子抓住他的雙肩，用力搖動(dòng)著喃喃自語的少年的身體。

這樣劇烈的刺激似乎終于讓他回過了神。那雙黑色的眼瞳，終于漸漸看向了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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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點(diǎn)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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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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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君，你漂亮地奪回了插入栓。就算沒有我自作主張換掉鈴原君，你也一定能救下他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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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小姐，也許我、我并不是想要救他。我并不是想要用自己的手打倒三號(hào)機(jī)，只是、只是不想再逃避而已。不，不對(duì)...這也是謊言。那個(gè)時(shí)候，我、我只是覺得很害怕，真的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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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死死地盯著自己的雙手，就仿佛那里仍然殘留著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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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選擇了逃避，選擇了袖手旁觀，我回到這里不就再也沒有意義了嗎。只是因?yàn)楹ε伦屖澜绯翛]在那片赤紅之海里，只是因?yàn)椴幌胱尡瘎≡僖淮紊涎?，所以、我才?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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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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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我根本沒有意識(shí)到自己奪回了插入栓。...盡管已經(jīng)有些記不清了，但我明白，當(dāng)時(shí)我只是不想讓別的什么東西妨礙我而已，我的腦子里唯一的念頭就是把使徒徹底破壞掉。...如果那時(shí)候東治在插入栓里，肯定也會(huì)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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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真嗣的視線離開了雙手，轉(zhuǎn)向了律子。

他并不是在博取同情。

只是在把一直以來壓在心底、想說而又不敢說的事情，徹底地發(fā)泄出來而已。律子相信，他的話里沒有半句是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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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樣的真嗣，律子的心中涌起一陣莫名的悸動(dòng)。

如果一開始就把東治的事告訴他，他也就不會(huì)被逼到這種境地了吧。自己的行為，無異于對(duì)痛苦的他袖手旁觀。

不，也許比那還要糟。倒不如說正是律子煽動(dòng)了他。在出發(fā)去松代之前交代他的那些話，他一定很認(rèn)真地記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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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豫是沒有用的，只要去做你覺得正確的事情就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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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遵守了這個(gè)約定。律子一直想要看到的、他的本心，在這次行動(dòng)中已經(jīng)顯露無遺。

如他所說，奪回插入栓不過只是個(gè)巧合而已。所幸插入栓的強(qiáng)度足夠高，否則肯定會(huì)被一并破壞的。

但是，即使早已知曉所有風(fēng)險(xiǎn)，他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與三號(hào)機(jī)戰(zhàn)斗。

為了殲滅使徒，就算讓自己雙手染血也在所不惜。為了實(shí)現(xiàn)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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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如此，大家才會(huì)懼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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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君，其實(shí)...我并不是打算救那孩子。...如果傀儡系統(tǒng)的開發(fā)沒有這么順利的話，果然還是不得不派他去駕駛了啊。因?yàn)槿绻贿@么做，就顯得太不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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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律子小姐你最后保護(hù)了美里小姐，不是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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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因?yàn)榕銮捎辛撕线m的理由，我才得以說服她。否則，她肯定也會(huì)被卷進(jìn)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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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美國(guó)第二支部的事故自己明明早已得知，卻還是選擇了放任災(zāi)難降臨。

這一次松代的事故，同樣傷者眾多。至于沒有一個(gè)人死亡，完全只是僥幸而已。

三號(hào)機(jī)的試驗(yàn)也是一樣。自己明明知道使徒將會(huì)入侵，卻還是沒有終止試驗(yàn)。

這樣的自己，絕不值得夸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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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守秘密，是嗎。律子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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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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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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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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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真嗣的話里似乎帶著一層別的意思，律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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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把這些當(dāng)成是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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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傻話啊。這些事情怎么可能說得出口？難道你想要我把你記憶中的事情說出去嗎？就算我說了，你覺得別人會(huì)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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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闆]有人信，所以就是秘密了嗎？可是，律子小姐你不是相信了嗎？所以為什么斷言別人一定不會(huì)信呢？就算美里小姐不肯接受，可是加持先生...還有爸爸...如果是他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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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不是也沒有和別人說過嗎？你應(yīng)該明白的吧，一旦別人知道了這種事，肯定會(huì)把你關(guān)進(jìn)精神病院的。就算是司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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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小姐，你真的覺得...爸爸他、不會(huì)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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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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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于真嗣的「記憶」，源堂到底會(huì)不會(huì)信呢。這個(gè)問題律子已經(jīng)數(shù)次考慮過了。

真嗣所看到的赤紅色世界，巨大化的零，合為一體的心與靈魂。這一切都昭示著，補(bǔ)完計(jì)劃已經(jīng)成功地進(jìn)行了，不是嗎。

人類補(bǔ)完計(jì)劃的本質(zhì)是什么，委員會(huì)和源堂又打算做些什么，此中細(xì)節(jié)律子并不清楚。她只知道，這將是一場(chǎng)將亞當(dāng)、莉莉絲、全體人類共同卷入其中的浩大行動(dòng)。

作為為數(shù)不多的知曉內(nèi)情的人，也許，源堂真的會(huì)對(duì)真嗣的「記憶」深信不疑。律子總有這樣的感覺。

而真嗣，大概也已經(jīng)猜出自己的想法了吧。望向這邊的那雙眼瞳中，蘊(yùn)藏著別樣的光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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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律子意識(shí)到了。

至今為止， ‘ 不要告訴別人 ’ 、 ‘ 要保密 ’ 這樣的話，真嗣一次都沒有說過。

是她自己把那些事當(dāng)成了兩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但實(shí)際上，兩人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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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是想說，我太過自作多情了嗎？難道你真的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如果司令知道了，多半會(huì)讓你吧一切如實(shí)招來，之后甚至很有可能給你洗腦。你不是說要阻止第三次沖擊的嗎，到了那時(shí)，你還能做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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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這么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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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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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明知故問嗎。

難道以為是在開玩笑嗎。

的確真嗣在笑著。他的表情，也的確并不像是開了玩笑之后那樣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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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聯(lián)想到了雕塑。僅是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蒼白的微笑，就像是一尊雕塑的面容上，灑滿夜晚的月光。

正如他的眼神那樣，平靜而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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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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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小姐，我一直都在思考。之前的時(shí)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是放任自己隨波逐流而已。我想要逃避，想要自保，最后卻是害死了所有人。...所以，如果我能有機(jī)會(huì)重新來過，這一次，我一定要知曉所有的真相...一定不會(huì)再逃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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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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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持先生曾經(jīng)說過，不要后悔，如果有一件事只有你才做得到，那就一定要去做?！瓫]錯(cuò)。如果，當(dāng)時(shí)我能盡早走上初號(hào)機(jī)，也許美里小姐就不會(huì)死了。明日香也是一樣......現(xiàn)在，世界還沒有被毀滅，一切都還來得及，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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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并沒有失去理智。

聲音很冷靜，像是呢喃一樣輕輕地說道。而律子只是默默地聽著。

他垂下了視線，過不多久，再一次抬起頭來看向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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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小姐，請(qǐng)你告訴我吧。...為什么，沒有把這些事情說給爸爸呢？如果照現(xiàn)在這樣下去，世界一定會(huì)再度毀滅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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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君，你明白的......目前，使徒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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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入侵什么的，只是細(xì)枝末節(jié)的問題吧。就算是曾經(jīng)一無所知的我也能把它們?nèi)看虻埂?..律子小姐，拜托你回答我。告訴我、告訴我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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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從律子身上別開了目光，帶著生硬的笑容，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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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他......才是想要?dú)缡澜绲哪莻€(gè)人。這件事，你??????? 一直都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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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是幾點(diǎn)了呢。

自從真嗣來到這里，已經(jīng)過了多久了呢。

十幾分鐘？還是說，幾個(gè)小時(shí)？

房間被死寂所籠罩，彼此只是默默地盯著對(duì)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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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律子的終端也就是在這時(shí)發(fā)出了提示音，打破了這片寂靜。

那是收到郵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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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為契機(jī)，真嗣再一次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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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否定是嗎，果然被我猜中了呢。...借著 ‘ 拯救世界和人類 ’ 這樣的謊言，爸爸利用了NERV，然而最終目的卻是把世界毀滅掉。...這件事，律子小姐是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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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聽上去并不像是譴責(zé)。低沉的聲音里也并不帶著絲毫怒意。

然而，真嗣的話語，卻像一柄冰槍貫穿了律子的心臟。

她并不打算找什么借口。可是，到底該說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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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檎嫠盟f的，全部都是事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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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美里小姐或是加持先生知道了我的秘密卻沒有告訴爸爸，我并不覺得驚訝。他們大概會(huì)瞞著爸爸，自己暗中調(diào)查吧。...再說加持先生的那份副業(yè)，本來不也是這樣的嗎，哈哈......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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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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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是律子小姐的話，多半是會(huì)告訴爸爸的吧。這樣一來，如果那個(gè)世界不是他所期待的樣子，那他也一定會(huì)全力阻止的，這樣不是也很好嗎。說實(shí)話，這才是我一開始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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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選擇說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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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真相的時(shí)候真嗣說過，美里和加持兩人尚與真實(shí)相隔甚遠(yuǎn)。只有律子才能幫助自己。

那句話，原來不過只是一句謊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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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在那間病房里交談的時(shí)候，我并沒有想那么多。......我很害怕美里小姐，也許在她一開始來接我的時(shí)候我就該把一切都告訴她的...可我做不到。后來，之所以說給律子小姐聽，是因?yàn)槲矣X得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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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必須要找個(gè)人說出來才行。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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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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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坦白，是在真嗣打倒第一只入侵的使徒之后。因?yàn)閷?duì)他抱有懷疑，律子才會(huì)刻意去問。

當(dāng)時(shí)，真嗣應(yīng)該沒有仔細(xì)思考的余裕。至于找借口什么的，應(yīng)該是來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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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一件事卻令律子非常在意。當(dāng)時(shí)，他是主動(dòng)說出了自己的秘密，而并非是被律子問到才說出口。

他大可以說自己什么都不記得了，至少那也比 ‘ 從未來歸來 ’ 這種說法的可信度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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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什么是律子呢。

她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么不是美里，不是加持，不是零也不是源堂，而偏偏是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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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為什么他覺得，律子會(huì)把他的秘密告訴源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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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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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君，你是知道的吧？我和司令的事情。......所以你才把那些事說給我聽，是嗎？...為了打探司令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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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沒有說什么，只是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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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的剎那，律子猛然站起身，一只手高舉起來。

研究室里回響著清脆的響聲。而真嗣，雖然踉蹌了一下，但并沒有閃躲。

完全沒有反抗，任由這一記耳光落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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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們大人都當(dāng)成傻子么？居然玩弄人心，你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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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不起......但是，我們彼此不都是一樣的嗎。為了更有效率地打倒使徒，律子小姐你一直在利用著我。之所以為我保守秘密、放任我自由行動(dòng)，只是因?yàn)槲疫€有利用的價(jià)值。......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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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當(dāng)然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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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shí)上，律子時(shí)至今日的所作所為與真嗣所說的并無二致。

盡管如此，她的心中卻還是有種莫名的執(zhí)念。她始終愿意相信，自己與真嗣的心意的確是相通的，就算曾經(jīng)有過心結(jié)，也一定能夠解得開。

難道，這只是個(gè)錯(cuò)覺嗎。

正如他被使徒吞噬時(shí)那樣，無論何時(shí)，真嗣都只會(huì)依照他自己的意志做出行動(dòng)，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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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小姐一直在幫助著爸爸呢，幫助他毀滅這個(gè)世界。這樣一來，我們遲早會(huì)變成敵人的，律子小姐你也應(yīng)該很清楚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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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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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話...那律子小姐今后又有什么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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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選擇源堂，還是選擇真嗣呢？是選擇毀滅的命運(yùn)，還是與之抗?fàn)幠兀?/p>

這樣的問題她已經(jīng)數(shù)次問過自己了，卻還是無法給出答案。可在心底她明白，終有一天，她必須做出自己的選擇。

但是，在今天被真嗣以這樣的方式問起，卻是她從未曾料想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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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還會(huì)入侵的不是嗎?，F(xiàn)在的我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不是嗎！如果不把使徒全部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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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滅人類的，會(huì)是使徒嗎？的確，加持先生說過，如果讓使徒與本部地下沉眠的亞當(dāng)接觸，就會(huì)帶來毀滅。......但這不過只是個(gè)謊言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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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的確是會(huì)帶來毀滅的，這是事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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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美里小姐也說過，我們?nèi)祟愓堑谑耸雇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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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情、她怎么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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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不是指如今的美里。律子瞬間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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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美里小姐她也考慮過很多呢。加持先生的事，綾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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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么？你到底、在隱瞞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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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持先生，也許就要徹底消失了。...嗯，沒錯(cuò)。上一次的時(shí)候，我最后一次和他見面，正是在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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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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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律子的問題沒有來得及說出口。警報(bào)聲不合時(shí)宜地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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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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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了一個(gè)措手不及的律子，終于露出了敵視的神情，冷冷地看向真嗣。而他卻像毫不在意一樣，平靜地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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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君，你早就知道的吧。今日會(huì)有使徒入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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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么，我要先去準(zhǔn)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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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完全無關(guān)的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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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這場(chǎng)對(duì)話，仿佛就是為了彼此傷害而存在的。

在律子的眼中，名為真嗣的少年，再一次變得陌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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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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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她還是覺得必須要說些什么才行。然而望著那個(gè)背向自己的少年，她什么都說不出口。鼓勵(lì)的話也好，怨恨的話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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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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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已經(jīng)握住了門把，真嗣回頭問道。

尖銳的警鈴大作，然而，少年的聲音卻依然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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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號(hào)機(jī)的傀儡插入栓，用的是綾波的克隆體，對(du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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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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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此，真嗣卻置若罔聞。他推開門，獨(dú)自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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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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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解說：

下一話就是使徒戰(zhàn)了。

但內(nèi)容也與之前不一樣了。變化一直都在進(jìn)行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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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萬一還是要說一句，請(qǐng)不要忘記第二章中的事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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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第九話）中，真嗣曾和律子約定過，等到唯覺醒，他就會(huì)把一切都說出來?！猙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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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關(guān)于這一話中的人物沖突，讀過SR的讀者朋友是不是覺得似曾相識(shí)呢。在SR中，真嗣與麗的情感發(fā)展過程與此是完全平行的，這或許就是かつ丸先生在寫故事時(shí)的慣用手段吧。這樣一說，有的讀者朋友也許已經(jīng)能猜到后續(xù)的某些情節(jié)了也說不定（笑）。劇透一下，下一章標(biāo)題是 ‘ 殘留之物 ’ ，結(jié)合即將發(fā)生的第十四使徒之戰(zhàn)，是不是已經(jīng)有某種沉重的預(yù)感了呢？（淚）——b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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