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y かつ丸? 譯 b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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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三適格者

第二章 視線的正前方

第三章 顯影

第四章 嘎吱作響的牽絆 第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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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懲罰也是沒辦法的事了。律子已經(jīng)做好了覺悟。

瑪雅離開幾個小時后，也許是估計她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律子收到了去司令室的指令。

已經(jīng)換回了白色大衣，向著司令室匆匆走去。本想著去研究室一趟，檢查一下松代的試驗數(shù)據(jù)，果然還是騰不出時間啊。

不過，區(qū)區(qū)檢查數(shù)據(jù)那種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如今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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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君，身體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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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已經(jīng)沒問題了。抱歉讓您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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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源堂側(cè)后方的冬月，語氣依舊溫和。大概是因為看見了律子頭上包扎的繃帶的緣故。

然而，身為律子情人的源堂卻依舊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在自己來這里之前，他應該已經(jīng)收到了醫(yī)生的報告，得知自己已無大礙了吧。所以，律子也沒什么好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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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一味地苦惱于 ‘ 如果自己死在松代他又會怎么想 ’ 這種事，多半也沒什么好處。

如今，自己是作為E計劃負責人而來到這里的。僅此而已。

仿佛是在認同她的想法一樣，源堂用一如往常的冷淡語氣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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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已經(jīng)收到了。你認為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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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應該是在運輸途中遭到了污染，這是我的推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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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料想到他會這么問了。

而源堂，大概也料想到律子會這么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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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傀儡插入栓遭到污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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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伊吹二尉的報告，摘出的傀儡插入栓的污染程度并不比EVA本體更高。而且，隨著EVA本體死亡，使徒也一并消亡了。...因此我認為，問題出在傀儡插入栓上的可能性非常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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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是誰策劃的，你有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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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過于多疑了，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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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的聲音稍稍有點愕然。所謂的策劃，也就意味著要提前準備好一只使徒。沒有哪個組織有這樣的能力。

律子同樣認為，是源堂多心了。如今而言，以人類的智慧尚不足以運用使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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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許，源堂的懷疑并非毫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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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徹底相信真嗣來自未來之前，律子也一直在懷疑，他是否是某個組織派來摧毀NERV的。既然熟知使徒的能力，那也就意味著他背后的組織有能力制造出使徒。

當然了，這種想法如今早已拋之腦后了。但是，對于源堂所說的話，她仍然很感興趣。一直以來被極力隱瞞的種種奧秘，似乎已經(jīng)開始顯露出了端倪。

能制造出使徒的組織，也許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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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擺出一副無知的表情，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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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說策劃，那恐怕就是美國第一支部了吧?？蓜訖C又是什么呢？對前段時間的試驗失敗的報復嗎？應該不是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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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美國人做的。...在查清運輸過程的全部細節(jié)之前，一切都只是推測。四號機的事故的確是沉重的打擊，但老人們難道已經(jīng)急躁到要立刻舍棄三號機的程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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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說給律子聽的，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而冬月則是置若罔聞。雖然一瞬間有些困擾地朝律子看了一眼，但還是什么也沒說。

律子亦裝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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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堂提到了 ‘ 老人們 ’ 。而這指的是什么呢，是某個團體嗎。她不知道。

恐怕是NERV的上級組織吧。但從他的語調(diào)上推測，似乎也并不是委員會那樣的公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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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完計劃委員會的存在是面向全球公開的。但SEELE是暗中存在的，只有極少部分人才知道它。在かつ丸先生的作品中，SEELE（或者老人）和委員會這兩個詞一直分得很開，直到后期揭露委員會的真實面目原來是SEELE的時候，兩者才會混用。（beiming也是剛剛注意到，抱歉抱歉...）——b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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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她是不會去問源堂的。即使兩人的關系已經(jīng)到了同床共枕的程度，有些事情她依然不能、也不想去問。

此刻他正微微仰頭看向天頂，似乎在思考著什么。抓住這個時機，冬月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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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碇，赤木君剛從事故中恢復過來，已經(jīng)很累了不是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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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辛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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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關系。但是......司令，這樣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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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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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在紅色太陽鏡后的雙瞳，再一次望向了律子。

但也許，他的眼中所看到的、腦中所想到的，依然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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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事故、包括傀儡系統(tǒng)的秘密測試，所有的責任都在于我。初號機駕駛員之所以陷入錯亂，也是因為他誤以為第四適格者仍然在三號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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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代的事故對外宣稱為恐怖襲擊。誰都不需要為此負責。另外，只要能得到傀儡系統(tǒng)的試驗數(shù)據(jù)就不算是失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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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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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第三適格者的處分問題，不是你該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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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就猜出了律子欲言又止的事是什么。而他的態(tài)度也已經(jīng)表明，此事不必再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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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這句話中大致可以猜測，也許真嗣真的會受到某些懲罰。但真嗣畢竟沒有直接的叛逆行為，所以處罰應該也不會很重才對。

就算源堂能網(wǎng)開一面，律子還是覺得，這一次是自己害真嗣落入這種境地。她從來沒有想過讓他受罰。

可是，又該怎樣向源堂說出實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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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律子只是微微行禮，無言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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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監(jiān)禁。這就是真嗣受到的處分。

對軍人來說當然輕得不能再輕，可真嗣畢竟只是區(qū)區(qū)一個中學生而已。

這期間，律子是無法與真嗣見面的。提出要求的話應該是允許探視的，但房間里肯定會有監(jiān)視器。果然這樣一來就全無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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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安保部所言，真嗣什么也沒說，表現(xiàn)得非常配合。

此前戰(zhàn)斗中所展現(xiàn)出的那份狂暴已經(jīng)消失了，他完全變回了平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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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一處分，美里也表示可以接受。后來她也沒有再說什么，就算律子主動問起，她也并沒有表現(xiàn)出對源堂的不滿。

但是，對于真嗣的事，她則是怎么都不愿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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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號機和二號機的試驗仍有進行，但初號機的事卻像是變成了禁忌一樣，再也沒有人說起過。不只美里，瑪雅等技術(shù)部員們也同樣如此。

一直以來對律子充滿敵意的明日香，如今也時常陷入沉默，不再說什么了。律子本以為她是因為第四適格者的事在生自己的氣。倘真如此，也可說是一種諷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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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零，在見到律子的時候似乎總是有什么話想說?？勺詈髤s還是沒有開口。所以，律子同樣選擇了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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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反應，如今自己并不是不能理解。律子有種這樣的感覺。

回到研究室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了三號機與初號機的戰(zhàn)斗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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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夕陽為背景緩緩走來的黑色機體。意欲發(fā)起突襲的紅色機體，以及，突然闖入戰(zhàn)場的紫色機體。

糾纏著，撕扯著，互相傷害著的兩臺EVA。

三號機的裝甲破裂了，從裂口處有粘液一樣的東西滴落，附著在初號機的裝甲上。而后者卻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樣，繼續(xù)攻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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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噪音中混雜著 ‘ 停下來！ ’ 、 ‘ 快點離開！ ’ 這樣的聲音。然而，對于美里的命令，真嗣卻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通信系統(tǒng)是正常的，但很明顯，真嗣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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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聲。不，是悲泣才對。

雖然已經(jīng)從瑪雅聽說過了，但只有聽到現(xiàn)場真正的聲音，才能感受到那份恐怖。真嗣的吼聲像是詛咒一般回響著，但有時卻突然停止，只剩下喘粗氣的聲音。而后，則是更加撕心裂肺的嘶吼。

就仿佛自己才是受到攻擊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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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已經(jīng)不再抵抗了。

真嗣在哭。一邊哭，一邊怒吼著。手中的高震動粒子刀故意瞄偏、失去準頭，一次又一次地刺進地面。即使如此，他還是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零號機和二號機并沒有上前。恐怕早已震驚到忘記行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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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狂暴的動作上，再也看不出那個往日里內(nèi)斂、細膩的少年的影子。初號機的戰(zhàn)斗方式非常難看，就像是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樣。

他大約真的是錯亂了吧。瘋狂地投身其中，而放棄了一切思考，因為那樣也許就無法戰(zhàn)斗下去了。

曾經(jīng)的他有過遲疑，可結(jié)果卻是傷害了東治。所以，這一次一定不可以再重蹈覆轍了，他大概是這么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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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人看來，明知對方是自己的同學其依然毫不猶豫地攻擊，這樣的真嗣，或許是個很冷血的人吧。

完全不考慮他人的生死，僅以殲滅使徒為唯一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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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香和瑪雅她們，大概會對這樣的真嗣抱有厭惡感吧。

美里的感情則要更為復雜些。的確，她希望看到使徒被消滅，但是像真嗣那樣殘暴地將其虐殺，恐怕她并不想看到吧。

也許打心底里，她并不愿意承認，連經(jīng)歷過第二次沖擊后的地獄的自己都無承受的事情，那個少年竟然能承受得住。

但如果他是預先知道了東治并不在三號機上，那么后續(xù)的舉動倒也說得過去了。美里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才會來找律子詢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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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看到戰(zhàn)斗的過程，自然就能察覺到他的反常。

那時的他，早就已經(jīng)無心留意周圍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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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務之急是盡早與真嗣見面。

并不是去安慰他。律子只是覺得，這樣放任不管，自己與他的關系將會徹底鬧僵。

戰(zhàn)斗過后，在機庫里真嗣已經(jīng)得知了東治并未駕駛?cè)枡C的事。

他大概會覺得，律子欺騙了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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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前，終于收到了安保部的報告，說真嗣已經(jīng)被釋放了。

律子早已向他們交代過了，等他恢復自由務必讓他來研究室一趟。

對此，真嗣則是說想要回房間換件衣服，很快就會來。在保證自己傍晚之前一定會到研究室之后，安保部的人也就放他離開了。

三天沒有回去，有這種想法也可以理解。收到報告之后，律子也回復道，沒關系，讓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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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嗣來之前，律子打算一直待在研究室。她已經(jīng)囑咐過瑪雅，除非有緊急情況，否則發(fā)郵件就好了。

初號機的損傷修復、裝甲更換，這些事情全都交給了她。

她大概也是覺得，前輩在松代的事故中受了傷，還是靜養(yǎng)比較好。所以拍著胸脯說道，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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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一直閉門不出，一般來說美里是會在閑暇時過來聊天的，但如今她多半沒那個閑心了吧。何況自己已經(jīng)告訴過她今天真嗣會來，如果她和真嗣碰到一起會很尷尬的。

她大概也是這么想的吧。

雖然身為適格者們的直屬上司，但真嗣被釋放后她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像對零那樣，她已經(jīng)不想再和真嗣有什么瓜葛了。而且她似乎也是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讓與他更為親近的律子來說比較好。

這種行為當然有逃避職責之嫌，但她的心情律子還是理解的。再說，現(xiàn)在這種狀況也是真嗣所期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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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真嗣親生父親的源堂又是怎么想的呢。雖說已經(jīng)和他見了面，但關于這次處罰他卻只字未提。

應該不是在故意幫美里出氣。美里只是他的一顆棋子，他沒理由在意她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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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看了真嗣的戰(zhàn)斗方式，就連他也感到震驚了嗎。這與律子對他的印象可謂相去甚遠。

又或者說，他應該只是想以儆效尤吧。只要敢違背命令，就算是司令的兒子也要遭受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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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無邊際的思索中，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只是換身衣服的話根本花不了這么久的吧。難道他要爽約了嗎，這種想法讓她稍有不安。

但現(xiàn)在畢竟還沒到傍晚。縱然心中焦躁，律子還是決定暫且耐住性子，再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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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地察覺到了。不論如何掩飾，彼此的心之間的的確確出現(xiàn)了裂隙。

而心中那份不安，到底是因為他可能不會來呢，還是因為他即將要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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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杯子，把剩余的咖啡一飲而盡。自己今天已經(jīng)喝了多少杯咖啡，又抽了多少支煙呢。

時間漸漸流逝著。終于，響起了兩聲小小的敲門聲。

在律子回答 ‘ 請進 ’ 之后，過了數(shù)秒，門才終于被推開一條小縫。他走了進來，似乎顯得頗為躊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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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和自己預想的不太一樣。雖然有點憔悴，但他的神情卻并沒有很灰暗。

倒不如說顯得還挺輕松的。

看到包扎著繃帶的律子，稍微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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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都辦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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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是......那個，律子小姐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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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擔心。醫(yī)生們都喜歡小題大做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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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著頭上的繃帶，笑了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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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似乎比上一次還要嚴重，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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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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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往常一樣，真嗣坐到了律子辦公桌對面的圓形椅子上。

對于他所說的，律子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感想。在他的「記憶」中，自己受的傷比現(xiàn)在要輕，但這也沒什么值得在意的。在爆炸現(xiàn)場，自己站的位置若是發(fā)生改變，最后受傷程度當然可能不一樣。

要是運氣再差一點，或許就要命喪當場了呢。但好在，自己畢竟提前預知了這場災難，所以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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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美里小姐的手臂骨折了。...我是在事故三天之后才見到她的，那時她的手上仍打著繃帶。...太好了，這一次沒有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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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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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治...、東治他...這一次同樣平安無事。三號機已經(jīng)被毀掉了，接下來還會讓他駕駛其他的EVA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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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了。由于使徒的污染，核心已經(jīng)無法使用了。已經(jīng)再也不會有他能駕駛的EVA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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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嗯...果然，還是這樣更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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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比不用駕駛EVA更好的事了。這才是他的真心話吧。

如果是美里等人聽到他這么說，或許會感到意外的。雖然不同于明日香那樣為了自我實現(xiàn)而駕駛EVA，也不同于零那樣毫無感情地履行使命，但一直以來，真嗣同樣積極地駕駛EVA參與每一場戰(zhàn)斗，未曾有過一句怨言。

至少，誰都看得出，他并不是被逼著駕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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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背后的真相，也只有律子才知道一點點。

然而，就連這一點點的真相，也并不是真嗣對她敞開心扉的結(jié)果，而只是順其自然，在日常的相處中，律子一點一點猜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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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難道他真的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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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氣嗎？真嗣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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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這句話，是因為律子已經(jīng)有些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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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騙了你不是嗎。難道你毫不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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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從結(jié)果來看東治他并沒有受傷啊，律子小姐。所以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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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律子突然的一串追問，真嗣有點驚訝。短暫的沉默后，他給出了回答。聲音依然平靜，甚至有些冷冰冰的。

這與律子的焦躁不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他的眼神卻完全不同。在那雙眼瞳的深處，依然寄宿著那束強烈的光芒，一如曾經(jīng)的那樣。

這并不是憤怒，而是內(nèi)心意志的體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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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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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會譴責律子小姐的。......我根本沒有那種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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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別開了視線，有些悲哀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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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嘲笑著自己的宿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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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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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解說：

第四章也進入后半部分了。

前路依舊很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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