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哲學總問題的草稿·三
§26
自然語言與人工語言的區(qū)別在哪里?——我認為這個區(qū)分是無效的,因為二者都只是某種語言游戲,只是在我們評判語言游戲的語言游戲里,人工語言更加規(guī)則,而自然語言卻有待去“分析”(這里的“分析”其實是一種置換的企圖),如果在其他語言游戲的視角下則可能不同;
§27
有人說,人工語言是為了滿足特定目的而建構起來的,而自然語言則是不同目的交錯矛盾的混沌狀態(tài)。——這在某種意義上說的很對,擔這不過意味著我們對日常語言可以實現綜觀的情形缺乏綜觀,而人工語言因為對它使用的一切情形都記錄在案,而顯得更加容易綜觀罷了,這并不足以像某些人聲稱的那樣,反映了日常語言的缺點,甚至對其完全否定,相反,只強調人工語言(用維氏的比喻)猶如“在光滑的冰面上行走”,這種近乎強迫癥式地對自然語言的蔑視,只會使我們對語言的理解變得狹隘,陷入那些神話的陷阱之中(在光滑的冰面上沒有摩擦力,因而無法行走);
§28
((觀念論最大的錯誤和正確,正在于肯定這神話的確實表現,雖然他們保持著一種對語言和現實的狹隘視角執(zhí)迷于“超級事實”的神話幻象,擔與此同時,他們也以清晰明了的話語宣斷了神話的具體形態(tài),我們必須承認這是觀念論的功績(他們自己是認識不到這點的),我們對神話的揭露是建立在對觀念論公式的批判的發(fā)展之上的,舊唯物主義甚至沒能意識到有這樣一種神話,而理所當然的作為哲學的目的加以宣稱了,所以我會說,好的觀念論比壞的唯物主義更唯物。));
§29
我們說,只研究人工語言是不夠的,就如同舊唯物主義掩蓋了神的觀念一樣(他們表面推崇“物質”的優(yōu)先性,實際上和觀念的構造方式沒有差別,同樣執(zhí)迷于語言中的神話),我們還缺少對日常語言的綜觀(這項工作必然是長期且沒有盡頭的,除非社會消亡),為了達成我們的目的,對日常語言在近處的研究是必要的;
§30
研究日常語言和研究人工語言一樣,都是研究意識的運轉過程;
§31
人的(可表達的意識或可思維的意識)的邊界是其語言的邊界,世界對其而言,就是他在語言實踐中被限定的語法之網觸及到的范圍;
§32
語法研究本身并沒有提供語法之網形成的物質現實的描述,這些描述必須結合政治經濟學與語法研究,我們或許可以借用阿爾都塞的術語,稱之為“再生產視點下的研究”或“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AIE)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