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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幻想15:《未來黎明》官方小說完整版 - 02(附資源鏈接)

2022-05-19 00:20 作者:飛機(jī)丷  | 我要投稿

帝都崩潰,阿拉尼婭的腦袋里回響著這個(gè)詞,情況已經(jīng)糟糕成這個(gè)樣子了。阿拉尼婭登上了外壁觀察街道的景象,放眼望去一片火焰和黑煙,四處都是建筑物的殘骸和被堵死的街道。在路上一晃一晃的身影,都是使骸,雖然體型小,但是數(shù)量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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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向帝都全城發(fā)布緊急警報(bào)。市民們,請(qǐng)立即避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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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不斷重復(fù)著播報(bào),可能擴(kuò)音器正處于損壞邊緣,傳出來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正這樣想的時(shí)候,無(wú)線電中傳來了噼里啪啦的雜音,那是大型使骸在擴(kuò)音器的附近破壞著建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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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還是得想辦法先處理那邊的狀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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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目標(biāo)就是鉆石兵器。如果不阻止那個(gè)大塊頭,就會(huì)重蹈囚索姆尼亞的覆轍,無(wú)論清掉多少雜魚怪物。都于事無(wú)補(b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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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聽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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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無(wú)線電傳出比格斯的聲音,簡(jiǎn)短回答之后,阿拉尼婭繼續(xù)沿著外壁繼續(xù)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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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緊急迫降了,現(xiàn)在這邊正在修理飛艇,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還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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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沖破了房頂,但還算沒受傷。但是這樣都沒法消掉睡意,真是令自己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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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幫我看看通障用的安全系統(tǒng)還能運(yùn)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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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都幾乎分崩離析了,加上如果饅慢地清除使骸再前進(jìn),有多少時(shí)間都不夠用。沿著外壁在建筑物的房頂上不斷前進(jìn)才是最有效率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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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還在運(yùn)作。就算不小心跳過頭也不會(huì)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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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收到消息后便直接就跳到附近的大廈樓頂上。正如比格斯所言,就算跳過頭從大樓頂上飛躍而過也不會(huì)墜落下去,于是她順勢(shì)便落腳在臨近的一幢大樓外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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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維護(hù)建筑物且活用作避難通道,帝都的高樓屋頂都運(yùn)行著防止掉落的反重力帶。雖說如此,考慮到都市的損壞狀況,不知道這系統(tǒng)能堅(jiān)持多久。因?yàn)檠b備著魔導(dǎo)槍, 阿拉尼婭就算不慎跌落也不會(huì)受傷,但是路面上還有很多使骸,掉下去的話也很麻煩, 最好是能夠避免這些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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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也有嗎,真的是心有靈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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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飛行性的使骸,安全系統(tǒng)會(huì)對(duì)掉落物起反應(yīng),但是沒有設(shè)置應(yīng)對(duì)從下面飛上來的物體,所以沒有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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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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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將魔導(dǎo)槍的功率調(diào)到最大,高高躍起。槍尖直指飛來的使骸,利用下墜的沖擊力突刺。一腳踩在反重力帶上,跳起,再次往下沖,出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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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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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長(zhǎng)槍揮動(dòng),穿刺過數(shù)只使骸,隨后從正中劈開,使骸的尸體也隨之碎裂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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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骸真的是太討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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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調(diào)整心情,她再次躍上屋頂繼續(xù)前進(jìn)。往下一看,發(fā)現(xiàn)不只是使骸,連魔導(dǎo)兵也在四處暴走??磥硎强刂葡到y(tǒng)出現(xiàn)了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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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yàn)橐蕾嚹欠N東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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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魔導(dǎo)兵即便從頭到腳盡情使喚,它們也不會(huì)抱怨半句。確實(shí)是非常好用的兵力, 但是一旦防御系統(tǒng)受到傷害,就馬上會(huì)變成麻煩的累贅?;钌娜舜_實(shí)需要休息和食物,也會(huì)心存憤懣,但是只要不逼的太緊就不會(huì)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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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人是不會(huì)襲擊市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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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成片的尸體并不是被落下的瓦片砸爛了頭,而是受到了魔導(dǎo)兵的暴行。阿拉尼婭不忍目睹這一幕,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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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她心中涌起了疑惑。為何超巨大使骸兵器以及魔導(dǎo)兵接連失控?甚至連大街上都冒出了大量的使骸群?平時(shí)在格拉雷亞的市區(qū),雖說出現(xiàn)使骸也不奇怪,但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會(huì)馬上被滅殺或者捕獲。就算是為了對(duì)付鉆石兵器而出動(dòng)軍隊(duì),導(dǎo)致無(wú)暇顧及這些使骸,也不可能累積這么大的數(shù)量。聽說過研究機(jī)關(guān)為了研究而飼養(yǎng)了很多試驗(yàn)用的使骸,難道是那些使骸跑出來了?偏偏碰上鉆石兵器逃脫的時(shí)機(jī)?再說了,還正好碰上了魔導(dǎo)兵失控?要說是巧合也太過牽強(qiá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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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不會(h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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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泛起不安,但自己也無(wú)法完全否決掉那個(gè)念頭,那是令人不舒服到極點(diǎn)的事態(tài), 阿拉尼婭的身體也開始不住地顫抖了。這時(shí)無(wú)線電響起來了,是比格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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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修復(fù)完畢了,現(xiàn)在馬上來支援你?!?“幫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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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邊無(wú)論怎么追鉆石兵器都沒有縮短距離,它也不是停在那里等你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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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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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曾經(jīng)照顧過差不多那么大的孩子。阿拉尼婭想起了當(dāng)時(shí)的情景,不禁嘀咕道。不知何時(shí),鉆石兵器向著住宅區(qū)移動(dòng)了。如果不快點(diǎn)阻止的話,那附近本來就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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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密集地,肯定還有沒來得及跑掉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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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飛艇在空中發(fā)起攻擊,強(qiáng)行改變鉆石兵器的前進(jìn)路線怎么樣呢,正這樣想的時(shí)候。無(wú)線電發(fā)出了比格斯略帶狼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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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里還有普通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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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只有廣播播放著避難錄音,沒有軍隊(duì)引導(dǎo)疏散。而且街頭的喇叭幾乎都被魔導(dǎo)兵破壞掉了,避難工作不可能有進(jìn)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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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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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丟下他們不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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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他們一個(gè)人情吧,畢竟顧客就是金錢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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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們就引導(dǎo)那些剩下的市民去安全的地方。跟其他人也這么說,那個(gè)大塊頭就由我一個(gè)人來想辦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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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奧爾緹西的任務(wù),基本上都是清楚瓦礫和搬運(yùn)尸體。那種打擊士氣的工作。阿拉尼婭一點(diǎn)都不愿意去回想。但是,格拉雷亞的居民全都是活人,就算多少會(huì)有點(diǎn)危險(xiǎn), 可比奧爾緹西的任務(wù)有意義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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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開始助跑,借助著沖力,瞄準(zhǔn)鉆石兵器飛跳去。在大廈的屋頂著陸同時(shí)再次跳躍,從那里跳到了環(huán)狀高架高速公路上。鉆石兵器終于進(jìn)到魔導(dǎo)槍射程之內(nè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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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鬧騰過頭了,大塊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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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將損壞減小到最低程度,就只能在短時(shí)間內(nèi)阻止它活動(dòng)了。要這樣的話,就必須一擊破壞中樞。鉆石兵器的中樞是哪里呢?恐怕是頭部的核心。畢竟剛才就是那里發(fā)出光,一下子就將地面部隊(duì)全部燒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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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懲罰時(shí)間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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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瞄準(zhǔn)怪物的核心,正準(zhǔn)備用強(qiáng)力的一擊作為見面禮。推進(jìn)器卻在此時(shí)響起了點(diǎn)火聲。阿拉尼婭敏銳地察覺到迎面吹來一股熱風(fēng),迅速擋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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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考發(fā)生什么之前,阿拉尼婭側(cè)開了身子。當(dāng)順勢(shì)沿著道路滑落時(shí),她注意到環(huán)狀道路因?yàn)闆_擊整個(gè)開始倒塌。在傾斜的視野一角,鉆石兵器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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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落感變成了令人不安的自由落體感,阿拉尼婭慌張地把魔導(dǎo)槍的逆噴射氣流打開, 調(diào)整自己的姿勢(shì)。落地的同時(shí),馬上從落點(diǎn)跳開,就看見崩塌的道路,刺穿了剛才落地 的地方,真是千鈞一發(fā)。再次環(huán)顧周圍,鉆石兵器就在街道中心,它占領(lǐng)了基格納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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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塞的頂端作為陣地。就差一步,還是給它跑了,阿拉尼婭心中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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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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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路倒塌的一瞬間,無(wú)線電中就傳出來了于事無(wú)補(bǔ)的叫聲??峙率峭高^無(wú)線電聽到了這邊的聲音,以為這邊發(fā)生了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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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你那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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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經(jīng)將沒來得及跑的人都集中起來了?!?“能讓他們逃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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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可能實(shí)現(xiàn)。視野所及的地方全都燃燒著,加上那些旁若無(wú)人地徘徊著的使骸。現(xiàn)在,格拉雷亞已經(jīng)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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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逃出帝都了吧?!?“也對(duì)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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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阿拉尼婭不知道還剩下多少艘飛艇,也不知道能疏散多少難民。不,就算慢慢地用手指數(shù),也明白目前的狀況不可能好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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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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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格納塔斯要塞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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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要塞附近因?yàn)楸粐?yán)格限制了建筑和聚居,所以沒有容易倒塌的高層大廈, 飛艇也容易降落。和市區(qū)街道不同,視野也非常良好,會(huì)被使骸偷襲的機(jī)會(huì)也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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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等下我也會(huì)去那邊匯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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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鉆石兵器也在基格納塔斯要塞的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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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要塞旁的空地上,比格斯和維吉還有其他幾名部下正待機(jī)。有的人乘在魔導(dǎo)機(jī)甲上以防止使骸的襲擊,還有人在照顧著哭鬧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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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格斯雖然在無(wú)線電中說是平民,但是一看全都是小孩子。最大的也就十來歲。沒有大人這點(diǎn)非常奇怪,總之,讓孩子避難之后,大人就為了阻止使骸而去戰(zhàn)斗了吧。阿拉尼婭以前也見過類似的場(chǎng)景,所以一下子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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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骸要來了,快讓小孩子到地下室去,你就在這待著……” 聲音從記憶深處慢慢蘇醒了,阿拉尼婭不由得咬緊嘴唇。 “那個(gè)大塊頭呢?還在上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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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盡量發(fā)出了清晰的聲音,現(xiàn)在可不是感傷的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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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是,它沒有移動(dòng)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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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上策是從上空接近攻擊它,但是飛艇還是要留到撤退時(shí)使用,現(xiàn)在應(yīng)該留存著這些飛艇。一想到要塞內(nèi)部防御之堅(jiān)固,還有用障礙分割出的迷宮般的構(gòu)造,要從中通過可能讓人感到失去動(dòng)力,卻也是現(xiàn)在能接近鉆石兵器最好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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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格斯和其他人一起負(fù)責(zé)疏散避難,維吉就留在這里支援我。聽到?jīng)]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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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格斯和維吉回答還沒回答,旁邊傳來了哭泣聲。是個(gè)小男孩。估摸著還是追著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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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屁股后邊跑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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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不發(fā)一言,把手放到男孩的頭上。如果現(xiàn)在說些應(yīng)付他的話來哄他,只會(huì)招致更壞的結(jié)果。但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這孩子的雙親能活下來的幾率很低。不,就算幾率極低,也不是零。阿拉尼婭將男孩子的頭發(fā)揉著混在一起,蹲了下來,與他目光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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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就只想著怎么跑,好嗎?現(xiàn)在哭還太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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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泣了幾下之后,男孩用手背擦干眼淚。本不應(yīng)該讓這種年齡的孩子露出這表情的。對(duì)引發(fā)這種狀況的軍隊(duì),阿拉尼婭感到生氣。對(duì)作為軍人的自己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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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開始行動(dòng)吧??傊M量地遠(yuǎn)離帝都??赡苓€有沒來得及跑的市民,逃脫途中就盡量收容他們,拜托大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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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但是小姐你也別放松警戒,這種情況不知道會(huì)發(fā)生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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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比格斯的話,阿拉尼婭沉默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阿拉尼婭平時(shí)雖然也有出入要塞,但是要說能對(duì)要塞里面的構(gòu)造了如指掌,是不可能的。作為機(jī)密而限制人員出入的地方也有很多。說到底她也只是個(gè)傭兵,就算升到準(zhǔn)將也不可能有那權(quán)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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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就拜托你支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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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起愛槍,阿拉尼婭向著要塞內(nèi)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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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在電梯里面和睡魔做了番艱苦斗爭(zhēng),雖然不能直通頂部,通往中層的時(shí)間也絕不算長(zhǎng),等到電梯打開門,她才意識(shí)到自己竟然靠著電梯門打盹。幸虧反應(yīng)了過來, 才能在電梯門打開的時(shí)候直起身子,沒有順勢(shì)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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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真的是覺得累了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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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的話,很可能在和鉆石兵器戰(zhàn)斗的時(shí)候睡過去,阿拉尼婭用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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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個(gè)地方洗洗臉可能會(huì)好點(d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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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那個(gè)必要。隨后,擴(kuò)音器傳來了宰相非常令人討厭的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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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guó)的諸位,平日里承蒙關(guān)照。今天,帝國(guó)將迎來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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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煩人了睡意一下子消散了。“帝國(guó)的諸位”這話,應(yīng)該代表這廣播不僅僅是在要塞內(nèi),而是向格拉雷亞全城播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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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怎樣,陛下也沒法再生下繼承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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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因?yàn)闆]有繼承人,所以帝國(guó)就會(huì)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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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mèng)話就留到做夢(mèng)的時(shí)候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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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消了睡意,阿拉尼婭繼續(xù)在通道上奔跑前行。焦躁給予她一種無(wú)以言表的動(dòng)力。仔細(xì)想想,伊德拉·艾爾德卡普特是個(gè)血脈薄幸的皇帝。三十五年前,先是皇后難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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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chǎn)下一名皇子之后馬上去世了。據(jù)說是產(chǎn)后恢復(fù)的不怎么好,何況她本來體質(zhì)就差,沒能耐受住分娩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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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yàn)閰拹汉蟠涎莼ハ鄪Z嫡的戲碼,還是對(duì)亡妻有著深厚的感情,伊德拉在那之后就再?zèng)]有續(xù)弦了。然而,噩耗傳來。作為唯一皇位繼承人的皇子戰(zhàn)死在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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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自己能長(zhǎng)生不老,永遠(yuǎn)坐在皇帝的寶座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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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闆]有了繼承人,可能就想著干脆就不需要皇位繼承人了吧。真是愚蠢,人都是會(huì)死的。被這么愚蠢的人統(tǒng)治著,帝國(guó)不覆滅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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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給他施了點(diǎn)魔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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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就那個(gè)可疑的宰相?到底在搞什么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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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能達(dá)到預(yù)期的效果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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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搞了什么小動(dòng)作了吧。亞丹出現(xiàn)在帝國(guó)是三十四年前。聽高層官員們議論,正是那時(shí)候開始皇帝就變了個(gè)人似的,以前的賢帝變成了暴君。也有的人抱著積極的想法, 認(rèn)為他是因?yàn)槭チ藫磹鄣幕屎蟛艜?huì)有點(diǎn)反常。還不是就是因?yàn)槟莻€(gè)男人,阿拉尼婭猜測(c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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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流言中,關(guān)于那個(gè)男人身上發(fā)生的,都不是什么好事。他將討厭的人給邊緣化, 肆意揮霍著納稅人的血汗錢之類的流言不絕于耳,不過,這都是些政客常見的手段,也不僅限于那個(g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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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在意的是,那個(gè)男人似乎能操縱使骸甚至制造使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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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shí),那個(gè)男人出現(xiàn)在帝國(guó)之后,使骸研究就開始快速發(fā)展,當(dāng)然使骸研究本身在那之前就一直有做。研究所的負(fù)責(zé)人是瓦瑟戴爾·貝斯蒂亞,當(dāng)然也是亞丹入國(guó)之前的事了。所以,要推論亞丹和使骸之間有聯(lián)系,證據(jù)還是不太充足,可是就是很容易讓人覺得兩者間有關(guān)系。畢竟平時(shí)亞丹老是嘮嘮叨叨,卻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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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開不愉快的思考,阿拉尼婭繼續(xù)前進(jìn)。再一次乘坐電梯往上層前進(jìn),穿過走廊, 再向下一部電梯前進(jìn)。她對(duì)于沒有直接通往頂層的電梯,這點(diǎn)設(shè)計(jì)感到很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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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不快的聲音又一次從擴(kuò)音器里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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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么話要對(duì)親愛的國(guó)民們說呢?這可是最后一句話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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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話?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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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海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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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聽到了顫抖的聲音,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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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海姆的太陽(yáng)……將再次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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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混著呻吟和嘶啞的聲音,她不經(jīng)意地停止了腳步。呻吟聲消失了,周圍又安靜了下來。掩蓋這片寂靜的是從無(wú)線電發(fā)出來的細(xì)碎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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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頭,剛才的是?陛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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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少見地主動(dòng)用無(wú)線電聯(lián)系,恐怕他也沒法按捺住自己的震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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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是。”阿拉尼婭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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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魔法’又是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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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換乘通往頂部的電梯,阿拉尼婭改變了主意,這一層里應(yīng)該有監(jiān)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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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回頭,發(fā)現(xiàn)自己察覺太晚了,這里的警備太過薄弱了。不,井不是沒有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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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失控的魔導(dǎo)兵。只是,它們巧妙地藏在了暗處,數(shù)量少到可以從背后偷襲的程度而已。平時(shí),在要塞里面巡邏的大量的魔導(dǎo)兵,到底跑去哪了呢?是在街區(qū),在街區(qū)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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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肆意破壞的魔導(dǎo)兵,恐怕那些就是從要塞里面逃脫的。只是,要塞的結(jié)構(gòu)是極其復(fù)雜的,控制系統(tǒng)已經(jīng)失靈的魔導(dǎo)兵有能力跑出這個(gè)要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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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這恐怕做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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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是有人把它們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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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只有這個(gè)可能了。剛才的廣播也好,犯人已經(jīng)很明顯了。連推理都不用…… “果然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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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jiān)控室也是空無(wú)一人,應(yīng)該在崗的多個(gè)負(fù)責(zé)人,連影子都見不到??磥肀O(jiān)視這個(gè)基格納塔斯要塞的管理者已經(jīng)被抹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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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將要塞里面的監(jiān)視攝像頭全部打開,監(jiān)視器上出現(xiàn)了圖像。何止薄弱,半點(diǎn)警備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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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最上層的辦公室顯示在最上面。正如猜測(cè)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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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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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瞠目結(jié)舌。皮質(zhì)的椅子背面,一個(gè)人向后仰地靠在椅子上,皮膚變成黑色, 睜大的眼睛下留有幾條黑色的淚痕。雖然從臉看已經(jīng)判若兩人了,但毫無(wú)疑問那就是伊德拉·艾爾德卡普特本人。一眼就能知道他已經(jīng)斷氣了,但是死的時(shí)候很明顯不正常。因?yàn)樾乜谖恢玫囊路急蛔サ冒櫝梢粓F(tuán),可以看出他曾經(jīng)用力地抓緊胸口,想必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巨大的痛苦吧。亞丹所謂的“魔法”,就和他本人一樣,都是不正經(jīng)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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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心中有一瞬間為皇帝默哀,然后她切斷了監(jiān)視室的電源。雖然稍微耽擱了一下,還是快點(diǎn)上到頂層,去阻止鉆石兵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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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huì)放任使骸之流肆意妄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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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再次走過走廊,搭乘通往最上層的電梯,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意全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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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停下來的同時(shí),她從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就直接穿出去,把電梯門完全打開所發(fā)出聲響拋在了身后,繼續(xù)在短廊上奔跑著。阿拉尼婭想著快速穿過通往最上層的樓梯, 手伸向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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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干凈脖子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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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一腳踢開門的同時(shí),架起魔導(dǎo)槍??墒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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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wú)一物的天臺(tái)里面,沒有鉆石兵器的身影。抬起視線,可以看見鉆石兵器漂浮在空中。在它頭上的是一艘大型戰(zhàn)艦。那巨大的鉆石兵器老老實(shí)實(shí)被戰(zhàn)艦吊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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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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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導(dǎo)引擎發(fā)出低吟聲,以極快的速度遠(yuǎn)去了,即便吊著沉重的鉆石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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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給它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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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放松的時(shí)候,阿拉尼婭向著遠(yuǎn)去的戰(zhàn)艦下方望去,好幾十艘飛艇發(fā)出了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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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型的使骸成群結(jié)隊(duì)地跳上了飛艇的周圍。有些直接重重地撞向飛艇,還有的像在嬉鬧一樣擋住了去路。有的飛艇互相撞在一起,冒起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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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飛艇噴出了火光,一邊冒出黑煙一邊墜落。雖然有點(diǎn)不嚴(yán)肅,阿拉尼婭覺得這個(gè)場(chǎng)景有點(diǎn)像小時(shí)候看過的煙花。而且,那下面已經(jīng)化為一片火海。到處都是爆炸聲, 大樓倒塌,又再次燃起新的火焰,帝都正逐漸崩潰著。難以置信,帝國(guó)的末日竟然轉(zhuǎn)瞬之間就來臨了。雖然明眼人都知道,帝國(guó)的國(guó)運(yùn)將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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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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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傳來了令人討厭的聲音。尼夫海姆帝國(guó)宰相——亞丹。不管怎么說,都很難想到這一切都是這個(gè)男人所為。即便他作為宰相實(shí)在是無(wú)能,根本就沒能盡到一點(diǎn)職責(zé), 也難以想象他會(huì)自己毀滅自己的國(guó)家。但是,這些想法都太天真了。將鉆石兵器從機(jī)庫(kù)里面放出來,讓魔導(dǎo)兵失控,這些都是他干的。那些實(shí)驗(yàn)室里面飼養(yǎng)的使骸,也是他放出來的吧,一切都是為了破壞帝都格拉雷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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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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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握緊槍柄,假裝回頭的同時(shí)刺出魔導(dǎo)槍。這是極近距離,如果是常人的話不可能躲過這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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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噢,真危險(x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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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混著笑意的聲音,阿拉尼婭身體向前趔趄,被躲開了?!她意識(shí)到這點(diǎn)的瞬間就受到了沖擊。腹部好像被什么擊中一樣身體被吹飛,背向后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呼吸都停止了。究竟受到了什么攻擊,完全沒有頭緒。只是,沒能馬上起身。阿拉尼婭背和肩痙攣著,不住地咳嗽。就算起身了,還是不斷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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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不錯(cu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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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終于憋出了話來,亞丹一臉感覺很有趣的表情看向這邊。剛才明明還是極近的距離,現(xiàn)在卻遠(yuǎn)得令人驚訝,自己被擊飛了至少有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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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無(wú)意再戰(zhàn)吧,亞丹背過身去,就那樣站著目送遠(yuǎn)去的戰(zhàn)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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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個(gè)大塊頭,要怎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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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在問是不是你下的命令,現(xiàn)在伊德拉皇帝已死,能夠命令戰(zhàn)艦運(yùn)走鉆石兵器的,只有這個(gè)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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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想著讓它稍微肆虐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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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頭來,那閉著一只眼睛的表情真的令人生厭。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個(gè)通紅的蘋果來隨手玩弄著,這副樣子也讓人生無(wú)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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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diǎn)是戴涅布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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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guó)都弄到手了,再去襲擊戴涅布萊豈不是沒意義?” “如果只打算奪權(quán)的話,就不會(huì)四處搞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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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聳著肩膀一口一口咬蘋果的樣子,讓人想一拳打飛他?!澳愕囊馑际窍胍?dú)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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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全部,片甲不留地全毀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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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他破壞了因索姆尼亞,今天又破壞了格拉雷亞。下一個(gè)目標(biāo)就是戴涅布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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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覺得你是瘋了,沒想到瘋到這個(gè)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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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阿拉尼婭覺得自己傻了。那個(gè)曾經(jīng)被瘋掉了的混蛋體面地使喚的人是自己, 想著去偷襲這個(gè)混蛋,反而被放倒的也是自己,最后自己還是這個(gè)混蛋的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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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搭著火車吧。”那個(gè)混蛋一邊開心的咬著蘋果,一邊自言自語(yǔ)道。說起王子,應(yīng)該是指路西斯王國(guó)的諾克提斯王子了。現(xiàn)在先代王已經(jīng)去世,那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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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是諾克提斯國(guó)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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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命令我在斯切麗芙守護(hù)林里面擔(dān)任王子的導(dǎo)游和護(hù)衛(wèi)的,也是這個(gè)男人吧, 正想到這里的時(shí)候,思緒突然被插入的無(wú)線電聲音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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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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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格斯,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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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救起來的人們也沒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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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安心地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有個(gè)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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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無(wú)論是藥品和食物都很充足。但是,不知道哪里失靈了,沒辦法手動(dòng)駕駛,不過總會(huì)有辦法應(yīng)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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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手動(dòng)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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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dān)心,別擔(dān)心!這是超特快,頭也不回地正遠(yuǎn)離帝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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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做到自動(dòng)駕駛,而且出現(xiàn)沒法解除也不算是大問題的載具。而且還超特快,這種載具只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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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火車?” “bin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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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心中浮起了不好的預(yù)感。能連通到帝都的鐵路線就這么幾條。再說現(xiàn)在這種狀況還能運(yùn)作的路線,也就不難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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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目的地是戴涅布萊?” “double bingo!真不愧是小姐?!?“啊~哈哈~”比格斯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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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傷腦筋了,他們偏偏是向鉆石兵器預(yù)定的破壞地點(diǎn)去了,而且還坐著超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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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那個(gè)大塊頭可是往那邊去了?!?“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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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是——戴涅布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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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沒想到啊,比格斯發(fā)出了懊惱的聲音。不過本來誰(shuí)也想不到大型使骸兵器會(huì)被送去戴涅布萊。能想到這點(diǎn)的,也就現(xiàn)在這位瘋子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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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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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能把好不容易救出來的孩子們?cè)俅沃糜陔U(xiǎn)境。首先要追上那趟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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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邊聽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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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飛艇上。”回復(fù)慢了半拍傳了回來。也許是心里作用,維吉的聲音聽起來透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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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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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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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被使骸群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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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長(zhǎng)嘆。本想叫維吉把船開過來接自己,然后再去追火車的……看來這方法行不通了。不,倒不如說應(yīng)該高興維吉不在那些墜落的飛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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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有個(gè)壞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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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格斯的聲音再次響起了。但應(yīng)該不是向阿拉尼婭說的,而是在車廂內(nèi)廣播的,聽到的音色很不清晰,混雜著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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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列車的剎車好像壞掉了。真是不好意思!請(qǐng)問有沒有哪位帶著接著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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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是喝了酒的語(yǔ)調(diào)。其實(shí)比格斯也有猥瑣的地方,平時(shí)他很樂觀,也很大方, 一旦被逼到窮途末路,馬上就會(huì)變得沒用。剛才估計(jì)又是為了壯膽喝了酒。他這樣的表現(xiàn),就算是恭維他,也很難說他真正壯到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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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突然抬起頭看,亞丹對(duì)這邊露出了淺顯的笑容。他饒有興致地聽著這邊的對(du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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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狠揍你一番就能阻止那些使骸的話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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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樘^窩火,阿拉尼婭不經(jīng)意說出了真心話。要是能讓他心里略有不爽那也是不錯(cuò)的,但看起來他不吃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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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如果贏了我的話,就把這東西給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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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著遞出了蘋果,一看到那副笑嘻嘻的嘴臉阿拉尼婭就覺得光火。順帶一提,那蘋果還留有牙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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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受不了別人吃過的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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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遞過來蘋果的手,阿拉尼婭像是要貼身擦過一般走了過去。從屋頂上看下去, 仍是一片火光和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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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我們已經(jīng)想退役不干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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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同意?皇帝陛下都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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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wú)所謂啦。為什么不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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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那還用說,理由只有一個(gè)——因?yàn)橛憛捘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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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閉上一只眼睛做了個(gè)鬼臉,隨后從屋頂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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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發(fā)來消息的時(shí)候,阿拉尼婭剛跳下來,還在垂直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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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頭,這些敵人看起來能擺平,我們?cè)诼肪€的前端匯合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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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一邊被使骸追著跑,維吉還是一直在關(guān)注著比格斯和阿拉尼婭這邊的情況。這樣一來,追列車的難題是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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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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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一邊回答,眼看著馬上就接近地面了,逆噴射反重力開啟,時(shí)機(jī)剛好。只是……落地的姿勢(shì)不怎么好,腳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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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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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覺從腳直沖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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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從那么高跳下來,這點(diǎn)沖擊和疼痛算好了。接下來,就只要向著和維吉約好的匯合地點(diǎn)狂奔就行了。像是要阻礙阿拉尼婭一般,無(wú)線電中充斥著噪音。此時(shí)此刻, 阿拉尼婭心中突然冒出了不好的預(y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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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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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偏偏是這個(gè)時(shí)候?阿拉尼婭想仰天長(zhǎng)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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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混蛋去哪鬼混了?快滾去殺使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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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托姆魯托是軍隊(duì)中,不對(duì),是阿拉尼婭的認(rèn)知中最為麻煩的男人。雖說二十出頭就被提拔為準(zhǔn)將,能力是有的,不過印象中他一直在摸魚混水不干實(shí)事。再加上,他對(duì)人過分的親昵實(shí)在是讓自己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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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wèi)國(guó)家,是全體國(guó)民不可推脫的責(z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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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shí)在受不了他那要沖破人耳膜的吼叫聲,阿拉尼婭暫時(shí)關(guān)掉了無(wú)線電。這家伙到底是在哪里吃錯(cuò)什么藥才能發(fā)出這么大的聲音啊?總之,現(xiàn)在可沒時(shí)間去管那個(gè)熱血小少爺,阿拉尼婭繼續(xù)跑著,頭也不回地跑著。不這樣的話,能不能追上超特急列車,阿拉尼婭心中一點(diǎn)底都沒有。但是,洛基這家伙糾纏不清,就在快到匯合地時(shí),他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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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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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是無(wú)線電,這家伙用的是擴(kuò)音器喇叭在喊。早知道應(yīng)該關(guān)掉位置信息的共享, 阿拉尼婭心中后悔地想著,但是已經(jīng)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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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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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駕駛的重型魔導(dǎo)機(jī)甲“究拉斯”橫在阿拉尼婭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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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媽都什么時(shí)候了?”阿拉尼婭內(nèi)心咒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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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shí)“究拉斯”的正面突然開了一個(gè)大洞,他朝著這邊發(fā)起了攻擊。當(dāng)然,阿拉尼婭才不會(huì)被打到,頭腦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身形靈動(dòng)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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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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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家伙是想偷溜了吧?我可不會(huì)容許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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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開始頭痛了,這如雷的喇叭聲,加上沒有預(yù)兆的攻擊,總之是因?yàn)槁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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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無(wú)腦熱血蠢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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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拔出槍來,朝著“究拉斯”直沖過去,既然和講理他聽不進(jìn)去,只有用武力來說話了。先給他左腳來一槍,趁他失去平衡之時(shí),下一槍已到。想要先手讓他無(wú)法動(dòng)彈,就得要將傷害集中到承重的側(cè)足上。但令人意外的是,洛基還挺能抗本身他的機(jī)甲就經(jīng)過了加強(qiáng)改裝,雖說這邊機(jī)動(dòng)性更強(qiáng)更靈活,但火力上是處于劣勢(shì)的,因而阿拉尼婭遲遲沒有使出最后一擊。最主要的是,自己一直積蓄著疲勞感,“三十五小時(shí)”一直在腦袋里回響著。超時(shí)加班之后又接著超時(shí)加班。再不了結(jié)他,局面可能要變麻煩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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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尼婭心中開始泛起了焦慮。就在這時(shí),擴(kuò)音器中傳來了不同聲線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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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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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被這咯顯可愛的聲音帶著往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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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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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的叫聲恐怕和洛基的是同時(shí)發(fā)出的,天空中有一只使骸急速掉了下來。阿拉尼婭跳了起來刺向它,同一瞬間,使骸的身體卻彈了起來,看起來應(yīng)該是被“究拉斯” 的炮彈命中了??傊⒗釈I僥幸躲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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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小朋友,你欠我一個(gè)人情哦?!?“要是沒我你可已經(jīng)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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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gè)人同時(shí)互相爭(zhēng)功的時(shí)機(jī)也恰好過頭了。洛基打開了艙門,既然都沒了戰(zhàn)意,就只能笑臉相對(du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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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不是想跑?” “你終于理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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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開口說你反應(yīng)真遲鈍,洛基卻抱著一個(gè)小女孩從機(jī)甲中出來,看來剛才提醒自己的聲音是這個(gè)小家伙發(fā)出米的,她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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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xiàn)在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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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戴涅布萊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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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一邊放下小姑娘,一邊嘟囔著“已經(jīng)只剩下那里了嗎?”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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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guó)疆域內(nèi)還算安全的地方。” “就現(xiàn)在而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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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那個(gè)所謂安全的地方,鉆石兵器將開始一輪暴虐,阿拉尼婭回過神來,得抓緊時(shí)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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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使骸使喚多了還是會(huì)遭報(bào)應(yīng)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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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的話語(yǔ)里蘊(yùn)藏著些許自嘲,阿拉尼婭也深感同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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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個(gè)男人出現(xiàn)之后,這個(gè)國(guó)家就邁上了覆滅的道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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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diǎn)阿拉尼婭也贊同,在自己出生之前,亞丹被聘入帝國(guó)那一瞬間,帝國(guó)的國(guó)運(yùn)便已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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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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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洛基鬧起別扭來。“我可是要獻(xiàn)身帝國(gu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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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個(gè)時(shí)候了還說著這種話。也對(duì),和阿拉尼婭這種傭兵身份升上來的不同,洛基的先祖代代都是帝國(guó)的精英將校。果然從這點(diǎn)來看,他還是挺值得尊重的。不過從心底阿拉尼婭還是不能理解這種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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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guó)亡我亦亡!” “我也要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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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洛基的聲音打斷的是那個(gè)小女孩??雌饋聿畈欢嗍瞧甙藲q。皮膚映著健康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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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眼睛閃著光,一眼看去她那抿得緊緊的嘴角便透著堅(jiān)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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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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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能戰(zhàn)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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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我是為了保護(hù)你才……” “我才沒有拜托你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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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任務(wù),為了守護(hù)你和這個(gè)國(guó)家,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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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說要用盡全力去戰(zhàn)斗的洛基這次又被阿拉尼婭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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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別說傻話了,你們兩個(g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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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和小女孩一同望向阿拉尼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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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這小女孩,你能干成事?”洛基語(yǔ)塞。“你也是,上戰(zhàn)場(chǎng)還早了十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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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嘟起嘴,阿拉尼婭看著這兩個(gè)人想起來了,這樣的面容她有印象,而且也是做著這樣的表情。在阿拉尼婭這個(gè)年紀(jì)的時(shí)候,某天使骸群襲向了她所在的村落。孩子們被集中在教會(huì)里,他們被命令躲到地下室里去,大人們手里拿著武器準(zhǔn)備出去,其中也包含著阿拉尼婭的雙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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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去!我也能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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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想被丟在這里,要是就此和父母分開的話,以后就有可能見不著他們了,阿拉尼婭的心中有強(qiáng)烈的預(y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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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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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阿拉尼婭強(qiáng)硬的口氣比起來,這句話是某個(gè)面露難色的大人說的,雖然記得是村里的人,但阿拉尼婭實(shí)在想不起來是誰(shu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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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早了十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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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的人是父親,沒錯(cuò),母親隨后幫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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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這里,保護(hù)小伙伴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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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duì)著溫柔而又堅(jiān)決的兩人,阿拉尼婭一時(shí)無(wú)言。強(qiáng)忍住哭,阿拉尼婭目送著雙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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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我不太清楚,不過這孩子很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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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過去,小女孩全身密密實(shí)實(shí)被洛基的外套包著,重型魔導(dǎo)機(jī)甲雖然厚實(shí),但在顛簸之中,估計(jì)也是怕小女孩受到什么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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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親自對(duì)我下令,讓我找到這個(gè)孩子并救出來,這是機(jī)密任務(wù)?!?“既然如此,你就更不應(yīng)該讓這個(gè)小姑娘處于險(xiǎn)境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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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洛基抱著她走出艙門的時(shí)候,看上去簡(jiǎn)直像拿著精致的玻璃工藝品一樣小心, 一眼就知道其中有內(nèi)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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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會(huì)用自己的命賭輸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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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背后回頭望去是如海潮般涌來的飛行使骸,看來這邊也可以重歸為危險(xiǎn)地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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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頭,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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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wú)線電通的正是時(shí)候,阿拉尼婭向著小姑娘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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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里交給小哥哥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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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艇降了下來,阿拉尼婭一把抱起了尚存怯意猶豫著是否過來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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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欠我一個(gè)人情?!?“抱歉,阿拉尼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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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打算只讓重型魔導(dǎo)機(jī)甲去對(duì)付那些使骸群的,這樣一來也彼此互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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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拜托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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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向洛基敬禮,這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敬帝國(guó)軍禮了,畢竟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被允許退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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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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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用著好像現(xiàn)在就要斷氣的聲音回應(yīng)著,要不是裝著無(wú)限電,阿拉尼婭可能都聽不見這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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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刻意沒有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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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艇的艙門大開,阿拉尼婭抱起小女孩飛躍而入。回首望下,洛基也朝向自己敬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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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去戴涅布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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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關(guān)上艙門,將小女孩放到座位上。無(wú)論是這個(gè)小家伙,還是列車上搭載的孩子們,或者是戴涅布萊的幸存者,都一定要讓他們活下去,阿拉尼婭心中暗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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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艇加速疾飛而起,地上洛基駕駛著“究拉斯”正亂掃著機(jī)槍和使骸群酣戰(zhàn)?;秀遍g, 擴(kuò)音器響起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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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yáng)將照常升起,尼夫海姆帝國(guó)榮光永存!” “維吉,去干掉那個(gè)大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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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救下所有人,只有這個(gè)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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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終任務(wù)了,給我打起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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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尾隨的使骸,飛艇駛向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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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艇飛離帝都上空后,便維持著直線飛行。先是經(jīng)過短暫的雪景地帶,隨后飛躍湛藍(lán)的海原,迎面而來的是一片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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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偶爾會(huì)碰到些許落單的飛行使骸,但都輕松解決了,畢竟數(shù)量也不算多,算不了什么麻煩。想必大部隊(duì)現(xiàn)在還在帝都饕餮著吧。在此期間,維吉反常地嘮叨著,平時(shí)他緘默不言,但也有像現(xiàn)在這般猶如決堤滔滔不絕的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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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意外呀,那個(gè)洛基竟然為我們斷后,他道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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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依稀的話語(yǔ)貌似穿過無(wú)線電被維吉的耳朵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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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頭是從來不可能說這種話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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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太見外了吧,大家都是伙伴來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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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才沒有對(duì)那句話做出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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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是赴死的人才會(huì)說的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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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當(dāng)時(shí)裝作沒聽見最大的理由,正是那種情景,更不用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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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維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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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打斷了正欲開口的維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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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說了多少遍!不要在飛艇里吃大蒜!不知道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我就強(qiáng)調(diào)了!真是受不了了,臭得不行,還混著酒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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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比格斯相對(duì),維吉是沉默寡言且小心謹(jǐn)慎的人。但要是一旦他變得堅(jiān)決且噦嗦起來,那就是他喝著酒面對(duì)危機(jī)的時(shí)候??峙率撬皇购∪鹤分艿臅r(shí)候,一時(shí)興起應(yīng)景給自己倒了一杯,當(dāng)然也沒忘了用大蒜來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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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燃起來啦啊啊?。?!” “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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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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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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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轉(zhuǎn)眼望向那個(gè)小姑娘,不知是被嚇著了,還是因?yàn)榭罩械拇笏饧泳瞥魧?shí)在難聞,她緊閉著小嘴,定坐在座位上。不過現(xiàn)在來看,這樣反而更安全,閉上嘴巴才不會(huì)咬到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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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很堅(jiān)強(qiáng),加上被洛基的大衣包著,雖然看上去和普通的大小姐略有區(qū)別,但教養(yǎng)還是挺好的抱起她的時(shí)候,阿拉尼婭就感受到了。這個(gè)小姑娘一定習(xí)慣了被抱著, 想必一直以來被大人們疼愛著,悉心地養(yǎng)育著吧。而且,洛基也說了,她是由陛下親自托付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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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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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甩掉胡亂的想法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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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頭,就是那個(gè)大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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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維吉將飛艇急加速,阿拉尼婭被按在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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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好好抓穩(wě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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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型戰(zhàn)艦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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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部的“核”看來就是那個(gè)家伙的動(dòng)力源了,只要解決掉那個(gè)就行了吧。但是目標(biāo)太小不怎么容易瞄準(zhǔn),如果把戰(zhàn)艦擊落壓住他,說不定能讓他停下來。要是湊巧的話,把戰(zhàn)艦一起炸了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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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喋喋不休地說著,阿拉尼婭壓根沒打算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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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

?

“說要點(diǎn)就行?!卑⒗釈I打斷他?!耙簿褪钦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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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落戰(zhàn)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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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令?!敝肋@些就行了,阿拉尼婭手握機(jī)關(guān)炮的扳機(jī)。雖說有火力,但這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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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艇,面對(duì)大型艦,再怎么亂射也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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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將飛艇急降隨后立馬回升,所謂心有靈犀指的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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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頭,朝著引擎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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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飛艇翹首,機(jī)關(guān)炮火力傾瀉,但他們卻忘了戰(zhàn)艦也會(huì)反擊。這些交給維吉就好了,他一定能控制好躲掉火力,自己只要朝著戰(zhàn)艦的屁股蛋使勁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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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里,打掉他的氣缸!” “我在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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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在他到達(dá)戴涅布萊之前攔住它。不,是在這邊彈藥耗盡之前,給我掉下去、掉下去,阿拉尼婭滿腦子充斥著這個(gè)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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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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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所想忍不住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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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下去!” 維吉也大叫?!暗粝氯ィ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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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shí),三個(gè)人都開始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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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燃料快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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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狼狽的話音未落,飛艇開始上下?lián)u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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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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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要掉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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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艇開始慢慢飄了下去,彈藥也沒了。但是,阿拉尼婭她們并沒有被命運(yùn)女神所舍棄。突然之間,戰(zhàn)艦的反擊也停了下來,正想著巨艦是不是開始傾斜了,爆炸聲和火焰噴薄而出。巨艦吊著鉆石兵器開始下落,但也快接近戴涅布萊的森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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鉆石兵器猛烈地撞擊著地面,卷起煙塵遮天,地表被破壞得不成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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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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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塵霧隨風(fēng)散盡,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橫擺著的戰(zhàn)艦,但在它之后有東西在動(dòng)。咆哮著,鉆石兵器直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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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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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用拳頭擊打著機(jī)關(guān)炮的扳機(jī),但己經(jīng)沒有彈藥了。飛艇的燃料也快見底了, 維持低空飛行便已精疲力竭,何談與巨型使骸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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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你先去戴涅布萊,把比格斯的列車攔停,這點(diǎn)燃料應(yīng)該還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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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救命稻草,并不是窮途絕路。 “讓那些普通人去避難,拜托你了。” “大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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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驚訝地看著起身的阿拉尼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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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去給他點(diǎn)教訓(xù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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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但是已經(jīng)沒有彈藥了??!” “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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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背起愛槍 shoot spear,心中念著,拜托了,伙計(jì)?!熬驮谶@,咱來一發(fā)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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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飛艇后艙門,強(qiáng)風(fēng)撲面而來,不過這點(diǎn)距離應(yīng)該還是夠得到的。阿拉尼婭把無(wú)線電調(diào)到了空中八七機(jī)動(dòng)師團(tuán)的頻道,不知還有多少人活著能回應(yīng)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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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隊(duì),全員注意。這可能是最后的廣播了,先說在前頭,我們的退役被允許了,本隊(duì)從今日開始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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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無(wú)視掉維吉的挽留聲,腳踹飛艇沖了出去,目標(biāo)為鉆石兵器的頭部。往上一瞥,維吉操縱的飛艇已經(jīng)直線飛向了戴涅布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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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兒,一直以來謝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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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呢喃一般,說完,阿拉尼婭將槍揮出。目標(biāo)已經(jīng)很接近了,雖然有些許偏差, 但在可接受范圍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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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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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接近鉆石兵器了,它的眉間長(zhǎng)者令人惡心的肉瘤。不過幸好沒有在發(fā)光, 貌似它不太想放出當(dāng)初將格拉雷亞地上部隊(duì)燒光的那種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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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長(zhǎng)槍依在,朝著“核”的正中飛刺了過去。隨后,鉆石兵器開始狂亂吼叫著, 聲音大到能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它的腦髓被攪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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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阿拉尼婭手握長(zhǎng)槍,沒法去捂住耳朵。但同時(shí)她也明白了,鉆石兵器并沒有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反抗方法,自己反而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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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魔導(dǎo)槍升到最大動(dòng)力為止,阿拉尼婭不管自己的喉嚨是否嘶啞也持續(xù)大聲喊叫著,這個(gè)時(shí)刻,她沒法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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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就這樣把“核”一舉破壞掉還好,然而,使骸兵器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柔軟。鉆石兵器扭動(dòng)身軀,來回甩著頭。為了不被甩落,阿拉尼婭死抓住魔導(dǎo)槍,切換模式,魔導(dǎo)槍的前端變成了鉤狀,這樣就能牢牢卡住它的“核”,但從實(shí)際上來看,阿拉尼婭還是快撐不住了。使骸兵器的頭四向八方大幅度擺動(dòng),被這樣的離心力帶動(dòng)著,阿拉尼婭甚至有點(diǎn)暈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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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想著去抓緊魔導(dǎo)槍,阿拉尼婭卻疏忽了背后的情況,鉆石兵器的手腕不知何時(shí)伸向了頭部,正如人類驅(qū)趕圍著頭飛的蚊蟲一般。才剛察覺到這一變故,阿拉尼婭就被掃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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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掉到了橫倒的凸型戰(zhàn)艦舷板上,這個(gè)地方先前連機(jī)關(guān)炮都沒辦法打穿。背上傳來的沖擊令阿拉尼婭一瞬間眼冒金星,隨著后腦勺的灼燒感傳來的還有強(qiáng)烈的嘔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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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可不是悠閑地睡大覺的時(shí)候,阿拉尼婭費(fèi)盡全力,想要跳起來,實(shí)際上只滾了一圈。這一滾也救了阿拉尼婭一命,鈷石兵器的巨拳從上落在了剛才她躺著的地方。不過這次算是爬起來了,望著鉆石兵器那緊實(shí)的裝甲,阿拉尼婭不禁打顫。必須得阻止它, 不能讓這個(gè)破壞力遠(yuǎn)超機(jī)關(guān)炮的怪物跑到戴涅布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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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竟然要和這種東西單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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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魔導(dǎo)槍尖端朝向上,阿拉尼婭驚鴻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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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啊,始料未及之事十有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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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得感謝地上部隊(duì)將它的胸部和上臂部裝甲給打掉了,阿拉尼婭打算朝著外露的部分發(fā)起攻擊。但是,就算是她也沒法一口氣從地上跳那么高,這時(shí)候就需要遵從攀巖的技巧了,保證落腳點(diǎn)一點(diǎn)一點(diǎn)爬上去。順便,阿拉尼婭想著得把這怪物那麻煩的手給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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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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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魔導(dǎo)槍深插入了它的上臂,但是借力上跳沒成功,阿拉尼婭沒法讓他的手停下來,暫時(shí)退回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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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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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導(dǎo)槍插入胸部,再向著上臂,站穩(wěn)后再向著肩部,但只到此為止了,阿拉尼婭又被掃下去了,不過這次,她抓到了要領(l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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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該……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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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鉆石兵器的手臂,在被它揮落之前起跳,這次一定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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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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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正中央,但這次魔導(dǎo)槍刺中了“核”!阿拉尼婭隨即便切換魔導(dǎo)槍的模式, 等槍尖一變鉤狀,阿拉尼婭開始再次借勢(shì)回轉(zhuǎn),透著腐爛色的“核”有一部分變成了絞肉。但突然,阿拉尼婭掉了下去,鉆石兵器開始劇烈地傾倒著身軀,就在要一腳踢到“核”上把它弄掉的時(shí)候,阿拉尼婭只好飛跳落地。但是,切換模式的動(dòng)作慢了,阿拉尼婭沒來得及進(jìn)行逆噴射抵消重力,直接掉在地上滾了很遠(yuǎn)。不好,在起身之前,鉆石兵器的拳頭就要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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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算是死心了,本身用一根槍想著去挑戰(zhàn)巨型兵器就是無(wú)謀之舉。即便這樣,也算是盡力了。一邊想著自己已經(jīng)用盡了手段,阿拉尼婭閉上眼放棄。然而最后一擊遲遲沒有下來,好像有槍聲作響?睜開眼睛,本該落在眼前的巨拳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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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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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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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臺(tái)魔導(dǎo)機(jī)甲一邊落地一邊亂射著,鉆石兵器則在一旁摔了個(gè)屁股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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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格斯!維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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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gè)人怎么來了?列車呢?戴涅布萊那些人呢? 阿拉尼婭還沒發(fā)問,回答卻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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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nèi)咳ケ茈y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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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搶在比格斯之前說道,想必是酒還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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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從無(wú)線電傳過來的聲音,但是阿拉尼婭一猜就明白,隨后站起來捂住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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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某個(gè)想獨(dú)自逞英雄的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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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比格斯戳到痛處,阿拉尼婭輕哼一聲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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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還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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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口頭上的回答,阿拉尼婭一揮長(zhǎng)槍。那個(gè)大家伙也站了起來,現(xiàn)在不是閑聊的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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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干掉他了,加把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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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格斯和維吉持續(xù)用機(jī)槍剝落鉆石兵器身上的裝甲,而阿拉尼婭則直接朝著外露的本體發(fā)起攻擊。要是能像剛才那樣讓它再摔一次,阿拉尼婭能一次性跳到它額頭上,對(duì)“核”直接發(fā)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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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打他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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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臺(tái)機(jī)甲持續(xù)噴著槍火,鉆石兵器左側(cè)的裝甲已經(jīng)被破壞掉了,身體開始傾斜。但突然它發(fā)出咆哮,開始狂躁地暴動(dòng)。土塵彌漫,阿拉尼婭一行人失去了視野。在這種煙幕之下,壓根沒法瞄準(zhǔn)它的“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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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格斯,把我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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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法攀巖,那就直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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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要上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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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突破煙幕沖了過去,正好與鉆石兵器面對(duì)面,落點(diǎn)也恰好能到達(dá)它的頭部。加大魔導(dǎo)引擎的動(dòng)力,阿拉尼婭想要在空中多一點(diǎn)飛行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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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你讓我飛上來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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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正面使出槍刺去,“核”的三分之一已經(jīng)崩潰了,現(xiàn)在就是要把剩下的三分之二攪爛,沖力啟動(dòng)。因?yàn)闀?huì)產(chǎn)生損耗,之前阿拉尼婭一直壓制著動(dòng)力,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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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我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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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包著火光,高速回旋的槍尖再次向著快爛掉的“核”深處刺去,甚至還加大了力度。限制解除!魔導(dǎo)槍本體開始劇烈發(fā)燙,連阿拉尼婭的手都要被燒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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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生厭的橡膠手套燒焦味,但是,現(xiàn)在可沒空去管這些。長(zhǎng)槍劇烈地震動(dòng)著,散熱愈來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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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槍尖突然膨脹爆開,鉆石兵器的“核”被炸得四散碎開,正想著一切都完結(jié)了, 阿拉尼婭發(fā)現(xiàn)自已也被沖飛了?,F(xiàn)在沒了魔導(dǎo)槍,掉下去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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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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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比格斯的叫喊聲,魔導(dǎo)裝甲的手伸了過來,但是,完全夠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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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頭?。。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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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機(jī)甲踩著比格斯機(jī)甲跳起來拼命向著阿拉尼婭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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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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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接到那一瞬間,爆炸的氣流吹了過來,那是魔導(dǎo)槍爆炸所無(wú)法比擬的規(guī)模。阿拉尼婭死命抓著維吉的機(jī)甲,但被風(fēng)吹著東撞西碰,空氣中彌漫著焦臭味和泥土味。該不會(huì)三個(gè)人一起被卷入了鉆石兵器的爆炸中了吧,阿拉尼婭正感到一陣難受,自己的意識(shí)突然被漆黑一片所占據(j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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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想著竟然就這樣死了,阿拉尼婭突然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還活著。活動(dòng)一下口腔,嘗到的是泥土的味道,嘗試著運(yùn)動(dòng)手腳,但是完全沒有空間感,自己沒法站起來。沒辦法,回憶著游泳的要領(lǐng),阿拉尼婭再次嘗試著活動(dòng)四肢,感覺到背上稍微輕松了點(diǎn), 看來自己是趴著的。手心和膝蓋稍微用了點(diǎn)力氣,阿拉尼婭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能向前爬的, 雖然很費(fèi)力,但眼前不遠(yuǎn)就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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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了自己是被土砂埋了,好不容易爬了出來,卻咳嗽不止。嘴巴里全都是泥沙, 一邊咳一邊都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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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環(huán)顧四周,只見破爛的魔導(dǎo)機(jī)甲滾在一邊,它的側(cè)旁有一塊大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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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您獻(xiàn)上至上的寬娛 戴涅布萊高原度假地 往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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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涅布萊還是帝國(guó)民眾的度假地的時(shí)候,恐怕要追溯到菲涅斯塔拉宮殿被襲擊之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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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至上的寬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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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至上的諷刺啊,就現(xiàn)在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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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格斯?維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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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有回應(yīng)傳來。大姐頭,難堪的聲音也接連傳來。土砂和瓦礫的下面有兩雙手扒開土堆伸了出來。厚實(shí)的手是比格斯的,指節(jié)分明的是維吉的,阿拉尼婭一手抓一個(gè),把他們拉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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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wù)完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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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吐出了安心的氣息,比格斯和維吉各自吐著含泥沙的唾沫。雖然遭了苦, 但好歹命保住了,避難的人們也都沒事,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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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格斯嘿嘿地笑著,用假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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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謝謝大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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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學(xué)阿拉尼婭從飛艇上跳下來的那一幕。不想被他們看見臉紅的自己,阿拉尼婭別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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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姐什么時(shí)候和我們說過那些?” “我可沒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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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說了謝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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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赴死的家伙才會(huì)說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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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gè)人有一搭沒一搭瞎聊著,到最后,向著對(duì)方哈哈大笑??焱税?,阿拉尼婭一邊想著一邊像河豚一樣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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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來是要下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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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duì),這是天地異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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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調(diào)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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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gè)家伙,適可而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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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的抗議聲被嘶吼的咆哮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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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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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望去,一群群的飛行使骸,看起來應(yīng)該是從帝都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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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果然是天地異變。” “不詳?shù)念A(yù)感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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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格斯和維吉用著怨懟的眼神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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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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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可不是追責(zé)的時(shí)候,得先從魔導(dǎo)機(jī)甲中把能用的武器給挖出來,如果讓那群使骸跑戴涅布萊去了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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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讓我睡一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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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糕的一天看來暫時(shí)還沒有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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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把使骸群都驅(qū)除干凈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日薄西山了。阿拉尼婭拖著像破爛抹布一樣的身體回到了飛艇上,她準(zhǔn)備回到被洛基托付的女孩和乘列車的孩子們所避難之處去,等一見到阿拉尼婭,小女孩的眼中便涌出大滴大滴的淚水。這樣的場(chǎng)景阿拉尼婭也有印象, 她抱起小女孩,摸著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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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好害怕?!?“已經(jīng)沒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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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大家都不在了……都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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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雙臂抱緊懷里震顫著的小小身體,這個(gè)小姑娘和自己幼時(shí)有著同樣的恐懼和悲傷。那樣的經(jīng)歷和感覺,自己承受過就好了,阿拉尼婭想著。正是想把使骸一只不剩全殺掉,還沒等到所謂的十年,阿拉尼婭就當(dāng)了傭兵。然而,連那些說“還早了十年” 的人也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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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和比格斯、維吉相識(shí),阿拉尼婭結(jié)識(shí)了越來越多的戰(zhàn)友,最后自己作為帝國(guó)的軍人得到了相應(yīng)的地位。但同時(shí),加入這種以使骸為武器的軍隊(duì),她還是能感到這與自己殺光使骸的愿望有些許矛盾。所以,到頭來,她連自己唯一的愿望都一直沒辦法實(shí)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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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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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緹庫(kù)姆,安緹庫(kù)姆·索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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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問到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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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索爾,是個(gè)好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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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于尼夫海姆人來講,這是能讓人回憶起那歷史文明榮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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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變強(qiá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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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想法也和自己那時(shí)候一樣,阿拉尼婭微笑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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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姐姐這樣?!?“誒?像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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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用力地點(diǎn)著頭,終于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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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強(qiáng)呢,今天都是勉強(qiáng)撐著,感覺都差點(diǎn)要哭了?!?“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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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不過啊,今天是哪個(gè)小家伙奶聲奶氣和我說‘我也能戰(zhàn)斗’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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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點(diǎn)了點(diǎn)索爾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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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姑娘,還挺不服輸?shù)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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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臉上像是害羞一般浮現(xiàn)了笑容。太好了,終于笑了,看來是沒事了。阿拉尼婭從膝上放下索爾,突然,發(fā)現(xiàn)了她衣服上的胸針。松垮的大衣之下,索爾穿的是一眼就讓人明白價(jià)格不菲縫紉精湛的衣服。阿拉尼婭對(duì)她的胸針有印象。不,何止是有印象, 那是軍人中誰(shuí)都知道的圖紋,帝族艾爾德卡普特的家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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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陛下親自托付給我的,機(jī)密任務(w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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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覺得洛基的那一番言語(yǔ)沒有那么簡(jiǎn)單,伊德拉·艾爾德卡普特的長(zhǎng)子早年戰(zhàn)死, 大家從表面上看都以為帝國(guó)沒有后繼者了。但要是皇子偷偷地藏著小孩呢?何況,她起的還是索爾這個(gè)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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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海姆的太陽(yáng)將照常升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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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皇帝的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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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皇帝并沒有完全聽信懷有二心的宰相,對(duì)其隱瞞了索爾的存在。于是,當(dāng)亞丹展露獠牙之時(shí),再命洛基找到索爾并保護(h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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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索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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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孩子之前是在哪里怎么樣活過來的阿拉尼婭并不想知道,但是毫無(wú)疑問,這是個(gè)被愛眷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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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好好活著,你的命來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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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wú)論是為了之前養(yǎng)育你的人也好,還是為了誓死守護(hù)你的人也好。阿拉尼婭再一次抱緊了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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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歷 766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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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頭,小姐人呢?” “她早就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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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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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會(huì)在貝塔據(jù)點(diǎn)和你匯合。說不定她已經(jīng)先和比格斯匯合了?要不聯(lián)絡(luò)下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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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這樣和我說的,維吉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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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匯合地點(diǎn)也只有比格斯一個(gè)人,然后我就來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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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當(dāng)了,阿拉尼婭心中一邊想著,一邊回憶起了兩個(gè)小時(shí)前的對(du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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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行動(dòng)的可是梅爾達(dá)西奧獵人協(xié)會(huì)的高手啊。何況離據(jù)點(diǎn)也不是很遠(yuǎn)。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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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跟維吉和比格斯一起,也肯定沒事的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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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yàn)楹透呤忠黄鹦袆?dòng),他們可沒空照顧你這個(gè)小孩子啊。” “別老是把我當(dāng)小孩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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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還早了十年啊?!?“已經(jīng)過了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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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曾覺得這孩子很像自己,但脾氣比自己小時(shí)候還要叛逆。也對(duì),也差不多是叛逆的年紀(jì)了。到了十來歲的時(shí)候,孩子就會(huì)覺得父母非常煩人。雖然阿拉尼婭到那個(gè)年紀(jì)之前父母就已經(jīng)死了,沒有那樣的經(jīng)驗(y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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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傷腦筋了,雖然我自己也經(jīng)常很魯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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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xiàn)在時(shí)代變了。自己十來歲的時(shí)候,世界還是有白天的。就算一個(gè)小姑娘當(dāng)了傭兵,當(dāng)時(shí)的環(huán)境也不會(huì)出什么大亂子。但現(xiàn)在夜晚越來越長(zhǎng),所到之處全都徘徊著使骸,如果不謹(jǐn)慎的話是會(huì)沒命的。雖然她比自己當(dāng)初開始當(dāng)傭兵時(shí)還要略大,但這并不是能讓自己放下心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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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平時(shí)就算是有獵人陪同,出去調(diào)查的時(shí)候,阿拉尼婭也一定會(huì)讓比格斯和維吉跟著她。沒想到,她居然故意上報(bào)假的匯合時(shí)間,將這兩人丟在這里自己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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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了她那句別把她當(dāng)小孩子看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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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真的有點(diǎn)……保護(hù)過頭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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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父母關(guān)心自己孩子有什么不對(duì)?啊啊,沒時(shí)間扯這些了,要快點(diǎn)去把小姐捉回來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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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受到了比阿拉尼婭當(dāng)時(shí)還夸張的過度保護(hù),而且還是被兩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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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和比格斯取得聯(lián)系,然后,嗯。啊,大姐頭,我出發(fā)了?!?“不好意思。拜托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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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倉(cāng)促地出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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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差不多該定期聯(lián)絡(lu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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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正想走到通信機(jī)前,發(fā)覺好像還有一點(diǎn)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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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做那個(g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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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剩下些大豆罐頭?,F(xiàn)在先泡好肉干,等她們回來的時(shí)候,就剛好是晚飯時(shí)間了。雖然是用有限的材料做出來的簡(jiǎn)略版料理,就試著做一頓卡蘇萊(法國(guó)著名的戰(zhàn)時(shí)餐食, 主要由香腸、白豆等熬制而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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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點(diǎn)里的一餐,經(jīng)常都是靠罐頭來解決。阿拉尼婭偶爾也想用好點(diǎn)的菜肴讓他們打打牙祭。而且,卡蘇萊還是那個(gè)孩子最喜歡吃的。她回來估計(jì)要等到明天了吧,如果做卡蘇萊的話,明天熱一熱還能吃。先好好教訓(xùn)她一頓,讓她吃頓飽的再哄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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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一邊哼著歌,打開了食材柜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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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邁向自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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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水底,猶如藍(lán)天。陽(yáng)光射到水面上的閃光,如同花瓣隨風(fēng)起舞一般。優(yōu)美, 又伴有一絲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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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著“露娜”,那是我最喜歡的人。可能是一直都希望著重逢吧, 那個(gè)人的臉就在搖曳的水中漂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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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嘴型可以看出就是他在喊著。他眉頭緊皺,不斷地叫喊著。那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即便長(zhǎng)大了還是和十二年前初次見面的時(shí)候一樣,一點(diǎn)沒變。那拼命伸手的身影, 也如同十二年前一般,一點(diǎn)都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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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十二年前在故鄉(xiāng)戴涅布萊發(fā)生的事情。尼夫海姆帝國(guó)的士兵襲擊了菲涅斯塔拉宮殿。因?yàn)槭聭B(tài)太過突然,我只是一味被拉著跑。如果不跑的話,就會(huì)被殺掉,不是我, 而是比自己更重要的人,諾克提斯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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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當(dāng)時(shí)還沒有就任神巫,我卻也早已悉知自己的命運(yùn)。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全力支持這位將來要成為王的人,這就是眾神賜予我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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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帶上我的話,一定跑不掉。但是,只要拋下我,只帶著諾克提斯殿下一個(gè)人的話,雷吉斯陛下就能脫身。所以,我松開了手,一點(diǎn)都不怕。但一想到今后可能再也不能和諾克提斯殿下相見,悲傷就像決堤一樣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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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諾克提斯殿下能夠活下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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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殿下那拼命伸過手來,叫著露娜的身影在我的視野中漸行漸遠(yuǎn)。因?yàn)椴幌胪浤巧碛埃已鲋^凝視著。就算被帝國(guó)兵圍住,也一動(dòng)不動(dòng)。刻在腦海中的幼小身影,和成熟的臉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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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別了,諾克提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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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比起以前,現(xiàn)在感到更悲傷。悲傷像是要撕裂身體一般。明明我比以前更加堅(jiān)強(qiáng)了,比以前更加成熟了,明明成為神巫這么久了。究竟是為什么呢,自己好想像小孩子一樣放聲痛哭?!恍校豢梢裕荒苓@樣。要用笑臉,要讓諾克提斯殿下永遠(yuǎn)只記得我的笑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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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盡力地?cái)D出微笑,嫻靜地伸出手。不知何時(shí),手中握著一把藍(lán)花。那是我曾鐘意的吉爾花,這花獻(xiàn)與您。想必,這是最后的道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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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我會(huì)從稍微遠(yuǎn)點(diǎn)的地方,繼續(xù)守護(hù)著您。再見了。諾克提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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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那天要更漫長(zhǎng),兩人互相伸出的手逐漸遠(yuǎn)離我慶幸著是在水中,在水中,就算流淚也看不出來。下沉著,向著連光線都無(wú)法到達(dá)的水底,向著遠(yuǎn)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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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現(xiàn)在哭出聲來也沒關(guān)系了,諾克提斯殿下已經(jīng)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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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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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響起了溫柔的聲音,是從小就一直陪著我的肯提亞娜,是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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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睡一會(huì)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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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輕撫著我雙頰。每當(dāng)在半夜被噩夢(mèng)驚醒的時(shí)候,肯提亞娜就會(huì)像這樣哄我睡覺。兄長(zhǎng)和母親都還在熟睡,只有肯提亞娜會(huì)注意到我醒了,每次我都不禁覺得很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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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是會(huì)覺得悲傷,但是無(wú)助和不安已經(jīng)消失無(wú)蹤了。想起了肯提亞娜那溫柔的手,我安詳?shù)叵萑肓顺撩?。沉眠的感覺很奇怪,這感覺或許更接近小睡。像是在現(xiàn)實(shí)和睡夢(mèng)之間,被溫暖包圍著。有形體的思考逐漸消失,不久后連時(shí)間的流逝感也逐漸察覺不到了,只剩下模糊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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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去了多久,突然,我感到身體浮了起來。正奇怪于為什么會(huì)有如此真實(shí)的感受,就像從沉眠中醒過來一樣,發(fā)現(xiàn)不對(duì),我是真的醒過來了。面部有重壓感傳來,我猛地睜開眼睛,馬上感到一股疼痛和刺激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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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地張開了嘴去呼吸,卻只能感受一些難咽的液體流進(jìn)了嘴里,原來我還在水中?;艔埖貟暝艘幌拢姨澾@里的水不是很深,我便咳嗽著直起上半身來。看來這里的水并不是很干凈,雙眼里面感到有異物。拼命眨著眼想沖掉,眼眶卻不斷地流出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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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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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之所以特地發(fā)出聲音,是想確認(rèn)是否仍然身處在夢(mèng)境里面。試著發(fā)出聲音,手摸了摸喉嚨確實(shí)傳來了震動(dòng),看來是貨真價(jià)實(shí)的“現(xiàn)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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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能夠睜開眼睛了,我往周圍巡視一周,卻盡是一片黑暗。沉悶潮濕的空氣,還有不太像是液體但在持續(xù)掉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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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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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像是沙子一類的東西,不斷地散下來。我嘗試用習(xí)慣了黑暗的眼睛往上看, 是天花板,沒有窗。面前只有一處水洼,看來自己似乎一直睡在水洼一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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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究竟是哪里呢?感覺不像是在建筑物里面,但也不是在室外。雖然因?yàn)楣饩€很暗的關(guān)系,沒法確定,但回想著這涼颼颼卻又苦悶的空氣,漂浮著苔蘚和霉菌的氣味, 我隱約能夠猜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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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曾經(jīng)來過的地方……當(dāng)時(shí)雖然沒有這么暗。如果能生起篝火確認(rèn)的話,可能和那個(gè)地方有點(diǎn)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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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希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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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一道出那個(gè)曾經(jīng)造訪過的地方,我的腦海中馬上回憶起了失去意識(shí)前的情景。尼夫海姆帝國(guó)宰相,亞丹·伊祖尼亞。那充滿憎惡和憤怒的雙眸,還有那把散發(fā)著寒光的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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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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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被刺時(shí)的疼痛那么地真實(shí)。還有那伴隨著不斷流失的血,意識(shí)不斷消散的恐懼。我反射性地按住當(dāng)時(shí)被刺的腹部。那不自然的凹陷和猙獰的傷疤還在。那時(shí)候, 我確實(shí)被亞丹刺中了,但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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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不自覺地顫抖,我感到毛骨悚然。環(huán)起手臂想要摩擦冒出來的雞皮疙瘩,發(fā)現(xiàn)身上都濕透了。仔細(xì)一看,自己還穿著被刺時(shí)的禮服。只不過到處開綻,己經(jīng)不成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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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為什么?死了之后又醒過來,且被關(guān)在奇怪的地方,全身濕透,我實(shí)在是沒有一點(diǎn)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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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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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顫抖得不像樣子,牙齒不斷打著寒戰(zhàn)??傊劝岩蓡柖紥佒T腦后,我得先站起來,想辦法走出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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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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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shí)自己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似乎一站起來就馬上又摔倒了。如同忘記怎么走路一樣, 我用撞在墻壁的左肩支撐著身體,再一次試著站起來,慢慢地,慎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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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抵著墻壁,我慢慢挪動(dòng)著。這里能感受到空氣的流動(dòng),往流動(dòng)的方向走,應(yīng)該就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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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幾步之后,自己的腿又恢復(fù)了一些力氣。靴子的后跟不斷地踩著石磚,發(fā)出了響聲。聲音不斷地回響著,再走一段路應(yīng)該就會(huì)出現(xiàn)通往地面的石階或者是通往上層的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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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槭亲鳛榕e行送殯儀式所建造的,大多數(shù)的地下墓室構(gòu)造都非常相似。作為神巫, 曾經(jīng)為了舉行慰靈儀式造訪過許多墓室,所以自己基本上都知道結(jié)構(gòu)。說如此,畢竟現(xiàn)在也沒有提著燈給自己指路的向?qū)?。在這片黑暗中,能不能順利到達(dá)出口,老實(shí)說心里還是沒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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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邊忽然發(fā)出踩上枯葉一樣的聲音,我不禁停下了腳步。周圍都非常安靜,因而這聲音顯得格外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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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不小心踩到的東西,是滿是皺褶的紙,一張舊報(bào)紙。附近還有一束枯掉的干枝。這恐怕是用來祭奠死者的花束吧。不知是誰(shuí)用報(bào)紙包著花,到這里來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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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花束不是放在墓臺(tái),而是隨意地散在地面上,我不由得升起一絲惱火。雖然心中對(duì)于用枯枝來祭奠死者這件事感到非常抱歉,但還是將這捧“曾經(jīng)的花束”放到了石棺上。隨后再將報(bào)紙仔細(xì)折好,在墓地里面留下垃圾可不太好,順手帶出去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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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注意到報(bào)紙上的內(nèi)容,我停下了折紙的動(dò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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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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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張很小的照片,但我不可能認(rèn)錯(cuò)。只是,在這么暗的光線下沒法閱讀文字。好不容易看清的,只有“行蹤不明已近三年”和“路西斯王”的描述。本來應(yīng)該印刷著時(shí)間在上面,卻被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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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殿下行蹤不明?怎么會(huì)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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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蹤不明的人究竟是誰(shuí),因?yàn)闆]法閱讀全文,所以也不能過早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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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三年前,雷吉斯陛下也應(yīng)該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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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又意識(shí)到尚不明確三年前是指什么時(shí)候的三年前,隨而對(duì)現(xiàn)在的時(shí)間開始抱有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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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股惡寒襲來,我感到有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從腳邊爬上?,F(xiàn)在我只想著馬上離開這里,跑到室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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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動(dòng)身的時(shí)候,背后開始震動(dòng)。回首一看,上面不斷掉下砂石,瓦礫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腦袋里面只能想到有什么東西在上面敲打著天花板想要沖進(jìn)來,除此以外再?zèng)]余裕去思考其他事了。空中漂浮著黑色的東西,只看形狀的話,就像隨處可見的破布一樣,只不過大小很奇怪。之前因?yàn)樘旎ò迳形幢黄茐亩鴵踝×艘暰€所以沒能看清, 那巨大的,不尋常的破布里面,果然有一只巨大的手在窺視著下方。巨大的白骨一般的手,上面帶著銳利的鉤爪,光看就明白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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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上有死神的話,毫無(wú)疑問就是這樣的。但是,這既不是死神也不是野獸,這是使骸雖然是我從未見過的個(gè)體,但是馬上就能猜出,因?yàn)樽约耗苣:乜匆娝砩掀≈购√赜械暮谏W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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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得知了那副白骨的真身,我的身體還是分毫未動(dòng)。不跑的話就會(huì)沒命,明明心里很清楚,但雙腳直打顫沒法動(dòng)彈。像是穿透黑暗一樣的兩道光線,從遠(yuǎn)處的缺口傳來。我發(fā)覺自己喉嚨不禁開始震動(dòng),隨后便大聲尖叫。那一瞬間,像是解開封印一樣,我拼命地跑動(dòng)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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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上斜坡,在黑暗的通道上奔跑,完全沒余力回頭。如果腳步放慢怕是一丁點(diǎn),就會(huì)被捉住,被那鉤爪抓到的話就萬(wàn)事皆休了??傊鸵恢蓖?,跑到地面,運(yùn)氣好是白天的話,使骸就追不過來了。雖然不確定以前是否造訪過這個(gè)墓室,但地下墓室的構(gòu)造基本都一樣,除了斜坡,肯定還有樓梯。此外也一定還有小間石室和狹窄的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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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身軀的使骸應(yīng)該是沒法進(jìn)入狹窄的小路。雖然不確定他能不能跑進(jìn)樓梯,但只要避開開闊的地方,我就應(yīng)該有機(jī)會(huì)逃脫。終于躲進(jìn)了只能容納一個(gè)人進(jìn)入的通道,我回過頭,果然看見了那纏繞著漆黑破布的物體,它大概無(wú)論怎么擠都擠不進(jìn)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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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我正松一口氣的時(shí)候,發(fā)覺白己還是太天真了。巨大的轟鳴聲傳來,那是使骸在破壞著石造天花板的聲音,看來它還是有辦法可以把通道的入口破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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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不斷掉落石礫。使骸應(yīng)該是在想辦法將整條通道都破壞掉。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是被使骸撕碎,還是被廢墟活埋……無(wú)論哪種死法我都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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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著一個(gè)勁地往上跑,腦中早已分不清路,只是一味向通往上方的路奔跑。背后傳來好幾次沉重的轟鳴聲,它肯定已經(jīng)不管眼前的是墻壁還是通路,只要擋在面前就一并破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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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不注意踩空摔倒,我也沒時(shí)間去感受疼痛。在這停下的話就會(huì)死。就算頭頂落下碎石,樓梯不斷崩落也不管只顧前進(jìn),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清楚是在跑還是在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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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塵土味消失了,皮膚感受得到刺骨的寒風(fēng)。終于到外面了,這么想的一瞬間, 地面猛烈地震動(dòng)。轟鳴聲來得太過突然,自己甚至都沒法保持平衡,不小心俯身?yè)湓诹说厣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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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消失了,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過頭去,注意到剛才跑過了樓梯都不見了蹤跡。經(jīng)由使骸的暴亂,恐怕已經(jīng)完全倒塌了。那一片區(qū)域已經(jīng)殘破到?jīng)]法辨認(rèn)出是曾經(jīng)的地下墓地了。不,雖然沒有了入口,周圍的環(huán)境還是能辨認(rèn)出這里是墓地的。附近有石造的水盤、有準(zhǔn)備給祭掃者休息的大樹、還有栽培著花卉的園植。只不過,那棵大樹已經(jīng)被從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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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斷,只剩下巨大的木樁,剩下的樹冠和枝條散落在周圍。就像是曾經(jīng)被巨大的物體肆虐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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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揀起一根還算堅(jiān)固的長(zhǎng)枝條。如果要作為武器來使用,最好選一條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樹枝。在夜晚的墓地里徒手行走,太過危險(xiǎn)了。我心中想著盡快的離開這里,卻注意到只穿著一只靴子。一定是剛剛慌不擇路逃跑時(shí)掉的,難怪剛才跑得那么難受。這樣的話,只好把另一只也脫掉了。心想要在腳被尖銳的石頭或者碎片劃傷之前找到替代的鞋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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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亮之前能到達(dá)有店鋪的城鎮(zhèn)嗎,我邊想著邊往天空望去。突然覺得有一絲不協(xié)調(diào),天空的樣子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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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巡視、凝視著黑色的天空。天上彌漫著和夜空顯然不同的黑暗,星月無(wú)跡可尋,然而也不像深夜的漆黑之色,是一種極其別扭的淡暗色。再次仔細(xì)觀察之后,發(fā)現(xiàn)天空中覆蓋著黑色的粒子,那東西就和纏繞在使骸身邊的粒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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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huì)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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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冰雪覆蓋的大地出現(xiàn)在我的眼中,挪動(dòng)視線,出現(xiàn)了廣闊的沙漠。再往遠(yuǎn)處望去, 能看到熟悉的森林的輪廓。那若是故鄉(xiāng)戴涅布萊的森林,結(jié)合方位來考慮,這里就應(yīng)該是斯卡普地區(qū)和尤澤羅地區(qū)的交界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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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這里完全沒有人類的氣息。雖然夾雜在沙漠和凍土的地區(qū)不適合耕種,但是聽說這里是交通的要沖地帶。如果是這樣的話,運(yùn)輸車和軍用飛機(jī)應(yīng)該絡(luò)繹不絕才對(duì), 但是現(xiàn)在卻如此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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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失蹤三年”的報(bào)道突然從我的腦中掠過。自己曾經(jīng)消耗生命和眾神定下誓約, 賭上性命把光耀之戌帶到諾克提斯身邊,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真王,為了守護(hù)星球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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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片天空的顏色又為何會(huì)是這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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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并沒有時(shí)間讓我繼續(xù)思考,陣陣轟鳴中昏暗的空氣微微震動(dòng),轉(zhuǎn)頭看去,剛才被坍塌的瓦礫所掩埋的地方又冒起了煙霧。身上覆著破布,呈死神形態(tài)的使骸沖出被掩埋的廢墟再次出現(xiàn)了。之前看到階梯被完全被掩埋的時(shí)候,我懸著的心本已經(jīng)放下來了, 以為它已經(jīng)死在剛才的坍塌中,而自己終于得救,可誰(shuí)又想到這家伙竟然又沖出廢墟緊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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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時(shí)間呆在這里了,死神的鉤爪正在向自己逼近。千鈞一發(fā)之際,我選擇側(cè)身躲避,身后的土塊應(yīng)聲崩裂,躲過這一擊可以說全靠運(yùn)氣,之后恐怕不會(huì)這么幸運(y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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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沒穿鞋。我心想,要是穿著剛才的高跟,就沒辦法跑這么快了。逃跑途中好幾次都被使骸抓到肩膀險(xiǎn)被拽倒,不過運(yùn)氣還算不錯(cuò),雖說摔了幾次但總算堪堪掙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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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起來繼續(xù)向前奔跑,只要能跑到干線道路上,我也許會(huì)遇到路過的車輛,去哪都好,只要能搭著自己逃離這個(gè)地方。仿佛間,好像聽到了細(xì)微的引擎聲。這附近一定有公路。不顧腿部肌肉發(fā)出悲鳴,我堅(jiān)持繼續(xù)向前奔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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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腳下的地面消失了。雙腳失去了支點(diǎn),身體也浮了起來,眼前天旋地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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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是從堤岸還是斜坡什么上摔下去了。往下滾的身體終于停了下來,引擎聲離自己越來越近。這真是今天第三次走運(yùn),看來自己正好摔在了公路上。耳邊傳來了尖銳的剎車聲,一輛帶著側(cè)座的摩托車剎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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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不顧地飛身上車,能乘上去就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工夫向?qū)Ψ綄で笤S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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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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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手頭戴頭盔和護(hù)目鏡,樣貌看不清楚,雖然身著獵人服飾,但聲音聽起來無(wú)疑是一位年輕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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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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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喘著氣,我也沒有余力多說什么。面對(duì)對(duì)方不滿的嘖聲,我只能把自己往側(cè)座上縮。摩托車發(fā)動(dòng)了起來,而使骸也在后面緊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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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帶著多余的累贅,速度根本起不來!” “累贅?扔掉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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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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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cè)座里供人放腳的地方塞著幾個(gè)布包,我心想把這些包拉出來向背后的使骸扔去, 多多少少可以減緩使骸的行動(dòng),然而卻根本沒用。布包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原來里面裝的全是罐頭,看來并不像是“多余的”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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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不需要的累贅說的是你??!” “對(du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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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砸了,自己剛才一陣不管不顧,不僅像字面意思一樣成了一個(gè)多余的累贅,而且還把重要的食糧也扔掉了。不能再給別人添麻煩了。不要緊的,我安慰自己,剛才撿的棍子還在自己手上,雖說剛才完全不是使骸的對(duì)手,完全說不上什么“不要緊”,但事到如今只有放手一搏。自己正把手放到側(cè)座邊上準(zhǔn)備跳下去,卻又被她拉回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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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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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同意自己乘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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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抓緊了!嘴巴也閉上!小心咬到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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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發(fā)出轟鳴,身體被向前猛拽,耳邊風(fēng)聲呼嘯,頭發(fā)亂成一團(tuán)。然而還沒過幾秒, 指望著靠著加速逃離使骸的期待就被無(wú)情擊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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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感覺到使骸的手臂向這邊伸來,突然間,身體又一次浮在了空中。剛心想不好的時(shí)候,身體已經(jīng)被狠狠砸在了地面,而摩托車根本還沒跑多遠(yuǎn)。左半身仿佛失去知覺一樣沉重,我掙扎著起身,卻看到那位女騎手己經(jīng)站了起來,手上拿著霰彈槍。她那架勢(shì)一看就習(xí)慣了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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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躲到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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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搖著頭。她一個(gè)人的話明明可以逃脫,卻依然救了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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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戰(zhàn)斗?” “我要戰(zhàn)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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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雖然拿不準(zhǔn)“能不能”干掉這么兇暴的使骸,但是此時(shí)卻不得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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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搏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比那位女性更加了解面前這個(gè)使骸的強(qiáng)大和恐怖,就算戰(zhàn)斗經(jīng)驗(yàn)豐富,僅憑她一個(gè)人之力還是根本無(wú)法取勝。幸好,墓室旁撿到的木棍滾到了腳邊。我真心感謝自己當(dāng)時(shí)把它拿到了手上。拾起木棍的動(dòng)作也被她看在眼里,她一臉無(wú)語(yǔ)地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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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rèn)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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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打算用這種棍子來戰(zhàn)斗?腦子沒問題吧。千萬(wàn)別給我拖后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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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著長(zhǎng)柄武器的使用方法,我的雙手握緊了木棍。很久以前,在進(jìn)行神巫修行的時(shí)候,自己曾經(jīng)學(xué)過槍術(shù)入門。只要按照當(dāng)時(shí)所學(xué)來做就一定沒問題,只要把這個(gè)棍子當(dāng)成逆矛,就一定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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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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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答應(yīng)聲被響起的槍聲埋沒,使骸黑布飛舞,我只好瞄準(zhǔn)攻來的利爪揮動(dòng)木棍, 能感受到剛才這一擊確實(shí)打中了。再次向前突刺,這次卻返回了強(qiáng)烈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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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中了,本應(yīng)……起效的。然而反應(yīng)過來的時(shí)候,卻是自己狼狽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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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站起身來,槍聲在自己耳邊響起。然而使骸的動(dòng)作比預(yù)想的更靈活,那些子彈幾乎沒有打中。揮舞著棍子再次沖向使骸,我心想能讓使骸把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也好,只要它稍露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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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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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一陣沖擊從雙手傳來,攥在手里的棍子被打飛,使骸的利爪迫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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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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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想死!我才不想在這種地方,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下,什么作用都沒起到就這樣被殺死,我絕對(duì),絕對(duì),不想這么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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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用力揮舞著雙手,雖然心里明白,面前的使骸不是自己揮手就能趕跑的,這么做簡(jiǎn)直毫無(wú)意義??墒亲约哼€是不想就這樣被殺死。正是這種想法,讓我下意識(shí)揮動(dòng)了自己弱小的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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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對(duì)被使骸撕成碎片的痛楚已有了覺悟,曾經(jīng)臨死的痛楚清晰地呈現(xiàn)在眼前,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然而,傳來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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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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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指間傳到手臂的,是和痛楚完全不同的感覺。睜開眼睛,我卻看到使骸痛苦地扭曲著身體向后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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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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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空氣在槍聲和使骸的悲鳴中震顫。我慢慢意識(shí)到,自己大概是成功阻止了使骸的行動(dòng),然而對(duì)其中的緣由,卻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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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試一次,經(jīng)過剛才那一出,自己大概已經(jīng)記住要訣了。向動(dòng)作遲緩下來的使骸走去,我心中雖還存恐懼,但現(xiàn)在卻由不得遲疑。先伸出右手,將意識(shí)集中在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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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只要能想起剛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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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由我想,一陣感覺自然而然地通過手臂傳來。是和剛才一樣的感覺。雖然感到些許呼吸困難,胸口一陣鈍痛,我只好屏住呼吸將這一切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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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不斷,使骸倒在地上痛苦掙扎?;蛟S是心理作用,使骸的輪廓看起來越來越淡。能行,我心想。這樣下去,能打倒這個(gè)使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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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向手臂的感覺卻發(fā)生了變化剛才還說不清楚的感覺變成了幾百只蟲爬行的不快感傳來,我咬緊的牙關(guān)不禁漏出了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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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骸在地上痛苦掙扎,發(fā)出像金屬音一樣令人發(fā)毛的慘叫聲。就差一點(diǎn)了,一定要把它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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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下!別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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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wú)視了她的警告,繼續(xù)把手伸向使骸,令人不快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我只能努力抵抗這股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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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x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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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緩過神來的時(shí)候,使骸的利爪已經(jīng)逼到了眼前,近在咫尺,避無(wú)可避,雙手被狠狠挖傷,巨大的痛楚甚至壓過之前的不快感,然而同時(shí),讓我身受重傷的使骸,卻化作黑色的粒子徹底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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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打倒了。剛剛松一口氣,我卻又感受到了強(qiáng)烈的痛楚。雙膝不禁跪下,已經(jīng)沒力氣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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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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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搖了搖頭,但那是騙她的。怎么會(huì)沒事,劇痛簡(jiǎn)直讓我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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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啊,我現(xiàn)在就給你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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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傳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我轉(zhuǎn)頭看去,自己也嚇得停住了呼吸。之間剛才還噴涌而出的血已經(jīng)止住了,深深裂開的傷口里冒出紫光和黑色的不明物,轉(zhuǎn)眼間傷口就完好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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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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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方的聲音充滿敵意,這也不能怪她。從傷口冒出來的“黑色的不明物”和使骸所散發(fā)的粒子如出一轍。突然間,她將我按倒在地,槍口抵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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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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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wú)言以對(duì),我只能保持沉默,可抵在臉上的槍口卻更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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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么人?。空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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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但是現(xiàn)況又不允許我繼續(xù)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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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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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知如何說起,腦中一片混亂,突然間,臉上冰冷的觸感消失了,身邊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我只好趕緊起身。

?

“那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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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充滿殺氣的女獵人已經(jīng)倒在地上。我試著將手按在她的頸上,確認(rèn)脈搏沒有問題后,取下了她的護(hù)目鏡,她眼皮輕顫,看來還有反應(yīng)。她一定是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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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傷而失去了意識(shí)了。我只好小心翼翼地穩(wěn)住她的身體并松開了她的領(lǐng)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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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用神巫的力量來為她治療,我伸出去的手停在了空中。想起剛才打倒使骸的那股奇妙的力量,那到底是什么?自己現(xiàn)在還能使用治愈的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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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的手掌心,又一路看向手腕。剛才明明受了那么重的傷,現(xiàn)在卻完全治愈, 一點(diǎn)痕跡都不見。這治愈力簡(jiǎn)直不同尋常,不,要說的話這真是“治愈”的能力嗎?剛才覆蓋傷口的黑色粒子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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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況且,最讓我不解的是:為什么,我,還活著?。?在這片和夜晚不同的黑暗中,我陷入了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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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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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女孩仿佛就是行走的武器庫(kù)。對(duì)于這個(gè)事實(shí),我一半是驚詫,一半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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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確認(rèn)她的傷勢(shì),我拉開她的外套后,映入眼簾的卻是備用彈夾、投擲用飛刀, 她的腰帶上掛著手榴彈和用途不明的大小不一的圓筒,戴在肩部的槍套里也插著好幾把槍。

?

本想著為了防備她醒來之后再次把槍口對(duì)準(zhǔn)自己,應(yīng)該先把她的武器收起來,但現(xiàn)在想收也收不了了,畢竟這么多的武器彈藥,根本沒有放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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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沒碰這些武器。萬(wàn)一她醒來之后再把槍口對(duì)準(zhǔn)自己,那也只能到時(shí)候再說了。

?

果然,女獵手醒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跟我拉開距離并抬起槍。

?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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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上來就扣動(dòng)扳機(jī),而是詢問了我的名字,這點(diǎn)讓我感到還有交涉的余地。

?

“我名為露娜芙蕾雅,露娜芙蕾雅·諾克斯·芙爾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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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方凌厲的目光有所動(dòng)搖。

?

“你和十年前死去的神巫……名字相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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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自己已經(jīng)死了啊。心里一方面覺得本該如此,另一方面又覺得這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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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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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了,怎么忘記問這個(gè)重要的問題,隨后我取出了折起的報(bào)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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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請(qǐng)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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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這個(gè)女孩可能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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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bào)紙?啊,這個(gè)。六年前?不,這是七年前的報(bào)道了。你看這上面寫著國(guó)王陛下在三年前失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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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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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殿下)陛下失蹤了?為什么?” “從國(guó)王失蹤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十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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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一陣暈眩,簡(jiǎn)直難以相信。自己最后的記憶還停留在水都奧爾緹西那時(shí)候。我作為神巫與利維坦交換誓約,賭上性命請(qǐng)求它賦予真王啟示。就算不被亞丹·伊祖尼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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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殺,我也明白自己的生命將會(huì)終結(jié)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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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都無(wú)所謂了,我曾相信這個(gè)星球的未來,相信王將會(huì)驅(qū)散黑暗,相信誓約定將被完成。可是……抬頭看去,所見是被黑暗籠罩的天空。和黑夜不同的,不祥的黑暗。這個(gè)世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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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神巫嗎?不會(huì)是使骸擬態(tài)成的人形吧?你能證明自己是人類嗎?” “我不知道?!?/p>

?

把手到腹部,隔著布料我能感受到人類身體的觸感。剛才的痛楚已經(jīng)一絲都感覺不到了,這到底是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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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我會(huì)出現(xiàn)在這里?剛剛那股力量是什么?為何,為何我還活著……我不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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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jīng)意間我用雙手蓋住了臉,哪怕只有大致的解釋也好,我想要一個(gè)回答。但是, 卻沒有人能給我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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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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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她的話語(yǔ)靜靜落下,我抬起頭。

?

“你是否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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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口再一次指向我,但她的瞳孔中卻沒有殺意,僅僅是直白的詢問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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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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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證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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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說謊,我只想要回應(yīng)這雙直率的眼睛,我只能睜開眼直直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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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將槍口朝向了地面。見此狀,我本該感到了一絲安心,但不知為何,膝蓋卻開始顫抖??赡苁沁^于緊張,心中早己漫開的恐懼之前我一點(diǎn)都沒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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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做出奇怪的舉動(dòng)的話,我是不會(huì)放過你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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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把槍收回到槍套里,我稍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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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敵人的話,來幫我修理摩托車吧。說到底這件事有一大半是你的錯(cuò)?!?“很樂意為你效勞,對(du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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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才注意到,自己還不知道對(duì)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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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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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把問題問出之前,她簡(jiǎn)短地回答道。但是,那是她的名字還是姓氏,單單憑這樣一個(gè)稱呼是沒辦法明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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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diǎn)開始吧。嘿,神巫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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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shí)就相信這是她的本名吧,我心中暗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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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這樣子,還挺有力氣嘛!” “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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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檎浦ν?,露娜芙蕾雅的聲音變得斷斷續(xù)續(xù)的。反過來說,說話斷斷續(xù)續(xù)是她正在認(rèn)真在推車的證據(jù)。實(shí)在太意外了,索爾感到有些不知所措。雖然說了要她來幫忙,但索爾心想著她肯定派不上什么用場(ch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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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穿著的衣服就像破爛一樣,但她的說話方式,完美的舉止,表明她無(wú)疑是“來自良好家庭的大小姐”。但是,無(wú)論是在將翻掉的摩托車扶起來的時(shí)候,還是在推車的時(shí)候,她都好好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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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在她面臨死神鳥的時(shí)候,也能僅僅憑著一根沒有什么用的棍子擺好架勢(shì)。顯而易見,那是受過特殊訓(xùn)練的反應(yīng)。老實(shí)說,面對(duì)這位自稱是神巫的小姐,索爾心里只有警戒。在她被死神鳥的爪子抓住的時(shí)候,能夠用奇妙的力量將使骸的動(dòng)作停止。即便被抓傷,之后不久仍然活蹦亂跳。而且,那傷口直接在眼前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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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休息、一下……吧。”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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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神巫,她的聲音里也透著濃濃的疲憊。隨后兩人靠著摩托車并排坐下。不過, 索爾也做好了隨時(shí)拔槍的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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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次休息了。承受了死神鳥一擊的車身,經(jīng)過各種應(yīng)急處理也沒有恢復(fù)到能運(yùn)轉(zhuǎn)的狀態(tài)。有些零件需要更換,而且,也挺耗時(shí)間?,F(xiàn)在只能將摩托推到“對(duì)抗使骸臨時(shí)據(jù)點(diǎn)”那去。而且那也是最正確的選擇,舊帝國(guó)領(lǐng)地?fù)?jù)點(diǎn),是為了用于驅(qū)除和調(diào)查使骸且應(yīng)對(duì)各種突發(fā)事態(tài)而設(shè)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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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告訴神巫“威爾就在前面不遠(yuǎn)了?!笔菫樽屗灰紒y想,心想只要給她服下定心丸,讓她明白附近有同伴在,她應(yīng)該就會(huì)老實(shí)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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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是像這樣一個(gè)人行動(dòng)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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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今天這種情況只是偶然而已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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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謊話,在使骸遍布的舊帝國(guó)領(lǐng)土上單獨(dú)行動(dòng)的人,都是不要命的大笨蛋。對(duì),這次的情況是偶然的。之前遭遇到一群使骸的攻擊,在戰(zhàn)斗中不小心追得有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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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了。反應(yīng)過來的時(shí)候,索爾已經(jīng)和同伴們走散了。當(dāng)然,本來立刻打算返回?fù)?jù)點(diǎn)和同伴們匯合。在那途中,又遭到了死神鳥的襲擊……總之,先去最近的據(jù)點(diǎn)進(jìn)行修理。雖然和匯合的據(jù)點(diǎn)是反方向,但現(xiàn)在修好車這件事是最優(yōu)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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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完全過不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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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休息,將摩托停在那里坐下的時(shí)候,神巫一臉認(rèn)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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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躲到道邊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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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索爾相信了到她說的“完全不知道這十年來發(fā)生的事”這句話確實(shí)不是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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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吧?人們只能住在雷斯塔姆里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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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說到“因?yàn)槭购∷僚埃雇聿辉儆瓉砝杳鳌钡臅r(shí)候,神巫的臉繃緊了。再談到“王都因索姆尼亞完全荒廢,差不多要變成使骸的巢穴了”時(shí),她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青了。最后聽到“國(guó)王似乎被水晶吸進(jìn)去了”這樣的傳聞時(shí)候,她看上去心神不定,似乎馬上就要暈過去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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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住的話,車子也過不去,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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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雷斯塔姆外,能夠讓運(yùn)輸物資或是驅(qū)逐使骸以及調(diào)查的車輛通過的地方, 數(shù)量也非常稀少。更不用說,這里是離雷斯塔姆非常遠(yuǎn)的舊帝國(guó)領(lǐng)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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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馬路正中間鳴笛……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遙遠(yuǎn)得像是童話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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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是真正的神巫,不是應(yīng)該在十年前就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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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死去的人居然還活著,真是像童話一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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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果然很奇怪啊。你說你這十年間都去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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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可是現(xiàn)實(shí)世界啊??刹皇鞘裁赐捠澜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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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休息時(shí)間結(jié)束。要再加把勁兒了哦!神巫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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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是垂頭喪氣的神巫,就像是重新振作起來了一般猛地站了起來。和那具柔弱身體不相稱的腕力一樣,說不定她也令人意外地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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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diǎn)距離就到威爾了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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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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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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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經(jīng)習(xí)慣這樣喊著口號(hào)推摩托車時(shí),我們到達(dá)了有幾個(gè)木制小屋并排的地方。這里就是被稱作威爾的臨時(shí)據(jù)點(diǎn)。雖說現(xiàn)在的尼夫海姆已經(jīng)沒有人居住了,獵人們和王之劍似乎在這附近進(jìn)行偵查的樣子。威爾也是為了支援他們而建立的據(jù)點(diǎn)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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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接近建筑物后,好像只有大門都是新的,同時(shí)門鎖也被替換了。原本是居住區(qū)的地方似乎被改造成了據(jù)點(diǎn)。一想到接下來就不用繼續(xù)走路了,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索爾把預(yù)留的鞋借給了我,雖然很感謝她,但是實(shí)在是穿不慣,加上光腳穿皮靴走起來很難受,走到這來已經(jīng)是累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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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摩托車停在一旁,索爾用鑰匙卡打開了建筑的大門。從她那熟練的開門動(dòng)作來看, 她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來到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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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人嗎?誒,誰(shuí)都不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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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打開燈,索爾稍稍作聳肩狀。從外看無(wú)論哪個(gè)窗戶都沒有燈光,可以確定這個(gè)據(jù)點(diǎn)沒有人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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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明了了,之前在來這里的路上,索爾一直說著到了據(jù)點(diǎn)就一定有同伴在等著, 想必那是她那對(duì)我獨(dú)特的照顧,一直在很遠(yuǎn)的地方就說著“就快到了,就快到了”一定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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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德妮?太好了終于聯(lián)系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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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拿著似乎是通訊器的小型機(jī)械,索爾發(fā)出了非常高興的聲音??磥斫K于和名為希德妮的女性聯(lián)絡(lu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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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始推車之前,還有在休息的時(shí)候,索爾都一直試圖和她取得聯(lián)絡(luò)。但是每次都在“還是聯(lián)絡(luò)不上希德妮,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樣的自言自語(yǔ)中,一邊嘆氣一邊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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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器收起來??礃幼樱俏幻邢5履莸呐允智宄撊绾涡蘩砟ν熊?,我發(fā)現(xiàn)索爾似乎非常依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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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就是這樣的。她毫不猶豫直接就往路上扔掉了罐頭,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服了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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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預(yù)想的一樣。索爾向著在外面停著的摩托車那邊走去,我跟在她身后,不過稍稍將距離拉開了些。因?yàn)橹按饝?yīng)過她要幫忙修車,現(xiàn)在只有自己一個(gè)人在建筑里休息也太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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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偷聽到他們兩個(gè)的談話,或許我該再把距離拉遠(yuǎn)一些。正這樣想著的時(shí)候, 犬吠聲傳了過來,回過頭去,一只黑犬在搖著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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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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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徑直奔跑過去,抱住它柔軟的毛皮。好溫暖,它毛絨絨的黑色尾巴用力地左右搖擺著??吹剿蚁肫鹆艘恢备谒磉叺?,那條白色尾巴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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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普萊納已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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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奧爾緹西的時(shí)候,普萊納一直跟在我身后。無(wú)論對(duì)她說多少次“這里危險(xiǎn)快逃吧” 她都固執(zhí)地不肯離開一步?,F(xiàn)在只有安布拉來到這里,看來普萊納已經(jīng)跟隨著我的“遺體”一起沉睡在水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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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不起。我沒有把她帶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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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安布拉像是在說“我明白了”一般搖動(dòng)著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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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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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自言自語(yǔ)道,我輕輕地?fù)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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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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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拉搖著尾巴非常有精神地叫了一聲。似乎是平安無(wú)事。但它沒有帶著那個(gè)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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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本是諾克提斯陛下拿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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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最先告訴諾克提斯我還活著,但是用來記事的筆記本卻不見了。有什么可以代替一下的呢,我尋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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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拉,稍稍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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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桌子上擺放著紙張筆記之類的文具,我回到了建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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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讓我借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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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東西的主人并不在,但還是先打了聲招呼,隨后我便借用了一本比筆記本稍小的記事本和筆。匆促地寫下“我平安無(wú)事”的潦草字跡。本來想把日期也寫上去,但是卻想起忘記詢問索爾現(xiàn)在的年月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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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飛奔到外面的時(shí)候,安布拉依然在入口處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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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gè)交給諾克提斯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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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安布拉的話,無(wú)論是在哪里它都會(huì)把筆記本送到的。無(wú)論是我在神巫修行場(chǎng)所修行之時(shí),還是我藏身于奧爾緹西之時(shí),它都能維持著我們的交流。只要寫下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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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定能傳到諾克提斯殿下那去…… “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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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安布拉只是保持著坐在那里的姿勢(shì),歪了歪腦袋,像是在說“我做不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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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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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拉僅僅只是仰望著我,盡管不能說人類的語(yǔ)言,安布拉也是二十四神使之一。無(wú)法完成我的愿望當(dāng)然是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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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陛下沒有遇到危險(xiǎ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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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詢問它,它卻用鼻子蹭了蹭我,像是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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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你要打起精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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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筆記本卻不能送過去?,F(xiàn)在還沒到那個(gè)時(shí)候……是這個(gè)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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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拉開始大幅度地?fù)u尾巴,我只好輕輕地抱住它溫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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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我會(huì)繼續(xù)等待的。謝謝你,安布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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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拉把尾巴高高地一翹,身影便消失了。我只能輕輕地嘆了口氣,這是突然被扔到十年后的世界后,第一次與朋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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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肯提亞娜到哪里去了呢?直到我在奧爾緹西陷入死亡的長(zhǎng)眠之前一瞬間, 她都陪伴在我身邊。好想見她啊,我這樣想到。只是,到現(xiàn)在為止,沒想到我們還能有機(jī)會(huì)再見面。怎么想我都不覺得肯提亞娜會(huì)知道我還能活著回來。但是,既然安布拉來見我了,那么,我應(yīng)該也能和肯提亞娜再次相見的吧。如果和她見面的話,我有好多話想對(duì)她說。這里離戴涅布萊很近,肯定能見面的。想到這點(diǎn),我全身就充滿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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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去,索爾還在和希德妮通話。能和希德妮聯(lián)絡(luò)上真是太好了,索爾從心底涌出了安心感。不管怎么說,摩托車的狀況相當(dāng)糟糕,之前擔(dān)心得不得了,以為這樣下去只能報(bào)廢了,到時(shí)候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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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希德妮,只是詢問了摩托車的狀態(tài),馬上就知道該修理哪個(gè)部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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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點(diǎn)中常備的物資中沒有要用的東西該怎么辦,用什么可以代替,她都給出了非常詳細(xì)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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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大體上應(yīng)該沒問題了。謝謝,幫大忙了?!?“不客氣?!彪娫捘穷^傳來明朗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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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有一件事我挺在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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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特地把聲音降低了,還好神巫正逗弄著不知哪里闖進(jìn)來的小狗,沒有留意到索爾的對(du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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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稱是神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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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5履莅l(fā)出了發(fā)瘋般的聲音。這也是意料之中的反應(yīng)。眾所周知,神巫十年前死在了奧爾緹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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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會(huì)有這種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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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德妮沉默了,不知道,可能說出這句話還需要一些時(shí)間吧。也不怪她,就算是親眼見到神巫的索爾自己,也覺得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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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盡快幫我將這消息告訴格拉迪奧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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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故意沒有說出王之劍、王之盾之類詞語(yǔ)。可能是小狗跑掉了,索爾注意到神巫正往這邊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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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先這樣。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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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引起神巫的注意,沒等希德妮回話,索爾就將電話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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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等那么久真是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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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這樣說完,神巫馬上輕輕的擺著手小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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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電話去請(qǐng)教修理的方法了,從來都沒有撞成那樣過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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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將摩托車的翻過來的動(dòng)作非常生疏,如果技巧嫻熟的話,應(yīng)該只會(huì)留下擦痕。這方面無(wú)論是人類還是摩托都一樣的。索爾作為駕駛員在初學(xué)階段就能很好地駕駛,反過來講,意味著不需要特地去修摩托車,所以這方面的經(jīng)驗(yàn)極度匱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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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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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巫縮起她那細(xì)小的肩膀。似乎索爾那句“這有一半可是你的錯(cuò)”的話讓她非常受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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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覺得過意不去的話,就快點(diǎn)來幫忙,扶著那邊?!?“是!”神巫像小孩子一樣坦率地點(diǎn)頭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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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摩托是力氣活,而且會(huì)搞得滿手油污??赡芩恢肋@事吧,所以才發(fā)出那種像樂在其中的回應(yīng)聲,等下肯定馬上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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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心里本來是這么想的,沒想到如意算盤第三次落空了。神巫絲毫不在意手上的油污。雖然確實(shí)對(duì)于修理工作非常生疏,但也幫上了一些忙,甚至逐漸開始熟練起來了, 學(xué)習(xí)得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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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與人共患難,就大致能看出對(duì)方是什么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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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腦中想起了這話語(yǔ)。這話是什么時(shí)候聽到的呢?好像不是很久遠(yuǎn)的事情。應(yīng)該是剛成長(zhǎng)到擁有話語(yǔ)權(quán)那時(shí)候吧。即便如此,那個(gè)人還是將我當(dāng)小孩子看。今天早上也是,不注意就說出了過分的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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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到這里吧,只剩下一些細(xì)微調(diào)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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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已經(jīng)是晚上了。雖然不能憑借太陽(yáng)來判斷晝夜的日子已經(jīng)持續(xù)很久了, 但是現(xiàn)在到了晚上也還是能感到比白天要暗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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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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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索爾已經(jīng)前胸貼后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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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巫所肩負(fù)的職責(zé)使我要經(jīng)常巡游各地,因而我早已習(xí)慣了旅行生活。舉行各種儀 式、維護(hù)圣標(biāo)、治愈病人,都是很重要的工作。只是,這些旅行中都無(wú)時(shí)無(wú)刻伴隨著確 保旅途安全的隨從,預(yù)定駐扎的地方總是有著準(zhǔn)備好的溫?zé)崾澄铩9律硪蝗撕褪购?zhàn)斗, 在無(wú)人的建筑物中與滿是塵埃的毯子作伴睡覺,這都是初次體驗(yàn)用叉子吃冷冰冰的罐頭, 也是第一次嘗試。罐頭里面似乎是些蔬菜和肉類,和想象中的味道有很大區(qū)別,我覺得 很奇怪。也不是非常難吃,但是索爾卻揶揄“這看來不合神巫小姐的口味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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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索爾的槍片刻不離身。雖然不是很明顯地在防備著我,但是可以看出來她沒能完全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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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警戒到這種程度,真是前所未有。光是神巫這身份,足以讓所有人都信任我??赡芎偷蹏?guó)有關(guān)系的人要排除在外,但是那些人也不會(huì)表現(xiàn)出來,我也不覺得他們會(huì)因?yàn)樯裎椎纳矸荻潘删?。所以,我并不知道要怎么讓?duì)方放下警惕。再說,我也從未想到會(huì)有這么一天,要想辦法讓對(duì)方放下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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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下身子,腦袋里面全是煩心事,覺得這樣下去也不可能睡得著。實(shí)際上,因?yàn)樯眢w已經(jīng)非常疲勞了,所以閉上眼睛的同時(shí)就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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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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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呼喚著,我睜開了眼睛,意識(shí)到這里是夢(mèng)境。呼喚我的聲音,一點(diǎn)都不像人類能發(fā)出的聲音。周圍非常明亮,就算是十年前,也沒有這么明亮的地方。不只是明亮,到處都是透明的,像是寶石的閃光一樣的東西在漂浮著。這個(gè)空間,不可能是現(xiàn)實(sh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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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為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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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巴哈姆特?小時(shí)候肯提亞娜不止一次告訴我關(guān)于這個(gè)星球的神話。劍神就是那神話里面登場(chǎng)的六柱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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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肯提亞娜的說法,從人類看來,六神互相平等,實(shí)際上,巴哈姆特和其他五神存在些許差異。巨神泰坦、炎神伊弗利特、雷神拉姆、水神利維坦、冰神希瓦。五神司掌星球萬(wàn)物,與星球的命運(yùn)共存,但唯獨(dú)巴哈姆特是與包裹著星球的天空共存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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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肯提亞娜沒有直接說出來,但那口氣明顯透露出了劍神是其它五神的上位神。而現(xiàn)在正是那劍神在呼喚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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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之使命,尚未終結(ji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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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聲音傳來,周圍的環(huán)境開始變化。剛才還是通透的空間瞬間變成黑暗。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下著雨的王都城。在我稍微留有印象的廣場(chǎng)上,諾克提斯和亞丹劍戟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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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奧爾緹西見過的容貌不同,諾克提斯的臉明顯增添了幾分歲月的痕跡。這樣看來,這應(yīng)該就是未來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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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過程沒有一點(diǎn)聲音。但是,劍與劍交錯(cuò)時(shí),腦中就自然地回響著。那交錯(cuò)的聲音。劍刃不時(shí)迸發(fā)出火花,不時(shí)噴出血液,似乎永沒有盡頭。在可以稱之為“死斗”的劍戟交錯(cuò)后,倒在地上的是亞丹。但是兩人的戰(zhàn)斗似乎還沒結(jié)束,黑暗依然覆蓋在因索姆尼亞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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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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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懷疑自己看到的景象。在王都城的最深處,諾克提斯以真王姿態(tài)坐在王座上, 隨后啟動(dòng)了光耀之戒。戒指召喚出歷代王的靈魂。十三人不斷地用自己的武器貫穿諾克提斯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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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陛下!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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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沒有人來解釋這幅景象,但我一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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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耀之戒不僅擁有著呼喚出歷代王靈魂的力量,還能讓持有者與歷代王一同進(jìn)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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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像世界”。那是與水晶相聯(lián)結(jié)的地方,自神話時(shí)代就一直存在。但是以人的身之姿是絕不可能到達(dá)那地方的。舍棄掉肉身,不再是“人類的身體”的諾克提斯,憑借戒指的力量到達(dá)了“鏡像世界”,在那邊將亞丹的魂魄消滅了。但是使用戒指的力量,代價(jià)就是自己的性命。消滅掉亞丹的靈魂后,諾克提斯也在鏡像世界里消散。真王的使命,就是以性命為籌碼將帶來黑暗的人消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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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怎么會(huì)有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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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吉斯國(guó)王將戒指托付給我,讓我轉(zhuǎn)交給諾克提斯殿下,也同時(shí)將未來托付給了我。所以我拼死從滿目瘡痍的因索姆尼亞中逃脫?;煸陔y民中,秘密地潛伏到奧爾緹西。拼了命地轉(zhuǎn)交給諾克提斯殿下的戒指,竟然是奪取最重要的人性命的東西。一點(diǎn)一點(diǎn)損耗自身的生命,甚至連最重要的人的性命都被奪取……這就是所謂神巫的使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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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全身失去了力氣,我?guī)缀跻獣灥乖诘厣?,過去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導(dǎo)致了什么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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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人類本應(yīng)踏上的命途,真王,本應(yīng)能達(dá)成其使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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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一臉驚詫,本應(yīng),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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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了,剛才看到的諾克提斯殿下,并不是最后我見到的樣子。那景象十有八九是今后的未來。這樣的話。這是不是意味著“本應(yīng)完成的使命未能完成,因?yàn)槠渲邪l(fā)生了什么導(dǎo)致出了差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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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想到這里的時(shí)候,周圍的景色再次發(fā)生了變化。從黑暗變成了火光。那是控制著炎神伊弗利特的亞丹。但那姿態(tài)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類了,皮膚變得一片漆黑,全身纏繞著使骸特有的黑色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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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違背了神的旨意,迷失了自己的命運(yùn),肆意妄為,只隨著白己的仇恨暴虐。那兇惡的力量膨脹至極點(diǎn),想必憑借戒指的力量已經(jīng)沒法驅(qū)散了。在王都城的廣場(chǎng),和諾克提斯戰(zhàn)斗的亞丹,還保有人類的姿態(tài)。但是,現(xiàn)在在眼前亞丹的姿態(tài),很明顯不是人了,那是膨脹至極點(diǎn)的黑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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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應(yīng)速速趕赴因索姆尼亞,制止亞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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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賜予汝新生,正是為此,去篤行新的使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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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按住腹部的傷痕。這副本應(yīng)被亞丹刺死的身體,還有那股打倒殘暴使骸的力量都是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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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打倒亞丹?由我來?憑我的力量?究竟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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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是能改變?nèi)祟惐緫?yīng)走向的命運(yùn),要是能阻止諾克提斯殿下使用光耀之戒的話,諾克提斯殿下那時(shí)好像非常痛苦。只要我有所行動(dòng),他就不用經(jīng)受那苦痛,也不用在“鏡像世界”里面粉身碎骨。如果是這樣,或許有一試的價(jià)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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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xiàn)在為止,醒來好幾次之后,周圍什么都沒有變。只是,不再有從窗戶射進(jìn)來的陽(yáng)光,窗外的景色依舊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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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劍神的對(duì)話,我還一字不漏地清清楚楚記得。只是,無(wú)論怎么去回憶劍神的姿態(tài), 我都回想不起來,當(dāng)時(shí)明明近在咫尺?;蛘哒f,那段對(duì)話正是讓我明白那并不是單純的夢(mèng)或者妄想的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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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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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嘴里說出來之后,心底油然升起一股一定要去完成的強(qiáng)烈感覺,我鼓起氣勢(shì)站起身來。不經(jīng)意瞥見身旁有像是黑色的布一樣的東西放在地上,睡覺之前應(yīng)該還沒有的。拿起來一看,是一件黑色的衣服。應(yīng)該是放在這里,表示我可以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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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我迷惑的時(shí)候,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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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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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早上好。對(duì)了,這個(g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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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置衣服,雖然不知道合不合身,但總比你現(xiàn)在穿的強(qián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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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路走到這里,本來已經(jīng)濕透了的衣服早已經(jīng)干了,但是衣服早已破破爛爛了。畢竟是十年前的衣服,會(huì)破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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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索爾道謝之后,我馬上換上了新衣服,還是第一次穿全黑的衣服。平時(shí)作為神巫舉行儀式時(shí)總是穿著純白的禮服,在各地巡回的時(shí)候也是穿白色的衣服?;仡^一想,就算是便服,也全都是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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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穿不慣的原因,當(dāng)穿在身上的時(shí)候,總有一種這衣服是借來穿的感覺。雖然彈性很不錯(cuò),穿在身上也很舒服,行動(dòng)也很方便,但總是沒法安下心來。但是,索爾看著這一身,給出了“這不是很合身嘛”的評(píng)價(ji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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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前要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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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shí)心里有些許得意忘形,讓索爾夸獎(jiǎng)之后,心中不安的感覺稍微消散了點(diǎn)。以前一直都沒去注意衣服的事情,現(xiàn)在對(duì)自己身上穿什么衣服會(huì)感到在意,覺得很意外, 又覺得很新鮮。自己現(xiàn)在要穿著從未穿過的衣服,踏上從未有過的旅途。加上又被賜予了全新的使命,這可能又是一次機(jī)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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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的調(diào)整也完成了,填飽肚子之后,就馬上出發(f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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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索爾要比我起得早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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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明明說好要幫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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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我只是想著快點(diǎn)完事,然后把你丟在這里走掉來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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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索爾板著臉這么說,如果真的打算把我丟在這的話,就完全沒必要特地準(zhǔn)備換置衣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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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小姐,我有個(gè)不情之請(qǐ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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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我面向索爾。如果要完成使命的話,索爾的協(xié)助是不可或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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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再讓我同行一段旅途嗎,我必須要去一個(gè)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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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從地下墓地到這的路,都記下來了。和索爾比起來,現(xiàn)在的自己欠缺的東西太多了。無(wú)論是移動(dòng)的手段,還是戰(zhàn)斗技巧。不止是這些,就連用刀打開罐頭的方法,還有生火的技巧我都一竅不通。索爾的知識(shí)是在無(wú)人區(qū)上行走所得到的智慧。若旅行中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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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之處均受款待,是無(wú)法學(xué)到這知識(shí)和技術(sh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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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當(dāng)然。能一起走到哪,就到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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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時(shí)間也行,我希望能和索爾同行。在此期間,盡可能多學(xué)些東西。既然至今為止旅行的經(jīng)驗(yàn)完全派不上用場(chǎng),那么只有從最開始學(xu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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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去哪?” 索爾一臉訝異?!耙蛩髂纺醽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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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那已經(jīng)成了使骸的巢穴,不是都告訴你了?神巫小姐去那做什么?” “請(qǐng)不要那樣叫我。我叫露娜芙蕾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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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被叫做神巫,我都感覺兩人之間形成了隔閡。之前沒有提起,是因?yàn)橹钡阶蛱欤?索爾都只不過是個(gè)路人。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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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知道了。露娜芙蕾雅?名字真長(zhǎng)啊?!?“那么,請(qǐng)叫我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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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令人懷念的面容掠過腦海。同樣叫不好露娜芙蕾雅,改口叫露娜的那個(gè)珍視的人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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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還有,我也不是索爾小姐,索爾就行了哦?!?“好的,索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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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露娜去因索姆尼亞是想做什么?” “戰(zhàn)斗,和亞丹戰(zhàn)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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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難道是亞丹·伊祖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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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duì)她點(diǎn)點(diǎn)頭,索爾驚了一下,接著笑出了聲音?!澳悖亢蛠喌??哎呀,真是個(gè)壯烈的笑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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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沉默地注視索爾。雖然我從沒有覺得亞丹是容易打倒的對(duì)手,但是自己不戰(zhàn)斗的話,不阻止亞丹的話……覆蓋這顆星球的黑暗不會(hu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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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是認(rèn)真的?” 索爾迷惑地低聲念道: “開玩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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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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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她突然明白了我的決意,索爾稍稍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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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先去雷斯塔姆,之后再去因索姆尼亞,可以吧?” “當(dāng)然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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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舊帝國(guó)領(lǐng)土到因索姆尼亞必須要渡海,到雷斯塔姆就是說渡海前可以同行,真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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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大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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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道謝之后,發(fā)現(xiàn)不知為何索爾露出不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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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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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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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卻口是心非背過了身。好像我說了惹她不快的話,但并不明白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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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就是這個(g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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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歡欣地舉起罐頭,終于拾回了昨天逃離死神鳥途中扔掉的“累贅”。里面都是貴重的食品,不能就這么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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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這里的途中,她順便也練習(xí)了一下摩托車。雖然這技術(shù)不是一兩天能學(xué)會(huì)的, 但來日方長(zhǎng)不過至少還是要練到能讓兩個(gè)人輪流駕駛的程度。雖說知道大致的位置,要回收滾得四處都是的罐頭還是夠麻煩的。不過,露娜也沒有發(fā)一句怨言,只是默默不停尋找罐頭。估計(jì)意識(shí)到了畢竟是自己扔的,多多少少感到些責(z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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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里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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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才開始,每當(dāng)索爾找到一個(gè)罐頭,露娜已經(jīng)撿起三四個(g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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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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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剛想稱贊她擅長(zhǎng)找東西,索爾卻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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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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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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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想到,在這樣的黑暗中找東西需要什么能力?是視力,而且是在黑暗中的視力。夜視能力很好,沒錯(cuò),簡(jiǎn)直就像使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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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從死神鳥身上吸收了什么。而且,從傷口冒出的粒子也和使骸一樣。那么, 有和使骸同樣的能力也不奇怪。只是,就算和使骸有同樣的能力,把她看做敵人還為時(shí)過早。昨夜,自己故意露出破綻,她也沒有做出偷襲的舉動(dòng)。再加上,她甚至說要與亞丹·伊祖尼亞戰(zhàn)斗。到底該怎么對(duì)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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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煩惱著,罐頭已經(jīng)回收完了。之后,兩人駕車不停歇跑了近一個(gè)小時(shí),發(fā)現(xiàn)天上開始飄起白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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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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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帶被雪山和沙漠夾在中間,吹強(qiáng)風(fēng)的日子會(huì)有雪山的雪飛過來。因?yàn)闅夂虻蜏厍腋稍铮@種現(xiàn)象只有這個(gè)季節(jié)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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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戴涅布萊人應(yīng)該知道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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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實(shí)際見到過,只是聽說像白花在飛舞,非常漂亮?!?“不過在這種顏色的天空下,看起來只是一群白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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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雪舞在黑暗的天空中的光景,映在她的眼里是什么樣子呢?就算面對(duì)同樣的東西, 看見的也不一定一樣。最好在心里留意這一點(diǎn),索爾暗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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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了……我有事想請(qǐng)教?!?“請(qǐng)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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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因索姆尼亞,不,到雷斯塔姆要幾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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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好準(zhǔn)確的天數(sh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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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塔姆所在的舊路西斯領(lǐng)土和舊帝國(guó)領(lǐng)土之間隔著海。渡海必須要乘飛艇或者船, 但前者是在舊帝國(guó)領(lǐng)土內(nèi)調(diào)查所用的,不允許用于其他用途。后者則因?yàn)榫S修員不足, 立刻能上手的船不多。當(dāng)然,也有可能全部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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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從這到港口大概要兩天,但要邊狩獵使骸邊趕路,所以更花時(shí)間。就算四天, 不,五天到港口,乘上船之前還要等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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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海之后還要花上幾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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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根不是時(shí)間的問題,安全的地方只有雷斯塔姆的大街,除此之外到處都有使骸在晃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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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露娜有氣無(wú)力地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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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里為止,和使骸交戰(zhàn)過三次,另外還有兩次在敵人發(fā)現(xiàn)前就加速逃跑了。從威爾出來過了三四個(gè)小時(shí),但感覺也沒走多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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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耗時(shí)間的不只是應(yīng)付使骸,休息也是必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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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緩緩剎車,讓露娜感到很意外,畢竟才剛休息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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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要休息的不是我們,是雷吉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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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車身開始散發(fā)過熱的氣味。是因?yàn)橹挥门R時(shí)部件對(duì)車做了應(yīng)急處理,希德妮也說不要勉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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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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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露娜反問的一瞬間,索爾一臉糟了說漏嘴了的表情,看來她本不想連雷吉娜的名字都告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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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是在第幾次消滅使骸行動(dòng)中,索爾發(fā)現(xiàn)了被丟在路上的尼夫海姆制舊摩托, 一見鐘情。實(shí)在是想騎著試試,便拜托希德妮修復(fù)好了。但一旁的西德卻說“那是不務(wù)正業(yè)”沒給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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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zhǔn)給摩托車起名字嗎?” “沒有那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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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雷吉娜是搭檔,不允許其他人提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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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扶持’,這是我們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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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威爾出來開始,我們便一直沿著鐵路行駛著。與干線道路不同,路面不寬,有的路段難說有修整。因?yàn)闆]有使骸出沒?其實(shí)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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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刻意走這條道呢?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一天的行程結(jié)束后,我開始感嘆了, 因?yàn)檫@里實(shí)在不愁沒有野營(yíng)的地方。要是沿著鐵路不停走,肯定有車站和通信站。也就是說,這里有自來水管道覆蓋并且留有屋頂?shù)慕ㄖ?。?jù)索爾所說,整修狀況好的據(jù)點(diǎn)似乎只有比較大的車站。不過就算無(wú)名的通信站,住一晚也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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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換道岔的機(jī)械室里備有倒扣著的餐具和疊好的毯子,還有爐子。雖然積著薄薄的灰,但也不是不能用。索爾給爐子生上火后,與油臭味一同,溫暖的空氣擴(kuò)散開來,我不禁感覺疲勞一下子就涌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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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燒開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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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坐下來,肯定就不想動(dòng)了。在那之前,把必要的事情都解決為妙。燒水的小鍋, 吃罐頭的叉子……我在小小的架子上找了找,卻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茶壺。心中想著該不會(huì)有其他的東西,接著找之后,果然有眼熟的方形罐子,是茶葉罐。外面生了銹,但打開蓋子一看,里面的茶葉看起來并沒有沾什么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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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可以泡茶嗎?” “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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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茶葉呢?!?“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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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喝紅茶了,我這么想著,心撲通撲通跳起來。真感激使用這個(gè)地方的人當(dāng)中有喜歡紅茶的人,都等不及水燒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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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壺里倒進(jìn)一點(diǎn)點(diǎn)熱水,輕輕加溫。之后,倒掉熱水放進(jìn)茶葉。這次倒進(jìn)大量的熱水。本來不止茶壺,茶杯也要倒熱水加溫的,但這里不能浪費(fèi)熱水,只加溫茶壺就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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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rèn)荼葉泡開,我傾起茶壺將茶水倒進(jìn)茶杯里。母庸質(zhì)疑,是紅茶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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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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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把嘴湊到杯口,眉間稍稍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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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diǎn)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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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不起,沒找到砂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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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放牛奶一起喝的紅茶吧,確實(shí)苦澀味很重。不過對(duì)我來說,這種苦澀味也不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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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很香的味道。就像……懷念的感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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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正是如此,這香味讓人想起世界還有白天的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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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shí)間,兩個(gè)人都沉默地喝著茶。不是懶得說話,而是清靜讓人心情舒適。在空了的茶杯里再倒進(jìn)一杯紅茶后,索爾突然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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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學(xué)會(hu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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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紅茶的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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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是說武器的用法。你不是完全的外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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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指向立在墻邊的長(zhǎng)槍。那是從威爾借來的東西。只用光禿禿的棍棒戰(zhàn)斗終究還是不行。大概是為了便于攜帶,柄做得比普通的槍要短,不過我已經(jīng)用習(xí)慣了,畢競(jìng)今天遇到使骸的數(shù)量已經(jīng)足夠讓我習(xí)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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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修行的一環(huán),神巫必須會(huì)用逆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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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武術(shù),腕力和腳力也要鍛煉。據(jù)說是因?yàn)闅v代的神巫需要消滅、鎮(zhèn)壓使骸。到了后來,自己身為輔助真王的神巫,更加領(lǐng)悟到那些是必要的鍛煉。喚醒狂暴的諸神, 與其對(duì)峙,需要護(hù)身的本領(lǐng),也需要體力。完成使命之前,絕不能倒下。只是,沒想到現(xiàn)在也能派上用場(ch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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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掌握武術(shù),若是使骸中的小角色,不用那種神秘力量就能打倒。并不是懷疑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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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賜予我的力量,但每次使用那股力量,自己的心中都縈繞著不安,看來自己像是在吸收“使骸”。從開始使用那種力量,自己也理解了一些事情事實(shí)上并不存在“使骸”這種野獸或魔物,而是那種黑粒子附著的生物會(huì)變成“使骸”。恐怕使骸的元兇是寄生生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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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那種力量吸收寄生生物后,被當(dāng)做“使骸”的敵人恢復(fù)本來的面目。只是,不知是在被寄生期間衰弱了,或是本來就是尸體被寄生的,恢復(fù)原貌的敵人保持不了形體, 變成霧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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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這種機(jī)制后,我從另一方面又對(duì)這種力量很抵觸。吸收的使骸沒有消失,而是就這樣留在的身體里。這樣下去,驅(qū)除一只又一只的使骸,這副身體會(huì)變成什么樣子呢? 但是又不能完全不用力量。以自己的技術(shù)和體力能打倒的只是弱小的角色。對(duì)上行動(dòng)迅速的或比人類體型大的,就必須要那種力量。打倒那個(gè)死神一樣的使骸時(shí),是和索爾兩人一起的。要是出現(xiàn)了比那還棘手的敵人,那時(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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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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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陷入沉思,聽漏了索爾的話,我慌忙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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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能請(qǐng)你再說一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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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問你修行除了武術(shù)還要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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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我回憶起修行的場(chǎng)所,這么說來,神巫的修行場(chǎng)——拉爾姆埃爾也處于尤澤羅地區(qū)和斯卡普地區(qū)的夾縫,離這里不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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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都是提高體力和集中力的訓(xùn)練,比如跑步、游泳,還有冥想,觸摸歷代神巫的遺物,感受她們的氣息之類的。另外,還有歌唱和舞蹈的練習(x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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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像蠻開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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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也是有開心的事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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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討厭活動(dòng)身體,盡情唱歌也讓心情放晴。當(dāng)然,也不全是開心的事情。精神力的鍛煉,忍耐力的培養(yǎng),是需要吃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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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shí)也要斷絕飲食,那是很痛苦的。還有數(shù)口不能見任何人之類的?!?“哎——?那可不行,如果是我,絕對(duì)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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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點(diǎn)苦頭的話,就不叫做修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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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誒”的一聲,那表情太過滑稽,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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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這么努力修行,是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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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她會(huì)問我這么理所當(dāng)然的問題。只是,這問題直插事情的核心,又和問題的根本關(guān)系很深。正因如此,我覺得很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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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為了完成神巫的職責(zé)?!?“神巫的職責(zé)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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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聽神的旨意,井且成為王的后盾……” “做那種事,你覺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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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開不開心的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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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得到什么回報(bào)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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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意想不到的提問。


最終幻想15:《未來黎明》官方小說完整版 - 02(附資源鏈接)的評(píng)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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