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幻想15:《未來黎明》官方小說完整版 - 04(大結(jié)局)(附資源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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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奧爾緹西,露娜芙蕾雅身遭亞丹刺殺而身亡。雖說露娜本身經(jīng)遭多次誓約,性命將盡,但最后下殺手的確實是亞丹。不說向那個男人復(fù)仇,竟然還要去和其交談,想必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而且,既然說是被賦予了打倒亞丹的使命,這樣做也相當于忤逆了神諭。對于以向神祈禱與信仰為生的露娜芙蕾雅而言,這也理應(yīng)是難以容許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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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劍神為什么要將這等使命賜予露娜芙蕾雅?為什么,又將同樣的使命交付給其他人?既然光耀指環(huán)是唯一能打倒亞丹的手段,讓沒有戒指的露娜芙蕾雅背負打倒亞丹的使命,簡直是亂來。這時,我想起來了。貌似不少地方都出現(xiàn)了“非人的力量” 這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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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也清晰地將她使用這份力量時的不安感記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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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關(guān)于露娜的那份力量,你知道些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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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省掉了“非人”這一部分描述,總覺得心里有些抵觸,沒法隨便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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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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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毫不偏倚看著前方,索爾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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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吸收使骸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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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之間仿佛窒息了,那個男人也擁有著同樣的力量。記載在水晶里那場二千年前的慘劇,似乎就是源于這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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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是為了和亞丹戰(zhàn)斗,所以從神那里得到的?!?“神……是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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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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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神指的是六神中的誰,我對神將和亞丹一樣的力量賜予露娜芙蕾雅的原因更感到在意。為什么,要經(jīng)由同一份力量去命令露娜打倒亞丹?而且,露娜芙蕾雅自身也感覺到了些許不安。這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那份力量,不會隨著吸收使骸而消去。越是依賴, 使骸便會在體內(nèi)積蓄起來。這個過程中所感到的痛苦,我可是在水晶中親眼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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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要經(jīng)受同樣的痛苦?荒唐,神明到底在想些什么?而且,打倒亞丹,是我的使命,絕不應(yīng)該讓露娜去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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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陛下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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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露娜的那份力量?差不多,我了解個大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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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其實我全都明白,可能比露娜芙蕾雅還要清楚。畢竟我完整地了解過兩千年前發(fā)生在亞丹身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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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注意到了。記事本上提到了露娜在拉爾姆埃爾與初代神巫之魂相見了。不會是艾拉告訴了露娜兩千年前的來龍去脈吧?所以,就算是親手殺了自己的亞丹,露娜芙蕾雅也恨不起來了。而且,作為擁有同一種力量的存在,露娜反倒想和亞丹好好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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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這樣的推理,是不是有些太勉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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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國王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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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突然將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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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說了解個大致,關(guān)于露娜現(xiàn)在具體是什么情況,你依然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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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地點了點頭,但突然之間一種可能性浮現(xiàn)在我腦海中。為什么索爾特意把車停了下來,為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答案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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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她……變成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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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欲哭無淚,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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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的錯。露娜她是為了救我媽……明明她和我說了要去見國王陛下,明明她說要和國王陛下一起無憂無慮地活下去……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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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錯,要是有需要幫助的人在自己眼前,而自己有尚有余力,她就會不管不顧自己伸出援手,露娜就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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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泫然欲泣的表情轉(zhuǎn)瞬間變成了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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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索爾抽抽搭搭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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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露娜說的一模一樣,為什么你知道她會這么說?” “我就是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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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自幼便分離,沒法直接見面。但是,傳遞我們纖細情感的文字交流,一直都沒有斷過。不,倒是自己更加恃寵而驕。一直都是露娜體貼我,我絲毫都沒想過去考慮她。沒能給予經(jīng)受煎熬的她絲毫慰藉,直到她離世后我才幡然悔悟,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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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幫我告訴格拉迪奧,我現(xiàn)在直接去王都?!?“你不去錘頭鯊等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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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露娜不是說想見我嗎?所以我得趕緊去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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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奧爾緹西那時沒有趕上。我沒能親口回復(fù)她在筆記上寫的“我在奧爾緹西等著您。” 這次我不會再讓她等了,一定會親口告訴她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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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我馬上轉(zhuǎn)告格拉迪奧他們,他們也應(yīng)該會馬上追上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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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怎樣才能守護好露娜芙蕾雅,到底有沒有辦法能解救化作使骸的她,現(xiàn)在等待解決的問題堆積如山。不過,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會再失去任何人了?,F(xiàn)在也只有一邊摸索一邊見機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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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讓任何人做犧牲,可能也只不過是我的奢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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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迄今為止,可以說是一直在讓人做出犧牲。肩負從星之病拯救萬民的使命的亞丹,消耗生命與六神締結(jié)誓約露娜芙蕾雅。還有我自己,為了將星球的黑暗祛除,劍神告訴我,我要在王座上獻出自己的生命。即便如此,神明也未必會拯救所有人。至少, 即便亞丹舍身相救,依然有人慘遭不幸。而對這種有人得救同時有人化作使骸的不公感到憤懣的索姆努斯,則選擇將所有侵染使骸的民眾全部處決以追求絕對的公正。要是神一開始對所有人都伸出援手的話……我感懷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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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總算是察覺到了,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情不是完成什么使命,單單祛除黑暗尚且不夠,我還要毫無分別拯救所有人。我不會讓任何人犧牲。正是因為神救不了所有人, 所以身而為人,我要去實現(xiàn)這一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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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王都。這是我經(jīng)由自己的深思熟慮所選擇的路,也是和父親約定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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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夠,助我一臂之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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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直視著亞丹。也正是這時,我發(fā)現(xiàn)了王座的周圍有數(shù)具人偶被吊在半空中。是和雷吉斯一模一樣的人偶,還有模仿那些路西斯高層的人偶突然間胸口感到悶痛,一想到要是這些都被諾克提斯陛下看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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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著想要背過臉去的沖動,我再一次面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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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為什么,我要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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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像是在看瘋子一樣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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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來殺自己的人提供幫助,你為人老實也要有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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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確實命令我來將你抹殺,也是為了完成這使命,他賜予了我這幅身體以及現(xiàn)在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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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果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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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不想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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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想殺?這可是使命喲?想要我?guī)兔?,是因為不想殺我,所以請我自己自殺是吧?不要這樣吧,一副真誠的表情說這種殘忍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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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的!我是真的不想殺你!我要是殺了你,劍神的企圖就得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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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還是一如既往輕蔑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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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的傀儡為什么會抗拒神明的意愿?我真是搞不懂啊,不過啊,我也一點都不打算去理解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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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哈姆特的目的是想連著覆蓋著這顆星球的黑暗將一切全部毀滅掉,無論是人類, 還是使骸,他要毀滅一切。也是為此,他才讓我聚集黑暗之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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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毀滅?真好啊,這就是所謂的求之不得?能不能也捎帶上我啊。” “不過,那樣的話,你就沒法被救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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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問問你我尋求救贖的意義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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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就是對牛彈琴吧。真是油鹽不進。別說讓他助我一臂之力,簡直連好好聽我說完話都不愿意。這樣下去,無論怎么苦口婆心,恐怕他也不會聽。一瞬間,我竟然有些打退堂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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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小姐,我想你也是時候明白自己是個不速之客了吧?” “拜托了!請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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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人,不太喜歡聽別人嘰嘰喳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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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從王座上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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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請你打道回府了,在下一位客人到來之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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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亞丹抬起了右手,正當我以為交涉決裂的時候,仿佛間聽到了一聲“拜托了!” 是艾拉懇求的聲音,“拜托你了,一定要拯救那個人?!睕]錯,我不能現(xiàn)在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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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艾拉·米爾斯芙爾雷拜托來找你的!她說想要我拯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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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一時間停下了動作,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輕佻的語氣瞬間化作了壓低的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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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準你提到這個名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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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臉上的所有表情都煙消云散了,我想著現(xiàn)在正是能讓他好好聽我講話的時候, 便鼓起勇氣加大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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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拉爾姆埃爾遇見了艾拉的靈魂!她……”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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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第一次聽見亞丹的怒吼聲,但他現(xiàn)在這幅表情我卻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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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閉嘴的!即便是現(xiàn)在,艾拉也依然在經(jīng)受痛苦與悲傷!你得不到救贖,艾拉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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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讓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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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亞丹視線相交,他眼中燃著的憤怒確實讓人害怕。不過,我也不能逃避,若是表現(xiàn)出絲毫怯懦,他肯定又沒法把我的話聽進去了。我連眨眼都不敢,僅僅一直死盯著他。然而首先眼神躲閃的,卻是亞丹我想起了索爾的話語“這座雕像真像露娜啊?!笔遣皇且驗槟疫@幅讓自己想起艾拉的面龐會讓自己苦痛不已,所以亞丹才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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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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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jīng)意之間,眼前出現(xiàn)了一只抬起的火炎手臂,我下意識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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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劍神展示給我的景象中,在亞丹身后跟著的確實是使骸化的炎神伊弗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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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很忙啊,神巫還是交給神明大人來應(yīng)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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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現(xiàn)在是一副什么樣的表情呢?被火炎包裹著的巨體擋著,我也無法得知。不過, 我有種強烈的感覺,與他不著調(diào)的語氣相反,他的臉上一定是一副痛苦不已的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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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想被火燒傷的話,回去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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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對亞丹而言,唯一的弱點就是艾拉。所以,明明面對的是自己曾經(jīng)在奧爾緹西下過殺手的人,第二次卻會猶豫不決。也因此,不得不召喚出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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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不回去!我的話還沒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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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會,退縮。不論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離開這里。既然他能驅(qū)使炎神,那我除掉就好了。本不該在這里拔出長槍,但我還是擺好了架勢。索爾不在身邊,我確實也有些心里沒底,但必須得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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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錘頭鯊將索爾放下車后,我將車借來徑直駛向了因索姆尼亞。將車??吭谕醵汲潜ご箝T的正前方,我打開了大門,并沒有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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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程的那一天,我從這里坐上雷迦利亞的時候,城門邊還有士兵在守衛(wèi)著。那天晴空萬里,父親還活著,伙伴們也在我身邊。不僅如此,四處都有來往的行人。回想著十年間失去的事物,我被這分量驚了一跳。究竟能不能奪回這一切,我心里沒有底,不安感也涌上心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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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王,絕非躊躇不前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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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又想起了父親的聲音,被這些話語所激勵,我快步橫穿過廣場。雖然眼前的景象因為黑暗失去了往昔的光彩,但我仍有印象。那是在我被水晶吸入后見到的第一個“夢”。我在這廣場和無窮無盡的敵人交戰(zhàn),孤身一人。雖然如今并不見成群的敵人,但我還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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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來在這個地方與敵人交戰(zhàn)似乎是我的命中所定。突然間有什么東西從空而至, 連大地都震顫不已。我躍身后跳,定神一看,廣場的地板上插著一把劍。隨后,劍的主 人也顯現(xiàn)了身姿,宛若使用了魔法一般。不過,他是使骸,覆蓋著全身的鎧甲上纏繞著 使骸特有的黑色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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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歷代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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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武器投出,瞬間移動。鎧甲上的花紋我確實見過,不過,他并沒有對我的疑問作出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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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大劍向下一斬,似乎以此回答著“毋庸置喙!”。轉(zhuǎn)瞬間,我亦召喚武器彈反, 不過他的反應(yīng)極其迅敏,下一擊也在頃刻之間到來。多次劍戟相交,我算是確定了眼前的使骸是歷代王的英靈。正確地描述,應(yīng)該是歷代王以石像為宿體降靈而成之物。也因此,他比我至今為止見識過的所有使骸都要強大,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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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飛向上空與其交戰(zhàn),借著下落的威勢向他發(fā)出一擊。要么抓住時機攻其軟肋, 要么箭步后退躲其劍鋒。這就是,與擁有王之力的人之間的戰(zhàn)斗。我只能使出渾身解數(shù), 揮劍迎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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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現(xiàn)在而言,能接續(xù)我打出連鎖攻擊的格拉迪奧,能從后方為我掩護射擊的普隆普特,以及能瞬間制定最佳戰(zhàn)術(shù)的伊格尼斯都不在場。我第一次感覺到缺少伙伴的支援是這么地辛酸。在“夢”里的自己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一人孤身奮戰(zhàn),現(xiàn)實中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們是無可替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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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個人也勉強可以應(yīng)付?!皦簟敝械淖约哼@樣說過“既為王,定有孤身向千人之時?!辈恢皇菃螁蜗胫ヒ揽炕锇樵诒澈蟊Wo自己,反過來也要從背后去保護伙伴們。我從“夢”中學(xué)到了這樣的戰(zhàn)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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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開足有一人身高長的大劍,趁著須臾之間,我沖向敵人的下懷,瞄準他身上鎧甲的接縫處,將劍插入,然后瞬間拔出后跳,再次從上方崩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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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機物碰撞發(fā)出的令人厭惡的聲音響徹四周。緊接著,潰裂的聲音也傳來。對方跪了下來,雖然我擺好了身姿迎接他的反擊,但看起來他已經(jīng)沒法再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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鎧甲的輪廓開始變得模糊,最終化霧。待霧氣散盡,一個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然而,我被這面容驚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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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夜叉王——索姆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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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中有記載這張臉,既是路西斯的初代王,也是亞丹的弟弟。以第一魔法障壁姿態(tài)現(xiàn)世的他,曾經(jīng)被亞丹破壞過一次。在那之后,雷吉斯下令將夜義王石像再建。不敢相信的是,亞丹似乎將其使骸化,令其與將回到王都城的我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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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長亞丹令擁有相似容貌的我們互相交戰(zhàn),讓我們互相負傷,并藉此來獲取愉悅,我希望你能原諒他的罪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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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像是亞丹會做的事情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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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確實是因為血脈相承,我和索姆努斯極其相似。不過,對亞丹來說,那不過是命運的符號吧。應(yīng)當由自己打倒的真王,和自己恨之入骨的弟弟有著同一張臉。所以, 亞丹選擇讓我們兩人拔刀相向。讓兄長變成憎惡的化身,這是我的罪過。盡管如此,我還是想懇求你,請阻止……我的兄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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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姆努斯的雙眸中充滿了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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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他被憤怒與憎惡裹挾著化作不死之身,直至今日也未嘗體驗過片刻安寧。請你,將兄長他從這永世之咒縛中解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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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時,兩兄弟曾和睦相處,但迫于思想上的分歧而產(chǎn)生對立,漸而兩人之間宛若仇人。最終,索姆努斯對自己親生的哥哥下了手。不過事后,索姆努斯為此后悔了一輩子, 這件事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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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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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且殘留著些許悲傷的嘴角浮現(xiàn)出微微苫笑,索姆努斯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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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我心頭冒出一個疑問。為什么,神明只將吸收使骸的力量賜予亞丹一個人? 這絕不是因為這份力量只能賦予一個人,也不是因為除了亞丹誰也不能接受這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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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畢竟,神明還將同樣的力量賜給了露娜芙蕾雅。要是神也將同樣的力量賜給了索姆努斯,即便兩人想法上會有分歧,兩人之間還是能殊途同歸?;蛘哒f,那份力量就算不賦予亞丹或者索姆努斯,就算賦給了完全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這兩人都不曾擁有這份力量, 假設(shè)他們之間產(chǎn)生對立,就算事態(tài)發(fā)展成彼此互相殘殺,那之間的憎恨也不會穿越亙古時光延續(xù)到現(xiàn)在吧。隨著兩個人逝去,所有的一切都將被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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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不容的兩兄弟之間,這份力量只被賦予了一個人,因為這件事,僅僅是因為這件事,這世界便被黑暗所籠罩。越想我越覺得是神明失策,或者說,傲慢的神明只會覺得這點事壓根算不上是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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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露娜芙蕾雅如今,正是被傲慢的神明玩弄于股掌之中。不,玩弄這種說法太過輕巧了,難道不是正在被折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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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神明產(chǎn)生的疑慮尚且無法完全消除,我加急趕往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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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某個角落告誡自己,我正在亂來。從使骸化的炎神身上,將作為使骸元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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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物全部吸收,這只能說是武斷無謀。盡管如此,我想我也只能這樣做了,我也只會這樣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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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你真正憎恨的,難道不是劍神嗎?讓劍神的陰謀得逞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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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吸收著使骸,我面向亞丹,拼命叫喊著,我一定要讓他醒悟。黑色的力量在我體內(nèi)四處肆虐,一張開嘴,仿佛有像是野獸般的低吼聲發(f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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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球消失?人類滅絕?求之不得啊,這才是我的愿望。要是能將身處黑幕的劍神也一并弒殺掉,那就完美了,我的復(fù)仇計劃也完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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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嘴角上揚,哂笑著說道。我看清了他的臉,一邊戰(zhàn)斗,我似乎也不知不覺走近到了王座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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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是殺不掉的!因為他同時身處于“鏡像世界”和“此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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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的瞳孔一瞬間收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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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是殺不掉的!不過,可以借助力量使其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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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魔大戰(zhàn)那時候一樣,“究極召喚”只能使用一次,只要撐過第一波,肯提亞娜曾說過,人類就能得以生存下去。只要劍神將所有的黑暗之力收集起來并釋放出“億萬核爆”, 這些黑暗就會從世界上消失。希瓦、拉姆、泰坦以及利維坦,四神曾在魔大戰(zhàn)之時從“億萬核爆”之下保護了星球,要是這次也能讓他們再守護一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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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請你把黑暗之力給我吧!讓我裝個樣子,像是完成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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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沒法發(fā)出聲音了,連呼吸都要停下來了,痛苫太過強烈,以至于我眼角滲出了淚水。歪斜的視界中,炎神也同樣露出的苦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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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起肯提亞娜告訴過我的神話,回想起她在我面前顯現(xiàn)出水神真身之后談過的故事。雖然她的話語之間處處展露出極力克制,但流露出的對人類的慈愛亦難以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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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回想一下,與星球同在的諸神們,和人類是何其相似啊!就連那些憎惡和悲傷也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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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神臉上苦痛的神色終于消散了,相對的,我體內(nèi)所能感觸到的痛苦也膨脹至數(shù)倍于先前。盡管如此,炎神也算是脫離了使骸的控制了。炎神轉(zhuǎn)向坐在王座上的亞丹,面龐再一次被憤怒的神情充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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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qū)區(qū)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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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了他的唾棄聲,這是對自己被奪取神志并遭受控制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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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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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著逆流而上的苦痛,我叫出了聲?,F(xiàn)在還不能讓亞丹和炎神在這里打起來。為阻止劍神想要毀滅星球和全人類的企圖,現(xiàn)在還需要亞丹的幫助,這一切都是為了守護這顆星球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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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神!還請您與我締結(jié)誓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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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熊熊燃起的巨拳,炎神回過頭來。我自己也被剛才喊出的話所驚到了。雖然是想隨便找個話題來阻止亞丹和炎神戰(zhàn)斗,但自己偏偏說了誓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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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看在我將您從使骸之苦痛中釋放的份上,與我締結(jié)誓約,為了圣石選中的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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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予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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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我,光是站著便已吃力至極,強撐開的眼睛里淚如泉涌出來,流淌的淚水已經(jīng)完全被染成墨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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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授予真王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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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并沒有和炎神完成誓約,或者說是在完成之前,我便在奧爾緹西死去了。也正是那時候的不甘尚且留存在我心中,所以才不假思索便說出了這些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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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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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炎的熾熱與使骸的苦痛,我在這二者的夾縫間度過了非常漫長的時間。實際上, 這可能不過是堪堪數(shù)秒。然而,我卻感覺這宛如是永恒無止境的苦痛。炎神的表情漸漸變得安穩(wěn)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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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意己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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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短的一句回答,不過這也已經(jīng)足夠了。轉(zhuǎn)瞬間寒風(fēng)吹襲,炎神已經(jīng)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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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忍住了想要當場坐地不起的念頭,要是剛才稍稍一彎膝,恐怕再也站不起來了。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我才忍耐了下來?,F(xiàn)在我的雙腿已經(jīng)沒有半點知覺, 剩下的只有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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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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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演了一出好戲啊,露娜芙蕾雅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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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從王座上站了起來,像是在喝彩一樣鼓著掌。方才他臉上還可見的一絲疑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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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你甚至還打算去欺騙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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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話,我只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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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叫我和你打,讓我裝輸?不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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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像是在笑著,看起來像是在笑,不過是否真的是這樣,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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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余力裝樣子演戲?已經(jīng)差不多,到極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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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的臉消失了,我的眼前完全被黑暗所浸染。一聲野獸的咆哮聲傳來,等我意識到這是自己的聲音,我的意識已經(jīng)被黑暗完全擊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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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zhèn)鱽砹祟愃埔矮F嘶吼的聲音,就在我正準備打開的這扇大門的里面。我使盡全力推開大門,飛奔進王殿。停下腳步,眼前有一頭渾身漆黑的野獸蜷縮成一團。它的身上,四處都飄散著使骸特有的黑色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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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則遺憾的通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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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上傳來亞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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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了一步?!?“亞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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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已經(jīng)等不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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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野獸抬起頭,四肢支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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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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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的姿態(tài)完全異變了,我還是能一眼認出,眼前的正是露娜。但同時她卻對我的聲音完全沒有反應(yīng),眼瞳四處飄忽不定,不知在看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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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你做了什么?。俊?“我倒是什么也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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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放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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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自己變成這樣的,偏要把炎神身上的使骸都吸收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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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緩緩站起身子,我正想跑過去,她卻以非人的速度飛躍而起,撿起了滾落在一旁的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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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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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敢相信,露娜手中的槍尖,現(xiàn)在正徑直指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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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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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不存猶豫,露娜一槍刺來,緊迫之間我好不容易才躲過,卻感覺到了真正的殺意。她使出的槍,想要奪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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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你不知道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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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槍柄,我拼命往下壓制,總之先要讓她繳械,這樣下去說不定會傷到她。還沒來得及思考對策,我感到天旋地轉(zhuǎn)。背部撞入地面,痛感過于強烈,以至于我發(fā)出呻吟聲來。盡管我仍然緊握劍柄,露娜芙蕾雅貌似還是能輕松地回轉(zhuǎn)著長槍,這股力量的強大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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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給我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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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打算重新嘗試接近露娜,這時卻有一把巨劍突刺插入地面擋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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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王之大任,自此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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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劍神巴哈姆特的聲音,但是,他的身形卻沒有出現(xiàn)。只有巨劍和深邃的聲音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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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之意乃祛除苫蔽星球之使骸,令星球復(fù)歸正軌,亦曾親授凡人偉力?!?“然,凡類不領(lǐng)吾意,遁入愚道,周而復(fù)始,吾已不齒施以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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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吾將肅清萬物,攜清白歸于天地。” “此亦定數(shù),不可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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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清?定數(shù)?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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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到底說了什么,我一下子無法理解。讓我肩負以生命為代價來驅(qū)散星球黑暗這一使命的不是別人,正是劍神巴哈姆特,現(xiàn)在他又為什么要這樣做?但是絲毫不打算等我慢慢理解,也沒有給予我任何回答,劍神再次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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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骸之王,此刻乃汝開釋偉力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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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浮上了天空。但也就在此時,在還沒確認狀況之前,我失去了意識。我被爆風(fēng)吹飛了,是我最后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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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天空。我不在王殿中,也不在王都城內(nèi)?;剡^神來, 我趴在地面上,真是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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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真是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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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著頭站了起來,我只記得露娜芙蕾雅解放了黑暗之力,緊接著自己被爆風(fēng)吹飛, 至此意識就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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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巫那個家伙,腦袋里想的東西可真不一般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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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望去,神巫,或者借劍神的話來說,化身為“使骸之王”露娜芙蕾雅正浮在上空。它的周圍,旋繞著純黑色的霧氣,四周環(huán)繞著的不知是鳥類還是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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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細觀察,那些飛行物的形體和劍神巴哈姆特一模一樣,大概是劍神的分身吧?;虼蠡蛐?,都覆蓋著黑色,散發(fā)著極其令人不快的氣息。其實,路西斯王也渾身纏繞著同樣的顏色。這數(shù)十體與路西斯王同色的敵人,飛在露娜芙蕾雅的周邊,如同守護著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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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像是黑暗女神一般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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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城的上空,比其他地方的暗色更濃郁。覆蓋這個星球的黑暗元兇,似乎想要集合全部的黑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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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究極召喚”的準備工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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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露娜所提及的劍神的陰謀,也沒什么稀奇的。自己僅僅覺得,劍神確實有可能會這樣做,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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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是殺不掉的!因為他同時身處于“鏡像世界”和“此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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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聽到這番話語,我從心底感到震驚。畢竟這之間的真正的含義,我比誰都要清楚,因為我的靈魂被囚禁在“鏡像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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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方世界”不管殺死多少次,只要“鏡像世界”中靈魂還留存著,我就能夠無限次復(fù)活,所以我比誰都明白弒殺劍神的難度。不僅如此,劍神并不是和我一樣靈魂被拘禁, 而是同時“存在于兩邊的世界”。不像冰神那樣用使骸兵器便可打敗,也不能像炎神那樣會被使骸化而喪失自我,劍神是更上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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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讓他使出“究極召喚”,消耗掉力量,然后讓他沉睡……但是,有那么簡單成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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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能重現(xiàn)魔大戰(zhàn)那時的情形倒是沒問題,但這次并沒有誰能保證如此。不管怎么說,這份力量強大到能夠完全覆蓋這個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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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魔大戰(zhàn)后,雖然其他五柱之神陷入了沉睡,劍神究竟是否也如此呢?傳言中只有劍神行蹤不明,他到底在何處干了什么,我也不能肯定。有傳言說他沉睡在天空之上,實際上誰都沒有親眼目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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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這種像賭博一樣的做法,實際上還有更加實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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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這種使其沉睡之類的保守做法,而是……突然,地面猛烈地搖晃起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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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也就此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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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這回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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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地面的響聲,半毀的王都城堡也在搖晃。不,不只是搖晃,還有開裂的聲音也一并傳來。轟響的聲音震動四方,王都城堡大幅地上下?lián)u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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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是要把水晶運送到人類無法企及的地方去嗎?劍神也是意外地小氣呢。不不不,并不意外,這正像是劍神會做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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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煙揚起,王都城堡開始上浮。露娜芙蕾雅放出力量之際,墻壁和天花板都被沖毀, 王殿完全變成了露天的樣式王都城堡前開闊的道路被撕裂,瓦礫四處飛散。城堡的大門像糖人被吹起來一樣扭曲著吊擺在邊沿,城堡向上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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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賴,我倒也輕快了。只要跟上,就能把我也順便帶上去,這電梯挺方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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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魔法,我朝著王都城堡前進。只要隨著城堡前往露娜芙蕾雅所在之處,諾克提斯也一定會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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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上等你碰面會不會太浮夸了呢,這次可不要再讓我久等了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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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站在王都城堡的廣場上,向下俯視大地,落寞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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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開始慢慢地恢復(fù)了,我感覺到了背后傳來的搖晃感。從大地深處一直向上沖出般的搖動,不禁讓人聯(lián)想起在卡特斯大盆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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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在那時接受了巨神泰坦的啟示……是露娜締結(jié)了誓約……露娜?! 回想到此的一瞬間,記憶如倒帶般一口氣回來了,我跳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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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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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在王殿中,也不在王都城堡中。抬頭往上看,我見到了王都城。簡直是被吸向天空一樣,整座城就這樣向上懸浮著。剛才的搖晃,就是城堡從地面被拔起而引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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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城堡的上空被前所未有的濃厚黑霧覆蓋著漆黑中漂浮著的,是露娜芙蕾雅……變成的東西。似是我所認識的露娜芙蕾雅而又不像是她,那是使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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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為使骸的露娜芙蕾雅張開雙臂,歌唱著我從未聽過的曲調(diào)。我幼時在戴涅布萊療養(yǎng)時,露娜芙蕾雅為我唱過戴涅布萊自古傳承的歌謠,而現(xiàn)在她唱的歌曲和那平穩(wěn)而素樸的曲調(diào)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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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穿黑暗的高音調(diào)響徹王都,連天空都為止震顫。下個瞬間,露娜芙蕾雅的周圍出現(xiàn)了光環(huán)。就像武器召喚之時的光一樣,純白的光在空中描繪出魔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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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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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曾說過:“于此,吾將肅清萬物,攜清白歸于天地?!?那個魔法陣,不會就是為了清洗這個星球而召喚的東西吧? “這種事,我不會坐視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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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阻止那個魔法陣,那種東西要是發(fā)動的話,露娜芙蕾雅自身都難以保全。我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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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朝著上升的王都城堡奔去。即便自己心底在動搖,但我十分清楚,之前的自己焦急至極以致于失態(tài),甚至狼狽不堪。我曾以為自己是下定了決心才回來的。之前在水晶中見過的景象過于震撼,我以為自己見識過那些之后,縱使山崩于眼前我也不會動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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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內(nèi)心還是動搖了,冷靜不下來。一想到有可能再次失去露娜芙蕾雅我就焦急難耐。不,正是因為我在奧爾緹西恢復(fù)意識的下一刻,即被告知露娜芙蕾雅的死訊時體驗過那種撕心裂肺的悲痛感,現(xiàn)在的我感到更加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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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竭盡全力地奔跑著,使用魔法跟上了上升的王都城堡,然后再以上空為目標。對于沒辦法在天上飛行的自己,這是最簡便且唯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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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事似乎也被劍神預(yù)料到了。一些拍打著雙翼的東西接連襲來。我本以為是飛行型使骸,但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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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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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身形,和劍神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不如其巨大,大概比我要大兩圈。它們以劍為飛翼,鞭狀的尾巴呈“し”字形,手中攜掣著大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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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數(shù)十只敵人,是劍神的分身嗎,還是它的手下。它們整齊地組成隊列襲來的樣子, 讓我不禁聯(lián)想起帝國的士兵。劍神兵……應(yīng)該這樣稱呼嗎,使骸群那樣的烏合之眾完全比不上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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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不想讓我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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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不及本體巨大,劍神兵的動作很迅敏。盡管我不斷召喚武器應(yīng)戰(zhàn),但明顯我正處于下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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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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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般的翅膀就像要把我的手臂切開一樣。光應(yīng)付它們手中的劍便令我吃力不已, 現(xiàn)在連它們身體的所有部分都成為了攻擊手段。我無法完全回避,雙臂傳來劇痛感,要是這樣下去傷到右手的話,連握劍都會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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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打倒了一個,敵人卻接連不斷。所謂杯水車薪就是目前的狀況,產(chǎn)生敵人反倒增加了的錯覺,想必是因為我被它們戲弄著,漸漸疲倦了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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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此間,王都城堡仍然在不斷升高。這樣下去,使用魔法也沒法追上了。我不想再拖下去了??墒牵瑪橙说臄?shù)量,強度,還有這凌厲且契合的攻擊動作,我該如何是好……就在此時,我聽見了令人懷念的聲音,有人在呼喊著“諾克特”。同時,逼近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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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劍也隨著聲音被彈開,這是被槍彈命中了。不用說,我也知道是誰開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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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隆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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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來得及回頭,背后響起了大劍揮動所發(fā)出的悶聲,緊接著,敵人像切菜一般被擊倒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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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迪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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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背后將敵人們撂倒的格拉迪奧拉斯擔起大劍,笑道“你來得太遲了” “彼此彼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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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伴著令人厭惡的尖銳破風(fēng)聲,三個敵人接連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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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現(xiàn)在不是時候敘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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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話的人,正是在前方擺好架勢的伊格尼斯。雖然沒有恢復(fù)視力,但相應(yīng)的, 估計他的聽覺變得更加敏銳了,反應(yīng)比誰都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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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尼斯,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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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喊出了和十年前同樣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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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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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尼斯轉(zhuǎn)瞬間便給出了戰(zhàn)術(shù)指示。我們之間的行動沒有任何違和感,整理好陣形之后,這配合不像是過了十年,就像昨日剛并肩戰(zhàn)斗過一樣。不,雖然對我來說曾經(jīng)的歲月和昨天無異,但伙伴三人已然經(jīng)歷了十年光陰。普隆普特的射擊變得更加迅速與精準,格拉迪奧拉斯的大劍也明顯增進了威力。至于伊格尼斯,從他的動作完全看不出失去了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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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年間他們是如何度過的,即使不過問我也能明白。一起戰(zhàn)斗之后,就感覺像一起經(jīng)歷了這些日子……但是,眼前的戰(zhàn)況變得愈加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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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沒完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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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迪奧拉斯嫌棄地吐了一口唾沫,劍神兵無止境地涌現(xiàn)出來,恐怕是劍神在持續(xù)地召喚它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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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沒減少啊?!逼章∑仗貐挓┑卣f道。“話說,我們之前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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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過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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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基格納塔斯要塞中,四個人被使骸包圍的時候。伊格尼斯要求我一人先離開, 前往放置水晶的地方。那個時候確實是險象環(huán)生的危機狀況,但和現(xiàn)在比起來,壓根算不了什么。何況,露娜芙蕾雅的情況不容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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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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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空傳來了索爾的聲音,這是擴音器特有的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我們聽她說的趴下, 緊接著爆炸聲傳來,熱浪從背上沖擊而過,這是飛艇的炮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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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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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艇快速降落下來,像是直接撞入地面一樣,著陸方式十分粗暴。不管怎么說,能脫離這里已經(jīng)是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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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樣子,喜歡亂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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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迪奧拉斯邊苦笑邊站起來。老樣子,這樣說的話,他應(yīng)該對駕駛員很了解…… 還沒來得及想這些,艙門打開了,索爾探出頭望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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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陛下,我們來救你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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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催促著登上飛艇,艙內(nèi)都是些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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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原來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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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王子……個頭,現(xiàn)在是國王了吧。我家的搗蛋鬼受你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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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看向索爾,原來她就是索爾口中的“母親”。我怎么也沒想到露娜芙蕾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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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已經(jīng)化為使骸卻還是出手相救的人,竟然是阿拉尼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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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受照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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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是我才對!”沒等我說出來就被阿拉尼婭打斷了?!坝性挼认略僬f,閉嘴,別咬到舌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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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完,我整個身體向后撞進座位里,飛艇似乎正高速上升著。仔細一看,是維吉在掌控著操縱桿,比格斯也坐在他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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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就這樣一口氣飛上去!”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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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像要被壓扁一樣,剛這么想,飛艇突然左右一陣晃動,伴隨著激烈的沖撞聲, 嘈雜的警報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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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舷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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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了什么,已經(jīng)很明顯,甚至不用去看顯示屏確認。估計是劍神兵追上天空,直接用身體撞擊著飛艇。因為露娜芙蕾雅在空中,阿拉尼婭她們也投鼠忌器,想還手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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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劍神兵并不打算停下攻擊,晃動沒有停過。機體不斷晃動,沖撞聲也接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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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再這樣下去可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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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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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暫時先降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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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指向漂浮在空中的王都城堡廣場,示意降落在那里。雖然大門和圍墻都已經(jīng)崩落,路面也呈不自然的起伏狀,但還是有足夠的空間供飛艇緊急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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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種地方降落真的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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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因為晃動咬到舌頭了,普隆普特一臉扭曲用手捂住嘴巴。現(xiàn)在飛船東倒西歪地晃動著,咬到也不奇怪。格拉迪奧拉斯、伊格尼斯,甚至連索爾都老老實實地緊閉嘴巴。這種情況還能若無其事地交談,也只有阿拉尼婭她們有這本事了,可以看出她們實在是經(jīng)驗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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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頭,然后給我老實地閉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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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剛說完,比格斯馬上開始三、二、一倒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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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墜落般的落地沖擊過后,飛艇終于穩(wěn)定下來了。不知是不是什么機器損壞了, 艙內(nèi)飄著一股讓人不快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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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只能到此為止了。不好意思,國王陛下?!卑⒗釈I嘆著氣說道?!皼]關(guān)系,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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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城堡已經(jīng)升到非常高的地方了,如果沒有飛艇,連怎么上來都不知道。而且, 不知是不是因為不想傷到放置水晶的王都城堡,劍神兵并沒有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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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幫大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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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示屏映出了王都城堡的全貌,露娜芙蕾雅在正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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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登上屋頂,應(yīng)該就能夠到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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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隆普特也贊同格拉迪奧拉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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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進城堡內(nèi),現(xiàn)在攻擊是停止了,但沒法保證它們不會再次襲擊過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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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尼斯接上了話。就算不能看顯示屏,但應(yīng)該是從格拉迪奧拉斯和普隆普特的對話中確認了狀況吧。而且,就算它們再次襲來,對于飛行型的敵人,在城堡內(nèi)部要比在開闊的廣場更好應(yīng)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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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在這里負責修理飛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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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尼婭聳了聳肩。維吉和比格斯走向機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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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給我們打開了艙門,走到外面一看,飛艇確實損傷嚴重,竟然沒在途中墜落??粗裁俺鰜淼暮跓煟杏X能夠緊急降落都是撞了大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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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陛下,抱歉,我只能送你們到這了,我也要去幫忙修理飛船。” “知道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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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的目的,恐怕就是不讓我接近露娜芙蕾雅。這樣的話,我只要采取別的行動, 阿拉尼婭應(yīng)該就能平安修理好飛艇然后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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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拜托你辦件事。修理完飛船之后,你們立刻返回雷斯塔姆?!?“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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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恕請你們?nèi)ナ枭⒗姿顾返木用??!?“吾將肅清萬物,攜清白歸于天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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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的話語在我的腦中回響著,大地上災(zāi)厄肆虐,那種慘景也能想象出來,只是—— “到底要疏散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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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清楚情況之后馬上聯(lián)絡(luò)你們就行了吧?!?果然這處理這種事情是伊格尼斯擅長領(lǐng)域?!跋茸龊秒S時能動身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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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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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伊格尼斯的指示,索爾簡短回應(yīng)之后轉(zhuǎn)身面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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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陛下,絕對,要救回露娜啊?!?“嗯,我絕對會救回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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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我告誡自己無數(shù)次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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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飛艇,我們向著城堡內(nèi)移動。果然是顧忌水晶,這里并沒有劍神兵的蹤影。只不過,我能感受到整個廣場產(chǎn)生了明顯的傾斜,而且非常多的坑洼,導(dǎo)致走起來非常費勁。再加上廣場似乎還在上升,時不時傳來不規(guī)則的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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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嗎?我是不是走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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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尼斯剛失明沒多久的時候,因為不知道伊格尼斯的腳程的快慢,我走得太快, 被格拉迪奧拉斯和普隆普特責備過好幾次。伊格尼斯似乎也想到了同樣的事,笑著回應(yīng)道“沒問題”。實際上,路況惡劣并沒有給他帶來影響,伊格尼斯健步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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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是一片黑,就算看得見也沒什么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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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索爾這么說的時候,雖然我當時也認同。但要像現(xiàn)在這樣行動自如,伊格尼斯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為了代替失去的視力而不斷磨煉出來的聽覺和嗅覺,將這些能力發(fā)揮到極致又花費了多少年月?這都是我未曾料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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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問題的,快點趕路吧,快點將露娜芙蕾雅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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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我停下了腳步,伊格尼斯也不再說下去。通往王城的長階梯的最上面,某人正站在那里??赡苁遣煊X到了氣息,就算一片漆黑,我還是能清楚地猜到站在那里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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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很久了,諾克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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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悠然走下樓梯。像是在說此路不通一樣,張開了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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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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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來打倒我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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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是這么想的,只不過是在不久之前,我以為打倒亞丹就是我的使命。但是, 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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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可沒時間陪你糾纏?。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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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有急事?。侩y道說是急著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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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用食指向上,指向王都城堡正上方漂浮著的露娜芙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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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去妨礙她可不太好哦?那可是露娜芙蕾雅小姐自己的計劃喲?!?“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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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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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特,沒必要聽這混蛋的話,滿嘴胡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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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迪奧拉斯拔出劍,宣示著要用武力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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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我說的是真的。露娜芙蕾雅小姐親自駕臨到我面前。和我說能不能助他一臂之力……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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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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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亞丹騙了無數(shù)次,但是這次不見得是在說謊,露娜在那本筆記的最后確實寫著要去和亞丹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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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露娜她打算要做什么?!” “諾克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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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不滿情緒叫喊我的人,是普隆普特。在前往戴涅布萊的火車中,普隆普特中了亞丹的偽裝計,被整得夠嗆……當然,錯不在別人,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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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極召喚’,只要釋放出‘幻影劍·億萬核爆’,然后讓劍神沉睡。就是那個啦,那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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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指向在黑暗的天空浮現(xiàn)出的魔法陣。那魔法陣中已經(jīng)伸出了好幾把劍,呈放射狀的姿態(tài)。確實很像王家血脈所擁有的武器召喚能力,而且規(guī)模看上去也確實與究極這個形容詞非常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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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是同時身處于那邊的世界和這邊的世界的存在,所以殺不掉,只能讓它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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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世界,也就是所謂的“鏡像世界”吧,在劍神展示給我看的夢境里有出現(xiàn)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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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的魂魄被囚禁在那里,所以他是不死之身,之所以殺不死劍神,也是同一個道理。但是,和亞丹不同,劍神并不是被囚禁在那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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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說讓我把我的黑暗力量給她,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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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武斷了,伊格尼斯不禁小聲說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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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這么想吧?也是呢,我也贊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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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使勁點頭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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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啊,劍神也不會就這樣老老實實沉睡吧,使出‘億萬核爆’真的沒問題嗎,露娜芙蕾雅殿下雖說被眾神庇護著,但是和神明作對可是大忌,所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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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他會口無遮攔地喋喋不休,但是卻突然間停頓了下來,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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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戒指,能給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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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樓梯上的亞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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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快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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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瞬間叫了出來。三人馬上原地跳開,同時,我也使出了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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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居然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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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出現(xiàn)在我剛才的位置,手上拿著召喚出來的劍,真的是千鈞一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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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你這家伙……!” “等等,格拉迪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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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制止了準備沖過去的格拉迪奧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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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出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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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應(yīng)該繼續(xù)趕路,我們?nèi)硕鄤荼?,突破過去才是上策。我很清楚這點,但是卻因為某些原因打消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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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做個了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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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劍神打算消滅全人類,那么打倒亞丹的使命已經(jīng)失去意義了。既然看到了亞丹的過去,他一路走來的道路,我決定在此與他做個了斷,這無關(guān)于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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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王之間的決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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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隆普特回過頭來。點頭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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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币粮衲崴挂泊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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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剛才說我是王?這樣沒問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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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亞丹曾有成王的資格,以及那資格是怎么失去的。即便那之后,亞丹又殺了無數(shù)的人,犯下了無法饒恕的罪行,存在過的事情無法否定,正因如此我才這樣稱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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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吧。”我召喚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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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兵相交,發(fā)出清脆的碰撞音。想起來,這還是第一次與亞丹正面交鋒。在奧爾緹西的時候,亞丹已經(jīng)對我顯露出明顯的敵意,就算這樣,他也沒想過和我正面交鋒。使用著和我一樣的武器召喚能力,亞丹向這邊發(fā)動了攻擊。那副被使骸感染、沾滿了憎恨與惡意、但卻又流著王家血脈的身軀,直至今日才正式向我發(fā)起復(fù)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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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企圖要搶奪光耀之戒,想必是認定了自己擁有路西斯血脈,所以能將戒指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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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引出來吧。亞丹打算使用這股力量前往“鏡像世界”然后打倒那邊的劍神。他剛才提到過,劍神因為同時存在于兩邊的世界,所以沒法殺死。而且,凡胎肉體無法前往那邊的世界。要前往那邊的世界,只有坐在王座上使用戒指的力量,將自身從肉體上剝離出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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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的靈魂雖然還在“鏡像世界”中,恐怕只憑靈魂他無法和劍神抗衡。在劍神展示給我看過的“命運原本的走向”情景中,在那側(cè)世界的亞丹,基本上沒有做出什么抵抗, 就被我消滅了。帶著肉體沒法過渡到“鏡像世界”,所以要借助歷代王的力量離開肉體。就算去到“鏡像世界”,僅僅憑借靈魂也沒法戰(zhàn)斗,所以他想借助歷代王的力量來抗衡。無論是在哪邊世界,光耀之戒的力量都是必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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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真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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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亞丹的語氣可以看出他非常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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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劍神賜予你的力量?就這種程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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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相交來回之間,我們基本上五五開。大概這種程度還無法讓亞丹那兩千年的憎恨消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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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妄想依靠這種程度的力量來打倒我?別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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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晶內(nèi)部看到的亞丹又再次在腦海中復(fù)蘇,亞丹發(fā)出像是吐血般的吼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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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是為了讓什么真王殺死才一直活到現(xiàn)在的?” “這就是……神賜予我的使命?。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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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命?這種東西給我去死吧。我,才不是什么神的傀儡!” “我絕不承認。什么王家、神、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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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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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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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見過這等充滿憎恨的表情,就算翻遍水晶兩千年記憶,也從未見過能夠得到那種程度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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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小兒!只不過是區(qū)區(qū)十年,別以為能超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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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沒有放水,只不過我不能就這樣將亞丹消滅,我有自己的打算,只瞄著特定的位置砍、刺、劃,目的只是削減亞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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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在黑暗中活了多久?”亞丹焦躁地叫喊著。“我當然知道。”我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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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你活了兩千年的話,我也見證了兩千年的歷史。包括你在內(nèi)兩千年全世界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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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在水晶里將兩千年的歷史塞入我的頭腦中,是為了讓我無法從使命中抽身吧。如果我背負著這么沉重的擔子,就無法逃避,劍神企圖用沉重的使命感束縛我,這份重量甚至超過對死亡的恐懼。但是,神畢竟是神,不可能完全理解人的內(nèi)心。當背負超出負荷的責任,變得無路可退的時候,人會走出另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將背負的責任化為前進的動力,能做到這點的正是人類。從接受了父王托付的劍那時開始,對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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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重擔已經(jīng)化為無所畏懼向前邁進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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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取戒指,殺掉劍神,你就能得到救贖嗎???” “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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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顯露出不快的表情,開始發(fā)泄氣力揮動著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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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個都這樣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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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別人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看來這令他非常不快,攻擊開始變得雜亂無章,不僅是攻擊,防御也滿是破綻,剛才還無縫可鉆的身形,現(xiàn)在可是空門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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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得到救贖,我才不關(guān)心這種事!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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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亞丹說完,我召喚出父親托付給我的劍,筆直地刺向亞丹。沒有揮空,手上確實有感觸,我乘著刺中的勢頭將亞丹壓倒在地,亞丹仰天倒在了地上,手終于放開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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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殺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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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喘著氣,亞丹仰頭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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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避開了要害。你是要完成使命的吧?歷代王也是這樣希望……大家都準備好了,你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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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歷代王的靈魂環(huán)繞在廣場上,可能是感受到現(xiàn)在正是使用戒指的時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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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抱著打倒你的覺悟回來的。我以為將你消滅,就能驅(qū)散黑暗,為世界奪回黎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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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心里可能會不好受,但施行起來應(yīng)該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只要獻上自己的生命,就能消滅亞丹的肉體和靈魂,驅(qū)散黑暗,明明這么做就行了。
?
“但是,我搞錯了。是劍神打算將星球和人類全部消滅。就算打倒你,結(jié)果也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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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劍神賜予我的使命失去意義的那一瞬間,我注意到了,我應(yīng)該做的事是奪回未來。為了在水晶內(nèi)部看到的那蕓蕓眾生,萬千生靈,為了所有生活在這顆行星上的人類。亞丹將插在身上的劍拔掉。不知是不是真王之里的緣故,就算傷口散發(fā)出使骸特有的黑色粒子,但是并沒有復(fù)原。如果沒有避開要害的話,這邊世界的亞丹可能就這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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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從我這奪取戒指去鏡像世界打倒劍神的話,星球和人們都能獲救吧?!?“確實有可能是這樣呢……但是,對我來說無所謂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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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結(jié)果來說,亞丹的犧牲確實能拯救這個世界,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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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承認要用某人的犧牲換來的世界,即便那個人是令我深惡痛絕的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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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非常憎恨曾經(jīng)殺害露娜芙蕾雅的亞丹,打心底想要手刃他。但是,正因如此, 我才不想利用亞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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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打算忘記你對我的伙伴們所做的一切,包括殺掉露娜這件事。老實說,我無法饒恕你,我恨你入骨。但是,我想拯救所有人,現(xiàn)在的你對我來說,也屬于我想拯救的世界中的一部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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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得出亞丹的臉被驚得顫抖起來。他的雙眼中已經(jīng)看不出憎恨或者憤怒,而是難以形容的情緒。我不管這些,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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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夜叉王也拜托我了,請我拯救你這個兄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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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從亙古的咒縛中,解放我的兄長。索姆努斯之前這樣對我說過。束縛著亞丹的不僅僅是憎恨和憤怒。不死之軀,在漫長的歲月中也一直折磨著亞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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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讓任何人犧牲,但是,如果死亡對你來說就是救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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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摘下光耀之戒。亞丹強忍著痛楚慢慢地直起身來,既不是嘆息也不是苦笑,他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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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討厭呢,這幅國王做派。不,應(yīng)該說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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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著環(huán)繞在廣場上的歷代王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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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斯的眾王!我想請求你們允許這個人使用光耀之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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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著我的眾王靈魂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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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打倒劍神而借予亞丹力量,這是違逆神明的舉動。對于從神明手里獲取力量的你們來說,或許會感到非常不快。但是,劍神打算消滅全部人類,你們曾經(jīng)建立并守護著的路西斯也要一并摧毀,就算如此,你們還是要遵從神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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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出這話的時候,十三位靈魂體的其中一位動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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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也懇求諸位,請賜予吾之兄長亞丹·路西斯·切拉姆使用戒指的資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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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王的靈魂變成了生前的姿態(tài),亞丹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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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請你至少接受我以此形式謝罪?!?“索姆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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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不奢望你的饒恕。但是,無論多少次,我都會謝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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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的表情沒有變化。不過,以前的亞丹曾因為同樣的一番話勃然大怒??磥硭麄冃值苤g算是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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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王開始連番詰問亞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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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副被使骸侵蝕的身軀,已經(jīng)不算是人類了?!?“如果接受吾等的力量,可能當場化為齏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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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會被業(yè)火持續(xù)灼燒無法往生。” “會一直被比死還難受的痛楚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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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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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尋求吾等的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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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丹站了起來,即使全身顫抖,他還是在盡力表現(xiàn)出鎮(zhèn)定,向著眾王張開雙臂,就算現(xiàn)在的身軀滿目瘡痍,那夸張的做派還是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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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成粉?灼燒身體?一直以來我受各種痛楚煎熬,現(xiàn)在還跟我說這些,你們以為我會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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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王在亞丹的周圍不斷轉(zhuǎn)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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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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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賜予爾力量吧?!?“帶著戒指,過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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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王殿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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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等將于王殿等候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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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父王雷吉斯的靈魂無言地點了點頭。這似乎是某種信號,眾王的靈魂消失了。我伸出手,把戒指遞向亞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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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應(yīng)該說什么呢。我都忘了呀,畢竟都過了兩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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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如既往夸張的動作,亞丹聳了聳肩,轉(zhuǎn)身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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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在等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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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跑了起來。就在我和亞丹發(fā)生沖突這段時間里,露娜芙蕾雅周圍畫出的魔法陣變得更加耀眼,又召喚出來了一些新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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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可能是因為不想傷到放置水晶的城堡,劍神兵沒有再出現(xiàn)在城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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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場惡戰(zhàn)并沒有怎么浪費時間和精力,算是運氣不錯,但實際上因為其他事情, 自己的時間和精力還是不斷被消耗著,那就是趕路。城內(nèi)的動力系統(tǒng),理所當然處于癱瘓狀態(tài)。既沒有燈光,也因為安保系統(tǒng)將門鎖死無法打開,我只能去尋找能通過手動開啟的大門,在漆黑的通道里面尋找出路,這比想象中要花時間。不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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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用不了電梯???全部走樓梯的話根本不可能吧?!” “啊?!”普隆普特發(fā)出了絕望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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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用得了,雖說在城堡里,現(xiàn)在可是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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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訓(xùn)斥,格拉迪奧拉斯也開始氣喘吁吁。我們正沿著通往上層的應(yīng)急階梯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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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伊格尼斯,你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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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想休息別找伊格尼斯打掩護啊。” “???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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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把我們當白癡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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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一點都不想休息?!?“你也不用掩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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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兩人的拌嘴,雖然目前絕不是能夠樂觀應(yīng)對的狀況,但不知不覺大家緊繃的嘴角都放松了一些。盡管現(xiàn)在我依然感覺非常焦急不安,但壓在肩上的擔子輕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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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回頭一想,四人在一起的那段旅途,一開始便都是一些不能順心如意的事情。四個人之間也并非總是飄逸著輕松自在的氣氛,反倒是相互頂撞、關(guān)系惡化的情況比較多。即便這樣我們也未曾停止旅途,雖然說一部分是因為我感受到了作為王的職責,除此之外,則是因為我被眾人信任著。旅途中并不總是只有爭端,無論怎么辛苦,明天都終將到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zhàn)斗便能將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修復(fù)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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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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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尼斯輕輕拍了拍我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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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一定能趕得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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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給我這種信心的正是在背后支撐我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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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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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短回答后,也用手輕輕地拍了下伊格尼斯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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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攀爬最上層至屋頂?shù)倪@段階梯的時候,我能清楚感受到令人窒息的黑暗氣息。這股黑暗的濃郁程度甚至連皮膚都能清楚感受到。露娜芙蕾雅的歌聲沒有停頓地不斷回響著,魔法陣開始不規(guī)則地閃爍,誰都能一眼看出,“億萬核爆”就要發(fā)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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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要怎么阻止啊?”普隆普特的詢問中帶有一絲忌憚?!安恢?。但是,也只能上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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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它們看上去不會乖乖的讓開路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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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迪奧拉斯還沒說完,無數(shù)刀刃隨著破風(fēng)聲迎面撲來,是劍神兵??赡芩鼈冋J為在這里無論怎么打都不會影響到水晶,所以在此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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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管那些嘍啰!這里就交給我吧!”伊格尼斯叫喊道?!懊靼琢耍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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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瞄準滯空的敵人投出了劍,離露娜芙蕾雅所在的地方還有些距離,要接近她就只能不斷使用魔法傳過去。把它們當做空中傳送點,我不斷地對敵人使用魔法來移動。不過在空中難免會讓它們?nèi)绲度邪愕娘w翼劃中身體,疼痛感不斷襲來。但是,我沒空管這些,只要一停下就會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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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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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一點,我因為這點距離產(chǎn)生了焦躁,漏出了破綻。本應(yīng)被我控制住的敵人一個鯉魚打挺將我甩了下去。等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耳邊響起了空氣劃過的轟鳴風(fēng)聲。我想再一次借助魔法,但卻因為正在墜落沒法瞄準。我以為就此結(jié)束了,心中霎時涌出了無限不甘。還不能結(jié)束,正當我心中浮出這強烈的想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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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選之王,吾于此完成與神巫的誓約,賜予爾力量。” 突然間,周圍卷起了火龍卷,阻止了我墜落的勢頭。 “炎神……伊弗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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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迷惑炎神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時候,腦中浮現(xiàn)出了露娜芙蕾雅與炎神對峙的情景。每一次當我接受神明啟示的時候,我的眼前都會浮現(xiàn)出契定誓約時的情景。能夠看見這一幕,表示我又一次被露娜芙蕾雅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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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雖然在王殿中變成了漆黑色野獸的姿態(tài),但是在執(zhí)行誓約的時候還保留著一絲理性我看見了露娜芙蕾雅叫喊著“請,授予真王啟示!”時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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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看在我將您從使骸之苦痛中釋放的份上,與我締結(jié)誓約,為了圣石選中的真王, 借予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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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全力喊出聲音的露娜雙足開始顫抖,可以看出她正拼命試圖站穩(wěn)。一直都是這樣, 露娜芙蕾雅一直以來都盡全力支撐著我。這次一定不會再失去她,這次一定要拯救她, 我在心中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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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吾伊弗利特之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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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神的力量支撐著我,將我的身體往空中拉升,向著露娜芙蕾雅所在之處。仔細一看,炎神的身旁出現(xiàn)了冰神希瓦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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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等,依據(jù)與神巫之間的約定,予王以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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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神泰坦、雷神拉姆、水神利維坦也現(xiàn)出了真身。在漆黑的天空中,五位神明集結(ji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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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現(xiàn)在……我來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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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一點就能夠到了,正當我這么想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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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時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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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的聲音令天地震動,圍困著露娜芙蕾雅的魔法陣與被召喚出來的十二把劍重合在一起。劍陣放出了格外強烈的光芒,每一把劍都像是白晝炎日一般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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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天地間愚昧不可耐之凡類盡數(shù)掃清,吾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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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一步,我頓時不知所措,呆看著十二個巨大的光球緩緩降落到地面上。漸漸發(fā)出更強的光芒,令我睜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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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現(xiàn)在,釋放吾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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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了冰神的聲音,隨后地震聲、雷鳴聲、激流與業(yè)火的聲音響徹大地。因為視野之中都是一片白色,我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能感覺到兩股巨大的氣息碰撞、扭曲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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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神正與劍神放出的災(zāi)厄戰(zhàn)斗著,即便明白這一點,我還是無法動彈。晚了一步。我腦中一片空白。四肢的氣力似乎全部被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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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寂突然造訪,像擦掉一切一樣,聲音消失了。我的視野開始清晰起來,遠處的山峰崩落下來,從頂上的熔巖可以看出是拉霸狄奧火山。在那更前面蔓延開來的平原往前, 恐怕是卡特斯大盆地吧。在整塊平原像被削了一刀形成的峽谷之后的地方,是雷斯塔姆城鎮(zhèn)。魔大戰(zhàn)時期,四神在億萬核爆面前成功守護了大地。但是,現(xiàn)在就算集結(jié)了五神的力量,也沒能完全抵御這力量。不,可能眾神已經(jīng)盡全力了,只是那光球的威力遠超五神的力量罷了。五神逐漸倒伏在地面上,像是嘲笑這一幕一樣,劍神的聲音悠悠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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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昧……竟與凡類為伍,乃至竭盡神體之力。” “何其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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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也,一并赴黃泉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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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劍神鏗鏘的聲音中可以明白,他的力量一點都沒有被削弱。露娜那讓其發(fā)動“億萬核爆”然后使其沉睡的計劃如今看來完全落空了,它并不是那么簡單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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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我再次站在了王都城堡的廣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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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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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剛才生成魔法陣的方向,露娜芙蕾雅的身姿還在那里。不知是不是她用盡了黑暗的使骸力量,蒼白的皮膚讓人看上去就覺得心疼,莫非連她的生機也一并耗盡了?我趕緊將這不吉利的想法從腦袋中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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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此時,露娜芙蕾雅的身體突然翻轉(zhuǎn)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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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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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向露娜將要墜落的地方。劍神利用露娜釋放“億萬核爆”之后便不管不顧,我對此心中生出了無盡怒火。我怎么能容許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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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漂浮的王都城堡廣場跳向空中。一定要接住,我在心中吶喊著然后伸出手。碰到了露娜芙蕾雅的手,我向自己的雙臂注入力量,身體突然感受到了重量,接住她了,但是,這樣下去兩人也會一起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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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身面向王都城堡,我釋放魔法。在這種勉強的體勢下放出招式,我也不知道會飛向哪里。盡管我用雙臂抱緊了露娜芙蕾雅,但還是撞進了某個地方,然后意識消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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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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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呼喚著我,是誰的聲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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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花的花瓣隨風(fēng)飛舞著,我一人佇立在一望無際的花田里,天空宛如黎明一樣稍帶些暗淡。但是,我腳邊的花卻一點都沒被夜露沾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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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不到香味,只有眼熟的花瓣在輕輕搖曳著。這是,夢。大概是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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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我的視野明亮起來。好似那個人的笑容把光芒帶過來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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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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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叫喊著我的名字的是八歲時的諾克提斯,我也變回了十二歲的姿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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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來見我了呢。” “因為約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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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最喜歡的笑臉。在回憶中,就是這笑臉一直支撐著我。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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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家?guī)襾磉@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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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諾克提斯有些得意地說道,真的受到了很多好朋友的照顧呢,剛想這樣說,我也想起了自己同樣被摯友關(guān)照過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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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我也是多虧了大家的幫助,才走到了這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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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fēng)吹起了吉爾花的花瓣,我的視野中充滿了藍色花瓣和光芒。真耀眼,我不禁將眼睛閉上,待風(fēng)停了,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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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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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大人姿態(tài)諾克提斯,好想見你啊,想和你說的話無盡無竭。可是,似乎沒有那么多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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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為神巫一直遵從使命活到今天但是,自從我和索爾相遇后,雖然只是短時間, 我們一起經(jīng)歷了旅行……我發(fā)覺到了,自己真正期望的是什么,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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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點了點頭,就像是在讓我直接告訴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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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再為了使命或者什么人而選擇死亡,而是為了自己而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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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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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諾克提斯陛下的聲音。明明我從未和成年后的諾克提斯殿下親口交談過,不可思議的是,為什么我知道這是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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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能會成為永別,所以,請聽我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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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因為現(xiàn)在正是向自己最喜歡的人傳達心意的機會,僅僅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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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陛下,我想和您,一起活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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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花的輪廊開始消失?;ò険u曳著消散……我開始沉向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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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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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就和在奧爾緹西死去那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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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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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呼喊我的聲音,和那天完全不一樣,這次非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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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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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了眼睛,拼盡全力伸出了手,這次我們,一定不會再分開。我感受到了拼命伸出的手似乎觸到了某樣溫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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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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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喊道,同時醒了過來。剛才我和露娜芙蕾雅在花田里再會了。然后,和奧爾緹西那時候一樣,我向著水中的露娜芙蕾雅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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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您,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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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究竟是不是夢呢?我正想著這次一定要捉住露娜芙蕾雅的手,便察覺到了纖細,柔軟的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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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特,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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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普隆普特正擔心地看著我,他的背后是格拉迪奧拉斯和伊格尼斯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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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們也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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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我是誰,肯定沒事啊?!备窭蠆W拉斯在一旁插嘴道。正想起身,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還抱著露娜芙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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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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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觸摸她頸部的脈搏,雖然非常微弱且不規(guī)則,但是能感受到脈動。還活著, 雖然她的臉上完全沒有血色閉著眼,只不過是昏過去了而已。安心感充滿了全身,趕上了。這次我真的將露娜守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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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站起來么?” “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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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不是閑坐的時候。我在一旁將露娜芙蕾雅輕輕放平,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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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迪奧,普隆普特,伊格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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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雖然渾身都是傷。剛才在問他們狀況的時候,格拉迪奧雖然說沒問題,實際上多少有些逞強。和劍神兵戰(zhàn)斗,肯定沒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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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幫我照顧下露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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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結(jié)束。劍神沒有陷入沉睡就代表它的力量還沒有使用殆盡??墒牵瑥膭ι癖枷Р灰娏诉@點來看,劍神的力量似乎也削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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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可以,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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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后的都是空中戰(zhàn),就只有能用魔法的我可以戰(zhàn)斗了,普隆普特似乎很擔心我。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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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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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還有和露娜芙蕾娜的約定。幼年時在戴涅布萊,我和露娜曾聊到只有真王才能打倒威脅星球的敵人,那時我們就立下了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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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努力,一定能打倒那些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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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露娜芙蕾娜露出了開心的微笑。我想守護那個約定。不僅如此,我還想守護一起活下去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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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天空,劍神巴哈姆特依然盤踞在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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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諷刺啊,人生這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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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爬上通往王座的樓梯,一邊自言自語。自己從來都沒以王的身份坐上王座。正因為一輩子都沒能坐上這位置,才選擇了沾滿血腥和黑暗的道路。我在等諾克提斯回來的那段時間,一直都占據(jù)著不屬于自己王座,都只是想表示這東西不過就是個椅子而已。沒想到,如今自己的地位居然被承認了,現(xiàn)在我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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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讓真王認可了……哎呀,活了兩千年竟然還能碰到這等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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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王座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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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沒法饒恕我,無比憎恨我,也選擇拯救我嗎。那個不爭氣的王子也成長了呀?!?我腦中浮現(xiàn)起了那張在加迪納渡船口與諾克提斯見面時他與現(xiàn)在判若兩人的臉。老實說,我無法饒恕你,我恨你入骨?!暗?,我想拯救所有人,現(xiàn)在的你對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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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屬于我想拯救的世界中的一部分?!蹦嵌卧捳Z讓我感同身受,越認為諾克提斯不過是個“年輕人”,就越發(fā)覺得活了兩千年的自己是這么的沒用。但是,現(xiàn)在我也不覺得自己是在做好事。無論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欺騙自己去使用戒指也好,都是為了復(fù)仇, 一邊想著,我戴上了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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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斯眾王……集結(jié)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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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羅剎劍,插入地面。歷代王現(xiàn)身,它們握著武器正對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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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就像全身都被火焰吞噬一般,痛楚不斷襲來,我曾吹噓自己經(jīng)歷了數(shù)多磨難, 這些不值一提,但是這痛感和一直以來感受過的完全不一樣。就連當初劍神造出的傀儡艾拉用長矛刺入我身體時的痛楚,和現(xiàn)在比起來也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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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不斷被刺中,我的意識也逐漸模糊。我意識到諸王當時所說的“如果接受吾等的力量,可能當場化為齏粉”并不是虛張聲勢,但是自己還不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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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樣……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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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抬起頭,看到的是夜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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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姆……努斯……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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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夜叉王貫穿的一瞬間,我隱約聽到了它呼喚兄長的一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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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然被黑暗籠罩,釋放“究極召喚”需要黑暗的力量。我以為,完結(jié)之后天空應(yīng)該能迎來光明。是“究極召喚”尚未完成,還是說籠罩星球的黑暗已經(jīng)濃厚到無法驅(qū)散了, 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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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的聲音響徹灰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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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愚之輩,負隅頑抗至何時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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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力,不外神之施賜,膽敢逆而弒神?” “匹夫之力,螻蟻之身,能成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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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劍神的嘲笑,我握緊了手里的劍,大聲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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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力量的確不是我憑一已之力得到的,但也絕不是神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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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光耀之戒的,可能確實是劍神,然而其中積蓄的力量卻屬于歷代路西斯王。這是他們活在世上,千錘百煉,代代相傳留下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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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小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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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神的力量多么強大,人類也絕非脆弱的存在。不管和敵人差距多么懸殊,人類都會不斷挑戰(zhàn),終宄得到凌駕對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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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輸!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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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定劍神,釋放魔法。在奧爾緹西我曾用這種辦法近得水神的身從而得到了啟示。當時我的力量還不夠強大,連勉強抓在水神身上都費了一番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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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深深扎進劍神的肩口,然而卻被劍神用比更甚水神的力量彈開。其速度之快、力量之強,我無法躲閃,也無法化解。明知自己會被重重砸到地上,卻無計可施,來不及了……正當我想放棄的時候,身體卻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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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起來接住了我。再放眼望去,本來已經(jīng)倒下的眾神都重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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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等是星球的守護神,絕不容許任何存在肆意妄為,加害于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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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神為了從“億萬核爆”下守護這顆星球已經(jīng)用去了大半的力量。即便我是肉體凡胎, 也能感覺到它們正變得虛弱。即使如此,它們還是重新站起來,給予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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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諾克提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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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神將片片冰塊灑向天空,我以它們?yōu)榱⒆泓c,用魔法接近劍神。我在冰塊間迅速移動,劍神想要將冰塊全部驅(qū)散,我便借用水神的身體前進。雷神的攻擊掩護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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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神的拳頭幫我抵擋劍神的劍刃,火神的業(yè)火燒盡劍神的盔甲,我在其中再次借用冰神的冰塊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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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借用五神的力量向劍神進攻,一次又一次。不知是不是不斷使用魔法的緣故,我感到異常疲敝,但是我并不打算放緩攻擊的節(jié)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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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斷對自己說,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在不知道這句話已經(jīng)重復(fù)了多少次的時候, 劍神仿佛終于受不住我連續(xù)的攻擊,臉上的面具出現(xiàn)了一絲裂紋。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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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神!火神!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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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寒之風(fēng)和灼熱之炎附著于我的劍上,一同砸進劍神的面具。面具發(fā)出不自然的聲音,裂縫開始擴散。突然之間,面具徹底裂開并掉落下來。我看到劍神的臉,一時驚得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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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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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是一張又像索姆努斯、又像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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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算計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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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從一開始,就打算將長得和自己一樣的人供上王位嗎,還是說是隨著切拉姆家的次子長得越來越像自己,遂改變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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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已經(jīng)無從知曉,唯一明白的事實,就是最初的王和最后的王,都有著和劍神一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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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能讓你……繼續(xù)隨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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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將人類看做消遣物的神明,是沒有人會追隨的。我要打倒劍神!我必須打倒劍神! 我用劍刺向長得神似于自己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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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并不是因為劍神向我展示自己會被諾克提斯殺死的未來,而是因為我的靈魂一直被囚禁于此。就算我不曾親眼見過,也知道這是哪里,這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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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到自己在緩緩下落,是真的在下落,還是這樣感覺而已,我無從分辨。劍神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鏡像世界”的另一尊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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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何故現(xiàn)身于此,此地非汝放肆之地——” “這我自然知道,而且相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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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戴著光耀之戒的手緊握成拳,靜靜伸向前方。眼前景色晃動,歷代王的靈魂出現(xiàn)在眼前。索姆努斯無言地站到我身邊,如同理所當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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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我竟有一天要借用你的力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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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懷念的稱呼。當時我們一起研習(xí)象棋,索姆努斯總是緊緊地跟在我身后,周圍人都說要是看到我們分開了,可能太陽會從西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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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就此,結(jié)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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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之間和睦的記憶,劍拔弩張的記憶,還有之后延綿不斷的憎恨的記憶,一切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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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結(jié)束。歷代王的力量通過戒指涌向我體內(nèi),仿佛要將我的靈魂撕碎一般噴薄而出,徑直沖向劍神巴哈姆特。這力量化作銳利的槍,飛馳的箭,兇猛的子彈,擊碎劍神的盔甲, 貫穿它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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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劍神有所反應(yīng),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是一切發(fā)生得太快,還是這邊的靈魂本來無法隨心所欲地行動,我已經(jīng)無從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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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子……弒殺吾與破毀圣石無異,六神亦將盡數(shù)殞殆!” “汝仍執(zh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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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管……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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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神會消失,還是水晶會消失,或是自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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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說……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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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連同靈魂都在燃燒,就這樣化為灰燼,消失殆盡吧。我這樣的人,被世人忘卻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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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即使大家都會忘記,我也會一直記住你?!?“艾拉?。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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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又是幻覺,不過是想象。不過無所謂了,不管真的也好,假的也罷,艾拉就是艾拉。隨風(fēng)飄起的金發(fā),大海一般藍色的眼睛。這是這個世界上,令我最歡欣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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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永遠、永遠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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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化為灰燼之前最后一瞬間,我聽到了艾拉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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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裂開,不可思議的景象出現(xiàn)在眼前。天空開始出現(xiàn)裂痕,如碎片般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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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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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星球,這個世界開始發(fā)出巨大的轟鳴并不斷顫抖。透過天空可以看到對面的景色,那熟知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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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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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亞丹已經(jīng)打倒了“鏡像世界”的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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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何其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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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等愚行終與自掘墓塋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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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吾等引領(lǐng),汝等可知凡人將會造下何等孽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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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的聲音轟鳴在耳,但在我看來,這不過是瀕死之人發(fā)出的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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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亙古至今,凡人茍存于神祗之庇護,依神之啟示蹣跚踽行。” “然,凡類仍互相涂炭,玷染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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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敢滅神獨存,汝等何來如此魄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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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神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隨時將其庇護的子民消滅殆盡的話,那這樣的庇護不如不要。需要的時候被當做工具使用,之后便被拋棄,比起在這樣自私的庇護下茍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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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不如人類自己開辟自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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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確實很愚蠢,也會重復(fù)犯同樣的錯誤。但是人類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踟躕,人類一定會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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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聲喊著,緊握住劍,使用魔法往劍神的方向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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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自己的攻擊起了作用,隨著面具的剝落,劍神的盔甲也出現(xiàn)了裂縫。從劍上傳來巨大的阻力,我用盡全身力量將劍刺進劍神的身體。劍神發(fā)出怒吼,試圖將劍推出自己的身體,而我緊握住劍,拼命控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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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從劍上傳來的阻力變小了。劍神的身體迅速變得透明并開始崩落。漆黑的身體伴著巨大的聲響墜向地面,仿佛是最后掙扎一般動彈了一陣,最后歸于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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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烏壓壓的使骸向王城釋放著強烈光芒的水晶聚集過去,水晶吸收黑暗, 散發(fā)光芒,連同王城開始劇烈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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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王城會……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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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晃越發(fā)激烈,而露娜芙蕾娜和我的伙伴們都還在城堡前的廣場上。如果王城這么倒下來,他們就……就算沒有倒塌,他們也會被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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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神!把力量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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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黑暗就像濁流一樣不斷涌入城內(nèi),應(yīng)該是水晶正在將覆蓋星球的全部黑暗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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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城堡的天花板桶穿,水晶開始向天空不斷上升。雖然在不斷吸收黑暗,但是水晶仍然放出強烈的光芒。光芒不斷膨脹,黑暗不斷坍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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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與光,所有的一切化為一體的瞬間,水晶破碎了。黑暗的粒子和光的碎片交錯在一起,融化,然后消散?!扮R像世界”與“此方世界”的分界線開始搖動,變得淡薄,最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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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聲響王都城開始崩落。建筑物、樓梯、紛紛變成瓦礫逐漸向地面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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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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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巨神的手掌上跳下來,抱起露娜芙蕾雅。普隆普特跳上手掌,拉上伊格尼斯, 接著是格拉迪奧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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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位移回到巨神的手掌的一瞬間,剛才站的廣場就崩塌了。一行人借巨神之手轉(zhuǎn)移至地面,無人的王都城堡勉強保持著外形墜落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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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發(fā)的逃生中,我們一行人都鴉雀無聲。格拉迪奧拉斯緊閉著嘴巴,就連平時健談的普隆普特也只愕然地注視著王都城的墜落。伊格尼斯雖然看不到,大概也能從聲音判斷出發(fā)生了什么吧。我們就像是在祈禱著的一樣注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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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仍然處于失去意識的狀態(tài)。我擔心她不會再睜開眼睛了,心里焦躁不安。露娜芙蕾雅借助劍神了力量而復(fù)生,現(xiàn)在劍神死了,露娜芙蕾雅會不會也隨它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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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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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冰神的聲音,我回過頭,發(fā)現(xiàn)肯提亞娜姿態(tài)的希瓦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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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道分別了,今后,這世界不再有水晶,也不存在神,只有人類。” “肯提亞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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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話,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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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樣,肯提亞娜停下了話語。白皙的手溫柔地撫摸著露娜芙蕾雅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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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這是我獻給摯友……最后的祝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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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提亞娜的話音剛落,露娜芙蕾雅的眼皮輕輕地顫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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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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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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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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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我想要說出這句話卻沒法發(fā)出聲音,只好緊抱著露娜芙蕾雅。耳邊雖然響起了肯提亞娜祝福我們的聲音,但是卻已經(jīng)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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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戴涅布萊,幼年的我曾聽到肯提亞娜微笑地說“神巫與王,彼此二體一心”,那溫柔的眼神,至今都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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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一直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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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眼眶也溢出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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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提亞娜,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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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作為守護星球的神明,而是作為摯友,肯提亞娜留下了無法替代的贈禮。我握緊露娜芙蕾雅的手,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再松開,不會再失去你了,我在心中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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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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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隆普特突然叫了起來。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因為太刺眼我不得不瞇起眼睛,穿過白色的光看向大地。開始像一條白線一般樣的光逐漸膨脹,愈發(fā)光輝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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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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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過我想要回答露娜芙蕾雅的話,格拉迪奧拉斯先一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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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黎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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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搶我的話?。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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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用鬧別扭的語氣說出來。伊格尼斯偷偷地笑了出來。突然感覺自己這樣很傻, 我也忍不住噗嗤一聲。普隆普特、格拉迪奧拉斯、露娜芙蕾雅也發(fā)出了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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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闊別十年好不容易再次迎來的黎明中,大家都笑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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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歷 7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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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再次造訪世界,黑暗從這片世界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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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六神與水晶不再存在、兩個世界合二為一,人類曾經(jīng)得到的那些不可思議的力量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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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索姆尼亞現(xiàn)在變成了巨大的洼地,十年前的王都崩塌之后,因為城內(nèi)已經(jīng)長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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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居住,那次災(zāi)難中沒有出現(xiàn)任何傷亡,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因為那里是需要借由橋來連接不同陸地的特殊地形,所以重建還要需要費一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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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明和水晶都消失了的時代,王都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所以當局決定優(yōu)先重建其它地區(qū)。要再重建因索姆尼亞供人類住回去,可能是幾十年后的事了。而且,就算人們回去了,街道也估計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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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里德地區(qū)隔著海看向王都方向,可以看到洼地的盡頭聳立著王都城堡的殘骸。那殘骸,怎么看都像是路西斯王國的墓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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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的十年里,雖然雷斯塔姆變成了人口密集地,部分地區(qū)也受到了“億萬核爆” 的波及,不過多虧了迅速的避難引導(dǎo),居民大部分都躲過了災(zāi)害。加上發(fā)電廠也平安無事,所以重建工作非常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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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尼夫海姆帝國領(lǐng)土不知是因為冰神已經(jīng)逝去,還是受“億萬核爆”的影響,冰雪都開始慢慢融化,大部分冰原都逐漸化為濕地。在那之后,如果人類活動范圍逐漸增多, 這些土地應(yīng)該能被有效利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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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受災(zāi)又好像沒受災(zāi)的戴涅布萊,最先恢復(fù)到往昔的樣子。最先修復(fù)的地方,是菲涅斯塔拉宮殿的周圍一帶,這都是多虧了有著虔誠信仰的民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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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美的水都奧爾緹西因為水神暴虐,加上失去白晝的十年,已經(jīng)荒廢許久,又因為“億萬核爆”引發(fā)了異常的水災(zāi),在多重災(zāi)害的打擊下成了最不幸的城市。但是,那重建速度可以說讓人瞠目結(jié)舌。疏通崩潰的水路,修復(fù)建筑物以及重建,加上重新架設(shè)連接各街區(qū)的橋梁,自取回黎明的短短半年,奧爾緹西的人們就把這些工作全部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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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能成為可能,阿科爾德自由都市聯(lián)邦的加梅里亞·克勞斯特拉首相功不可沒。只是,諾克提斯·路西斯·切拉姆與露娜芙蕾雅·諾克斯·芙露蕾在十年前未能舉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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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決定再次擇日再辦。據(jù)說這一消息振奮了奧爾緹西民眾對于重建工作的決心,也成為了重建工作的助力,是不是身為父親的偏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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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著裝也和十年前是一樣的設(shè)計,奧爾緹西工房的主人,將婚紗的設(shè)計圖運到雷斯塔姆,并且慎重地保存了起來。另一方面,婚禮蛋糕是根據(jù)加迪納渡船口餐廳“珊瑚角” 大廚卡庫多拉·安倫德的設(shè)計來配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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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禮當天,阿爾蒂梅利亞教堂外面集結(jié)了很多的人。不用說奧爾緹西的居民了, 連戴涅布萊、格拉雷亞、雷斯塔姆的人都不遠萬里造訪水都,獻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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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席婚禮的都是與我和露娜芙蕾雅關(guān)系非常親近的人,大部分都在諾克提斯從因索姆尼亞到奧爾緹西這一路上給予了他幫助。在菲涅斯塔拉宮殿侍奉芙爾蕾家的人們也有出席。那位年輕的女性究竟是誰呢?在十年前的時候應(yīng)該還是個小孩子吧,她就像是自己是婚禮的主角一樣臉頰涌上紅潮,眼眶中噙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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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想去問問瑞布斯,但是他卻因為感慨萬千說不出話來,可能他看到自己妹妹穿上婚紗的樣子,也心潮澎湃吧。還是下次再問吧,畢竟今后還有很多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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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提斯握著新娘的手前行,終于走到了今天這個日子,看起來似乎分外高興。那些祝福他們的人們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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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非常感謝你一直守護著王都。托王都警衛(wèi)隊的福,因索姆尼亞并沒有化作使骸的巢穴,這十年來想必是一段非常漫長而且痛苦的歲月吧……由衷地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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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德,是你不斷引導(dǎo)著初次旅行的諾克提斯,非常感謝你。雖然很想和以前一樣和你通宵暢飲……但還是想請你在那邊多多替我見證諾克提斯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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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德妮,是你讓雷迦利亞能重新馳騁,非常感謝。諾克提斯看起來非常高興,我也要表達我的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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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迪奧拉斯,你毫不顧忌,不厭其煩地嚴格對待諾克提斯;伊格尼斯,你作為朋友,作為兄長,一直支持著諾克提斯;普隆普特,你不顧忌王子的身份,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非常感謝你們,真的……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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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芙蕾雅,你將戒指交給了我兒子,與他一起奪回了未來,非常感謝。想必你也知道,雖然這個幾子不太可靠……但是卻是我最棒的兒子。從今往后,直到最后一刻, 都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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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諾克提斯。恭喜,祝你們在今后擁有幸福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