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換血醫(yī)院實習(xí)生(第19記)
蒙清清高高興興地和夏先生一起走了。
臨走前,她送了我一個古馳的鑰匙包。
于情于理,我本不該收下這個,但我還是接受了。
因為,冥冥之中,我有一種預(yù)感,我感覺自己再也不會見到蒙清清了,而這一別,或許就是我與她的永別。
她的小禮物就算是留給我的一個念想吧。
注定的相遇,注定的重逢,注定的離別。
不過三五天的時間,我觀看了一部名為《蒙清清》的愛情電影。
電影的前半段,我是根據(jù)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推想出的。
而電影的后半段,我直接按下了快進鍵,略過不堪的一幕幕,一眼看到了結(jié)局。
電影結(jié)局可以是大歡喜,但只能是一個人的,是那位夏先生的。

中午,員工餐廳,我要了一份兩素一葷的中餐,還有一碗紅棗粥。
找個位置才坐下,相隔不遠(yuǎn),兩個女同事的竊竊私語傳進了我的耳朵。
她們的確在私語,卻不是真正的低聲竊竊。
她們似乎有意讓我聽到,如果我聽不到,說閑話的目的也就達(dá)不到了。
以下是我聽到的對話:
“那個新來的白醫(yī)生,新聞可是真多呢?!?/p>
“她又怎么了?”(聽聽,聽聽,又,又怎么了)
“昨晚,咱醫(yī)院的員工停車場,她上了黑先生的車了。”(還好,她沒把上車說成上床)
“啊?她上他的車干什么?”(聽她的語氣,我感覺車的震顫就要開始了)
“嘖嘖嘖,她可真有本事,這才多久啊,就勾搭上了黃教主?!?/p>
“新和睦的靈魂人物是霍醫(yī)生,黑先生又與霍醫(yī)生關(guān)系匪淺,現(xiàn)在,白醫(yī)生搭上了黑先生,不就等同于攀上了咱醫(yī)院的老大嘛?!?/p>
“按說,她長得不是多漂亮啊,黑先生怎么就上了鉤兒呢?”
“漂亮固然重要,不過,不是還有那么句話嘛,會騷的女人最好命!”
“我聽你這話酸溜溜的,是不是摸不著黑先生,心里又急又氣啊?!?/p>
“摸不著就摸不著,沒辦法,誰讓咱不會耍賤、不會用心機呢!”
背對著她們,我越聽越來氣。
我真想走過去,直接把飯扣在她們臉上。
但我不能這么做,要是做了,別人的議論只會更多,自己只會更難堪。
我正努力壓著火氣,黑先生出現(xiàn)了。
他端著餐盤徑直朝我走過來,那一步步的,完全不顧所有人的側(cè)目。

黑先生坐在了我對面,我的憤怒一下變成了緊張。
我不敢去看周圍人的目光,只能心說:老黑啊,老黑,你這一屁股坐下是小,我的“獨領(lǐng)風(fēng)騷”可就被坐實了!
“喲,不吃牛肉漢堡了?!?/p>
“不吃了,換換口味?!保ㄎ冶M量自然地笑了笑)
“今天的剁椒牛肉面不錯,平時不是經(jīng)常有,你要不要夾一些嘗嘗?”
“不不不,不用了,我吃這些就挺好的。”
我滴媽呀,我哪還敢從黑先生的盤子里夾菜??!
但凡被一雙眼睛看到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
“你這碗紅棗粥不錯,看上去很是香甜?!?/p>
“我就是隨手拿了一碗?!?/p>
“你愛吃紅棗味兒的東西?”(黑先生順勢一問)
“還好,我媽倒是經(jīng)常煮紅棗味兒的豆?jié){。”
“都說紅棗補血,你媽媽是想給你補一補。”
“我也不缺血,不用補?!?/p>
“干嘛要等缺了再補?!?/p>
“如果是正常的缺失,即便不補,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p>
“你指的是正常的缺血?”
“我是想說,以前,響應(yīng)大學(xué)號召,我捐獻(xiàn)過造血干細(xì)胞,之后,我也沒怎么刻意去補,也挺好的。”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當(dāng)時,你們完成捐獻(xiàn)后,是不是還合了張影。”
聽到黑先生這一句,我愣住了。
“這……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我就在現(xiàn)場,親眼看著你們拍了照?!?/p>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俊保ㄎ液茈y不生出好奇)
“算是巧合吧?!保ê谙壬α诵Γ?/p>
“這也太巧了。”
“無巧不成書,我們有緣啊,就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參與的,恰好我也同在?!?/p>
對于黑先生的“有緣之說”,我做不到百分之百相信。
看著黑先生用叉子一下下卷起面條,我越來越感覺,自己與他的“結(jié)緣”不會那么簡單。
從當(dāng)初接過他名片的那一刻開始,我嘗試著,一點一點梳理。
我的暗自梳理才開始,黑先生給我下工作任務(wù)了。
“下午1點半,你到三樓的培制室來?!?/p>
“去那兒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學(xué)習(xí)臨床血液培制啊?!?/p>
“誰教我???”
“霍醫(yī)生親自帶教,白醫(yī)生,你可有福氣了。”
“我多嘴問一句,這第一次,我要學(xué)的血液培制,會用于正向輸入還是反向輸入啊?”
“這一回,客戶需求比較特殊,至于是正向還是反向,只有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補血小貼士:枸杞苗炒雞蛋,少許鹽,味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