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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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一個小女孩正在雪原上奔跑。

小女孩看上去只有八九歲年紀(jì)，她現(xiàn)在又凍又餓，身上還帶著傷。

遠(yuǎn)處的黑暗里似有幾點(diǎn)亮光，那是人類的村落，現(xiàn)在正好是晚飯快要結(jié)束的時間。

想必會很豐盛，很暖和吧。

她心里忍不住去想那溫馨的場面，同時掙扎著疲憊的身軀朝村落相反的方向繼續(xù)奔跑。

那里不是她的家，她也不能去那里借宿。

因?yàn)樗茄郑祟惒粫菰S她這樣的存在棲息于此。

小女孩實(shí)在跑不動了，一個趔趄摔倒在雪原上。她抬起頭，看到前方站著一位少女。

少女身著紅白二色的衣服，手執(zhí)驅(qū)魔的御幣，冷冷地看著自己。

是人類。

小女孩不再掙扎，癱倒在地，露出凄慘的笑容。

我，實(shí)在是跑不動了。

能在如此美麗的景色中死去，也算好好活過了吧。

“至少在最后，告訴我你是誰吧，我不想被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殺掉?！?/p>

少女緩步向前，淡然宣告：

“我是，博麗的巫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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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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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清晨，博麗靈夢被人從被窩里搖醒了。

寧靜的夢被搖成了碎片，靈夢揉揉眼，帶著怨氣瞪向事件的元兇。

是八云紫，她正一臉壞笑瞧著自己。

“干什么……冬天可是冬眠的季節(jié)?！?/p>

靈夢氣呼呼鼓起的臉頰，看上去有點(diǎn)嬰兒肥。

“啊，不要動?！?/p>

紫小心地貼上來，用手帕擦掉了靈夢嘴角的口水。

“別拿我當(dāng)小孩子！”這個舉動更加惹惱了靈夢，她慌慌張張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的面容，恢復(fù)到平時冷靜瀟灑的狀態(tài)。

博麗神社的外面一片純白，連續(xù)多日的降雪把幻想鄉(xiāng)變得冰瑩剔透，靈夢和紫望著神社外的雪景出神。

“昨天夜里干什么去了？”

“沒干什么啊?！?/p>

靈夢不自然地把臉扭向一邊。

“那為什么會起這么晚？”

“今年不也快過完了嗎？好多事情要做，神社打掃、采購什么的……”

四下掃視了一圈，紫露出狡黠的微笑：

“房間可不像打掃過的樣子呢?！?/p>

“你是我媽嗎？別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我可是在你還小的時候就在照顧你了哦?！?/p>

“別說這個了！”靈夢急忙跳過話題。

八云紫望著神社外的景致出神。

“話說，又到了圣誕節(jié)呢……一年一度的、身穿紅白衣服的人翱翔在天空，給世界各地的孩子們送去禮物的日子?！?/p>

“……啊?！?/p>

靈夢露出比早上被紫搖醒時更加嫌惡的表情。

“又要開始了啊?！?/p>

嫌惡是有原因的，身穿紅白衣服的人翱翔在天空并不是一句抽象的幻想，正是指她自己。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幻想鄉(xiāng)也開始過起了圣誕節(jié)。

按照傳統(tǒng)規(guī)矩，明天夜里靈夢要穿上加厚版的巫女服，翱翔在冬夜里給幻想鄉(xiāng)的伙伴們送去禮物。忠實(shí)的馴鹿角色由八云紫扮演，借助隙間的能力，靈夢不必再爬麻煩的煙囪，也不必塞到掛在墻角的襪子里，輕輕松松就能把禮物放在每個人身邊。

“麻煩死了?！?/p>

盡管如此便利，靈夢還是一臉的不情愿。冬日的夜里，誰會愿意飛在外面而不是躺在溫暖的被窩里呢。

“那也要去?！?/p>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八云紫此刻儼然一副捍衛(wèi)傳統(tǒng)的守舊家長模樣。

“禮物全放在一起自己來拿不就完了……”

靈夢仰面躺在地板上，嘴里這么嘟噥。她知道躲不過，但嘴上還要抱怨幾句。

“親手送的禮物和通知來領(lǐng)的禮物意義是不一樣的，靈夢你也有想要親手贈送禮物的人吧?！?/p>

“……”

靈夢盯著天花板出神。

“嗯，是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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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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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小女孩正棲身于雪原森林中的一個樹洞，雖然不如人類的居所明亮寬敞，可也足夠遮蔽風(fēng)雪。

她生起篝火，抱起身子蜷縮在這小小的溫暖前，回憶那個不可思議的人類。

那天夜里，自稱博麗巫女的人放過了她。

不僅如此，還把她帶到了這片遠(yuǎn)離人類居住地的森林，算是給自己找了一個住處。

她還記得臨別時那個人類和自己說的話。

“先躲在這里吧，不要再跑了。”

不要再跑了，不要再跑了。

小女孩反復(fù)體味這句話。

出生以來多少人鼓勵自己要一直跑下去，一直跑下去才能生存。

可如果生存本身就只是無盡的奔跑，那奔跑的前方又有什么，活著又是為了什么呢？

附近傳來腳步踩壓枯枝的聲音，小女孩慌忙地想要撲滅篝火。

“別怕，是我?！?/p>

博麗巫女再一次造訪了這里，手里還拿著什么。

她來到小女孩的身邊坐下，一起伸出手烤火。

“給?！?/p>

博麗巫女把手里拿著的什么遞給了小女孩。

“這是？”

“飯團(tuán)，自己做的吃不完，就拿給你了?！?/p>

小女孩以前在外面見過這東西，但從來沒吃過。

她抓起一個嗅了嗅，小心翼翼嘗了一小口后，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看到女孩這個模樣，博麗巫女笑出了聲。

“別太急了，又不是什么高檔貨。給，這里有水?！?/p>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普通的人類呀?！?/p>

“人類才不會這么對待我們呢，他們給自己的孩子編織溫暖的童話，給我們這些孩子展示冰冷的現(xiàn)實(shí)?！?/p>

“人類也不是一概而論，也有很多人類為了把現(xiàn)實(shí)改造成童話而努力。”

“你也是這樣的人嗎？”

博麗的巫女眨眨眼睛，略帶俏皮地回答道：

“說到童話……你知道快到年底時候的那個傳說吧?！?/p>

“傳說？”

“每年的最后一個月的最后一個星期，不是有個叫圣誕節(jié)的日子嗎？那天夜里會有一個穿著紅白衣服的家伙飛在天上，給世界各地的人送去禮物對不對？你猜那是誰？”

小女孩狐疑地盯著博麗巫女。

“就是我啦。你看，我也穿著紅白的衣服，所以就來幫助你了?！?/p>

“騙人……那家伙明明是個白胡子老爺爺?！?/p>

“誒、是嗎？”

“……所以才叫圣誕老人嘛?！?/p>

“……算啦，別管那么多，反正我說是就是?！?/p>

“圣誕老人是會問過人們的心愿后，再給人們禮物的，你明明還沒問過我?！?/p>

“那你想要什么啊？”

靜夜的星幕在冬日寒風(fēng)下熠熠生輝，小女孩想起，自己曾無數(shù)次在這樣的星空下跑啊跑，跑啊跑，最后終于來到了這與現(xiàn)世隔絕的土地。

“我想……有一個家。”

博麗巫女凝望夜空，久久沒有出聲。

“來我這里吧?！?/p>

“……咦？”

博麗巫女微微一笑

“今后……你就和我一起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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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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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八云紫佇立在神社前的鳥居下。

茫茫白雪覆蓋了幻想鄉(xiāng)的大地，今夜是浪漫月光下的白色圣誕節(jié)。

她自隙間取出懷表看了看時間。

馬上就要午夜了，就要到人們熟睡的時候了。

每年的圣誕前夜，八云紫都要在這里和靈夢共同完成為大家派發(fā)禮物的使命。

靈夢匆忙地從神社里出來。

“忙什么呢？再耽誤一會兒咱們就要到天亮才能回來了。”

“整理東西啦！別看這樣，我家的神社里面還挺大的哦?！?/p>

“我對你家神社的情況可比你還清楚呢，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別多嘴！出發(fā)吧?！?/p>

八云紫撇撇嘴，拉起靈夢的手準(zhǔn)備動身。

“來，我們?nèi)タ纯唇衲甏蠹业脑竿际鞘裁窗??！?/p>

兩人手挽手朝月亮上飛去了。

……

“地靈殿家的禮物真是一點(diǎn)情調(diào)都沒有啊?！?/p>

“覺本身就是個現(xiàn)實(shí)主義的家伙，讀心這能力在送禮物上還挺管用的?！?/p>

“魔理沙要的是人偶娃娃，那家伙也開始有這么少女的一面了嗎？”

“傻瓜，這肯定是要送給愛麗絲的。”

“這算是借花獻(xiàn)佛嗎？”

“應(yīng)該說是借圣誕老人送情人節(jié)禮物吧?！?/p>

“啊、到文那里了，這家伙會要什么呢？”

“哎，是……針孔攝像頭？”

“她給圣誕老人的信里說……這樣就能更隨心所欲地給大家拍想看的場面了?！?/p>

“不行！這個絕對不能給她！”

“那要換成什么呢？”

“手套不就行了？天天捧著相機(jī)好像也挺辛苦的。”

“……到紅魔館了，不知不覺就是最后一站了呢?！?/p>

“嗯，咲夜想要一套新的餐具，美鈴是特大號的抱枕，帕秋莉是外面最新的同人志……喂，紫這種東西你都能搞到嗎？”

“別擔(dān)心，好好付了錢的。”

“我不是說這個啦，啊……蕾米想要的東西是，能放在大約博麗神社那么大小的空間里的電暖爐？”

“信上最后寫了，‘感謝今年也為大家辛勤付出的圣誕巫女小姐，所以禮物就一直寄放在你那里好了’的話呢?！?/p>

“嘿！蕾米這家伙挺懂的嘛！”

“畢竟一到冬天你就很羨慕她們家的壁爐?？蓜e一直窩在里面哦，會變成廢人的。”

“都說了別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你是我媽嗎？”

“不就是差不多的存在嘛。”

“那都是以前了！”

“是啊……很久以前?！?/p>

……

經(jīng)過一夜的奔波，靈夢和紫回到了博麗神社。

“明晚見?！?/p>

紫飄落在神社的屋頂上，向靈夢揮揮手，隨即不見。

“已經(jīng)過了凌晨了，是今晚?！?/p>

靈夢哈了一口氣溫暖冰冷的雙手，推開神社的門進(jìn)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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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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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安靜地坐在神社里等待博麗巫女的歸來。

她已經(jīng)泡好了茶，做好了簡單的飯菜，像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一樣望著門口發(fā)呆。

不知什么時候，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略帶不安可又十分溫暖的感覺，人類的家庭是不是都是這樣的呢？

咔啦一聲，博麗巫女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

“歡迎……回來?！?/p>

盡管已經(jīng)習(xí)慣了行為，但這句話說的還是不太利索。

“我回來了，給你帶了些點(diǎn)心?！?/p>

小女孩捧在懷里，站在原地不動。

“你看上去……是不是有點(diǎn)累？”

“……還好?！?/p>

“外面有人知道我在這里嗎？”

“也許有吧?！?/p>

這種生活到底還能持續(xù)多久，博麗巫女和小女孩心里都沒譜。

人類不會容許守護(hù)他們的巫女在自己家收留妖怪，小女孩看得出，每次博麗巫女回來時都非常疲憊，有時身上還有傷。

“我是不是……離開這里比較好？”

“別擔(dān)心?！辈愇着χ嗔巳嘈∨⒌念^發(fā)，“雖然我家比較窮，可像你這樣的孩子還是養(yǎng)得起的?！?/p>

“不是這個意思，以前，也有收留我的人，可是他們最后都把我趕了出去?！?/p>

“我是不會趕走你的?！?/p>

“如果我將來成了更加強(qiáng)大的妖怪，更加……讓人畏懼的存在呢？”

博麗巫女沉思片刻，隨即莞爾一笑：

“那我可要不客氣地麻煩你幫我做好多好多事嘍，別看這樣，我可是早就想退休了，整天躺在這神社里無所事事喝喝茶曬曬太陽該多好，如果你將來真的成了大妖怪，就換成你來當(dāng)圣誕老人滿足我的愿望了?！?/p>

“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博麗巫女坐在神社庭院的廊前，撥弄自己的發(fā)梢。

“我想把這里，變成一個能讓大家相互守護(hù)，而不是相互傷害的地方。你能實(shí)現(xiàn)我的這個心愿嗎？”

小女孩搖搖頭，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你還不知道我的能力吧?！?/p>

“是什么呢？”

“我能把好多朋友請到這里?！?/p>

“……很便利，也很危險的力量呢?！?/p>

“嗯?！?/p>

“答應(yīng)我一件事吧。”

博麗巫女捧起小女孩的臉，溫柔地看著她。

“去找一些有趣的、熱鬧的、溫柔的家伙來吧，把這里變成，大家能笑著在一起喝酒的地方?！?/p>

小女孩幻想著大家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唱呀跳呀的場景，這個畫面對她來說還過于虛幻，她只是懵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

“為什么你想讓我這么做？”

“因?yàn)椤液湍阋粯??！?/p>

博麗巫女輕輕地?fù)肀∨ⅰ?/p>

“……我也想，有一個家。”

月光照耀下，小女孩柔順的金發(fā)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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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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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辦在冥界白玉樓的圣誕酒宴開始了。

圣誕節(jié)和酒宴，本是兩個十分不搭調(diào)的詞兒。

更別說還是在冥界這樣的地方，可如此不可思議的現(xiàn)象，在幻想鄉(xiāng)就意外地顯得十分合理。

圣誕前夜博麗靈夢給大家送禮物，而真正的圣誕夜，大家就聚集在冥界的櫻花林一起喝酒。

被裝飾成巨大圣誕樹的西行妖樹枝上掛著閃閃亮亮的飾品，這可氣壞了魂魄妖夢，畢竟與喝完酒就撒手什么都不管的幽幽子不一樣，每年收拾爛攤子的都是她。

大家熱熱鬧鬧又說又笑，宴會中心大家簇?fù)碇鹘牵荒暌欢鹊氖フQ巫女博麗靈夢小姐。

霧雨魔理沙端著酒碗，親昵地?fù)е`夢的脖子。

“今年也辛苦啦?！?/p>

靈夢捧著碗小口喝著，她白天補(bǔ)覺睡了一天，意識有點(diǎn)過分清醒，還沒完全融入到宴會的熱鬧氛圍中。

“哎呀，我小時候也真的上過當(dāng)呢，以為這世界上真有什么圣誕老人，晚上睡不著一直等著看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結(jié)果居然是一個大姐姐?！?/p>

“啊真的呢，本來以為是更加不得了的人，沒想到是她。”

“對先代巫女放尊重點(diǎn)！”

“我大概比你們醒悟的早一些，一靠近我就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p>

“所以覺總是這么現(xiàn)實(shí)啊，今年的禮物也盡是些無聊的東西?！?/p>

“管用不就行了?！?/p>

“據(jù)說戀戀到現(xiàn)在還相信圣誕老人呢?！?/p>

“啊，我家的萃香也是。”

“但愿她們發(fā)現(xiàn)真相的時候別太傷心呢?！?/p>

“喂、是我又怎么了！”靈夢大聲表示抗議，然后嘆了口氣：

“真是的，為什么初代巫女要定下每年博麗巫女扮演圣誕老人的規(guī)矩啊……咦？紫去哪里了。”

遠(yuǎn)離人群的角落，八云紫慵懶地倚在櫻花樹下，托起酒碗盛滿傾斜而下的月光。

已經(jīng)記不清今夜的宴會是第幾次，也記不清多少人曾在這里邀杯歡笑。

紫看著眼前的場景，不覺嘴角上揚(yáng)，露出懷念的微笑。

“啊，紫又躲在角落里，快過來嘛！”

“等一下，讓人家吃點(diǎn)東西?！?/p>

“每年你都是這樣，飯團(tuán)有什么好吃的?！?/p>

“有種以前的味道，我很喜歡?！?/p>

“啊對了，這個給你?！?/p>

博麗靈夢從身上的口袋里拿出一個緞帶裝飾的小盒子，遞給了紫。

“圣誕快樂?！?/p>

紫接過盒子打開，那是一個手工制作的、精美的水晶飾品。

搖一搖，飾品發(fā)出清脆的鈴聲。

“咦？”

“我最近聽人說哦，在外面圣誕老人的馴鹿都是掛著鈴鐺的，既然我都穿著這樣的衣服了，你也戴著這個嘛?！?/p>

“呵呵，你這幾天瞞著我的事就是這個啊，熬夜做的對不對？”

“不就是為了給你驚喜嘛……”

紫愛憐地把它捧在手上。

“謝謝，我很喜歡?！?/p>

“好啦，紫你也快一起來，你也是主角之一嘛?！?br>“嗯?！?/p>

博麗靈夢牽起紫的手，向宴會的最中心走去，向舉杯等待著她們的人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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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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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云紫喝醉了。

迷離的眼神望向夜半的星空，朦朧的回憶愈發(fā)清晰地浮現(xiàn)。

她又想起了許多許多年前，自己與初代博麗巫女相遇的那個雪夜。

紫開懷地笑了。

你的心愿，我為你實(shí)現(xiàn)了哦。

博麗的圣誕巫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