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狼】籠中雀 8
乃琳又一次早早地醒來,身邊的大小姐依然沉在夢(mèng)鄉(xiāng)里,兩人中間的一條枕頭,代替乃琳待在她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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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起床,乃琳在心底默默地?cái)?shù)著,這已經(jīng)是第十個(gè)早晨了。雙手并用,一絲一毫地緩緩敞開虛掩著的衣櫥,乃琳穿戴整齊,又取出大小姐的那份,回身送到被子上,整個(gè)過程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房間里只有珈樂平緩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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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窗簾撥出一條縫來,太陽還懶洋洋地趴在地平線上,乃琳依然是這棟房子里醒得最早的人。夫人和小姐的冷戰(zhàn)開始之后,乃琳自然而然地?fù)?dān)任起了照顧她的任務(wù),珈樂只知道乃琳在乖乖服從命令,卻不知道她還有這樣一段秘密的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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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指尖輕微的力量,溫柔地把門貼合到門框上,這樣解開門鎖時(shí)就不會(huì)發(fā)出噪音,來到走廊,用同樣的力道把門嚴(yán)絲合縫地關(guān)上,才轉(zhuǎn)動(dòng)把手關(guān)上門。像一只膽戰(zhàn)心驚的小麻雀一樣,乃琳踮起腳尖,扶著把手走過一級(jí)級(jí)臺(tái)階,又是一陣躡手躡腳,終于通過廚房的后門,來到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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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的緊張讓乃琳的額頭滲出了汗珠,不過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也沒人會(huì)懷疑,她只是出來打水的,大小姐的跟班,或者說貼身侍女而已。乃琳大口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來撫平自己激動(dòng)不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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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這段靜謐的清晨時(shí)光,打著勞作的幌子,乃琳做著逃跑的練習(xí),今天是第十次了,依然以成功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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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當(dāng)上跟班那天起,她和珈樂就像是幽靈一般住在屋里,雖然完全被孤立了起來,但行動(dòng)和吃穿沒有被限制,每天和其他人錯(cuò)開時(shí)間洗衣做飯,余下的時(shí)間,游手好閑的珈樂頂多叫自己一起練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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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生活好像還算不錯(cuò),不到萬一不得嗎,還不至于孤注一擲。由于不能和周圍的人接觸,她現(xiàn)在也沒搞明白這家人到底為了什么在較勁,至于珈樂為何要買自己,更是一頭霧水。乃琳懶得再想富貴人家的破事,舀起冰涼的井水洗漱一番,自己的頭腦清醒過來,反正也不會(huì)在這里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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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越升越高,天徹底亮了,乃琳連忙端著一盆溫水回到了屋里?;氐界鞓返姆块g,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被叫醒了,今天竟然破天荒地來了一個(gè)女傭伺候她,乃琳只好在一邊候著。在女傭給珈樂梳洗打扮時(shí),珈樂原本活潑靚麗的臉卻顯得黯然失色,女傭完成自己的工作離開后,珈樂也不顧自己身上精致的妝容和禮服,憤懣地鉆回了被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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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乃琳只好坐在一邊等候,好一陣子,珈樂才紅著眼睛從被子里出來,用袖口隨便擦了擦眼淚,看了一眼乃琳,大小姐的嘴角又掛起了笑容,顯然是想出來什么點(diǎn)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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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你會(huì)翻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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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有些吃驚,但已經(jīng)預(yù)感到她要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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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外面的圍墻嗎?應(yīng)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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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了,收拾一下,跟我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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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二話不說,給乃琳也換好衣服,畫上妝后,活脫脫的另一個(gè)大家閨秀,珈樂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視線落在了她的脖子上,眉頭又皺了起來,想去外面的話,這樣可不行,于是解下來,塞進(jìn)了荷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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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輕舉妄動(dòng),聽到?jīng)]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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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摸著自己光滑的脖頸,還有些不適應(yīng),看著像賭氣的小孩一樣的珈樂,哭笑不得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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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拉著乃琳的手,來到了樓下,依舊來到了餐廳,夫婦和一眾傭人都在,看到她們兩個(gè),尤其是梳妝過的乃琳,都滿臉不解。珈樂全然不顧,上來就朝著她們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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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干什么!等我回來,她就被你們賣走了,對(duì)吧?怎么?想讓我沒人照顧,讓我認(rèn)錯(cu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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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把乃琳拽到跟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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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那家人來不來我不管,我就在亭子里等著,跟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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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珈樂帶著乃琳跑進(jìn)了庭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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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正午,養(yǎng)馬的那一家子來到了這里拜訪,可看到餐桌上珍饈美酒,卻獨(dú)獨(dú)缺了關(guān)鍵人物,疑惑地問起來。怕掛不住面子,夫人只能硬著頭皮隨口瞎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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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這孩子聽到他要來,害羞得不行,早飯都沒吃,帶著自己的小侍女躲到庭院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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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人聽到是這樣,趕緊讓兒子端著餐食給珈樂送過去,飯桌上的四人,都覺得這門親事十拿九穩(wěn)了,卻忘了這家的大小姐哪里是一般尋常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