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莉棲的母親和義女終究于那次恐襲中失蹤。

于是兇真只好選擇了己方損失最小的布置，讓時間繼續(xù)推進。

矛盾重疊的莫比烏斯環(huán)

作者：古晟天

TAG：負荷領(lǐng)域的既視感/千年追妻路

未來同人研究所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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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極限視界的二重唱/Duetto

第二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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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 2036/02/04?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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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逐漸上浮，雙眼慢慢睜開。

噩夢的侵蝕逐漸退去，但卻感到身上陣陣發(fā)冷，似乎出了不少冷汗。

揉著太陽穴慢慢從桌上抬起頭，恰好從進入睡眠模式的屏幕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噩夢中的呢喃縈繞在耳邊。

『還沒完……』

屏幕中映出了一個蒼白的面孔。

將因睡姿隨意而散亂的劉海隨意向上梳了梳，他用雙手撐著自己的額頭，將上半身的重量都壓在了桌子上。

「牧瀨紅莉棲，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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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紅莉棲的鼻間流出鮮血的那一刻，鳳凰院兇真便又一次啟動了時間跳躍機。

兇真閉上眼睛，疲憊地捏著鼻梁。這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是第幾次從2036年2月6日跳躍回這個時間點。

甚至跳躍至其他時間點的情況才是大多數(shù)。

這一次只前跳了兩天，因為他只是需要一小段時間來梳理自己的思考，同時也是給自己喘口氣的機會。

「見鬼……早就該停下來好好規(guī)劃一下路徑了……」

大腦深處隨著脈搏傳來陣陣鈍痛。

從柜子里翻出速效止痛劑，邊往客廳走邊倒出兩粒丟進嘴里。又從桌子上拿起熱水壺，把里面不知道哪天燒的水直接倒進嘴里將藥片送下。

本想從冰箱里倒杯酒，但想起自己剛吃完止痛藥，便只好作罷，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以客觀的時間序列回首他的時間，這句肉體依次接收了來自不同時間點的記憶。每一次的接收都會對肉體造成負擔，積累多了便成了無法醫(yī)治的永久性損傷。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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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源于被稱為『時間視界』的壁壘。

『所有信息的發(fā)送日期都晚于2034年4月1日。』

因為在這一天，由牧瀨紅莉棲帶領(lǐng)的團隊順利制作出時間機器并完成了試行。

『所有信息的發(fā)送日期都早于2036年2月7日。』

如同黑洞的邊界。你可以確定它就在那里，但你卻看不到那邊界對岸的模樣。

SERN很早就從收到的信息中發(fā)現(xiàn)了這個邊界。他們提出了很多猜想，也做出了許多嘗試。包括且不限于向未來發(fā)射定時回躍的時間機器。然而他們卻并未得到任何位于時間機器中的記憶體，畢竟那些時間機器一個都沒能回來。

那些越過了時間視界的信息與機器就像是越過了史瓦西半徑，沒有任何方法能夠繼續(xù)觀察到他們。

因為不希望在社會上引起恐慌，SERN對這個信息做了嚴格的保密措施。但這并不代表已經(jīng)知道的人就不會恐慌。

當然，兇真并不在其列。更何況在他看來，說不定位于時間視界內(nèi)側(cè)的并不是未來，反而是他們這些現(xiàn)在與過去。

他會心甘情愿地負責這個任務(wù)，不過是認為SERN的統(tǒng)治是現(xiàn)世最優(yōu)的解，所以想要維護罷了。

合理的社會架構(gòu)，足夠的資源，日益發(fā)展的科技。這是一個他認為值得效忠的統(tǒng)治機構(gòu)。

他自小由SERN開始，他便對此深信不疑。

所以他更加無法理解牧瀨紅莉棲究竟想要做什么。

第一輪的嘗試，平心而論，他并沒有因為自己還能有第二輪就放松警惕。所以他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紅莉棲投向他的異常的關(guān)注。這種關(guān)注他他再熟悉不過，SERN的高層們無一不用這種眼神打量著他。

她在觀察他的Reading Steiner。

她在籌劃的事情一定與世界線有關(guān)。

但不知是出于愧疚亦或是別的什么原因，兇真沒有第一時間上報，而是決定先觀察一段時間。

兇真和紅莉棲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各自的工作，同時也抓住一切時機互相觀察。時間就在這場躲貓貓中飛速流逝。

轉(zhuǎn)眼間，時間視界已經(jīng)來到所有人的眼前。

為了防止突發(fā)狀況發(fā)生，從時間視界當天前推一周，他就已經(jīng)做好隨時進行時間跳躍的準備，相關(guān)設(shè)備也保持常開。而當收到紅莉棲的做客邀請時，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瞬間加速。

2036年2月6日，時間視界的前一天。這個時間點實在太過敏感，他無法不去猜測這件事和時間視界的關(guān)聯(lián)。

就像墨菲定律所言，不好的預(yù)感果然成為了現(xiàn)實。

原本只是在進行正常的飯后閑談，但紅莉棲的狀況突然變得異常。她似乎開始出現(xiàn)幻聽與幻覺，開始追逐并不存在的景象，說著一些他根本無法聽懂的囈語。但沒過多久，紅莉棲的狀況似乎穩(wěn)定了下來，鼻間卻流出了鮮血，

兇真連忙上前將手指按在她的脖頸上，指腹傳來的脈搏微弱而急促。兇真當機立斷選擇撥打電話。

不是求救，而是啟動時間跳躍。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不敢讓時間繼續(xù)向前。

于是一段無止境的時間之旅就此啟程。

到目前為止兇真進行過的最遠的一次跳躍是前往兩年前的2034年2月7日，也就是他接到『負責護送一周后運往SERN總部的磁單極子』這一任務(wù)的那一天。

這是三百人委員會百號系委員討論出的，最可能的動搖SERN統(tǒng)治的時間節(jié)點。原本這類議題作為時間機器研究所所長的紅莉棲是有權(quán)破格參加的，但兇真以此次會議保密等級較高為由，駁回了對她的會議邀請。

但即便兇真每次都會對自己的行動進行謹慎的微調(diào)，這一路跋涉的結(jié)果，依然只不過是讓他明白這兩年內(nèi)發(fā)生的大事件全部都是強收束內(nèi)容。尤其是那次針對第一批磁單極子的恐怖襲擊。無論他怎么調(diào)整作戰(zhàn)布置，如何未卜先知，事件的走向依然無法撼動。

第一批磁單極子終究為恐怖組織所劫。

紅莉棲的母親和義女終究于那次恐襲中失蹤。

于是兇真只好選擇了己方損失最小的布置，讓時間繼續(xù)推進。

在親人失蹤后，紅莉棲的精神狀況每況愈下。她依靠三百人委員之便搞到了很多違禁的興奮類藥物，明明已經(jīng)完成了時間機器的設(shè)計，她依舊維持著高強度的工作，進行著時間理論及世界線理論的研究。兇真開始時非常反對紅莉棲的這一舉動，甚至拿出過委員會高席位對低席位的命令權(quán)，然而她的陽奉陰違卻讓兇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隨著輪回次數(shù)的不斷增加，時間視界如同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壓迫著兇真的神經(jīng)。于是他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開始支持紅莉棲，作為共犯亦是幫兇，幫她拿到一些需要更高的三百人序列才能拿到的藥物，希望紅莉棲能因此獲得些許新的研究成果。然而事情依舊沒有進展。又或者說，只是他沒有進展。

他認為紅莉棲對他有所保留。

這他當然理解，再怎么說他也是她的血仇。

他嘗試了威逼，也嘗試過利誘，但自從所有親人都離她而去以后，似乎便不再有什么能夠影響她的東西。

在不知多少次的失敗后，兇真時間跳躍來到赴紅莉棲邀約兩天前。

他感到無計可施了。

時間視界沒有頭緒。

紅莉棲不愿意與他共享情報。

SERN的統(tǒng)治若是只能維持在這閉環(huán)的時空里，那將毫無意義。

兇真靠在椅背上，食指輕敲著桌面?，F(xiàn)在他有兩個選擇——更早，或是更晚。

往更早的時間跳躍尋找契機，或是逗留到比紅莉棲瀕死那一刻更晚的時間點。

兩個選擇都有不小的危險性。

前者會造成更大的世界線擾動，有可能導(dǎo)致世界偏離由SERN統(tǒng)治的世界線，兇真也會因為跨度更長的時間跳躍承受更大的負荷。

后者有可能導(dǎo)致兇真越過時間視界，再也無法回來。

敲擊聲戛然而止。

兇真抬手呼出操作界面，開始重設(shè)時間跳躍的相關(guān)參數(shù)。

他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也不知道如果重來一次他是否還會堅持這一選擇，但他只能二選其一，沒有第三個選擇。

兇真很快將參數(shù)重設(shè)完成。但他先記下某個參數(shù)，這才按下確認按鈕。

-0.0000021%。

這是當前世界線的變動率。而當其歸零時，便是世界脫離SERN的統(tǒng)治的時候。

時間的洪流逆卷而去，一切都回到起始的那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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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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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 2021/07/18? 10: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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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更改。除目標牧瀨紅莉棲外，還需保留比屋定真帆與久野里澪的性命?！?/p>

部下們并沒有因突如其來的命令更改而遲疑，紛紛自頻道中做出回應(yīng)。

這是一個嘗試。對于這將對世界影響多少，以及對紅莉棲影響多少的嘗試。

原本這次行動的目的便只有讓紅莉棲今后為SERN效命，其余人員的死活并不在計劃內(nèi)，滅口不過是最簡單粗暴的做法。所以考慮到盡量減少對世界線的影響，兇真決定先放過兩個人。

身著白大褂的鳳凰院兇真于街角遠望著那道栗色長發(fā)的倩影。看到她同記憶中一樣向這里跑來時，兇真猶豫了片刻，這才將身形隱入街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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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時間再度流逝。

一切似乎沒有變化。

恐怖襲擊，紅莉棲的母親與義女失蹤，時間機器成功研發(fā)，時間視界依舊無從破解。

一切又似乎有了變化。

比屋定真帆沒有死亡，于是紅莉棲并沒有啟動Amadeus真帆，SERN也沒有從Amadeus真帆獲得紅莉棲的研究情報，兇真也不需要應(yīng)高層的要求打電話給紅莉棲警告她不要做越界的事情，紅莉棲更不再需要主動刪除Amadeus。少了這一系列的矛盾，紅莉棲與SERN以及兇真之間的關(guān)系比起上一條世界線有了些許緩和。至于缺失的情報，也已經(jīng)由擁有Reading Steiner的兇真向SERN補充完整。

最重要的是，最后時刻紅莉棲的模樣與之前發(fā)生了變化。雖然最終依舊是在陷入瘋狂之后瀕臨死亡，但她卻比之前那絕望的模樣好上不少。兇真不知道她在幻覺中看到了什么，抓住了什么，但即便是能讓她在臨終之前安詳一些，兇真也覺得這種改變是值得的。作為SERN統(tǒng)治世界的最大功臣，紅莉棲不應(yīng)死的這么凄慘。

世界線變動率，依然穩(wěn)定在-0.0000021%。

于是兇真繼續(xù)開始下一步計劃。

再次回到2021年，讓更多的人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