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兒女離巢之時

「你……說……什么……」

因為被突然告知的事情，我的眼中一陣黑一陣白。

這個感覺我很有印象。

是拳頭。

吃了艾麗絲的拳頭后，沒有暈過去的話，就是這種感覺。

為什么要揍我……似的感覺。

不過，這意思也就是說，我吃了拳頭嗎？

而且，還是遠(yuǎn)遠(yuǎn)超過我反應(yīng)速度的一拳。

就算我沒有開著預(yù)知眼……虧我還已經(jīng)看慣艾麗絲的拳頭了……。

「是的，因為到剛才為止身上還有婚約，所以一直有克制自己，拿捏好分寸的在交往?？墒恰诂F(xiàn)在這里我就明白的說吧。我愛克莉絲。雖然不是說要馬上得到答覆，但我希望您能同意我和克莉絲以結(jié)婚為前提開始交往」

這次是身體攻擊嗎。

腹部被擊中了。

胃突然好痛。

「克……克莉絲是怎么想的呢？」

我求救似地看向克莉絲。

接著她就把手放在紅成一片的臉上，身體忸怩地說「欸－，就算問我怎么想－」。

啊啊……。

這家伙不行了。

這是真心喜歡的動作。

是在5歲左右時，會對我做的動作。

不過不從嘴里說出來可是不行的呀！

「可是克莉絲看起來好像不怎么喜歡你??？」

「爸爸！　不要欺負(fù)人啦！　我也喜歡他！」

呿。

果然不行嗎。

像這樣被克莉絲直接了當(dāng)?shù)囊徽f，感覺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啊。

簡直像場邊助手會馬上把板凳擺出來的感覺。

誰啊……誰是我的助手嗎。

仔細(xì)一看，在愛德的身旁有成為了配角的國王大人。

艾麗愛爾，救命啊！

「盧迪烏斯大人。和以前告訴您的一樣，我當(dāng)然認(rèn)為阿蘇拉王家與格瑞拉特家應(yīng)該要建立起關(guān)聯(lián)比較好。這不正是個好機會嗎」

糟啦，完全是敵人啊。

雖然從位置來看是接近裁判的角色，但卻是我被用兇器攻擊也會假裝沒看到的類型啊。

就算現(xiàn)在臉上仍然擺著像復(fù)印出來一樣的樸克臉，不過仔細(xì)一看嘴角正在抽動。

希露菲她……啊，她是觀眾。正有趣似地在看著這邊。

艾麗絲她……正津津有味地在吃炸雞塊。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洛克希她……混在人群里找不到了。平常總是說一個人的話頭發(fā)的顏色會被指指點點，為什么這種時候卻這么積極啊。

沒有半個同伴。

窮途末路了。

……不行，這時候我不一個人奮斗不行。

如果不這么做的話，哆啦Ｏ夢也不能安心的回到未來啊。

回想起來。

那不是我的夢想嗎。

對想要和女兒結(jié)婚的家伙，說「你這種家伙才不配我的女兒！」這件事。

「……」

雖說如此，實際面臨了那種場面的時候，需要勇氣。

對艾麗愛爾這位同事的兒子，說你這種家伙的勇氣。

對女兒喜歡的對像，說你這種家伙的勇氣。

對這360度看起來都無懈可擊的野小子這么說的勇氣，我身上有嗎？

沒有呢。

如果是頂著莫比甘頭穿著鼻環(huán)，好像會駕著改裝馬車在街上飆車的家伙還好說。

對這種認(rèn)真的好青年這么說的勇氣我……。

「那個，這種作法我覺得爸爸一定不喜歡的，所以本來打算要好好的照順序來，不過……」

「……不，不用再說了」

我知道。

簡單來說，克莉絲之所以會對薇奧拉下套，也有一部份是因為嫉妒她跟愛德華之間有婚約吧。

不過就我所聽到的，先打算陷害人的是薇奧拉那邊就是了，而且解除婚約應(yīng)該也是意料之外的事就是……。

關(guān)于這方面，其實心里也有些疙瘩。

不過，沒關(guān)系吧。

這樣也好。

這里是阿蘇拉王國。

這種事也會有吧。

要是辦不到這種事的話，沒過多久就會淪落，被算計而逃到國外了。

因為這樣而成為本公司員工的原阿蘇拉王國貴族，也有不少人。

既然今后也會在阿蘇拉王國里活動，腹黑的部份就是必要的。

不過嘛……。

關(guān)于這一方面，我也想聽聽愛德華的意見。

「愛德華同學(xué)」

「是」

「不久之前，你才剛跟薇奧拉解除過婚約。然而你卻在這里，馬上宣布說要換成克莉絲，你不覺得稍微有點太輕浮了嗎？」

「是的。我也是這樣想?？墒牵热豢磥硪呀?jīng)全部都被盧迪烏斯卿發(fā)現(xiàn)了，那么比起編出模稜兩可的謊言，我認(rèn)為在這里老實的用自己的心情來回應(yīng)會比較好，所以即使知道場合不適合，我還是說了」

「……你說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　不是您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想法，所以才問我跟克莉絲是什么關(guān)系的嗎？」

那種東西我可不知道??！

不過，這么說也是呢。是我提問的呢。

嘛，是嗎。

從愛德華的角度來看，是這樣子嗎。

也就是說，原本今天只是打算露個臉讓我留下好印象就好，卻覺得心思好像被看透了……然后他就誠實的回答了我，是這么一回事嗎。

這不是意外的有男子氣概嗎。

「更何況，我已經(jīng)是成年的王族了。既然婚約被解除了，那很快就會再幫我挑其他的結(jié)婚對象了吧。我想在此之前，盡早的，把我的想法給說出來。在母后也在的，這里」

對王族來說結(jié)婚就是義務(wù)。

不過，愛上結(jié)婚對象并不是義務(wù)。

即使如此，還是希望盡可能的和自己愛慕的對象結(jié)婚，就是這么回事吧。

如果是艾麗愛爾的話，既然變成了這種狀況，就算要來硬的應(yīng)該也會把克莉絲挑選為愛德華的對象就是了吧……。

嘛，這事愛德華是不會知道的。

因為和薇奧拉結(jié)婚的部份，也是沒有特別表示意見，不知何時就突然被決定了，是這種感覺也說不定。

是判斷與其又變成那樣，不如把自己的希望明白地說出來比較好吧。

「……」

啊啊，好難受。

氣氛很沉重胃又很痛。

剛才的腹部打擊效果非常顯著。

為什么我現(xiàn)在會在聽著這些事呢。

誰來教教我時間旅行的魔術(shù)。

我好想回到幾分鐘前用拳頭阻止我自己。

……不，沒什么意義吧。

只是時間的問題。

即使今天沒有發(fā)展成這樣，也只是改在別的日子二個人一起來而已。

要是那樣，我一定會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跟他面對面吧。

比較起來，能和現(xiàn)在的他對話，可算得上是幸運吧。

加油啊，我。

希露菲也在看著呢。

「你覺得，你是克莉絲合適的對象嗎？」

「正是如此！　……不過，其實我沒有這么說的自信。但是在這三年里。在救她，教她的過程當(dāng)中，我也注意到了自己許多的地方。和她一起的話，即使是未來的幾十年，也能夠互相幫助，互相學(xué)習(xí)的一同生活下去，我是這么認(rèn)為的」

我得到了有條理又完整的回答。

二十年前的我有辦法說出這種臺詞嗎。

「要是對我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歡迎測試我到滿意為止」

「喔？真敢說呢。那么……」

那么，就打倒我試試看吧！

這么說肯定很帥吧。

就算能把我打倒，對克莉絲來說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好處。

而且假如我幼稚的用魔導(dǎo)鎧之類的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也只會被克莉絲討厭而已。

而且我也沒有把克莉絲喜歡的人打得落花流水的興趣。

我只是希望他展示能守護克莉絲的力量而已。

我只是想要他展示要讓克莉絲幸福的覺悟而已。

不過，并非如此。

這時，我的內(nèi)心某處響起了警鐘。

我想到，克莉絲已經(jīng)不是我所認(rèn)識的，膽小又愛哭的孩子了。

我想到，她已經(jīng)是能在阿蘇拉王國貴族社會的浪濤當(dāng)中，漂亮地掌舵前航的鋼鐵之女了。

而且，愛德華也承認(rèn)那份能力，說要和她互相幫助的活下去了。

想要在阿蘇拉王國里生活的話，比起互毆的強，更需要別種的強大。

至少在克莉絲身上，有著那種強大。

有的，剛才，已經(jīng)在眼前證明過了。

艾麗愛爾也這么向我保證。

雖然覺得至少是不該在解除婚約的場合直接說出來的事情……不過問的人是我。

他只是回應(yīng)我。

像男人一樣，真摯的，正面的。

沒有用「今天不太適合所以有點」之類的來搪塞，也很清楚那件事被指責(zé)的話場面會變得很難看。

考慮到即使如此我還是闖了進(jìn)來，于是做出迎擊。

臉是個美男子的話，行動也是個美男子。

要是這家伙沒有在不久之前還有婚約者的事實存在的話就太完美了。

可惡啊。

搞什么鬼，最近的野孩子。

一個一個的，都長著一幅嚇?biāo)廊说暮媚樀啊?/p>

要是是更加的，象是煮到最后變成像軟骨一樣的家伙的話，我也能表現(xiàn)得更堅決的說……！

（注：野孩子的原文是「馬の骨」）

「……」

呼－……。

冷靜啊盧迪烏斯。

女兒結(jié)婚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才對。

露西的時候，也是像這樣慌了手腳。

那個時候，多虧找七星商量，做好了所謂的心理準(zhǔn)備，才能好好的應(yīng)對。

這次并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

不過，就只是這樣。

基本是一樣的。

沒錯吧？

我那個時候說了什么？

對了，記得是「在從學(xué)校畢業(yè)之前都要注意好交往的分寸」。

然后這家伙是怎么說？

「一直有拿捏好分寸的在交往」。

而且今天就是畢業(yè)典禮。

唔哇－。

不能用跟上次一樣的臺詞?。?/p>

……好，冷靜下來了。

說起來，這家伙跟克莉絲很相襯吧？

克莉絲有困擾的時候，也不嫌麻煩的助一臂之力了吧？

要是有萬一的話，也不會逃跑，會跟克莉絲一起奮戰(zhàn)到底吧？

說到底，這家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就從這開始。

「那么，關(guān)于你的事情，可以好好地告訴我嗎？」

最后，我這么問道。

「樂意之至」

看來會變成很長的對話。

────

在那之后，我和愛德華談了很長一段時間。

并沒有什么劍拔弩張的感覺。

也就是說，并不是所謂的『名為對話的威嚇』。

只是問了當(dāng)著我的面說想要和克莉絲交往的愛德華的為人，還有他和克莉絲的關(guān)系而已。

雖然與其說詢問不如說有點盤問的感覺在，不過既然他對我說「給我答應(yīng)讓我和克莉絲結(jié)婚」……嘛句子上有點不同，不過說了類似的話，所以由我來問他，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吧。

畢竟不了解他的話，怎么可能有辦法答應(yīng)呢。

那是冗長，漫長的對話。

派對的時間，全部都用在聽他說話上了。

對他和想要接近他的貴族來說，可能是件對不起他們的事。

結(jié)果來說，我充份了解了他的事情。

他和克莉絲的初次相遇。

他一直幫助著克莉絲的事。

他雖然在最后的最后力有未逮，但還是打算幫助她的事。

盡管他是非常高規(guī)格的一個人，但也并不是全部都完美無瑕。

他雖然對自己感興趣的人物，會親自直截了當(dāng)?shù)慕咏?，但對沒有興趣的人物，并不會抱持超出必要的注意，是個冷酷的人，他自己也承認(rèn)了。

譬如說，對那名叫做薇奧拉的未婚妻，就幾乎不曾真誠地把她當(dāng)做對象看待。

像今天那樣的騷動，也可以說就是因此引發(fā)的。

要說是缺點的話，也有點讓人覺得太細(xì)瑣，不過未來還會因為這個原因，而發(fā)生問題也不一定。

畢竟他可是王子呢。希望能爭取他注意的人應(yīng)該很多。

不過，實際上這部份克莉絲也早就知道了。

而且克莉絲自己也相信，她能成為愛德華的輔助。

象是找出愛德華沒興趣的人的有趣之處，讓愛德華開始有興趣，或是由自己來接觸他們，充當(dāng)緩沖墊，之類的。

他們互相知道彼此的缺點，要是在此之上能同心協(xié)力的話，缺點便不再算是缺點。

他雖然冷酷，但也單刀直入地，坦然地，和我說了這些。

明明他非常清楚，我是多么溺愛克莉絲，多么寵愛家人。

在這之后的對話他也沒有逃避，沒有怯場，扎扎實實的和我來往。

沒有逃避。

至少從這點來看的話，能感受到他的熱情。

他并不完美。是有缺點的男人。

在把婚約者甩了的當(dāng)天，就跟別的女人說什么要以結(jié)婚為前提交往的家伙，我也不是那么的喜歡。

只不過，我自己也并不是完美的人。

我是辜負(fù)了希露菲，總是說著只愛妳一個人，之后卻又娶了二個人的渾蛋。

是會對別人的輕薄之處挑三揀四一般的差勁。

我希望女兒能讓完美的男人，完整的保護好，給她完全的幸福。

但是，我很清楚。

清楚完美的人類什么的并不存在。

清楚那些看似完美的人，只是把缺點妥善的隱藏了起來而已。

清楚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在和那樣的人交往后，仍然必須透過自己的努力保護自己，讓自己幸福才行。

總而言之，和愛德華跟克莉絲二人談過后，我知道他們并不只是喜歡對方而已。

也知道在這3年里互相幫助之下，雙方都變得必要起來。

更知道他們不管在能力上，在性格上都能互相補足。

明白這些之后，也不壞，我這么想道。

這個男人的話就可以安心的把女兒交給他啦，金龜婿??！　的程度是還不到。

不過，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呢，我這么想。

所以關(guān)于交往的事我許可了。

不過，我也說了，之后的事情請二個人一起商量之后決定。

如果是你們充份溝通之后決定的事情，那我也不會反對。

不過要是對克莉絲做出太過不忠的事情的話，就宰了你，只有這點我確實的警告了。

……只不過，雖然是猜的，不過我想多半是不會演變到那種地步吧。

畢竟克莉絲也對他無法割舍，會陪他到天涯海角吧。

年輕就是這么一回事啊。

就是不會猶豫啊。

下次前往阿蘇拉王國的時候，也許就是克莉絲的婚禮了……。

「哈?。?/p>

現(xiàn)在，派對結(jié)束了正在回家路上。

不是回在阿蘇拉王國的別墅，而是回夏麗亞的家。

「總覺得，真厲害啊」

派對結(jié)束，到回到拉諾亞的家之前，這句話我說了無數(shù)次了。

應(yīng)該已經(jīng)講超過十次了吧。

一開始會嗯嗯的點頭，傾聽我的想法的妻子們，現(xiàn)在也只會苦笑著點頭說「對呀」而已。

順便一提，洛克希因為錯過了我狼狽的場景，現(xiàn)在也正擺著懊悔的表情。

「那個克莉絲要結(jié)婚嗎……」

還以為克莉絲會稍微再花上一點時間的，可是突然一眨眼，就輕易的獨立自主了。

順順利利的。

在我的小孩當(dāng)中，也沒有在阿蘇拉王立學(xué)院中成長這么多的孩子。

大致上每個孩子從王立學(xué)院畢業(yè)之后，都會多少經(jīng)歷一些猶豫不決的時期。

明明是這樣，但我以為最不適合阿蘇拉王立學(xué)院的孩子，打開一看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最適合的。

真是有趣呢。

「真是的，盧迪，從剛才開始就只會說這句話」

就算這么說，今天和克莉絲有關(guān)的各種事情都一股腦的塞進(jìn)我腦里，想法也實在變得混淆了。

即使我東想西想，最后也只能得出同樣的結(jié)論，所以也是沒辦法的事。

對了。

回到家之后，來暢飲一番吧。

是該盛大的慶祝呢，還是該哇哇大哭呢，還是該抱怨果然不應(yīng)該把女兒送給那種從野孩子蛻變誕生的超生命體呢。

為了要做出判斷，用酒精清洗一下腦袋是必要的。

「各位，我回到家之后，要喝。誰要參加」

「偶爾一次也不錯呢！」

「啊，那是不是要趕快把今天收到的酒拿出來呢」

「我要喝前幾天買來那種甜甜的酒」

全體表明參加。

很好很好，那就久違地，4人一起喝吧。

沒錯，已經(jīng)剩4人了。

孩子們都已經(jīng)獨立了。

不對，還剩下1人。

還有平常在大學(xué)里研究，休假就會在家里到處打轉(zhuǎn)，每天過著像毛毛蟲一樣生活，獨立感還差了一點的孩子在。

關(guān)于這件事，就慢慢來吧。

雖然不太明白她在想什么，不過米格爾多族壽命很長。

在那當(dāng)中，總會有辦法的吧。

不管怎樣，今天我要讓希露菲陪我喝到晚，一邊讓洛克希坐在腳上，一邊摸艾麗絲的胸部然后被揍吧。

從昏迷之中醒來的時候，就是神清氣爽的早晨了。

想著這些的時候，已經(jīng)回到家了。

我一邊和纏在門柱上的比多說我回來了，一邊準(zhǔn)備開喝的朝屋內(nèi)踏進(jìn)一腳時，

「汪汪汪！　汪汪汪！　嗚嗚嗚－！　汪！」

從家里，傳來了雷歐的吠叫聲。

而且，那是非常手足無措的叫聲。

簡直就好像是叫在外面的我們，趕快進(jìn)來一樣似的。

「！」

我們瞬間互看一眼，然后馬上開始動作。

艾麗絲站到前面，我和希露菲中衛(wèi)，洛克希擔(dān)任后衛(wèi)。

艾麗絲拔出了劍，我也打開預(yù)知眼。

我和艾麗絲點頭之后，希露菲將手放到門上……。

一口氣打開。

「啦啊啊啊啊！」

艾麗絲一馬當(dāng)先沖入，緊跟在她背后的是希露菲。

我也稍微分開的，準(zhǔn)備繞到后面……。

「……你們在干什么啊」

因為艾麗絲泄了氣似的話，而停止了。

在那里的，有雷歐。

還有菈菈。

二個人……不對是一個人和一只狗，正抓著同一個包包爭奪，在互相拉扯的狀態(tài)下停在那。

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菈菈和雷歐雖然感情好，但有時還是會吵架。

大多是雷歐先讓步就是了。

不過，有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方。

菈菈·格瑞拉特。

是我第二個女兒。

充份的繼承了米格爾多族的血液，外表看起來大概14歲左右的孩子。

是在不久之前才被我在心中貶低的，屬于不肖那邊的女兒。

她不知為何正背著一個大背袋。

是個好像要出門旅行一樣的大袋子。

而且在自己的背上，雷歐的背上，還有正在跟雷歐互搶的，合計三個袋子。

對，足不出戶的我家女兒，為什么會是旅行的裝扮。

「菈菈……怎么回事，妳那身打扮」

對著不假思索這么說的洛克希，菈菈她……。

擺出了好像覺得超級麻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