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的確是好久不見了啊。

????相信你在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會有點兒抗拒。

????不過沒關(guān)系，相信你會理解我，凱爾希。

????很久以前，她問了我這樣一個問題。

????“那個故事的真正結(jié)局是什么？”

????“不知道”，這是我的回答。

????現(xiàn)在想來，真是有些不夠坦誠，也不體貼。

????只是一個答案，隨便選擇其中一個，講給她聽不是就沒有當時的遺憾了么？

????我的確不想欺騙她。

????那么久遠的事，即使是親歷者，不想回憶起的時候，也難免會印象模糊。

????可那天我才真正明白，這答案是她為我而選擇的。

????這樣說有些荒謬，但我曾經(jīng)堅持的一切……也從那天起，一文不值。

????所以我改換了自己的目的。

????這是我和你們并肩戰(zhàn)斗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會選擇一個更完美的結(jié)局。

????我必須選擇一個完美的結(jié)局。

?

（一）

?

????6:00AM

????羅德島

????Dr.Hart的房間

?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p>

????“來我這里做什么？”

????“其實我也很好奇?！?/p>

????“嗯……看來同化越來越快了。”

????“不是說已經(jīng)沒事了嗎？”

????“我不否認我的作用?！?/p>

????“看好你的影子。我對你們的印象再次減分?！?/p>

????“無妨，你隨意?！?/p>

????……

????……

????……

????外面尚未完全明亮，只是已經(jīng)可以看到一點兒太陽即將出現(xiàn)的跡象。

????赫伯特立刻睜開眼睛，關(guān)掉旁邊剛開始鬧騰的鬧鐘，又縮回了被子里。

????啊，今天自己除了工作之外，還要去處理一些奇妙的假期活動。

????一想到那幾個炎國的年輕人和幾個老相識，赫伯特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胃開始隱隱作痛。

????氣的。

????說起來，今天真的是假期第一天嗎？

????不，說不定一切都是妄想。

????其實只是因為自己這兩天一直在籌備，所以才會產(chǎn)生這樣的妄想呢。

????其實今天不是假期。

????????嗯。

????一定是這樣的。

????……

????五分鐘后，赫伯特翻了個身，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看了看自己又攢了三十六封郵件的終端，終于開始感覺到人生不如一行萊塔尼亞短詩。

????為什么，為什么明明馬上就是放假的日子，羅德島上也準備了慶祝活動，但自己卻完全高興不起來呢？

????是因為準備活動讓自己已經(jīng)連續(xù)一個月平均每天少了四個小時談情說愛的時間？

????還是因為自己只過了幾個小時就又壘了六十公分高的文件需要批示？

????還是因為自己在此之前一度連續(xù)清醒四十三個小時之后，只瞇了三個小時就又要投入下一個總計四十五小時的連續(xù)十三場會議與講座的主持與發(fā)言？

????毀滅吧，這個肆意壓榨社畜的世界。

????讓我死吧。

????……

????算了，果然還是不能死。

????畢竟……

????這樣想著，他的視線落在了枕頭另一邊，被子里的另一個人。

????他輕輕戳了戳特蕾西婭的肩，但對方?jīng)]什么反應(yīng)，就只是稍微換了個姿勢，正面變成對面?zhèn)忍闪硕选?/p>

????“特蕾西婭，起床了……今早還有事要辦?！?/p>

????赫伯特推了推她，可她還是一副完全沉浸在睡夢中的模樣，并且又換了一個姿勢，這次整個人壓在赫伯特懷里，松開了剛才一直拽著的被子，直接掛在赫伯特身上。

????昨晚上做了什么？啊……說起來，我把剩下的東西丟給她，自己沒忍住就睡著了。

????難怪呢……要是一般情況，特蕾西婭應(yīng)該一起醒了才對。

????赫伯特突然玩心大起，輕輕捏住特蕾西婭的鼻子。

????開始時沒什么變化，只是過了幾秒鐘，她緩緩皺起眉頭，發(fā)出小貓一樣呼嚕呼嚕的聲音，然后猛地睜開眼睛，一腳踹在赫伯特身上，險些直接把他踢下床去。

????她像機器人一樣一下子坐起來，表情停滯了幾秒鐘，靈魂才回歸了身體，然后拿起床頭的杯子喝了兩口水，又縮回了被子里。

????“特蕾西婭，別睡了！”

????赫伯特想直接掀開被子，但沒想到里面的人力氣大得很。

????蜷成一團的被子里傳來悶悶的聲音：“我不?！?/p>

????“你忘啦，早飯后我們要去開會的?！?/p>

????“幫我請假~謝謝?！?/p>

????“那你至少去吃個早飯嘛?！?/p>

????“不要?！?/p>

????“再睡著可就真的要到中午才會醒了?！?/p>

????“你自己去吃吧。我困死了……”

????“咱們昨晚也沒干什么啊。”

????“那是。你的睡眠可是真的好，剩下的事可都是我做的啊。”

????“不要說的好像我強迫你一樣?！?/p>

????“自己舒舒服服睡著了，也不管我怎么樣，是不是人呢你……”

????“那我給你帶吃的回來？”

????“嗯……去吧去吧?！?/p>

????“那七點的會，我就給你請假了。”

????“嗯……”

????只是穿衣服的工夫，赫伯特便聽到床上又恢復(fù)了沉靜悠長的呼吸。

????唉……就這樣，也好。

????且讓我看看這些郵件……

????嗯？

????這個“邀請”，怎么回事？

????除了我，還有其他人安排活動嗎？

????而且發(fā)信人為什么會是匿名啊。

????約在四層休息室L。

????看看發(fā)信地址……伊比利亞？

????伊比利亞的郵件告訴我晚上去如今在維多利亞附近的羅德島上的某個休息室參加一個什么奇怪的派對？

????傻瓜才會去呢。

?

????（二）

????7:26A.M.

????羅德島二層會議室F

?

????阿米婭主持會議，坐在首位的凱爾希開始最后核實活動的方案。

????赫伯特坐在阿米婭對面，眼睛盯著桌上的計劃書，但靈魂早就飛到了另一個世界。

????果然還是很在意啊。

????這個“邀請”。

????明明全島我都走過一遍，在所有角落都留下信標，不可能出現(xiàn)沒有掌握的情況。

????那個休息室也一如既往，沒有任何變化。

????話說那個十幾平米大的休息室真的能開派對嗎？

????難不成是要在那里開〇〇派對嗎？

????哪個來自伊比利亞的干員想要〇〇我嗎？

????話說咱們島上的伊比利亞人雖然不多，但也占了一些比例。

????不知道為什么，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一撮紅毛和一個黑影……

????果然是最近休息不足嗎……居然產(chǎn)生了這么奇怪的聯(lián)想。

????今晚還是和特蕾西婭好好休息吧，不要熬夜了。

????凱爾希把手中的發(fā)言提綱放在桌上，環(huán)視四周：“那么，這次假期前的慶?；顒舆€是一如既往的常規(guī)流程。只是……博士？你在想什么？”看到整個會議室唯一一個眼睛發(fā)直目光呆滯的某人，她終于還是沒忍住。

????赫伯特回過神來，看到一屋子精英干員都在看自己，咳嗽了一聲，正襟危坐，掩飾道：“我覺得很好，很有建設(shè)性的意見。我完全同意?！?/p>

????凱爾希眉頭微皺，眼睛有變成豎瞳的趨勢：“博士，那你說說你覺得最有建設(shè)性的是哪部分，又有哪些需要改進?！?/p>

????“咳……對不起?！?/p>

????菲林長嘆一聲：“真的是……我知道你很累?！闭f著，視線轉(zhuǎn)向眾人，“我也知道大家都很累?！彼噶酥缸约旱暮谘廴?，繼續(xù)說道：“但又能怎么辦呢？”

????她拿起面前的方案，輕輕拍打著：“畢竟這一年實在經(jīng)歷了太多事，很多親友以各種形式離開了我們，也有很多人成為我們的新朋友。這次活動是應(yīng)某個里外都爛透了的缺德鬼和我們的特蕾西婭小姐要求，希望能給大家緊繃的神經(jīng)一些休息的時間。而現(xiàn)在……”

????凱爾希看向赫伯特：“你該做的都做完了嗎，還有，你身邊空著的位置是怎么回事？”

????赫伯特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當然做完了。特蕾西婭昨晚很累，所以今天上午就請假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睡。有什么安排，我回去和她說聲就行?！?/p>

????“哎？但我記得，昨晚我和特蕾西婭小姐一起忙完了相關(guān)的安排，她應(yīng)該就很早回宿舍了才對啊?！笨ㄌ厮股倥那宄貉劬餄M是純真。

????旁邊的阿斯卡綸摸了摸小兔子的耳朵，語重心長道：“阿米婭，你要知道，骯臟的成年人世界離你還很遙遠。尤其是這個爛痞子的世界，已經(jīng)像三個月沒有清理的〇〇一樣骯臟了?！?/p>

????“我在你們眼里到底有多不堪啊?！?/p>

????凱爾希點了點頭：“對啊，這家伙并不是骯臟，只是單純的〇〇罷了?！?/p>

????“有什么區(qū)別嗎？這有什么區(qū)別嗎！話說不要在未成年少女面前說〇〇啊，你們這些人啊……不知道嗎？小孩子的純潔心靈就像即將進入制造站的固源巖一樣，脆弱又稍縱即逝，稍不注意就會在社會的重壓下變成合成玉那種固執(zhí)又不懂體貼人心的硬邦邦的東西啊。”

????阿斯卡綸又狠狠搓了搓阿米婭的小腦袋：“啊，抱歉，阿米婭，凱爾希。但是……博士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稍微認真一點呢，雖然最近很安穩(wěn)，但仍然不是放松的時候。有些話，只能這樣和大家說，但也不必和大家這樣說。殿下……咳，抱歉，特蕾西婭小姐的安全和恢復(fù)，也需要你來保護?！?/p>

????凱爾希微微點頭表示贊同，也對赫伯特說道：“而且，你終究還是要承擔許多方面的責任。應(yīng)該不需要我們鼓勵你才會鼓足干勁吧？”

????赫伯特完全倚在椅背上，整個人便顯得縮小了許多，一攤手：“我知道啊我知道……但又能如何呢？在座的各位不也是已經(jīng)掏出通訊終端，急匆匆地和某些人聯(lián)系，準備享受這次活動了嗎？”

????聞言，可露希爾、密蘇里等人臉色微紅，訕訕地笑了笑，悄悄把終端放回了口袋。

????凱爾?？粗詹?，表情一言難盡：“我沒怪你，只是，能不能稍微堅持一下呢？你總不至于把現(xiàn)在的工作都推給別人吧？我看了你最近的工作成果，完成相當完美，只是……”

????“只是，的確沒有之前那么努力了，對吧？真的是……我們是什么黑心公司啊？居然讓人事部主管負責工程部的某些工作。大家居然還當我是無所不能的博士嗎？”

????“難道你出去休假四五個月，回來就學會應(yīng)付工作了嗎？……等等，工程部？我記得工程部的所有文件都切斷了向你那邊流動的路徑啊。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只是一個負責島內(nèi)人員宿舍生活和作戰(zhàn)的普通主管而已??？”

????赫伯特眉頭一皺，察覺事情并不簡單：“凱爾希，莫非你也是累出毛病了嗎？我的任務(wù)可都是你通過終端傳輸過來的啊。”

????凱爾希的眼神凌厲了起來：“可露希爾，解釋一下？”

????年輕的血魔支支吾吾，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嗯……那個……?。≌媸怯幸饬x的討論哪！我這就去商店準備福利！”

????隨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奪門而出。

????與會者面面相覷，最后看向坐在首位的那幾位，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阿拉哈德小姐，我們來討論一下處決島上不務(wù)正業(yè)奸詐異常利用職位以權(quán)謀私的某個奸商的任務(wù)吧，我可以以自己和特蕾西婭兩人的名義向你提出委托。”

????“我是阿斯卡倫，博士?！?/p>

????“別開玩笑了，博士。阿薩辛姐姐，不要聽博士亂說?？陕断栃〗阒皇菃渭兊男愿駩毫?，并不是故意去做那種事的哦。”

????“我是阿斯卡綸，阿米婭。還有，你其實已經(jīng)相信了吧。”

????“好了，大家都沉穩(wěn)一點?？傊?，大家先享受這次節(jié)日，至于那個奸商嘛……就等到假期后找個時間處理掉好了。阿斯特蕾亞，到時候就有勞你了?！?/p>

????“凱爾希，我是……算了，那我去安排一下羅德島內(nèi)常態(tài)防控。你們還有什么就繼續(xù)吧?！?/p>

????阿斯卡綸一走，其他人也都跟著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

????還真是一個個都急著去玩是吧？沒關(guān)系，假期先讓你們好好休息。不好好休息，之后怎么為羅德島盡心竭力啊……赫伯特看著他們的背影，眼里閃著詭異的光。

????直到所有人離開，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凱爾希和赫伯特兩個人。

????凱爾希伸了個懶腰，臉上露出有點兒疲憊卻欣慰的神色。

????“你看上去挺開心啊?！?/p>

????“確實。沒想到我一直擔憂的事會用這種方式解決。連我也想休長假了。”凱爾希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這樣說道。

????“那就和大家一起玩玩嘛?！?/p>

????“算了吧?！彼行┮馀d闌珊，“我又沒什么朋友?；局荒苷?guī)讉€人喝點兒酒?！?/p>

????“特蕾西婭不能給你哦。她今晚是我的?！?/p>

????“哼……放心，不會壞了你的好事的?！?/p>

????“你怕不是打算自己一個人過？”赫伯特嗤笑一聲。

????凱爾希睜開眼睛，朝著赫伯特這邊靠了靠，露出探詢的神色：“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又能如何呢？”

????“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是沒什么好主意了。要不，你去酒吧當調(diào)酒師？不習慣假期氣氛的干員肯定都會在那里?；蛟S你也可以去棋牌室當發(fā)牌員?！?/p>

????“哈？”

????“畢竟，如果上司和自己打牌，大家肯定很慌；但要是負責這種活兒，或許大家都比較自在？”

????凱爾希揉了揉眉心，表情有些煩躁：“……再說吧。我還得給醫(yī)療部那邊的事收點尾?！?/p>

????赫伯特起身，拿起自己的終端和文件，揶揄道：“省省力氣吧，老太婆。小心你的心臟。我可不想等到今晚和特蕾西婭點燃欲望拋棄理智的時候接到緊急搶救你的消息?！?/p>

????“趕緊滾！”

?

（三）

9：42A.M.

博士的辦公室

?

????炎國外派人員驚蟄正作為假期第一天上午博士的秘書，簡單概述新工作開始前的最后一份報告。

????赫伯特坐在辦公桌前，眼睛似睜未睜，而坐在他旁邊的特蕾西婭聽著驚蟄的消息，若有所思。

????“……以上。萊塔尼亞的某位大人物預(yù)計會在假期結(jié)束后的十日至十五日之間到達羅德島本艦?！?/p>

????驚蟄合上報告書，嘆了口氣。

????現(xiàn)如今的世界愈發(fā)撲朔迷離。

????即使假期也讓人不消停。

????自從接近兩年前，某個醫(yī)療公司參與了維多利亞的某項活動，整個世界就亂得一塌糊涂。

????卡茲戴爾在四國的默許和支持下復(fù)國，維多利亞改朝換代，伊比利亞南部徹底淪陷……

????盡管大炎的強盛繁榮從不在于撥弄風雨，但若是外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炎亦不可隔岸觀火獨善其身。

????“哼……什么大人物。不就是雙子女皇的某一位甚至某兩位要來嗎。真的是……我就隨口一說，沒想到，她們記到現(xiàn)在?！?/p>

????“你說什么了？”特蕾西婭好奇道。

????“沒什么，就是說……我能解決她們的私人問題?！?/p>

????嗯？

????在場的另外兩個人捕捉到了奇怪的信息。

????特蕾西婭的表情逐漸多了些莫名的意味：“什么意思？簡單點兒說?！?/p>

????赫伯特眼睛微瞇。

????要說倒也可以，只是想要在驚蟄面前說這個是不是有風險啊……

????無非是補正生命形式的方法罷了?？蛇@對炎國來說意味著什么呢……

????畢竟就自己的觀測，自己在未來的短時間里還沒有和炎國的真正高層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

????那就省略掉那些敏感的東西吧，說上一兩句提點一下就夠了。

????“嗯。簡略點，就是說……她們確實讓人很在意?！?/p>

????本來以為有些話不能在驚蟄面前提，就簡略成這樣了。

????歧義有些嚴重啊。

????驚蟄的表情凝滯了五秒。

????特蕾西婭一臉失望：“這和沒說有什么區(qū)別嗎？”

????“當然有區(qū)別。你會告訴別人明天會有炸彈從天上掉下來嗎？”

????“完全抓不到你的比喻義?！?/p>

????“就是隨口一說。哎，對了……驚蟄，你太爺爺還好嗎？”

????“嗯？”

????“你這次是要回炎國吧？”

????“呃……啊，不……唉，是。公務(wù)在身，也有些私事要辦?！?/p>

????“嗯……替我，也替羅德島，向老麒麟問好。就說……罷了，不必提我了。就說，感謝麟老爺子兩年前幫的那個小忙。雖然人情不大，還牽扯上別的關(guān)系，但無疑是雪中送炭。這個恩情，羅德島記下了。解大人那邊呢……你幫我送點兒東西?！?/p>

????驚蟄面露難色：“這……”

????“你就原話復(fù)述給他。別說是我說的。你就說是羅德島的‘博士’說的?！?/p>

????“知道了。我會如實轉(zhuǎn)達?！?/p>

????“行了，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你該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看到驚蟄逃跑似的離開辦公室，赫伯特表情逐漸一言難盡——肝痛的表情。

????特蕾西婭面無表情，語氣中有一絲恍悟的意味：“原來如此?？磥碓谖一暧翁焱獾臅r候，你也是完全沒閑著呢?！?/p>

????“……槽點太多我都不知道該從何開始解釋?！?/p>

????“吼……這樣嗎?！?/p>

????“有些話可不能和驚蟄說?！?/p>

????“我不管，我不高興了。”

????“唉……阿斯卡倫死了，你知道嗎?！?/p>

????“嗯？你說什么？”

????赫伯特翻了翻驚蟄留下的文件，看到里面隱含著對方必定要來的決心，自己的神經(jīng)就開始隱隱作痛：“阿斯卡倫本來應(yīng)該死了。她以現(xiàn)在的形式活下來，就是我和那兩位女皇提出的籌碼。”

????“……你所謂的降神術(shù)式？”

????“不是那么回事兒。原理不一樣。不過，都是我的法術(shù)，這倒是真的?！?/p>

????“那，問題不會是要長期……”

????“特蕾西婭，她們的前身畢竟只是和薩卡茲沾點兒關(guān)系。但和薩卡茲沾點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況且，現(xiàn)在的薩卡茲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薩卡茲。難度雖然不如把你找回來，但會更繁瑣得多。畢竟我并不擅長?！?/p>

????“那她們豈不是帶著大麻煩來的嗎？”

????“嗯。鬼知道她們一來，接下來的萊塔尼亞會不會有什么動作。畢竟她們雖然是相當優(yōu)秀的女皇……咳，當然遠遠不如你……但畢竟是迎合某些人的愿望而誕生的。如果她們出了什么意外，結(jié)果你是能理解的。只能說——幸好不需要羅德島負責她們前來的安保工作。羅德島不能再為了這種惡心人的事死人了。”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辛苦了?！?/p>

????“我們之間不必如此。而且，這些人，本來都應(yīng)該是你的人。我和凱爾希只是代管罷了。當然，現(xiàn)在都是阿米婭的啦?！?/p>

????“你說這個，我還是沒什么實感。”

????赫伯特撓了撓頭，把文件扔進旁邊的小型粉碎機里，打開桌面終端，看著今天的島內(nèi)活動實況直播：“急不了。畢竟心態(tài)和回憶都需要積累……哪怕得花費十幾年我也不意外。畢竟是我那個一心同體靈魂半身給的法子，有些副作用也難怪嘛。只是好在，源石技藝什么的可以逐漸恢復(fù)。急不了。之后會越來越快的?！?/p>

????特蕾西婭的語氣有些失落：“有時候會做夢，醒來就發(fā)現(xiàn)多了一大段記憶什么的……有點兒難受?！?/p>

????“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比一下子全部恢復(fù)要容易接受一些。更何況……”

????赫伯特調(diào)到酒吧的直播頻道，發(fā)現(xiàn)在酒吧里側(cè)的吧臺里，一個有些眼熟的人正面無表情地應(yīng)付點單，調(diào)酒手法干脆利落，不由得笑出聲來：“呵呵……現(xiàn)在這樣，我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凡事要求十全十美可不是正經(jīng)人的生活態(tài)度?！?/p>

????“啊，她怎么會在那里？”

????“咳……我就是隨口一提，她卻當真了?！?/p>

????“不錯啊，也是放松的好方法嘛?！?/p>

?

（四）

????“今天那家伙的精神似乎有了些活力，看來是假期慶?；顒拥姆潘善鹆俗饔??！?/p>

????“這樣嗎。辛苦了，伊內(nèi)絲。”

????“不必說辛苦什么的。事實上，他早就發(fā)現(xiàn)我們了。”

????“那你為什么……”

????“因為我一開始就把你供出來了，阿斯卡綸?！?/p>

????“……”

????“但是，這次纏上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不知道是什么，但不太妙的樣子。”

????“殿下可真是能給人出難題啊。兩個人明明互相關(guān)心卻不想讓對方知道，然后就苦了我們。這種彼此折騰的玩法很流行嗎？”

????“他們是知道彼此會裝作沒有隱瞞的關(guān)注下相互隱瞞對彼此的關(guān)心，這才是高級玩法，他們樂在其中，折騰的只有我們而已。咳……總之，博士出問題了?！?/p>

????“怎么說？哦，你還沒說怎么不妙呢。”

????“按照往常，博士的精神只會讓我看到他想展示的樣子，無論是疲憊還是活躍，至少都在正?？梢岳斫獾姆秶?。累了就去休息，尚有精力就去工作或者干點別的。”

????“這我理解，總之就是很簡單就能恢復(fù)得過來的精神損傷吧?！?/p>

????“但這次，他身上附著的東西完全不同于以往。如果他自己沒有留意的話，多半是說明這東西已經(jīng)讓本人察覺不到了，但這不太可能。所以我還是傾向于另一種結(jié)論——”

????“他自己已經(jīng)沒法控制這種變化帶來的影響了，是吧？”

????“差不多吧。說實話，這個人到底是什么底細已經(jīng)完全看不清楚了?！?/p>

????“我們又幫不上忙，算了吧?！?/p>

????“還有必要和殿下說嗎？”

????“嗯……你覺得呢？”

????“說什么呢。做決定的人應(yīng)該是你。這種事交給我你認真的嗎？”

????“我是問問你的建議。不需要你負責?！?/p>

????“……還是說吧。雖然現(xiàn)如今殿下的能力十不存一，但知情是她的權(quán)利。至于之后怎么辦，就再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