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信無疑【46】無法挽回的痛苦
#黑道?AU//商戰(zhàn)?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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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含南北/緯鈞/九明/東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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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界精英×黑道冷面殺手,黑道行動組長×警察,教父之子×當(dāng)紅演員,教父私家醫(yī)生×叛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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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HE有BE,介意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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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OOC,架空世界,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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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虛構(gòu),不要代入,反對黑道,反對暴力非法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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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劣者渴求著打倒勁敵,將她的脖頸攥在手里的那一刻;贖罪者用盡一切力量救下無辜的男孩,然后拋下一切去洗凈自己的罪孽;被蒙蔽的正義者迫切地向友人伸出援手,然后伸張自己內(nèi)心認(rèn)為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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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著深棕色漂亮頭發(fā)的女人坐在偌大的,有著一整面落地窗的房間里面,仰頭看著比自己的頭高了六七米的水晶吊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回過神來,琥珀色的眼睛緊盯著自己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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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我用自己來換他?!彼恼Z氣帶著些許疲憊,又有著些許的未名的興奮,“別急,姐姐馬上就來救你,你馬上……馬上就能脫離苦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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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敲下一行字——他有著修長的手指,但絕不白皙纖柔,那是一雙久經(jīng)風(fēng)霜風(fēng)餐露宿的手,與這里的一切都顯得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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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同意了,你指定時間地點,同時交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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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很快回了信息。「用你最快的速度趕來,我?guī)е@個小biao子在南渡營地等你。你知道來遲了的后果,不要?;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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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氣,拿起身邊的風(fēng)衣穿上,大步走出了房門,門外是一排一排的、訓(xùn)練有素的人——穆國皇室配給他們新的尊貴的公主的衛(wèi)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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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出發(fā),去救我的妹妹,我們國家新的公主。記住了,要冷靜,不要輕舉妄動,她的命現(xiàn)在就在我們手上了。”她帶著浩浩蕩蕩的衛(wèi)隊上了飛機,名為栗川子的女人在她的一生中最后一次踏上了銀三角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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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鈞嘴里頭含著一口滾燙的茶水,但他還是咬咬牙咽了下去。他感覺一道致命的熱流滑過他的咽喉,灼燒著他的食道?!靶↓R,甄氏那邊有動靜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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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聽,他們跟我無關(guān)?!饼R思鈞冷淡地擺了擺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無非就是兩種情況,要么甄氏殺了那個小姑娘,要么甄氏想用那個小姑娘來換栗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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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甄氏要求栗川子過來,換淺野明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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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想的沒什么兩樣,沒意思?!饼R思鈞轉(zhuǎn)過去,背對墻壁,“他們兩個人跟我非親非故的……可以說是仇人,你不會還指望我?guī)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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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峻緯嘆了一口氣:“不告訴你不行了,希望他不會怪罪我什么……現(xiàn)在他也怪罪不起來什么了吧,保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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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野明方,就是邵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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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鈞瞪大了眼睛,想從周峻緯的眼睛里看到謊言,可是他失敗了?!澳銥槭裁床辉琰c告訴我,你……”齊思鈞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我們必須要救出他,無論如何,我們必須要在栗川子之前救出他,我不允許他再跑。周峻緯,你通知唐九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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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甚至不知道明明被關(guān)在哪里,他們會在哪里進行交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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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鈞的腳步頓住了,隨后他頹然地走回來,低著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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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尤其是在心事重重的情況下。微熱的晚風(fēng)又吹遍了整個銀三角,帶來了些許煩躁,也帶來了夜晚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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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中央微弱的火光閃動著,映得齊思鈞的臉通紅通紅的。他望著眼前跳動的火苗,抱緊雙膝,縮成一團。雪野子在不遠(yuǎn)處的空地上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齊思鈞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寬心,一切都該有個了結(ji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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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川子她要回來了……把握好這次機會,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踏上這片土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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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野子抬起頭,眼睛里頭滿是扭曲的光芒,她除了仇恨以外思考不了更多:“我要讓她團隊里的每個人血債血還……血債血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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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鈞想要勸解些什么,但最后還是只是嘆了口氣?!胺胚^一個人,放過淺野明方。”齊思鈞摸了摸雪野子的頭,卻被她暴躁地打開了,“她是……她是我一個友人的弟弟,我不能看著他去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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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野子突然轉(zhuǎn)過頭來,仇視的眼神死死盯著齊思鈞那深潭一般的雙眸,齊思鈞也淡淡地盯著雪野子的眼眸。雪野子突然疲憊的低下了頭:“我知道……那個被抓走的女孩子,我知道她是最近才加入她的團隊的,她在這件事情上是無辜的,我并沒有權(quán)利替我的哥哥……替上天去懲罰她什么。我也在毒//販的團隊里面,我并不比她高貴許多,我和她一樣卑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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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不是真能放下的,請求您——請求您把他帶走,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并不知道他真實的樣子,我也沒有門路向他尋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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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鈞艱難地點了點頭。不管如何,不管這次邵明明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他都不會再有機會來到這個地方了,他也應(yīng)該不會再踏入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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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這對于許多人來說只是個平常的夜晚,但是對于有些人來說,這個夜晚就是最后的平靜了。卑劣者渴求著打倒勁敵,將她的脖頸攥在手里的那一刻;贖罪者用盡一切力量救下無辜的男孩,然后拋下一切去洗凈自己的罪孽;被蒙蔽的正義者迫切地向友人伸出援手,然后伸張自己內(nèi)心認(rèn)為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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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里,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個瘦削的身影小心翼翼地靠近著齊思鈞他們的營地。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己的腳步不要發(fā)出聲響,但是他并不能絕對地做到這一點。當(dāng)他快要成功地進入營地的時候,一個他十分熟悉,甚至能說是魂牽夢繞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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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我叫你不要再來的?!毖┮白涌雌饋肀壬洗我?zhèn)靜了很多,“但我警告過你不要再來了,我也不會再對你做些什么……你不是我要復(fù)仇的人,你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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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我必須來,白……上江洲小姐?!卑资榻g著他的前襟,“我要見到甄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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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如果要傳達(dá)什么信息,我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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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可以幫助甄先生把明方先生救出來,明方先生也需要甄先生?!卑资榇驍嗔搜┮白拥脑挕K耘f記得,他坐在機艙里看相邵明明的那遠(yuǎn)遠(yuǎn)一眼——邵明明說了些什么,幸好他學(xué)過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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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找到甄紅先生,他會來救我,我已經(jīng)不能再和你們回去了,我該回我應(yīng)該去的地方了,也該去見我要見的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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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介看著緊逼不讓的雪野子,最終還是敗下了陣:“罷了,你告訴甄先生,明天下午一點,我們會去南渡營地營救明方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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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緊了拳頭,最后還是補上了一句:“請你們早一點去,或者至少按時去……務(wù)必要趕在我們之前救下明方先生……明方先生并不想再和我們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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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還是有一點涼意的,吹的人身心愉悅。但齊思鈞和身邊的人卻一點也愉悅不起來——齊思鈞深知,今天他所做的一切關(guān)乎著未來整個B市的格局——他只許成功,決不允許失敗。天空有些陰沉,遠(yuǎn)處有大片的烏云,齊思鈞知道要下雨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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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輛車在叢林中隱秘地奔馳著,悄悄地往南渡的方向走著。齊思鈞焦急地看著手表——暴雨帶來的是泥濘的地面,這讓他們的速度大大降低了。按這個速度來看,他們一點零五能到南渡營地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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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遠(yuǎn)的,齊思鈞似乎就已經(jīng)聽見了槍聲,他暗叫一聲不好。等他停下車仔細(xì)看的時候,邵明明已經(jīng)兩腿發(fā)軟癱在了栗川子的懷里,而栗川子帶來的那些明顯是正規(guī)軍隊的人則已經(jīng)解決了大部分甄氏的人。剩下的那些軟腳蝦們?nèi)鐔始抑话?,丟下手中的一切,跑了。不遠(yuǎn)處,那個看似和善的白石介正兇狠地將一把刀架在甄氏銀三角首領(lǐng)甄無憂的脖子上,臉上是些許解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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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鈞看著已經(jīng)安全的邵明明,松了口氣,隨后掏出了褲腰上別著的槍,指向?qū)γ娴睦醮ㄗ?。“這樣也好,現(xiàn)在的一切條件都告訴我,該是了斷你的時候了?!饼R思鈞的聲音被雨幕削弱了許多,但還是清晰地傳到了栗川子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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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你們都走,帶著你們該守護的人趕緊離開這里。”栗川子回頭沖著隊伍里一個魁梧的男子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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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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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應(yīng)得的,很久很久之前就應(yīng)得的……我早就想過會有這樣的報應(yīng)?!崩醮ㄗ訐u了搖頭,嘴角詭異地帶出了一絲嘲諷的微笑,“只不過,我們雙方都早就是泥潭中掙扎求生的卑劣之物了……何談?wù)l報應(yīng)誰呢?!闭l都想不到,栗川子心中想的,竟然是從這里活著出去,然后向教會贖罪,哪怕這只能減輕她自己的一點點罪惡。所有帶槍的人都退下了,場地上只剩下零星幾個赤手空拳的,栗川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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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齊思鈞在心中無聲地說著。他丟掉了手中的槍,拿出他從未示人的、來自于他父親的匕首,他身后的人也丟掉了槍?!澳憬o了我們尊嚴(yán),我同樣給你尊嚴(yá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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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的人扭打在了一起,像原始人一樣,丟棄了所有現(xiàn)代社會的科技產(chǎn)物,只是一拳一拳地發(fā)泄著,拳拳到肉;抑或是拿著銀白色的各種冷兵器,在自己倒下之前收割更多的命。有的人眼眶都青紫了,卻還是能在同時給對方一記上勾拳;有的人被甩在了地上,脊椎落地,卻還是能立馬站起身給對方一下掃堂腿。戰(zhàn)局在不斷地擴大,本應(yīng)置身事外的雪野子和白石介也被迫被拉入了戰(zhàn)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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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看來你們并不占優(yōu)勢啊。”甄無憂放肆地大笑道,“又能撐到什么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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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動,也不要發(fā)出你那狗一般的聲音,”白石介的的刀刃轉(zhuǎn)換了一下位置,距離甄無憂的頸動脈更近了,“你怎么樣都會死,兩邊都是你的仇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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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那邊那個小兄弟?!闭鐭o憂突然向著齊思鈞的方向努了努嘴,“他很真實……很真實。他不像是屬于這里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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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介抬起頭看著那個穿著紅西裝,正揮舞著匕首的身影。他剛剛回過神,就感覺一把利刃插進了自己的惡左胸膛。他感覺呼吸有點困難,應(yīng)該是傷到了肺部。他還沒來得及轉(zhuǎn)頭,又是幾刀插進了他的胸腔。他咳出幾口血——看來今天是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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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刀抹了甄無憂的脖子,感受著他溫?zé)岬难魈试谥缚p之間。他轉(zhuǎn)過身,看著雙眼蒙著鮮血的雪野子,抓住了她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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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雪野子近乎瘋狂地嘶吼著,漂亮的黑色長發(fā)被雨水蒙在蒼白的臉上,恐怖的像古早時期電視劇里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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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雪兒?!卑资闇厝岬睾暗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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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野子全身頓時如同觸電一般,停下了所有瘋狂的行為:“哥……哥是你嗎……我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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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死,你當(dāng)然沒有死,雪兒?!卑资楦杏X雪野子的臉越來越模糊,他用盡最后的力氣帶她拭去了雙眼中的血污,“可是我快要死了……如果有機會,還是回ZH國去吧,那里畢竟是我們的家鄉(xiāng)……如果能見到我的同事,記得跟他們說……說我顏介……我顏介是最厲害的緝//毒//警……我殺死了甄氏的首領(l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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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軀向雪野子倒去,雪野子下意識地接住了他瘦削的身軀。她顫抖著,觸摸著顏介后背上觸目驚心的八個傷口,觸摸著逐漸變冷的血流。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哥哥從未死去過,他一直在踐行著他的使命,也嘗試過保護自己??墒恰谷挥H手殺死了自己的哥哥,自己唯一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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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向顏介的前口袋,里面是一本警官證。照片上的顏介意氣風(fēng)發(fā)極了,清清爽爽的,可不像現(xiàn)在這樣,頭發(fā)濕透了,身上全是血污。雪野子將警官證放回原位,輕笑了一聲,然后將匕首直直地插入了自己的心臟?!案绺纭际俏义e了太多。不過,我也不想要這讓人生嘔的骯臟身軀了,希望我能和你一樣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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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地上還能站著的人漸漸少了,齊思鈞已經(jīng)能看清邵明明的臉了。但他卻不想再去打下去——雪野子的死已經(jīng)證明了一切,栗川子從未殺死過她的哥哥,他心中的那些憤憤不平的正義感從頭開始就是毫無根據(jù)的?!笆帐职??!彼?,沒有人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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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都給我停手!”他大吼道,兩邊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齊思鈞走到栗川子身前,兩人齊齊看向戰(zhàn)局中唯一的兩具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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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死了,真正的死了。”齊思鈞心里五味雜陳的,“我不知道……對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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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可對不起的,我本身就是罪大惡極之人,殺的無辜的人不在少數(shù)了?!崩醮ㄗ用H坏乜粗鴿M地的血流成河,“我不會再干下去了……我干這行一直是為了松郎,這個團隊是他父親創(chuàng)辦起來的。他死了,我也沒有理由繼續(xù)干下去了。或許,我還是適合回穆國當(dāng)個安安逸逸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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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奉勸你,別再做這勾當(dāng)了。要以我真實的身份,應(yīng)該把你們都抓起來才是?!饼R思鈞笑了起來,可隨后低頭盯著自己的雙手,“我也應(yīng)該把自己抓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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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抓到我的,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崩醮ㄗ訐u了搖頭,“我有一場約要去赴?!彼F(xiàn)在很輕松,她現(xiàn)在沒有任何沉重的包袱在肩上,她應(yīng)該去替松郎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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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鈞默默地點了點頭,就在這時,他們倆都聽到了背后一陣劇烈地喘息聲,隨后是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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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轉(zhuǎn)過頭,看到邵明明紅著眼睛趴在地上,假發(fā)被摔得遠(yuǎn)遠(yuǎn)的,雙手緊緊扼住喉嚨,嘴里流淌著液體。齊思鈞湊近了聞,是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反正邵明明身上從未有過這種味道。他盯著邵明明的眼球,看著他逐漸擴大的瞳孔,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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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栗川子跑過來想要扶起齊思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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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販//毒的看不出來嗎?!饼R思鈞眼神木然,“邵明明他吸//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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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房間里,一個漂亮的女人被反手所在椅子上。隨后進來一個男人,將他從昏迷中拍醒,捏起了他的臉,強迫他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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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的真花啊……竟然是個男的。”他玩味地看著邵明明的臉,“現(xiàn)在教會的后代都這么不堪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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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鄙勖髅鞅M量使自己保持冷靜,“我是J國人,淺野明方,不知道你說的教會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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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后扯掉了邵明明的假發(fā),摘掉了他戴在喉嚨上的變聲器,抽出了他別在后腰上的匕首?!斑€裝不。把你拖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個男人了。還有你這匕首……啊,說你不是教會的,鬼才信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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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樣……”邵明明感覺有點缺氧,頭暈得不行。他想,這一次誰也救不了自己了,哥哥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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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怎樣,呵。老大已經(jīng)跟栗川子那個賤女人去談條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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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換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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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她不可以答應(yīng)!”邵明明突然激動地喊了起來,拷在椅背上的手劇烈地顫抖著,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放過她!放過她!她有她的信仰需要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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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輕蔑地扇了邵明明一巴掌:“她同意了,她當(dāng)然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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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明躺在冰冷的地上,左臉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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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女人,不愧是賤種?!蹦莻€男人輕笑了一聲,隨后從口袋中摸出一包粉末,“認(rèn)識這個嗎……這樣就對了,用那種恐懼的眼神看著我……對,看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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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蠢,我們怎么會放一個健康完整的教會的人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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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明劇烈地反抗著。他甩動著自己的頭,粉末洋洋灑灑落在地上?!罢胬速M啊,這可是好東西,在外面不知道要賣多少錢,老實點?!蹦莻€男人狠狠踩了他幾腳,捏住了他的兩頰。他眼睜睜看著那個人打開了另一包粉末,眼睜睜看著那包粉末離他越來越近,感受著些許粉末灑在胸前,舌頭迅速吸收著那陌生又給了他異??旄械臇|西,他逐漸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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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想的是,他再也不是教會的二少爺唐明兒了,他再也不是萬眾矚目的明星邵明明了,他只會是一個痛苦到死的癮//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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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洲終究還是來了,在齊思鈞帶著邵明明回去之前。他上前抱起那個手腳不自覺顫抖著的男孩,他的嘴里正不停地念著“給我”“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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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洲臉色陰沉的將邵明明帶進了機艙。“叫你不要亂跑的,這就是不聽我話的后果?!彼麤]來由地感覺到心酸——他終究是在自責(zé),責(zé)備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要那么自我。他心里很明白,邵明明這樣做的罪魁禍?zhǔn)?,從始至終都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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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鈞看著痛苦的邵明明手腳被鎖上了鎖鏈:“何運晨……我是一個合格的警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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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你的職責(zé)是什么?!焙芜\晨的聲音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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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是一名武警,職責(zé)就是維護這個社會的安全!”齊思鈞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可是,維護社會的安全不缺我一個,我卻可能要為此付出我的親人,我的愛人!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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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鈞敲打著地面,悶悶的敲擊聲在飛機艙里回響:“值得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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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鈞,我告訴你,你只要在這里一天,和我在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一天,你就不是一個普通的武警,而是一個緝//毒//警。”何運晨看了齊思鈞一眼,“緝//毒//警,本就應(yīng)該脫離自己本來的世界,本就已經(jīng)將自己奉獻給了這個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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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當(dāng)這個團隊,是我創(chuàng)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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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昆團隊,成立于1970年,至今已經(jīng)有四十年的歷史了?!焙芜\晨頓了頓,“我的叔叔,是上一人的團長,我們團里的有一些老人應(yīng)該還記得我的叔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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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從1990年便開始著手于救助M國北部魔窟里的少年少女,然后找到合適的時機將他們帶回ZH國,給他們一個全新的人生。從那時開始,這個團隊的意義,就不僅僅是一個緝//毒團隊了。”何運晨笑了笑,“可惜,做著這樣善事的人們,卻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眷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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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成立四十年,我是第十七任‘乃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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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十七個“乃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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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十六任,都死了嗎?!饼R思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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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們都已經(jīng)把自己的熱血,灑在了這片他們愿意為之付出自己的一生的地方,灑在了這片他們愿意不惜一切去拯救的地方,為護佑身后的民眾而灑,為自己的信念而灑,”何運晨沉聲道,“他們在來到這里的第一天,就已經(jīng)拋棄了他們的姓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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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真實的姓名,他們的身軀,永遠(yuǎn)不能回到祖國。他們,只會有一個共同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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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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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運晨沉默了,他再也沒有說出一個詞。機艙內(nèi)也沉默了,再也沒有聲音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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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后,何運晨悠悠地開口了:“我也一樣。終有一天,我會在這里長眠,會有第十八個乃昆來到這里,繼續(xù)我們的使命。終有一天,我的名字將再也不會在別人的口里出現(xiàn),我也終將只會是第十七個乃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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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只是想告訴你,沒有人是愿意犧牲的,也沒有人是愿意離別的。你做了這樣的決定,就必須要舍棄一些東西。”何運晨起身,“你選擇了你的兄弟,你選擇了救贖這條路,那你務(wù)必就會失去一些,你不知道對面是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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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其他的敵人,可能是這次的邵明明。邵明明是你的朋友沒錯,但他在這篇故事里的角色,只能是不折不扣的敵人,一個毒//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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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次做的,超過了一個警察,但卻沒有超過一個緝//毒//警。我承認(rèn),你的確比我擁有更多的正義感,也擁有更多的關(guān)于警察的特質(zhì),如果我坐在你的位置上,我也許會犯下大錯。但你要清楚,我是一個在銀三角摸爬滾打了將近十年的人,我深知要讓更多的人活下來,我應(yīng)該做些什么。齊思鈞,你還不是一個合格的潛入位,你也不會是。從明天開始,我將不會再讓你回到銀三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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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運晨也明白了,從齊思鈞被卷進來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警察了,而是他的戰(zhàn)友,一名緝//毒//警,他本應(yīng)該承受這么多,但齊思鈞他做不到。他自己應(yīng)該做的,是在他承受不住的時候,讓他及時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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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三角的部分終于結(jié)束了……下面我們的故事也要接近尾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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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保證,一定或有更大的轉(zhuǎn)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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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申請季了,真的不能保證更新時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