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蛇言-SP】本篇主線 外傳 勾爪起誓

本小說為架空原創(chuàng)世界觀,文中情節(jié)與任何現(xiàn)實政治無關(guān)!

星之蛇言SPECIAL 外傳?勾爪起誓

拉米蘇斯星神·亞崎氏,于兩千一百萬年前的先驅(qū)人類時期的悲慘過去,就此解密。
“與心愛的你行至世界盡頭?!?
?
先驅(qū)人類紀元2245年 超星紀元約兩千一百萬年前
疲倦的我醒了,躺在一個明晃晃的手術(shù)臺上。
我忘記了一切,甚至不知道為何我會昏倒,然后出現(xiàn)在這里。
身上插著無數(shù)根奔馳著赤紅色液體的透明軟管。
“同步率99.89%,完美?!?/p>
不知道如何變成這樣,依稀只記得我今天剛過完自己的五歲生日。
他們,一群身穿白色防護服的陌生人,告訴了我新的名字。
亞崎米雷蘇。
手術(shù)過后,他們將我困在這個奇怪的封閉之地,厚厚的純白色障壁徹底隔絕了我和這個世界,看不見外面的風和日麗,也看不見任何和我一樣的同類。
孤獨,還是孤獨。我承受著這一切,這一切
但他們教育我,我是天選之人,是保護和平的使者。
但我每天都受著非人的待遇。那些,身著白色制服的惡魔們,用各種我不認識的先進道具在身體上做出各種令我痛苦的事情。
我的心中被刻下一道道仇恨的陰影,但我無處發(fā)泄自己的仇恨。被關(guān)在小小的,堅不可摧的障壁里,受著全天候如天羅地網(wǎng)般的監(jiān)控,我像個被牽著脖子的木頭小丑般在他們的聚光燈下翩翩起舞。
聚集的仇恨使我變得自我封閉,麻痹的外表逐漸鎖住了我的真實內(nèi)心。
我想把他們撕成碎片。
隨著實驗次數(shù)的增多,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變得怪異。
我的進食,即使是在被迫的情況下也日漸減少。我開始只品嘗食物的口味,而不需要任何能量上的補給,沒有任何飽意也不會有饑餓,更不需要排泄。
我的皮膚,也變得非常奇怪。它們有時候會隨著我的精神狀態(tài)而變化成白色的凝膠,然后再變回原來的樣子。到了失去睡眠能力而時刻保持清醒的深夜,我甚至能看著自己的皮膚由流動的膠體凝結(jié)成一塊塊游蕩著淡淡紫色光芒的透明水晶。
除此之外,我開始喜歡頻繁的吞吐舌頭,嗅覺系統(tǒng)極為敏感地捕捉空氣中的氣味分子,就連幾十米外的氣味都能分辨。
體溫也變得很低,有時甚至感覺不到溫度。到了黑暗無光的區(qū)域,我的瞳孔都會縮成一條豎著的縫,白天還算正常的視力逐漸退化,變成只能辨識物體溫度的奇怪視覺。
他們卻告訴我這都是正常的。
不用他們說,我的大腦已經(jīng)下意識地接受了這一切的變化,似乎我的意識與身體上這些奇怪的現(xiàn)象同化了。
有一天,我從已經(jīng)失去本來意義的床鋪上直起身子,低頭看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爬滿了青綠色的鱗片。我急步到房間里那一面巨大的鏡子前,這時的我已經(jīng)與記憶中的模樣截然不同。
棱角分明的頭冠鱗片張揚的翹起,質(zhì)感光滑的綠鱗勾勒出圓滑的額頭,冷靜殘酷的赤色豎曈閃著微微紅光,幾乎占據(jù)了半張臉的大嘴吞吐著寒氣。向下看去,自己的身體也布滿了鱗片,原先那些人類的特征消失無蹤,全部變成了類似于爬行動物一般的模樣。而新增的,身后長而強壯的尾巴快樂地扭動著,似乎在挑逗鏡子前呆滯的目光。
我抬起已經(jīng)變化的手掌,這時候應該稱為爪子。
我試著向前揮爪,五道氣流凌厲地劃破空氣。鏡子,甚至是后面的墻壁,都在刺耳的破碎聲中轟然斷裂。
警報聲響起,他們的士兵從斷開的墻壁里涌出,將陷入沉思中的我制服。
一種陌生的感覺涌上心頭。比起圍著我的那些普通人類,我是否是孤獨的,或者說是優(yōu)越的呢?
那些研究人員對此非常高興,稱之為“日冕竹葉青蛇的完美擬態(tài)”。他們甚至為此舉辦了一次盛大的慶功宴,在場的人很多,也包括了卑微的我。只不過,我被關(guān)在一個正方形的透明玻璃籠子里,被高懸在天花板之上,被下面仰起頭來的人群的目光注視,肆意凌辱著我的自尊。
自尊?但我的內(nèi)心卻為我現(xiàn)在的模樣而感到自豪。
他們,他們是什么?我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了一個詞語——下等生物。沒有力量,沒有像我一樣的特殊,僅僅憑借著那點和我無異的智慧就想支配我?
看著沉浸在快樂中,放下警戒而失去力量的弱小生物,只配被我日積月累的仇怨化為的力量的撕碎。
我的爪子按在玻璃上,并僅僅使出了微弱的力量。
玻璃碎裂了。
我高傲的紅色雙瞳俯視著下方。他們的臉上因為恐懼扭曲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表情。我吐出猩紅色的蛇信子,貪婪地享用著恐懼的盛宴。享受,太享受了。
平時凌駕在我之上的他們,怎么會在我的面前流露出恐懼呢?真是奇怪。
我咧開自己的嘴,露出兩顆雪白色的毒牙,盡情釋放著狂傲的大笑。
“下等生物,哈哈哈哈哈?。?!”
那一天,幾乎沒有在場的人活過我放縱的殺戮。
人類的武裝部隊隨后姍姍來遲,將處于狂暴中的我再次制服,投送到一個更堅固的房間中。
他們已經(jīng)遲了,我已經(jīng)品嘗到了鮮血的味道,而且我對殺死這些負有罪惡的人類沒有任何同情可言。
他們是這個世界上的污穢。
就算是死,我也會將他們開戰(zhàn),直到他們徹底被消滅干凈。
……
在這之后的幾年間,研究人員竟然放棄了對我的實驗,似乎并不是出于害怕我,而是一些別的東西。
他們在籌備下一個階段。
很快,那重重封鎖我的巨大牢門再次打開。
我的嗅覺捕捉到了新的氣息。一種嶄新的,前所未有的,比起人類更易于分辨的氣息。這氣息里充斥著與我同樣的仇恨,對一切都不屑的高傲,與一點點難以察覺的溫柔。這是令我感到親近的氣味,似乎驅(qū)散了些心中的寂寞,我很期待見到氣息的主人。
一個泛著青色鱗光的高挑身影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亞崎柳,我的同類,闖入了我孤獨的命運。
同樣的外貌,同樣的遭遇,同樣的力量。
看見了對方,如同看見了自己。
柳的紅色瞳孔掃射著房間,那與我一模一樣的蛇曈瞬間與我的目光交錯。我的渾身傳來觸電一般的奇異感受,尾巴的尖端止不住地顫抖,手足無措地坐倒在地。而對方則直直地盯著我的狼狽模樣,愣在了原地,眼睛直直的閃爍著震撼的閃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才從震撼的感受中脫離。我坐直在光滑的白色地面上,而柳則一點點地挪動著腳爪,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我。
對方繞到我的背后,令我感到十分的緊張。
人類做出這樣的舉動,往往都是想要偷襲毫無防備的我。
一雙布滿碧綠鱗片的爪子卻摟住了我的腰。
我渾身發(fā)抖地更厲害了,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除威脅之外的舉動,我不知道如何反應。
那年輕女孩般的聲音卻輕聲說道。
只要看著我就好。
我緩慢地轉(zhuǎn)過身子,接受了她如春日陽光般的擁抱。
我那不知道是否還存在的心臟,那四周封閉自我的冰凍屏障,竟然就這么匪夷所思地融化了。
我的紅色蛇曈里流出那融化的雪水,化成兩道流下的淚痕。
我不應該是沒有淚腺的怪物么?
我在因為什么而感動?是因為得到這些強大力量的快樂么?是因為殺戮那些殘害我的人類而快樂么? 還是因為找到同類的快樂呢?
各種復雜的情感匯集在胸口,化為灼熱的烈焰,融化了封凍的冰川。
她用自己的爪子,扣住我因為抽泣而抖動的掌心。
四目相對,四只紅色的眼睛流出了淚水。同樣的仇恨,同樣的憤怒,同樣的思維,在此刻得到了共振,終于從層層封鎖的內(nèi)心得到了發(fā)泄。
我擦干她滴落的淚珠,她也抹去我臉頰上殘留的淚痕。
這些被發(fā)泄出來的負面情緒經(jīng)過淚水的沉淀,混合成了另一種難以言說的,可能是世界上最為復雜的東西。
這一天的夜晚,即使是隔著數(shù)千米的可怕墻壁,我也能想象出它格外美麗的夜空,以及夜空下融為一體的我們。
閃光的流星擊破重重黑暗,在星海的幕布上劃過銀色的線條。
這,大概是我被當做小白鼠后,第一次感受到純粹的幸福。
在這之后,那些研究人員便把我們關(guān)在了一塊,實在是令我喜出望外,但也摻雜了些許的懷疑。畢竟我們一致認為,他們可不是那些面慈目善之輩。
比我稍大些的她擅長聊天,僅僅是只言片語的交流,就已經(jīng)讓我知道了許多事情。
我們兩人的這些奇怪的變化,其實都在那些人類的計劃之中。
我們是所謂的天選之人,或者說是生物武器。
柳說,外面在打仗,敵人是“械族”,據(jù)推測為宇宙中負責過濾星球的高級文明,印證了之前人類對宇宙的幾大預言之一,大過濾器理論所描述的未來。
雖然我什么都聽不懂,但我似乎感受到了一點希望的曙光。
重獲自由。
不可一世的人類軍隊竟然在它們面前節(jié)節(jié)敗退,掙扎著做那些無謂的抵抗。
這令我非常地高興。那些裝作高傲的人類,也有被第三者打敗的落魄時刻。
大后方的首都已經(jīng)岌岌可危,這邊的研究在加班加點地推進。
今年我已經(jīng)十五歲了。按照她的說法,最多再過半年,我們都會進入計劃的最終階段,進化出另一個模樣,成為人類手中可能反敗為勝的底牌。
我和她一致認為,與其屈服于被人支配的地位,不如用自己的力量突破束縛,主宰自己的命運。
她是人生中第一個能如此理解我的外者,同時也是我在世界上的唯一一個同類。
這時的我能夠看到,她紅色瞳孔里泛著我的影子。
我喜歡她。
她也喜歡我。
作為世界上的兩個異類,我們再次相擁而泣。
……
外面的戰(zhàn)火愈演愈烈,世界已經(jīng)時日不多,人類的文明迎來了終結(jié)的倒計時。
我們計劃著逃離這座堡壘,卻迎來了失敗。
研究所已經(jīng)預測到了我們的計劃,全副武裝的士兵立即趕了過來。
她的身體在如雨點般密集的離子束中倒下。
隨后是陷入失控狀態(tài)的我,被研究所的鐳射主炮擊中,帶著不甘的憤怒落入深淵。
等我再次醒來,自己再次換了模樣。
那個她曾經(jīng)說過的,所謂的最終形態(tài),我的完全體。
那些注入我身體的東西已經(jīng)完全改造了我的身體,強迫我發(fā)生二次進化,擁有了一種能擬態(tài)出極巨化晶體生物的能力。
并且,我能毫無代價地控制這種霸道的能力,如同控制自己的尾巴或是爪子那樣輕松,似乎這就是我身上的一個器官,顯得是那么地自然。
近百米的身軀屹立在大地之上,半蛇身的巨型尾巴支撐著壯觀到令人敬畏的軀體。透明狀的淡白色晶體透露著體內(nèi)流動的紫色電光,背后張開的六片巨翼如同天使下凡的神之光輪,映射著那淡淡灑下的銀色光芒。
碩大的獨角頭顱像是某種不存在的神話生物,三角形的赤色亮眼渴求著鮮血的欲望。我高高昂起自己的頭,以神祇的目光不屑俯視著這些地下如同螞蟻的人類。
不,我不是模仿那些虛無縹緲宗教所信仰的神。
我就是神,真正的神。
凌駕于一切生物之上,真正立于頂端的世界超越者。
這些組成我新身體的龐大晶體似乎有一個通道鏈接著更高維度的世界,源源不斷地向我輸送著無法想象的力量。
而能使用這些力量的我,只需要輕輕揮動只有三根手指的晶體巨爪,從高維度墜落的紫色純粹能量就能在我的手上化為流動的白色閃光,憑借個體的意志飛向目標。
白光如雷霆般釋放,幾乎是毫不費力地將目光所及之處的一切空間內(nèi)的一切物體全部抹殺,徹底在瘋狂的能量中湮滅,似乎那些東西就從未在歷史里出現(xiàn)過。
并且,這只是我成千上百種強大力量中微不足道的其一。
區(qū)區(qū)人類,已經(jīng)成了我爪子下掙扎的蟲子。任何人類的武器,甚至是整個世界的火力傾瀉在我的身體上,都只會因為我僅僅用意志凝結(jié)的一道簡單且無形的屏障而扭曲消失。
這就是這些人類想要我達到的程度,他們最終的研究目標。
制造一個神。
研究人員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不能用“滿意”來形容了。
弱小如螞蟻的人類,我多想讓他們也一樣灰飛煙滅??!
但捕食者和被捕食者,怎么能就這么簡單的轉(zhuǎn)換呢?
人類是一種狡詐的生物。他們同樣對柳做了這樣的進化。我之后的“二號實驗體”,因為采用了我身上的成功經(jīng)驗而順利制造的她,那種東西的同步率才略高于我,賜予了她略微在我之上的恐怖力量,成為了一個合格的終極武器。
世界級超越者的數(shù)量達到了二。
但他們同時也完成了一把由我身體上這些晶體構(gòu)成的巨型長槍——稱為人之智慧,厄爾特匹斯。
?它蘊含著人類所有的科技記錄,具有圖書館的作用,而因為制造材料同源,它也具有輕易殺死我們的能力。
但本質(zhì)上它只是一個冰冷的物品,不是一個可以對抗敵人的活的武器。
在完成了柳的改造后,人類將她封印在厄爾特匹斯的槍尖下,用她的生命來阻止我可能的反抗。
槍尖溢散的死亡氣息時時刻刻都在侵蝕著可憐的柳,也時時刻刻威脅著和她同心的我。
無論我如何嘶吼,掙扎,用這個巨大的完全體身軀向那些人類抗爭,他們都能用這個威脅我。
這種特殊的情感被當做鞭子驅(qū)使我,使我軟弱,使我的那些可怕的力量在他們的面前淪為虛無。我只能像一條被拴上鎖鏈的可憐的小狗般無法反抗,完全聽從指令。
我不得不臣服于人類的威脅,接受他們的每一個命令。人類卑鄙地笑著,嘲笑我無用的力量,嘲笑著我脆弱的感情。
從我遇見她的那一天起,他們就已經(jīng)設下了這一盤大局。如何限制一個幾乎是百分之百會背叛他們的絕對霸主?感情就成了那一道拴在我脖子上的強大鎖鏈。我就是那個小丑,認為自己勝了,而什么都不是的失敗者。
卑鄙人類。
在他們的輿論中,我們被包裝成人類的救世主,拯救他們的神。神的光芒掩蓋了事實的黑暗,給予普通群眾虛假的希望。
柳,現(xiàn)在在大眾面前稱為雌星神-埃歐娜。
我,也被賦予了新的名號,雄星神-埃西昂。
埃西昂·亞崎米雷蘇,我再次被賦予新的名字。
我作為新的決戰(zhàn)兵器被人類投入戰(zhàn)場,投入那開始便不可能勝利的戰(zhàn)爭。
這不是戰(zhàn)爭,這是單方面一邊倒的虐殺。
它們的武器無情地肆虐著毫無還手之力的人類,同時也完全無區(qū)別地打在我身上。這些已經(jīng)強大到無法理解的武器,竟然能給我?guī)硇┰S的痛苦。
痛苦。我渴求自己變得更強,我的戰(zhàn)斗不是為了保護人類,而是為了我自己,為了還淪陷于人類魔爪中的心愛之人,為了給自己的命運開辟未來。
在一次次與神秘敵人“械族”無休止的戰(zhàn)斗中,我逐漸積累起了對戰(zhàn)強敵的經(jīng)驗,也讓我。四片翅膀如同惡魂般游蕩在幽暗的星海中,帶著對人類與“械族”的憎恨,撕裂那些零散的械族戰(zhàn)艦與它們的艦隊。
但他們的數(shù)量龐大到匪夷所思。來自浩瀚星海的敵人,如何以這份卑微的世界之力抗衡呢?聽說有一個對方的高級存在竟然變節(jié),并投靠了可惡的人類一方,但我并不關(guān)心這件渺小如沙塵的小事,因為人類的落日已經(jīng)成為了定勢。
械族的攻擊隨著人類無可挽救的潰敗而更加兇猛地持續(xù)推進。
不僅僅是械族投放的那些攻擊,更還有人類施加的背叛,一層層如刀片般剝削著我絞痛的內(nèi)心。
真的很痛。
但械族對我造成的實質(zhì)性傷害,卻遠遠比不上那些人類對我心理的嚴重摧殘。
好在,人類,和他們那貪婪的文明,都活不過死神鐘表上的倒計時,今天便是人類的末日。
我張開自己那標志性的四片晶體光翼,無比巨大的它們閃爍的紫色光芒將天空染上只屬于我的顏色。高達八十米的身軀迎風而上,沖向天空中決戰(zhàn)的戰(zhàn)場。
血色的太陽向夜晚奔去,這是人類的落日。
我眼中的光芒掀翻了無數(shù)來襲的械族,但它們的數(shù)量是無窮無盡的,如同蒼蠅遍布著天空,且永遠不知疲倦地襲來。
被我掩護的幸存者方舟已經(jīng)起飛,巨艦成為了他們的希望。
它在閃光中進入光速,遁入空間的裂痕。
人類決定拋棄他們的母星,僅僅留下一些存于厄爾特匹斯中的種子,這些程序試圖在未來孕育新的生命,重啟毀滅的世界。
我的使命結(jié)束了,人類與這個世界結(jié)束了聯(lián)系。威懾被迫中止,厄爾特匹斯之槍從她的胸口掉落,鉆入大地。
剩下的人類,那些被“高位者”所拋棄的普通士兵和老百姓,呆滯地看著空中留下的躍遷痕跡。那些道貌岸然的領(lǐng)導者,說出“要和世界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這種口號的人,竟然拋棄了他們,這些應該被保護的弱者。
品嘗到背叛的滋味,如何呢,人類們?
既然指令已經(jīng)失效,那么,已經(jīng)無人能阻擋我們——真正被利用,且被拋棄的工具。
被解除限制的柳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生物。一抹邪惡的微笑在她咧開的嘴角顯現(xiàn),在劇烈的恨意中,她赤紅的雙眼中迸射出強烈的仇恨,瞬間啟動了她的完全體。
像踩死螞蟻一樣碾壓可悲的下等生物,該會是多么美妙的光景啊!
她輕輕抬起那巨大的晶體手臂,閃耀的白光如劍出鞘。咆哮的仇恨凝結(jié)成殺氣,幾乎是跨越了半個星球的射線無視了地表曲率的阻擾,徑直劈開了流動了數(shù)億年的海洋,讓它與那些可憐的海洋生物一同化為了壯觀的白色氣浪,以自身的死亡見證了神之怒火的降臨。
聚集在一座堡壘中的數(shù)百萬剩余的人類,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滑出喉嚨,就徹底于熾白中化為虛無。
最后的人類就如此戲劇性地毀滅,毀滅于自己創(chuàng)造的神。
盤踞在軌道上準備徹底剿滅剩余人類的械族都愣住了一刻。
夜幕落下,星光閃爍。
械族行星艦的軌道轟炸開始了。
整塊星空開始緩緩向大地墜落,像舞臺上落下的幕布般無比壯觀。滿天的星星脫離夜空的懷抱,拖曳著煞白的尾巴迅速撞向地面,死神的流星雨唱響文明的挽歌。
每當一顆星星落下,就代表著一個人類曾經(jīng)存在的痕跡在地面上消失。
身下的大地在爆炸中顫抖地哭嚎著,藍綠色的星球地表正在熊熊燃燒。地面在轟炸中新生為鮮紅色的粘稠玻璃膠液,海洋則蒸發(fā)為騰騰升起的水蒸汽,與環(huán)繞行星的大氣層融為一體。
頑強的大自然此時也在末日中重置。
至于人類文明曾經(jīng)的榮耀,都在絕對的毀滅中化為烏有。
一顆星星掉在附近,死亡的流星幕布記錄下我們的瞬間。
影子閃爍著,逐漸拉長,延伸至黑夜。
兩個相擁的身影在閃電和雷霆中消失。
沒關(guān)系,對于我們而言,僅僅只是睡一個特別長的懶覺罷了。
我會在未來蘇醒,并且等你回來。
與心愛的你行至世界盡頭。

外傳 勾爪起誓已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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