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辮現(xiàn)實向)心病 第二十一章 九郎跟著球跑了
課程依然排山倒海,體罰依然毫不留情,這兩樣張云雷早就習慣了。學藝嘛,哪有不挨打的?
讓張云雷不爽的,是楊九郎打完他扭臉就跑,又急吼吼地去看球!和別人一塊兒!
楊九郎的世界太過廣闊,而張云雷的世界里,只有一個楊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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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張云雷和楊九郎去了澳洲給岳云鵬助演。
七月份楊九郎生日,八月份過了倆人搭檔一周年的紀念日。
連續(xù)的單獨相處,漸漸消減了張云雷內(nèi)心的糾結,仿佛之前的煎熬都是他的錯覺。
可是進了九月份,楊九郎又請了長假。
早聽說九郎家里不樂意他來說相聲,這次這么久不來,不會是真的考慮要換工作吧?
烙餅一樣翻來覆去,天空一點點發(fā)白,太陽一點點爬高,張云雷的身體一點點地軟下去,他又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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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還是要上。好在這天,隊里沒有安排張云雷說相聲,他只是主持人。
要不要告訴九郎自己生病了?
單數(shù)就告訴,雙數(shù)就不告訴。
張云雷去數(shù)抽屜里的扇子,一把,兩把……十一把。
再去數(shù)手絹。一塊,兩塊……六塊?再找找還有沒有,總能再找出來一塊!
數(shù)數(shù)幾把椅子……
數(shù)數(shù)幾盆花……
……
要不要拔一把頭發(fā)數(shù)數(shù)?
數(shù)完了所有能數(shù)的東西,張云雷選擇了他最熟悉的方式——發(fā)微博。
我發(fā)我的,我不是在告訴你,更不是要叫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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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完微博,張云雷盯著手機。沒有消息,沒有消息,還是沒有消息。
七分鐘后,楊九郎打來了電話,問明白情況,楊九郎惱火非常:“給我老實待著!”
等到第二十九分鐘,總算瞧見楊九郎氣喘吁吁地跑來,張云雷歡天喜地迎上去,剛打個照面,一個字都沒說呢,屁股上就挨了一腳。
張云雷委委屈屈地往楊九郎身邊蹭了蹭,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小聲哼哼。
楊九郎恨得牙癢。
上吐下瀉一天了,晚上快八點半了發(fā)微博!早他媽干什么去了!沒指望他能自己去醫(yī)院,打個電話說一聲總行吧?今天又沒他的活兒,不來上班能死嗎?隊里誰不能出來報個幕了,要他帶病跑來主持!
欠打的玩意兒!再不收拾,這家伙要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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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沒多久就下班,楊九郎黑著臉載張云雷去醫(yī)院。
“今天吃什么了?覺得餓么?”
一看楊九郎又問吃飯,張云雷立刻警惕,這個問題怎么回答?該說吃還是沒吃?餓還是不餓?
“問你話呢!”楊九郎不耐煩地拍了一把方向盤,喇叭尖利叫嚷,催張云雷快點回話!
“不,不餓。沒敢吃……”吃了一嚇,張云雷不覺就說了實話。
“行,長能耐了!”路邊看到個便利店,楊九郎把車停了,下去買兩個煮得老一點的茶葉蛋。“留神著點兒,看燙著?!?/p>
“嗯!”
楊九郎瞪他一眼,還有臉笑!
張云雷把倆食指抵在眼角拉出一線天:那么小的眼睛,有什么好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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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號化驗,就是腸胃炎,想好快點就輸液,不想輸液就吃藥,注意補水就行。
楊九郎盤算一下,還是輸液。這幾天張云雷的演出是排滿的,得讓他快點好起來。
看著護士給扎好針,楊九郎問明白醫(yī)囑,囑咐張云雷老實坐著別動,自己出去給張云雷買了碗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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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挨著張云雷坐下,拿勺子攪和粥,好讓粥涼得快一點。
張云雷本想伸手拿勺子,暗戳戳地又把手收了回去。
楊九郎舀一勺,嘴唇碰一下試試,不燙,給張云雷喂到嘴邊。
張云雷張嘴吃了。
楊九郎就接著喂。
張云雷特別自然地說了一句:“謝謝爸。”
楊九郎不動了。這一回,張云雷又想要什么?
張云雷心一橫,在外面又怎么樣?叫都叫了,再叫一聲又怎么樣!九郎又不會少塊肉!
張云雷張嘴:“爸,我還要?!?/p>
楊九郎沒動:就為了要口粥?
張云雷的眉皺成一團,這才喂幾口?伸手打了楊九郎一下:“你還給不給?!”
楊九郎如夢方醒,趕緊再舀一勺給喂到嘴邊:“給給給!”
張云雷白了他一眼,小氣勁兒的,吃口粥還得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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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張云雷就沒消停。
“爸,我要上廁所?!?/p>
楊九郎一手舉著吊瓶,一手扶著張云雷去上廁所。
“爸,我要吃糖?!?/p>
楊九郎就去買糖。
“爸,我無聊。我手機沒電了。”
楊九郎就把自己的手機解鎖,放張云雷手上。張云雷一點都不避諱地刷著楊九郎的微博,又點進去翻看微博私信。
兩瓶水很快輸完,張云雷不情不愿地把手機還給楊九郎。
“爸,你什么時候回來上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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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張云雷送回家,答應了張云雷許多要求,又囑咐了張云雷許多話,楊九郎才云里霧里地開著車,回了自己家。
在床上翻了一個多小時以后,楊九郎突然想起來,今天不是憋著要揍張云雷的嗎?怎么就這樣了?
莫明其妙的,楊九郎有了歸心似箭的感覺,突然很想回去上班。
把家里的事情處理好,楊九郎銷了假,趕去南京和張云雷會合。
順著人流往出站口走,楊九郎遠遠地就瞧見張云雷在那蹦蹦跳跳,一腦袋黃毛上去下來上去下來……
楊九郎被沖過來的張云雷撲了個滿懷:“爸!寶寶想你。”
楊九郎笑得像大白饅頭開了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