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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魂×明日方舟]方舟禱歌——逐火者的歸宿⑥觀察,隱情,嘗試,融入

2021-03-18 06:04 作者:-原罪學者-  | 我要投稿


  

  “腦部成像分析報告生成中,生成完畢,請5級醫(yī)師華法琳盡快領取?!?/p>

  PRTS的彈窗報告自華法琳手腕處的終端彈出,而早已在打印機旁等候的華法琳直接扒開了打印機,從中取出了溫熱且?guī)е鴿夂衲兜拇蛴蟾妗?/p>

  合上打印機后,她轉(zhuǎn)身便走,柔順的白色長發(fā)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圓,便跟隨著主人離開,留下淡淡的香味。她穿行于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在忙碌的人群之間,在資料室的每一張桌子,每一把椅子上,都坐著正在分析辯論的醫(yī)師們與從書架上取下、和著檢查報告堆滿了桌子的醫(yī)學書籍。

  醫(yī)師們按照各自的專業(yè)迅速對群入座,拿著先前打印出的報告,一邊翻閱著書籍一邊討論與推測。安塞爾、芙蓉與夜鶯等人作為康復科的醫(yī)生,拿著薪王身體各處的X光片討論著他身上可能存在的暗疾。嘉維爾舉著薪王的骨骼結(jié)構(gòu)圖,對他并不太符合正常骨骼結(jié)構(gòu)的、變形而粗大的骨架嘖嘖稱奇。調(diào)香師萊娜和蘇蘇洛仔細研究著薪王的心肺功能與內(nèi)臟近況,討論著他那不可思議的再生自愈能力。閃靈則端詳著薪王的肌肉成像,并且與泰拉世界每一個種族的肌肉成像圖進行對比與觀察。

  華法琳用靈活的步伐繞過在書架與書桌之間飛奔的同事們,向房間角落的一張桌子信步走去;而在這張桌子上,白面鸮與赫默查閱著腦科相關的醫(yī)學著作,ACE拿著薪王的腦部X光片觀摩著,而清道夫則單手托腮,百無聊賴地敲打著桌面。

  “腦部成像結(jié)果與分析報告打印出來了。”

  華法琳將徹底散去溫熱的資料拍在了冰冷的桌子上,它旋即被兩只黎博利分揀挑走,只留下了一些就算是普通人都能看懂的評估,ACE和清道夫則不緊不慢地揀走了剩下的分析評估,借著溫潤的白色燈光閱讀起來。

  “呃,大腦情感區(qū)塊活動極度失活?疑似大腦高級進程被阻斷?”

  ACE詫異地看著那條腦電區(qū)塊監(jiān)測圖和下面的分析,然后再一次拿起了X光圖看了看腦部成像。

  “沒有遭受人為改造、外傷或者源石侵蝕呀?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清道夫歪著頭,盯著這一紙光是看數(shù)字都能讓人覺得頭大的數(shù)據(jù),這是她頭一次感覺腦子里長了源石的自己還算蠻正常的。

  “不,你知道,大腦高級進程被阻斷,意味著什么嗎?”

  華法琳十指交叉,以一種極度舒適的姿勢靠在椅子背上,以玩味的眼神看著其他人。


  “這不就相當于閹割了自己原有的大腦功能嗎?!”

  未等ACE和清道夫發(fā)話,赫默已經(jīng)驚呼出這句判斷背后的可怕意義。

  “限制自己的感情,壓抑自己的感性,只留下自己的理性,然后推動自己去做一件事,一件哪怕自己可能都會不復為人的事?!?/p>

  白面鸮輕聲述說著結(jié)論與可能的后果,盡管面容毫無波動,但她低垂的橙色眼瞳中,仍然透露出了一種同情與悲哀的情感。

  “我的天哪……”

  “這真的是……”

  ACE和清道夫幾乎同時發(fā)出了感嘆,敢于閹割自己的感性與情感,讓自己變成要么非人要么圣人的存在,這是何等可怕的意志力與精神力量。

  如果薪王要做什么或者去完成什么事的話,他們絕對不會懷疑他成功的可能性,當然,如果他作為敵人站在他們的對立面,那也是他們所最不愿意面對的敵人。

  “真是有趣……”

  華法琳饒有興致地看著薪王的生理資料與全面檢查報告,在之前檢查血樣的時候,那醇香而又危險的血液就已經(jīng)非常吸引她了,而目前擺在她面前的這一堆極度異常所拼湊出的超人數(shù)據(jù),更是令她感覺到了百年來少有的興奮與熱血。

  “然后……嗯?”

  正當華法琳要繼續(xù)閱覽的時候,她的通訊終端響了起來,她皺著眉頭拿起終端,抬眼便看見了體檢部部長卡爾霍恩的名字。

  “體檢部那邊完事了嗎?”

  華法琳輕車熟路地拿起了終端,按下了通訊。

  “喂?這里是醫(yī)療部臨時部長華法琳。”

  “醫(yī)療部的!我【嗶——————】!!你【嗶——————】!?。 ?/p>

  卡爾霍恩的怒吼從終端中響起,給華法琳的耳膜來了一記重拳出擊,直接讓華法琳下意識拿遠了通訊終端,而早知道卡爾霍恩脾氣的PRTS在卡爾霍恩吐出第二個音節(jié)之前,就直接抬手屏蔽了卡爾霍恩的粗口。托卡爾霍恩的大嗓門,就算華法琳沒開免提,在這洪鐘大呂版的怒吼面前,有沒有免提其實都一樣,在資料室內(nèi),每一個人都看向了華法琳,畢竟這不是第一次對線了,大家對此事都毫不意外,只是要看看卡爾霍恩會怎么嘴臭而已。

  “你這家伙……”

  華法琳咬牙切齒,正欲整理語言進行反擊時,卡爾霍恩直接甩出了王炸,把華法琳打趴在了地上。

  “你數(shù)據(jù)呢?你【嗶——】的數(shù)據(jù)呢?!你知不知道今天受試的那家伙砸了多少儀器?!我們體檢部損失有多大?!不多不少!三百萬!價值三百萬龍門幣的設備?。∧恪締簟?!”

  在卡爾霍恩的粗口風暴中,華法琳逐漸卑微,卑微,再卑微,最后變成了一只可憐的小果蝠,她用孱弱的蝠翼扶著仍然在迸發(fā)著暴風驟雨的通訊終端,用無助的眼睛看著周圍的人,希望有人能夠幫她吸引火力。

  “啪!”

  只見一道綠色閃光在資料室內(nèi)一閃而過,撞開大門,只留下一根鱷魚尾巴在門口輕輕搖擺了一下便消失不見。

  奪門而出的嘉維爾成為了醫(yī)療部集體跑路的發(fā)令槍與先聲。

  “夜鶯,來,我們?nèi)ニ幏颗渌帲阍摮运幜??!?/p>

  還未等夜鶯理解目前的狀況,閃靈便拉著她的手,急匆匆地走出了資料室,反應迅捷的黑惡魔與腦袋空空什么也沒理解的白惡魔結(jié)伴而行,成為了第二組離開資料室的人。

  白面鸮和赫默迅速開始拿起手上的資料準備離開。

  “你……你們……”

  華法琳用顫抖的蝠翼指著兩只準備遠走高飛的貓頭鷹。

  “很抱歉華法琳,但是我得去看看伊芙利特的情況。”

  “我的法杖在梅爾那邊維修,按照預約時間,白面鸮將前往后勤部?!?/p>

  貓頭鷹們沒有猶豫,拿著資料便“振翅高飛”,飛離了風暴的中心。

  “你們倒是來個人幫我接電話呀……”

  絕望的華法琳趴在桌子上悲鳴道。

  “那,那什么,末藥,栽培室的草藥好像已經(jīng)到了可摘采時間了啊?!?/p>

  “啊?”

  “我們?nèi)タ纯床菟幍纳L情況好不好?”

  調(diào)香師嘴上干笑道,但她的手一點也沒停,資料被迅速地歸納整檔,然后被塞進文件夾,夾在了她的腋下。

  “啊啊啊,好好好,不過萊娜,你倒是快起來啊,我坐在里面可出不來,我坐的位置是墻角啊?!?/p>

  在萊娜的提示下恍然大悟,慌慌張張語無倫次的末藥拿著萊娜的法杖催促她快點起身,萊娜也一臉冷汗邁著小步開溜,隨著小高跟的急促碰地聲漸行漸遠,兩只狐貍也從醫(yī)療室飛奔而出,只余幾捋狐毛留在原地。

  “很抱歉華法琳小姐,我得去觀察病人了情況,突然發(fā)現(xiàn)我們今天還沒有檢查呢!”

  安塞爾刷開大門,奪門而出。

  “安塞爾等等我!我的營養(yǎng)餐也該做了!”

  芙蓉拔腿便跑。

  “喂!你們兩個!名單!還有名單!”

  蘇蘇洛手上攥著名單一溜煙地跑出了資料室。

  高級醫(yī)師們的逃離點燃了逃亡的狂潮,醫(yī)生們紛紛迅速逃離資料室,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桌椅移動的摩擦聲和紙張被風吹起的刺啦聲,偌大的資料室瞬間空蕩無比,只留下了氣、抖、冷的華法琳,保衛(wèi)部頭子ACE和SWEEP頭子清道夫。

  在極度的絕望中,華法琳看見這兩個家伙挪動椅子,背著她抖動肩膀,偷偷笑了起來。

  “你你你你們——!”

  華法琳舉著顫抖的手指正欲發(fā)作,然后她便被更加狂暴的超級無敵粗粗口給懟趴下了。

  如果要形容這場暴風驟雨中華法琳的處境的話,“上刀山,下油鍋”這六個字再合適不過了。

  為她默哀吧。

  

  五分鐘之后。

  “好了,我【嗶——】的話就說到這里,這里是體檢部的資料,我只說一次不說第二次,再會!”

  “通話已結(jié)束?!?/p>

  隨著通訊的結(jié)束,已經(jīng)被粗口風暴噴得只剩下血皮,沒有一點生氣的華法琳艱難地從桌子上爬起來,抬頭看向了通訊屏幕。

  在華法琳的對面,ACE抬著頭,以獅子大開口式的姿勢享受著他的睡眠,而他旁邊清道夫早就趴在桌子上以相對安逸的姿勢歇著了,華法琳無心關心他倆的情況,只是用手劃拉著屏幕,看著體檢部那邊傳來的數(shù)據(jù)。

  “我看看哈……我果然沒猜錯,體檢部那邊得到的數(shù)據(jù)也比較離譜……”

  華法琳有氣無力地自言自語道,由于精神的渙散,她連背后傳來的些許響動也無從察覺,等到她回頭向后看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血壓在逼近一個非常危險的值。

  不知何時,醫(yī)療部的這些離開的家伙們早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們依然在討論著先前的話題,只是多了體檢部的數(shù)據(jù)而已,這安寧而有氛圍的場景,就【嗶——】地如同她從來沒有被懟過一樣。

  憤怒,暴躁,委屈,華法琳的負面情緒剎那間便狂增,勁增,暴增,讓她的身體繃緊地如同炸毛的貓,最終,她憤怒地掀起桌子,讓它在空中翻轉(zhuǎn)了幾個圈再落回原位。

  “吔!我不干啦!”

  華法琳憤怒地踹開大門直接走人,留下了一臉無奈的醫(yī)療部眾們,剛剛蘇醒啥也不知道的老ACE,和被掀翻在地一臉茫然的清道夫。

  “啊……?啊?啥情況?怎么還有人躺地上了?”

  ACE用蓋在眼睛上的報告單擦了擦嘴,一臉茫然地看著似乎沒什么大變動的資料室,不過對于他來說,不知道一些事可能也算是好事吧。

  

  1096.9.16,P.M 14:07,羅德島A區(qū)走廊。

  “咚碌碌——”

  易拉罐從機器中掉落,滾了出來,一只通紅而纖細的手掌伸入了取物口,將“愛可樂”取了出來。手掌的主人一臉閑適地轉(zhuǎn)過身去,而她潔白的馬尾辮與燃燒著火苗的尾巴也隨著主人一塊輕松而愉悅地跳動著。轉(zhuǎn)身坐在走廊供人休息的長凳上,她嫻熟地撕開了辣味蝦條的包裝,拉開愛可樂的拉環(huán),讓碳酸在糖水中跳躍、升騰、破裂,發(fā)出悅耳的聲音。

  這便是她每日下午的標準休閑方式,零食,飲料,沒有人的安靜走廊(A區(qū)很少有人四處走動),讓她的早間生活都無比的舒適。

  如果她沒有多看一眼她的余額的話。

  當她把手伸入口袋,拿出第一根辣蝦條時,她手腕上的便攜終端無情地顯示了一個提醒。

  “您的本月余額還剩220元?!?/p>

  如果說前一秒還讓她滿心歡喜的話,下一秒的數(shù)字提示,直接讓她口中的蝦條都索然無味了起來。傳說中的年獸,在羅德島亂走的神明,優(yōu)秀的匠人與小孩子口中“愛吃辣的大姐姐”,年,發(fā)出了絕望的悲鳴。

  “這還有半個月才發(fā)工資啊……”

  年曾也富裕過,但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讓她“家道中落”。

  那便是大炎通寶的停止流通。

  在大炎通寶尚且流通,人們尚且用白銀與貫錢進行結(jié)算時,年還是一個非常富裕的人,或者說,神。

  自古以來,炎國人便有著將壓歲錢放入枕頭下,用于消災辟邪的傳統(tǒng)習俗,這種習俗對于魑魅魍魎有沒有我們不得而知,不過這種行為倒是讓年得以收攏大量的大炎通寶和銀幣,一躍成為兄弟姐妹中最為富裕的神明,讓她在人間的長年游歷與闖蕩中能夠無憂無慮。

  如果可以的話,年當然希望自己的小錢錢能夠一直流通,但是時代不這么想,它不僅讓年的財產(chǎn)因為時代的發(fā)展而憑空消失掉,而且將這殘酷的現(xiàn)實拍在了她的臉上,告訴她:大人,時代在前進。

  隨著大炎帝國大維新的開展,錢莊票號的消失與銀行業(yè)的發(fā)展,因為對世界經(jīng)濟狀況漠不關心,沒有及時去兌換通寶的年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的錢已經(jīng)一文不值了,當然,不諳新經(jīng)濟的她并不知道延期兌換機制的存在,因此這些錢基本上直接爛在了她的手上。而當她試圖把通寶賣給一直在做古玩行業(yè)的奸商老朋友作為拋售手段時,因為大炎通寶的儲量巨大與別人故意給她的信息差,年反而沒能收回成本,還倒貼了許多出去。

  因此直到來羅德島前,年都靠著自己的白銀儲備艱難度日,靠著給別人打制與修理武器才維持得了生活的樣子,當白銀儲備也為之一空,自己的個人財產(chǎn)狀況徹底飚紅之時,年才拉下了臉,加入了羅德島,尋求新的生活手段。

  “嗚嗚嗚,我的錢。”

  大年崽舉起用黑色易拉罐裝著的愛可樂,將它一飲而盡,用糖分與碳酸麻痹自己,至于一旁沒吃幾根的蝦條,她早就沒心情吃了。

  “我是不是該多接點訂單養(yǎng)活自己啊……”

  將空掉并被捏扁的易拉罐扔進五米外的可回收垃圾桶中,年抬頭望向深藍色的鋼鐵天花板,尋思著自己這下半個月該怎么過。

  “年姐姐,你怎么在這里呀?”

  軟糯的幼女聲在年的耳邊響起,年回過頭來,看向了聲音的主人:

  紫灰色短發(fā)的小腦袋上戴著黑色的“睡帽”,一只紅色的大眼睛疑惑地看著癱坐在椅子上的年,而另一只眼睛則被白色的眼罩覆蓋,被梳下來的劉海一齊覆蓋。

  與帽子同色的厚實連帽衫幾乎蓋住了她的百褶短裙,縫著兔耳的單肩挎包與左手環(huán)抱的巨大兔子玩偶,讓她身上的卡通兔子風格飾物變得尤為明顯,而覆蓋了雙腿又被黑色學生皮鞋套住的白色兔耳繡邊過膝襪,便是上述風格的最好證明。

  此時,這只卡特斯蘿莉伸出自己的右手,以盡可能輕的動作與小心翼翼的幅度拉扯著年的白馬甲外套,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泡普卡?你怎么在這里來了?梓蘭空爆她們今天沒空照顧你嗎?”

  年伸出手,輕而易舉地把被稱為泡普卡的女孩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用慈愛的眼神看著這只羅德島的吉祥物。

  “梓蘭姐姐今天被辦公室的叔叔阿姨們叫過去了,說是有比較重要的工作,而泡普卡就被叔叔阿姨們放出來啦,叔叔阿姨們說辦公室這塊地方?jīng)]有多少脆弱的東西,所以我就到走廊上來啦?!?/p>

  泡普卡奶聲奶氣地回答道,年應了一聲,便伸出通紅的手臂,開始認真而仔細地揉,或者說挼著紫色小兔子的頭發(fā),而泡普卡一邊搖晃著纖細的雙腿,一邊把年的蝦條拿了過來開始品嘗,年的蝦條雖然是辣味,但由于是非定制版,因此即使是泡普卡這種小孩子也能享用。

  泡普卡高高興興地吃著蝦條,而年則挼著泡普卡,抬起頭呆呆看著對面墻壁上自動放送的泰拉國際通訊頻道,用這種方式讓自己遺忘財產(chǎn)蒸發(fā)的痛苦,至少這種方式比坐在走廊上發(fā)呆好得多。

  畢竟前者又不會增肥。

  “泰拉國際通訊為您播報近期國際要聞。”

  “近日,切爾諾伯格的恐怖襲擊事件已導致切爾諾伯格78%主要城區(qū)板塊的控制權已經(jīng)落入自稱為‘整合運動’的反烏薩斯帝國武裝組織手中。截止今日10:00為之,預計約45萬切爾諾伯格居民已死于切城的流血沖突中,約97萬原切城居民目前已經(jīng)開始逃亡其他城市,其中以烏薩斯帝國的烏蘭塔市與大炎帝國的龍門市為主要人口流入地?!?/p>

  “烏薩斯帝國遠東總督區(qū)已經(jīng)宣布進入緊急狀態(tài),但截至今日,從遠東總督行署湖城至烏薩斯帝國首都蘇茲達爾斯科,均未對切爾諾伯格目前發(fā)生的情況有任何官方表態(tài),且除整合運動外,‘浪潮運動’、‘雪原黑軍’等反烏薩斯組織均未對切城事件表示負責。目前,本臺正積極聯(lián)系烏薩斯雅維社,對切城事件進行跟蹤報道,泰拉國際通訊為您播報……”

  “年姐姐,年姐姐,快看那里?!?/p>

  泡普卡輕輕拉扯著年的衣服,把神游天外的年從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拉了出來。

  “怎么了?小兔子?”

  “年姐姐,看那里,那個最近哥哥姐姐們口中很厲害的大個子來這里了?!?/p>

  泡普卡舉起右手的蝦條,指了指走廊末端。

  “大個子?”

  年皺起了眉頭,向泡普卡指的方向看去,結(jié)果她一看,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臉頓時被震驚所填滿形變。

  在走廊的另一端,阿米婭拉著薪王的手,帶著他向原來的博士辦公室的方向走過去,在外人看來高大而形象富有侵略性的薪王微微彎著腰,順從地跟著阿米婭的步伐,而在兩人的身后,一批重裝干員全副武裝而緊張地緊隨其后,時刻盯著薪王的一舉一動。

  泡普卡啃著蝦條,饒有興致地看著路過的人們,而年因為驚訝而張大的嘴巴則一直沒有合攏過,直到他們消失在走廊的另一段。

  “見鬼了!為什么凱爾希沒和我說過羅德島有另一個神明?!還是那種一看就很能打、從來沒在傳聞里出現(xiàn)過的?!”

  年感覺自己的認知出現(xiàn)了問題,她決定找凱爾希來問個明白,如果她回來了的話。

  


  “我們到了,博士。”

  阿米婭刷開了門,牽著薪王的手,進入了安德烈·哈科夫博士的辦公室,或者說,他自己現(xiàn)在的辦公室。

  薪王低下頭,彎腰進門,在阿米婭的帶領下進入辦公室。

  “歡迎您,安德烈·哈科夫博士,這是您離開225天以來第一次上線,羅德島歡迎您回歸您的回歸?!?/p>

  在PRTS柔和的電子音中,千葉簾緩緩升起,下午的陽光灑滿了被清理地干干凈凈的辦公室里,包裹了每一個物品。

  薪王慢慢地走進辦公室,他站在這間偌大辦公室的中央,左顧右盼著,打量著房間里的每一個存在,而站在門框下的阿米婭背握著雙手,靜靜地看著薪王的一舉一動。

  這里就是另一個人,或者說,“我”的房間?

  繞到辦公桌前,薪王拿起了桌子上被特意擺放上去的書本,打量著它們,這些書籍是羅德島的人們特意選擇出來,供薪王作為接下來學習語言或者了解泰拉世界的部分書籍。

  以薪王的正前方為正方向,阿米婭正對著他,在他的左手邊,墻壁緩緩升起,露出了“小圖書館”,一個個書柜,一本本書籍盡在他的眼前;而在他的右手邊,是三扇門,每一扇門上都嵌著銘牌,作為簡單的區(qū)分:

  起居室、洗手間、廚房。

  安德烈博士的辦公室同時也是他的私人房間,而房間內(nèi)簡單的陳設與簡潔的布置,也足以說明這個辦公室曾經(jīng)的主人在生活追求上的清心寡欲了罷。

  “博士。”

  薪王應聲回頭。

  “接下來的時間,你需要自己進行學習了,你左手邊的圖書館可以隨意讓你閱覽,只要是你覺得有用的書你都可以使用的?!?/p>

  “那……你?”

  薪王詢問道。

  “很抱歉,博士,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呀,不能奉陪?!卑⒚讒I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左手搭在了門上。“如果有需要的話,請和PRTS說一聲就可以了哦,我過一段時間回來?!?/p>

  隨著啪嗒一聲,門輕輕合上了。

  

  “好了,博士已經(jīng)進入規(guī)定的位置,我們現(xiàn)在來確認一下名單?!?/p>

  ACE拿著筆記本,用目光掃視著中樞監(jiān)控室里的每個人。

  “醫(yī)療部,白面鸮,奧利維亞·赫默?!?/p>

  “到(到)?!?/p>

  坐在一旁整理著《行為模式學》的白面鸮與赫默同時應聲。


  “心理干預部,梓蘭?!?/p>

  “到?!?/p>

  梓蘭扶了扶自己的紗帽,將厚重的《心理學:從入門到飛升》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工程部,梅爾,火神。”

  “到?!?/p>

  拿著《泰西甲具詳考》的火神挪動著機械腳走了過來,簡單地應聲,

  “來啦來啦,我不是就在這里嗎?”

  一手耍著扳手一手提著一只特小型咪波的梅爾把辦公椅轉(zhuǎn)了過來,一臉隨意地說道。

  “然后,S.W.E.E.P,清道夫?”

  “在?!?/p>

  清道夫坐在椅子里,修長的右腿架在左腿上,檢視著自己的武器,連頭都沒抬起。

  ACE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點起了下一個人。

  “情報安全部,卡波那多?”

  “Ja.”

  在大監(jiān)控屏之下,一名叼著煙的卡普里尼女人緩緩地轉(zhuǎn)了過來,用萊塔尼亞語簡單地應了一句,她的尖耳朵輕輕抖動了一下,拂開起她的黑色長發(fā),讓一對經(jīng)歷了時光磨礪而破損劃裂的黑色盤羊角短暫地在眾人面前露出面貌,她用深邃的眼睛看著ACE,眼中含著淡然與不羈,手上撫摸著《從字母到語素》,與跟隨她多年,略有泛黃但從未污損的筆記本。

  “然后,保衛(wèi)部,臨光,臨光?”

  ACE抬起頭,尋找著白馬的身影。

  “臨光她說她自閉了,不過實際上她就是不想來而已?!?/p>

  卡波那多優(yōu)雅地吐出煙圈,用平淡的語氣解釋著臨光不來的原因,似乎這個女人面對各種情況都能風輕云淡而從容不迫。

  “哎,好吧。”ACE扶著額頭頭疼道?!翱雌饋砣嗣銖婟R的,接下來就等阿米婭和閃靈她們了?!?/p>

  “ACE,我們來了,人都到齊了嗎?”

  話音剛落,阿米婭便和抱劍而行的閃靈一同進入中樞監(jiān)控室,她聽到了剛剛ACE的詢問。

  “除了臨光都來了,人基本上夠了?!?/p>

  把筆記本合上,ACE點了點頭。

  “好的,各位,接下來對于博士本人的分析與記錄可能就要靠你們了,拜托各位了?!?/p>

  阿米婭認真地說道,而其他人都一邊應聲一邊入座,阿米婭也坐在椅子上,和大家一起看著辦公室里薪王的一舉一動。

  

  在監(jiān)控屏幕上,薪王緩緩解開了頭盔的扣帶,將他的頭盔放在了桌子上,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任憑陽光打在他的臉上,薪王靜靜地看著窗外緩慢“挪動”的山,水,樹林與丘陵。

  而在地板與墻壁的電子紋路中,一臺游離式針孔攝像機通過電子紋路移動著,很快便挪動到了墻壁的位置,將薪王的側(cè)臉完整無疑地投放到監(jiān)控室的大屏幕上。

  “哇哦,禁欲系的美男子嘛,說起來我還是頭一次看古人類男人的樣子呢?!?/p>

  梅爾饒有興致地點評著薪王的容貌,對于這個直白的姑娘來說,有話直說已經(jīng)是她的標簽了。

  在畫面上,薪王沉靜如血色湖泊的紅色眼瞳一直盯著窗外,劍眉星目與額頭上些許的皺紋一下子便勾勒出一個堅強男性的形象;他的鼻梁高挺而臉龐瘦削,尖下巴被深埋于紅色的粗布圍巾中;略長的青絲與被分開在兩邊的劉海讓他的臉看起來干練無比,一名沉默的男人便在所有人面前一覽無遺。

  女孩子們看著這清淡高雅而又沉默內(nèi)斂的男子,嘰嘰喳喳地點評著他的樣貌;火神、、梓蘭、清道夫和ACE則對薪王的氣質(zhì)評頭論足,時不時夾雜著幾句贊嘆;而坐鎮(zhèn)監(jiān)控室中央的卡波那多也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薪王,因為她看得出來,薪王是一個極為自律的人。


  “話說?!盇CE回過神來。“如果是叫醫(yī)療部,心理干預部與情報安全部,還有保衛(wèi)處和SWEEP我能理解,可為什么就連工程部都會被叫來?”

  “這個可不是我的提議哦?!卑⒚讒I搖了搖頭?!疤嶙h是由CIO塞勒菲斯和她的智囊團提出來的,他們認為如果要分析現(xiàn)在的博士的情況的話,應該多管齊下,無論是他先前的文化氛圍與生理狀況,還是他使用的文字語言與對于知識的吸納能力,甚至……他的武器裝備,都是我們能夠去入手的渠道;而這個提議已經(jīng)被凱爾希醫(yī)生和決策層的教授們同意了?!?/p>


  白面鸮和赫默聽到了某個比較令她們忌諱的名字,她們不自覺地抖了抖自己的羽毛。

  至于文字語言的話……

  ACE看向了卡波那多,而卡波那多已經(jīng)翻開了自己的工具書籍與筆記,手上的銹蝕鋼筆在她的指尖翻轉(zhuǎn)著。

  “好吧,文字破譯我們有黑山羊小姐這位考古學與歷史學碩士畢業(yè)的專家,那么武器裝備又該怎么分析入手?誰能為我解釋一下?”

  “它們也是能看出很多東西的。”盡管火神在為ACE解答問題,但她認真的眼神一直在薪王的盔甲與被放置在武器架上的螺旋劍沒有離開過?!把b備能告訴你很多信息,磨損程度與再保養(yǎng)留下的痕跡說出它的歲月,武器的材料道出使用者所屬社會的階段,裝備主體的完整性說明使用者的保養(yǎng)習慣與頻率……”

  “而武器的風格與工藝精湛度能夠大致說明它的年代?!泵窢柦舆^火神的話茬?!八赃@個時候才會叫我們這些工程部的人過來,畢竟某種意義上這也是考古呀~?!?/p>

  “明白了?!?/p>

  ACE撓了撓頭,作為一個戰(zhàn)士,他在這方面的知識確實不是太多。

  

  辦公室中,薪王拿起了桌子上的書籍,看著它們,仔細盯著上面的文字與字母。

  大家都盯著薪王的一舉一動,想要看看作為“外來者”的他是如何學習的;畢竟無論是紙筆還是書籍都在他的面前,無論是寫下什么他們都不太會奇怪。

  不過薪王還是給了他們足夠的驚喜。

  隨著薪王手指的輕輕一動,桌子上的書籍一下子輕輕地飄到了半空中,書頁被打開,仿佛被一雙雙看不到的手所翻閱,而原先為他所準備的紙筆則全無用于之地。

  在眾目睽睽之下,泰拉通用語的的語句與詞語從書中“飄”了出來,與書本一同在空中飛舞浮動,縈繞在薪王的身邊。

  “哦哦哦,這個能力,有意思有意思!”

  在梅爾驚喜的呼聲中,在卡波那多蘊含著復雜感情的眼神中,在羅德島眾人訝異的觀望中,薪王伸出雙手,按在了兩個單詞:“我”與“人”上。

  當薪王的手按在它們的上面時,羅德蘭文字亦應動而出,與同義的泰拉通用語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監(jiān)控室的卡波那多也同樣沒有閑著,銹蝕的鋼筆在泛黃的筆記本上勾畫著,記錄著構(gòu)成羅德蘭語言的基本字符與語素,準備語言逆推的基本工作。

  “嗯……最先選用這兩個詞語作為聯(lián)系,是因為自我意識和對‘人’的群體認同么?”

  梓蘭也開始利用終端平板進行記錄,并且在心理學大全上尋找有關的記錄與文獻。

  “梓蘭小姐,你剛剛說的是對人的群體認同對吧?可他,或者說Cinder明明擁有如此超人的力量與莫大的能力,可他為什么不以神明的身份自居呢?”

  赫默用變成翅膀的左手扶了扶眼鏡疑惑道,她不太理解為什么擁有此等力量的存在卻依然會認同自己作為“人”的身份。

  “不知道,我也沒法來解答這個問題。”

  梓蘭直球回答了赫默,羅德島目前所掌握的資料實在是太少了,無論是薪王先前所處的文化氛圍還是他所處的社會環(huán)境,羅德島都無從得知。

  “我個人建議,還是得把受觀察者Cinder作為‘游蕩神明’來處理,畢竟我們所掌握的資料的稀缺性與受觀察者的極端性實在是太大了,眼下也只能這么做?!?/p>

  阿米婭等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梓蘭的建議。

  而在辦公室這邊,隨著聯(lián)系的語素與所掌握的詞匯逐漸增加,薪王在一個單詞旁邊所作的批注也越來越多,有時是簡單的短語,有時是一段句子,甚至還能看到一個自然段或者一首小詩。他掌握的話語越來越多,對于泰拉通用語的使用與再編繪也愈發(fā)熟練,神速般推進的學習進度,就連監(jiān)控室的人們也不禁互相竊竊私語并點評著,而卡波那多手上的鋼筆也沒停過,她的筆記本翻了一頁又一頁,鋼筆蘸入墨水瓶一次又一次,因為薪王的速度之快導致她的手必須一刻不停,所以她的額頭上才一直流著晶瑩的汗水,而她甚至沒有時間去擦拭它們。

  “不錯,如果不加掩飾地評價的話,Cinder無疑是我見過的學習能力最強的人?!?/p>

  閃靈轉(zhuǎn)過頭對著阿米婭說道,而阿米婭則歪著腦袋,抖動著長耳朵,看著屏幕里那些跳動的羅德蘭文字與泰拉通用語字母,畢竟這種能夠?qū)嵈驅(qū)嵄幻降钠∥淖忠沧阋砸鹑说暮闷嫘牧恕?/p>

  但正當大家都在注目以待時,屏幕中的薪王卻停了下來。

  他的手停在了一個詞語上。

  “家”。

  薪王的手無所適從地劃動著,他想要找到與這個詞語有關的詞語,但他沒能找到合適的關聯(lián)詞,他找不到,他無法理解。

  在“家”的旁邊,他寫下了一句話:

  “什么是‘家’?”

  而監(jiān)控室中,原本還算輕松的氛圍也為之一滯。

  “他連家的概念都不知道?!”

  梅爾驚訝地連扳手都摔在了地上,一個連家的概念都無法理解的人在她的觀念中幾乎是不可思議的;而兩只貓頭鷹、ACE、清道夫與火神都面色暗淡下去,或者回過了頭,他們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們也早就沒有了曾經(jīng)的家了。


  梓蘭搖了搖頭,寫下了第一個簡短的結(jié)論,畢竟一個連家都不知道的人,心理學書籍上可沒說如何進行判斷。

  “不知道家的概念嗎……?”

  閃靈搖了搖頭,在她曾經(jīng)的生涯中,因為戰(zhàn)爭與災難而流離失所的人們她見得太多了,對于這些失去了故鄉(xiāng),親人,家園與財產(chǎn)的人們來說,家,恐怕是可望不可即的夢與不敢去奢望之物,因為他們曾經(jīng)擁有它,卻又親眼看見它是如何破碎的。

  但薪王卻連家的概念都不曾擁有。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遭受過什么,又失去過什么。

  而在閃靈旁邊,阿米婭的眼睛也黯淡了下來,她知道薪王遭遇過什么,也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發(fā)問,因此她的心中也有著一股不知該如何去言說的愧疚感。

  她沒能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讓他獨力承受孤獨與自責。

  

  跳過了家的階段,薪王繼續(xù)著他的語言逆推工作,而羅德島的人們也不會一直沉浸在之前的氛圍中,他們也轉(zhuǎn)而負責起自己的工作,與薪王一樣忙碌著。

  不過當薪王的語言學習剛剛重新步入正軌時,他又一次“成功”地卡住了,這次是“朋友”與“親人”。

  他的手又一次停了下來。

  屏幕前的人注目以待,屏幕后的人輕輕地劃動著詞句,組成了兩句話。

  朋友——“愿你們安息”。

  親人——“不要再離開”。

  “這次總算來了個能夠進行分析的?!辫魈m松了口氣,隨后拿起筆,開始在自己的書上尋找典例。“嗯,讓我看看,朋友、安息——該對象曾經(jīng)擁有一定的社交關系網(wǎng),但可能因為種種原因而被破壞殆盡,很有可能是因為某些不可抗力;這里懷疑是由于社會變遷或者世界局勢大規(guī)模動蕩而導致的,由于受觀察對象本身擁有的力量不俗,因此后者的可能性將被提至優(yōu)先位置?!?/p>

  然后她抬起頭來,又看了看“親人”的單詞

  “至于親人的話,親人,不要再離開——對象曾經(jīng)擁有過較少的親人,對親人十分珍視,親人也很可能是因不可抗力離開;分析懷疑受試者和口中所提的親人有多次分合,并且每次分合的時間跨度都相當長久,因此擁有對于親情的需求與呼喚?!?/p>

  “阿米婭?阿米婭?小兔子?”

  ACE悄悄地把凳子挪了過來,用他粗大的手指戳了戳阿米婭?!癈inder似乎認識你,你也認識他來著,你能告訴我嗎?”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至少……是現(xiàn)在?!?/p>

  出乎ACE意料的是,阿米婭用生硬的語氣把問題生生頂了回去,盡管最后她稍微猶豫了一下,但她依然拒絕了ACE。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他們不會相信我和他的。

  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明。

  阿米婭低下了頭,不讓其他人看見自己陰沉的臉色,她這一反常態(tài)的拒絕讓ACE也不禁噎住了要說出的詢問,ACE抬頭看了看她旁邊的閃靈,閃靈也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改日再說,ACE只得挪了回去,坐回原來的位置。


  不知曉實情的人得不到答案,知曉實情的人不得不苦苦隱瞞。

  她也想要說出真相,讓任何人都不敢去輕易相信的真相,但絕對不是現(xiàn)在。

  

  薪王的手再一次停下。

  停在了一個詞語前面。

  “名字”

  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聚精會神地看著屏幕看起來,似乎下一刻,薪王的真名就能被他們所知曉了,不管它有沒有用,對于進一步了解薪王的存在來說,總是有用的。

  低下頭的阿米婭抬起了頭,當她看到屏幕上薪王的手摸向“名字”時,她的心跳甚至都為之一滯,藍色的眼瞳急劇收縮,仿佛看見了極為可怕的東西。

  不……

  為什么偏偏是這個?!

  阿米婭想要站起來,阻止她面前即將發(fā)生的一切。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還未等屏幕前的人們反應過來,薪王的一記重拳便已狠狠地轟擊在單詞上,空中漂浮的字符被徹底打碎,嵌在墻上,并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重新排列組合。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薪王已經(jīng)開始面容扭曲,逐漸被失控的憤怒與無法言語的痛苦所覆蓋,他捂住了自己的臉,而在他的身上,一絲絲躍動的火焰已經(jīng)悄然出現(xiàn)。

  “警告,監(jiān)測到能量聚集反應,受試者出現(xiàn)情緒不穩(wěn)定現(xiàn)象,請盡快進行處理。”

  未待PRTS的警告說完,阿米婭便已經(jīng)沖出了監(jiān)控室,向博士的辦公室沖去,而監(jiān)控室內(nèi)也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火神和ACE已經(jīng)提起自己的裝備正欲沖出門外,萊茵生命三人組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么做,被閃靈安定在了原地,而梓蘭與卡波那多則騰地站了起來,緊盯著重新聚合起來的字符,組成三個扭曲的短句。

  “我不需要它!”

  “它沒有用!”

  “我沒有名字!”

  當ACE扒下自己肩膀上的通訊器,正準備按下上面的通訊鍵時,阿米婭已經(jīng)扒開了辦公室的大門,沖了進入,將手放在了薪王身上。

  “呲——”

  顧不得刺耳的響聲和手上傳來的刺痛,阿米婭開始使用自己的能力開始穩(wěn)定失控的薪王。

  “博士!薪王大人!是我!阿米婭!我在這里!我還在這里”

  原本幾乎快要覆蓋住薪王的火焰為之一滯,隨后迅速地消退下去,阿米婭用燒傷的雙手輕輕扒開了薪王捂住自己臉部的大手,直視著他的眼睛。

  “已經(jīng)沒事了……薪王大人,您不必用過去的痛苦來懲罰自己。”

  空中漂浮的書籍紛紛掉落下來,扭曲的字符也紛紛消失不見,薪王的面容逐漸褪去了憤怒與瘋狂,取而代之的,是疲憊與麻木。

  “沒有事的,我在這里?!?/p>

  阿米婭安撫著這個已經(jīng)被命運傷得夠深的男人,用自己受傷的雙手輕輕安撫著他,消化著他的情緒,穩(wěn)定著他的神緒。

  烈火褪去了灼熱,再度變回了原本溫暖的模樣。

  輕輕捧起阿米婭的雙手,和煦的黃色光芒如同陽光的滋潤一般,迅速撫平她的傷口,薪王抬起頭看著阿米婭,嘴唇微張,想要說些什么,卻終究沒能說出口。

  他認為自己對不起她的地方已經(jīng)夠多了。

  環(huán)抱住薪王脖子的阿米婭只是不住說著“沒事的,沒關系,我還在”,唯有她的話,也只有她的話能讓被這放逐的英雄與罪人獲得為數(shù)不多的平靜。

  夕陽的輝光照耀在他們的身上,披上為數(shù)不多來自人世的溫暖。

  

  “哎,有時我也在想,究竟是什么樣的過往能夠打倒這樣一名戰(zhàn)士?!?/p>

  在走廊上,ACE對著閃靈與梓蘭感慨道。

  “他很特殊,如果按照現(xiàn)有的心理學案例進行分析的話,很多都是無法找到對應原型的,我還得回去繼續(xù)觀看回放進行整理,再撰寫一份合適的報告出來?!?/p>

  梓蘭手牽著困意連連的泡普卡,懷抱著資料與其他二人并行著,一臉平靜地說道,對于她來說,今天除了薪王那檔子事外,真的是來到A6預備組后最省心的日子之一。

  “他作為一個戰(zhàn)士無疑是優(yōu)秀甚至是卓越的,但他卻失去了戰(zhàn)士守護的溫柔,沒有家的概念、親友也幾乎凋敝散盡,我現(xiàn)在也很疑惑疑惑,在失去了幾乎所有的一切之后,支撐他的信念究竟是什么?”

  閃靈捋著自己的白色長發(fā),也發(fā)出了自己的感慨,三個人彼此發(fā)表意見,共同評價著薪王的情況與遭遇。

  “等等,ACE,我沒記錯的話,好像你和Scout的雙人宿舍,今天就會變成三人宿舍了,對吧?我記得這是凱爾希他們的提議來著,說是看看他的合群程度與對人群的接受度來著?!?/p>

  “哦,對哦……”ACE在梓蘭的提醒下才如夢初醒?!叭绻皇氰魈m小姐你的提醒的話,我可能還沒記起這回事,那么閃靈小姐,梓蘭小姐,這里先失陪了?!?/p>

  “讓我來踩點一下他融入我們的第一步準備吧?!?/p>

  

P.M 17:22,羅德島宿舍區(qū)4層。

  “所以說,我們這個長年二人寢,今天終于要打破規(guī)律,變成正常的三人寢了?”

  一名帶著檐帽與墨鏡的龍\瓦伊凡男人解下了面巾,往自己口中塞了一支煙,倚在窗邊,詢問ACE最近的情況。

  “畢竟連那個作為炎國傳說很長一段時間的年小姐都能那么好地融入羅德島,他沒理由做不到吧?!盇CE摘下了墨鏡,用灰色的布仔細擦拭著。“而且Scout,我們兩個老干員在場的話,第一時間控制住情況應該問題不大,那么,你……”

  “我同意啊。”

  “???”

  ACE抬起頭來,用詫異的眼神看著Scout。

  “切城那會你還記得吧?”

  “記得是記得,不過……”ACE稍微思索了一下?!澳悴皇茄谧o信息處理小隊先走了嗎?”

  “把他們撤了之后我又回來了,因為我聽說還有個掉隊的小干員在敵占區(qū),我總不能丟下他不管吧?”Scout輕輕一吐,一個完美的煙圈旋轉(zhuǎn)著,逐漸在空中消散?!安贿^一路上還是有夠危險的,路上甚至差點被臭名昭著的雇傭兵頭子W發(fā)現(xiàn),不過她似乎沒心思進行搜查,只管帶隊向你們那邊的方向過去,我才沒被發(fā)現(xiàn)?!?/p>

  “那還真是要命的,不過你還沒說自己為什么同意地這么快???”

  “是這樣,實際上我把人撈回來后,在切城那里實際上就一只跟在你們口中說的,那個叫Cinder的屁股后面。他干了啥,沒有做啥什么的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我才會同意他來我們的寢室?!?/p>

  “那這樣我就放心了?!盇CE笑了笑,然后戴上了眼睛?!叭缓?,還有一件事?!?/p>

  說完,ACE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Scout的口袋中拿出了一盒煙,然后向窗外用力一扔,煙盒劃著軌跡飛離了羅德島,掉到了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我XX!那是60龍門幣的軟悍馬!里面還有五根你就給我扔了?!”

  未待Scout反應過來,ACE直接把Scout口中的煙也給抽了出來,隨著又一次用力一擲,抽了一半的煙帶著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的晶瑩唾液,飛了出去。

  “第一,寢室里不準抽煙,第二,我下次賠你整盒,第三,Cinder快來了,至少快去準備準備吧。”

  Scout一下子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焉巴了下來,作為一個老煙民,沒有煙抽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行行行,都聽你的,還有,兩包可不可以?”


  “滾蛋,一包還嫌不夠?十根要不要得?”

  “A哥我錯了……”

  

  P.M 17:42,羅德島宿舍區(qū)4層走廊。

  “阿米婭說的……是這里吧?”

  跟隨著PRTS的導航,薪王按照門牌號一個個地尋找著,阿米婭沒有跟著他進來,她也沒法進來,因為——

  這里是男性干員宿舍。

  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薪王按照門牌號摸索已經(jīng)超過五分鐘了,卻仍然沒有任何任何頭緒。。

  他隔著厚厚的頭盔撓了撓頭,決定掏出銹蝕金幣出來,用它來撞鐘。

  “請指引我的方向?!?/p>

  隨著金幣在薪王手中被捏成金粉飄散,他決定了一個方向,篤定地走去。

  大不了再捏一個便是。

  他站在了4306號的門前,伸出手,在門上敲了敲。

  “滴。”

  門的邊框變成了綠色,示意他可以進入。

  薪王輕輕地推開了門,當他邁入房間的第一步時,房間的燈便一下子亮了起來。

  “Greeting!”

  伴隨著歡呼與香檳開瓶的聲音,舉著酒杯的ACE和抱著大香檳瓶四處社保的Scout分別從房間的兩側(cè)走了出來。

  “歡迎來到4306,我的朋友!”

  薪王驚訝地看著對他的到來表示歡迎的二人組,些許的驚喜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手上捏著脆弱的酒杯,旁邊簇擁著兩個不務正業(yè)的老干員,薪王掀開了面甲,輕輕嘬了一口這個世界的第一杯酒。

  “好像……還不錯?”

  隨著4306房門的關閉,薪王來到泰拉世界的第三天便在難得的歡樂氛圍中結(jié)束,而融入人群的嘗試與三個老男人的故事,也由此開啟了第一幕。


[黑暗之魂×明日方舟]方舟禱歌——逐火者的歸宿⑥觀察,隱情,嘗試,融入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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